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落在妝臺前坐下,摘下自己的面紗,原來像蜈蚣一般的疤痕已經不見了,輕撫自己的左臉,雖然還有點點紅印,但是不細看,倒是看不出來,光滑柔嫩的觸感讓夏千落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雖說她不太在意皮囊,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臉像個鬼一樣。
菱花鏡中出現了君臨的身影,“落兒真美。”
夏千落透過菱花鏡看了他一眼,“謝謝哦。”
君臨其實就是一個臉盲,夏千落在心裡暗想。
現在覺得她美,她臉上有蜈蚣疤的時候也覺得美。
君臨微微彎下身,俊臉貼着她的臉,看着鏡中兩人的臉,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本王今日要去蒼海歸還碧海環,可能需要兩三日的時間,你在府中好好調養。”
君臨說着,墨眸緊鎖住夏千落。
夏千落微微頷首,“好。”
“若是要去哪裡,傅磊會跟在你身邊。”
“不用,我不習慣人跟着。”夏千落微蹙起眉頭。
“那就暗中保護吧。”
他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夏千落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因爲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夏千落說道。
“好,本王出去。”
話是這麼說了,可是人呢,還在原地沒動呢。
夏千落輕推了他一下,“還不出去。”
君臨在她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你全身上下本王哪裡沒看過,嗯?”
我去!
還是大白天的呢,就說這樣的話。
夏千落紅着臉瞪了他一眼,“別說了!趕緊出去!”
看她臉紅的樣子,君臨的心情很好,嘴角揚起的弧度很好看。
“好好,本王這就出去。”君臨說道。
還是一樣的話,不過這回是真的出去了。
深怕他又突然進來偷襲,夏千落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一身衣服。
像是在她身上安裝了貓眼一樣,就在她換好衣服的瞬間,君臨掐好了時間走了進來。
“落兒,本王先走了,最多三日,本王便回來。”君臨一進來,就一把抱住她。
“嗯,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挺忙。”夏千落應道。
她是挺忙的,君臨前腳一離開,夏千落後腳就去了夏侯府。
“王妃,爲什麼不讓府裡用轎子送你回去。”清兒跟在夏千落的身邊問道。
王妃要出去,理應乘坐轎子,何須這樣自己走着。
“我又不是沒腿,纔多遠啊,幹嘛要讓人用轎子擡着?”夏千落反問。
她一向不喜歡排場,也不講究這些。從攝政王府到夏侯府,走路也用不着多長時間,走兩條街也就到了,自己走着去,還能在路上走走看看,反而更舒服。
“您說的都有理。”清兒嘟噥了一句,她可不敢辯駁,就連王爺,對王妃說的話都幾乎百分百認可呢。
“知道就好。”夏千落睨了她一眼, 雖然清兒說得小聲,可她還是聽見了。
清兒這個小丫頭挺可愛的,沒有心機,天真可愛,忠心耿耿,她很是喜歡。
所以,從清兒跟在她身邊那時起,她也沒有將她當成外人。
“要是王爺知道,肯定也會念你了。”
王爺對王妃可是寶貝地緊,要是知道王妃剛解毒就這樣四處逛,還不一頓說纔怪呢。
“反正他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怕。”夏千落一臉得意驕傲。
嘖,還不是仗着王爺寵着,王妃纔敢這麼說。
主僕二人悠閒地走着,突然,一道大喊聲從天而降……
“流星公主駕臨,所有人還不趕緊讓道~!”
只見前面的許多人因爲避閃不及,直接被推倒在地上,而那些爲什麼流星公主開路的人,沒有避開摔倒的路人,而是直接碾踩了過去。
現場一片哄亂,而且還夾雜着痛苦的哀嚎聲、哭聲、喊聲,場面混亂不堪。
清兒下意識護在夏千落的前面,可是單憑她一人之力有什麼用,被人推推擠擠,還被那些開路的人粗魯推了一下,她直接被推開,差點也摔倒在地上。
夏千落被人推擠着,腳下還被人踩了一腳,踉蹌一下,差點也摔在地上,幸好身後有一雙手扶住了她。
“小心!”
夏千落站穩腳步,本能道謝:“謝謝。”
轉眸一看,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沒想到扶住她的人,竟然是慕璇。
而慕璇的旁邊,還站在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和慕璇差不多的年紀,模樣並不算得上美,五官端正,但膚色有點蠟黃,不過化了淡妝,倒也不是太明顯。她那雙眸子眸色是棕色的,炯炯有神,一看就能看出她是個活潑的性子。
“原來是慕大小姐,多謝了。”夏千落雖然對慕璇還是有些芥蒂,不是因爲君臨,而是一種莫名的,她對慕璇保持着距離。
“王妃,真是巧了,沒想到竟會在這兒遇見你。”慕璇淺淺一笑。
“是啊,真巧。這位是……”夏千落看向一旁的女子。
不等慕璇介紹,那個女子自己便介紹起自己來了。
“我叫董雪晴,你就是璇姐姐提起的那個夏千落吧?君臨的王妃?”
果然,聽董雪晴說話的輕快語氣,就知道她性子活潑了。
“是,我是夏千落,不過,可不是君臨的王妃哦,我們還沒成親,充其量頂多也只能算是未婚夫妻吧,或者說非法同居也行啊。 ”夏千落笑道。
突然想起董雪晴這個名字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兒聽過。
眸子不經意間看到董雪晴脖子上帶着一個吊墜,夏千落纔想了起來。
原來是她!
“你是鳳都董家的二小姐。”夏千落說道。
鳳都董家,靈武大陸最神秘的家族之一,是唯一一個出了八階占卜師的家族。董家的人都懂得占卜,也因此和鳳都甚至他國的皇室都有着密切的關係。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是,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董雪晴,董家二小姐。”
暮雪晴大方承認,緊接着又說道:“不過你認出我倒也不稀奇,畢竟在我們家,我是最醜那個,一看便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