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只許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許多說廢話！”慕容歌冷冷說道。
這時候，臺下的人見到柳筱承認救過暗族人，不由都更加憤然。
“什麼生命平等！暗族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殺還來不及，你竟然還救他們！”
“就是！柳筱就是個大叛徒，燒死她，快燒死她！”
看見底下一張張“正義”的臉，柳筱嘴角不由揚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從古至今，到哪兒都不缺這種自以爲聲張正義的人，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他們的正義到底是否正確。
無論兩個民族的仇恨如何，生命終歸無辜，她兩世爲醫，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死去。
這種心理，他們又怎麼會懂。
一旁被綁着的顏如是他們，看見柳筱被抽，頓時急紅了眼，破口大罵起來。
“慕容歌，你這個無恥女人，就知道用捆仙木綁老孃，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單挑啊！”煙娘怒道，如果不是她被封印，她堂堂千年神獸，還真不會被捆仙木困住。
“沒錯，慕容歌你好歹是長輩，打柳筱一個小輩算個屁！”魯木和顏如是也跟着嚷嚷。
“就是！”曜開口刻薄地大罵，“醜女人，老女人！趕緊放開我們！”
聽到這幫人的叫聲，慕容歌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跟一旁的黑衣人使了個顏色，顏如是他們的嘴馬上就被塞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個時候，慕容歌已經開始問第二個問題。
“柳筱，你是否和暗族之王關係匪淺，甚至還答應他，要幫他說服院長，讓暗族人進入學院？”
聽到這個問題，柳筱整個都懵了。
她在暗族救人的事情慕容歌會知道並不奇怪，但她怎麼會知道她和夜溟的約定！
“你們，你們怎麼會……”震驚之下，她脫口問道。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慕容歌又是一鞭子掃下。
這一鞭更用力，傷口幾乎深可見骨，柳筱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我說了，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不回答或者說其他的話，別怪我抽死你！”
柳筱長得和鍾慈極其相似，看着那張臉露出痛苦的模樣，慕容歌的心裡只覺得說不出的快感。
哈哈，鍾慈那個賤女人，真想讓你看看，你女兒被我狠狠抽打的樣子呢！
一旁的穆扶蘇眼裡閃過幾絲怒意，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道：“慕容長老，審問便審問，何必動刑！”
慕容歌的目光落在穆扶蘇身上，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反正今天已經打算撕破臉了，現在也沒有必要繼續假惺惺。
想到這，她開口譏諷道：“我愛用刑就用刑，怎麼，你也和柳筱這個小賤人有一腿？呵呵，果然啊，柳筱和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樣，是個勾三搭四的淫蕩胚子！”
聽到慕容歌侮辱鍾慈，柳筱眼裡終於閃過熊熊怒火。
“住嘴，慕容歌，你不就是嫉妒我娘能得到我師傅的青睞嗎？所以才處處擠兌我。有本事，你就自己想辦法讓我師傅喜歡你啊，只會在這裡刻薄我娘，算個屁能耐！”
柳筱一句道破了慕容歌心裡最隱蔽的情感，她的臉上頓時慘白一片。
這下子，臺下的人也全部驚呆了。
大家一時之間都忘了繼續斥責柳筱是個叛徒，而是在眼裡閃起八卦之火。
媽呀，慕容長老單相思藥師谷谷主？
這有沒有太精彩了點？
“柳筱！你給我住嘴！”暴怒之下，她毫不猶豫地凝聚所有的靈力在鞭子裡，朝着柳筱甩去！
這一鞭力量極強，真的摔在柳筱身上，恐怕不死也丟半條命！
穆扶蘇臉色一變，剛想上前阻止，不想一旁的言長老更快。
迅速地一掌推出，硬生生地將慕容歌的鞭子震出了手。
“言則！”慕容歌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恨恨地看向言長老。
“慕容，事情都沒有查明白，你難道就想殺人滅口？”言長老並不怕慕容歌，冷冷開口道。
慕容歌剛想反駁，一旁的蘇夢陌卻突然拉住了她。
“慕容長老，大事還未成，不可因爲柳筱這個小賤人的話，就亂了分寸。”蘇夢陌低着嗓子輕聲道。
