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很快讓秘書小陳定了一個包廂，幾人興致很高的入座，秦少言特別豪爽的點了一大桌的菜。
羅燕勸阻道：“點這麼多怕是吃不完。”
“放心吧，一會還有其他人過來，咱們幾個差不多夠了。”秦少言毫不在乎的說道，“反正花的是公司的招待費，不花白不花。”
熊瀟歌在旁邊聽着覺得不對勁，校園網盈利不多，基本上還是花融資來的錢，其中就有IDG的投資。
秦少言這是慷他人之慨啊！
熊瀟歌不陰不陽的說了來一句，“吃不了就兜着走。”
“放心吧，這家飯菜做的好，肯定吃的下。”秦少言好像沒聽懂一般。
很快包廂又進來三個人，快播網的CEO寇宏飛、TNB副總愛德華、快播影視總監夏蓮。
夏蓮與熊瀟歌老婆羅燕是舊相識，在好萊塢混的時候就是跟在羅燕身邊，很自然的兩人坐到了一起，非常熟絡的聊了起來。
愛德華挨着戴維斯坐下來，應酬是他的強項，很快兩人就聊的非常投機。
剩下一個寇宏飛是純技術出身，只能乾坐着陪老闆和熊瀟歌。
很快酒菜就上齊了，衆人此時也肚子餓了，便提起筷子大快朵頤。
十幾分鍾後吃的也差不多了，席間的話也多了起來。
秦少言夾起一塊豆腐，笑呵呵的說道：“豆腐這東西看着不起眼，但是經過不同廚師的手做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據說以豆腐爲原料可以做一百多道菜呢。”
“嗯？”熊瀟歌有些好奇，“是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熊總呢。”秦少言認真的解釋道，“魯菜裡有一道豆腐宴，有多達150多道豆腐菜可供選擇呢。”
旁邊的羅燕很感興趣的說道：“有意思，下次咱們也嚐嚐吧。”
“一百五十多道菜啊。”熊瀟歌想想那場面應該很壯觀的，點了點頭，“下次有機會請客就點這個，秦總知道哪裡能吃上正宗的豆腐宴嗎？”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應該好打聽。”秦少言話題一轉，“張天師是魯省人，他應該知道。”
“說起這個，今天怎麼沒見張總啊。”熊瀟歌隨口問道。
張平易是秦少言的左膀右臂，真正的心腹，基本上每次重要的會議都能看見他在場，今天反而缺席了。
“他在閉關研發呢。”秦少言神神秘秘的說道，“他有秘密任務交給他，校園網自己運營的第一款網遊就要上線了，他有重任在肩，不方便出來。”
“這個網遊可是關係到咱們上市的金錢奶牛啊，無比重要要放一員信任的大將坐鎮。”
熊瀟歌有些好奇，“你說的這個現金奶牛，它能賺多少，能達到盛大那種規模嗎？”
秦少言微微一笑，“第一年肯定達不到，現在網遊裡最賺錢的是網易，盛大隻能排到第二了。”
“網易的遊戲業務能佔到中國整個網遊市場的將近四分之一，盛大也只能面前到兩成而已，現在已經不是盛大一家獨大的時候了。”
熊瀟歌點了點頭，“能佔到兩成市場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過他們也到了該讓位的時候了。”秦少言信心滿滿的說道，“我們網遊的目標就是奔着壓倒盛大去的。”
熊瀟歌沉吟了兩秒，“那你估計你們網遊能賺多少錢？一個億？”
秦少言神色非常奇怪的看着熊瀟歌，把對方看的有點懵。
“看我幹什麼？”
“熊總啊，你好歹也是風投大佬，能不能有點格局啊。”秦少言感嘆一聲，“如果只能賺一個億我還混什麼遊戲圈，趁早賣了公司回家躺平得了。”
“咦。”熊瀟歌很詫異，“看得出來你很有信心，難道你能賺三個億？”
千萬別小看這三億，九城靠魔獸世界一年盈利也就這個數。
“熊總，你是瞭解我的。”秦少言把筷子一放，嚴肅的說道，“我出手，一年起碼也要五億以上啊，年盈利達不到一億美元，咱們不就白上市了嗎？”
“一億美元？”熊瀟歌震驚了，“你不是瞎說的吧。”
“要是達不到一億美元，我們還談什麼壓倒盛大啊。”秦少言不屑一顧的說道，“我的目標是把校園網市值做到國內互聯網第一。”
國內互聯網第一市值是網易，此時市值八十億美元，2005年線上遊戲業務營收13.8億元。
“如果真能做到一億美元盈利的話。”熊瀟歌內心大致估算了一下，“校園網市值可以做到二十億美元以上。”
“二十億美元市值有點低估了。”秦少言遺憾的說道。
