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他的臉上並沒有因爲白澤的到來而有什麼波瀾,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白澤倒是皺起了眉:“爲什麼感覺你進了監獄之後,身上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
餘歌歪着腦袋看着白澤:“有嗎?我感覺還好,只是我已經真的看淡了,所以纔會給你這樣的感覺。”
“確定是真的看淡了嗎?如果哪一天葉佳慶死了,可是你還活着,你會怎麼辦?”白澤突然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讓一旁無故躺槍的葉佳慶感到非常的疑惑。
餘歌突然很激動的看着白澤,他抓住了他的衣領,對他低吼着:“爲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只是讓你做一個假設,沒有必要那麼認真,畢竟這樣的日子非常遠的,可能那個時候你對這件事的態度又會不一樣,大家都知道時間是非常可怕的。”白澤並沒有因爲餘歌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領子而緊張,反而是笑着。可是旁邊的葉佳慶可是替白澤和餘歌都捏了把汗,若是餘歌現在犯了什麼事他不能保他,而且要是白澤受到了什麼傷害,也沒辦法向其他人交代。
餘歌很是不屑的放開了手,繼續坐着吃東西。
“能夠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了是嗎?”白澤還是笑着。
而一旁的葉佳慶則是祈求着白澤不要在這裡作死的挑釁了,這樣的行爲難道不無聊嗎?
“當然,如果你這麼說,我不反對。”餘歌正眼都沒有看着白澤。
“呵,看來去了那裡你是學到了不少。”
“如果你去了一趟,可能學到的比我更多。”
“那種地方我怎麼會進得去呢?”
“想要進去其實很簡單,就看你願不願意進去而已。”
“呵!”
白澤離開了,他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不過這也是葉佳慶所希望的,要是白澤真的在這裡待了太久會讓人感覺到受不了。說不定在這裡發生血案也說不定,當然了,凡事還是往好處想比較好,一開始就那麼消極怎麼會是好事呢?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瘋鬧,這場婚禮終於結束了,不過除了葉佳慶和餘歌,其他人又是在酒店裡過夜的。
在離開酒店之後,餘歌藉着黑夜擡頭看着酒店很久。
“在看什麼?”提着菜從酒店內出來的葉佳慶看到餘歌擡頭看着酒店,感到有些奇怪。
“我只是在想,我下次出來會是什麼時候,出來多長時間之後就要回去了。”
“不久之後吧!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不用太擔心,因爲幾個月之後包啊哦就要出生了,你就能出來參加寶寶的滿月了。”
“我的孩子嗎?”
“對,你的。”葉佳慶的口氣非常的肯定。
餘歌閉上眼冷笑:“哼,真是諷刺,我出獄只是爲了參加我的孩子的滿月,而大家公認的孩子父親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
“別想太多。”葉佳慶上前拍了餘歌的肩膀,“我去車庫拿車,你在這裡等我。”
餘歌嗯了一聲,接着有擡頭看着這豪華的酒店。
而在酒店房間內的洛曉曉只感覺到腰痠背痛,使喚着餘歌幫自己捶捶背按按摩什麼的,同樣很累的軒還是堅持的給自己老婆捶背揉肩。
“我現在非常希望我們孩子的滿月你能夠弄簡單一點,那樣我就可以不用那麼累了。”
“嗯,孩子滿月什麼的,我們也就只需要接受一下記者的訪問然後來吃個飯就可以了,絕對不會比結婚複雜。”
如果軒真的想要將孩子的滿月舉辦得像這次結婚一樣,那麼軒就要在過幾天就開始計劃着,但是軒是不會在孩子還沒有記憶之前做這樣的事情的。
“啊!結婚爲什麼會這麼累啊!”洛曉曉沒讓軒繼續爲自己按摩了,而是直接倒牀睡了。
“累就休息吧!明天還有一些事情要解決,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的。”軒摸了摸洛曉曉的頭,俯身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接着便起身走向自己的筆記本。
而洛曉曉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的她只想睡覺。
深夜,軒依舊沒有睡意,他一直都在看監控,他所看的是酒店內的監控,他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熟悉的人影。而他這個時候也只能緊鎖眉宇,看着之前發生的一切而卻什麼都不能改變,原來自己也會有這麼無助的時候。
而另一邊的葉佳慶已經回到了監獄,他依舊提着菜,穿過重重關卡,來到了他們的小地盤。
黑皮他們這個時候還在玩牌,看到有人來了也就不再繼續這樣每天都有玩的遊戲了。
“誒?這不是那次讓老大教訓我們的警官嗎?你怎麼來了?”黑皮指了指準備進來的葉佳慶。
葉佳慶將打包好的菜伸到他們的面前:“餓了吧?你們這裡應該還有啤酒,這是你們老大讓我幫你們打包回來的菜。”
娘炮接過那些菜,一臉媚笑:“警官這是特地來探望我們的嗎?”
