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四年1
大學這四年張笑冉是真的很努力的在鍛鍊自己，就拿跑步來說吧，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三圈，但是通常跑完三圈後她總是會咬着牙堅持在跑一圈到兩圈，她始終堅信堅持下來也許自己海拔1.58的身高也許就能緩慢進入1.60，爭取不給全國女性平均身高拖後腿。
遙想當年，還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自己1.50米的身高，在女生堆裡的出衆可不是一星半點的，那簡直就是脫穎而出，鶴立雞羣啊，無奈現實太殘忍，從初中到高中自己的身高就只長了8釐米，連1.6米都沒突破，反倒是小學畢業才勉強夠到1.4的何默然像拉橡皮筋的直竄，等到了高中畢業，就已經是1.75，面對青梅竹馬的增高速度，張笑冉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令人髮指。
偏偏何默然還喜歡吐槽自己的身高，最經常引用的就是語句就是，“唉，笑冉，”這是一臉沉重的表情，“當年上小學的時候總覺得你高不可攀，跟你說話都得仰視你，可如今呢，”一臉的沉重頓時換做惋惜，“跟你說話還得俯視你，唉！”
看着那張白皙俊秀的臉蛋，張笑冉思考着是要來一記左勾拳呢還是來一記右勾拳呢，恩，還是右勾拳吧。
虎虎生風的一拳揮出去，卻在半路被一雙修長的手攔截了，耳邊還傳來帶着難以置信語氣的聲音。
“你說我當年怎麼會覺得只有1.5米的你很高呢？”
張笑冉像只炸了毛的貓，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向何默然，陽光灑向打鬧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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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總是被嫌棄的身高，張笑冉發誓，爺要雄起，爺要讓何默然知道什麼叫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張笑冉大學四年的生活總體上是挺令人滿意的，除了大二和語文老師那場驚天動地的吵架。
起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作業的問題。張笑冉的語文老師是一個叫林儷坤的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在開學初佈置本堂課的作業的時候，表達得帶了點歧義，所以期末要交作業時候，大家有點懵。
於是，在大家苦苦哀求的目光中，本着熱血青年先鋒的張笑冉自告奮勇的打電話去問老師，從小到大就不會使用成語的張笑冉一不小心在與老師的交談中使用了“顛三倒四”這個成語來形容老師前後佈置不一致的做法，結果惹得老師在電話裡發飆了，罵張笑冉沒教養，這下惹火了及其孝順父母的張笑冉，你罵我沒關係，可是辱我父母，其人必誅。
不客氣的直截了當的指出平日裡林儷坤教學授課中所犯的一些常識性的錯誤，比如她說“*****是有益”，比如說“秦觀是唐朝的”等等。這通電話講了半個多小時，最後爲了緩和兩人間開始的氣氛，張笑冉主動提了個問題——“老師，你覺得杜甫和李白那個比較偉大！”林儷坤吧啦吧啦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張笑冉再來無數個對不起，終於等到了林儷坤的帶着成熟而又釋然的那句“那就算了吧，我們也算是不吵不相識！”這通電話算是結束了，天真的張笑冉以爲這段令人不快的爭吵也結束了。。
哪裡想得到在下一節的語文課，林儷坤居然當場對自己發難，又是哭，又是罵，還裝病，末了還來一句“大學語文這門課就算是一個班掛了半班也是正常的！”類似威脅的話。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是得意的掃向張笑冉，張笑冉就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在那堂語文課上硬是沒讓自己留一滴眼淚，直到下課，纔敢躲到廁所去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她的想法很簡單，我要笑就在所有人的面前笑，要哭我就躲起來一個人哭，想看我哭，你林儷坤還沒那個資格。
下一節英語課，所有的人看到的張笑冉就是紅腫着脣，也紅腫着眼。
那一天，張笑冉只是在自己的空間裡發了一條說說，只有一句話，“我想回家了！”
