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壬辰龍年的2013年,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
轉眼間,時間便從13年來到了16年。
這年是乙末羊年。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
如果在青春最絢麗的那幾年,這三年還是整個人生當中最重要的那幾年。
程行與姜鹿溪相識相知相戀,看似很長,但也只不過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
程行與姜鹿溪在15年夏天畢業。
行鹿靠着程行的未雨綢繆,也在15年4G完全普及,靠着直播從PC轉向移動端轉移,再加上LOL比賽的如火如荼,行鹿在15年這年徹底迎來了井噴式的爆發,而且,行鹿在此時直播行業內,還是沒有任何競爭的行業第一。
如果說前世,許多人在15年看到了直播行業的前景,各家開始下場親自參與廝殺豪擲數百億去搶戰隊冠名以及搶各大主播,只爲在這場大逃殺中廝殺成功的話,那行鹿不用廝殺,就已經是牢牢地行業第一了。
因此,這也讓許多前世本來下場了的直播平臺望而卻步了。
本來,這也算是變相讓許多前世後來註定也失敗的直播平臺及時止損的事情。
只是行鹿做到了行業第一,自然就引來了企鵝的關注。
對於遊戲直播平臺而言,做到最後,其實爲的就是能夠得到企鵝的青睞,最後能夠以最大的價值被企鵝給收購。
因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遊戲直播平臺而言,如今最火的遊戲基本上都屬於企鵝系的,一旦企鵝斷了這些遊戲的直播權,那麼這個遊戲直播平臺根本就很難存活下去。
就如前世,企鵝養蠱分別投資了好幾家直播平臺,甚至自家還有一家直播平臺親自下場廝殺,到最後存活下來的兩家直播平臺都是其最大的股東。
甚至,要不是有反壟斷法的存在,直播平臺早已經被合併收購。
只是對於前世,企鵝需要養蠱多投資,讓這些直播平臺自己廝殺,最後再直接出手收購,這樣從中廝殺出來的,肯定就是最好的產品,而這一世,卻是不需要了。
因爲相比於前世直播平臺還需要互相廝殺爭奪市場份額的那個環境相比,現在直播平臺的市場份額,百分之九十都已經被行鹿給收入了囊中。
因此,只需要直接出手進行收購就行。
要說10年以前,面對已經成功做起來的產品,企鵝還會採取複製的方法,靠着強大的QQ將其擊敗,然後將自己的產品給扶持起來的話,那在10年的那場3Q大戰之後,財大氣粗的企鵝已經不需要再用這種落人口舌的方法了。
他們選擇了更爲直接了當的方法,直接花錢將其收購。
收購之後,企鵝並不會去管你的運營,運營還是原先的人去運營,還能獲得企鵝的投資,正所謂大樹之下好乘涼,對於許多公司而言,都是沒有理由去拒絕的。
只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在企鵝給出非常豐厚的價格之後,行鹿拒絕了企鵝的收購,而且,行鹿不僅拒絕了企鵝的收購,在收購不成,企鵝想對其進行投資成其爲股東的時候,行鹿還拒絕了企鵝的投資。
這件事情一出,對於直播這個行業來說,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如果說行鹿拒絕企鵝給出的天價收購還算只是讓許多人有些驚訝的話,因爲確實也有許多人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公司成爲別人的,但後者拒絕企鵝投資的話,那就真是一顆重磅炸彈了。
2016年初,剛開工沒多久,面對行鹿的兩次拒絕,企鵝直接放出了大招,將行鹿關於企鵝的遊戲版權全都給收走了。
而就在企鵝收走行鹿遊戲直播版權的第二天,國內就突然出現了多達十家遊戲直播平臺,並且全都得到了企鵝的遊戲版權授權。
企鵝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對於一家遊戲直播平臺來說,沒有了企鵝的遊戲,這確實是致命的,因此只是短短的一週,行鹿的直播觀衆就開始大量流失,被其它家直播平臺吸走。
而就在此時,許多人都以爲這是程行年紀尚淺桀驁不馴,以爲失去了企鵝遊戲版權也能存活下去而犯了一個致命錯誤的時候,程行則是不緊不慢的對行鹿開始了由上到下的改革,行鹿的重心開始由直播轉向了短視頻的創作。
www¸ тт kΛn¸ ¢O
行鹿也由此,從一家遊戲直播平臺,轉變成了一家短視頻平臺。
農曆的二月初,杭城的天氣還非常冷。
特別是最近又是春雨特別氾濫的時候。
就更增添了幾分涼意。
座落在西湖區的行鹿公司裡還在開着空調。
在15年行鹿做大做強之後,程行就新搬了公司,將公司搬到了地理位置跟人文環境更好一些的西湖區,寫字樓也整整買了三層。
