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了一眼車上的前視鏡,蘇俊寧板着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
“你說笑了,我是爲了寒假打工才留下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乾乾的解釋。
“她那麼醜,看上她的男人是有多想不開啊。不怕夜晚做惡夢!”蘇俊寧冷嘲熱諷。
我臉憋紅了。氣的胸口起伏,在他的地盤上,我又不能發作,只好忍着。
“俊寧。你說話好難聽。蘇薇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你這樣傷她。我都聽不下去了。”林暮雪義正言辭指責蘇俊寧。說罷。有些同情的看向我。
在林暮雪的面前。我已經夠自卑了,蘇俊寧還這樣打擊我。我如坐鍼氈,內心一片的淒涼與焦躁。
蘇俊寧冷笑,擡頭看了一眼上方的鏡子。鏡子對準我的方向,剛好看見我的臉色。
我側過頭。望着窗外。我的屈辱與難過不能流露在他眼裡,不然他又變着法的揶揄諷刺我。
“看在你的面子,我不說了!蘇薇,你寒假去哪裡打工?不會又去那些……”
蘇俊寧擺明讓我出醜,我一下子慌了,怕他說出我以前那件醜事,連忙接口,“做家教!”
林暮雪則是一臉好奇,追問我,“蘇薇,你除了做家教還做過什麼?俊寧,你好像知道?”
她探究的目光在我們兩人身上梭巡,蘇俊寧意味深長的笑笑,“沒什麼,有一次我去商城買衣服,蘇薇在那邊做售貨員。”
我暗暗的擦了擦冷汗,林暮雪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蘇薇在哪個品牌做過,你之前爲什麼沒告訴我,正好我也喜歡去商場買衣服,照顧蘇薇的生意啊!”
林暮雪一雙美目撲閃撲閃,美麗面龐勾起迷人的微笑!一瞬不瞬的注視着我,彷彿要看穿我的內心。她的眼神有種無形的穿透力。我儘量掩飾不安。
只是這真是難爲我了!謊言是蘇俊寧零時編的,我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想不出品牌名字,我說一個假名字,林暮雪有心去調查,不是穿幫了?本來沒什麼的小事,反而弄巧成拙。我眼神閃爍,心虛低下頭。誰叫我不善於撒謊!
蘇俊寧清了清嗓子,“忘記了,蘇薇,學校課業緊張,你沒去商場兼職了吧?”
我趕緊點頭,“沒去了!”
林暮雪盯着我看了半天,不情願的收回了目光,“俊寧,今年過年,我陪你回武漢,一起見你爸媽好嗎?”
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大大的電燈泡!好想讓蘇俊寧停車,話到了嗓子眼,卻又咽了下去。
“今年不行!下次有機會再說。”蘇俊寧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我一直以爲蘇俊寧跟林暮雪的父母互相認識,沒想到,她們沒見面。
林暮雪是北京本地人,蘇俊寧是武漢人。之前救林暮雪,得知蘇俊寧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蘇俊寧家裡不是一般的有錢。
當然,富人的世界我不懂,也不需要懂!
林暮雪異常失落,接着,氣氛一度降入了冰點。蘇俊寧跟林暮雪都沒說話。
我熬到了學校,急切的跳下車,轉身說了句謝謝,頭也不回的奔向了學校,半天才聽見蘇俊寧的車疾馳而去。
跟他們呆在一起,胸口窒悶,我狂吸了一口冷空氣,回到學校,自在多了。
姚瑩瑩幾天沒見我,擔憂的快急死了,“蘇薇,你去哪裡了,打你手機關機,我差點以爲你出事了!”
我解釋了事情經過,姚瑩瑩舒了一口氣,“蘇薇,如果處於那種情況,我是不敢衝出去的,我佩服你!”
姚瑩瑩得知林暮雪給我五萬塊作爲酬謝金,她的想法跟我一樣。林暮雪是用五萬塊買斷我救她的人情。
姚瑩瑩知道我想整容,於是提議讓我用這些錢去整容。
之前受到刺激迫切想要整容,通過這段時間,我整容的願望沒有之前那麼強烈,這錢暫時先留着。
學校裡的人越來越少,我忙着去做家教,每週只能休息一天。
鐘太太依舊那麼嚴肅,我今天去意外的沒看到鐘太太,是一箇中年男人開了門。
中年男人保養的不錯,不像其他四十歲的大叔,啤酒肚,禿頂,他身材苗條,頭髮黝黑,長相斯文,戴着眼鏡,乍看之下,到像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他笑容溫和,比起他太太來說,態度好多了。
他問了一下他女兒的學習情況,我讚揚了她女兒,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多謝你在過年的時候給我家孩子補課。”爲了感謝我,他多給了一天的錢,獎勵我沒回家過年,我不要,他盛情難卻,我最後收下。
鍾先生留我吃晚飯,我看天色已晚,不能耽誤回學校時間,我跟姚瑩瑩約好晚上一起吃飯,謝過了鍾先生的好意。
鍾先生將我送到了門口,鐘太太從電梯出來,看見鍾先生對我友好的笑,氣沖沖的跑過來,兇巴巴的咆哮,鍾先生臉色不好看,拉着肥胖鐘太太,兩人爭吵了起來,鍾先生讓我先走,然後用力關上了門。
我一臉納悶,鐘太太過於敏感,甚至有些神經質!
