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凌軒國邊城外的圍牆一夜之間憑空消失,同它當時出現時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天還未亮,凌軒國的大軍就攻入了程顥國的軍營。由於木蘭一直昏迷不醒,整顆心都掛在她身上的任飛自是無暇顧及軍中事物,帶着木蘭先行撤到了後方。程顥國的諸將羣龍無首是潰不成軍,被打得四下逃竄。
首戰告捷,凌軒國衆將領那是軍心大振,一鼓作氣追了上去,所到之處勢如破竹,一連破了程顥國的三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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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渾身痠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海裡一會兒是樑冰那略帶戲謔的笑臉,一會兒時尹長卿那鮮血淋淋的臂膀。這是哪兒?我是在做夢嗎?爲什麼心會覺得特別的疼?隱隱約約,一陣話語聲傳入她的耳朵。
“元帥,皇上駁回了我們奏請增兵的摺子。朝中多數大臣極力主張割城和談。”
“哦,”任飛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郎琳邪王那老東西怎麼沒了動靜?”
站在任飛下首的武將略微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措辭道:“郎琳邪王說您背信棄義,傷了他的愛女,他沒幫着凌軒國打您就不錯了。”
“哦。”任飛又是雲淡風輕的哦了一下。
木蘭睜開眼睛,暗白色的帳頂,土黃色的花邊,餘光掃到的背影不用猜定然是任飛那個大變態的了。木蘭輕輕的嘆了口氣,不如睡着不醒好了。
任飛無視對面的武將,轉過身來,衝着木蘭桃花眼一彎,“蘭兒,你醒了?”
木蘭被他電的是一陣惡寒,翻身給他了個脊背。這回還算不錯,既沒有被點住穴位,也沒有被綁得像個肉糉似的。
任
飛輕揮了一下手中的羽毛扇,那位武將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他快步走到木蘭的榻前,俯下身來,將木蘭翻轉過來,穩健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撲在木蘭的臉上。
“你、你想要幹什麼?”木蘭緊張的看着任飛,雙手想要緊緊的抓住身上蓋的毯子,卻發現自己一點勁兒也使不上。
任飛邪邪的一笑,“速戰速決啊。”說完雙手小心翼翼地環過木蘭的身子,輕輕的將她託了起來,慢慢放到牀榻的靠背上。扯了扯毯子,給她掖好。轉身從一旁的案几上端起一個白色的小瓷碗,“這得趕緊吃,涼了可就不好了。”
只見任飛端起瓷碗,用勺子輕輕的攪了攪碗中的東西,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微微的笑了,而後將勺送到了木蘭的嘴邊,“恩,溫度剛剛好。”
木蘭傻愣愣的看着任飛這一系列的動作,尤其是那孩子似的微笑,直接把木蘭萌翻了。她像被施了魔咒似的,愣愣的張開嘴巴,吞下了勺中的東西。是白粥,木蘭胃裡一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剛剛醒來,雖然四肢乏力渾身沒勁兒,嘴裡卻發乾甚至有些苦澀,實在是沒什麼食慾。可是,這清清淡淡的白粥喝起來爽口暖胃甚爲舒服,真叫人食指大動啊。
任飛看着木蘭舒服的吧唧着嘴,不覺又是一笑。輕輕的幫木蘭拭掉嘴角的米粒,又從碗裡舀了一勺,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後,喂到了木蘭的嘴裡。
如此這般喝了有七八勺後,木蘭才覺得有點不對,不好意思的對任飛說,“那個,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任飛桃花眼一彎,溫柔的說到,“沒有了。”
“啊?”木蘭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接了一句。
“恩,”任飛重重的點了點頭,將碗遞到木蘭的眼前,“你都喝完了啊。”
木蘭真的想直接將他拍死到當場,或者自己直接暈死算了,丟人真是丟大發了。木蘭刺溜一下子從靠背上滑了下去,縮進毯子裡,把頭蒙得緊緊的開始自我批評教育。突然覺得腿上一陣酥麻,她蹭的將小腦袋從毯子探了出來,“你幹嘛呢?!”
任飛一臉無辜的看着木蘭,“幫你揉腿啊。”
木蘭看着作小媳婦狀的任飛,又是一身雞皮疙瘩,“我說,咱還能在假一點嗎?”
整整一天,每隔兩個時辰,任飛都會給木蘭喂一晚白粥或是清淡點的湯水,然後就是幫她捏肩揉腿。木蘭一開始小心提防到後來就成了愜意享受了,直到掌燈時分。
木蘭看着給自己揉腿的任飛,試探的問,“你想明白了,其實還是原來的口味好?”
任飛手下不停,衝木蘭一彎自己的桃花眼,“我想明白了,非你不娶。”
木蘭摸了把汗,低哼道,“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你說什麼?”任飛倒是真的沒有聽清。
“我說你裝的真像謙謙君子。”木蘭可不想破壞目前和平的氣氛。
任飛擡頭說,“我答應尹長卿,十天之內絕不碰你。”
“我今天好像聽到某人說某人背信棄義哦。”木蘭撇撇嘴。
任飛一改平時的調侃,認真的看着木蘭,一字一頓的說:“我是爲了尊重你,也是給你倆一個了斷的機會。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最終陪你共度今生的人必定是我。”
木蘭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好半天才蹦出幾個字出來:“今天是第幾天?”
“第九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