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維婭被夏德抱在懷裡輕輕搖頭,就如同夏德晉升高環後阿黛爾可以分享更多末日時代的故事一樣,長髮姑娘能說的也更多了:
“雖然有幾次我也將那把劍留在手裡了,但我並不擅長使用劍類武器。就如同你雖然有那把【星之痕】長弓但很少使用一樣,我也很少用【守夜人】。
其實大多數時候我不會和惡魔打交道,醫生獨自處理過幾個惡魔,教會的除魔小組也能靠着犧牲封印邪魔。當然,有時候不可避免的我也要直接面對惡魔,這就要說起法印了。
法印類的奇術大多數都源自於第三紀元狩魔獵人們的傳承,比如你從太陽教會那裡學到的【希頓法印】。那麼獵人們開發出的最強的法印,你知道是什麼嗎?”
夏德擁抱着她輕輕搖頭:
“不知道。”
“那是【狩魔印章】上的符號——‘狩魔法印’。這是專門針對邪惡的攻擊性法印,對邪靈惡魔的剋制效果,比聖水對亡靈的剋制還要強。獵人們將法印簡化後便得到了印章上的符號,這符號同樣也是獵人們的象徵。
狩魔法印是可以代表第三紀元超凡力量巔峰的秘法,是那個時代的人們用以自保的最強大力量。我在過往的第六紀元,最經常用的對付惡魔的手段其實是這個法印,空手施法可比用劍揮砍方便多了。”
“醫生現在也算是狩魔獵人了,但他從未提到過這個。”
長髮姑娘笑道:
“因爲醫生還不夠強。狩魔法印等同於十三環奇術,而且這法印可不是隻能用來攻擊。一旦掌握,法印會直接刻印在自身靈魂上,增強自身靈魂抗性,而且可以防止被惡魔附身。醫生目前的狀態,只要他敢學立刻就會失控。
過往的第六紀元,我從未見過醫生取得過完整的狩魔獵人傳承,所以我也不清楚這次的他到了十三環是否能學這個。”
夏德於是很感興趣的問道:
“那麼我能學這種法印嗎?學會了這個,對付惡魔不是更方便嗎?”
露維婭溫柔的搖搖頭:
“狩魔法印的另一項效果,是增大自身遭遇惡魔的概率。我是占卜家,我能夠巧妙的利用這種命運的引力,獵人們則是早就接受了這種命運。但你沒必要給自己惹出這樣的麻煩,你有月光和守夜人就足夠了。”
她笑着問道:
“畢竟,你也不想在雪山遇到更多的惡魔吧?”
“當然不想.還有命運基座的事情。露維婭和貝拉最近在研究這個,我對此很擔心。露維婭,我並非不信任你,但這件遺物真的可以留在你手裡嗎?”
在占卜方面,長髮姑娘比披肩發姑娘更加的可靠,她知道夏德在擔憂什麼:
“你說的對,那件遺物的確不應該隨便被研究。現世的我和貝拉·貝琳德爾只是因爲這件遺物的出現而太過興奮,所以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她們很快就會明白過來。”
她親吻了夏德的面頰,在夏德耳邊輕語:
“但只要不隨便動用,將其留在手中還是沒問題的。這遺物對於我來說唯一可以安全起效的使用方式,是輔助我進行消耗硬幣的特殊占卜,命運基座可以大大增強我的這種特殊能力。
至於日常收容,之後等你徹底掌握了開啓【命運賭場】門扉的方法後,將那件遺物放置到賭場中,使用時再取出來。【命運基座】在那座賭場中是絕對不會失控的。”
能夠安全收容夏德就放心多了,目前露維婭使用的收容方式在他看來是存在風險的。萬一哪天出現意外,不可知級遺物失控可不是開玩笑的:
“魔女們說過,【希望寶鑽】放置在【命運基座】上,傳聞中能夠預言和占卜到這個世界的一切秘密。露維婭甚至提議,讓我再去找阿爾貝先生借來【希望寶鑽】。露維婭,我應該答應嗎?”
