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拉着肖染坐到沙發裡，然後非常認真地問道：“你愛我哥嗎？”
“愛？”肖染一時沒反應過來，在意識到顧湘在問什麼後，尷尬地點了下頭。如果她說不愛，顧家這些人肯定會非常不滿吧？
“你父親是做什麼的？”顧媽媽突然開口。
“我爸自己開了個小藥廠。”肖染謹慎地坐正身體。顧漠還沒回來，婆婆就開始調查她的身家了。她爸的工廠雖然在A市也算小有名氣，可是跟顧漠比起來，那根本不值一提。顧媽媽那變得難看的臉，莫不是瞧不上她的家世？
“你爸爸是肖鵬程？”顧然震驚地瞪大眼睛。
“顧哥哥怎麼知道？”肖染納悶兒地看着顧然。
爲什麼他們一家人在聽到她爸開了小藥廠，都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
在他們眼裡，她真那麼上不了檯面嗎？
“顧漠這孩子！”顧奶奶突然自己推着輪椅，向書房而去。“胡鬧！”
肖染尷尬地坐在那裡，心裡難受地想哭。
顧漠娶她怎麼就是胡鬧？
這是連顧奶奶都不接受她了？
雖然她跟顧漠只是契約婚姻，可是顧家人的表情依然傷到她脆弱的自尊與驕傲的心。
顧湘彷彿看透一切，拍了拍肖染的手背，說了句：“你自求多福。”
“什麼意思？”肖染不明白地看着顧湘。
“這個家不會有人幫你。”顧湘用一種難懂的目光看了眼肖染。她還以爲大哥終於重新尋獲一份愛情，沒想到這女孩兒的身份竟然是肖鵬程的女兒。
沒有人會幫她？
聽到顧湘的話，肖染非常詫異。
她有需要人幫忙的地方嗎？
這時，書房傳來摔碎茶杯的聲音。
顧媽媽瞭然地看了一眼書房，便又垂下眼睛沉思着。
肖染緊張地站起來，看向書房的方向。
大叔怎麼跟顧爸爸吵起來了？
是因爲顧爸爸不喜歡自己嗎？
一向招人憐愛的她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待見。顧家人甚至不給她證明自己乖巧可愛的機會，就要全盤否認她。
……
顧漠認真地看着父親：“爸，我沒必要爲了報復娶肖鵬程的女兒。你們擔心太過了。”
“就算不是爲了報復，你也不能娶她！”顧懷禮氣憤地瞪着兒子。他還記得當年顧鵬程那副囂張的樣子。
“爸，要毀掉肖鵬程很容易。我只是單純地想結婚，肖染是個很好的選擇。”顧漠輕鬆地說道。
“我沒說她不好。只要你不能忘記五年前的一切，那你就不能娶她！”顧懷禮心痛地看着兒子。“我希望我的兒子婚姻幸福，不會爲了復仇而犧牲自己的婚姻。”
“顧漠，我跟你爸的意見一樣。這簡直是胡鬧！你明天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顧奶奶也格外認真，用一種不允許人拒絕的語氣命令道。
“爸，奶奶，我不會離婚！我喜歡她！”顧漠認真地看着父親與奶奶。
“你要我怎麼相信？”顧懷禮嘆了口氣。“依然死了五年，你念了她五年。爸也年輕過，知道你不可能立刻移情別戀，而且還是仇人的女兒。”
“爸，其實我也無法相信，可它偏就發生了。和她在一起，我的心很平靜。”顧漠想起肖染的甜美與羞澀，薄脣不自覺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