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眼睛睜得大大,一眨不眨盯着範銘,唯恐他說出外有人話來。
範銘輕笑了一聲,道:“媳婦,瞧你,我都還沒說完呢,你就這麼敏感。”搞得好像他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惠娘不滿看了他一眼,推了範銘一把,催促道:“那你說。”
“就是,我明日要接這人是我慶州做生意認識,這人幫過我一次,他是要回老家找親人,我怕你不同意他們來家裡,所以就把他們安置了城裡。”
惠娘狐疑看了範銘一眼,道:“真?”
範銘肯定點頭,“當然是真了,媳婦,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再說你叮囑我話我可是記牢牢,一刻也不敢忘呢。”
惠娘狐疑看了範銘一眼,道:“真?”
範銘肯定點頭,嘻嘻哈哈道:“當然是真了,媳婦,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再說你叮囑我話我可是記牢牢,一刻也不敢忘呢。”
邊說着話,拉着惠娘手往某個地方帶。
惠娘輕呸了他一聲,皺着眉道:“那你怎麼不直接把人給帶回來,我又不是那麼小氣人?”
“這個,沈兄弟他還有個妹妹,我怕你誤會,所以”
“你怕我生氣?所以就安置了城裡?”惠娘說完繼續瞪着範銘,敢情是怕她誤會,所以就先來報備一聲?
範銘點頭,惠娘接着問道:“那他們意思是想我們家過年咯?”
範銘搖頭,道:“我意思是想讓沈兄弟兄妹咱們家過年,過了年之後再讓他們離開。”
“那他們意思呢?”
“沈兄弟意思是本來不想打擾,但我擔心沈兄弟他們還沒找到親人,就得流浪外。所以勸他們答應了。”
惠娘瞪了範銘一眼,“你可真出息”這種事情也敢往身上攬。
範銘不語,只是咧開嘴呵呵笑,怕惠娘生氣,一個勁往她耳朵後面呼氣,被惠娘一把給拍開。
“你說沈兄弟是什麼人?你別告訴我你連別人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想往家裡帶。”他們全家上下外加安娘娘幾個可是有十多口人呢,是好人還好,那要是歹人話,他們一家一命嗚呼了都不知道。
惠娘想法很簡單。除了範銘之外,她是這個家排第二一家之主,得爲一整個家安危考慮,再說範銘要是連別人底細都不知道,萬一是歹人呢?
範銘被戳到痛腳,也不吭聲,後道:“我聽沈兄弟說他們是外鄉人,祖上是進士出身,想必這樣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惠娘嘆了口氣。原本以爲範銘出去做生意能長長見識,沒想到成這樣了,“算了,先別管他們什麼人了。等來了再說,要是長得凶神惡煞,我可是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抿了抿脣。又道:“以後要是不清楚別人底細,別往家裡帶,誰知道外面人是不是逃犯殺人犯之類?”
古代消息又不像現代那樣。惠娘這也是怕出現意外而已,俗話說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
聽惠娘口氣,範銘知道惠娘這是生氣了,連連答應以後不做這種事情了,當初答應沈兄弟也只是心直口,根本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過,倒是媳婦提醒了他,外面行走得有防人之心,看來還是他太嫩了啊。
範銘心裡感嘆着,惠娘卻躺下睡着了,範銘看了眼背對着他睡着媳婦,撓了撓頭,吹了燈,就爬上牀抱着惠娘睡了過去。
第二日,惠娘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對範銘笑臉相迎,而範銘見媳婦不生氣了,也沒怎麼放心上,一家子人吃過早飯,範銘就扛着半扇豬肉上了馬車,準備出發了。
安娘打算回孃家一趟,抱着大亞靈上了馬車,其他亞芝姐弟幾個讓他們留家裡玩,於此同時,惠娘也帶着苗苗上了馬車。
“媳婦,你不是不去岳母家嗎?”範銘這話一出,就被惠娘給瞪了一眼。
“誰說我不去,看完了我爹孃,我還得去城裡辦正經事兒呢。”火鍋店賬本到現還沒送過來,惠娘肯定得走一趟,她可不能讓自個努力白費。
再說了裴慕卿不找她,她肯定得找他一趟。
範銘哦了一聲,不好再問,惠娘卻瞪了範銘好幾眼,直到簾子被安娘放下,惠娘這才歇氣。
安娘見惠娘一大早起來就一副火氣很大,你別惹我樣子,好奇道:“怎麼了惠娘,昨日和妹夫鬧矛盾了啊?”
