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說完了這句話，就直接轉身，氣急敗壞的離開。
樓上，慄書站在臥室中，透過窗戶，看着外面莫海離開的背影。
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個讓人覺得厭惡的大叔。
慄書苦笑了一下，旋即便垂下了眸子，嘆了口氣。
——
莫海從別墅裡開車出去，卻沒有開車離開，反而是將車子停在了外面，熄火以後，定定看着別墅裡的二樓。
他凝視着那裡，不明白爲什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慄書要跟他離婚，那副樣子，不像是假的。
她是鐵了心的要離婚。
莫海垂下了頭，煩躁的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因爲莫執是慄書的兒子，他就格外的偏心，莫執是他親自看着長大的，他對莫執，有着不可放下的感情，他從小就期盼着莫執長大成人，對莫執抱着很高的期待。
現在，就算是莫執不是慄書的孩子，可是那份感情，那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情誼，不是假的，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所以，慄書爲什麼要這麼逼他？
就必須讓他跟莫執做個了斷嗎？
她沒有看着孩子，不瞭解那種看着他從一個小嬰兒，變成一個大人的喜悅與成功。
他想到這裡，垂下了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二樓的燈光滅了。
莫海這才嘆了口氣，然後這纔開車往家裡走。
車子停在外面，他下了車，無精打采的往房間裡走。
剛打開客廳的門，就看到莫執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他噌的站了起來，盯着莫海看着。
莫海微微一愣，“你怎麼還沒睡？”
莫執立馬開口：“爸，我，我害怕。”
莫海的視線，就落在了他的兩隻手上，他的兩隻手被包裹着，看着非常可憐。
此時此刻的那副樣子，就像是一個生怕被拋棄的孩子一樣，讓人心軟。
莫海嘆了口氣，“沒事兒了。”
莫執盯着他，“爸，我知道媽是恨姚莉莉，遷怒到我身上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怕……我害怕……我不知道媽媽爲什麼這麼逼我……她討厭我，可以直接開口啊，您又不會拒絕她……她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來陷害我？爸，你會趕我走嗎？我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幹什麼，我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
莫執說着說着，就垂下了頭，眼圈都紅了。
莫海看着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開口道：“你放心吧，我不會不管你的。”
莫執點了點頭。
莫海就哄着他：“乖，去睡覺吧。”
莫執聽到這話，眼神一閃，看向了樓上。
以前，他都是居住在樓上的，現在卻被趕到了下人房間裡，今天晚上，不知道莫海會不會開口，讓他上樓？
反正家裡沒有了慄書，沒有了莫西承，就是莫海的一言堂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莫執就盯着莫海看着，卻發現莫海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莫執只好凝起了眉頭，往居住的房間裡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