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 16:46:58 本章字數:3615
熟悉!?
自己明明不認識他,怎麼會覺得熟悉呢,柳依依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凝神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大約是十五六歲,旁邊的另一位大約十七八歲,兩人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身上竟然都是穿士兵服飾,一副風塵僕僕樣子。萋鴀鴀曉
瞬間回過神來,剛纔確實是自己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人了,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柳依依忙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
“不客氣!”
緩緩鬆開她的手臂,他薄脣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黑亮的眸子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小臉蛋精緻俏美,眉眼之間帶着點倔強,嬌弱惹人憐愛眼睛明亮有神,像花瓣一樣粉嫩的嘴脣,整個人看起甜美可愛卻又落落大方,不由自主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
“軒子,怎麼了,別說是你村裡的人!”
粗厚的聲音響起,柳依依的眸光忍不住瞄向他,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長着濃濃的眉毛,一對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十分精神,不過他神色中帶着防備。
兩人的視線相遇,板着臉的他對眼前竄出來的小丫頭可不怎麼客氣,語氣不善地叫:“小丫頭,小心點,小心挨板子!”
本想出言反駁他,不過是自己理虧,柳依依鬱悶地撇了撇小嘴,只好不理會對方。
“孫哥,她不是有意的,別見怪!”
心在她並非有意,這位叫軒子男子不禁出言相護,深深地凝視她一眼,立即收回視線,衝着自己的同伴道:“走,孫哥,咱們用餐後儘快趕路!”
“我說軒子,路過這裡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見你娘?”後面的人邊走邊詢問。
“正事要緊!”
聲音雖然輕,語氣略些沉重,多了一份與他年紀不符合的穩重。
“應該半天的時間就夠了,要不…”
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柳依依抿了抿小嘴邁步而入,反正又不認識他們,也懶得再計較太多了。
當掌櫃的見到她返回來,也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將準備好的合約拿給她。接過隨意掃一眼,柳依依並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收好之後與他告辭,飛快地離開。
剛出門,遇見追來的左大石,兩人又結伴去找人,今天要買的東西可不少,時間不早自動要快才能趕回去。
一左一右兩人快步走在大街上,左大石不由自主地瞅了瞅旁邊的人,幾次動了動嘴皮子欲想要開口說話,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感受到這邊射過來的視線,柳依依不禁放慢腳步,側目斜視瞟着他,好笑地問:“大石叔,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依依,你真的要買馬車?這樣的話,你可要請人專門照顧馬,你也不方便打理它!”
左大石微皺着眉頭,不得不出言提醒她,一匹馬可不比一條小狗容易,馬不但吃得多,也需要時常照顧,現在她要忙的事情很多,怎麼可能飼養好馬。
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柳依依抿着小嘴在心中偷樂,歪着腦袋故意當作爲難地道:“是啊,這可怎麼纔好,大石叔,要不你幫依依問村裡的人,看看誰願意幫我們家做事,依依每個月給他十兩銀子,每逢過節的時候也會另加一些銀子,這樣的待遇應該有人願意來做吧?”
“依依,你想請幾個人?”不答而問,左大石的眼睛閃閃發光,語氣中帶着激動和期待。
“不多,先請上三四個人吧,不知道大石叔有沒有人選!”
隨意地迴應他,柳依依嘴角逸出淡淡的笑容,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動了一下,一副狡黠又可愛的樣子。
“不知依依是想請怎麼樣的人?”
“請怎麼樣的人?這個倒沒有什麼高要求,只要勤快做事,真心幫助依依的人就可以了。”
“其實…”
此時,左大石心中十分高興,臉上卻不敢露出太多的表情,再次瞄了瞄這位懂事又聰明的丫頭,小心翼翼地道:“依依,要是我和二狗哥幫你做事,你覺得怎麼樣?”
“真的?大石叔,你是說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每次都要你們幫忙!”
羽睫微扇了下,閃動着一雙水晶般明亮而又純潔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十分驚喜的模樣,其實柳依依的心裡快要笑抽了。
“怎麼會,我們願意,依依,你不會不記得上次二狗哥跟你說的話吧,其實都是我們心裡話!”點了點頭,左大石十分認真地迴應她。
“噗…大石叔,依依早就想好請你們幫手,要是先請別人來做事,依依還不放心呢!”
輕笑了出來,柳依依小臉蛋笑得如綻放最燦爛的朵花兒似的,依終於不再逗他了,畢竟對方心中是想些什麼都清楚,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處。
“呃,我們會做好事,依依你放心!”
黝黑臉孔掠過一抹暈紅,左大石尷尬地捌開臉面,聲音裡帶着顫抖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事情,如此開心。
兩人邊走邊聊,柳依依要請長工的事情也算是定下來了,在左大石的帶領下去買馬車的地方找人,先買好馬車再去裝東西。
二刻鐘後,一輛馬車裝載得滿滿的物品往青石村而去,幸好今天來的人夠多,柳依依想要買的東西基本上全都買下了,不但馬車拉貨,其他村民也挑着擔子回來。
好歹也算是有車一族,柳依依再也不用走路,時常磨得起泡的小腳也再也不用跟着受罪,以她那點重量直接坐馬車回來!
到家之後,最選跑出來的是小白狗,它聽到小主人聲音,從院子裡飛奔出來,一下子撲到剛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眉開眼笑的柳依依輕輕把它踹在旁邊,現在可沒空陪它玩。
指揮大家幫忙搬東西,將所有東西都安定好,太陽已經下山了,一天又過去了,眼見時間不早,柳依依立即給衆人發工資。
大家收到工錢,個個都回家去了,不過,坐在院子裡休息的左二狗和左大石並沒有回去,兩人仍然是悠哉悠哉喝着剛燒出來的熱水,一點都着急回家。
將他們的工資放在桌面,柳依依再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在他們各自面前,璀璨的眸光凝視着眼前的人,淺笑着道:“依依暫時不寫長工合約,等以後需要更多長工的時候,依依才抽空擬出合約給大家簽約,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說可好?”
!
V章:001節
更新時間:2013-1-1 16:46:58 本章字數:42125
“小依依,你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要請我們來做長工?”
雙眼直直地盯着桌面的銀兩,左二狗嚥了咽嘴裡的津沬,一個月十兩銀,比他們打獵賺到二三兩銀子來說真的是高出許多,所以他明明知道是真的,還是以爲是開玩笑。萋鴀鴀曉
其實,剛纔是左大石給他使眼色才留下來,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以前在左二狗的心中確實期待過安安分分地做長工,畢竟寧家只是兩個女主人當家作主,算是和善的主子。
一般村裡的人都想做長工做長工比他去上山打獵好多了,特別是上些年紀的人,更怕在冬天爬山吹着寒風守幾天纔打到一點獵物,但是許多村民再怎麼不想,爲了生活也是不得已要去守獵。
但是在這個年頭想要當長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的東家難找,不好的東家他們也不想去,然而,對於他們來說在寧家做事最好不過的選擇。
“二狗伯伯真的請你做事,依依已經跟大石叔說好了,先請你們兩人當長工,因爲依依家裡需要做的事情比較多,必須要請固定的長工幫忙。”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彎脣淺笑,早將他的表情淨收眼底,心知他們都是爲了求溫飽的人,不管是人品還是在做事方面都是不錯的人選,自然是願意請他們工作。
語氣頓了一下,視線從他們臉龐掠過,接着又道:“也許,只請你們不夠數,需要再請多幾位長工才行,咱們村裡合適的人雖然不少,一時之間,依依也不知道請誰纔好,所以…”
“我也想做長工!”門外傳來一句急切的聲音,打斷了柳依依嘴裡說着的話。
坐在院子裡的三人不禁聞聲而望,恰好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人。
徐飛揚!
見到他那張忐忑不安的俊臉,三人都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左二狗和左大石很快收回視線,並沒有出聲,反正也輪不上他們說話。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眨了眨水光漣漪瞳眸,嘴角微微翹起,紅脣邊逸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輕聲喚叫:“飛揚哥,你來了”
“依依,給我一份長工,我定會好好工作,請你相信我!”
鼓起勇走上前來,徐飛揚站在她的面前,烏黑亮潤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人,十分誠懇地說出自己的心願。
他家裡的生活越發不好過,爺爺身子弱,特別現在天氣冷,衣物又不多,只能躺在牀上過日子,父親天天上山打獵,隨着前段時間一直在下雨,也沒有什麼獵物可打,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祖孫三人的日子簡直是快要揭不起鍋蓋了,日子越發難於渡過去。
正在家門口想法子賺錢的他,意外聽到徐楞子和牛清古兩人邊走邊閒聊,說着柳依依今天在市集買很多東西回來,她生意越做越大,以後也會請更多的人幫忙…
當聽見這些話時,他的心中不禁期盼起來,不知不覺往寧家來試試看,是否能夠來找份工做,養活自己的家人。
剛到門口,他恰好聽見三人的談話,徐飛揚不想錯失機會,主動爭取這次機會,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好,今年他十六歲,算是位成年的大人。
從他眼眸中看到真誠,柳依依溫柔地笑了笑,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他,輕聲道:“飛揚哥,那麼算你一個,明天你也早點過來幹活吧!”