葉佳慶沉吟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警官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啊?”黃臉現在衣服非常歡迎對方的樣子。
“不了,在酒店已經吃飽了,你們吃就好了。”葉佳慶擺了擺手拒絕。
“我們的老大呢?”
所有人都看向在角落的9208,他還是戴着金屬邊框眼鏡,微弱的燈光打下來看不見他的眼睛。
“果然你們中間還是有聰明人的。”葉佳慶苦澀的笑了笑。
“說吧,你是不是幫我們老大越獄了?其實所謂參加結婚典禮只是一個幌子,而老大越獄纔是真。”9208一步一步的走向葉佳慶,語氣也異常的平靜,可是一旁的黃臉他們卻都識趣的閃躲到一旁。
“不不不,這次你完全猜錯了,參加結婚典禮是真的,而越獄大家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他等會就回來了。”
“這句話興趣可以騙到我們,但是騙不到你自己。”9208轉過身,準備回到那個角落。
葉佳慶看着9208的背影,張了張口,似乎準備說話,卻又硬生生的吞回去了。最終他選擇離開這裡。
“我會將餘歌帶回來的。”
“如果我是餘歌,我根本就不想讓你找到我,我會選擇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的城市。”
“可是如果你真的是餘歌,你可能是去另外一個城市的監獄吧?”
“這一點你不必多操心。”
“呵呵,這裡其實挺好。”
葉佳慶從回到這裡就知道,他能夠騙在監獄裡混吃混喝的一些傢伙,卻騙不了9208他們。
他站在風中,看着深藍色的大海,鹹鹹的海風吹得他很不舒服,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當他開着車回到酒店門口接餘歌的時候發現他並不在那裡,曾也想過餘歌會趁機逃走,可是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認爲餘歌根本就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他現在該去哪裡尋找餘歌呢?答案自然是暫時沒有了,難道現在的餘歌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去嗎?
現在的餘歌身無分文,身上就連手機這種東西都沒有,如果真的要找個地方安定也就只有公園吧?
葉佳慶點上一支菸,其實他現在並不是很急着去尋找餘歌,並非沒有頭緒,而是他在想如果自己找到了又怎麼樣?還是要將餘歌送回監獄,而每天依舊要與餘歌見面,跟他講述所謂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新聞,日子還是那樣的繼續。
若是要尋找,倒不如讓他安靜的抽完這支菸也無妨。
“嘿,你真的確定要在這裡抽菸嗎?”
“你現在不是應該跟我們的新娘在一起翻雲覆雨嗎?怎麼出現在這裡了?”葉佳慶回頭看着今日的新郎。
軒聳了聳肩,走向葉佳慶,看着大海:“她累了,已經睡着了。”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葉佳慶遞給軒一支菸,軒很自然的接過這支菸,點燃。
“嗯,他跑了。”
“你應該知道他去哪了吧?”
“這個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你要相信他沒幾天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可是這幾天的時間裡我不知道按照自己的能力能夠推遲幾天,如果還是讓上級發現餘歌越獄了,可能受苦的就不止我和餘歌了。”葉佳慶還是皺了皺眉。
“你應該相信他是一個知道把握尺度的人,”軒說着又自己呵呵一笑,“可能這句話都是在安慰我自己。”
葉佳慶別過頭看着軒:“第一次這麼騙自己嗎?”
軒嗯了一聲,便擡頭看星星。其實今夜的星星都被烏雲遮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星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到現在了卻有些迷茫,因爲一個男人。真是可笑啊!
“我們來猜一下餘歌現在在哪吧!”
這兩個傢伙似乎完全就沒有要觸動尋找餘歌的意思,反而在這裡玩起了猜猜看遊戲。
“我猜他現在正在尋找住處。”
“既然是這樣,我猜他正在前往某個公園。”
“爲什麼不說他去尋找涼青呢?”
軒看着葉佳慶,笑了笑:“這次那次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餘歌現在內心一定是非常怨恨涼青的,因爲若不是涼青,他其實不用鬧到現在的這個地步。況且,自涼青與餘昊龍離婚之後沒有人知道涼青現在在哪裡,更是沒有人關心。有些悲哀,不是嗎?”
“你是想說曾經的闊太太離開了自己的丈夫之後,同時也是離開了大家的視線,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葉佳慶掐滅了菸頭。
軒的煙依舊燃着,可是他無心管轄,依舊看着天空唸叨着:“如果涼青自己有能力的話可能還是會存活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可惜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這麼說也只是大家較爲美好的設想。”
“一個女人走到這樣的地步算是悲哀嗎?”