後來這件事讓張笑冉的母親蘇美英知道了，張笑冉笑着和母親說，“沒事，能有什麼事，大不了她把我掛了，我下學期重修不就得了！”
蘇美英罵道，“這什麼老師啊，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在和你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吵架，真的是腦子有病啊！”
聽着母親不問緣由的挺護自己的，張笑冉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佯裝正常的語調，故作輕鬆的跟母親說，“媽，真的沒什麼事啦，我掛了，一會還有課呢！”
“好，那你自己注意點，如果那老師敢對你怎麼樣就打電話告訴媽，實在不行，你爸說讓我定最近的機票飛過去找你！”
“不用了，媽，我一個人可以處理的！”
“那你自己小心！”
“好，知道了！”
張笑冉掛了電話，抹去眼角的眼淚，一個人躺在牀上，宿舍的人都不在，上課的上課，兼職的兼職，靜悄悄的，沒一會，自己的手機就又響了，是默然，想來也已經一年沒有和他聯繫了，想掛掉的，可現在，自己心裡如此脆弱的時候竟有些貪戀默然的聲音。
她不敢騙自己說其實自己不想默然，她好想他啊！總是一個人不會高數的時候，習慣性的擡頭看向對面，委屈的冒出一句，“默然，這道題我不會！”然後收穫到周圍無數人詫異的目光，自己則是訕訕的低下頭，假裝剛剛那句話不是自己說的。
在這個時刻，她需要他的聆聽和安慰，就放任自己一次吧。
“笑冉，你怎麼了？”
“默然，我、我，嗚嗚嗚……”聽到何默然的聲音，張笑冉的眼淚一下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在母親面前都是忍着沒敢哭怕她擔心，但是在何默然面前卻是不用了，一直就是靠着從小到大的倔強強撐着的她，抑制不住還是哭了出來。
聽到電話那頭的哭聲，何默然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懸了，他是看到空間裡的那句話，在聯繫下面的評論才推斷出來笑冉可能發生了什麼事，看這情形，能把一向不輕易哭的笑冉逼成這樣，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笑冉，到底怎麼了！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何默然的揉揉太陽穴，這丫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可是他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的聽着，聽着電話那頭的人啜泣着，聲音逐漸變小。
慢慢的，張笑冉停止了哭泣，大哭一場的她總算是把所有的委屈發泄了出來，吸了吸鼻子，拖着厚重的鼻音。
“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和語文老師吵了一架而已，她還敢威脅我！說要掛我們全班！”
額，吵架？有那麼簡單嗎？怎麼會哭成這樣，何默然揉揉太陽穴，總覺得闊別許久的抽痛又回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真的沒事，就是那個老師太過分了！”
“那個老師怎麼過分了？”
何默然知道，依照張笑冉倔強的性子，絕對是不會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讓一向都是彪悍得像個女漢子的她委屈到哭成這樣，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口悶悶，有種想趕過去找她的衝動，爲今之計，也只有採用迂迴戰術才能套出她的話。
“說話不算話，明明是她自己佈置作業不清楚，我和她爭執了幾句，她竟然罵我沒教養，後來我和她道歉了，她也接受了，哪想到她居然在班級裡當着全班的面說我什麼小小年紀心腸歹毒，最誇張的是居然她裝病，她居然裝病，”想到這裡，張笑冉忍不住哽咽了，“她說什麼她有哮喘，捂着胸口抹着眼淚把我說得十惡不赦！我……”
聽到電話那頭哽咽顫抖得說不出話了，何默然趕緊轉移話題，“那你們班有沒有人站起來替你說話的？”
“沒有啊！”
“沒有？連男生也沒有？”
“呵呵，”一聲冷笑中又帶着自嘲，“誰會那麼傻啊？冒着得罪老師的風險就爲了幫一個不太熟的女生，是我也不會這麼做的！惹怒了老師，那可是要掛科重修的！”
聽到那電話那頭的自怨自艾，何默然怒了，“你們班的男生怎麼會這麼沒種啊？”