夏德又問,長髮姑娘同樣給出了答案:
“【希望寶鑽】看似是命運的造物,其實是那位古龍神以光明指引方向的力量創造出的寶物。光與命運迭加的確可以最大限度的解讀出命運,但不要這樣做,你們承受不住代價。
這兩件神器如今都變成了遺物,二者一旦接觸,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不必答應她,直接說你預感到會出現無法處理的後果就好。”
夏德再次點頭,隨後兩人又在這場夢中談了很多事情,但也並非只有這些正經事。關於生活、關於未來,他們同樣聊了不少。長髮姑娘雖然給夏德的印象是她行動很果斷,但在往世那些獨自行動的日子裡,她同樣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向夏德說起了她比現在的自己更會做菜,說起了夏德的猜測沒錯,太陽的大魔女克萊爾·萊茵哈特的確曾是她的朋友:
“魔女議會的大魔女中,只有克萊爾和我的關係在末日來到前,曾經到達過‘朋友’的程度。那是個很單純的姑娘,夏德,請好好對待她。”
而聊到了夏德和長髮姑娘對彼此的思念,夏德又說起了兩人見面頻率的事情。長髮露維婭雖然隨時都能讓夏德進入自己的夢境,但她總是說還是一個月見一次比較好。這其中當然有她所說的這場夢不正常的原因,但夏德認爲還有其他原因:
“你是擔心我過度關心夢中的你,而忽略了現實中的你嗎?”
他這一次直截了當的詢問了這個問題,長髮姑娘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我們本就是一個人,而比起我,她纔是最真實的那一個。”
這天晚上的見面,長髮姑娘雖然提到了露維婭走完了“巡禮之路”對自己也提升很大,但她一次也沒有提及如今正發生在法圖蒙斯特島的事情,夏德也默契的沒有詢問。
在夏德看來,每月“一次”的見面可不是讓自己獲得信息的途徑,這是很正經的和長髮露維婭約會的時間,就如同多蘿茜和蕾茜雅的週六夜晚一樣神聖。
而在夢中與露維婭qin.re,又和在現實中有很大不同。雖然長髮姑娘自己聲稱自己就是露維婭,夏德也承認現實與夢中的露維婭都是同一個人,但如果夢中的姑娘也能參加去年歲末節時的活動,夏德肯定能夠很輕易的分辨出兩個露維婭的不同。
總之,當週一的清晨夏德一覺醒來,也不知道是因爲昨晚泡溫泉還是夢中的相會,他感覺身體的疲勞一掃而空,自己再次恢復到了最好的狀態。
時間還早,昨晚被夏德用水晶鞋分別帶回來的多蘿茜和露維婭都在沉沉的睡着。夏德這才意識到他忘記把池邊的衣服也帶回來了,於是趁着時間還早,便先去了一趟維斯塔林地。
而等到多蘿茜迷迷糊糊的聽到廚房的聲音,又看到眼前側躺着的露維婭的時候,她先是再次確定了就算遇到夏德後也是自己身材比較好,然後才猛地驚醒:
“如果我們都在,總不能是小米婭在做早飯吧夏德在做早飯?”
她一下坐了起來,將被夏德迭放整齊擺在牀頭櫃上的睡裙匆忙穿上,去盥洗室稍微洗漱了一下,這才衝進了廚房。此時夏德果然圍着圍裙正在煎雞蛋,小米婭則站在餐廳的餐桌上興致勃勃的看着他。
“家裡面有姑娘們,怎麼也不會輪到你來做飯,還是我來吧。”
她用溫柔的語氣和很堅決的動作擠開了夏德,調整了一下煤氣爐的火焰,這才繼續處理早飯的雞蛋。
夏德於是解下了身上的圍裙,從身後幫多蘿茜繫上,隨後又在她的側臉吻了一下。雖然兩人並沒有對話,但多蘿茜臉上卻已經洋溢起了意味着“幸福”的笑意。
“早上好啊,夏德,多蘿茜在做早飯是嗎?我一會兒就去幫忙。”
此時睡眼惺忪的露維婭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聖德蘭廣場六號新的一週,便從這樣溫馨的清晨開始了。
既然自己不需要做早飯,夏德便和蹦蹦跳跳的小米婭一起到了樓下去取信件和羊奶。他今天起得比較早,開始做飯的時候郵差和送奶工還沒有來。
彎腰撿起了從投遞口送進來落在腳墊上的報紙和信,將它們暫時放到鞋櫃上。隨後又打開了房門,還不到七點的時間聖德蘭廣場上依然亮着路燈,天色也還只是矇矇亮。
託貝斯克的春季一般會在每年第三個月份到來,而如今雖然才只是星稀之月的月初,但夏德卻還是感覺氣溫已經沒有隆冬時那樣寒冷了。
【那只是因爲歲末節前的大雪使得氣溫低於往年,而且你最近活動的法圖蒙斯特島的氣溫也顯著低於託貝斯克市。】
“她”溫柔的解釋道,冬季還沒有結束,距離第一朵蘭德爾花盛開也還有很遠。
夏德開奶箱取羊奶的時候,不願出門的貓就站在門檻上看着門前燈下的夏德。恰在此時,裹着睡袍穿着棉拖的隔壁鄰居史密斯老先生也開門取報紙和牛奶,兩人便像是往日一樣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