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走了蔣琪琪起身又去投了投毛巾，回來了坐下給小文擦了擦臉和脖子，脖子上面是病服，蔣琪琪便擡起手把釦子解開了一顆，小文看她，微微出神。
蔣琪琪到沒發現這些，只是覺得小文的汗出的太多了，應該擦擦身子，就把釦子解開了。
平常蔣琪琪不做這些，小文要洗澡，都是小景陪着他去洗，病牀上面躺着，洗澡的時候就不方便，但也兩天洗一次。
天氣漸漸轉涼了，這時候見秋了，其實普通人多幾天不洗也沒什麼，但是小文不行，一天出的汗太多了，如果不洗，身上都有味道了。
小文的衣服到都是蔣琪琪洗的，許榮榮說了，不用她給洗，內褲穿兩次就扔了，許榮榮以前都給洗，那時候小文還是孩子呢，長大了許榮榮也沒覺得怎麼了，她就洗了，一把水的事情。
別說是小文了，就是小景，許榮榮都能給洗。
現在兩個人都剛好，你要他在地上走沒事，可你要讓他做些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衣服解開，小文的手拉了一下蔣琪琪的手：“這裡不用了，一會小景回來，我去洗澡。”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昨天不是晚上回來的麼？現在都十點了，還沒見回來呢。”蔣琪琪想的不多，她只是想好好照顧小文。
看到小文拉着她的手，蔣琪琪纔看着小文：“你是不是覺得我……”
“不是，我們……”小文也不知道怎麼說，把手鬆開了，轉過去朝着窗戶外面看，目光淡淡的帶着一點迷離。
“如果我站的起來，我娶你！”小文淡淡的說，蔣琪琪的手停頓了一下：“我們做姐弟不好麼？爲什麼非要娶我？”
蔣琪琪握着毛巾在小文的身上擦着，小文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如果不結婚，這樣生活，你願意的話，也沒什麼。”
蔣琪琪的手不動了，小文轉過來看她：“爲什麼不結婚？”
“你還是孩子，不懂。”
“我二十二歲了，身體上任何的地方都很健全，在這之前，而且我可以對我的言行負責，難道你不能？”
“我不是不能，是我們不合適。”
“什麼地方？年紀，還是長相？還是錢？”小文平時的話不多，但說話的時候也很多，而且，小文說話就算是不起伏，也還是會給人壓迫感，咄咄逼人。
蔣琪琪被堵的說不出話，小文便笑了笑：“現在我沒有資格，如果我告訴你，我很想吻你，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我嚇跑？”
蔣琪琪的手果然收了回去，小文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的身子按了回去，雖然力氣不足，但把蔣琪琪按在他身上，卻輕而易舉。
雖然兩人的距離拉近，蔣琪琪馬上把臉轉開了。
小文的眼神淡淡的失落一閃而過，擡起手放開了蔣琪琪。
蔣琪琪起來，起身便去了洗手間裡面，站在鏡子面前看她自己那張紅紅的臉。
洗手間的門關上，小文從牀上坐了起來，靠在牀上靜靜的坐着，直到小景從外面進來，也沒敲門，推開門就進來了，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身下是運動褲，走回去便躺下了，雙手枕在後腦下面。
“她不願意？”小景十點鐘回來的，因爲看見蔣琪琪在給小文擦身子，他纔沒有進來的。
兩個人鬧不愉快了，小景才從外面進來，小文也沒看到他，聽他問了才知道看見了。
“可能嫌棄我的年紀。”小文想不出還有另外的什麼原因了。
“年紀小不好麼？很多女人都喜歡。”小景說的是實話，到也沒有奚落的意思。
“她不是其她的女人，不一樣。”
……
兩兄弟在沒說話，蔣琪琪洗了一把臉從裡面出來，出了門就看見小景在牀上躺着了。
“回來了？”蔣琪琪主動和小景打了個招呼，小景看了她一會，答應：“嗯。”
兩個人的話不多，見面也只是打招呼，小景看她出來，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了洗手，纔回來了。
小景站在牀邊，擡起手臂把衣服脫了，裡面穿了一件背心，朝着下面扯了扯，拿了自己的睡褲，轉身去了洗手間，換好了，纔回來去牀上。
小景這樣已經習慣了，他不揹着蔣琪琪，就是沒把蔣琪琪當外人，但是蔣琪琪始終不太習慣。
每次小景脫衣服，蔣琪琪都看着小文，儘量不看小景。
這次也不例外，小景衣服換好躺下了，蔣琪琪才握着毛巾給小文繼續擦身子。
差不多了，蔣琪琪問：“換衣服麼？”
“嗯。”小文答應，蔣琪琪就去拿衣服，回來了給小文換上。
小景原本都閉上眼睛了，又朝着小文和蔣琪琪看，小文把衣服換上，蔣琪琪拿了衣服去洗手間裡面了。
看見人進去小景問：“喜歡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總有不一樣的地方。”
“想看看她穿婚紗的樣子。”
……
