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氣的直跳腳,“明明是你這個不孝侄子不孝敬我這個叔叔,如果你孝敬我這個當叔叔的,我哪裡會跟你吵,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吵啊。”氣呼呼的說完這句話,蕭慎這才發現在自己說這句話時,這個氣死他的侄子己經把對聯貼好了。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跟這個侄子鬥氣了,趕緊拿着他手上的對聯跑到前院的那個大門去貼對聯。
蕭慎一走開,孟冰菲這纔跟貼好對聯正在拍着雙手的墨止軒說,“你也是的,他年紀都這麼大把了,你就不知道讓一讓他嗎?”
墨止軒拍完雙手,微笑着朝孟冰菲這邊看過來,笑着跟她說,“放心吧,菲兒,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而且我這個王叔身體好的很,不會被我給氣死的。”
孟冰菲看着這對誰也不讓誰的叔侄倆,嘆了一口氣,交代了墨止軒幾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墨家這邊,貼對聯的貼對聯,做年夜飯的做年夜飯,在今天忙碌的廚房來看,更加堅定了孟冰菲過完年要去縣城那邊買下人的決心。
此時墨家的竈頭上擺滿了雞鴨魚肉等肉食,豐盛極了,鍋裡還熱着用農家大母雞跟人蔘熬了幾個小時的濃湯,現在整個廚房裡都是濃濃的食物香味,讓人一聞,口水就會情不自禁流出來的衝動。
當年夜飯做好,在大夥的幫忙下,一碗碗的魚肉端進了墨家飯廳這邊,由於今年墨家的人數增多了好幾個,所以墨家今年的年夜桌是用兩張八仙桌拼合而成的,一大家人坐在兩張拼合的八仙桌上,並不顯得擁擠。
“王爺,今天是大年三十,在吃飯前,要不你先開口說句話吧。”墨力盛一臉恭敬的表情望着蕭慎講。
蕭慎擺了擺手,一臉不甚在意的跟墨力盛說,“不用了,我都說過了,這次在這裡,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們不用顧忌我的身份,以往過年時你們怎麼過就怎麼過,我隨你們。”
“這..。”墨力盛聽到蕭慎這句話,頓時露出爲難的表情,目光不自覺的朝自家兒子墨止軒這邊望過來,尋求意見。
墨止軒看到了墨力盛望過來的目光,表情淡定的望着墨力盛說,“爹,就按他說的這麼做,你不用顧忌什麼。”
“那,那好吧,我也沒什麼說的,不然我們現在就開始吃飯吧。”墨力盛說完這句話,目光偷偷的往蕭慎這邊望了一眼,發現人家好像真的沒有生氣似的,於是這纔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開始招呼着桌上衆人開動。
年夜飯當中,墨力盛拿出了他私人珍藏的白酒,“王爺,要不你來一點?”墨力盛小心翼翼的望着蕭慎問。
蕭慎聞到了酒味,吞下嘴裡的菜,用衣袖不拘毫節的抹了下嘴角,一隻手指着旁邊的酒杯說,“給我來一點。”
從住進墨家這裡之後,蕭慎完全把他自己原先的身份給拋棄,此時的他完全跟墨家村的普通漢子差不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時候嘴角邊有什麼東西了,更是毫無顧忌的用衣袖擦乾淨就行了。
墨力盛唉了一聲,給蕭慎倒了一杯白酒,然後又轉頭看向墨止軒這邊,“軒兒,你也來點。”
還沒等墨止軒開口,孟冰菲搶在他前面說了一句,“爹,還是別讓相公喝了,他不會喝酒,你跟王爺喝吧。”這次她是絕對不準身邊的這個男人喝了,想起上次這個男人喝醉酒的樣子,想想,心裡就是一把淚。
墨止軒聽到身邊小女人替自己回答的話,抿嘴一笑,笑了一會兒之後,跟墨力盛說,“爹,你們喝吧,我就不喝了,晚上我還要看一會兒書,喝了酒就不好看了。”
墨力盛一聽兒子要晚上看書,自不敢給兒子倒酒,於是飯桌上就只有他們二人喝着酒。
接下來的年夜飯本來是很順利的,只是中間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喝酒的男人喝到一半的時候,喝的好像有點醉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胡話來。
“大哥呀,我對不起你,都是我膽小,才害的你跟大嫂這麼年輕就沒了,還讓侄子這麼小就沒了爹孃,我真不是人啊,大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了,我也不用****夜夜受這麼多良心的折磨了,我心裡真的不好受啊。”吃到一半的飯桌上,蕭慎突然拉着墨力盛的手臂,抹着眼淚哭泣道。
“兄弟,你別哭了,有什麼坎過不去的,你,你說出來,我,我幫你解決,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報仇。”墨力盛顯然也是喝醉了,不再像以往那樣對蕭慎恭恭敬敬的,而是一隻手搭在蕭慎肩膀上,稱兄道弟的。
“王爺。”任賢一臉擔心的站到蕭慎身邊,眼裡像是在忍着什麼情緒,握着拳頭向蕭慎喊了一句。
“孩他爹。”墨劉氏看到墨力盛居然拍着蕭慎蕭王爺的肩膀,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墨力盛搭在蕭慎肩膀上的手給拿下來。
兩人仍舊自顧自的說話,蕭慎抹着眼淚看着墨力盛,繼續哭道,“大哥,你罵我吧,我真的不是人,當初你跟大嫂這麼照顧我,我卻因爲怕死怕人說,狠心的不管你跟大嫂的死活,你打死我吧。”說完這句話,蕭慎拿起了墨力盛的手,往他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墨劉氏見狀,嚇得是臉色蒼白,一隻手捂着胸口,心裡直道,完了,這次是完了,孩他爹居然把王爺給打了,明天要是王爺清醒了,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夫妻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命啊。
正當這二人鬧的不可開交時,坐在一邊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的墨止軒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冷冷的眼神朝任賢這邊看了一眼,吩咐道,“他喝醉了,你把他扶回房間吧。”
任賢抿緊着嘴,朝墨止軒點了下頭,上前一步,把喝的一踏糊塗的蕭慎扶起來回了他們住的那個院落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