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利和馬洪等人洗完各自離去。
莫蒙塵還在裡面研究着系統。
他現在看的是技能。
最早得到的一項技能“左手刺客”，讓他的左手擁有和右手一樣的能力，由於平時用得不多，因此，技能的等級到現在也只有B級。
倒是“柔若無骨”這個技能給他帶來了很大的便利，通過這個技能，他在突破的時候即使找不到重心，也不會慌張，超出常人的協調性和平衡感可以幫助他安全着地，隨着技能等級的提升，他甚至找到了在失去平衡後瞄準籃筐的秘訣。
如今，這個技能已經達到B+。
至於“步伐大師”和“衛道者”這兩個，一個用得少，一個剛得到，不提。
“莫，你要僞裝到何時呢？”
希爾突然開口，莫蒙塵以爲他早就洗完離開了。
“我不希望被別人抓住弱點，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有哪些缺點，如果你要我回答這個問題，答案是永遠。”莫蒙塵說。
希爾嘆道：“明明很擅長的事情卻要裝作不擅長，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你像我一樣，經歷3次ACL撕裂，遇到過無數的磨難，付出無數的辛苦才站在這個平臺上，你也能做到，而且非常輕鬆。
爲了在聯盟生存下去，就這麼簡單。
“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就像你的三分球，就像我的防守，如今我的防守已經練好了，你的三分球呢？”
本賽季，希爾場均出手2記三分，命中0.3球，15%的命中率。
這樣的準度，他說他在休賽期苦練過。
莫蒙塵不太相信。
“但是我以15%的三分命中率場均得到26分，這是不是能夠說明，我並不那麼需要它？”希爾道。
這個傢伙非要輸掉底褲才肯苦練三分球嗎？
莫蒙塵記得希爾是在兩年後的縮水賽季，那個漫長的休賽期練出了三分。
那是他的巔峰賽季，在那之前，他已經連續多年季後賽首輪遊。
“我沒有防守依然能在球隊立足，這是不是說明我不需要防守？”莫蒙塵冷然道，“不，這是自私。格蘭特，因爲你沒有三分球，所以我和阿蘭，其他人都要具備一定的射術爲你拉開一對一的單挑空間，這本該由你自己來搞定的事情卻落到了我們頭上。”
“就像我的防守，因爲我以前的防守很爛，所以你們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才能彌補我的漏掉的點，於是我拼命練習，終於有了一點長進，這絕不是我的極限，我會繼續提升。”
莫蒙塵關掉了淋浴，道：“你最愚蠢的一點是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三分球不準。”
“你竟然說我愚蠢？我可是以4.5的績點在杜克畢業！杜克你知道嗎？那是全美前十的大學！”
老媽氣急。
“很了不起嗎？”莫蒙塵冷笑道，“像你這種好學能得高分卻不會變通的呆子，中國一抓一大堆。”
希爾真該看看莫蒙塵的笑容，他一定會備受打擊，沒有什麼比他現在的笑容更嘲諷的了。
莫蒙塵圍上浴巾，打開淋浴間，走到更衣室裡。
賽後的總結會已經結束了，球員也走了大半。
莫蒙塵擦了擦頭髮，慢慢地換上衣服。
希爾也出來了。
“我不是書呆子。”希爾道。
莫蒙塵頭也不回說：“戴個眼鏡就很像了。”
“可惡，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就像是嚴苛死板的班主任！”希爾反將一軍。
莫蒙塵無奈地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變成嚴苛死板的班主任可能就是被你這個呆子給氣的？”
“你！”能把希爾這張勾得全美老少婦女都心動的小帥臉氣得猙獰的，也就莫蒙塵一個了。
更衣室裡的其他人看見這兩人拌嘴，沒人插話。
老爹和老媽的戰爭，往往都是老爹取勝，但老媽自愈能力極強，不需要別人安慰。
莫蒙塵把東西都收拾好，先行走出了更衣室。
球隊的大巴在佐治亞穹頂的西門等候。
那裡有無數的老鷹球迷準備幫助他們的球隊在比賽結束後消耗一下對手。
莫蒙塵拖着行李走到這裡的時候，聽到了老鷹球迷一句比一句更狠的謾罵。
“澳洲佬！”
“黃猴子！”
“你這樣的廢物還是滾回亞洲吧！”
這幫人無所謂什麼種族歧視，他們只想激怒對手。
莫蒙塵總算知道爲什麼後來球員在外面走動的時候都喜歡戴個耳機了，因爲那樣就可以將一切的噪音統統隔絕。
好在莫蒙塵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件事了，去年的魔術球迷沒比這差多少。
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大巴，和隊友們擊掌，然後來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你已經習慣這幫人的咒罵了。”洛爾說。
“習慣被罵？”莫蒙塵道，“我沒那麼賤。”
