眼神裡，除了溫柔，還有一抹愧疚。
凝固在小霆野的臉頰上。
緩緩的擡起頭，看向芮嫿，“我後悔過。”
“……”
芮嫿身體一僵，猛地的看向她。
對上秦優璇澄亮的貓眸，翕動了一下脣瓣，說不出話。
她是聽錯了嗎？
“你沒有聽錯，我是真的有後悔過，就在我生完孩子，單寒桀緊緊的抱着我，跟我說以後再也不會讓我生孩子的時候。”
秦優璇手心緊了緊，眼神有些溼潤。
“他當時在發抖，連聲音都變了，我從來見過他那麼害怕的樣子……”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一個任性的決定，對單寒桀而言，是多大的負擔。
她以爲是爲他好的事情，對單寒桀來說，未必是最好的。
“可是你賭贏了，看着小霆野，你還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嗎？”芮嫿震驚的微張着嘴。
“可是如果我賭輸了呢？”
“……”
“你想過沒有，在你看來只是一個孩子，第五擇閒都不願意陪着你努力，你可以怪他，可以覺得有遺憾，但是千萬不要認爲他這是不夠愛你，恰恰相反，因爲太愛了，所以承受不起一丁點會失去的風險。”
“……”
“如果你輸了，最嚴重的後果就是丟了小命，在你看來，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都不怕，第五擇閒就更不應該阻止，你卻沒有想過，你賭的是自己，輸不起的人是第五擇閒！”
秦優璇頓了頓。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單寒桀幾乎要死在我面前，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眼睜睜看着自己愛的人在生死邊緣掙扎，自己卻無能爲力的痛苦，那個時候，我真的恨過自己當初那些自私的決定，我從來沒有真正的去替單寒桀想過。”
一味的給對方自己以爲最好的，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從來不要什麼沒有缺憾的人生，他要的就只是她而已。
秦優璇每每想起那個時候，胸口都悶的喘不過氣。
“我只是想要一個寶寶，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危險……”芮嫿蹙起眉。
“跟第五擇閒比，他重要，還是一個還沒有出現的寶寶重要？”秦優璇反問。
“……”芮嫿眸光一閃，沉默着不說話。
答案根本不需要回答。
“我說再多，都只是安慰，真正要想明白的人是你。”秦優璇拍了拍她的手背，“趁着第五擇閒也在，如果心裡真的不痛快，不如問個清楚。”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問也沒有用。”芮嫿吶吶的應道。
她最難受的，無非就是第五擇閒連問都沒有問她的意見，就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那也該聽聽他的解釋，不能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怎麼連你都開始幫他了，我記得你以前跟我一樣討厭他。”芮嫿委屈的嘟噥。
明明受欺負的人是她，到最後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芮嫿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你也知道你以前有多討厭第五擇閒，現在反而因爲不能給人家生孩子賭氣，也不嫌臉紅。”秦優璇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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