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擇閒，你怕嗎？”芮嫿站在那裡，沒有動，眨巴着妖嬈的眸子，弱弱的問了一句。
第五擇閒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一絲異常。
可是英俊的臉龐卻繃得很緊，完美的輪廓透着一抹嚴謹，將他身上的邪氣減弱了幾分。
他是神醫，什麼樣的病例沒有看見過，可是芮嫿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見過一絲類似緊張的情緒。
現在，他的臉色卻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我說過，有我在，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健健康康。”第五擇閒眉眼微擡，銀白色的子瞳掠過一絲魔魅的光芒。
一閃而過，快到來不及捕捉。
放在桌子上的手，無聲的收緊。
他不能說，也不願意承認。
他不怕，卻說不上來的有一絲緊張。
這是他的孩子，他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孩子。
作爲醫生，他很清楚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作爲一個爸爸，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孩子平安順遂。
他甚至緊張到擔心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檢查的結果，不敢親自替芮嫿檢查，只能把她交給團隊。
現在檢查報告就近在眼前，動一動鼠標就能看見了，他們卻同時猶豫了。
“那我們先說好，不管寶寶怎麼樣，我們都留下他，好不好？”芮嫿遲疑了一秒，又開口說道。
吞了吞口水，有些侷促的看着第五擇閒。
他們都是醫生，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明知道的情況下，將一個有殘缺的孩子帶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
可是芮嫿只要一想到這個寶寶已經在她的肚子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她就很害怕去面對結果。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第五擇閒擡起頭，定定的看着她。
“我……只是害怕……”
芮嫿耷拉下腦袋，盯着自己的腳拇指。
兩根腳趾頭都搓到了一起，眼眶微微泛紅。
有時候她真的想要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就這麼等着寶寶降生。
“我答應你，什麼事都不會有。”第五擇閒走到她面前，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
隔着薄薄的布料，芮嫿的肚子就貼在他身上，一股血脈相連的悸動，瞬間穿透四肢百骸。
還沒到四個月的胎兒，已經能感覺到輕微的胎動。
還沒出生，就跟芮嫿一樣，是個調皮的。
第五擇閒眸光一暗，將芮嫿抱了起來，順勢將她放到了他的辦公椅上。
從身後圈住她，沒給她逃避的時間，右手一移，就點開了電腦桌面上剛接收到的文件。
略過了前面的各項詳細指標，徑直的拉到最後的檢查結果上。
“發育程度與同期發育胎兒無異，頭部位置有一處不明陰影，暫無法確定，需要進一步觀察。”
兩個人看完前半句，剛要鬆一口氣，看到後面，心臟又瞬間提了起來。
不明陰影……
還是在頭部位置……
芮嫿整個人瞬間就懵了，呆呆的靠在第五擇閒的懷裡。
“這算是有事，還是沒事？寶寶能留嗎？”芮嫿顫抖着聲音，話剛出口，眼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