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娘子一起洗！（1）
主桅杆沉重倒下，雖然船上的士兵慌亂的逃離，仍是有數人被桅杆拍倒在船上，更有幾人直接斃命當場。
在整船的中，主桅杆重重地砸在江岸的懸崖上，布帆劃過石面，向前划行小一段，然後勾在一顆突出崖石的崖鬆上。
無數樹葉落石沙沙落下。
桅杆的另一端在大船甲板上滑行了一段，底部的橫杆勾住船舷，終於不再移動。
大船在之前的慣性下卻是繼續向前，一側被桅杆勾住，再加上兩隻射在側翼的霸王弩的作用，整隻大船立刻向着右側傾斜。
底艙內、甲板上……
士兵、漿、繩索、舨板……
所有人，所有東西，皆是向着船的右側滑去。
“世子殿下！”
鐵鷹大喝一聲，猛地探手拉住向着右側滑倒的寧子軒的手腕，右足在甲板上輕輕一點，人已經掠到不遠處的欄杆側，寧子軒忙着抓住欄杆。
“大家不要亂，到左舷去，要不然船會翻的！”蔡濤一把抱住身側的一根纏帆繮的巨大木滾，“要是船翻了，大家都得死，給老子到左舷去！”
擡腳，他一腳將滑到他身邊的一個士兵踢向左舷。
士兵們慌亂地爬起身，衝向左舷。
咔嚓！
一聲巨響，勾在崖壁上的桅杆跟本無力支撐住這麼大的一隻船的力量，脆聲折斷。
壓迫右舷的力量失去，再加上不少士兵衝向左舷，牛角撞船的船身劇烈一晃，然後就向着左舷傾斜過去。
“啊！”
不少士兵剛剛衝左舷附近，船身突然傾斜，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無數人被甩下船去。
在半中旋了半個圈，牛角撞船歪歪斜斜地向着右側崖巖撞去。
原本護行在大船右翼的快船們眼看着大船向自己衝過來，慌亂地劃漿想要逃開。
無奈的是，現在整個大船幾乎已經橫在江面上，水流的力量再加上大船擰轉拍起的巨浪，都造成巨大的阻礙，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大船上掉落的人和東西，或是砸入水中，或是砸在兩側不及逃走的快船上，瞬間又損失近百人。
“到後舷去！”
拉住嚇得臉色蒼白的寧子軒，鐵鷹飛身向着後舷衝去。
看着大船向着右側撞來，船上的柳江水師當下也是揮命地爬起來，在歪歪斜斜的甲板上向着後舷跑過去。
一聲震耳欲襲的悶響聲中，牛角撞船的巨大尖角狠狠地撞向崖壁。
亂石飛濺中，金屬牛角深深的嵌入崖壁。
亂石土塵，飛濺。
原本就已經射出兩個大洞的底艙內，瞬間又被崖壁磕出兩個破洞，江水急流而入，很快就填滿半個底艙，被摔得東倒西歪的水生們，哪裡還顧得上堵水洞，一個個只是拼力地向着艙口衝過來逃命。
一陣混亂之後，大船終於停了下來。
雙手抱頭的寧子軒心有餘悸地擡起臉，看着面前那高高聳立，極具壓迫感的崖壁，極輕地籲出一口長氣。
他這一口氣還沒有籲完，耳邊已經再一次響起號角聲。
那是，衝鋒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