只是三層都屬於行鹿的寫字樓裡,此時就還只有一間房間的燈還在亮着。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該下班的人都已經早就下班了。
都別說是在辦公室辦公的人了,就算是一些更艱苦些的打工人,也都已經早已回家了。
不多時,寫字樓下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那車子開的很急,從車子上下來的人走的也很急。
從車子上下來後,便急匆匆地向着樓裡走去。
寫字樓裡唯一亮着燈光的那間房間裡。
一名眉如遠山,容顏傾城的女子,正緊鎖着眉頭,處理着公司的財務報表。
她知道行鹿自從轉型之後,用戶流失的很多。
但沒想到這一個月下來會流失那麼多。
這纔是女子此時緊鎖着眉頭的原因。
而就在她放下手裡的這個文件,準備去處理下個文件的時候。
只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了過來。
“呵,我才就去深城出差了一天,我說過的話你就不聽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行鹿交給你去管理了,我自己管理得了。”程行語氣冰冷地說道。
姜鹿溪回過頭來,就看到一名大約二十三四歲左右的青年男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姜鹿溪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青年男子愣了愣。
她呆呆地問道:“你不是出差三天,明天才回來嗎?”
她說完後又問道:“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一驚訝於面前的男子爲什麼今天突然回來了。
他出差應該是出差三天的。
今天才第二天,要回來,也應該是明天晚上回來纔對。
今天應該是不該回來的。
還有就是,就算是他突然回來了,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剛剛自己也沒有聽見有敲門開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公司裡有什麼走路的動靜啊!
難道是他才離開兩天,自己就想他出現幻覺了?
女子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睛。
然後再次睜大眼睛向着眼前的青年男子看了過去。
看着她那呆呼呼有些可愛再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人的樣子,程行是又好氣又好笑,只是面對她,卻又有些無奈,只能伸出手在她那可愛俏麗的臉蛋上狠狠地揉了揉。
“現在覺得是真的了嗎?”程行依舊是板着臉看着她問道。
“哦,是真的了。”姜鹿溪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突然來到我身邊的,我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還怪嚇人的。”
“呵,還怪嚇人的,全天下誰說這話我都信,就你說這話我不信。”程行沒好氣地說道。
姜鹿溪要是怕這個那就真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前她上學時,可是要走夜路的。
那個時候平湖鄉鎮上的夜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很嚇人的。
但姜鹿溪卻根本就不怕。
就那樣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姜鹿溪聞言先是眨了眨眼睛,隨後抿了抿嘴,沒吱聲。
她對這個,好像確實不怕。
程行說完這個,見到她那好看的俏臉上出現的疲憊之色以及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再見過的黑眼圈,臉色又繼續冷了幾分,然後繼續冷着聲音說道:“我是什麼時候來你身邊的,你爲什麼沒有發現?你剛剛一直在盯着手上的文件看,頭都不帶動一下的,怎麼發現?”
程行說完後又道:“我來了有好一會兒了。”
程行來了確實有好一會兒了。
到了公司,放慢腳步進來後,程行就一動不動的站在姜鹿溪身後看着她在工作,程行本以爲他站在她背後,要不了多時,姜鹿溪就能發現他。
結果站了兩分鐘,前面的人頭都沒有動一下。
程行只能先出了聲。
畢竟他可不想這妮子繼續在這裡工作下去。
“哦。”姜鹿溪聞言哦了一聲。
程行確實喜歡搞突然襲擊。
以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很多時候他來找自己也都是悄無聲息的。
不過姜鹿溪是很喜歡他搞突然襲擊的。
因爲那樣,就代表着自己就能見到他了。
見到他,自然是一件很值得歡喜的事情啊!