“好,我一定會早點過來做早餐!”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十兩銀子,夠他爺孫三人生活一個月了,徐飛揚微顫着手接下銀子,臉孔露出感激笑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莞爾一笑,柳依依眸光一轉,又落在眼前的兩人,神態略些難爲情:“二狗伯伯,大石頭,馬…馬車咱們家不好放,這個…”
雖然需要一輛馬車方便拉貨物,不過,瞧瞧自己的家小小的地方不知該怎麼安頓這匹馬,一件困難的事情,唯有交給眼前的人。
“依依,你放心,交待給我們吧,會幫你照顧好。”
左二狗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其實他們早就想好牽回自己家去,畢竟寧家的情況他們心知肚明。
“依依,我和二狗哥會處理,你放心吧!”左大石看她一眼,也接過話。
“二狗伯伯,大石叔,謝謝你們了。”
“客氣啥,小依依你現在是個小東家,要有小東家的樣。”
“呵呵。二狗伯伯開玩笑了,依依只是個小丫頭,這個東家當不好!”
“哈哈哈。”
幾人都忍不住開懷笑了起來,好日子現在纔開始,生活也越來越有希望。
定下了三人做長工,他們也告辭回家去了,本來請的長工應該住在寧家纔是真正的長工,不過寧家暫時沒法子提供這些條件,他們也只有先回各家去住。
衆人離去後,柳依依也開始做晚餐,忙了一刻鐘,婆媳終於做在一起用餐,晚今的菜飯算是最爲豐富。
除了買回一斤豬肉,也買了一把青菜,由於今天買三百斤的大米釀酒,許久沒有吃過米飯的柳依依也乾脆煮大米飯吃。
吃得香噴噴的大米飯,寧娘子又忍不住抹起淚水來,激動得似乎飯碗都拿不穩,看得柳依依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半晌,輕嘆了一聲,柳依依放下碗,輕輕地緊握住她顫抖的雙手,輕聲道:“娘,以前的苦日子過去了,現在咱們家裡不愁吃不愁穿,依依一定會讓娘過上好日子!”
“依…依依,娘知道,娘知道依依長大了,剛纔你請長工的事情娘知道,依依會將家裡安排好!”
多愁善感的寧娘子情不自禁再次嗚咽落淚,經過大起大落的她嘗試到了人生百態中的最大差距,如今的她再次有這種溫飽的日子,怎麼不感動。
扯着自己的袖子,柳依依細心地幫婆婆擦掉眼角的淚珠兒,眼底眨着淚光的她輕聲細音地安慰她:“娘,咱們家釀酒是鐵定的事情,我也已經跟客棧的老闆簽約好合同,只要咱們釀出酒來,他們一定會買我們的酒,咱們家不會缺銀子,永遠都不會再捱餓了,娘,以前的日子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娘知道,明天你們繼續忙吧,依依不要失信給人家,要是學做生意就要守信用,保護好自己的信譽。”
緩緩平靜好自己的心情,寧娘子美麗的容顏流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催促旁邊的人:“依依,快吃飯吧,等一下菜涼了不好吃!”
柳依依知道婆婆的心態,不禁彎脣微微一笑,然後抓起筷子夾幾塊豬肉送到婆婆的碗裡,笑顏逐開地叫:“娘,你多吃點,下次我再買肉回來吃!”
“唔,依依也自己夾着吃,別讓着給娘,娘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吃着香噴噴的豬肉,寧娘子高興地吩咐她。
“娘,有很多肉呢,我會吃的!”
夾着肉往自己小嘴裡塞,柳依依邊吃邊迴應,突然,想起自己的打算,不禁停下筷子,明亮璀璨至極的雙眼瞅着吃相舉止優雅,正在慢嚼細嚥的婆婆,小聲道:“娘,我有個打算,跟你說說!”
“怎麼了?依依你說吧,娘聽着!”
雖然看不見兒媳婦的表情,寧娘子聽得出她語氣有點不同,所以不禁微微側目過來,傾聽她說話。
“娘,咱們家裡太小,釀起酒來很不方便,而且很多人進進出出,也會吵到孃的休息,而且,咱們釀酒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事情,所以依依的意見就是買個地方,咱們建酒莊專門來釀酒,這樣的話既方便又好釀酒,不會覺得地方很窄小!”
聽到兒媳婦的話,寧娘子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知道現在家裡實在是太小,有心想要將生意做好做大,因爲必然是需要酒莊,總不可能拿着這三間住人的瓦房屋來釀酒,而且想要釀也釀不多,如果在酒莊裡釀酒的話,想要釀多少就可以釀多少,絕對是個大好選擇。
如今兒媳婦有這個能力,不如讓她去安排發展起來,假若自家的軒兒以後回家,正好也有家業給他支撐着,他們小兩口子也再不愁吃住,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
想到這裡,寧娘子嘴角微微溢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輕聲迴應:“依依,你說的建酒莊娘沒什麼意見,你覺得可行就好,不過,你要想弄地方來建酒莊的話,一定要去找保長將地皮買下來,白紙黑字寫好地方和蓋好印章,免得他們以後找藉口向我們收錢,明白嗎?”
“娘,依依知道,明天先將這一批酒做好入缸發酵,然後我再去找保長,將看好的地給買下來,挑好日子就準備建酒莊。”得到婆婆大力支持,柳依依更有信心了,小臉盪漾出璀璨絢麗的笑容,甭提有多開心。
“依依,以後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娘不是很懂得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不管你做出怎麼樣的決定,娘都會支持你,現在咱們娘倆還有什麼日子過不了,對不對!”
“娘,話不能這樣話,家裡還是你作主,什麼事情也要你幫依依一起抓主意纔好!”
此時此刻,柳依依心中慶幸婆婆見識和大方,假若家中的事情必須由她說得算,那麼,自己做起事來那就不是那麼方便和容易了。
“呵呵…你這孩子有心了,吃飯吧,菜都涼了!”淡然一笑,寧娘子起筷繼續吃飯。
“好,娘你也快點吃,多吃一點!”
“都吃,都多吃一點!”
建酒莊的問題婆媳已經商量好了,吃過晚餐之後,柳依依將家裡認真地巡邏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問題,她才上牀睡覺。
第二天!
三位定下來的長工天剛亮,已經準時到寧家的家門口,不過,昨天忙了一天的柳依依覺得有些疲憊,所以並早上並沒有早起牀,多睡了一刻鐘,等她開門後,站在大門口的人,差點冷成了冰條,讓她忍不住笑了大半天,忙吩咐以後不用那麼早過來。
其實,他們一直都有活動,並不覺得身上有多冷,再說比起上山守獵時那些冷風剌骨的滋味,這點冷簡直是小意思。
大家一起做早餐吃過後,又開始了準備開工釀酒,幾人還來不及動手,院子裡又來了幾人,當然都是昨天幫忙幹活的人,目的只有一個來幫工的。
既然人家來了,柳依依也歡迎他們不請而來,因爲這一次要做的事情比上次還多,不但釀大米酒,還準備釀高梁酒!
在白酒方面來說,高粱酒特香,白米酒特清醇,柳依依的打算主要就是釀出用這兩種酒來打響品牌,憑着實力要在灑業之中闖出一片天。
大家正忙碌着,張小翠母女攜手同時來到寧家,見到大家熱火朝天的幹活,不甘心的張小翠也拽着柳依依,非要給她們母女兩人安排工作,今天算是要懶定她了。
雖然今天不需要人手做事,不過都是同村的村民,柳依依並不想得罪任何人,特別是自己正在發展的時候,不能得罪他們,反而是要讓大家心中舒服又高興。
所以面對她們不能推諉,柳依依滿臉笑容地請她們幹,何況需洗的東西也算是挺多,合適她們母女幫忙。
這次請到的幫工雖然不少,不過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而且準備同時釀造兩種酒類,忙得柳依依轉轉團,恨不能將一個人分成幾個人來用,每一步的工序都是要她親力親爲,步步跟進,不敢錯漏任何一道工序,因爲只要一步沒有弄好,釀出來的酒會有很大的區別。
第一天大家在忙着準備工作,直到第二天下午纔將酒糟入缸,工作上大家都很配合,最讓人不滿的就是旁邊嘮叨個不停的人。
“依依,爲什麼要這個時候下缸?沒有沒什麼規定?”
“……”正要試溫度的柳依依沒有理會她。
“依依,剛纔你放什麼東西進去?需要放多少?”
