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姬無傷與葉煙塵在見到這名灰衣老者時,頓時都被嚇得面色發青。
他們二人倒不是貪生怕死,乃是因爲他們身上的任務實在重大,全球的傳承計劃都指望着他們兩人手中的昊天塔。
若今日他們二人死在了這裡,那傳承計劃也要失敗了,兩人將會淪爲地球的萬古罪人!
念及於此,葉煙塵雙膝一軟,竟然朝着前面的灰衣老者跪了下去,咬着牙求饒道:“前輩,東皇鍾你已經取了,還請放我二人一馬。”
姬無傷面色微變,身軀微微顫抖,而後也朝着灰衣老者跪了下去,鏗鏘道:“前輩要殺要剮,找我一人便是,還請放了我這位師姐!”
令狐聖看着面前這奇怪的兩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未曾說一句話。
“那兩個傢伙在這裡!”
“趕緊過來!”
後方追擊過來的三名元嬰修士追了上來,化作三道流光疾飛而來。
地球本是死靈之地,沒有絲毫的靈氣補充,修士只有依靠靈石補充體內消耗的靈力,所以到達此處後,諸多修士也知道了靈氣可貴,不到必要情況下,不會施展瞬移神通。
這三人飛躍而來,氣勢洶洶。
姬無傷見狀,立馬傳音給葉煙塵道:“葉師姐,待會兒這老傢伙跟那三個人鬥起來時,你什麼都不必管,馬上逃離這裡,無傷必定竭盡全力爲你掩護!”
葉煙塵心中閃過一抹悲色,不過也知道此刻並非是矯情的時刻。
關乎地球最後的傳承計劃,她的命也就不屬於她葉煙塵一個人了。
“好!”葉煙塵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字。
就在這時,在那灰衣老者的身前,天地間突然升起一抹隱晦而到達極致的殺意!
當這股殺意一現,姬無傷感覺到體內元嬰竟然都在震顫!
他震驚的擡起頭來,發現在灰衣老者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柄滿含無盡殺機的劍。
姬無傷見到這柄劍時,瞳孔猛地一縮。
“去!”
獨孤求劍伸手一引,魚腸劍化作無形之影,猶如一條魚兒遊進空間裡消失不見。
下一刻,那追來的三名元嬰高手無端斃命當場!便連體內元嬰,也一同被絞殺乾淨!
獨孤求劍收回魚腸劍,正準備將面前這兩人也斬殺。
“前輩等一下!我等是崑崙弟子!”
姬無傷恍然是抓着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道:“前輩,我們是崑崙弟子,我這位師姐是醫谷谷主,有令牌爲證!”
葉煙塵沒看出來什麼,但她見姬無傷如此急迫,也不敢怠慢,連忙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醫谷谷主令牌,同時道:“我確實是醫谷谷主,前輩且慢動手!”
“崑崙的人?”獨孤求劍身上激盪起的殺意漸漸熄滅了下去。
不過他依舊是皺着眉頭,目光中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冷漠道:“一千多年以前,我登通天古道,連動七聲東皇鍾,這才進入崑崙仙域之中。”
“不過你們崑崙見到是我蜀山劍派弟子,便一再阻撓,我進靈墟之前,被你等崑崙門人圍攻,還被當初的掌教歸真打了一掌。”
“此仇,也應該是找你們算上一算了!”
姬無傷與葉煙塵聽到這句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面前這人,竟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傳說人物獨孤求劍!
沒想到,獨孤求劍竟然還活着!並且也回到了地球之上。
蜀山劍派與崑崙同出一脈,之前是崑崙三十六宮之一,不過自從發生分歧之後,便從崑崙中脫離了出去,自此之後水火不容。
原本姬無傷還以爲得救了,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獨孤求劍,面色變得難看至極。
“你兩人還有什麼遺言,都交代了吧!”獨孤求劍冷漠道。
“獨孤前輩,而今地球遭遇大劫,我想不管是何仇怨,也應該暫且擱置,共同抵禦外敵纔是!”
葉煙塵一臉憤慨道:“就在剛纔,現任的蜀山劍派陳御風陳劍主登上我崑崙,共謀退敵之策,他都能放下成見,獨孤前輩你又爲何要在這個時候找我崑崙算賬?”
“陳御風?他在哪裡?”
獨孤求劍聽到陳御風後,目光微微一凝。
說實話,對所謂的蜀山劍派,獨孤求劍實則是沒有多大感情,畢竟他當初還做過蜀山棄徒。
可陳御風,在這近百年時間裡與自己相依爲命,獨孤求劍在內心中早已經將他當做自己的後人看待,也正是因此,他纔會在赤霞星上舍命爲陳御風掩護。
姬無傷指了指星空上道:“陳劍主與我崑崙掌教等人才離開地球,往地球之外的其他七大行星上去了,獨孤前輩你現在去找,興許還能追上。”
嗖!
獨孤求劍聞言,直接縱身化作一道劍光,往天穹之外飛去尋找。
他倒也不怕姬無傷兩人誆騙於他,地球本就是一個死靈之地,再加上如今的空間通道只能進不能出,這兩人也跑不了。
葉煙塵望着追出去的獨孤求劍,懊惱道:“無傷師弟你怎麼把掌教師兄他們的行蹤暴露給他了?這個獨孤求劍,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若是入侵者勢力一派,掌教師兄他們只怕是凶多吉少。”
姬無傷道:“放心吧葉師姐!有劍無涯跟李師叔在,這個獨孤求劍翻不起多大浪花的。”
“因爲我感覺他的境界,比起李師叔的境界還要低上一些,應該只是化神而已。”
姬無傷卻不知道獨孤求劍經過崑崙北仙域一戰,力斬三大離道修士,修爲雖然還是化神,不過他的劍道已經突破至第八成之境!
真與李瓊花交戰,還是李瓊花的敗面居多。
葉煙塵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姬無傷再次扛起東皇鍾,與葉煙塵往華夏之中趕去。
當獨孤求劍也飛出地球后,至此八荒名劍的持有者已到七位。
作爲八荒名劍之首的主人畢雲濤,卻還在江南之中。
江南,這個溫柔水鄉之中,如今卻陷入一片混亂當中。
在昔年林氏醫館所在之地,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頂着濛濛細雨來到門外,喃喃着道:“這裡……怎麼變成武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