不論是當年還在上學因爲兩地分割,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一次的時候。
還是現在基本上兩人都在一起的時候。
反正見到程行,姜鹿溪就會覺得很開心。
更何況這一次程行出差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
昨天自己一個人睡,就沒怎麼睡好。
雖然自己也很想睡,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工作。
但就是睡不着,就那樣一直盯着天花板發呆了整整一夜。
當天剛矇矇亮,姜鹿溪就直接趕去公司工作去了。
身邊突然少了一個人,對別人來說或許只是少了些什麼。
但是對於姜鹿溪來說,那就真的是全世界了。
“還哦?看你眼上的黑眼圈,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回家?整棟樓就你這間房間的燈還在亮着。”程行冷着臉說道。
看着程行那冷起來的臉,很兇很兇的樣子。
要是還在幾年前,還在高中或者是大學的時候,姜鹿溪還會害怕,還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能只會低着頭繼續哦或者是嗯。
但現在已經在一起寒來暑往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
面對程行此時黑起來的臉,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去解決了。
只見本來工作時,還皺着眉頭一絲不苟的女孩兒,那俏麗的臉蛋上忽然出現了一抹嬌憨的笑容,然後起身挽住了身前男子的胳膊,她嘻嘻一笑,道:“不想回去,又不是以前,家裡有想念喜歡的人,現在家裡沒有你,回去很孤獨啊!”
女孩兒眉眼彎彎。
她的笑,絕對是這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程行無奈一笑。
不知何時,自己真的就拿她沒辦法了。
那時候威逼脅迫冷着臉兇巴巴的樣子,她還會聽,還會害怕。
現在是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反而知道該怎麼反過來對付自己了。
比如,她只需要嬌憨一笑。
程行所有的怒氣,就會自動歸於虛無。
姜鹿溪撒嬌,真就是這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藥了。
程行只能順手將她曼妙的身軀抱進懷裡,然後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他道:“我把行鹿交給你,不是要你這般拼命工作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還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行鹿這次改革,流失一些用戶是必然的,你放心,要不了多長時間,行鹿所有失去的,最後都會收回來,甚至要比之前多十倍,百倍。”
程行擡起了頭,然後道:“只此一次,下次絕對不許下了班不回家繼續在公司上班,之前我跟你說過的,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姜鹿溪已經不是初犯了。
在大四那年,姜鹿溪剛來行鹿實習的時候,她就是這般工作的,沒日沒夜的加班,當時的程行在忙着拍攝《安城》的電影,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當時程行知道之後,立馬就從劇組趕回了公司,看到比之前消瘦了不少的姜鹿溪,程行別提有多生氣了。
也是因爲那次感覺到程行是真的生氣了,姜鹿溪便向程行保證以後都絕對不在加班了,事實上,姜鹿溪一來行鹿,程行就想直接把行鹿交給她,讓她來領導行鹿的,只是姜鹿溪不願意上來就坐那麼高的位置,她怕公司裡的人會不服,因此執拗要從底層開始幹起,程行扭不過她,只能同意。
不過以姜鹿溪的能力,不論是在哪個公司,都是能發光發熱的。
姜鹿溪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便用業績坐上了公司的高層。