“……”
“依依,如果大米和高粱一起入缸會有什麼不同?”
“……”已經忍了兩天的時間,柳依依告訴自己要堅持,做好手頭上的工作就行了。
從昨天開始,張小翠只要有空隙就會跟在她身邊,一會兒問這個裝什麼,一下子又問那個幹什麼用,爲好滿足她的好奇心,柳依依偶爾會幫她解釋一下,誰知道她就越發厲害,每一道工序她都會打破沙鍋問到底,非得要給她解釋清楚不可。
不該說的柳依依自然不會說給她聽,而對方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回答,就是這樣一直不停地問,被吵得頭暈眼花的柳依依很想要趕她離開的衝動。
“奇怪,依依你爲什麼要這樣拌來拌去,難道還要念一下經不成?”
觀察着她的所有動作,不也管人家回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張小翠的嘴巴就是控制,不停地嘮叨着。
其實,別說柳依依覺得煩不勝煩,就是旁邊的幾位村民也心中煩得要死,幾道充滿不悅的目光不客氣地直射在她身上,希望她有點自知之明。
最爲尷尬的是左玉梅,她羞愧得滿臉通紅,她很不能在地上挖個洞直接把自己給埋了,她真的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如此厚臉皮,惹人家嫌了也沒發覺。
莫名,她不知不覺將目光射向對面的人,恰好對面而站人的視線與她相碰,本來想別開臉孔的徐飛揚皺着眉頭,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她讓多嘴多舌的人閉嘴。
“依依,你是不是在等什麼?現在是不是要將這些米飯放進大缸裡去?”
“…呃…”
無奈地拍了拍額頭,直身起來的柳依依身子微晃了一下,的臉色微微蒼白,不知該怎麼迴應她。
“依依,放進去之後,還要弄什麼?需要什麼…”
“左伯孃,你退後一點!”輕聲地吩咐着旁邊的人,柳柳準備給酒糟再試一次溫度,然後馬上入缸。
“哎呀,依依你跟伯孃說一下,爲什麼要這樣不停地弄來弄去,你現在在等什麼?”
窮追不捨的張小翠那是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本來疲憊的柳依依此時更是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小臉蛋已經是白泛青,強壓着心中的煩躁,只是不想得罪人家。
“娘,你別打擾依依做事!”
這時候,左玉梅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上前拉住了她母親的手肘,想要帶着人離遠一點。
誰知,心情不好的張小翠拉長着老臉,狠狠地甩開女兒的小手,惱怒地道:“閃開,沒見我正在跟依依說話,你怎麼就沒有一點腦子,給我滾遠一點!”
“娘~~”
氣得滿臉通紅的左玉梅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重重地跺了跺小腳,雙目含淚的她立即轉身跑了出去。
怎麼也想不得自己的母親如此不講理,而且是當着衆人的面前而這樣斥責她,怎麼好意思再呆在這裡。
被女兒高吭聲音喊叫了一句,張小翠終於回過神來了,無意從掃過衆人的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終於閉上了她的嘴巴,本想着先離開,又心有不甘,退到旁邊呆住着!
溫度已經適合了,柳依依終於擡起了頭,輕輕地甩了甩疼痛不已的小腦袋瓜子,緊緊抿着小嘴脣,擰着眉頭的她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站在旁邊的左大石離她最近,立時發現她的不對勁,由不得擔心地問:“依依,你怎麼樣?”
“依依,是不是你不舒服,怎麼樣了?”
另一邊的牛清古也將她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語氣之中也帶着關心,接着又問:“依依,要不要給你找個大夫?”
“不用了,謝謝,我沒事!”
深呼吸之後,柳依依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輕聲地迴應大家。
不知爲什麼,大家心裡本來已經不爽了,第一次見到她受罪的樣子,左二狗心中的火氣噌噌地往外冒。
憤怒的目光一轉,瞪着毫無愧色的女人,本來不想再說人家,作爲最年長的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開口斥責:“我說左張氏,你好好的整天這樣神神嘮嘮些什麼,難道你這樣吵吵鬧鬧不心煩啊,依依她人小小個已經忙得要死,你還在她旁邊吵個不停,有你這樣做事的嗎?請你是來幹活的,不是叫你來說話的,你嘮叨的不嫌煩,我們大家聽得心煩,你看看依依的臉色現在成爲什麼樣子,本來已經夠忙夠累了,還要受你的罪,真是的,沒有你的女兒點半靈機,哼!”
“我…”
不服氣的張小翠立即板着臉想要反駁,一肚子火氣的左二狗見到她既然還不認錯,心中的怒火更加了,忍不住扯着喉嚨吼叫:“怎麼,你敢頂嘴,要不要到村裡去評裡,給我找你家左天生過來,好好管管他的婆娘,都成了什麼樣子,像你這種人,以後誰敢請你幹活,花銀兩請你幹活的,你搞清楚…”
“停,停,停…二狗伯伯,別生氣,幹活,先幹活,等一會兒都涼透了!”
受不住他的大嗓門,扶着簸箕的柳依依無奈地喊停,她相信,如果再讓他吼叫下去,呆會兒張小翠可能要與他拼老命了。
“二狗哥,快動手,別浪費了依依的心血!”
繃着臉孔的左大石不滿地掃張小翠一眼,喊着發火的人動手幹活,現在幹活要緊。
“清古叔,楞子伯伯,運昌伯伯,飛揚哥,快,大家先把這些大米飯和高粱全都倒進大缸裡,不能再等了,手腳快一點!”
現在的溫度正合適,柳依依也沒空管理張小翠情緒,忍着身上的不適,輕聲吩咐着大家快點動手,錯過了溫差,釀出來的酒就沒有那麼好喝了。
“快點,飛揚,擡高一點!”
“運昌哥,咱們一起用力!”
六位大小男人齊齊動手,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進倒缸,柳依依注視着他們的動作,不想出什麼差錯,然後又將大缸裡的酒糟撫平、上蓋。
“依依,你怎麼了,是不是忙壞了!”一聲溫柔的喊叫聲在門口響起。
此時,門口出現一人,正是聽到吼叫聲的寧娘子,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自家兒媳婦不舒服這一點,她聽得清清楚楚,所以從不肯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她,這時候卻慢慢地摸索着過來。
猛然回首,柳依依一眼見到擔憂的婆婆從門口摸着進來,不禁快步迎上她,攙扶着她的手,小聲地安慰道:“娘,依依沒事,你怎麼進來了,不小心拌倒怎麼辦?”
“依依,你騙娘是不是,你的手冷!”
握住她凍冷的小手,心中有數的寧娘子不高興地拆穿她的謊話,又伸出手撫着她的小臉,立刻發現她小臉也凍冷得不像話,好像是在雪地裡跑出來的人,她由不得心慌地叫:“依依,你病了,你真的病了,忙壞了你是不是,真的把你忙壞了是不是,嗚嗚…”
不知是心疼她,還是害怕,寧娘子說到最後,忍不住嗚咽抽泣起來,看得柳依依心中既感動又好笑,婆婆還真的是水做的,這樣也哭了起來。
拉下她在自己額頭的手,柳依依不禁緊緊地握住婆婆的又手,細聲地安慰着她,:“娘,依依沒事,只是有點累罷了,等依依明天睡醒之後肯定會活龍生虎,不會有事,你放心。”
“只要沒事就好,依依,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說,咱們去市集找醫館,將身子看好才行,知道嗎?”
輕輕地搓試着淚水,寧娘子仍然是滿心擔憂,她害怕兒媳婦病倒了,到時候自己的家裡都不知道該靠誰。
寧娘子的出現,即時惹來衆人的視線,特別是左大石死死盯梢着那一抹倩影,渾身控制不住微微顫抖,恨不能跑過來好好撫慰梨花帶淚的美人。
其他人神色各異,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們心中更多的是感動,婆媳之間的關係比母女還要好,真是少見得很。
唯有張小翠露出不屑的表情,別開視線的她無聲地動了動嘴皮子。
“娘,依依真的沒事,別擔心,我扶你回屋休息!”儘量用柔和的語氣安撫着婆婆,柳依依攙扶着她往外走。
平靜自己的情緒之後,寧娘子邊抹着眼角的淚珠,邊點頭道:“娘相信你,以後別那麼累了,遲一兩天也沒事!”
“娘,依依知道,下次一定不這樣趕時間,好不好!”
“唔,以後娘不讓你這樣急,要慢慢做事,身子要緊。”
“好的,娘,依依聽你的話!”
自親送婆婆回房,柳依依忍着倒下去的衝動,硬咬着牙支撐着回雜物房,親眼看顧和指點好每一處該留意的地方,叫人檢查一遍才放心!