良久的沉默兩兄弟也沒再說話，許榮榮從外面回來，提了一些水果，進門許榮榮把水果放下，沒看到蔣琪琪，小文換了衣服，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前幾天許榮榮還有些過意不去，這幾天也不覺得了。
她都習慣了，不讓她去，她還是要去。
許榮榮去了下洗手間，戰熠陽已經開始脫衣服了，時間太晚了，如果是每天這個時間，戰熠陽已經睡了有一會了。
今天沒有睡得那麼早，是因爲小景一直沒有回來，加上小文還沒有休息，他才睡得晚了。
出去一趟回來就想早點休息，等許榮榮回來戰熠陽已經脫好衣服躺下了，許榮榮還想這人怎麼這個樣子，手也不洗腳也不洗連把臉都不洗就睡，給孩子做了反面教材。
許榮榮本想過去說戰熠陽兩句，但看戰熠陽確實累了，再看看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也就沒再說什麼，等了等蔣琪琪，等她人回來她也脫衣服準備休息了。
蔣琪琪是最後一個去牀上休息的，她等小文躺下了，問小文去不去洗手間，要不要方便她纔回去。
脫了衣服關了燈，許榮榮朝着小文和蔣琪琪那邊看過去，總覺得這兩個孩子，太執拗了。
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恨不得小汽車都上天飛，他們兩個那扭扭捏捏的，就跟小媳婦似的，真是夠累的了。
小文明顯是有心思，但是他腿現在沒好，他說不出來要她留下的話，這個蔣琪琪呢，總覺得對小文是愧疚，實際上，那就是喜歡，就是她不肯承認。
許榮榮也是操不過來的心，這些孩子，一個不讓人省心。
許榮榮躺了一會，戰熠陽翻了個身，摟着她，許榮榮這才睡。
早上起來許榮榮穿上衣服去小廚房裡面煮了點粥和雞蛋，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飯，吃過飯就把小景叫出去了，說是去買骨頭。
“你昨晚上幹什麼去了，那麼晚了纔回來？”許榮榮這心操的，都碎沒了。
一個是不如一個，這才兩三天沒事了，就躺不住了，早上起來就走了，到了晚上纔回來。
做早飯的時候她在廚房問的蔣琪琪，蔣琪琪說十點回來的。
這麼晚了，出去一天，也沒回家，也沒去學校，人去哪了！
說起來都是那個叫陳柏寒的臭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小文小景在這邊住院，剛知道了就來勾搭，女朋友跟他鬧分手，說他在外面不乾淨，他自己不檢討就跑來這邊找小景，又是哭又是說的，也不嫌丟人。
本來他們小景挺好的孩子，都是那個叫陳柏寒的臭小子給帶壞了，沒事就來找他。
“我去和朋友玩了？”小景也不隱瞞，是陳柏寒來接他走的，許榮榮也看見了。
許榮榮皺了皺眉：“那個叫什麼陳柏寒的吧？”
“嗯。”
“他啊，一看就沒正形，以後少和他在一起，那麼晚了，還帶你出去，明知道你剛剛好一點，外面現在天氣轉涼，萬一身體不適應了呢？”
許榮榮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是許榮榮真擔心的肯定不是這些，就是陳柏寒那人不好，許榮榮就不喜歡。
小景看了一眼，一邊走一邊說：“他不是個壞人，就是有時候說話顛三倒四，加上膽子小了一點。”
“他還是個膽子小的人呢？”許榮榮沒看出來。
兩人出去不多遠，就有一家菜市場，許榮榮就去那裡買東西，也不是什麼貴的，都是一些骨頭，今天這不是要買骨頭麼，人就過來了。
進去許榮榮開始挑骨頭了，一邊走還一邊說，骨頭是要什麼樣什麼樣的新鮮。
正走着，小景停下了，對面的兩個人要小景的目光也隨之停頓下來了。
陳柏雨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小景，站在原地也停下了。
上一次他的一走了之，不管是爲什麼，給她留下的都是失望。
“小景啊，你……”許榮榮走着身邊的人沒動靜了，她這才轉身去看小景，結果人站在原地竟然沒動靜了，許榮榮轉身去看，人正看着一個地方發呆呢，順着眼神看去，看到陳柏雨和一箇中年男人了。
“奶奶。”陳柏雨主動和許榮榮打了個招呼，許榮榮啊了一聲，心裡想着，這人是誰，陳柏雨主動給許榮榮介紹。
“爸，這是我經常和您提起的奶奶，這是我爸爸。”陳柏雨這麼介紹許榮榮才知道，朝着對方笑了笑。
陳偉林早就聽說過許榮榮這個人，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這才朝着許榮榮說：“很榮幸見到您，我的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吵人了，我工作調任，一直在外地，這兩個孩子實在是沒有時間照顧，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陳偉林這麼一客套，許榮榮到不好意思了，覺得這人還算不錯，比那個陳柏寒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