而程行也順理成章的將行鹿交給了她。
程行這幾年的重心不在行鹿上面。
他的重心在幾部電影上。
程行這幾年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寫的《安城》《一路溪行》還有《程平》這三部作品拍成電影,而現在,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
《安城》在兩年前,也就是14年的時候上映了。
票房成績不算低,當時拿到了12億的票房成績。
對於一部投資並不是很高,而且還是新人導演第一部導演的作品來說,再加上又是電影成績普遍都不是很高的14年,這個成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嗯嗯,不會了。”姜鹿溪擡起頭看着程行那認真地臉色,點頭說道。
她這次加班到現在,一方面確實是想多爲行鹿做些事情,因爲行鹿畢竟是程行一手創作的心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程行不在家,姜鹿溪一個人回去是沒有什麼事做的,一直想着程行,也不怎麼能睡着,所以還不如在公司裡多工作一會兒呢。
但是她沒想到近些年她就這一次沒有那麼早回家,就被程行給逮到了。
對於程行所說的行鹿一定能起死回生,甚至還會更好,姜鹿溪是相信的,因爲程行把之後行鹿要走的路要怎麼發展,全都跟她說了。
姜鹿溪是很有商業頭腦的。
她當時一聽就眼睛一亮,覺得走程行所說的那條路是大有可爲的事情。
“走,回家。”程行牽着她的手,把辦公室裡的燈給關了,然後拉着她向着外面走去。
“嗯,回家。”感受到小手被大手包裹住的溫暖,姜鹿溪也小聲回了一句。
關好公司的門,坐電梯到了樓下,兩人坐進了車裡。
天氣有些冷,程行將車子裡的暖氣給打開,然後載着姜鹿溪向着程行當年在浙大上學時在杭城買的那棟房子駛了過去。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小區的地下室,兩人上樓打開門走進了屋裡。
程行換了鞋,然後將姜鹿溪的棉拖鞋也給從鞋架上拿了下來。
姜鹿溪脫下自己腳上穿的鞋子後,就看到程行拿着鞋子蹲下來,將她穿着白色襪子的腳套進了帶着小白兔的毛絨絨白色棉拖鞋裡。
這是去年冬天的時候程行給她買的。
看着低頭正認真給她穿鞋子的程行,姜鹿溪抿了抿嘴。
這不是一次兩次。
而是自從大四她來行鹿實習住在這裡的那天開始。
每次他們一起進門時,程行都會先進來,然後蹲下去幫她換鞋。
“好了。”這棉拖鞋說是拖鞋,其實是帶跟的,將兩隻鞋子都給她穿好之後,看着她穿在腳上兩隻毛絨絨很可愛的棉拖鞋,程行滿意的站了起來。
即便是到了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家在業內名氣不小公司的領導,姜鹿溪的穿着依舊很簡單,她上班時依舊只喜歡穿着牛仔褲。
偶爾與程行出去逛街時,纔會穿一些比較好看的白色長裙。
再偶爾,在程行強烈的要求下,她纔會在只有程行在的家裡,穿一些JK或者是黑色或者是白色,又或者是白黑都有的絲襪。
只是那樣的風景,就註定就只有程行自己一個人能夠看到了。
姜鹿溪看了眼面前帶着滿意笑容的青年男子。
她輕聲道:“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只是幫你穿個鞋子,哪裡就能把你寵壞了。”程行說完後又把她拉到身邊,然後在她那精緻的小耳垂前說道:“還有你難道不知道,我可是很喜歡你的腳的,所以給你穿鞋子不但不嫌麻煩,還是非常樂意的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程行還真沒有說錯。
他本身多少就有些戀足癖。
而姜鹿溪的那雙小腳又是極好看的一雙腳。
所以給這樣一雙腳穿鞋子,程行樂意至極。
再說了,姜鹿溪是她喜歡的女孩兒,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穿鞋子又沒什麼。
姜鹿溪聽到程行的話則是那對精緻小巧的耳垂瞬間變得通紅了起來。
她沒好氣地嗔怪地瞪了程行一眼。
這個流氓。
不過程行說的沒錯,他確實很喜歡自己的腳。
這些年,不知道被他把玩了多少次。
不論是做什麼,哪怕是坐沙發上看個電視,自己正坐着聚精會神的看着呢,然後不知不覺間,腳上的襪子就被人脫了去,然後腳就被他給放在懷中輕輕摸了起來。
