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跟着歐蒙再回去雲言房間的時候，剛剛安排了人幫雲言解毒的大神剛從房間出來，看到她，一臉的嚴肅。
他的臉看上去很冷，青檸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要說點什麼。
歐蒙拽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停了下來，“跟大人道歉。”
他的直白讓氣氛更加尷尬了，雖然剛剛在外面已經反省過自己的青檸，卻還沒有辦法回到正常的狀態，她怎麼也低不下頭來。
她能夠感覺得到大神的眼睛正盯着她，這讓她更加無所遁形。
因爲他之前下手重，所以她臉上還有被他打過的痕跡。他並沒有想過要動手打她，可她氣起人來的時候，真不是蓋的。很遺憾他沒有忍住。
大神皺起了眉，他覺得現在的青檸就算跟他道歉，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依舊會擔心雲言，如果雲言出一點事，她依舊會激動。而他，卻有些累了，受不住她的鬧騰。
不等青檸下定決心開口，大神的聲音已經先一步想起，“不必了。”
說完，他就走掉了。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青檸感覺自己的心臟緊緊地揪在一起。
她想起大神說：我和他，你選一個。而當時的她，氣瘋了的她，卻說她不會選他。
就算是道歉，他也不會原諒她的吧？
青檸心中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的感覺涌上來，她走到了門口，看到大白和陶木竟然都在房間裡面。
“他怎麼樣？”陶木在問，嘴巴里叼着沒點燃的煙。
大白剛剛幫雲言檢查完，“應該還好。”
“你確定？大白你醫術到底有沒有問題。”陶木一臉的嫌棄。大白無語，“你到底算不算我師父？”
“算啊！可你醫術又不是我教的，我就只教了你醫德。”
“醫德跟你真沒什麼關係。”大白說完，目光落在了雲言身上。他知道這個男人現在的身份，好在，過去的一年，已經讓他能夠淡定地面對雲言。
那時候他總覺得雲言殺了所有人，現在想起來，就像青檸所說的，雲言又何嘗不是受害者？他親手，殺了那個過去的他。
而這一切，還並不是他所願意的。
望着雲言，陶木的目光變得有幾分迷離，他想起了初遇青檸那時候，雲言就站在她身邊。青檸爲了大神跑兩百圈，雲言大半夜跑來房間找自己，結果那一次，雲言被他折騰得很慘。
那時候他還一直勸青檸不要再妄想大神，好好跟雲言在一起，卻沒想到，短短的一年，變化這麼大。
那時候乾淨透明的雲言，已經走上了一條註定回不來的路。
有些道理，青檸不懂，但陶木卻是懂的。畢竟他是主攻心術。
就像昇仙考覈中必須要讓學員通過心理這一關一樣的，雲言不過是沒有通過的那一種，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爲想要保護青檸，而去妄想不屬於他的力量……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爲青檸的進步而感到自卑，思緒煩躁，其實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就算雪肖在他身體裡，只要他不動想要用雪肖力量的念頭，雪肖根本就不會有機會。所以，與其說是雪肖吞噬了雲言，還不如說，是雲言自己選擇了墮落。在人間的那一次，雲言藉着雪肖的力量殺了鬼族，纔是真正他墮落的契機。
陶木唯一後悔的是，自己作爲教官，沒有在雲言最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當然，就僅僅只是後悔罷了。對於雲言，他卻實在找不出來幾分同情。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人每一個人，會走上什麼路，雖然會有一些客觀的因素，但一切，還是由自己決定的。
倒是青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