“這不是沒種的問題啦，這個叫明哲保身，而且那老師都放話威脅我了，說要把這件事鬧大，鬧到學院裡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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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老師啊，何默然皺眉，“那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這個麼張笑冉來精神了，跳下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白紙。
“我在想啊，如果她真的敢把事情鬧大的話，我也不怕。你知道她罵我心腸惡毒沒教養，這是侮辱我，我今天特地上網查了法律。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第八章第三十七條規定：教師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由所在學校、其他教育機構或者教育行政部門給予行政處分或者解僱：（一）故意不完成教育教學任務給教育教學工作造成損失的；（二）體罰學生，經教育不改的；（三）品行不良、侮辱學生，影響惡劣的。你看吧，她犯法了，侮辱我了，誰叫她罵我。。”
張笑冉得意揚揚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念這些東西，那個從小不屈不撓像打不死的小強的女生似乎經歷了挫折後又一次滿血復活了。
何默然笑着問她，“那如果不管用怎麼辦？”
“不管用啊？！”這樣還會不管用？張笑冉思索了一會，“實在不行，我就打電話給昆明所有的報紙，告訴他們雲南財經大學有一個女生，因爲跟老師吵架想不開準備跳樓了，現在就在女生宿舍窗戶上坐着發呆，就準備跳了。哼，我就不信鬧這麼大，她林儷坤還敢怎麼鬧！”
“……”
果然彪悍，何默然的心臟小小地顫抖了下，這丫頭還是從小鬼點子多，這麼絕的方法也能想出來，是該誇她呢，還是該罵她呢？
“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千萬別腳一滑，那可真成慘案了！”
“知道了，不過是嚇唬人的，我自己會注意的！放心吧！”
“你確定？作爲你的哥哥，我實在是對你的這句話持懷疑態度。”
“額……”哥？就大我三個月，你好意思當嗎？
“默然，我掛了！”
“掛吧，你自己注意點！心裡不舒服就告訴我，知道沒？”
“恩，好，bye-bye！”
“bye-bye！”
掛了電話，張笑冉覺得心情無比的舒暢，連日來一直鬱結在胸口的一口氣終於呼出來了，果然，有默然在真好，可心卻無法抑制的痛了，這麼優秀的男生已經名草有主了，那個主還不是自己，難過。
何默然看着掛掉的電話，嘆了口氣，想起小時候的張笑冉，那年才小學二年級，因爲看不慣班主任爲了早點走吩咐一個很瘦小的女生搬一大堆很重書，就徑直和班主任振振有詞的理論起來了，那時的張叔叔可是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而自己則是堅決和笑冉一條戰線的，在她的後面加油鼓氣。
綁着辮子的張笑冉握着拳頭，紅彤彤的臉蛋繃得氣鼓鼓的一字一句和老師爭論，何默然不禁笑了，不用想了，以這丫頭路見不平，兩肋插刀的性子，這回肯定又是幫忙，可最後卻是自己傷痕累累。
最後這件事在張笑冉那相當護短的班主任的插手下，不了了之。最後的期末，張笑冉則是以66分的分數險險的飄了過去。
雲南省是地處於喜馬拉雅-地中海地震帶，時常地震的。好在昆明是處在地震帶的安全帶中，一般來說震源是不太可能在昆明的，但是凡事總是有意外，在大三的時候，張笑冉終於是第一次直面地震，感覺半條命都被嚇沒了。
那天是星期一下午，張笑冉下了課正嘚瑟的坐在桌子晃翹着腿丫子玩手機。突然間，宿舍裡的人叫起來。
“剛剛你們有沒有感覺地板在震動？”
說話的是來自湖北的女生，名字叫殷蘭，微胖的臉上兩顆圓圓的黑珠子似的眼睛帶着震驚。
“有的，我也感覺到了！”
龍陵的王嬌嬌也是拿着手機點頭，“是不是地震了啊？”
張笑冉晃着腳搖搖頭，“有地震嗎？有嗎？沒有吧！”
話音剛落，宿舍樓就傳來劇烈的震動。
地震來了，這是張笑冉腦海中閃過的第一感覺。緊接着宿舍樓裡傳來許多女生凌厲的尖叫聲，轟隆的震動，桌上的水杯都劇烈搖晃着，傾灑出來。
大家都在忙着往樓下跑，宿舍裡的殷蘭和王嬌嬌也是奮勇當先的衝出了宿舍。
張笑冉下意識的放下手機，聽着外頭鬧哄哄的，在宿舍裡踱來踱去，思考着應該帶些什麼，錢包？手機？鑰匙？電腦？最後被外面的聲音吵得頭暈了，終於回憶起老師說過的“保命要緊”，所以空着手就準備走到宿舍門口，摸摸口袋，嗯，有帶鑰匙，這才放心的擡腳邁出宿舍準備保命去了。