收工後的那一刻,柳依依已經沒有心思給大家發工錢,說好明天再給他們,然後叫徐飛揚留下幫自己煮晚餐,頭重腳輕的她再也沒有心機理會其他人,她自個兒摸着回房去休息去了。
不知是否真的累過頭,倒在牀上的柳依依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轉,好像有一種玩過山車的感覺,暈得她想吐!
小手揉着太陽穴,柳依依強逼自己閉上眼睛休息,最後也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過了多久,彷彿聽到婆婆在叫自己,模模糊糊地迴應她幾句話,又接着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睡醒過來之後,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人頭嚇了一跳,驚得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瞪着大大眼睛,不解地叫:“怎麼…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我房裡?”
“依依,你睡醒了?太好了!”
“哎呀,總算是睡醒過來了,依依你怎麼樣?要不要給你叫個大夫?”
“依依,你那兒不舒服?跟伯孃說說看?”
終於見她清醒過來,關心她的衆人七嘴八舌地詢問起她,一雙雙眼睛不停地在打量着坐了起來的人。
衆人的熱情讓柳依依吃不消,整個人都傻傻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她還來不及回大家的話,門口響聲婆婆的聲音:“依依,你醒了是不是,你覺得身上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館給大夫瞧瞧!”
房門的簾子被掀開,瞅見左玉梅攙扶着婆婆走了進來,柳依依由不得感到有些內疚,忙迴應:“娘,依依睡醒了,沒事了。”
見到寧娘子來了,好幾位伯孃嬸嬸們自動自覺給她讓位,全都閃到一邊去了,看着她們婆媳兩人。
“依依,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緊,叫大家送你去醫館看看去!”上前來的寧娘子神色不安,坐在牀邊的她伸出手想要摸兒媳婦的小臉。
心裡滿滿的感動,柳依依拉着婆婆的左手,往自己的臉上貼着,漆黑如墨的雙眸半闔着,輕聲道:“娘,依依真的沒事,你試試我的臉是不是再也不冷了?我的額頭是不是也不涼了?依依現在已經好了,昨天可能就是轉得圈多太累了,所以纔會身子覺得不舒適!”
“現在你的臉和額頭是不涼了!”一邊摸着她的小臉和額頭,寧娘子似乎仍然放心不下,繼續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身上什麼地方舒服?依依,你不要再嚇唬娘了,要不,去醫館看看吧,娘放心不下。”
昨晚上真的把寧娘子給嚇壞了,怎麼叫她起牀吃晚飯,只是聽到她迷迷糊糊地答幾句話,而且根本聽不清楚她說什麼,如果不是晚上的話,早就叫人幫忙送去醫院了。
“沒事,娘,讓你擔心了,是依依不好!”柳依依覺得心裡暖暖的,語氣中帶着歉意卻忍不住跟婆婆撒嬌,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只要你沒事,娘就放心了。”
“娘,咱們出去吧!”睡了一覺,柳依依覺得身子清爽了許多,不想衆人擠在自己的屋內,立即起牀準備出來去。
“唔,外面來了很多人,依依出去招呼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寧娘子現在不得不接受別人的目光。
剛踏出房門便瞅見院子人,柳依依不禁怔愣了一下,保長左山柱和村裡面的六七位伯伯和叔叔們圍坐在自己的院子裡,他們目光中帶着關心直直地望着走出來的她。
“小依依,你現在沒事吧,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左二狗起身而立,朝她走過來,表情嚴肅地凝視着眼前的人。
滿臉擔憂的左大石也跟着過來,說出自己的建議:“依依,要不要去市集找大夫瞧瞧去?”
“依依的臉色仍然不太好,看來要多休息才行,不要太累了!”
“最好去看一看,別出什麼差錯就好。”
“……”
婆媳出現在衆人眼前,大家忍不住說了一番關心地話,不管是否真心實意,畢竟他們早早趕到自己的家裡來,也算是有心之人。
心中流過一股濃濃的暖意,柳依依黑玉般的眼睛迎上衆人的眸光,如櫻花般怒放的嘴脣勾出半月形的弧度,一抹柔美的笑容掛在她嬌嫩的臉龐,衝着大家道:“謝謝保長和衆位伯伯叔叔們的關心,還有,伯孃和嬸嬸們,依依謝謝大家,現在依依身子輕鬆了,沒什麼事,請大家放心。”
“依依,要不,上醫館去看一下,要是真的沒事,娘也就放心了!”微側着身子,寧娘子不知不覺傾向兒媳婦這邊,不知道是否不習慣衆人的目光,嘴裡卻仍然勸告着她。
“娘,幹嘛要去醫館,依依真的沒生病,拿銀子去買他們那些臭哄哄的草藥吃,還不如買伯伯叔叔們打的獵物吃呢,吃肉怎麼也好過吃藥,對不對,娘,依依現在只要好好大吃一頓,肯定沒事!”
“哈哈哈…”
聽到柳依依的俏皮話,院子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擔心不已的寧娘子也被逗得露出淺淺的笑意。
“依依,要是你覺沒事的話,那麼買點好吃的好好補補身子,咱們也別去醫館,那種地方也不吉利!”
“不錯,寧娘子的話說得好,我看咱們小依依也就是身子骨太單薄了,只要補一補,肯定沒事。”
微笑着的保長左山柱開口接過她們婆媳的話,大家現在看來柳依依神精氣爽,笑臉如花,雙眼神采奕奕,確實不像是有什麼病痛,所以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注視着眼前的十來位村民,柳依依突然想起自己的打算,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衝着他道:“保長,大家那麼關心依依和婆婆,依依真的是感激不盡,不如今天午餐在我們家吃飯吧,誰家打了獵物依依全都買下來,請大家一起吃頓飯,可好?”
話剛落下,衆人眼睛射出閃亮的光芒,每張臉孔露出燦爛的笑容,可見都十分開心她出的建議。
“嗯,這個…”
保長大人心中再怎麼高興,也是要保持他的風度,故作矜持地掃衆人一眼,露出微笑道:“依依,大家聚在一起也是件好事,只是你現在不舒服,打擾你不太好,吃飯嘛,要不下次,你看怎麼樣?”
“保長你放心,依依現在真的沒事,再說家裡有人長工幹活,不用依依自親動手,今天依依真心真心想請大家吃頓飯,請給幾分薄面,依依謝謝各位伯伯叔叔和伯孃嬸嬸們!”
他們的神色和心思,柳依依怎麼會看不清楚,既然人家要面子,自己就給足他們就是,反正呆會兒也是有事相求嘛!
“既然這樣,咱們…咱們就聽依依的安排吧,怎麼樣!”
一拍定案,保長的話得到村民們的點頭支持,興高采烈的他們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這個時,張小翠站了出來,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歡笑地叫:“依依,你一個晚上都沒有吃東西,鍋裡還給你暖着一口粥,你快去先喝,別餓着了!”
她被衆人所責,特別是他的老公左天生,差點動手準備收拾她,自以爲是的她當初還沒當作一回事,最後聽到柳依依昏睡了一個晚上,至今早上都沒有醒過來,她才當真自己惹禍了。
然而,左三老爺子聽見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老人家也不禁生氣,叫人傳來話,以後誰也不準備在釀酒的時候囉嗦,否則,再也沒有資格到寧家做工。
不管怎麼樣,左三老爺子在村裡算得上是說一不二的主,雖然說他的侄子纔是保長,其實,在村裡心目中,左三老爺子纔是真正的保長。
這條命令下來,真的是有人喜有人怨,更讓張小翠的這張嘴無法說話了,所以今天早早便來了寧家,心中也是想要得到寧娘子和柳依依的原諒。
“左伯孃,謝謝你!”
含笑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輕聲迴應,並不想跟她計較,要不也不會在昨天忍而不發,所以面對她的示好,自然是接受!
視線一轉,望着站在門口處的徐飛揚,柳依依放開婆婆,昨天帶着身上的銀子掏出來,拿出五兩銀子,交到他的手中,吩咐:“飛揚哥,你去村裡幫我買一些獵物回來,越多一好,讓大家吃過癮,記得幫我請左三叔公、牛漢叔公(牛家的長輩,也是本村的老人)和你爺爺過來,大家一起吃飯!”
“好,我馬上去!”接過銀子,徐飛揚二話不說,立即去替他辦事!
“各位伯孃、嬸嬸,依依家可能不夠碗筷子,請你們回家去拿來借用,等大家用過之後,你們再帶回,好不好?”
“好,我們馬上回去拿來!”
