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大陸,東洲邊緣,絕命崖。
“陸寒,你還真能跑,體內靈力所剩無幾的你,能堅持到現在,還真是讓人驚訝!”二人將陸寒逼至懸崖邊,再後退一步,他的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方恆,我自問從來沒有招惹過你,爲什麼你總是針對我,
這次竟然帶人殺我,你難道不怕院規處置嗎?”
滿身傷痕的陸寒捂着傷口,半跪在地,嘴裡大口吐着鮮血,只一會的功夫,地上便出現了一攤鮮紅的血液,他憤恨的看着二人,眼神中恨意猶如實質。
“院規處置?你好好看看周圍,這裡荒無人煙,連野獸都沒有幾隻,死一個人有誰會知道!”方恆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
“你……”
“表……哥,他說的不錯,如果這件事被發現,我倆必死無疑!!”方恆身後的董良神色有些不安,有些顧忌的開口。
“你閉嘴!當初那人說出報酬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拒絕?現在放了他?你覺得可能嗎?如果你不是我表弟,你覺得你還能活着嗎?”方恆陰冷的看向身後之人,性格有些懦弱的董良害怕的低下了頭。
“去死吧!”方恆突然發難,一劍刺向陸寒。
眼看靈劍刺來,陸寒想躲,可身受重傷的他,連站起來都有些吃力,更別說躲過眼前瞬息而至的靈劍,冰冷的劍刃穿胸而過。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陸寒顫抖着身軀,眼神緊緊的盯着他,眼中滔天的恨意讓方恆頭皮發麻。
“怪只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怪我,下輩子投個好胎吧!”方恆無情的話讓此時的陸寒,腦海中閃過無數身影,最終定格在一道身影上。
“啊!!”
淒厲的聲音響徹絕命崖!方恆一腳將陸寒踢下了大霧瀰漫的懸崖,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大霧中,冷笑一聲。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光你我二人要死,還會連累旁人,不想死就自己好好掂量!”方恆轉頭看向有些顧忌的表弟,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董良獨自一人站在懸崖邊,想明白過來的他想離開,突然一柄長劍自身後穿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劍刃。
“既然你不忍心,那就下去陪他吧!”此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的聲音。
董良艱難的轉過頭,正是去而復返的方恆。
“你……你好狠的心!”
方恆抽出靈劍,失去重心的董良向着懸崖邊倒去,消失在方恆的視野中。
“表弟,別怪我,你不死我怎麼拿你的那份呢!”方恆手提靈劍,陰狠的望着絕命崖,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便離開。
絕命崖底,在一顆無比巨大的樹幹上掛着一道身影,斷斷續續的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破敗不堪的衣服上佈滿了血漬,面目全非的他嘴裡略微起伏,無聲的訴說,仔細辨認的話,能發現此人正是還沒死透的陸寒。
“我……不……甘……心!!許黎!你不得好死!”口中喊着一個人的名字。
勉強能睜眼的他,憤恨的看着陡峭的山壁,眼神中懷着強烈的恨意,還有不甘,在陰暗的崖底漸漸的失去光彩。
陰暗的崖底,時間已經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失去生命氣息的陸寒,周身開始浮現出黝黑的霧氣,霧氣之中瀰漫着強烈的恨意,這正是化爲了實質的恨,死後意志的體現,可見他心中是有多麼龐大的恨意。
微風吹過,帶起陣陣呼嘯聲,一團詭異的黑霧緩緩飄來,經過霧氣時改變了原來的方向,這團詭異的黑霧飄向了它,二者在短暫的接觸中,詭異的黑霧吞噬了霧氣,繼而包裹着死去的陸寒。
詭異的黑霧順着傷口鑽進了陸寒的身體,發生了神奇的一幕,遍體鱗傷的軀體開始緩慢的癒合,在不知時間的崖底,不知又過了多久,一具完好的身體出現。
心臟漸漸開始了跳動,隨着黑霧在陸寒的身體裡遊蕩,身體各項機能開始了恢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具身體有了動靜。
他睜開了渾濁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迷茫,緩緩的坐起身,失去重心的他滾落下樹幹。
毫無痛覺的他麻木的走在崖底,猶如黑暗中的陰靈,陰暗的崖底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會走到哪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陰暗的崖底,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隨時準備撲上去,撕裂眼前的獵物。
此時的它已經開始了不耐煩,身軀微微壓低,鋒利的爪子深陷泥土,全力撲向了獵物,眼看着他要葬送口中。
迷茫的他依舊不急不緩的走着,沒有察覺出半點危機。
血盆大口即將撕裂他的脖頸時,他動了,像趕蒼蠅一樣向眼前的野獸拍去。
“砰,咔嚓”的兩道聲音響起。
躺在旁邊的野獸,頭顱爆裂,四肢抽搐,眼看它是活不成了,陸寒的手臂在強烈的撞擊下脫臼了。
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因脫臼垂落的手臂,面無表情的他沒有半點痛苦之色,眼神裡能看到些許疑惑,好似手不是他的一般,沒有去管受傷的手,繼續漫無目的的走着。
一縷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終於走出了崖底,而他面前是另一片懸崖,如同木偶的他擡起了頭,渾濁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
“啊!頭好痛!我……我是誰?這裡是哪裡?!”陸化的口中傳出沙啞的聲音,本想雙手抱頭的他,只有完好的手抱着頭,不解的看向脫臼的手臂,此時的他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
他下意識的擡起脫臼的手,忍着疼痛,用完好的手將它復位,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他覺得應該這樣,簡單的活動了一下全身,沒有感覺出身體有什麼異常。
“陸寒嗎?我叫陸寒嗎?”隨着記憶的涌現,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怎麼掉下懸崖。
讓他疑惑的是,他還有一段不同的記憶,一段殘缺不全的記憶。
這段記憶裡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有模糊的畫面,一段被人從背後偷襲的畫面。
“不!!”他不自覺的怒吼一聲,他腦海中的人影被打的粉身碎骨。
“啊!!!啊!!我的頭,好痛!”他用力回想,雙手抱頭的他,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承受不住的他陷入了昏迷,向前倒去,不知道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他倒黴,他又再一次的摔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