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殿裡,人們親眼看着一身華貴裝扮的慕明月面紅耳赤的撲向了蘇墨言,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過驚人,人們無不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墨言上次受傷之後身體就越發的差了,不僅反應變得遲鈍,連行動都慢了,一身的內力像是被抽走了,經常全身無力。
這一次慕明月突然倒下來,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又在地上跪了這麼久,一直都低着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慕明月殷紅的小嘴一撅,已經湊到了他的面前。
“嗯……”蘇墨言低呼一聲,想要反抗,卻奈何慕明月正在發狂之中,那力氣大的很,他一下子根本就掙不開,只能眼看着慕明月堵住他的嘴,開始猛啃,手也在他的身上胡亂摸索了起來。
蘇墨言只覺得渾身冰冷,血液逆流,一種說不出的噁心和厭惡感襲來,他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感覺慕明月的身體不停的在他身上蹭着,嘴裡還發出了一些享受的聲音,他如置冰窖,立刻用盡了全力,一把將慕明月推開,飛快的退後了幾步,一邊吐着口水,一邊乾嘔起來。
這個時候,衆人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看到了多麼了不起的一幕,一個個都像是被雷打了一般,驚恐不已。
這些日子關於慕明月的傳聞大家多少都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慕明月是公主,作爲臣子,心裡知道就好,議論多了對他們沒有好處,大家都極力的控制着,不去議論和探究這件事。
可如今看到慕明月的動作,他們就是想忍也忍不住了。
“沒想到公主殿下這麼開放……”
“她不是喜歡國師大人的嗎?怎麼突然對着蘇大公子做出這種事來呢?”
“是啊,公主那樣子,實在是太驚人了,這裡這麼多人呢,她也不注意點兒。”
“莫非公主殿下和蘇大公子纔是真心相愛的?”
“難怪方纔開始,公主殿下就一直幫着蘇大公子說話呢。”
人們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慕辰灝和太后以及太皇太后的臉立刻黑了下來,這一幕,不只是丟了慕明月自己的臉,更是把皇家的臉都給丟光了。
這要是傳出去,今後皇室還不淪爲整個浩連國甚至世界各國的笑柄?
可,慕辰灝還沒說話呢,被蘇墨言推開了的慕明月就又再次撲向了蘇墨言,嘴裡叫着,“好難受,好難受,快給我,快……”
慕辰灝的臉立刻就黑,對慕明月低吼道,“明月,你這是做什麼?”
慕明月向來最怕慕辰灝,聽到他這麼嚴厲的聲音,當即就愣住了,意識也清醒了幾分,目光呆滯、帶着幾分畏懼的看向了慕辰灝,聲音裡滿是不安,“皇,皇兄……”
慕辰灝冷冷的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公主身患重病,如今病發了,還不帶公主回去休息?”
慕明月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場合,咬破了嘴脣,強忍着身體爆發出來的*,任由下人扶着站起來。被那幾個宮女和太監扶着,慕明月卻幾乎寸步難行,每走一步都覺得渾身難受。
只是,慕明月還沒離開,蘇淺陌就笑了笑,對蘇揚道,“沒想到公主殿下喜歡的人居然是大哥哥,父親,看來咱們家的好事將近了啊。”
這話說的很是淡然,甚至帶着幾分祝福的味道,但是人都聽得出,這話有多諷刺。不僅諷刺,還提醒了人們慕明月和蘇墨言的關係,如今就算慕辰灝和蘇揚等人想要讓慕明月跟蘇墨言撇清關係,怕是很難了。
蘇揚原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他咬着牙,惡狠狠的看向蘇淺陌,“陌兒你胡說什麼呢?”
別人不知道慕明月的情況,蘇揚還能不知道嗎?蘇淺陌居然讓他唯一的兒子娶這麼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就算她是公主,那蘇墨言這輩子也毀了,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本蘇淺陌要是不出聲,那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只要他跟慕辰灝一起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將這一幕帶過去,外人還能再說什麼呢?
該死,這個蘇淺陌,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他蘇揚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知輕重的女兒?難道蘇家真的要毀在蘇淺陌的手上?
蘇淺陌只是笑着看向了蘇揚,道,“父親,公主殿下對大哥哥一往情深,實在不可多得,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也要對大哥哥示愛,莫非陌兒說錯了嗎?”