幾位喜笑顏開的婦女高高興興地出門返回自己的家中拿碗筷,對於她們來說是巴不得的事情,如今誰家能夠有幾餐肉吃,現在有人請客,自然是不能錯過。
剩下的幾位男村民也在柳依依的吩咐下開始幹活,一場簡單的聚餐開始行動起來。
先扶婆婆回房裡,然後纔去廚房弄了一點東西來吃,從而也知道昨天徐飛揚、左大石、左二狗三人都在寧家院子裡守着她,一直都沒有離開,柳依依默默地記下了他們的恩情。
回到屋內,婆媳坐在椅子,時而小聲交淡,時而咬耳朵說悄悄話,至於說些什麼,只有她們才知道。
人多力量大,此話是不錯的,十幾位村世齊齊動手之下,午餐很快就弄出來,在寧家不大不小的院子裡擺放二張四方四正的餐桌,剛剛好滿下十六位人。
中餐的時候寧娘子沒有出來跟大家一起吃,畢竟她眼睛不方便,柳依依的精神和體力已經恢復正常,其實本來沒有什麼病,只是她人小,加上她的身子在以前根本沒吃過什麼營養的東西,近來這些日子忙得太累,纔會導致她昨天頂不住,倒下昏睡不起。
經過昨晚好好睡了一天,吃過東西后又休息了一陣子,所以到吃午餐的這個時候,她跟平時一樣,再也沒什麼事情。
拿出上次釀出來的水酒,柳依依給村裡面三位最長的老人敬酒,然後又說了一些好話,笑得他們見牙不見眼,直誇她是個好孩子。
又是好酒又是好肉,村民們吃得那個叫歡快,嘴裡的好話一串接着一串而來,柳依依自然是不客氣地收了下來。
一餐下來是主客盡歡喜,吃飽了喝足了,眉開眼笑的衆人抹着嘴巴開始說閒話聊天,眼見到時機到的柳依依站了起來,臉上洋溢出甜美的笑容,恭敬地對着三位長輩和保長道:“三叔公,漢叔公,徐叔公,保長,今天趁大家都在了,依依有件事想要辦一件事,特意請各位叔公和保長給依依做主,不知可好?”
“唔?小依依,你要辦什麼事?說出來,大家都在,都可以給你作主!”
衆人的神情呆愣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找大家說什麼事,不過,左三老爺子畢竟是人精,很快就回過神來,接下她的話題。
坐在另張桌的村婦們心中又有了一番各種的猜測,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向臉色剎白的張小翠,有的人更是露出責怪的目光,狠狠地鄙視她的無恥。
想要偷學釀酒,也要用對法子,自私自利的行爲簡直就是想害得大家都沒法子學習,幾位心中忿忿不平的人不顧張小翠的神色難看,更是不客氣地怒瞪着眼前的肇事者。
此時此刻,張小翠的老臉又紅又白,低下了頭不敢看衆人的目光,暗暗卻將柳依依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如果不是爲了學釀酒,她早就甩門離開了,豈甘心在這裡受衆人的眼光,如今卻不得不忍了下來。
坐在她們之間的左玉梅心裡也不好受,雖然她也知道昨天自家母親做得很過份,也不想自己的母親這樣受衆人的責怪和置氣,作爲晚輩的她並不好說什麼,不禁愧疚地低下了頭。
站在老人前面的柳依依並沒有留意到這邊的硝煙戰火,聽到左三老爺子的問話,揚起嘴角,笑道:“各位叔公,保長,依依現在與客棧的東家簽好合約,以後需要送去的酒要比現在要多出幾倍或者是幾百倍,我們家裡比較小,實在是沒法子釀同時釀出大批酒出來,依依的意思是希望村裡面劃出一塊地,賣給依依建酒莊,不知三位叔公和保長意下如何?能不能答應依依?”
建酒莊!
猛然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在場的村民們目瞪口呆,他們面面相視一眼,屏息凝神等候着對話,不少人的心中掀起來巨大喜悅,恨不能馬上替人答應給她建酒莊。
在本村建酒莊,受益的人是誰?只是寧家嗎?不,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得到村民同樣會受益不少,不但對寧家是件喜事,對於青石村來說更是一件大事。
三位老爺子瞅對方一眼,都看到其中的意思,當然,真正能作主的只有一位,左家的老爺子,只見他含首而問:“小依依,你要建酒莊對村裡來說是件好事大事,咱們就是給你一塊地也無妨,反正不能耕種荒地不少!”
“不,三叔公,依依的意思是買下來,現在願意出一筆錢將地買下來,所付的銀兩可以分給每戶人家,只有這樣建酒莊的地皮纔算屬於依依,想要怎麼使用它,這個權利只有依依說得算,不知道三位叔公和保長願不願意?”
柳依依輕輕地搖了搖頭否決他的好意,晶瑩剔透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他,不緊不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不藏半點心機,直接將話說明白,她可不能剛建好酒莊,不斷有人跑來找自己的麻煩。
三位老傢伙吃的鹽巴都要比柳依依吃得米多,怎麼會不瞭解她的意思,沒有立即答應,左三老爺子也不禁沉默下來,接着擡頭巡視在坐的所有村民,想了又想,炯然的眸光睨視着眼前聰慧又精靈的小丫頭,緩緩詢問:“小依依,你想要買下那一塊地皮呢?”
一句話,衆人的眸光緊緊盯着眼前小小的丫頭,大家都想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建酒莊,越近對村民來說就越好。
柳依依輕輕抿着小嘴,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清水瞳眸精光一閃,淺笑道:“其實,依依到沒有想過什麼地方好一點,不過,只希望可以離我們家近一點,依依比較方便照顧婆婆!”
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坐在對面的徐飛揚眼底的精芒一閃而過,心底掀起了不一樣的情緒,神態之中流露出對她的佩服,是的,他再次對眼前比自己小几歲的女孩打心眼底感到佩服。
因爲他知道柳依依看中了什麼地方,然而她自己卻不提出來,語言之中卻隱含着想要的地方,但是這個說話權又交給長輩指出來,那怕是有人不願意,之後,誰也不會找她的麻煩,畢竟是村裡長輩們的決定,誰也不有反對權。
衆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好像都在想着什麼地方合適給她建酒莊,當然,大部分的村民都是高興,確確實實聽到要是將建酒莊的地皮賣人寧家,然後每家人都會分到銀兩,對於大家來說沒什麼比銀子更有吸引力。
何況,只要寧家想要建酒莊,需要的人手也更多,到時候大家又可以有一份工作,想要學釀酒的她們也會更有機會了,在場的每一位人額頭上差點貼着‘願意’兩個字。
當然,三位老爺子和保長一切爲了村民的生計爲重,但憑着這一點他們誰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說句心裡話,希望她的酒莊建得越大越好,讓村裡人往後的日子指望着她的酒莊。
“山柱,你好歹也算是保長,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你也一清二楚,你自己覺得什麼地方合適給小依依建酒莊?”
左三老爺子將這個問題丟給當保長的侄子,好歹他纔是正經百八的保長,在村民面前,當然要給他一點面子,否則,以後更沒有人將這個保長放在眼裡了。
身爲保長,左山柱也不是什麼笨的人,寧家一點點的變化,他的眼明心亮,何況他自己也喝過柳依依釀的酒,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不再端什麼架子,俗話說:拿人的東西手軟,吃人的東西嘴軟。現在剛在人家的家裡吃了一頓大餐,豈敢再說什麼置閒的話,首先他的叔叔就不會饒他。
微微沉思細想了一下,左山柱立即有了主意,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問道:“依依,想要近一點的地方,就在前面那個小土坡吧,那兒地方也夠大,由於太多碎石頭,大家都沒法子耕種,不如賣給你建酒莊吧,如果不喜歡的話,就要到後山旁邊竹林纔有荒地,那兒離你家比較遠一點,看看喜歡在什麼地方建你的酒莊!”
挑出來的兩個地方,都是本村民嫌棄不肯種的地方,如今左山柱提出來,大家也沒有反對,等候着柳依依出言作出決定,不知她會選什麼地方來建酒莊。
擰着秀眉頭的柳依依並沒有馬上說明,好像是在想着該選擇什麼地方,半晌,才緩緩開口問:“保長,請問兩個地方的價格怎麼樣?依依要有個數才能下決定在什麼地方建酒莊纔好,如果太貴的話,依依只好去其他地方看看,現在只想要找到價格合適又公道的地方建酒莊比較好!”
“依依丫頭,你說的是什麼話,既然是咱們村裡的人,當然要留在我們村裡發展,再說,剛纔不是已經說好只要你願意建酒莊,咱們就是送給你也不要緊!”
最怕是蛋打雞飛,左三老爺子緊張地斥責她的打算,對於他來說什麼事情都沒有讓大家過好日子重要,他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了,真的不想讓後輩們這樣繼續清苦下去。
徐老爺子深有同感,而且,他也知道自家孫兒已經在寧家做長工,不但拿着高工錢,常常在寧家用餐,給他家帶來不小的響影,他不得不出聲:“依依,咱們不用繞圈子說話,其實大家都在這裡,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們村裡人都希望你釀酒帶來好利益,能夠給村民一口飯吃,只要你想在什麼地方建酒莊,我相信咱們村裡的人都會點頭同意,竟然你想要白紙黑字寫下買賣契約一樣可以,只要你想給多少銀子,咱們收多少銀子,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到這裡,徐老爺子又停了下來,巡視着在場的村民一眼,然後又凝視着他旁邊的兩位老爺子,微笑着道:“我老頭話多了,兩位賢兄弟的意下如何?”
