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江從電話里約莫聽出他話語中的幾分戾氣。
心想,總裁這次肯定要放大招了。
就不知道,這個大招會掀起怎樣大的狂風暴雨。
宋筱筱的腦海中,回想的全是喬周義的聲音——
“是宋安安,是她逼我的!”
“是宋安安!”
“……”
一而再,再而三。
宋安安每一招都要把她置於死地。
宋筱筱突然笑出了聲。
眼神卻是蒼涼的。
對於兩個明明有着血緣關係卻反目成仇、水火不容的人,恨不得把對方置於死地。
好像恨極了對方祖宗八十八代似的。
宋筱筱實在是覺得心煩。
她拿出電話,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她不想和宋安安再有任何糾纏,就讓法律來審判她吧。
另一邊。
赫連城掛掉電話,直接拿起衣服,走出了房門。
他直接給宮城希打過去電話:“半個小時,我要知道宋安安的下落!”
……
喬周義爲了贖罪,他的動作很快。
從穆文江辦公室離開之後,他就火速聯絡各大媒體,以個人名義召開新聞發佈會。
發佈會上,他聲嘶力竭的痛斥着宋安安的十大宗罪狀。
“是宋安安勾引我的!”
“她就是一個臭****!”
“是我錯信了壞人,纔會做出那樣的事。在此,我要對受害人宋筱筱女士表達我最誠摯的歉意。”
“從今以後,我一定會爲公司鞠躬盡瘁。”
“……”
一時間,網絡上,全都是他聲嘶力竭的咒罵聲和看似幡然醒悟的懺悔。
喬周義的視頻,幾乎在每一個世峰科技公司的員工電腦裡播放着。
屏幕上,他痛哭流涕,完全一個受害人的模樣。
宋筱筱心裡忍不住鄙視他。
副總裁說的沒錯,宋安安就算心思再惡毒,也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她又有什麼樣的能耐和手段能夠逼迫一個男人,威脅他?
她是討厭宋安安,卻也她看不起喬周義將所有的罪過推在一個女人身上。
不過……
宋安安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也確實是罪有應得。
如果不是她,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喬周義又怎麼會跳出來,在網上發佈那樣的帖子來抨擊她,敗壞她的名聲?
現在,由發帖人喬周義親自來澄清,幫她證明,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否則,就算所有報道她帖子的網站目前全部癱瘓了,只要真相一天不明瞭,她就永遠是一個身上揹着污名的人。
但願,犯罪的人全都被懲治。
從今以後,她可以避免這些麻煩。
……
宋安安上一次被楊茹和兩個女人暴揍一頓之後,她負傷累累,一直窩在賓館裡養傷。
“那三個賤人!”
她惡狠狠的咒罵一聲。
她們只衝着她露在外面的地方打,臉,胳膊,腿……
現在,她的腦袋成了豬頭,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腿上大片大片的淤青,看起來狼狽又嚇人。
她連出門見人的勇氣都沒有了。
整日裡,一日三餐,全都是叫外賣。
一個人窩在賓館裡,義憤填膺,卻又無計可施。
她在網上狂刷着之前火的沸沸揚揚的各大娛樂網站,一次次,全都失敗了。
經宋筱筱的***之後,那些網站全部都癱瘓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宋筱筱一次次化險爲夷,如有神助,這讓她覺得很是挫敗。
“一定是世峰科技公司的人搞的鬼!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實力,能夠把這麼多家娛樂網站全部搞癱瘓?”
她想了想去,還是把目光集中在赫連爵身上。
也只有他,最可疑了!
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惱羞成怒中,她再一次撥通了喬周義的電話,但是,依舊是嘟嘟的聲音。
沒人接通。
這已經是這三天來,她打的第無數次電話了,對方總是嘟嘟嘟的響兩聲就掛斷了,每次都一樣。
她可以肯定,喬周義把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該死的!”
她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聲。
現在,心頭很是無助,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本是天衣無縫的報復,她有足夠的把握可疑讓宋筱筱身敗名裂。
現在,居然也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切,她都始料未及。
正在鬱悶之間,突然,她的房門被人從外面咚的一聲踹開了,力道很大,感覺地板都在震動。
她瞪大眼睛,探頭,連忙看去。
兩個穿着黑衣服的人氣宇軒昂地跨着大步走進來。
宋安安尖叫一聲:“你們是誰?爲什麼要闖進我的房間?”
門都被踹爛了!
黑衣人二話沒說,快速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擡手,一個手刀狠狠劈在她的後腦勺。
“……”
宋安安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她身子一軟,倒在了黑衣人懷中。
甚至,連求救電話都來不及打。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感覺渾身涼颼颼的,溼噠噠的,陣陣陰風襲來。
她身子猛得顫抖了一下。
睜開眼。
眼前,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雙排立領風衣,衣角和袖口全都用金線勾出漂亮的花紋。
他擡着二郎腿,坐在一個米白色的金邊的沙發上。
貴氣。
磅礴。
他的身體慵懶邪魅的靠在沙發上,胳膊搭在沙發後背上,氣質出衆。
男人,是她熟悉的人。
那個讓她深感畏懼,又捉摸不透的人。
赫連爵。
兩個黑人站在他的身後,像兩尊煞神。
她認出來,那兩個黑人就是直接衝進酒店,從她的房間把她擄走的人。
“你要做什麼?“
她防備的看着赫連爵。
身邊傳來一陣陣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側目看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冰室中。
似乎,是一個冷庫。
整個房間裡都堆着大塊大塊的冰,散發出嫋嫋寒氣。
有些滲人。
她再次打了一個哆嗦。
此時的外面,正是炎熱的夏天。
她在酒店房間裡,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帶睡裙。現在,不僅身體單薄,身上也不知道被誰潑了水,溼噠噠的。
在這寒冷的冰室中,她的頭髮,一縷一縷的,結了冰。
一陣陣刺骨的寒冷侵襲而來,好像一把把冰刀正在颳着她脆弱的皮膚,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雙臂緊緊的抱着自己,想給自己一點點溫暖。
但是,她卻悲催地發現,這樣做反而更冷了。
全身都要凍僵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