柳筱離慕容歌和蘇夢陌很近，因此蘇夢陌的這句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秀眉緊蹙。
大事未成？
難道除了對付自己，慕容歌還有什麼別的打算？
在蘇夢陌的安撫下，慕容歌終於恢復了理智。
將鞭子重新舉起，她冰冷的目光又落到柳筱身上。
“柳筱，你還沒回答，你是不是答應了夜溟，要帶暗族人進望天學院？是，還是不是，趕快回答！”
柳筱恨恨地瞪着慕容歌，咬牙切齒地答道：“是！但是，那是因爲暗族人攻打玄武國是爲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容歌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我說了，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許說別的！”
柳筱現在心裡已經將慕容歌扒皮抽筋了！
媽的，慕容歌，你最好別落在我柳筱手裡，不然我弄死你都是便宜你的！
“暗族人攻打玄武國是爲了心湖底下的空間漩渦！”忍着劇痛，柳筱還是不怕死地繼續說道，慕容歌果然又是一鞭子下來，“那個漩渦可以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位面！所以我才讓他們來學院，只有這樣他們纔會不攻打玄武國！”
柳筱說這番話的過程中，慕容歌惡狠狠地抽了她三鞭子。
可她全部咬牙忍住了，硬生生地將這番話說完。
這下子，全場又全部驚呆了。
空間漩渦？
暗族的位面？
柳筱這話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否該相信。
“胡言亂語！”慕容歌怒氣衝衝地高聲說道，“都是藉口！你以爲編這些鬼話，就能洗脫你犯下的大罪嗎！”
慕容歌正打算再給柳筱一鞭子，不想一旁的言長老又阻止了她。
言長老聽了柳筱的話之後，也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可他馬上就平靜下來。
畢竟是學院裡高層的長老，鍾離氏留在心湖底下的府邸和空間漩渦，他是知道的；暗族人是夢澤大陸過來的人，他也是知道的，因此他知道柳筱這番話的確有可能是真的。
“慢着，慕容，我看柳筱可能並沒有撒謊。”他緩緩開口道，驚得臺下的人又是目瞪口呆，“想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不如讓我們一齊去湖底看看，空間漩渦是否被激活了！”
聽到這番話，衆人都是一片譁然。
原來，心湖底下真的有一個通往另一個位面的空間漩渦！
“看什麼看！”慕容歌臉色一變，想都不想就反駁道，“那個漩渦就算被激活了又如何！暗族人奸詐狡猾，放他們進來，誰知道學院會如何！”
聽到這話，言長老眼色一冷，說道：“話不能那麼說，與其讓暗族人一直攻打玄武國，不如讓我們看着他們離開碧瑤大陸，難道不是損失更小、一勞永逸嗎？”
慕容歌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言長老毀了今天的大事！
“言長老，恕我直言，湖底的空間漩渦事關重大，絕不是你一個內環長老能夠決定的！”她慢慢開口道。
“呵呵，我是不能決定，那我們便等院長回來再決定吧！”言長老冷笑着回答。
聽到這話，臺下的衆人才得知，院長現在竟然不在學院裡。
“院長回來？”聽到這話，慕容歌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她說道，“恐怕，我們學院很快就要換院長了呢。”
聽到這話，言長老終於變了臉色，脫口道：“你瞎說什麼！”
這時候，慕容歌突然也懶得理柳筱和言長老了，直接施施然地走到目瞪口呆的衆學員面前，徐徐開口。
“咱們的蕭院長，受了柳筱的美色誘惑，也已經背叛學院。根據可靠消息來報，他正朝着西海的暗族皇宮進發，就是爲了引狼入室，帶暗族的豺狼虎豹進學院！”
慕容歌這番話說完，全場驚得下巴都掉了一地。
院長，竟然去找暗族人了？
而且還要帶他們進學院？
言長老先是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怒道：“什麼叫做引狼入室！院長會去找暗族人，就證明柳筱說得是真的。院長一定是想帶暗族人去找空間漩渦，離開碧瑤大陸。從此碧瑤大陸就不會再有暗族人和人類的戰爭了！”
聽到這話，臺下的衆人之中，有一小部分人被說服了。
但大部分人還是不能接受。
畢竟從小到大，他們就被教導，暗族人是魔鬼，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如今突然聽說暗族人要來學院裡，他們本能地就覺得這是暗族人的陰謀！
看見臺下人憤怒又驚恐的樣子，柳筱不由心裡暗道不好。
正是因爲知道大部分人不能夠接受暗族人進入碧瑤大陸，她和蕭卻纔選擇將這件事情悄悄進行。
但沒想到，竟然被慕容歌知道了，還被拿來當作把柄。
手裡有這麼一張大牌，想必慕容歌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