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淡然收回視線,對於葉芷凝的話語不曾回答,因爲他已經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既然國師無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葉芷凝輕然起身,視線淡淡,語氣平平,隨後更是在國師沒有發話下,徑直離開。
坐在遠處,國師手中虛無,卻是不斷做出張合之勢,良久……“看來,是出現了問題。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挽回的機會……”
大廳外,隨後趕到的暗六看到了廳中的國師,當即便恭敬道:“暗六見過國師!”
“靈風,此處無閒人,你我不必那般疏離。”暗六本名靈風,是靈蠱族僅餘的族人,自小便因滅門被國師收留,後被送入宮中加入暗衛之中。
聽聞國師的話,暗六也就知道周圍是沒人,因爲他知道,國師能清楚地知道附近是否有人。當即,暗六走近國師,在其一旁坐下,道:“國師,您找我來是有何事?”
微微沉思,國師面露一絲凝重,“靈風,這次青龍國之行,你一直陪同在太子身側,關於暗夜之事,你知道多少?”
雖然有了一絲猜測,但是聽到國師的話,暗六也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管如何,他要做的,也只是將他們想知道的事情相告罷了。思及此,暗六不再遲疑,將葉芷凝在青龍國的事情一一說清,包括她失蹤的事情……
“看來,暗夜的失蹤,許是她從中知道了什麼……”國師想了想,又道:“靈風,血靈蠱之事,你瞭解多少?”
暗六自小是被國師所救,後又在宮中接受暗衛訓練,是在長大後無意中回到自己家族所在,所以對於血靈蠱的瞭解,主要是在那古籍之中……
此時聽國師這麼一問,暗六也在腦海中翻閱關於血靈蠱之事,“我記得,血靈蠱對於心智堅定的人,只需百個屬性相剋的血液,便能將之完全壓制。若真有異常,只有可能是兩種情況,一是那百人之血中,摻入了非屬性相剋之人的血。另外的一種情況,就是那人體內的血靈蠱還未完全吸收百人血中的能量,將宿主控制……”
“但是你曾說過,若非吸收完全,血靈蠱是不會清醒,也就是說宿主會一直沉睡!”國師覺得有些奇怪。
而這個,也是暗六所不瞭解的,“確實如此,只要那血池中的能量還有殘存,血靈蠱便不會清醒,也不會讓宿主清醒。”
所以只有可能是,血池中的能量被吸收乾淨,卻依舊無法控制?國師一想到這,便覺得更爲頭疼,“看來,暗夜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以控制。若是連血靈蠱都無法將其壓制,那麼……”
“或許也不是不行,之前暗夜離開時,我們曾經用太子的血將其召喚回來。血靈蠱對太子的血很是惦記,必然有喚醒讓其與暗夜的意識抗爭的效果。”只是結局如何,卻是誰也不敢肯定的。
可以說,這個辦法,只能放在最後孤注一擲時使用。因爲一旦失敗,兩者必有一傷……
“靈風你先行回去,這段時間,你也儘量跟在暗夜的身旁,切記
不可讓她有任何懷疑。”國師總覺得,葉芷凝知道了什麼,但是卻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現在回來,目的又是什麼。
葉芷凝睜開雙眼,緩緩吐出胸中的濁氣,這兩天,她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對勁……時冷時熱,到底是怎麼了?
把玩着手中的冰晶,葉芷凝感覺到,自己的外圍,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把守着,還真是麻煩呢……
但是有人把守,並不表示她不能離開,這兩天夜裡,她已經趁着夜色,相繼在太子的寢宮,白虎國主的寢宮守了兩夜……當然,是屋頂。
得到的消息並不多,特別是白弘業那裡,這個男人一直記着自己手腕上的冰蛇,只要有關葉芷凝的事情,都是用紙寫,最後讓人看完也是燒掉,讓葉芷凝連渣渣都找不到。自然,更不用指望冰蛇認識字。
至於白虎國主那邊,倒是聽到了一次他和皇后的談話,裡面曾說到過關於葉芷凝的一些事情,但是隻是說了此時的她不易控制,還不確定到底是要將之作爲棄子,還是再看。
等到國師前來時,葉芷凝還沒細聽呢,就被發現了行蹤,索性她的輕功好,甩開了身後的人,否則就會被逮個正着了……
而現在,葉芷凝也基本能肯定,自己確實是被控制的存在,但是她體內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他們誰都沒有說出,那到底是什麼,難道要她下劑猛藥?
既然讓她不爽,那麼她也不介意,把白虎皇宮,攪得天翻地覆!