我搖了搖頭,下了電梯,跟姚瑩瑩約在快餐店見面。
姚瑩瑩臉上帶着高原紅,不停搓着手腳。
我們各自點了一份蓋飯,我問姚瑩瑩,她那家僱主的女主人怎麼樣?
她說又溫柔,對人又和善,我就告訴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姚瑩瑩說鐘太太脾氣暴躁,總是疑神疑鬼的懷疑鍾先生有外遇,只要看見鍾先生跟女人說話,她都會大吵大鬧,鍾先生應酬多,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鐘太太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提醒我,讓我小心鐘太太。
我又不是美女,我到不擔心,反正我行得正站得直。
姚瑩瑩提醒的事情終究發生了,那天我教完課程之後,離開了她們家。
出了小區,鐘太太凶神惡煞的擋在了我的面前,“蘇薇,我看你可憐,才留你下來給我孩子當家教,像你這樣的女孩一點都不要臉,仗着年輕勾.引我丈夫,我丈夫可是大企業的副總,怎麼可能看上你這個醜八怪!”她的罵罵嚷嚷,引來了很多大媽的圍觀,她們不約而同的對我抨擊辱罵。
大媽最憎惡家庭被年輕小三破壞,幫着鐘太太兇猛的教訓我。
我一張嘴巴哪裡說得過她們連珠炮的兇猛口水。
“小姑娘不要臉,她媽沒教育好她,出來禍害人!”
我可以容忍任何人侮辱我,但我絕對不能允許對我媽媽人身攻擊。
那一刻,一股氣流匯聚在喉嚨中,我怒吼,“你們閉嘴,不許說我的母親,鐘太太,你心裡清楚,我跟鍾先生沒有一丁點的關係,請停止對我的詆譭!要不然我不客氣!”
“呦呵!小婊砸嘴巴挺厲害的!不客氣?你來呀,你來打我呀!”鐘太太是一頭不講道理的母獅子,發狂的抓着我的頭髮。
我被一羣潑婦圍毆,蘇俊寧給我的新衣服扯破了。
“你們住手!”從天而降的一聲怒吼,潑婦停止了毆打,愣住般的看着眼前的來人。
我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蘇俊寧儼然如天神,站立在我的身邊。
蘇俊寧這個時候應該回武漢了,爲什麼還在北京?
“你誰呀你?我教訓勾。引我老公的賤貨,關你屁事,識相滾開!”鐘太太仗着人多勢衆,不把蘇俊寧放在眼裡。
在蘇俊寧的面前說滾,鐘太太大概是第一人,蘇俊寧衣服往後一擺,氣勢駭人。
鐘太太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你想幹嘛?”
“道歉!”蘇俊寧冷冷吐出。
鐘太太站直了身子,“休想!”
“你不道歉對嗎?”
“老孃就是不道歉!”鐘太太胸膛往前一挺。
蘇俊寧反手將鐘太太手指一擰,鐘太太痛的哇哇大叫。
我怕蘇俊寧鬧出事端,上前勸阻,蘇俊寧白了我一眼,推開我。
鐘太太不停求饒,蘇俊寧非要她道歉,最後她不得不道歉,並說是自己的問題,我跟他老公沒任何關係。
而這時,鍾先生趕了回來,知道這一幕,向我道歉,並且罵了鐘太太一頓。
蘇俊寧鬆開了鐘太太,鐘太太手都快斷了,我息事寧人,因爲鐘太太精神有問題。
鍾先生帶着鐘太太離開後,蘇俊寧問,“蘇薇,每次見到你準沒好事,我疑惑,你這樣的長相,那些女人認爲你勾。引她們老公,是腦子秀逗了嗎?”
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我扁扁嘴巴,“你不是回老家了嗎?”
蘇俊寧反駁,“心情不好,不回去了!”
至於爲什麼心情不好,我不敢問。
“我先回學校了!”跟蘇俊寧保持距離是上策。
“你這樣子小心嚇到路人,先去洗洗!”蘇俊寧二話不說,拉着我上車。
我拉緊車門,遲遲不肯上車,“你帶我去哪裡?”
蘇俊寧微微勾脣,“酒店!”
“我不去!”蘇俊寧清醒時候眼睛不瞎,那夜經歷我永生難忘,跟他一起呆在酒店,我神經緊繃,呼吸困難。
“蘇薇,你該不會異想天開的認爲我是要跟你發生什麼吧?”
“當然不是,我想回學校休息。”我扯了一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