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大地如鏡。
漫天風雪中一名渾身帶着鮮血的人如同迷路的孤狼一般,在冰天雪地中跌跌撞撞,不斷奔襲。
他的臉上滿是鬍渣,身軀之上更是佈滿了血痕。
冰渣刮在他的臉上如同刀割一般,可他卻渾然不覺,踏雪而行,宛如一道箭矢,在冰天雪地之中一閃而逝。
不知不覺間,他擡起頭來,望見前方茫茫大雪間有一巍峨身影高高屹立,臉上旋即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小師妹,我回來了!我馬上就要帶着你回崑崙了!”
這名壯漢摸了摸背在背後的行囊,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在他的背後,揹着的不是行囊,是他最珍愛的小師妹!
旋即,這人目光堅定,立馬再次往巍峨崑崙奔襲而去。
這一路,他經歷了太多次的狙殺,九死一生後,才終於回到了這個地方。
他要回到崑崙之內,揭穿那個僞君子的真正面目!
段水流,東流長老,這兩個人都會受到崑崙仙域的制裁!
終於,徐谷成來到了崑崙雪域之中一處極爲隱秘的地帶,在這裡,有一處小小的傳送陣,以元靈石催動便能直接進入崑崙仙域之中。
這裡人跡罕至,除非崑崙之人,別的人都不知道有這個傳送陣的存在。
當徐谷成來到這裡之後,臉上神色終於稍微放鬆了下來,他掏出一枚元靈石往傳送陣中輕輕一按。
嗡!
一陣光芒閃爍,徐谷成腦海中頓時一陣眩暈。
他這一路,已經太疲太乏!
爲了躲避蜀山派與段水流的追殺,他甚至已經幾天幾夜未曾合過眼。
幸虧,他現在回到了崑崙之中。
旋即,徐谷成意識逐漸沉淪,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
混混沌沌當中,徐谷成忽然感覺到全身一涼,整個人立馬清醒了過來。
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一個大殿之中。
在殿堂之上,師祖李瓊花、醫谷谷主葉煙塵,以及東流大長老正端坐在首座之上。
在大殿下方,崑崙宮二長老任天行,醫谷執法長老屈陽兩位先天長老站在前方,以及最中間那個,徐谷成這段時間以來日夜詛咒之人——段水流!
再見到段水流,徐谷成咬得牙齒咔咔作響,師妹臨死的那一幕也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宛如夢魘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我殺了你!”
吼!
頃刻之間,徐谷成雙目頓時變得嗜血無比,整個人宛如中了邪一般,直接朝着段水流撲將上去。
“谷成!你這是在幹嘛?”
忽然,從下方人羣中立馬冒出一人,正是徐谷成的師傅樊守愚。
只見樊守愚立馬上前將徐谷成攔下來,一把按住他肩頭,厲聲喝道:“谷成,你清醒下!有什麼事你李師祖會給你做主的!”
“樊師侄,你先且退下吧!”
就在這時,東流長老緩緩開口命令道,樊守愚也適時的退了下去。
“好你個徐谷成!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回來,既然你今日回來了,就別想走了!”
只見堂前的段水流一臉義憤填膺之色,右手當場拔劍,哐噹一聲!一道寒光凝現,就要將徐谷成給斬殺與大殿之上。
就在段水流之劍堪堪拔出之時,只見東流長老長袖一揮,頓時一股勁風拂面,將段水流擊退在一旁。
東流長老面色陰沉無比,怒喝一聲:“段水流,崑崙殿上豈容爾等放肆?若再敢拔劍,我今日必擊殺你於殿前!”
段水流聞言,臉上立馬浮現憤憤然之色,當即朝着上首三人屈膝一跪,悲慼道:“各位,水流此次奉師傅之命下山,調查畢雲濤與令狐聖口中秦嶺遺民之事,誰曾想到他畢雲濤早與蜀山劍派之人勾結,佈下天羅地網將我等困住,桑山長老更是力戰而死!”
段水流一臉悲愴,驀地轉過身來,一雙擇人而食的眸子散發着無比森寒的眸光,盯着徐谷成咬牙切齒道:“而他徐谷成!在關鍵時刻爲了活命,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妹,換得苟延殘喘!真是狼心狗肺至極!不殺他徐谷成,我實在對不起九泉之下的桑山長老,以及我這根斷臂!”
說着,段水流便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臂,一臉憤恨之情。
至於旁邊的徐谷成,此刻聽聞之後,頓時就懵了。
“你血口噴人!我明明見到是你段水流親手殺了桑山長老!至於你說的畢師弟勾結什麼蜀山之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徐谷成臉上青筋根根暴露,他萬萬沒想到段水流在殺了桑山長老跟秋凝之後,竟然還敢回來!並且還倒打一耙!
因爲極度的憤怒,他的身軀不斷的發抖,咬牙切齒道:“你不止殺了桑山長老,還秋凝師妹,現在我便將秋凝師妹的骨灰都帶來了!諸位長老,諸位師伯見證,請爲谷成、秋凝師妹做主!”
哐噹一聲,徐谷成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磕頭下去,地面上立馬出現一個大坑,而他的頭即便磕破了也毫無所覺。
旋即徐谷成一臉悲慼的將背上秋凝的骨灰雙手呈上。
“秋……秋凝!秋凝真的死了?”
一旁的樊守愚聞言,頓時悲從中來,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來,心中猶自不能接受。
“師傅,請節哀!谷成沒能保護好小師妹,谷成有錯!”
徐谷成朝着師傅樊守愚不住的磕頭,鮮血順着額頭與淚水流淌下來,讓人心中不忍。
“好你個徐谷成!居然敢倒打一耙!我且問你,桑山長老與我一樣身爲先天強者,他若想逃,我如何殺得了他?”
段水流前踏一步,厲聲喝問道。
徐谷成毫不示弱,當即站起身來,直視着段水流的鏗鏘道:“因爲你背後殺人!桑山長老防不勝防!”
“好!”
段水流也不辯解,再次逼問道:“那我若是殺了桑山,還殺不了你們三人嗎?爲何還留得你的小命在?”
“因爲畢師弟!因爲畢師弟帶着我逃出了你的魔爪,若不是畢師弟,我早就葬身你的手裡了!”徐谷成咬牙切齒道。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區區畢雲濤,如何能阻我段水流?你編造假話也不找個切合實際的理由!”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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