“算吧!可是這樣的結果也是她自己決定的,旁人其實也干涉不了什麼。”
可能不知道實情的人只會認爲涼青非常的可憐,餘昊龍很是狠心,就這麼拋棄了與自己生活多年的妻子;可是那些知道實情的人卻持有不一樣的態度,他們只會認爲餘昊龍是非常仁慈的了,而涼青這樣的結果不過是自作自受。
“好了,我們還是繼續猜測一下餘歌吧!”軒已經不想繼續說涼青了,這個跟自己死去母親是孿生姐妹的涼青。
“我記得你窺秘者,你應該知道餘歌現在在哪。”
軒彈了彈菸灰:“如果我說餘歌哪也沒去,你信嗎?”同時側着臉對葉佳慶笑了笑。
而這個時候的葉佳慶卻一臉驚愕,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發現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你終於發現了,不過我覺得現在發現還不算太晚。”軒笑了笑。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嗎?”葉佳慶站起身,看着依舊笑着的軒。
他搖了搖頭:“不是早就知道,而是剛纔才知道的,因爲我看到你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你不害怕嗎?”葉佳慶眯着眼望着軒,很是不敢相信。
軒搖了搖頭表示不害怕,同時也不忘提醒葉佳慶:“你應該知道到底有多少,所以我並不感覺到害怕,而且應該做好的準備,我在來找你之前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準備就看你自己了。”
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馳車離開。軒看着葉佳慶離開了,自己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看風景呢?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其實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到,就算是他。
“老哥,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歐陽瑾急急忙忙的來到餘昊龍的房間內。
“你就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餘昊龍此時正戴着眼鏡看書,看到如此匆忙的歐陽瑾卻不以爲然。
“哎呀,我的老哥哥,你的房門都沒關上,我見如此也就進來了,而且這不是重點!”歐陽瑾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兒慌張的進來嗎?”
餘昊龍依舊從容的看着書:“我那個所謂的兒子嗎?他今天本身就可以出來參加婚禮,這有什麼稀奇的?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可是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跟那個人一起回到監獄了嗎?”
餘昊龍看了一眼歐陽瑾,接着又繼續看書:“是啊!說不定你是看花眼了。”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看花眼,那小子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聽歐陽瑾如此說,餘昊龍才合上書不敢相信的看着歐陽瑾:“難道你剛纔看到的餘歌?”
歐陽瑾甚是老實的點了點頭:“老哥哥,你終於聽懂了我的說的是什麼了。”
“不應該啊!按理說那小子應該跟着葉佳慶回到監獄了,難道說他跑了?”
“是的。”
“我終於知道剛纔軒過來說的話的意思了,你趕緊把這個穿上。”
“誒,我早就穿上了,爲了避免有人謀殺我,我可是天天都把這個穿在身上,我剛纔不過是擔心老哥哥你,既然老哥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另一邊來到酒店的兩個人也趕來了,在車庫內葉佳慶已經拿出了一個黑箱子。
“果然你今天不止帶了一件。”
“那是自然。”葉佳慶忙着手頭上的活,沒有心思看軒。
“確定要用那個嗎?這次的對象可是餘歌,並不是其他人。”軒按住了葉佳慶忙活着的手,提醒着他。
葉佳慶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繼續着手中的動作。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過不了多久餘歌就會被處刑,你怎麼想?”葉佳慶看着軒的時候,軒感覺自己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紅。
軒有些不解:“不是無期嗎?”
“如果他願意二審,可能就是無期徒刑,可是我問他願不願意二審,他表示並不想。”
“可是如果你這麼做就算是連讓他再次考慮是否二審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算是落井下石你知道嗎?”軒搶過葉佳慶的槍,如果真的是他的兄弟就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葉佳慶抓住軒的衣領:“你怎麼就知道軒一會不會犯事?我都不敢保證的事情,你怎麼會如此自信?”
“我說過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將犯事的可能性已經大大減小,你就算不相信他,是否應該相信我呢?”軒推開葉佳慶,而他並沒有因爲葉佳慶的突然的情緒失控而感覺到驚訝。
“憑什麼相信你?”葉佳慶挑了挑眉。
呵!聽葉佳慶的口氣其實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了是嗎?對呵,憑什麼相信他,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交集,他了解眼前的這個傢伙,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卻不一定了解自己。真是有些棘手。
軒看了一眼手上的槍,擡起來。
“你這麼做是何必?”
“爲了讓你相信我。”
“可是你就不怕走火嗎?”
“呵呵,那又怎麼樣?只要你願意相信我這一次,就算是走火也不覺得是一件非常吃虧的事情。”
“洛曉曉會傷心的。”葉佳慶皺着眉看着眼前的瘋子。
軒只是笑笑:“我當然知道。”
“把槍放下來。”葉佳慶只感覺自己現在頭有點痛,同時也感覺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似是在與自己遊戲。
“相信我嗎?”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