是,蘇淺陌說的沒錯,公主方纔確實在衆目睽睽之下對蘇墨言做出了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根本不是示愛,只是藥物作用。
當然,在場的人對慕明月的情況並不瞭解,聽到蘇淺陌這麼說,很多人都覺得蘇淺陌說的有道理,這慕明月肯定是深愛着蘇墨言的。
蘇墨言是蘇揚的長子,也曾經跟着蘇揚一起上過戰場,立過功,只是後來有一次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這兩年才一起在京中休息沒有再出去。
身爲鎮國將軍府的長子,將來就算不能跟蘇揚一樣馳騁戰場,也必然可以繼承蘇揚的家業,這樣的身份,在京中本就很吃香,不知道多少適齡的女子偷偷的喜歡着他,渴望着嫁給他。
蘇揚長得相貌堂堂,雖然沒法跟慕辰楓和南宮翊等人相比,卻也算是美男子一個,這些日子他身子不適,許多大臣都帶着女兒去將軍府看望呢,這其中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
而慕明月這些日子一直往自己的寢宮塞男人,甚至時常在宮裡做出一些禍亂宮闈的事情之類的,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先前他們不知道慕明月爲何會不停的找男人,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因爲蘇墨言不接受她,所以才自暴自棄?
慕明月方纔舉動,不但牽扯了蘇墨言這個無辜的男人,而且還幫南宮翊洗清了罪名,如今誰也不會覺得慕明月這些日子的舉動是因爲南宮翊了。
因爲蘇墨言有這樣顯赫的身世,慕明月會愛上他,根本就不是難事,人們自然很快就接受了這樣的想法,並且開始稱讚他們男才女貌,要不是慕辰灝的臉色太過難看,有些人都想要上前去恭喜蘇揚了呢。
還沒走遠的慕明月聽到蘇淺陌的話,立刻憤怒的掙開了身邊的下人,大聲的嚷嚷,“蘇淺陌,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是因爲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蘇淺陌,你這個賤人……”
慕明月大聲叫喚着,就要衝向蘇淺陌,但還沒走遠,就因爲身體不適,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位子,剛好就是蘇墨言的身邊。
蘇墨言害怕慕明月會再次撲過來,看到慕明月倒下,立刻就起身閃的遠遠的,一雙眼睛戒備的看着慕明月,想起她那張跟無數人親吻過的嘴剛剛碰了自己,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噁心至極。
然而蘇墨言的閃躲,卻激怒了慕明月。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會碰他,是他的榮幸,他這是走了狗屎運才能被她觸碰,可蘇墨言居然這麼不識好歹,方纔推開她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敢躲開?
慕明月氣不打一處來,一雙眼睛帶着點點慾火,憤怒的等着蘇墨言,咬牙道,“蘇墨言,你居然敢躲?”
蘇墨言咳嗽兩聲,低着頭道,“公主殿下,請自重,在下躲開也是爲了公主好。”
慕明月覺得,蘇墨言閃開也是對的,不然她或許就真的要嫁給他了,她纔不要嫁給一個厭惡自己,對自己不敬的男人。
慕明月想起自己忍受這麼大的痛苦的目的,便立刻將目光瞪向了蘇淺陌,“蘇淺陌,你就是殺人兇手,你不僅殺了你妹妹,還將本公主也害成了現在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皇兄、母后、皇奶奶你們要爲明月做主啊……”
慕辰灝眯起眼睛,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這個慕明月,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再不下去,一會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慕辰灝來不及說話,心疼自己這唯一的女兒的太后就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聲喝道,“蘇淺陌,你可認罪?”
蘇淺陌覺得好笑,慕明月說她是兇手,是害了慕明月的元兇,她就是了嗎?太后居然二話不說就讓她認罪?
“臣婦惶恐,太后娘娘不問緣由就讓臣婦認罪,臣婦真不知道該認什麼罪。”蘇淺陌不卑不亢的在太后跟前低着頭跪下,聲音清冷,卻有着不服輸的固執。
太后本就恨不得殺了蘇淺陌,聽到她這聲音,更是氣得渾身顫抖,怒聲道,“你將公主害成這樣,又殺了你的親妹妹,你問哀家你認什麼罪?蘇淺陌,空穴不來風,若不是你做的,爲何大家都說是你,哀家的女兒在說謊不成?”
