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間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彈指一揮間，只不過我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兔妖，現在請叫我蘇大師。
至少在人類那裡已經有了相當高的知名度，他們要是遇到鬼了，一般就會請我……和師傅一起過去，而隨着業務熟練，那些不怕死的，在人間禍害的厲鬼或者死不瞑目的怨鬼在我這裡都是手到擒來。
我和師傅的活兒都是左佑給接的，今天人又來了。
在和師傅說明情況之後，師傅帶着我隨即啓程。
這裡是一處民宅，據說相當的厲害，附近有好些人被它吸得陽氣大減，就是請我們來的那家主人也已經乾枯得不像樣子，沒了人形。
看到我們和見到救星一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師救命，救命啊。”根本都沒看清人，咚咚咚地給我磕頭呢。
我趕緊把師傅給推過去，師傅伸手將人扶起來說：“左佑，你先帶他出去，這裡交給我和可可就好。”
“好。”左佑痛快的答應，接下來也有他的活兒，比如談價錢，比如說讓這個人能夠恢復得像個人這些，這也是需要正宗法術支持的。
師傅和我來到據說鬧鬼的工廠。
現在的鬼膽子都這麼大？就這麼翹着二郎腿在那裡看着我們，之後用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說：“你們就是來驅鬼的？現在的人都這麼不怕死嗎？前面的幾個人還不夠？看來今天一定要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張牙舞爪地衝過來，這纔是鬼應該有的行徑好不好，看到他衝過來，師傅將地盤讓給我，最近師傅似乎有意讓我挑大樑，遇到什麼情況都是我先上，不然左佑的善後工作之前都是我乾的。
師傅爲我量身打造了一把武器，是一對匕首，加持了法術，任何邪祟只要沾了就會鬼氣潰散，變得虛弱。
簡直是除鬼利器。
不過那鬼還真是和之前遇到的不一樣，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厲害，至少在速度方面很快，我第一次遞上去的匕首竟然被他給虛晃了過去，不過一擊不成還有後招。
我的匕首是一對的，第二把緊跟上去，那鬼的胳膊就被削了下來，不過奇怪的是，我的匕首有加持，一般造成傷口之後加持的法印就會迅速侵入鬼的身體，使他魂飛魄散。
這次情況不同，斷裂的胳膊竟然被黑氣迅速修補，是新長出一條黑色的手臂的。
那條手臂展露出駭人的力量。
“可可退下。”師傅那邊也察覺到異常，他爆喝一聲連發十二道天雷符，那鬼還在修復期間根本無暇顧及，最後灘在地上成了一坨。
“師傅，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我驚魂未定地問師傅，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遇到這麼厲害的鬼了。
師傅摸着鬍子說：“爲什麼會這麼厲害，問問他不就可以了？”
師傅留了後手，沒有把他打得魂飛魄散，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師傅，這種審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左佑賤兮兮地湊上來，摩拳擦掌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師傅揮揮手，左佑湊了過去沒問話，先在惡鬼的斷臂上畫了一個符，之後惡鬼發出一聲聲的哀嚎，看起來是疼到極點的。
等看他疼得差不多了，左佑才懶洋洋地問：“你的修爲是最近才暴漲的吧？之前不過是孤魂野鬼，現在竟然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吞噬人的靈魂。”
那鬼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厲害，我以爲立刻就會交代，結果誰知道他竟然不說話，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對付這樣的鬼我們還真有招。
你不說？確定？
我們這裡可是除了天雷符還有地火符，各種各樣的符紙，就算最簡單的淨化符也能對這個惡鬼造成傷害，一樣樣的符紙全部貼在傷口上，沒一會兒招了。
“我說，我說，我是吸收了附近一家廢棄工廠的怨氣，之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其實我也沒有怎樣，只不過是吸食了一點人氣而已，根本沒有要他們的性命，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做鬼。”
“不行，有句話叫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已經收了錢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超度下，下輩子也許你還能當人吧。”說着左佑就準備爲鬼超度。
其實要不真是十惡不赦的怨鬼的話，我們是不會下手讓他灰飛煙滅，大多會選擇超度的。
在超度前，師傅順便將那股讓惡鬼變厲害的怨氣抽了出來，當一絲灰色的怨氣從惡鬼的身體抽離的時候，我當時就愣在那裡。
已經有十年沒有感受到這股氣息了，十年之後再次感覺到我的心還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沒錯，這的確是葉婉婉的怨氣。
葉婉婉？葉凌？
心跳極速加快，我差點將手裡的匕首扔了。
“可可，你怎麼了？”察覺到左佑關心的目光，我趕緊轉移注意力，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會在十年後還會因爲葉凌這個名字而心動。
師傅教過我，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波瀾不驚，至少是不要喜形於色。
在敷衍了左佑一句之後，轉而問師傅：“師傅，活兒已經完了，我們回去吧。”說實話我是想立刻逃離的，怕再多接觸生出什麼變故，讓沉寂了十年的心再次起波瀾。
師傅很刻意地看了我一眼說：“這件事情讓爲師很在意，要是不查清楚的話，後患無窮，我們去他說的那家廢棄工廠看看。”
師傅都這麼說我們當徒弟的當然跟着。
這個廢棄工廠相當的大，除了被荒廢的土地以及生鏽的各種機器，所有的一切都散發着陳腐，讓人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
當看到立在屋頂上，穿着一身利落的休閒裝的背影的時候，我愣是站在那裡沒動。
“可可？”左佑有些疑惑地看我。“你認識這個人？”
不僅我認識，左佑也認識好不好，那個人……那個人是葉凌，沒錯，哪怕只是背影我也不可能認錯人，他就是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