這晚,白弘業正在侍妾的屋裡翻雲覆雨,兩人激戰正酣之時,突然,一條花青色的小蛇出現在牀頂之上,原本正一臉媚意的女子正對上那條花青色的小蛇,頓時整個人一驚,“啊!蛇!!”
有時候人的反射性就是那麼地直接,在害怕時,女子不是將身上的白弘業抱緊,而是直接將白弘業整個人推下了牀,然後整個人下牀跑到一邊……
淬不及防下被推到地上,白弘業一個翻身下,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更倒黴的是,原本的奮戰的鋼鐵戰士,此時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頓時白弘業疼痛不已……
葉芷凝在屋頂之上看着這一幕,嘴角也是愉悅地勾起,看別人吃癟,總是那麼有趣呢。誰讓她的時間寶貴,總浪費在看活春宮可不好啊……
經過這麼一件事,白弘業再將那條蛇狠狠殺死後,也不再管那邊的侍妾,穿上衣服,黑着臉離開……
葉芷凝跟在白弘業的身後,回到了他自己的寢屋,見狀,葉芷凝也不再隱藏身形,大大方方地進了白弘業的屋中。
“原來是你!”白弘業黑着臉看向葉芷凝,他說怎麼屋裡好端端地會出現蛇,原來是她搞的鬼。
徑直走到了椅子上坐下,葉芷凝看着眼前的白弘業,笑道:“自然是我,不然還會有誰?”
一聲冷哼,白弘業微抿着薄脣,看着眼前的葉芷凝道:“深夜到本太子屋內,莫不是暗夜你想得到本王的寵愛?”
“一根公用的黃瓜,還真是沒多少興趣。”葉芷凝對於
白弘業的話,表示了十分的嫌棄之情,“若不是太子殿下你那堪比種馬的精神,我也不用出此下策,讓你早點偃旗息鼓!”
想到葉芷凝讓他偃旗息鼓的方式,白弘業現在都覺得自己身上某處疼着。徑直走到一旁坐下,白弘業冷冷道:“深夜前來,到底何事!”
“廢話,無事不登三寶殿,自然是有事。至於是何事……冰蛇!”葉芷凝一聲召喚,冰蛇瞬間脫離了白弘業的手腕,回到了葉芷凝的手上。
而葉芷凝看着手心中的冰蛇,衝那邊的白弘業笑得無比陰寒,“冰蛇,卻把他捆起來,記得,捆緊點!”
葉芷凝直接將冰蛇當繩子用了,而冰蛇也是毫無怨言,當即便竄到了白弘業的身前,在他沒反應過來前長大,然後捆了個結結實實……
“混蛋!放開本太子!”白弘業的速度和力量,在冰蛇面前根本就是不夠看的代表。此時他的話,也被當做了一陣風,聽過就散了……
葉芷凝緩步走到了白弘業的身前,伸手試探了下,確定綁得夠結實,“好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當然了,如果你有不想回答的問題,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那根本就是沒得選擇……白弘業從不認爲葉芷凝是什麼善茬,而現在,那種感覺更強烈了。“說吧,你到底想問什麼,至於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會還讓我知道吧?”
“我問的,都是你知道的,如果你說你不知道,那就表示你不老實。”葉芷凝的一句話,直接讓白弘業原本打算閉口不談的一些話,也不得不扯出一些來。因爲葉芷凝的這句話,充分說明了,有些事情,是白弘業知道,但是他卻隱瞞的。
見白弘業安靜老實下來,葉芷凝也不浪費時間,“我先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是誰?”
對於葉芷凝的問題,白弘業自然回答道:“你是暗夜,我的暗衛,從小在白虎國長大,是個孤兒。”
“哦?那我一直以來都是在哪裡接受的訓練,又是訓練了多久,之前去玄武國的任務是什麼?我是多少歲被你們撿到,又是在哪裡撿到?”葉芷凝的一連串發話,讓白弘業聽得有幾分暈乎。
但是葉芷凝卻不管那麼多,讓白弘業一一回答。
白弘業見葉芷凝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苦於現在受制於人,也只好妥協,“訓練安慰的地方,自然是機密要處。你從五歲那年被撿到,到現在訓練了十二年,至於撿到的地方,是一個當初正在感染瘟疫的村莊,之前你去玄武國的任務,是父皇指派的,我並不清楚,你要想知道,只能問父皇……”將問題回答完,白弘業狠狠鬆了口氣。
而葉芷凝的神色,卻是帶上了一絲冷笑,“太子殿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當初被國師帶到你面前時,你還不認識我。既然如此,你怎麼對我的事情那麼瞭解?連我在哪裡被撿到,幾歲撿到都清楚呢?”
頓時,白弘業神色一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