“我老牛也沒啥意見,主要是大家都可以過上好日子,建酒莊是好事,咱們不管怎麼樣也要支持!”
牛家老爺子也跟着發表個人意見,可以說,三位老爺子的意思都一樣,只要在本村建酒莊,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願意給銀子買下也行,就是不給銀子也會給你建,一切在於柳依依去決定。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柳依依自然是心滿知足,暗中偷笑的她終於順着他們的意思,慢慢開口:“好,那麼依依決定在前面的小土坡上建酒莊,現在希望三位叔公和保長,商量好價格錢,寫好合約之後,請村裡面的每戶人家都按個手指印,表示同意依依買下這個地方,當然,價格方面,依依不會讓大家吃虧,該給的還是給!”
她的話,立即得到在場村民的點頭同意,此事算是一拍定案,亦是算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約定三天後正式約籤合約,柳依依在左大石的陪同下,去銀莊取了五千銀回來,算是正式爲建酒莊之事而忙!
約定的時間轉眼即到,柳依依帶上銀兩扶着婆婆,在三位長工的陪同之下,一起往保長家,由村民作證和見證,寧家要賣下村裡的小土坡。
此事,在青石村來說最十年來發現最爲轟動的事情,鄰村的人都已經傳得轟轟烈烈,柳依依成爲當下最爲炙手可熱的人物,同時引起了柳氏人物的注意,柳依依?不是他們家的人嗎?傳來的風聲讓有些人心中不禁打起了各種各樣的如意算盤!
正午時時刻,全村的老老小小全都擠進了保長左山柱的家裡都是爲了目睹今天的買賣,當她們婆息出現之後,閒聊的衆人都停下了話題,聚光燈似的目光直視着一大一小,特別是寧娘子的出現,讓不少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寧娘子近二年很少出同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許多人對她的印象減弱了不少,驀然見到她,仍然是一副豔麗迷人的樣子,其人簡直沒法比較!
似乎感覺到衆人熾熱的目光,許久沒有出門的寧娘子神態不自然,緊張地抓住柳依依的手,微垂着頭而行,她幾乎想在轉身逃離的衝動。
柳依依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相對來說可輕鬆了不少,視線橫掃在場的衆人一眼,最後落在保長和三位老爺子級別的人物,洋溢出甜美的笑容,問道:“保長,三位叔公,依依和婆婆來了!”
“寧韓氏見過各位!”
邁出一小步,寧娘子向前方正位坐着的人物,微傾着身子福了福,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大家閨秀的宛約的禮儀。
左三老爺子微眯逢着老眼凝望着她們,露出一絲笑容,吩咐道:“寧娘子不必客氣,小依依,扶着你婆婆先坐下吧!”
“謝謝三叔公!”向他道謝了一聲,柳依依立即攙扶着婆婆,慢慢走向早已經準備好的兩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握住婆婆的左手,柳依依無言地給她安慰和鼓勵,然後才擡目睨視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勾,似逸出淺淺的笑意,道:“保長,合約不知弄好了沒有,大家還有沒有其他的意見?要是有的話,請現在說出來,要是依依賣下來了,那麼依依不會再接受任何意見,希望各位清楚!”
語完畢後,靈動的雙瞳眸光閃爍,視線飛快地從衆位村民臉上的的掠過,等着人提出意見。
衆人相視一眼,誰也沒有再出言,因爲,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意見,只想着她快點簽約,大家快點分銀子,這纔是正事。
“寧柳氏,這個件事大家早已經商量好的事情了,自然不會有什麼更改,何況村民都在現場,自然都會支持!”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合約,神色嚴肅的左山柱遞給她,白紙黑字已經寫出來了,大大小小的指拇印印滿整張紙,如今只要她同意簽字算是交易成功。
接過合約,柳依依認真地看了一遍,整個小土坡爲七千畝,土地歸屬權以三千五百兩銀賣給寧韓氏和寧柳氏,此後,所有的村民無權干涉!
除了文字之外,最爲顯目的就是一百多個手指拇印,可見村民都是同意買賣,小臉平靜的柳依依其實心中感到十分開心,七千畝賣三千五銀,說貴談不上,說便宜也不算,應該是剛好都是能夠雙方接受的範圍之內。
她沒有出言,整個大廳的氣氛微微沉悶,每個人屏息凝神地眺望着她,不知她是否願意買下,畢竟每家都可以分到大約二十兩的銀子,也夠村民花上二三個月,誰不期待!
“小依依,你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提出來,咱們大家都在,可以一起商量!”
見她許久不開言,身爲長輩的左三老爺子不禁先開口,一雙凌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害怕她會反悔似的!
確實,左三老爺是有這個擔心,鄰村的柳氏家已經放言了,說柳依依可是他們柳家的人,這些話的含義是什麼,他老人家當然也知道,要是到手的富財被忽悠走了,豈不是很慘!
“呵呵…三叔公,很好,依依沒什麼意見!”
側目斜視着他,柳依依的小臉蛋盪漾出燦爛的笑容,長長的睫毛下眸中閃過一抹幽光,迴應他之後,又跟着自己的婆婆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見寧娘子微微點了點頭好像同意她說的話,卻沒有說話的意思。
婆媳商量好,柳依依再次衝着眼前的人,輕聲道:“保長,三位叔公和衆位伯伯、叔叔、伯孃、嬸嬸,依依與婆婆同意現在就買下小土坡,會即刻付銀票給大家!”
“好,既然寧韓氏和小依依同意買下,那麼先簽字吧!”
有點迫不急待的左三老爺子催她快點簽名,不管怎麼樣,他覺得有合約在手中比較放心一點,之後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淡然地笑了笑,柳依依立即拿起準備好的筆墨,現在只要簽下手中的兩份合約,算是交易成功!
衆人定定地盯着她拿起筆,注視着她簽名字的這一刻,卻不知外門傳來腳步聲。
“依依啊,我的苦命的孩子,你果然是在這裡,依依,嬸嬸在家天天等着你回來,你跑到這裡來了!”
驚天動地的喊叫聲打擾了衆人的思緒,同時也讓柳依依傻眼了,未看清楚來人,手中的筆已經被人奪走了,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後被人死死地抱住,熱情的彷彿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
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所有村民都傻眼了,左三老爺子的老臉直接變成黑炭,猶似包公轉世,炯然的瞳眸中燃燒着怒火,忍着發飆的衝動。
寧娘子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聽得見,憑着對方的幾句話,她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來,兒媳婦孃家的人。
忐忑不安的她摸索着站起來,對着側方小聲地叫喚了一聲:“依依!”
“喲,這個瞎眼睛的女人是誰,怎麼喊我們家的依依!”
戲演足了,柳王氏(柳依依的親嬸子)王小丫驕傲地擡起了頭,不客打量着這位美麗的女人,其實她心知肚明,來之前早就打聽好有關於侄女的事情,豈會猜不出來。
差點被勒死的柳依依此時才機會掙扎出她的懷抱,對方身上的那股汗酸味差點把她給薰死了。
剛緩過氣來,聽到她敢說出這種話來,小臉繃了起來,突然間眉峰高挑,目露寒光,衝着眼前陌生的女人道:“你是誰,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什麼?依依,你這死丫頭說…”
“依依!”
臉色驟然變的王小丫氣得剛想要破口大罵,身後傳來響亮的叫喊聲,終於讓氣得糊塗的人發現,在這時候不能衝着對方發火,乖乖地閉上嘴巴,退在旁邊去。
神色陰沉的柳金濤盯着眼前身穿新衣裳的婆媳兩人,他更相信別人的傳言,被他們趕出門的侄女長本事了,學會賺銀子過日子,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有點懊惱,早知就不該讓她離開,微微揉和了臉孔,低聲斥責:“依依,你怎麼可以不認自己的親人,叔叔以前不知道你在這裡,今天是特意來接你回家的,快跟我們回去吧!”
懶得來者是何方人物,柳依依轉身扶住顫抖不止的婆婆,輕聲地安慰着她,對於其他人無視到底,反正自個兒也不認識。
沒想到從小怕害自己的侄女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是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此時,柳金濤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如果不是爲了…他一定會狠狠地甩她耳光,然後拖回去吊起來打,打得她求饒…
自家老二敗陣下來了,柳金浪不禁上前一步,臉上洋溢出一絲微笑,用最溫和的話勸說眼前的小丫頭:“二哥說的不錯,依依,小叔一直沒有空打理你,讓你流落在這裡外村裡,現在快跟我們回去吧,免得讓別人笑話我們柳家養不起人!”
