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鎮屬於鎮上，不像是劉村，自家用個茅坑，想什麼時候，收拾，就什麼時候收拾，或是等茅坑裡滿了，就搞個糞桶，將糞便都用來潑菜，當然，這肯定是沉水鎮下幾個村的菜園子還可以的原因。
沉水鎮上的茅房裡，都是用的桶，每天固定的時候，會有人過來傾倒，然後那家主人給幾個小錢，雖然不多，但也算是在鎮上討生活的一種。
陳柔打聽過了，她們這條街的夜香是個一個婦人，年紀不大，估計三四十歲的樣子，因爲住的比較遠，所以收了各家的夜香，傾倒的時候就會晚些。
陳柔和沈卓找到婦人的時候，那婦人正在家裡清洗夜香桶，看都沒有看兩人。
陳柔朝沈卓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件事自己處理。
“嬸嬸，可以耽誤您一點時間嗎？”陳柔衝婦人開口。
那婦人繼續洗自己的夜香桶，當陳柔是空氣。
“嬸嬸，您知道永樂街上的一品居嗎？”陳柔又耐心的問了句。
還是沒有迴應。
“嬸嬸……”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吵什麼吵，吵什麼吵？”
那婦人像是吃了槍子一樣，突然就衝着陳柔大叫。
沈卓一把拉住陳柔，擋在陳柔的面前。
那婦人這才擡起頭，掃了一眼沈卓和陳柔，便又低下頭。
“這位夫人，在下沈卓，以後會代替一品居的白掌櫃，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否下次倒夜香的時候，注意些，不要灑到地面？”沈卓直接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哼，有本事你去倒啊，廢話這麼多，還讓不讓人做事了？”
陳柔第一次見脾氣這麼衝的，她繼續笑，然後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兩串銅錢。
“拜託嬸嬸以後倒夜香的時候注意些，儘量不要灑到地面。”
銀子的作用通常比較大，陳柔一直這麼覺得，只可惜，她婦人不但沒有，還一把摔開了陳柔的手。
“誰要你的臭錢，滾滾滾！”
沈卓剛想出聲，被陳柔扯了衣衫。
“臭錢？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你既然選擇倒夜香，肯定也需要錢，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夜香車是密閉的，屎能倒出來，應該是你用了什麼特殊手段吧。
我不想去里長那裡說你的不是，但是也請你接管了哪一行，就認真做哪一行。
行業沒有高低貴賤，大家都在做貢獻，你如果是不喜歡那些所謂的有錢人，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那些有錢人做的貢獻不會比你少，人家可以創造崗位，給那些沒活兒乾的人幹，所以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
陳柔也是怒了，好說歹說不停，非得讓她發脾氣嗎？
士農工商這個位皆根本就不應該有，都是吃飯，坐着吃飯的，就一定比站在吃飯的胃病少？那可不見得。
那婦人聽到陳柔的話，更氣了。
“這是你說的，以後你們那條街的夜香，你們自己倒，我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