蘇淺陌笑了笑,“太后娘娘息怒,您年紀大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公主殿下爲何指責臣婦,臣婦不知道,但是方纔蘇夫人拿出來的證據已經全部被推翻,既然沒有證據,太后娘娘怎麼能說就是臣婦害的人呢?”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臣婦真的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別說是皇上和太后不能容忍,國師大人向來公正,他也不會容忍臣婦這般作爲的,不是麼?”蘇淺陌的聲音沉着穩定,相比太后的失控,她顯得更加高貴優雅,氣度完全超過了太后,說出來的話,自然就更具說服力了。
“哼,別的哀家不管,但你身爲國師夫人,朝廷命婦,卻如此不知禮數公然頂撞哀家,來人,給哀家掌嘴。”太后知道自己沒有證據,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將蘇淺陌弄死了,但卻不能不處罰一下她。否則,她心裡怎麼能好受?
太后身後的姜嬤嬤聞言,立刻就上前來到蘇淺陌身邊,說了一句得罪了,擡起手就要打人,那速度快的驚人,周圍的人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
然而南宮翊卻是用驚人的速度衝了上去,擡手抓住了姜嬤嬤的手,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她,“狗奴才,本國師的女人你也敢動?”
南宮翊的聲音依然溫潤,但語氣卻是犀利無比,帶着強烈的寒氣,讓姜嬤嬤聽了忍不住渾身冰冷,雙腿開始顫抖起來。
太后見狀,怒吼道,“南宮翊,你這是要反了嗎?她對哀家不敬,難道哀家想要處罰她都不可以?”
南宮翊一把推開姜嬤嬤,那力氣看起來很小,但姜嬤嬤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體在舞臺上的地板摩擦而過,好一會撞上了一邊的古箏架子才停下來,只是額頭已經撞出了鮮血,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南宮翊拿出手帕,一邊擦拭自己的手,一邊冷眼看着太后,“太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也不覺得自己太仗勢欺人了嗎?難道你和公主等人一起誣陷賤內,賤內就應該逆來順受,任由你們欺負,不能反抗麼?咱們浩連國何時變得如此*了?南湘國世子和郡主還在這兒呢,太后當真要不顧皇室的顏面了麼?”
南宮翊的聲音冰冷而又沉靜,宛如一粒石子,投進了波瀾不驚的湖面,激起了大大的水花。
在場不少人都是十分敬重南宮翊的,聽到南宮翊的話,便覺得太后的行爲實在太過了,就算是愛女心切,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爲了維護慕明月而這般欺負蘇淺陌啊。
太后的臉色更是一紅一白的,十分難看,她知道今日她是失態了,但是卻不能容忍蘇淺陌繼續囂張下去,尤其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她更是心如刀絞,恨不得將蘇淺陌千刀萬颳了。
“嗚嗚……好難受,我受不了了……”慕明月剛站起來,想要繼續指責蘇淺陌,但她的毒性已經再次侵襲而來,方纔她還能勉強的控制着不讓自己丟人,但如今卻是怎麼都控制不住了。
在場的人中,就蘇墨言和蘇揚兩個男子離她最近,她像是能清楚的找到男人的存在似得,越過了大夫人,就朝着蘇墨言撲過去。
蘇墨言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然而慕明月已經拉住了他的衣服,大聲的叫喊着,一隻手還不停的撫摸自己她自己的身體,用力的撕扯身上的衣服。
“我要,我受不了了,啊……”
慕明月的動作快的驚人,一下子就撲到了蘇墨言身邊,將他推倒在地,就跨坐在他的身上,胡亂的撕扯蘇墨言的衣服,她的雙眼通紅,動作十分兇殘,將蘇墨言都給嚇到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看到公主殿下病發了嗎?還不快帶她下去吃藥?”慕辰灝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那面紅耳赤,陰沉至極的眸子,讓周圍不少人都嚇得渾身顫抖。
龍顏都大怒了,那些下人們哪裡還敢怠慢,趕緊衝上去拉開慕明月,解救處在無比羞愧之中的蘇墨言。
“滾開,你們這些賤婢,狗奴才,誰敢攔本公主,滾開……”慕明月發狂的時候,那些下人哪裡拉得動呢?一個個都被她推倒在地,然後她又朝着蘇墨言撲過去。
蘇墨言咬着牙,忍受着巨大的恥辱,看到慕明月發瘋的樣子,知道自己今日跟慕明月是怎麼都撇不清的了,一味的反抗,只會讓皇家的人不滿。如今蘇家已經處在了十分危險的處境,若是再讓慕辰灝或是太后動怒,蘇家就真的完了。
他作爲蘇家的長子,肩負着蘇家崛起的重任,怎麼能因爲這點委屈就害了整個家族呢?