“二十倍PE已經很高了。”熊瀟歌很無語，“這還是看在校園網的創新模式和電商業務上。”
“那是資本市場沒有眼光。”秦少言嘆了口氣，“要是我說了算，我覺得校園網市值可以達到五十億美元。”
“你怎麼不說五百億呢？”熊瀟歌沒好氣的說道，“二十億美元已經很了不起了。”
秦少言還是有些不滿足，“到時候再看吧，說不定真能衝上去呢。”
“到時候再說，具體市值能到多少，要看你這個網遊的表現。”熊瀟歌看了秦少言一眼，“你對網遊不挺有信心的嗎？”
“當然有信心了。”秦少言信心滿滿的說道，“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有意外情況熊總可以處理吧？”秦少言又補了一句，然後滿是期待的看着熊瀟歌。
熊瀟歌覺得莫名其妙，“能出什麼意外，只要你作死不犯法……你不會要搞什麼事吧？”
“怎麼可能？！”秦少言斷然否認，“我可是個正經的守法好市民，做事都在法律框架內。”
“我是怕有些競爭對手不講武德，搞透吸，給我下絆子。”
“這個你放心。”熊瀟歌不緊不慢的說道，“校園網要上市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大家基本都會給面子的。”
“要是有不給面子的呢？”秦少言反問道。
“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熊瀟歌瞥了秦少言一眼，“你不是真要搞事吧。”
“我是怕別人搞我啊。”秦少言心有餘悸的說道，“當初校園網剛開張的時候，那競爭多激烈啊，好好的營商大環境就差點被破壞了。”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剩下不用你操心。”熊瀟歌皺眉說道。
得到這個保證，秦少言心情也放鬆了許多，既然熊瀟歌都這麼說了，那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進行搞商戰了。
“校園網上市之後，我就可以專心的去搞快播網了。”秦少言興致勃勃的說道，“有了校園網的經驗，快播上市應該會很順利。”
“快播網你打算怎麼搞？”熊瀟歌認真的問道，“以後繼續搞類似《我在火星種土豆》這種IP操作？”
“不，這只是我的一個嘗試而已。”秦少言擺擺手，他又拿起了筷子夾起豆腐品嚐幾口，慢條斯理的說道，“國內和美國情況還不太一樣。”
“現在國內的互聯網發展還沒達到一定規模，前期只能搞這種IP方式。”
“其實我的目的是想利用這種方法搞娛樂圈。”
“娛樂圈？”熊瀟歌有些不解，“你要用這些IP搞文化娛樂方向？”
“不是IP。”秦少言認真的說道，“前期可能會利用IP來插足影視製作，儘快滲透進去，能站住腳就行。”
“等再過兩三年，國內互聯網已經可以發展到一個足夠大的規模，那時候纔是準備發力的時候。”
熊瀟歌自然下意識的脫口問道：“怎麼發力？”
“還是大數據運營啊。”秦少言回答道。
“你不是說不用IP嗎？”熊瀟歌有些沒明白。
“不是IP，是人。”秦少言低聲說道，“現在你研究過電視劇行業沒。”
“現在正經的電視劇漸漸頹勢，偶像劇異軍突起，製作成本低廉，演技拉胯，但是有明星偶像出演就能有高收視率。”
“是這樣嗎？”熊瀟歌沒研究過這方面，自然不清楚裡邊的事情。
“咱們先拋開偶像劇這個東西不談。”秦少言繼續低聲說道，“一個好的電影電視劇要靠什麼做收視和票房保證？”
“是劇本和製作嗎？是明星！”
“有明星在自然就有收視和票房保障。”
“那麼明星是怎麼來的，一部戲一部戲的演，等着哪個戲突然爆火了，這纔算邁出第一步。”
“接下來還要繼續拍收視率高的戲，說不準哪天就過氣了。”
“這東西和買彩票一樣，你捉摸不透，長得好看的多了去，演技好的更多，但是火的有幾個？”
“所以明星這個東西的成材率是捉摸不透的。”
熊瀟歌腦子轉的快，“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提升這個成材率。”
“可以這麼說吧。”秦少言又放下了筷子，在桌子上比劃起來，他拿起幾個杯子整齊擺放在熊瀟歌面前，“這幾個杯子好比幾個演員，傳統的影視劇公司不知道哪個演員能火，就只能平均分配資源。”