這樣的場合不計其數了。
想到這裡,姜鹿溪不僅耳垂,那俏麗的臉上也升起了無數紅雲。
換好鞋子進了屋裡,程行將身上的外套給脫掉,然後將客廳的空調給打開。
回來的路上,杭城又瀝瀝淅淅的下起了小雨。
聽說最近還有一場不小的中雪呢。
“你的事情忙完了?”姜鹿溪問道。
程行去深城出差本來是三天的時間。
這第二天就回來了。
姜鹿溪怕他在深城的工作還沒有忙完。
“忙不忙完都得回來,我要是不回來,你今晚打算在公司裡工作多久?”程行問道。
“不會繼續工作下去的,我本來也打算離開了。”姜鹿溪道。
“信你就有鬼了。”程行沒好氣地說道。
自己到地方的時候,她旁邊還堆了不少文件呢,根本就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程行要是不回家,她恐怕能工作到晚上十二點。
“那,那也不用回來啊,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就會回家的。”姜鹿溪又道。
姜鹿溪還是怕程行在深城的工作沒忙完就回來了。
他想不讓自己加班,給自己打個電話就好了,沒必要親自跑回來的。
“我要是一個電話打過去你就能乖乖聽話回家那就好了,只是姜鹿溪有那麼聽話嗎?我人不到,在電話裡說的事情,你哪次照辦了?”程行看着她問道。
早在以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她就這樣。
程行要是不親自過去,只是在電話裡讓她不要做,她是不會聽的。
姜鹿溪聞言抿了抿嘴,不吱聲了。
好像,若是程行今晚不親自來的話,他在電話裡讓自己不要加班,自己還真的可能在電話裡答應一下,然後繼續在公司裡去繼續工作。
其實,姜鹿溪也挺了解自己的。
就跟那些年,程行不讓她每天那麼辛苦的學習,她依舊還會那樣一樣。
只是曾經的她,在高中時想的是能好好學習改變命運,在大學時是能想靠着獎學金早些將欠程行的錢給還清。
而現在這般努力的工作,則是真的不想讓程行這麼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了。
雖然程行把未來的行鹿規劃的很好。
但不管規劃的再好,也得努力去做才行。
“好了,我在深城的工作已經忙完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程行笑着說道。
“真的?”姜鹿溪擡起頭問道。
“真的,本來就沒有多大的事情。”程行道。
“那就好。”姜鹿溪鬆了口氣。
“對了,你吃飯沒有?”程行又問道。
“吃了。”姜鹿溪點頭道。
“真吃了?”程行狐疑地看着她。
“真吃了,這次沒有騙你。”姜鹿溪非常認真地說道。
這一次她是真吃了。
現在又不缺吃飯的錢。
欠程行的錢早在在行鹿上班的第一年就還清了。
再加上她現在還想着身體能夠好好的,能夠跟程行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也怕自己身體出問題程行會擔心,她每天都是有按時吃飯的。
“哦,我還沒有吃呢。”程行道。
“啊?哦哦。”姜鹿溪聞言,立馬向着廚房走了過去。
“你去哪?”程行不解地問道。
“去廚房啊!”姜鹿溪道。
“不用,現在都16年了,外賣行業那麼發達,用手機點個外賣就行了,你都辛苦一天了,還做什麼飯。”程行道。
她都這般辛苦工作那麼久了。
程行怎麼可能還讓她去做飯。
“外賣不好吃,也不健康,我去做。”姜鹿溪直接頭也不回的跑去了廚房。
2016年的外賣市場,已經很發達了。
在前世,不論是成名前還是成名後,程行都吃了很多年的外賣。
但這一世,哪怕直到現在,也沒有吃過一次。
因爲姜鹿溪不讓他吃。
甚至程行出差到外地的時候,姜鹿溪還會監督他。
Wшw_ Tтkan_ ¢O
“那就隨便下碗麪就好了。”程行道。
知道執拗不過她,程行便想讓她隨便下碗麪就行。
只是姜鹿溪雖然回了聲哦,但是當程行走進廚房的時候,她已經把冰箱裡有的東西全都給拿出來了。
“你也不怕把我養胖,到時候變得大肚便便不好看了。”程行有些見狀有些無語地說道。
“沒關係,你變成什麼我都喜歡。”姜鹿溪邊切着菜,聽到程行的話後,邊扭頭回了他一句。
“小心切到手,切菜的時候別分心。”程行沒來得及被她突然來的這麼一句情話變得開心,而是看她快速切着菜卻突然轉向自己時而擔憂了起來。