爲了蘇家,蘇墨言當即狠下心,一記手刀打在了慕明月的脖子上。
“嗯……”慕明月渾身一僵,雙眼一翻,很是痛苦的看了蘇墨言一眼,終於無力的倒了下去。
蘇墨言忍住心中的憤怒和噁心,將慕明月抱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對慕辰灝道,“皇上,公主身體不適,請允許臣帶她回去休息。”
蘇淺陌也沒想到,蘇墨言居然能如此忍辱負重,分明對慕明月厭惡到了極點,卻還是能在這個時候將她抱在懷裡,甚至沒有急着撇清關係,而是揚言要送她回去。
如此一來,蘇墨言雖然在這宴會上被公主非禮,丟了人,但他的處事方式和爲人卻會得到人們的認可和讚賞。
不管慕明月再怎麼不堪,她都是公主,蘇墨言再不喜歡,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如今他主動提出要送慕明月回去,就是間接承認了他跟慕明月的關係,如此一來,別人只會同情蘇墨言娶了這麼一個女人,只會覺得他識大體。
蘇淺陌嘴角勾起,笑道,“公主如此深愛大哥,大哥又這麼爲公主着想,皇上一定會體諒的。”
果然,太后和慕辰灝看向蘇墨言的臉色都變得和善了許多。慕明月是皇家的公主,蘇墨言要是不尊重慕明月,就是不尊重皇家的威嚴,如今蘇墨言的舉動明顯是委屈了自己,卻給足了皇家面子,太后和皇帝怎麼能不滿意?
“夫人所言極是,去吧,好好安慰一下公主,讓她吃藥照顧好身體。”慕辰灝擺擺手,讓蘇墨言離開。
蘇墨言點頭稱是,只是在離開前,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蘇揚和大夫人,道,“皇上,今日之事,或許只是個誤會,母親和父親失去了二妹妹,心中太過悲痛,所以纔會在今晚這樣的大日子出來伸冤,還望皇上恕罪。”
蘇墨言答應將慕明月帶走,願意維護慕明月和皇家的面子,如今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慕辰灝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蘇大公子放心,朕定會秉公處理此事,你只需要照顧好公主便是了。”慕辰灝目光冰冷的落在了蘇墨言和蘇揚等人身上,沉聲說道。
“是,臣告退。”蘇墨言低着頭,狠狠的瞪了蘇淺陌一眼,轉身離開了。
蘇墨言和慕明月一離開,現場再次變得寂靜,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得到聲音。
南宮翊一身月牙白的錦袍,安靜的站在蘇淺陌身邊,神色冰冷,雙眸幽深,宛如神祗,高貴不可侵犯。就像是守護神一般,守着蘇淺陌,不讓任何危險靠近她。
慕辰灝眯起眼睛,見南宮翊牽着蘇淺陌的手,就這麼護着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天這事是越來越不好收場了,如今要是再不收手,後面只怕會更復雜。但好不容易讓蘇揚和蘇淺陌內訌,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慕辰灝有些掙扎,有些不甘心,目光不由的就落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慕辰楓身上。
慕辰楓收到了慕辰灝求救的眼神,嘴角彎起,妖嬈的一笑,宛如春花盛開,嬌豔無比。“蘇夫人既然不能證明蘇小姐,哦不,應該是南宮夫人就是殺了蘇二小姐的兇手,如今是不是應該兌現諾言,任由南宮夫人處置了?”
大夫人驚恐的看着慕辰楓,情緒激動的叫道,“人就是她殺的,怎麼可能不是,我爲什麼要任由她處置,她殺了我的女兒不夠,還要殺了我不成?”
慕辰楓挑眉,笑容燦爛無比,“蘇夫人,你先前可是答應了的,如今這是要反悔了嗎?或許,你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人是南宮夫人殺的呢?”