走出了宿舍，跟着人羣來到了樓梯口，突然間想起來自己的宿舍門沒關，於是又折回去準備關宿舍門。因爲大二因爲沒關宿舍門被宿管大媽惡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後，那段慘痛的教訓讓張笑冉養成了隨手關宿舍門的優良習慣。
折回到宿舍門口，果然大門沒關，張笑冉再一次摸摸口袋，恩，鑰匙帶了，這才放心的關上宿舍門，再一次跟着人羣下了樓梯。
到了樓底下，到處是人，甚至還有女生洗頭洗一半就包着頭巾下來了。女生的各種奇葩的造型，讓張笑冉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機拍一張，結果一模口袋，手機居然沒帶，只覺得滿頭黑線，居然忘帶手機了。
事後張笑冉才後怕，如果這次是真的大地震的話，自己可能會成爲史上第一個爲了關宿舍門而死在地震中的人。其次當地震來，房子都被真震塌了，關沒關宿舍門有意義嗎？惦記着帶鑰匙而忘了帶手機，張笑冉真心要給自己跪了。
張笑冉很鬱悶的把這件事發到了空間裡，當晚就接到了何默然的電話了。
“笑冉，你們那裡地震，你沒事吧？”
電話裡是何默然焦急地聲音，張笑冉感覺心裡暖暖的。
“沒事，就是一個小地震而已，在松林那裡發生了4級的小地震，因爲震源離地面很近，所以纔有感覺。真的沒事！”
“你說你來個地震還惦記着拿什麼鑰匙，手機啊，保命最重要知不知道！”
“可是如果不關宿舍門的話，要是來小偷了，東西不就都被人拿走了啊！”
“……”何默然感覺頭部暈眩，“地震了，有誰會傻到爲了偷東西連命都不要了啊？”
“不會嗎？”
“怎麼可能會啊！笑冉，我現在怎麼感覺你這讀個大學就像是用生命在讀書啊！聽着都好危險啊！你要不轉學吧！”
“大學可以轉學嗎？沒聽說過啊！”
“也是啊，如果可以轉的話，你要不就來我們學校吧，怎麼的都比你那裡強！”
強有毛線用啊，去那裡看你和你女朋友秀恩愛啊！張笑冉心底都快打翻了一百八十瓶的鎮江陳醋了。
“呵呵，默然，我還有課啊，就這樣了啊！拜拜啊！”
爲了避免自己成爲面目可憎、破壞他人感情的儈子手，張笑冉果斷掛了電話，沒給何默然反應的時間。
沒一會，張笑冉的兩個閨蜜就開始在三個人的微信羣裡慰問剛剛經歷地震的張笑冉了。
天然呆（方一藍）：艾瑪，笑冉你們那地震啦？
小冉子：對啊，嚇死爺了。
諾諾（羅淑賢）：來地震都是第一反應逃命，你怎麼還惦記着拿鑰匙和關宿舍門啊？被嚇傻了啊？只聽說過手機依賴症還沒聽說過鑰匙依賴症啊！
小冉子：我這不是擔心地震了沒關門，如果有小偷來偷東西不就太順手了嘛~
天然呆：……
諾諾：……
天然呆：放心吧，不會有小偷會爲了一點東西在地震的時候進大樓偷東西的，真有的話，這小偷也太愛崗敬業了。
諾諾：老闆應該給他頒發個全勤獎了。這簡直是用拿命換錢，用生命工作。
天然呆：不過張笑冉，我現在強烈懷疑你的存在拉低了我們三人團隊的智商。
諾諾：什麼拉低，簡直就是成了負數。
小冉子：額，你們就不能安慰下我這個剛經歷過地震的人嗎？
天然呆：你這不是沒出啥事嘛，需要安慰啥啊。
諾諾：就是，這要是真出了啥事，就是乘11路也過去看一眼你的——屍體。
小冉子：呸呸呸，爺健康着呢，少胡說。
諾諾：好了，不說這個，嘿嘿（壞笑），我們班長有沒有慰問一下你啊？
天然呆：對啊對啊！（期待）
小冉子：額（汗），就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掛了。
諾諾：哇~
天然呆：說了什麼啊？
小冉子：還能什麼，不就是自己注意什麼之類啊！
天然呆：一點驚喜都沒有！
小冉子：能有什麼驚喜啊！對了，你說如果有人地震時剛好在洗澡或者是拉粑粑怎麼辦啊？我剛剛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諾諾：（壞笑）當然是光着身子或是屁股跑出來啊！最好是帥哥~好銷魂啊~哈哈哈……
天然呆：難道有人這樣嗎？
小冉子：沒有，只是剛剛地震完，我們宿舍有人去洗澡了，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諾諾：（壞笑中）
天然呆：（害羞中）
天然呆：艾瑪，都6點了，我不和你們說了，得趕作業去了，明早還得交一篇八千字的英文論文啊！
小冉子：去吧去吧！
諾諾：我擦，老子還有三篇的實驗報告也還沒有寫。
小冉子：額（汗）
天然呆：笑冉，你晚上可得自己小心點啊，別睡得和豬一樣啊！
諾諾：還有你一定要記得穿衣服啊，要不然的話……嘿嘿。
小冉子：知道了，你們快去吧！
天然呆：拜拜。
諾諾：拜拜。
晚上，穿着薄薄的睡裙，張笑冉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還是去櫃子裡拿了身長袖的睡衣換上才安心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