“不會的,切不到手的。”感受到程行話語間濃濃的關心,姜鹿溪笑着說道。
怕她與自己說話再分心,程行便沒有再說話。
而是像曾經不知道多久以前那般。
她靜靜地做着飯,程行靜靜地在廚房門口看着。
杭城落了雨的晚上很冷。
雖然客廳裡的空調已經打開。
但剛打開還沒多久,而且也不怎麼能吹到廚房。
但此時的程行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冷意。
因爲心暖,便什麼都不冷了。
沒過多久,一桌子飯菜便全都做好了。
程行確實是餓了。
他晚上從周遠那裡聽說姜鹿溪一直在加班,勸她回去她也不聽,程行便馬不停蹄地從深城趕最近的一趟飛機飛回了杭城。
因此晚飯就沒有來得及吃。
再加上喜歡上了姜鹿溪做飯的口味。
出差到了外面,外面的飯菜就很不合自己口味。
程行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好。
此時這一桌子姜鹿溪親自做的菜餚擺在自己面前,程行就真的狼吞虎嚥了起來。
這些菜,都是他最喜歡吃的。
他吃,姜鹿溪就坐在他對面靜靜地看着。
偶爾程行叫她也吃時,姜鹿溪纔會動一下筷子。
她很喜歡看程行吃飯。
就如當年程行很喜歡看她吃東西一樣。
因爲這些菜都是自己做的。
他喜歡吃,自己就很喜歡。
不過,就是吃的太快了。
這樣對身體不好。
“吃慢些,沒人跟你搶的。”姜鹿溪給他倒了杯水。
“太好吃了。”程行笑道。
姜鹿溪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用手幫他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到臉上的菜葉給抹去。
吃完飯後,兩人洗了澡,程行幫她把頭髮給吹乾後,兩人依偎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只是程行的目光沒有在電視上,看着姜鹿溪臉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的兩個黑眼圈,程行有些心疼地伸手將她給抱在了懷裡。
“以後不許再工作那麼晚了。”程行邊幫她按摩起了眼睛邊心疼地說道。
姜鹿溪乖乖地躺在程行的懷裡,閉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輕聲點頭道:“嗯,以後不會了。”
她說完後又道:“其實沒想工作那麼久的,只是太早回來不知道幹什麼了,總覺得很冷清很孤獨。”
她說完後稍微頓了一下,然後又道:“會很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就想着既然這樣,還不如在公司裡多工作一會兒呢。”
“我也是這樣。”程行笑道:“出差這兩天,我夜裡也睡不着,也會覺得孤獨和冷清,也會想你。”
“有好幾次夜裡都想給你打電話,但一想到你白天還要去上班,就沒有打,早知道你也睡不着,就給你打了。”程行道。
“我也是這樣。”她睜開眼睛,看着程行說道。
她有好幾次,也想給程行打電話。
但也怕打擾到程行。
“所以,我們註定彼此誰都離不開誰。”程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將額頭放在她的頭髮上,鼻尖全縈繞着她身上的芬芳。
這兩天沒有與她在一起,一個人住在酒店,讓程行想到了許多不好的回憶。
空蕩的房間,落着雨的雨夜。
如果此時房間裡沒有她。
即便空調的暖氣開的再高。
也依舊會覺得清冷會覺得孤獨吧。
冷清二字,無一字與人有關。
但少了人,就是冷清。
“幹嘛說這種話,我們本來就不會離開。”姜鹿溪認真地說道:“不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離開我的。”
“我記得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小鹿溪可不是這樣說的,那時候你說的是什麼?如果以後我不喜歡你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只要跟你說一聲你就會放我離開,那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霸道啊!”程行笑着說道。
