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晚上你有時間嗎？陪我一起去跟那位張隊長吃個飯唄？”
秦林難得大方了一回，拍着胸脯說道，“不管是金陵飯店還是個人私廚，隨便你挑。”
“喲，這麼大方？”
趙昊眉毛一挑，“那我去吃宮廷菜可以嗎？”
“沒問題，只要你能預約到今天晚上的席位。”
秦林雖然心底有些沒底，但是面上依舊強撐，趙昊應該沒那個本事……吧？
“巧了，正好我媽跟一個國宴大廚的老婆是好朋友，我小時候經常去她家蹭吃蹭喝的，我記得她家裡就是祖傳的宮廷御廚，在金陵這邊也有私房菜館，正好我也饞了。”
“呃，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秦林下巴差點都被驚掉了，“你說金陵有國宴大廚我信，但祖傳御廚也有？我怎麼沒聽說過？你說園林市或者瘦湖市還差不多！”
“少見多怪！”
趙昊鄙視地看了秦林一眼，“你不知道是事情還多着呢，誰告訴你淮揚菜出名，御廚就一定要出自這些地方？”
“好吧好吧，你說的對，我就當你說的真的了。”
秦林敷衍，心中盤算着該怎麼把這事攪黃，開什麼玩笑，光御廚這兩個字，就比金陵飯店一桌菜要貴，除非酒店也請御廚來。
“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
趙昊翻了個白眼，“我說你該不會是怕花錢，不捨得去了吧！”
“開什麼玩笑，我秦大方什麼時候小氣過？”
秦林想也不想地否認道，這種鍋怎麼能背？
“你這純屬污衊！”
“那我就先跟我那阿姨打聲招呼？是今天晚上吧？”
“呃，要不等下次？”
看到趙昊一臉嫌棄的表情，秦林連忙解釋，“我這不是尋思，吃這種大廚做得菜，應該先沐浴齋戒幾天，平心靜氣之後再去品嚐的嗎？貿然前去，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呵呵。”
“我說得是真的，絕對不是因爲小氣。”
“呵呵呵。”
“臥槽，你沒完了是吧？”
秦林大怒，這趙日天什麼眼神，這是看不起我？
我秦大方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去就去，誰還吃不起一頓御廚菜來着！”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
趙昊一拍手掌，衝着秦林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大方慷慨秦老闆，有魄力，我現在就打電話。”
秦林感覺自己似乎上當了，“真要去啊？”
“嗯嗯。”
趙昊摸出手機。
“不能晚幾天？”
“嗯嗯，不能！”
趙昊開始按號碼。
“那邊菜不貴吧？”
秦林捂住胸口。
“嗯嗯，貴！”
趙昊手機正在撥通中……
“那我們不去了行不行，我看金陵飯店就不錯。”
“嗯嗯，不行。”
看着趙昊跟電話那頭的人談笑風生，報着各種菜名，秦林只覺一顆心在不斷下沉，有種即將世界末日的感覺。
好後悔，面子什麼的重要嗎？
恍惚間，秦林彷彿看到一個滿臉皺褶的老頭在跟自己說，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面子有了，錢沒了！
“喂喂喂，傻了？”
趙昊掛斷電話，伸手在雙目失神的秦林眼前揮了揮，“這就被嚇到了？真吉爾丟人。”
秦林回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願賭服輸，不就是一桌菜麼，還能真把我吃窮了？正好嚐嚐鮮，腐敗一回。”
“大氣。”
趙昊衝着秦林伸出大拇指，“那這樣，原本我那位阿姨還說要給我們免單的呢，竟然你這麼想，那我再打個電話拒絕掉吧。”
“嗯，好……嗯？不好！”
秦林魂不守舍地剛要答應，突然反應過來趙昊說了什麼，“免單？”
“對啊，既然你不願意，那……”
“哎呀呀，古人說的好，長者賜不敢辭。”
趙昊話沒說完，就被秦林直接打斷，“雖然我確實有些不願意，但是你阿姨的面子，我們必須要給啊！不給那不是打臉了嗎？”
“免單就免單吧，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請你們吃。”
“……”
趙昊終於知道這世上真有人能用臉皮接子彈了。
他再一次衝秦林豎起大拇指，果然秦林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有理由的，就衝這後臉皮，趙昊覺得自己不服都不行。
……
“來來來，秦老弟，喝酒。”
張隊長衝着秦林舉起酒杯，臉上帶着三分榮幸。
他是真沒想到，秦林竟然會請自己來這種地方，特別是在趙昊面前，這種行爲就是在給他老張長臉啊！
秦林不置可否地舉杯跟張隊長碰了下，心中好笑。
你想多了，我這真不是幫你長臉，因爲我也是蹭吃蹭喝的那個，真正請客的人正在你身邊笑呢！
本來該是秦林請客的，結果最後還是佔了趙昊的便宜，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有時候秦林想想也感到有些頭疼，大學纔多久，自己就欠了趙昊幾個人情了，就是薅羊毛也不能總盯着一個人薅啊？
要不下回換個人，比如說，薅一下聶晨試試？
他家裡在金陵應該也是有些能量的。
“阿嚏。”
此時正在陪家人用餐的聶晨打了個噴嚏，總感覺有些不妙的事情即將在他身上發生。
他打了個寒顫，“幻覺，一定是幻覺。”
“怎麼了，小晨？是不是感冒了？”
聶母有些擔心地伸手摸摸聶晨的額頭，“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媽，我沒事，就是鼻子有些癢癢。”
聶晨連連搖頭，他這位老媽什麼都好，就是關心兒子有些過火，“可能是有些花粉過敏了。”
十二月份，花粉過敏？
聶母將眼神轉移到前幾天才弄好的一瓶插花上，恍然大悟，對着保姆說道，“王嬸，待會把那瓶花扔掉，不，現在就扔了吧。”
聶晨默默地爲那瓶花默哀了三秒，然後埋下頭繼續吃飯，不敢說話。
“哦，張哥，不知道那幾個人今天還說沒說什麼其他的事情？”
秦林突然想了起來，黑子這事不解決，終究讓他心裡有一根刺，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他有什麼目的？
真的是因爲商業競爭嗎？
秦林很懷疑，這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沒有，他們知道的我都在電話裡跟你說過了。”
張隊長搖搖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沒能幫你問出更多。”
“你看他們有隱瞞的可能性嗎？”
秦林繼續問道。
“不像，我估計他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因爲幕後的人是直接找上他們的，沒有其他人能聯繫上，而且那人也沒留聯繫方式。”
“聯繫方式都不留，他不怕黑子他們收錢不幹活？”
“這就不清楚了，大概對方不在乎這點錢？畢竟是開大奔的！”
“大奔？”
“對，忘了跟你說了，幕後的人開的是大奔，可惜黑子他們沒記住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