大夫人語塞,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但是想起方纔蘇墨言的犧牲,她就一陣心痛。
蘇墨言是她也是蘇揚唯一的兒子,這些年,這個孩子一直沒讓她失望過,不管是戰場還是在官場,都很出色,將來必定是會有大作爲的人。但是方纔,爲了挽救蘇家,蘇墨言卻獻出了自己的幸福,他主動帶着慕明月離開,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爲了討好皇帝,保住蘇家。
這一切都是因爲蘇淺陌,要不是她,蘇倩穎不會死,蘇墨言也不用被那個髒兮兮的公主觸碰,如今這樣子,今後蘇墨言怕是免不了要娶公主了,畢竟方纔那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的啊。
想到這裡,大夫人就覺得心痛無比,恨不得將蘇淺陌碎屍萬段方能解恨。
蘇淺陌笑了笑,道,“母親,你口口聲聲說人是我殺的,如今卻沒有證據,還有父親,我也是你的女兒,這些年母親去世了,你在邊關鎮守,從未給過女兒關懷和照顧就算了,如今還要這麼對女兒,實在讓人傷心。”
蘇淺陌說着,就低着頭,靠在南宮翊的肩膀上,難過的道,“今日我能洗清冤屈,是我幸運,下次若是你們再想這麼對我,我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南宮翊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冰冷,雖然知道蘇淺陌這傷心是裝的,卻還是讓他心疼,更氣那些不識好歹的人總是針對她。
蘇揚的臉色微變,擡起頭道,“陌兒,今日這事,父親也是不得已啊,都是那幾個庸醫欺騙了你母親,說那玉鐲是有問題的,你母親剛失去你二妹妹,心中悲痛欲絕,纔會輕易的就被那庸醫給欺騙了……這些年,是父親欠了你的,都是父親的錯,今後父親一定好好補償你。”
聽到蘇揚這話,蘇淺陌差點笑出聲來,補償?呵,說的真是好聽,他能給她什麼補償?不害她就好了。
蘇淺陌搖頭,突然在慕辰灝跟前跪下,低着頭道,“皇上,方纔國師大人和臣婦母親約定的那句話可還作數?”
那句話,自然就是證明蘇淺陌是殺人兇手,蘇淺陌就要死,而要是大夫人冤枉了蘇淺陌,就要任由蘇淺陌處置這句話了。
慕辰灝眉頭深鎖,盯着跪在他跟前,背影嬌弱,卻十分堅決的蘇淺陌,一時間想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倒是一邊的慕辰逸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看着蘇淺陌,“皇兄金口玉言,說過的話如何會不作數了?”
蘇淺陌嘴角勾起,目光堅決的看着慕辰灝,似乎在等他一句話。
那樣的眼神,那樣美好,慕辰灝竟完全拒絕不了,“自然是。”他脫口而出,甚至沒有後悔的餘地。
蘇淺陌當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恭敬的拱手,道,“如今,事實的真相已經出來了,臣婦的母親拿出來的證據不足以證明臣婦就是殺二妹妹的兇手,臣婦的罪名不能成立,所以,臣婦的母親是否應該由臣婦處置?”
慕辰灝眯起眼睛,覺得這個蘇淺陌實在太大膽了,蘇家都已經這樣了,她居然還是緊揪着不肯放,當真是個狠心的女子。
但慕辰灝除了點頭,還能如何呢?
說實在的,要不是方纔蘇墨言識趣,願意帶慕明月下去休息,間接的答應了要娶慕明月的話,慕辰灝第一個要打擊的就是蘇家。
蘇揚貴爲鎮國將軍,手握重兵,在浩連國是一個十分強大而又危險的存在。
他爲將二十多年,帶出了不少親兵,那些人絕對是會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一旦蘇揚想要謀反什麼的,慕辰灝這皇位,怕是未必能坐得穩。所以,打壓鎮國將軍府,給蘇揚一點兒壓力是必須的。
當初慕辰灝不肯娶蘇淺陌,多少也有打壓的意思在裡頭,一旦蘇淺陌做了皇后,那蘇家還不更加壯大?那對皇室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如今蘇墨言已經委曲求全,爲了慕明月願意犧牲自己個人的幸福了,慕辰灝又怎麼能繼續對蘇家下手呢?
