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溯一臉清冷淡然的坐在離他們隔了不到兩米的桌子旁,桌前放着一杯沏好的茶,整間簡陋冷清的茶棚,卻彷彿因爲他的到來而變得蓬蓽生輝。
蘇染蓁的內心是一陣草泥馬了,她剛纔跑的辣麼快,也沒見他跟來,他到底是怎麼就瞬間轉移到了這裡?
然而此刻,貌似更加尷尬的是,她要怎麼向他解釋懷淵在這裡的事情?
可是,蘇染蓁轉念一想,他不都沒向她表明是身份麼,那麼她還解釋個毛啊!
於是,看了眼他那矜貴高雅彷彿九天之上的神邸屈尊來到人間的姿態,蘇染蓁也高冷的扭過了頭,對賣茶的小哥道:“給我來罐酒!”
“什麼?”小哥以爲聽錯了。
蘇然蓁拍着桌子發飆道:“酒,我說酒,給我來罐酒沒聽到麼?”
賣茶小哥看着她的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說道:“姑娘,我這裡是賣茶的,不是賣酒的。”
蘇染蓁指了指旁邊,道“錢,他付。”
小哥笑了笑,推銷道:“其實,我們這的茶更好喝!”
“特麼的,沒看見我在這泡美少年麼?沒有酒,老子還怎麼泡!”蘇染蓁一把扯過小哥的衣襟,滿臉猙獰,怒氣騰騰的吼道。
看着她一臉兇悍的樣子,賣茶小哥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個女瘋子,他剛纔就不該好心把碗給她了,直接趕人走現在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果然,這年頭好人當不得啊,把他生意都吼沒了……
無奈,他一臉爲難的道:“可是我這隻有茶,沒有酒……”
“臥槽,酒都沒有,你做什麼生意!”
說完,蘇染蓁一把拉起懷淵來,道:“我們走吧,這小地方太寒酸了,姐姐帶你去別的地方吃好吃的。”
蘇染蓁腳剛邁開一步,就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帶着強烈的氣流衝擊,直直朝他們而來,蘇染蓁嚇得迅速的放開了懷淵,猛往旁邊一跳,下一秒,她就看見剛纔懷淵被她拽過的袖子直接斷落了下來,以及她面前那張原本好好的桌子
,現在就碎成了一地渣渣,假如那是打在人的身上,可想那得是什麼樣子。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蘇染蓁不可置信的朝伏溯看去,卻見那個裝逼的男人還保持着剛纔的姿態,目光清冷淡然的看着遠方,彷彿一道獨樹一幟的風景坐在那裡,似乎對於他們這裡的慘烈狀況毫不知情。
裝逼裝成這樣,蘇染蓁也是跪了。
可是,尼瑪下次放招能提前打個招呼麼?要不是她剛纔躲得快,他那一招可就直接打在她手上了啊啊啊!
武功高了不起啊!會裝逼又怎麼了!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有沒有天理了!
本來心情就十分不好,現在被伏溯這麼一鬧,她就更沒心情了。
忍着想要衝過去一腳踩在他背上讓他唱征服的衝動,蘇染蓁艱難的扭過頭,對一臉陰鬱的懷淵道:“我們走吧,沒想到這裡寒酸的要命,除了茶啥都沒有,就連桌子質量都這麼差,還好剛纔我及時拉你起來。”
說完,蘇染蓁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又要拉上懷淵走,然而手剛有伸起來拉他的意思,蘇染蓁想到什麼,立馬又收回了動作,剛纔伏溯那是警告,再拉,估摸她的手也要步這桌子的後塵了,她可不想當殘疾人。
兩人走了不到三步,賣茶的小哥就一臉驚悚的走過來,說道:“客觀,雖然我這沒有酒,可你們爲什麼要損壞我的桌子?”
蘇染蓁:“……”
這是她損壞的麼?
她倒希望她有這本事。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損壞你桌子了?”
賣茶小哥目光弱弱的朝着那碎成了一地渣的桌子看去,又看了蘇染蓁和懷淵幾眼,意思不言而喻:剛纔就你們坐在那,還和我吵過架,你們一走這桌子就碎了,不是你們是誰幹的?明顯的是在故意報復我這種樸實的賣茶老百姓。
蘇染蓁:“……”
懷淵:“……”
這桌子真不是他們損壞的,可是說出來有人信麼?
明顯的,答案是沒有。
剛纔伏溯的動作太
快,根本沒人看清,而且,蘇染蓁也確實和這小哥發生過不快,說她爲了報復對方故意損壞對方的桌子簡直就是毫無漏洞。
雖然,也沒誰看見她到底是怎麼把一張桌子給弄成渣的。
可這賣茶小哥就愣是要他們陪桌子了。
蘇染蓁就怒了,“沒錢,不陪!”
特麼的,桌子是伏溯給弄壞的,幹她毛事。
一時間,茶棚裡,以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對着她指指點點。
蘇染蓁:“……”
尼瑪,今天又是日了狗了,每天都有日不完的狗,這日狗的日子怎麼就這麼漫長呢!
而就在這時,一直高冷宛如巔峰上皚皚白雪的男人終於轉過了目光,朝她看來。
他平淡清冷的臉色與她臉上的憤怒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就好像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任何表情。
蘇染蓁磨了磨牙,心情那叫一個複雜,真是不知道他要幹嘛,叫他別追來他非要追來,現在破壞了人家的桌子還要冤枉她!
特麼的,這古代一個二個都是神經病!
果然啊,這個醫學不發達的世界,患者的比例都比較高。
見蘇染蓁怒瞪着他狠狠磨牙,伏溯還是面無表情,清冷淡然的聲音不帶起伏的傳來,“看着我做什麼?沒錢麼?”
蘇染蓁:“……”
這世上,爲何總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懷淵沉沉的看了伏溯一眼,眼底有暗涌流過,接着,便從懷中掏出銀子來就要給賣茶小哥賠款,卻在這時,又一道疾風迅速打來,直擊懷淵。
後者朝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銀子也碎成了渣,要是蕭聿再不留情點,現在只怕人也成渣了。
蘇染蓁的瞳孔縮了一下,一臉戒備的問道:“你要幹嘛?”
伏溯不說話,只是冷着一張臉,起了身,眼眸微眯,寒涼的盯着某個變化很巨大的少年。
他自然是記得懷淵的,可那時候在懸崖下面看見他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