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真人派遣墨子楓下山尋找千年狐妖白靈兒一事,玄青道長卻是不知道的,他細細想來,覺得墨子楓此時不在茅山不合常理,不禁隱隱覺得奇怪,心裡不禁猜想應該是與白靈兒有關。
讓玄青道長擔心的是,墨子楓心性雖然和善,不過他與靈虛真人一樣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如果墨子楓與白靈兒遭遇,以白靈兒如今的道行,墨子楓顯然不是其對手,白靈兒不與他相鬥也就罷了,若是墨子楓一心擒妖,不肯知難而退,萬一惹怒白靈兒,那麼墨子楓必然會有性命之憂。
玄青道長正自想着心思,卻聽見靈虛真人話音傳來,他忽地反應過來,發現衆人齊看着他,玄青道長隨即定了定神,頓了頓道:“掌門師兄,該說的你已經交代過了,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就讓清遠他們動身下山吧!”
靈虛真人點了點頭,他有些不放心的再次提醒李清遠他們若是被魔教的人發現,就速回茅山不可與之周旋後,才讓李清遠五人離了去。
八荒山,山如其名,四周山峰高聳萬仞,懸崖峭壁之上怪石崢嶸,奇峰之間幽壑縱橫、險絕異常,一眼看不見盡頭,更不見一點綠色,無盡荒蕪的諸峰似是被大火焚燒過一般,一片死寂沉沉,讓人不禁覺得寂靜且沉悶。
長空如洗,一座山峰之上白煙繚繞,熱氣騰騰,這正是一座火山,火山口內釋放出淡淡白煙,熱氣騰騰,熾熱無比,一白衣女子此時站在火山口處,她神情自若,周身白光縈繞,絲毫不受熾熱難耐的熱氣影響。
只見這時白光籠罩周身的白衣女子,縱身跳進了白煙滾滾的火山口中,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下落的白衣女子置身在一片朦朧的煙霧之中,看不清周圍情況,只覺得一股股熱浪衝擊着她周身屏障,這要是道行淺薄的人,毫無疑問,恐怕早已被熱浪衝破屏障灼燒之死。
然而女子輕易的擋住了一股股熱浪的衝擊,不多久,她感覺到朝她衝擊而來的熱浪更加強勁,低頭望下看去,只見下方呈現一片暗紅之色,偶爾有數道暗色紅芒朝她噴射而來。
地底岩漿海!
白衣女子落得近了,不禁眉頭一皺,心中一驚,她襯着岩漿暗紅色光芒纔看清楚她此時身處在空間巨大的地底岩漿海之上,眼看自身快要落得熾熱的岩漿之中,她抵擋噴射而來熱浪和岩漿的同時,身子迅速停在半空之中,掃眼四周卻是一眼望不到邊際,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白衣女子飛身在岩漿海之上尋找着落腳的地方,噴射而出的熱浪和岩漿依舊朝她衝擊而來,她心知若是再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時間一長她體力耗盡便會葬身在這岩漿海中化爲灰燼。
不多久,白衣女子面露一抹喜色,她發現了可以落腳的地方,那是一片荒蕪的岩石林,看來她已經到了岩漿海的盡頭,白衣女子迅速飛了過去,她沒有着急落下而是遠離岩漿海後才落得地面。
雖然白衣女子此時遠離了岩漿海,不過四周涌來的熱氣依舊熾熱難耐,她周身屏障根本無法撤去,白衣女子在岩石林中朝前走着,似是在尋找着什麼。
不一會,白衣女子看見眼前不遠處矗立一座矮山,她毫不猶豫的躍了過去,當白衣女子來到矮山之下時,發現這矮山周圍似是被設了結界,她大喜過望,出手破解結界靠了過去,這時白衣女子眼前出現一處巖洞。
白衣女子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幽深的巖洞竟有火光照明,更讓她驚奇的是,這巖洞之內竟然清涼無比,與外面截然相反,白衣女子這才收了周身屏障,她沒有着急繼續往前走,她決定先休息恢復體力。
不多久,白衣女子起身繼續往前走去,此時不遠處傳來聲響,那是人的聲音,她沒有感到訝異,反而有些激動,她快步走了過去。
“大膽狐妖竟敢私闖巖洞,可是活的不耐煩了?”一個面目漆黑,手持星剛出錘的男子驚訝的看着白衣女子,他很顯然對眼前女子能夠順利通過岩漿海到達這裡感到震驚不已,手上星剛錘擋在身前戒備開來。
白衣女子剛準備進入眼前寬闊的巖室之中,卻被突然出現身前的男子擋了下來,她看了看眼前面目漆黑的男子,能夠看出她是狐妖,道行必然高深。
雖是如此,白衣女子卻絲毫不懼,淡然道:“我是你們掌門的朋友,煩請你叫他出來見我。”
“你黑爺不知道什麼掌門,這不是你這狐妖該來的地方,快離開。”面目漆黑的男子喝道。
“你若不請他出來見我,那我便自己進去找他。”白衣女子絲毫不在乎黑麪男子的喝斥,淡淡道。
“呀呵?看來你是要逼你黑爺對你這個女流之輩動手是吧?”黑麪男子手拿星剛錘在白衣女子身前比劃了一下,道。
“是又如何,你儘管動手試試。”白衣女子眼看好言說話黑麪男子不領情,便冷言道。
“老二住手。”黑麪男子如碳的臉上已有怒意,剛要對白衣女子動手,卻見一個手持青索劍的冷峻男子身後跟着四個男子各執法寶從巖室裡走了過來,制止了黑麪男子。
“大哥這狐妖擅自闖入巖洞,我讓她離開,她竟然不識好歹,看來今天不動手還趕不走她。”黑麪男子話畢再次準備動手。
冷峻男子冷眸直逼黑麪男子,雖沒有言語,黑麪男子卻是安分了下來,冷峻男子隨後看了看白衣女子,眉頭微微皺起,道:“敢問姑娘是如何知曉此地的?”