雖然是前來抓人回去,不過,他知道要用對方子,否則今天有可能帶不走她。
柳氏兄弟的話,等於是在整個大廳投入了一枚炸彈,將青石村的村民們轟炸的頭暈眼花,沒想到柳家的人公然上門來搶人,氣得不少人的臉孔露出忿然之色,心中不服啊!
保長和三位老爺子更是氣得頭頂冒白煙,不過,他們都沒有出言,因爲現在確實不合適他們說話,所以,衆人的視線全都射在一個人身上,主角柳依依,她纔是關鍵人物。
“……”
若無其事的柳依依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扶着婆婆坐下來,自己也坐了下來,冷漠的眸光盯着眼前的兩張合約,微微抿着小嘴的她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然而,不請而來的幾位不速之客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柳陳氏偷偷地看了看衆人的表情,身爲三嬸的陳春月考慮了一番,才慢慢地開口道:“依依,聽咱們村裡人說找到你爹孃的骸骨,不如咱們先回家,然後咱們陪你去將你爹孃的骸骨找…找回來!”
在她犀利無比的眼視注目之下,陳春月越小越聲,滿臉通紅的她心虛的她低下了頭,畢竟是騙人話,差點說不下去,也不敢看那麼晶亮的眼眸!
這個藉口好,眼前一亮的柳金浪似乎沒有發現她冷漠的表情,繼續勸說:“對,依依,你三嬸說的不錯,明天咱們陪你上山去,將你爹孃的骸骨找回來,怎麼樣?”
“哼!”
冷哼了一聲,柳依依總算是正視眼前突然冒出來的親人,冷清的眸中沒有半點溫度,從四人臉龐掃過,淡然地道:“你們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是你們要找的柳依依!”
“你…”
四人的臉色同時大變,特別是柳金濤更是氣得臉色發青,陰沉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眼前的人,端起了長輩的架子,憤怒地指責:“柳依依,你身上流着我們柳家的血,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是不是現在你的翅膀長硬了,反臉就不認人?想不認我們可以,你怎麼對得起你的爹孃,難道你爹孃也不認了?”
“依依,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太傷兩位叔叔的心了,有什麼事情回家裡去說,別讓人家看笑話,讓你爹孃死不眠目!”不滿的語氣出自柳金浪,他也不想錯過說服侄女的機會。
“沒良心的死丫頭,難着你忘記柳氏的祖宗?只要你頭上頂着柳氏姓,你就是柳家的子孫,是柳家的飯把你養大,竟然敢說出這種忘恩負義的話,丟不丟臉,以後你有什麼顏面去見你的父母。”
“二哥,別生氣,依依不是這種人,你不要嚇壞她了,依依從小到大都是聽話的孩子。”
盯着眼前一合一唱演戲的兩人,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頭,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光澤,他們是誰,當然有印象,確實就是以前柳依依兩位叔叔和嬸嬸們,如今口口聲聲指責自己不孝!
不孝?
真的可笑之極,難道跟他們回去纔算是孝順?難道他們真的以爲自己會聽話?別說自己現在有原來的記憶,就是沒有什麼都不知道,憑他們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的目的,也不會理會這種人。
既然好意思說得滿口人義道德,難道他們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都忘掉了嗎?厭惡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他們嘴裡的那些話,恐怕騙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
冷冷地瞅着他們,柳依依微微歪着頭,嘴角輕輕勾起,扯出一抹冷笑掛在脣邊,道:“當年柳依依被你們出柳家大門之後,她曾經發過誓,從此之後與柳家沒有任何關係,希望你們明白,別端着長輩的架子,沒資格,否則讓人恥笑!”
“依依,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明明是你自己不辭而別,害得我們大家天天擔心你,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你,竟然說出這種話,太讓人傷心了,你…”
“停,別說這種噁心的話,你問問在場的所有人,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不耐煩的柳依依聽得想吐,雖然當年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是自己,但是從記憶中卻知道發生什麼,一羣惡人先告狀的人物,陰霾之色籠罩着她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什麼鬼話,依依,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忐忑不安的陳春月尷尬地笑了笑,她想要用柔懷政策讓小丫頭感動,好像越說越不對勁。
”你們好意思來找人啊!“
柳依依雙手緊緊攥住了拳,霍然站了起來,冷冷地凝視着他們:”柳依依在青石村快要兩年的時間,難道你們好意思說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才找過來?如果真的是對柳依依好的話,爲什麼從來沒有找過她?“
”現在你們有什麼格資在這裡鬼話連篇?難看你們個個都忘記當年是誰分掉屬於柳依依家的田地?誰指着柳依依的鼻子罵她在家白吃白住?誰在動手打罵柳依依的時候咒她早點去死?誰罵柳依依快點滾出柳家大門?誰在偷偷謀劃準備將柳依依賣給牙婆?(專門負責中介大戶人家選買寵妾、歌童、舞女,常爲人買賣人口的老婦人)拍拍你們的胸口自問良心,你們也配當所謂的親人?我呸!“
充滿怒意和嚴厲的話,讓所有人變臉,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特別是寧娘子從來不知道兒媳婦是這樣暈到在自己的家門口,不禁感到心痛!
不但寧娘子心痛,其他青石村的村民們個個都是怒目相向,他們從來不知道柳依依是因爲這樣流落到他們的村子裡,這種親人簡直不是人。
”我們家只歡迎人,不歡迎豬狗不如的東西,都給老夫滾出去!“緊繃着老臉的左三老爺子發火了,凌厲的眸光掃過眼前四位不請自來的傢伙,逐客令說得毫不客氣!
”如果不想滾蛋的話,正好咱們現在人多,驅趕畜牲不如的東西出村子絕對不沒問題。“
板着臉的左山柱眼底露出不屑的神態,他再次端起了保長的架子,幾十位男村民聞聲上前,眼睛冷冷地盯着前來找茬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行動不言而明,大廳裡的氣氛再次凝固起來,柳氏兄弟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個子。
對面氣勢洶洶的衆人,他們臉色變了又變,心中又氣又火,不約而同地瞪着罪魁禍首,向來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一下子變得牙尖嘴利,給然敢當衆指責自己,並且出難堪的話兒,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實在是太可氣了!
”荒謬,忘恩負義的東西,不配爲我柳氏子孫!“
再也沒有顏面呆下去,柳金濤氣得甩袖離開,所有的事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自然是先溜爲妙!
”依依,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先好好想一下,誰纔是你的親人!“柳金浪的神色窘迫,瞅了她一眼後,緊跟着離開!
最爲不憤氣的是大嬸王小丫,氣得臉色又白又紅,剛纔指的事情大部分是出自她的口,等於狠狠甩她一記耳光,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直指着眼前不識擡舉的丫頭,怒罵:”養你這個白眼狼,吃飽了就六親不認,你以爲你算是什麼東西,連自己自己的家人不要,情願跟着一個外人過日子,還要伺候一個瞎子,簡單就是腦子有問題!“
”你給我再說一句話!“
一手指着囂張的女人,怒憤的柳依依再起身而立,冷若冰霜的眸光活似要將潑辣的女人大卸八塊,她可以說自己的不是,絕不能夠出言污辱長輩,特別是收養自己的婆婆,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不是。
再想出言的王小丫被她強悍的氣勢和凌厲的眼神所驚懾住了,不知爲什麼,在對方的目光下,她感到頭皮發麻,罵人的話全都卡在喉嚨,憋着氣的她轉身就走!
走在最後陳春月凝視眼前氣度不凡的小丫頭,動了動嘴皮子,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掉頭就跟着前人在步伐,心中也怕被人抓住,給揍一頓。
柳氏一行人滿懷心信闖進青石村,直接殺到保長家來,以爲會輕而已興將懦弱的小丫頭帶回去,誰知道是碰了大釘子,灰溜溜地離去。
搗亂的人離開了,柳依依不等他們說話,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又將筆交待旁邊的婆婆,在她的指引下,婆媳一起簽下這次的交易。
見到她們婆媳都簽下名字,村民們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左三老爺子跟其他兩位老人家相視而笑,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柳依依掏出三千五百銀票,不但讓三位老爺子過目,也當着村民的面前數了一遍,然後才交到保長的手中,他們要分銀子,找保長要去!
收起屬於自己的一份合約,心情不好的柳依依攙扶着婆婆,跟在場的衆人告辭,婆媳先離開了回家裡去了,後面的事情也不關自己的事。
第二天,柳依依帶着自家的三位長工,將屬於自己的地方逛了一遍,商量着怎麼樣建酒莊的事情,他們對這一行都不熟悉,當然,主要也是要請建築師傅來商議纔有用。
逛了幾圈子之後又回到家裡,三人都在自己家用餐,柳依依也將廚房裡的任務交給他們去做,她鑽進婆婆的屋內,一邊陪着婆婆說話,一邊用筆在紙張上畫來畫去,要是識圖之人就會知道她在畫平面圖,她要親自策劃出酒莊,叫別人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出來!