“離開你,會死掉的。”姜鹿溪沒有多說話,就只說了這幾個字。
只是這幾個字,卻讓程行心裡一震。
“很幸福,現在的小鹿溪,不想死呢。”姜鹿溪往他身體裡又鑽了鑽,然後說道。
不知何時,不知何日。
程行已經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寄託了。
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若說前世,她的寄託是神是佛。
那這一世,就是程行。
神佛是看不到摸不着的。
但是程行卻是真實的,溫暖的。
是能觸動人心的,是能夠很喜歡很喜歡,想要喜歡很久很久的。
所以程行,她是不能失去的。
失去,就代表着她也要死亡。
“困嗎?”程行幫她繼續按了按腦袋,然後問道。
“有點。”姜鹿溪點了點頭。
“那回去睡覺。”程行道。
“嗯,好。”姜鹿溪點了點頭。
她本想起身,但程行沒讓她起來,而是將她給抱了起來。
將大廳的燈跟空調關了,程行抱着她一直到了臥室。
將她給抱到牀上後,程行道:“明天別去上班了。”
本來因爲實在有些疲憊,加上躺在程行懷裡很舒服,又被程行按了按腦袋已經昏昏欲睡的姜鹿溪,聽到程行這句話後瞬間睜開了眼睛。
她道:“我沒事,睡一覺明天就會很精神的,可以去上班的。”
她以爲程行是覺得她今天太過勞累了,所以想讓她請一天假。
“明天別去了。”程行道。
“要去的。”姜鹿溪倔強的搖了搖頭。
“你確定?”程行問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既然執意要去,那就去吧。”程行笑着說道:“明天是《一路溪行》的首映禮,就在杭城,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去的話,那就別去了。”
姜鹿溪聞言愣了愣,隨後瞪大了眼睛,她道:“不行,不行,明天請假,這個得去,這個我必須得去。”
要是《安城》的首映禮,那就沒有上班重要了。
特別是行鹿最近進行改革的這段時間。
但是《一路溪行》的首映禮那就必須得去了。
因爲那是以她跟程行爲原型拍的電影,她肯定是看的。
雖然以後上映了也能看到,但是她還是想第一次就能夠看到。
就像是程行以前寫的作文出的書一樣。
她都想第一時間能夠看到。
“你不是說不去嗎?”程行笑着問道。
“《安城》可以不去,但這個必須得去。”姜鹿溪道。
“嗯,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參加《安城》的首映禮。”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若說第一次拍攝《安城》的時候,程行沒有經驗,因此從找人到拍攝到後期剪輯,一共花費了好幾年的時候纔將《安城》給拍攝出來。
那麼有了前期的經驗之後,拍攝《一路溪行》就簡單順利的多了。
只用了不到一年多的時間,就將《一路溪行》給拍攝了出來。
“睡吧。”程行將臥室的燈給關掉,然後摟着她說道。
“嗯。”姜鹿溪本想答應,然後道:“是不是有什麼話忘了說了?”
“又沒有分隔兩地,就不用再說晚安了吧?”程行好笑道。
“不行,要說的。”姜鹿溪抿了抿嘴,道:“不說我不睡了。”
“還威脅起我來了。”程行雖然這般說的,但還是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道:“晚安,老婆。”
“晚安,老,老公。”姜鹿溪的俏臉上生氣了幾朵紅雲,但她還是把老公這個稱呼給叫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從牀上醒來。
只是下牀,卻不是在早晨,而是在上午快十點多的時候。
“起來了,不早了,快十點了。”姜鹿溪小聲道。
“不行,起太早了,沒睡過來困,讓我再睡一會兒,反正首映禮在下午兩點呢。”程行道。
“哼,大懶豬。”姜鹿溪睡眠淺,她是睡過來困了,於是姜鹿溪便掀開有些雜亂的被子,然後從牀上坐了起來。
起來穿鞋時,看着自己腳上那對兒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姜鹿溪那張好看的俏臉上一片通紅。
甚至紅的都快能掐出水來了。
這個變態。
大早上的就做那種事情。
還做了兩次。
做,做就算了。
還讓自己用腳……
真不知道自己腳有什麼好看的。
姜鹿溪低着頭認真看了一會兒。
也沒什麼好看的啊!