十幾年前白靈兒跟蹤七煞門衆人來到火山口,發現他們從火山口 跳了下去,然而當時由於道行不及七煞門掌門五邪,所以沒敢跟着他們下去,如今道行足以不懼無邪,所以今日便隻身一人下得火山口,找到了此處。
白靈兒並沒有多說,轉而道:“我要找你們掌門,煩請你叫他出來見我。”
這時從冷峻男子身後走出來一個手執金絲羽扇的男子,他看上去倒是頗爲沉穩,他心知白靈兒道行在他們六人之上,所以不敢輕易出言得罪她,便道:“姑娘真是好本事,我二哥方纔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陪個不是,可我們這裡並沒有什麼掌門啊!”
“老三,這狐妖是來找七煞門的掌門。”白衣女子還未開口,黑麪男子搶先道。
“哦?”手執金絲羽扇的男子有些訝異,道:“不知姑娘找七煞門掌門所謂何事呢?”
“這個我見了他之後你們自會知曉,還請你們叫他出來說話。”
“他已經死了。”這時冷峻男子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白衣女子大驚,半信半疑的看向冷峻男子,道:“怎麼可能,以他的道行,沒幾人能殺得了他,還請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他?”
“正是我殺得。”冷峻男子淡淡道。
“不是,不是,我大哥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說……”
“哎呀老三,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就是大哥殺得,這狐妖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想替那老鬼報仇不成?”
手執金絲羽扇的男子心知白衣女子道行極深,感覺出她與那七煞門掌門可能有些淵源,擔心會引禍上身,本想替冷峻男子出言解圍,誰知被黑麪男子擋了下來,竟是出言承認,當真是鬱悶至極。
就在衆人都覺得白衣女子會出手報仇時,卻見她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白衣女子轉而看了看在場的六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冷峻男子身上,眉頭微皺,忽地想起什麼,沉吟片刻道:“你們是八荒山六怪?”
“這外界的人都是這麼稱呼我們的。”冷峻男子點了點頭,道。
黑麪男子怒目圓睜,看向白靈兒道:“算你識相,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還不速速離開,是等着我們把你也殺了嗎?”
“二哥,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此時一個手執奪命蕭的俊美男子心有餘悸道。
黑麪男子白了俊美男子一眼不再說話,白靈兒看了看俊美男子,隨後看了看冷峻男子,心知他殺七煞門掌門一事,其中必有蹊蹺,疑惑道:“據我所知,你們六怪非正非邪,向來不參與正魔之事,還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無邪?”
“他敢威脅我們,所以他該死。”冷峻男子冷冷道。
“威脅你們什麼了?”白衣女子不解道。
“大哥,還是我來說吧!”手執奪命簫的俊美男子看了一眼冷峻男子,隨後道:“十幾年前七煞門掌門也就是無邪,他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們的下落,想要收服我們進他門下,他便帶着一幫弟子來到八荒山火山口,正好碰到我們幾人出來閒玩,說服不成便揚言若不降服就要誅殺我們。”
“你是知道的,我們從不參與正魔之爭,所以我們不想與之周旋,便下得巖洞,誰知他們不識好歹竟然跟了過來,結果他的大部分道行淺薄的弟子死在了岩漿海中,無邪和剩餘的弟子雖然挺了過來,誰知他們不逃跑反而窮追不捨,我們無奈之下只得出手殺了他們。”
“原來如此,”白衣女子微微點頭,當年她看見無邪帶着七煞門的人跳進了火山口中,原來就是追殺眼前六人的,她此時絲毫不爲無邪的死而感到悲傷,眼中似乎有精光一閃而逝,她看了看眼前六人,淡淡道:“既然如此,若是我想請你們幫我個忙,想必你們也會殺了我吧?”
“還請姑娘不要相逼,速速離開爲好。”冷峻男子決然道。
這時六人看出白衣女子眼中似有殺意,不禁戒備起來,若是眼前女子不願離開,敢要動手,必然會誅殺她在這巖洞之內,卻不曾想白衣女子忽然單膝跪地,道:“我叫白靈兒,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請諸位不要拒絕。”
“白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衆人見狀不禁一驚,冷峻男子訝異道。
“是啊!白姑娘,有什麼事你大可說出來,若能幫忙,我們自然不會拒絕。”手執金絲羽扇的男子緊忙出手想要扶白靈兒起身。
白靈兒依舊不願起身,溫柔的雙眸之中浮現出濃濃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