“不知蘇小姐想要如何處置蘇家和蘇夫人?”慕辰灝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反問蘇淺陌。
“方纔父親和母親甚至大哥哥和未來嫂子都堅持說二妹妹是臣婦所殺,怕是對臣婦有很大的意見和不滿,母親更是提出了要臣婦償命的要求,實在讓人心寒,父親心中沒有我這個女兒,母親更是不承認我這個女兒,那我繼續留在蘇家,還有什麼意義呢?所以,臣婦懇請皇上和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讓臣婦從裡脫離蘇家,從今往後,蘇家的興盛衰敗,再與我蘇淺陌沒有任何關係,而我蘇淺陌是生是死,也再與蘇家無關。”
蘇淺陌的聲音沉着穩定,每一句都說的十分認真,彷彿是經過長久考慮才說出來的一般,讓人震撼的同時,也被她的那一份氣度給震懾住了。
慕辰灝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蘇淺陌說什麼?要從此跟蘇家斷絕關係?她瘋了?
“陌兒,你,你瘋了?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蘇揚只覺得頭腦嗡嗡嗡的向着,混亂不已,本能的就指着蘇淺陌,大聲的叫了起來。
蘇淺陌不看蘇揚也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該是多麼精彩,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道,“子不教父之過,父親,女兒會有今天,你也有一份責任,再者,今日在這麼多人的面,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到底是我大逆不道,還是你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蘇揚語塞,一張臉憋的通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人們卻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絕大多數的人都在誇蘇淺陌勇氣可嘉,是女子中的典範,也有人說蘇淺陌這些年太可憐了,早就該反抗了,更有大罵蘇揚和大夫人不是人的,各種聲音交織字一起,使得會場十分熱鬧。
蘇淺陌安靜的跪在地上,聽着身後那些人議論,神色淡然的懇求,“臣婦懇請皇上應允,這世上,除了國師大人,我蘇淺陌再沒有親人,臣婦的要求就只有這一個。”
慕辰灝愣了許久,才艱難的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着蘇淺陌,卻覺得她原來越難懂了,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的心思。
當真是覺得蘇家對她太差才提出這個要求的,還是她知道蘇家快要完蛋了,所以在爲自己找退路呢?
慕辰灝總覺得蘇淺陌變得好高深莫測,哪怕他身爲帝王,有着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還是看不透蘇淺陌這個人的心思。
他不想答應蘇淺陌這樣的要求,一點都不想,因爲蘇家對蘇淺陌來說,從來都不是助力,而是阻礙,慕辰灝就喜歡看到蘇淺陌和南宮翊受阻礙,被膈應。
但是,他卻完全沒有不答應的理由,身爲明君,他要是拒絕了蘇淺陌,在場這麼多人看着,必然會有微詞。
大夫人也意識到了危險,咬着嘴脣,對蘇淺陌道,“陌兒,是母親不好,你不要胡說了,都是母親的錯,母親剛失去你二妹妹,太過痛苦難受了纔會鑄下大錯,讓你受委屈了。你快別說這些話了,母親剛失去一個女兒,怎麼能再失去你呢?”
這人,變臉變的可真快,蘇淺陌冷笑,回頭看了大夫人一眼,道,“母親又何必再說這些好聽的話呢?我離開了蘇家,你只會過的更好,不是麼?”
“陌兒,你快別胡說了,都是母親的錯,你要怪就怪母親好了,你如今是蘇家唯一的嫡女了,你要是離開了蘇家,那母親和父親今後該多孤單啊……”大夫人當然知道現在不能讓蘇淺陌脫離了蘇家,因爲只要蘇淺陌還在蘇家,就不會對蘇家下狠手,至少再怎麼針對他們母子,卻不會讓蘇家受到牽連,因爲蘇淺陌自己是蘇家的人,要是蘇家完了,她也會跟着倒黴。
但要是蘇淺陌離開了蘇家,今後就難保她不會對蘇家出手了。
如今的蘇家,有太多不穩定因素,絕不能再讓蘇淺陌跑出來對蘇家動手腳了,否則,蘇家就真的要毀了。
蘇揚也趕緊痛哭流涕,勸說道,“陌兒,你母親說的對,都是父親和母親的錯,你快別說胡話了,你是父親的女兒,留着蘇家的血,怎麼可以說離開就離開了?”