姜鹿溪穿了鞋子,然後看了眼已經睡着開始輕微打呼的程行,俯身將剛剛自己掀開的被子重新蓋在了程行的身上。
姜鹿溪去浴室了洗完澡刷完牙之後,然後去了廚房。
都快十一點了。
等下程行醒來肯定會餓的。
畢竟他早上都沒吃飯。
而且還耗費了不少體力。
想到這裡,女孩兒的臉又是一紅。
下午兩點,《一路溪行》的首映禮順利開始。
程行帶着姜鹿溪還有電影的主創人員到了現場。
電影開始後,程行跟姜鹿溪也在下方觀影的地方看了起來。
隨着電影情節的開始。
那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如過眼雲煙般出現在了姜鹿溪的腦海裡。
彷彿時光又定格在了10年的那年秋天。
你好,同學。
我能問你借一本書嗎?
我如果說不借的話,你是不是會打我?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相識的時候。
電影結束後,現場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沒有老套狗血的車禍墮胎出軌失憶,也沒有治不好的不治之症,更沒有相愛後難以走到老以及出國分手的劇情,從相識相知到相愛,再到最後的相濡以沫。
這是一個很治癒,值得走入電影院一看的愛情片。
一週後,《一路溪行》正式上映。
《一路溪行》最終的總票房,是21億。
僅次於這一年星爺的《美人魚》,但卻是中國目前爲止愛情片票房最高的電影。
2016年,除了這年夏天國內南方的海上發生了一次不爲人知的重大事件,另一件影響整個國內商界的事情,就是本來失去企鵝的遊戲直播權已經奄奄一息的行鹿,突然起死回生,並且只用一年的時間,從另外一個賽道,成爲了一個龐然大物。
當時間拉到18年時,行鹿甚至已經成長到用戶量跟企鵝的王牌微信並駕齊驅的地步,這一年,國內無數合作商奔涌而來,只是這些國內頂尖公司想要與行鹿談合作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無法直接聯繫到行鹿的總裁姜鹿溪。
至此,中國的商界流傳了一句話。
要想找姜鹿溪,先找程行。
行鹿18年七月,企鵝被迫與行鹿談起了合作,將旗下所有遊戲的直播權重新給了行鹿,行鹿再次拿回了曾經直播市場的份額。
深城,海濱生態公園。
程行與姜鹿溪牽着手並肩走着。
這次去深城與企鵝談合作,程行跟姜鹿溪都有去。
這個地方,也算是舊地重遊了。
曾經高三來參加競賽的時候,兩人有來過。
深城的農曆七月是一年四季中最爲炎熱的時候。
因此,姜鹿溪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穿着牛仔褲。
不過她也沒有像公園裡其她女孩子那樣穿着短褲短裙之類的東西。
姜鹿溪穿了一身白色到腳踝的長裙。
若是別人見了,肯定想不到這是一個如今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女總裁,只會是一個漂亮清純的還在上大學的女大學生。
“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沒有說。”姜鹿溪忽然道。
“你是想說,如果當時行鹿在改革的時候,直接把行鹿賣給企鵝,我們用這筆資金再起爐竈,有着這比資金,我們可能會起來的更加簡單?”程行笑着問道。
姜鹿溪停下腳步看着他,她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沒賣。”
其實這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行鹿失去了遊戲直播權,沒過多久觀衆基本上就流失完了,跟重新創業基本上沒什麼兩樣了。
當時要是把行鹿賣給企鵝,能賣到一個非常不錯的價格。
“爲什麼?”程行笑着問道。
姜鹿溪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她道:“因爲行鹿這兩個字,比什麼都要值錢。”
程行笑了笑,他望向了不遠處的大海。
“鹿溪。”程行道。
“嗯?”姜鹿溪轉身看向了他。
“該結婚了。”程行笑道。
“我剛剛在想一件事情。”姜鹿溪忽然道。
“想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如果某人再不提這件事情,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程行好笑地問道。
“我就先提!”女孩兒鼓着臉龐,嬌憨依舊。
2018年冬。
在安城平湖跟十九里這兩座小鎮上,出現了兩場史上最龐大豪華的中式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