洛爾道：“可是你看起來沒什麼反應。”
有反應，那不就是他們想要的嗎？
“我不能讓他們得逞，但這不代表我可以不把他們的話語放在心裡，我只是憋着這口氣，還有一場比賽要打呢。”莫蒙塵道。
洛爾本想找莫蒙塵訴苦，聽見這話，他心裡的苦也就壓下了。
本來他想說，最大的痛苦不是被這羣人逮着罵。
最大的痛苦是當他走到這裡，球迷們瞪了幾眼，然後居然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有過什麼表現，也沒人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噴出“黑鬼”二字。
因此，他走上大巴的過程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莫蒙塵閉上眼睛，等待人員到齊，在那之前，他可以休息一下。
大巴抵達酒店。
對部分人來說，夜晚纔剛剛開始，結束不久的比賽不過是熱身。
對部分人來說，今晚已經結束，他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房間睡覺。
對部分人來說，雖然疲憊，但還有些事情沒做。
比如莫蒙塵，他在大巴上眯了一會兒，現在肚子餓了，他得給自己做點吃的。
然而，這家酒店除了吃喝睡，其他的什麼也不提供。
莫蒙塵信不過酒店的食物。
看了眼時間，已是凌晨一點。
明天他不用去醫院，因此，他決定違背宵禁條例，離開酒店出去吃夜宵。
每支球隊都有宵禁條例，但像活塞這種球隊，這個條例就像不存在一樣。
除非柯林斯突然哪根筋搭錯想抓個典型，否則都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莫蒙塵拿出假鬍子，貼上，這是今晚唯一的僞裝。
大晚上，並不需要做太多的準備。
酒店所在的這條街又是有名的安全街，過去十年間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即便如此，莫蒙塵還是隨身帶了一把小刀。
莫蒙塵進入一家超市，找了幾樣速食品。
夜班服務員看見莫蒙塵，驚訝地說：“你...你是Dor.Mo嗎？”
“Dor.Mo大半夜來你們這買吃的？你真幽默。”莫蒙塵裝出古怪的口音，再加上迷惑性極強的小鬍子。
對方一聽他這麼說，也有些不確定了。
雖然面前的這人和莫蒙塵長得很相似，但他看過莫蒙塵的賽後採訪，人家的聲音好聽多了。
這傢伙的聲音...活像一隻成精的公鴨。
“總共40。”服務員說。
“不必找了。”莫蒙塵丟下一張百元面額的鈔票。
對方驚了一下，如果不是Dor.Mo，出手能這麼大方？
不對，他就是！
服務員跟了出去，莫蒙塵卻已經走遠。
莫蒙塵帶着超市買來了速食品回到酒店，等他吃完夜宵，已經是凌晨兩點。
他還得再等一會兒，因爲如果現在就去睡覺，夜宵很難消化。
夜晚很長，這就是他的生活，每天都是如此。
按照健身的說法，莫蒙塵屬於外胚型體質。
上半身短，四肢修長，手掌和腳掌又長又窄，同時脂肪存儲非常少；狹小的胸部和肩部上通常附着又細又長的肌肉組織。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通常是神經系統較爲發達，但身體瘦弱。
因此，莫蒙塵長肉的過程極爲辛苦。
他每天要吃五頓飯，從不缺落，訓練也不偷懶，該做的都做了。
兩年以來，他的體重勉強從77公斤漲到84公斤，這是賽季開始前的體重。
漫長的常規賽下來，他掉了兩斤肉，目前只能維持在83公斤。
一個舉過許多次的例子：新秀時的喬丹已經很瘦了，但那個時候的喬丹卻擁有85公斤的體重，而莫蒙塵現在只有83公斤。
也正是因爲他的體重太輕，導致他的上下肢力量屬性點雖然都達到了頂級，卻不能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優勢。
假使他的體重達到100公斤，他的力量將會非常恐怖。
只可惜，以他這個進度，未來能達到90公斤就該謝天謝地了。
體重就像防守、傷病風險和身體素質一樣，一直困擾着莫蒙塵。
他希望自己像佩頓那樣成爲對手進攻端的噩夢；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喬丹那般在空中打球；他更希望自己有一具強壯的身體，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對手碾壓而過，就像詹姆斯一樣。
兩年了，要達到這些指標，他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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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別停下。
他在心裡一遍遍地說，然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