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問演的夠好了,這小子是如何看出來的?看他那完全不曾變化過的笑容,希雅若琳懷疑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除了大哥這樣的和她相伴十幾年的人,還有誰能如此瞭解她?
轉身望見希雅若琳那懷疑警惕的目光,陳靈歪着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笑道:“我們不是仇人。但以後,可能會是敵人。”
希雅若琳面色凝重的盯着他,想要從那面具外的半張臉上看出一絲破綻,然而並沒有。眼前這個人就像深不可測的一譚水,沒人看得穿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只是希雅若琳始終沒感覺到惡意,反而從那黑色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傷感。
那抹傷感刺痛了她,令她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希雅若琳從愣神中恢復過來,轉而一笑:“你剛纔提到戰陣,跟我說說,戰陣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一種類似於陣法但是卻可以如同武技在戰鬥中使用的,”陳靈見她避開了這個話題,眼眸中笑意更甚,繼續換上了和煦陽光的笑容解釋道,“戰陣佈置方法和陣法不同,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傳說有些實力超羣的至強者就會使用,需要靈力支持纔可布成。而且戰陣最逆天的一點,就是會隨着本人的修爲增加威力,也就是說,在武師的時候就可以使用的戰陣,到了下一個武者境界,威力翻倍!”
“而帝青尊的成名戰陣,就叫做四靈煉陣,是模仿了神殿天殿之中的四神煉陣而改造的,在武皇階別使用,幾乎可以秒殺同級之內無敵手。”
四靈煉陣?是和桑坤打的時候用的那招?威力果然不凡……希雅若琳摸了摸下巴。
“以你今年才二十二歲就達到破乘期的變態實力,估計到評定工會那一測試,你的名字就會紅遍大陸了。畢竟當年的青尊座,也是二十三歲纔到達破乘期,你的潛力打破了他的記錄!”陳靈衝前方城池揚了揚下巴,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今年二十二歲?”希雅若琳瞪着眼睛,自己從未告訴過他年齡啊?
陳靈笑着,不答話。
兩人進入黑楓城後,希雅若琳直接就來到了等級評定工會,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到底到了什麼階段。
評定公會的人始終很多,兩人就坐在休息區等着,不過麻煩總是你不找別人的別人就找你的,這不,他們兩個好好的在這坐着也能惹來。
“讓開讓開,這可是本少爺看中的座位。”一個身着白袍黃髮藍眸的青年站在兩個人座位前,眼中透着不耐,吆喝道。
“怎麼現在的人這麼沒素質,先來後到的規矩都不懂麼?”希雅若琳挑了挑眉,區區一個武宗也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先來後到?”青年仰着鼻孔嗤了一聲,“那是對於你們這些平民!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我們還真就不知道,你是誰啊?”陳靈面具下的黑色眸子帶着促狹的笑意,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問道。
“本少爺是這的少主人,郝帥!”青年揚了揚那一縷飄下來的黃毛,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們倆掉了下巴。
“噗——!”希雅若琳直接毫無形象的噴了,掃了一眼這臉上帶着病態蒼白的傢伙,幾乎要笑抽過去。這名字是他老爹起的麼?簡直太有水平了!
不過接下來身邊的男子淡淡的話語更是讓她險些再一次把口水噴出來。
“哦,原來是‘郝帥’。”陳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笑眯眯的道,“真巧啊,我叫‘泰美’。”
希雅若琳暗暗地給陳靈遞過去一個大拇指,這小子的腹黑功底真是她見過最強的!不溫不火的就能把那個原本得意洋洋的“郝帥”給氣的歪了鼻子。
“你個戴着面具不敢示人的醜八怪也敢叫‘太美’!居然敢嘲笑本少爺!”郝帥伸着手指指着陳靈的鼻子,跳腳罵道。
“我戴面具是怕長得太好看,會嚇着你。”陳靈一臉和善的笑着,然後瞥了一眼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另外,我不喜歡有人用手指着我。”
話音剛落,一股強橫的氣勢爆發,沒有損壞面前那脆弱的桌子分毫,而是盡數向着郝帥泰山壓頂一般衝了過去!
絲毫沒有準備的郝帥見他一直笑眯眯的,以爲是個軟腳蝦,誰想到竟然突然發難,那股無形的氣壓如同一個大錘在他胸口上,頓時“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汗津津。
武皇強者的氣勢外放,豈是區區一個武宗承受得了的,用不着動手,陳靈只是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一下,臉上依舊掛着不溫不火的笑容,卻是瞬間撂倒了這個囂張的“好帥”少爺!
“是誰敢在我的地盤傷我兒子?!”突然,一道沉穩而帶着怒氣的聲波從遠處傳來,竟是無形之中推開了擁擠的人羣,生生開出了一條道路,一道身着金袍的身影迅速閃了過來,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郝帥聽到這句話臉上立刻涌現了驚喜,惡狠狠地指着陳靈道:“父親!是他!是他打的孩兒!”
聞言旁邊的希雅若琳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氣勢外放而已,自己修爲不夠頂不住怪誰?怎麼到他口中就變成了“打”了?這滿口胡謅的本事倒是不小!
“皇級修爲的小子,不要太囂張了,這裡是我郝策天的地盤!”前來的金袍老者一拂袖,一股勁風將兒子託了起來在他身邊站穩,那藍灰色的精幹眼眸,對準了陳靈,一股更加龐大的壓力對着他席捲而去。
陳靈微眯了眯眼睛,竟是不懼怕這至尊強者的威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怎麼,堂堂大陸連鎖公會,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允許你兒子囂張,辱罵客人,就不能讓我們教訓一番?”希雅若琳也是站了起來,雖然她如今僅僅是六品武皇,但是擁有龐大精神力的她,依舊是不懼怕這股壓力,面色不善的盯着郝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