“這種效果太差，而且很容易出現關係戶把潛在的明星頂沒了，導致成材率更低了。”
“要是靠資源堆呢，不也能堆出來嗎？”熊瀟歌反問道。
“性價比太低，有的怎麼捧都不紅怎麼辦？”秦少言笑了笑，“紅不紅還真是看玄學，跟買彩票中獎一樣，所以那幫明星都特別迷信。”
“要我說還是讀書少，沒有什麼迷信，只有科學！”
“如果我有大數據來進行挖掘，發現哪個演員能容易吸引粉絲，那麼我就可以有針對性的推薦這個演員。”
“以偶像的方式讓他們提前出現在大衆面前，然後用大數據運作將人氣推高。”
“人氣高了，自然就會有影視公司來找。”秦少言侃侃而談，“影視公司爲什麼願意把資源讓給他呢，自然是看重他的人氣，人氣可以帶動收視率上漲。”
“這就叫戲沒播，人先紅！”
“只要劇的製作不太差，那收視率肯定低不了。後面的資源就源源不斷的來了。”
“要是人氣明星加上爆火IP，你說這個劇得賣多少錢一集？”
寇宏飛在旁邊湊趣的說道：“怎麼也要兩三百萬一集吧。”
“兩三百萬？”秦少言不屑的說道，“那是成本！四千萬起！你還別嫌貴，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熊瀟歌在旁邊都聽呆了，“你是不是瘋了？”
秦少言瞥了他一眼，“劇越貴是不是代表劇越好？”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你這四千萬一集，哪個冤大頭會買這個？”熊瀟歌覺得匪夷所思。
“視頻網站買啊。”秦少言淡淡一笑，“買下獨播權，那明星的粉絲和人氣不就全來我的網站了嗎？”
“不是，你等會。”熊瀟歌忽然打斷秦少言的話，“讓我先捋一捋啊。”
熊瀟歌發現秦少言似乎說的有道理啊。
不靠傳統學院培養出來的演員，而是靠大數據推偶像明星，成功率和性價比更高。
那麼誰能靠大數據推偶像明星呢，自然是互聯網公司啊，尤其是掌握社交平臺的，比如校園網。
互聯網公司推出的明星，然後由互聯網公司旗下的影視公司來製作影視劇，比如快播影視公司。
製作完之後由視頻網站買斷播放，比如快播網。
這TM是一個閉環啊。
四千萬一集又怎麼樣，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轉一圈又回到母公司手上了。
“製作成本呢？”熊瀟歌忽然問道。
“製作成本和傳統模式一樣，該多少錢是多少錢。”秦少言回答道。
“那明星的片酬呢？”熊瀟歌繼續問道。
“片酬高！必須高！”秦少言認真的說道，“一部劇不拿個兩三千萬對不起他們的咖位。”
“不過明星畢竟是公司培養的，公司稍微拿走大部分沒毛病吧，比如一九開。”
“沒毛病。”熊瀟歌點了點頭，片酬通過經紀公司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還TM是個閉環。
“傳統演員火了肯定要漲片酬，尤其是頭部的明星與影視公司更像是合作關係。”秦少言解釋道，“影視公司還要提防明星跳槽、被人挖牆角。”
“而我們自己推的明星就更好控制，因爲沒有我們運作，明星什麼也不是，沒有他還可以推出另外一個明星。”
“大數據偶像和大數據IP加一塊有沒有搞頭？”
熊瀟歌不由得感慨一聲，“秦總啊，你是我見過玩互聯網玩的最好的創業者。”
“過獎過獎，我這一套其實並不新鮮，不過是借用了互聯網模式罷了。”秦少言謙虛的表示。
“這套東西確實可以。”熊瀟歌緩緩的點頭。
“你說快播網依靠這一套東西，估值是不是能上去？”秦少言追問道。
“能。”熊瀟歌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我說快播網現在估值十億是不是很良心？”秦少言笑眯眯的問道。
熊瀟歌忽然樂了，他是被氣笑了。
原來今天唱雙簧不是爲了演戴維斯，你擱這打窩了半天其實是爲了釣我是吧。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怎麼算計我呢？”熊瀟歌冷着臉質問道。
“什麼叫算計，我這是殫精竭慮的想和熊總合作共贏啊。”秦少言理直氣壯的說道，“其實你一點都不虧的，快播網上市之後，市值兩年內必到三十億美元你信嗎？”
“不信咱們籤對賭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