南宮翊冷哼一聲,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十分緊張的蘇揚和大夫人,道,“蘇將軍,蘇夫人,如今才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了嗎?方纔你們要置陌兒於死地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她是你們的女兒,是你們的家人呢?如今說這些,只會讓人倒胃口。”
蘇揚的臉色大變,咬着嘴脣,神色變得很不自在,這南宮翊的話,說的這麼直接,叫他如何能不難堪?
但蘇淺陌卻不再給蘇揚說話的機會,繼續對慕辰灝道,“請皇上成全,臣婦已經心寒,再不想跟蘇家又任何牽扯了。否則,下次要是蘇家再有人有個什麼意外,母親和父親又會像今日這樣站出來指責臣婦,臣婦實在擔當不起,也承受不起。臣婦可以跟皇上保證,只要跟蘇家斷絕了關係,今後我絕不會對蘇家有任何怨言,更不會對蘇家或是蘇家的人動手什麼的,跟蘇家的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
蘇淺陌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慕辰灝實在不好回答,只是蹙眉問,“南宮夫人,你可是想好了?蘇將軍到底是你親生父親,你當真要離開蘇家?”
蘇淺陌認真的點頭,“是,今日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想必在場的人甚至是天下人知道了,都能體會臣婦的苦衷,請皇上成全。”
南宮翊也彎着腰,弓着身子,誠懇的道,“請皇上成全。”
“皇上,萬萬不可啊……”蘇揚急忙大呼,“皇上,這是老臣的家事,不如就讓老臣私底下解決可好?”
慕辰灝很想說好,因爲他現在真的不知道答應蘇淺陌好還是不答應好,他弄不清楚這期間的利弊,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混亂,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掌控蘇淺陌,無法掌控今日的這件事情,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但是,蘇淺陌卻沒有放過蘇揚,道,“父親,這是家事沒錯,但是方纔皇上已經答應做我們的見證人了,若是方纔母親證明陌兒是殺了二妹妹的兇手,陌兒如今必然是一具屍體了。而陌兒的要求就這麼簡單,父親又何必再堅持?”
說到底,蘇揚就是害怕沒了蘇淺陌會徹底失去南宮翊的支持,害怕南宮翊會記恨今天的事情,對蘇府下手。
但,現在害怕已經太遲了,早在他們設計要陷害蘇淺陌的時候怎麼不害怕,怎麼就不爲蘇淺陌想想呢?
現在,一切都晚了。
慕辰灝有些頭疼,只覺得今日這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好一會,聽着蘇淺陌一再的懇求,他終於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嘴角勾起,道,“今日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朕自認不能言而無信,南宮夫人並非是兇手,蘇夫人要接受南宮夫人的處罰是應該的,一切就按南宮夫人的意思做的,從今往後,南宮夫人便只是飛羽宮的國師夫人,再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了。”
“皇上……”蘇揚擡起頭,驚恐的看着慕辰灝,只覺得渾身冰冷,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想要殺蘇淺陌,結果卻讓蘇淺陌脫離了蘇家……
“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裡了。”慕辰灝擺手,顯然是不想再理會這件事了。他將目光落在了蘇淺陌,身上,問,“南宮夫人可還有別的要求?”
蘇淺陌低着頭,微微一笑,道,“今晚因爲臣婦的事情,破壞了大家的年夜晚,臣婦再次向皇上和在場的各位賠禮道歉。”
說着,蘇淺陌起身,端起一邊桌子的酒杯,笑道,“我自罰三杯,以示歉意,日後,必定會在府上召開宴會,補償大家,還大家一頓的年夜飯。”
“好……”
看着蘇淺陌將三杯酒喝下去,寧雅安第一個激動的叫了起來,“好,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有氣度,本郡主佩服。”
蘇淺陌扭頭對着情緒激動的寧雅安和她身邊儒雅的端坐着的寧華軒微微一笑,點點頭,以示感激。
寧雅安的聲音過後,不少人都跟着高呼起來,紛紛稱讚蘇淺陌大度,氣質非常,方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要是換個人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了蘇家,更不可能有這樣大方的態度站出來跟大家賠禮道歉。
果然,國師大人看上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能跟國師大人在一起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上的呢?
一時間,對蘇淺陌的稱讚就響徹了整個大殿,而,人們對蘇淺陌有多賞識,對蘇揚和大夫人就有多鄙視和不屑,兩方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太皇太后突然睜開眼睛,慵懶的道,“皇上,方纔藍丫頭舞跳得這麼好,還沒來得及給她賞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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