惠娘搖頭,“沒有。”那是範銘和她鬧矛盾,而是她和範銘鬧,她只是有些生氣,範銘怎麼還沒長進,算了算了,這也是範銘獨到之處,要是他太過謹慎了交不到朋友,想必自個到時候又得懊惱了。
“沒有你還這個樣子,好了,妹夫出門做生意回來一次也不容易,惠娘你就知足吧。”
惠娘撇了撇嘴,不說話,安娘也識趣,見惠娘不說,自個也不再問了。低頭去看玩得正高興亞靈和苗苗。
馬車漸漸行駛起來,惠娘掀起簾子輕呼了一口氣,心情總算愉了一點。
馬車顛簸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月灣村村口,花了半盞茶功夫到了柳家,馮三牽着馬,範銘上去拍門,車上惠娘母女和安娘母女接連從車上下來。
柳大成一開門就看到了大半年不見範銘,笑道:“是阿銘啊,你回來了啊?惠娘和你大姐也過來了啊?,進屋去吧。”
柳大成一見到自個女婿,嘴都笑不攏來了,柳家多日來陰霾,總算散了不少,朝屋子裡喊道:“平安他娘,你出來,阿銘他們過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叫什麼叫,我又不是聽不見。”屋子裡皮氏嘟囔了幾句,嘴上雖是埋怨,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瞥了一眼柳娘,“你屋子裡好好呆着,別出去,不然我可得鎖住你了。”
從柳娘見過馬天峰之後,一直心生不寧,後面又有馬天峰婆娘來鬧,柳娘哭過幾次之後,情緒雖然好了點,但皮氏也看得出她並沒死心,所以白天都是守着她,總是親骨肉,一直關着也不忍心。
柳娘點頭,“娘你去吧。”
待柳大成和皮氏看見範銘和馮三擡着半扇豬肉進門來時候,還愣了一下,“阿銘你們幾個過來,還帶這麼多豬肉乾啥?咱們家又吃不完,是是太浪費了。”
“不浪費,到時候讓娘醃製起來就成了,倒是爹你,和娘一樣囉囉嗦嗦了。”
柳大成瞪了惠娘一眼,惠娘立馬歇菜不說話,笑嘻嘻拉着苗苗進屋了,留下安娘和皮氏站哪裡一個勁笑。
惠娘帶苗苗去看了下柳娘,還沒講幾句話,已經放好豬肉範銘開始叫她了,惠娘應了一聲,拍了拍柳娘肩膀,讓苗苗和柳娘說聲再見,就出去了。
和安娘說好什麼時辰岔路口等,惠娘就坐着馬車離開,往城裡去了。
柳大成目送範銘馬車走了,隨後便關了門,叫上柳平安去處理半扇豬肉,皮氏就一旁燒熱水,安娘和柳娘屋子裡說着話。
姐妹倆說着說着,就聽門外就傳來砰砰響敲門聲,安娘和柳娘對視一眼,讓亞靈陪着柳娘,自個去開門去了。
“二弟,二弟妹,你們趕給我開門。”
安娘還沒到門口,就聽到王氏聲音,安娘皺了皺眉,想必王氏是知道了妹夫一家給爹孃送豬肉事情,所以這才上門來了,這個大伯母,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私自利又愛佔便宜。
安娘磨磨蹭蹭過去開門,王氏也不耐煩了,乾脆用腳踹起門來了,誰料下一刻門就開了,王氏二話不說,當場開罵道:“好啊你個皮氏,我這叫了這麼久門你都不來給我開,偏要我動粗是吧?…安娘,怎麼是你啊?”
這副粗魯樣子被侄女看到,王氏多少有些難爲情,訕訕道:“安娘啊,你怎麼啊?”
安娘不冷不熱看了王氏一眼,連大伯母都沒叫,道:“我怎麼不能這?這是我家,我不這哪兒啊?大伯母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沒事我就關門了,家裡忙着呢。”
安娘說着就要把門給關上,王氏則阻攔道:“唉,別啊,安娘,我來當然是有事兒,沒事我也不來啊?”
“有事就說。”安娘速戰速決,不想和王氏多說廢話,從她和離到現,就王氏一個人冷麪嘲諷,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所以說現沒什麼好臉色對王氏,也是理所當然。
“怎麼說話?你別忘了,你爹是我二弟,你娘是我弟妹,而你是我侄女?按這輩分來說,你得叫我一聲大伯母?”
安娘冷着臉看着她,一句話都沒說。
王氏氣要死,瞪着安娘道:“看什麼看?大伯母都不叫,還有沒有規矩了。”
“大伯母要是有規矩話,就不會闖進我家來了,再說一次,我現很忙,沒空聽大伯母你廢話,沒事大伯母請走吧。”
嘭一聲,柳家大門就被安娘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