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跟他說人與人的報價是多少？”
秦林突然問道。
“呃沒，你也沒跟我說打算花多少收購他們呀！”
王澤雲一臉茫然，“你都沒給我價格，我怎麼跟他們提報價，就是試探了一下。”
“......”
果然，就不該勉強讓程序猿做這種爲難的事情，應該交代葉知秋來做的。
秦林心裡嘆了口氣。
這就跟你在酒吧看到一個衣着單薄的漂亮小姐姐，想要跟她聊聊人生理想一樣。
你要是上來就問，“你人生中的三萬分之一能不能出賣給我？”
說不定人家小姐姐會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你，甚至要是不小心猜錯了，說不定還要捱上一耳光。
但是，如果你換個說法問。
“小姐姐，我用三千塊租你人生中的三萬分之一的時間怎麼樣？”
嘖，哄擡一下物價，小姐姐的眼神立馬就會不一樣了。
說不定良家都能被你拉下水。
當然了，接下來是真按照這個價格達成交易，還是出爾反爾殺價，就需要老司機自己判斷了。
咳咳，好吧，秦林承認，這只不過是理論知識，沒經過社會實踐。
想要模仿的人因此出事，概不負責，畢竟秦某人兩輩子都是老實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林發現，自己在談到特殊行業小姐姐的時候，王澤雲的臉色變了變。
有事情？
秦林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說回正事，其實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秦林還是會選擇將電話打給王澤雲。
別誤會，倒不是不相信葉知秋的能力，單純只是擔心半夜打電話過去，那女人很可能會狂躁到直接買機票飛到金陵把自己砍死。
小命當然要比生意更重要！
秦林可不是那種爲了利益，能把絞死自己的繩索賣給對手的蠢貨資本家。
嗯，據說某些猶太人就喜歡這麼幹，所以他們被歐洲各國打壓了近千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然，這跟秦林沒什麼關係。
嘆了口氣，秦林這時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算了，不談這事，老葉去哪兒了？”
說來有些奇怪，秦林都來公司半天了，怎麼葉知秋這女人還沒出現？
以那女人的性格，收到消息之後，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出現在秦林面前刷存在感的麼？
“你倆鬧矛盾了？”
秦林狐疑地看向王澤雲，“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是她的舔、咳咳，追求者麼？”
“咳，沒有，怎麼可能有矛盾。”
王澤雲臉色稍微尷尬了一下，迅速否認道，“她去東海岸視察人與人的推廣工作去了，過兩天就回來。”
“真的？”
秦林依舊有些不信，什麼重要的推廣工作，需要葉知秋親自跑一趟？
真要有這種事情，他們兩個爲什麼不給自己彙報？
聯想到之前自己談到特殊行業小姐姐的時候，王澤雲有些奇怪的眼神，秦林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懂了點什麼。
“被發現了？”
秦林臉色古怪，忍住笑問道。
“怎麼可能，秦林你是知道我的。”
王澤雲就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這都是誤會，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讓人難懂的話，什麼我就是路過看了看，沒有進去，什麼只是看到小姐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照顧一下困難羣體。
引得受過專業訓練的秦林都沒能憋住，哈哈大笑起來，於是空氣中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當然，王澤雲尷不尷尬就不關秦某人什麼事情了。
反正我把瓜吃飽了就行！
（）
由小及大，腳下的海天市在最近這幾年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人能知道，作爲幾乎完全被忽視了的五線城市，號稱沿海城市之恥的海天市，竟然和全國的大部分地區一樣，火速開始給房價換擋踩油門，以F1方程式賽車一樣的速度，開啓了在高房價的路上狂飆猛衝一去不回頭的進程。
“在這個時間點的話，那些二代和開發商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並且，正在磨着刀。”
有人或許是真的想要發泄不滿，但更多的則是覺得這樣活着很酷。
他們在網絡上聚集到一起，然後一個賬號一個賬號地挨個攻陷。
重生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確認重生的地點和時間節點。
不然你好不容易重生了，興高采烈之際，結果發現自己重生到了一分鐘前，那有啥用？買彩票嗎？那也得重生到彩票店門口才行。
或者萬一重生到了撒哈拉。
嗯，基本上那種情況下也就不需要判斷是不是重生了。
就比如說秦林的這次重生，萬一不是在路邊，而是在路中間，那估計也就不需要考慮接下來要幹嘛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坐在輪椅上寫小說了。
曾經秦林就好奇過一個問題。
一個人，如果他的精神力極度強大的話，可以憑空在自己的記憶中勾勒出一個十年前的世界，一個十年前的自己，並且能夠將世界的演變和發展完全固化的話。
那麼在那個十年前的自己擁有了另一條成長方向時，這是否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了？只不過那時就是另一個多元宇宙的故事了？
現在的自己，又是否是上輩子的某個自己勾勒出來的？
從第一個月只有寥寥幾個同伴，到短短一年後，一次集結就有上千號人同時出動，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無關乎什麼正義和邪惡的立場，或許就跟阿甘想跑就跑那樣，他同樣是想罵就罵，前者是某種堅持，後者也是某種堅持。
其實在心底，這個瘋子又何嘗不知道，這種瘋狂的行爲更像是一種無能爲力後的惱羞成怒，是一種絕望。
這一年，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直到他們的隱秘圈子裡的人數突破一萬人後，他才施施然地給所有人發了一箇中指，然後解散了圈子。
那一天，秦林扔掉了所有的行李，一臉平靜地從某個歐洲小國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那個讓油管和推特差點發布聯合追殺令的瘋子就是他，因爲那些人從未懷疑過這個瘋子不是美國人，他罵的實在是太地道了。
回國之後，秦林便封印了自己的英語技能，甚至連美劇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