酒莊啊,在這裡的人,有誰比自己更瞭解酒莊的結構和用途,柳依依相信只要自己敢稱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至於,柳依依爲什麼識字會寫字這個問題,誰也沒有追着問題,因爲這種小小事在衆人眼中也不算是什麼奇怪,應該說,現在她不管做事情,或者是會什麼,村民們都不會覺得稀奇,差不多大這都當她是個大人來看待,淡然接受一切。
二天的時間,柳依依將平面圖畫好,然後跟請來的本村的左金祥師傅和鄰村的秦師傅一起商量着怎麼做,講解和討論整整花了一天,總算讓兩位師傅明白自己想要怎麼建酒莊!
號稱建築無數的秦師傅在柳依依的專業講敘之下也只有折服的下場,雖然她21世紀並不是做什麼設計師,起碼自家是酒廠,有什麼她清楚的地方,什麼地方需要怎麼弄,她心中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當然,她只是紙上談兵,一切實際上還是靠兩位師傅來做,所以願意花一天的時間講解,讓對方也徹底瞭解需要怎麼建酒莊!
選好動土的日子,由左大石安排請回三十位男男女女的村民整理小土坡,雖然位置不高,建酒莊也必須平衡,該搬的要搬,該填的地方就填平,將七千畝的地方全都用上,決不會荒廢資源!
嬌小的身影站在小路上,小白狗乖巧地跟在她旁邊,站在小坡前的柳依依淡然地凝視着忙得熱火朝天的村民,櫻桃小嘴輕輕地抿着,神色略顯凝重,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沉思大半天,柳依依並沒有進去監督衆人幹活,而是轉身邁向回家,小白狗也歡快地追着她身後的而行。
”運昌伯伯,現在要不要依依幫忙燒火了?“
踏進廚房,一眼見到正在切菜的人,他就是本村的左運昌,柳依依特意請來幫忙當廚師,因爲今天來開工做事的人可不少,要自己一個人做飯給大家吃的慶,根本忙不過來。
”依依,咱們等一下再炒菜,你先幫我看着柴火,饅頭和稀粥都應該差不多好了。“
手握菜刀的左運昌正在切大白菜,身上綁着圍裙的他沒有擡頭隨口就回應,要做的事都快要做好,沒什麼需要幫手。
”好的!“
直往土竈前,柳依依坐在小從凳子上,跟隨而來的小白狗乖乖趴在旁邊,它最喜歡在這裡了,天氣冷躺在竈前它會覺得暖和。
兩人一起在廚房裡忙,除了長工一日三餐在寧家吃飯,現在請來的零工只供應午餐,跟21世紀的行規也差不多,當然要包三餐也不是不行,只柳依依不想這樣做,因爲村民各自有家,乾脆讓他們回家去吃。
中午,其他人去開工幹活去了,柳依依叫下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人,三人在門口齊齊而站,都在瞭望着前方的小土坡。
”依依,是不是你覺得來的村民太多了?“不知她想說什麼,左大石第一個收回視線,瞅着眼前的丫頭,微笑着提出心中疑問。
”呵呵…可能是小依依心痛太多人吃飯,今天的飯菜都吃光了吧!“
同樣收回視線的左二狗也忍不住拿她來打趣,當然,也知道她並不是這種小氣的人。
”是啊,下次二狗伯伯少吃一點,依依就更高興。“
微微轉身過來,柳依依含笑地睨視着眼前的人,如果只是吃飯都要心痛,那麼根本不用建酒莊,當然中是開個玩笑話。
”那可不行,我的肚皮大,非要吃三碗飯纔會餓,否則怎麼會有力幹活,依依,你不會是想要讓我餓肚子吧?“
”呵呵…“
輕聲笑了笑,左大石瞅着相互打趣又開玩笑的兩人,接着問:”依依,是不是有其他的打算?“
”呃,大石,二狗伯伯,建酒莊需要大量的各種材料,依依覺得現在正是年未的時間,也是建房子的淡季,如果咱們現在買這些東西回來,那麼肯定會比較便宜,等到明年下春雨,不但路難走,東西都會漲價,不如,我們現在開始購買東西回來。“
其實今天上午柳依依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因爲現在正是冬天,雨水也相對比較少,何況自己需要的材料也多,正是買東西的好時期,等到明年的三四月分,那時春雨較多,山路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黃泥路,想要拉那些重量的材料,會變得很吃力很辛苦。
收起笑容的兄弟兩人凝神細想了一下,左二狗點了點頭,黝黑的臉龐露出讚許的表情,笑道:”依依,你這丫頭聰明的不像話,想事情比咱們還要老練周到,真是個聰慧的丫頭,我二狗真的是佩服的要緊。“
”依依考慮的不錯,我看最好也是現在開始購東西回來,不過…“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左大石微微皺了皺眉頭,凝視她一眼,接着又道:”依依,你可以想好,現在只有一輛馬車,如果你想以石頭來徹牆的話,需要用馬車運輸的東西實可不少,說穿了就是還需要購買馬車。“
”唔,大石叔說的不錯,現在真的是需要再買多幾輛馬車回來,下個圩日的時候,二狗伯伯帶幾個人去幫依依買回來,然後就開始謀劃材料回來。“
購材料請別人的馬車隊不但費用貴也會拖時間,何況柳依依心中明白,以後自己也需要龐大的馬車隊來送酒,乾脆自己買回來用豈不是更好。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以後我就專門去幫你買東西得了,在家裡由大石幫你看管着,怎麼樣?“左二狗對着眼前的小丫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怔了一下,柳依依的眼珠子在他們身上不停地轉悠,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道:”也行,以後二狗伯伯就專門幫依依出外買東西,大石叔就幫依依看管工地上的事情,大石叔可答應?“
”可以,沒事!“
點了點頭,左大石倒覺得沒什麼,對於與外人打道確實是堂兄比自己強,他那張嘴能說會道,這樣安排也沒有什麼不好,接着又道:”依依,那我準備找出幾位力氣比較大的村民,專門跟着二狗哥去買東西,怎麼樣?“
”好,這樣最好不過了,大石頭你幫依依挑人吧,要是他們願意的話,到了明年與他們長工。“
挑人選方面他比自己瞭解村民,交待他去幫自己辦最好不過,只是買回來的馬隊車該怎麼飼養纔好,想到麻煩事,柳依依眉頭深深地蹙起,清澈明亮的瞳孔瞅着旁邊的人,問道:”二狗伯伯,大石叔,村裡能不能找出一位年紀比較大一點,又可以幹活的村民,依依想專門請一位飼養馬隊,看來也要找個地方安置馬隊才行。“
”依依,你放心,這些事情咱們會幫你處理好,等我們買馬隊回來再說。“
”好,交給二狗伯伯操心,咱們算是定下來,唔,好像是後天圩日吧,到時候去買回來。“
”是的,後天去市集。“
三人商量決定好了,他們去工地幹活,柳依依返回屋裡,準備將這件事也跟婆婆說一下,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她都有權利知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家裡又開始酒味飄香,算算時間,這次的發酵時間也差不多,不用多久,這批酒又該出來了!
忙碌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又快到春節了,柳依依看着遠去忙得熱火朝天的村民們,微微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雖然是站在自己的家門口,遠處的場面仍然能夠看得清楚,一會兒後,正想着回屋的柳依依驀然擰起了柳眉,神情中露出不解,閃亮的眸光眺望着遠處的圍在一起的人,隱約好像見到有人正在拉拉扯扯,好像爭吵起來!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柳依依可以確實是有人吵架了,作爲真正的主人,必須要過去弄清楚怎麼回事!
只要柳依依一走,小白狗便歡快地搖頭尾巴緊跟着她而來,剛走到半路,遇見急匆匆地趕來徐飛揚,神色微急的他喊叫:”依依,你來的正好,牛嬸和徐嬸兩人吵起來了,現在正想動手打架,大家想拉都拉不開,你快點去瞧瞧!“
聽到這兩人的名號,柳依依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那兩個女人不鬥就不爽,非得要三天一吵,五天一鬧她們纔會舒服!
嘆了嘆氣,只好加快步伐,先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都快要過年了,兩人也不肯安分一點,實在是鬱悶之極!
”依依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圍着的村民們立即回頭,果然看到她趕來的身影,大家給她讓出一條道出來!
衆目睽睽之下,柳依依走向前來,美目流轉間,打量着兩位衣襟凌亂的兩位悍婦,輕聲問道:”徐伯孃,牛嬸,你們怎麼了?“
”依依,你來的正好,這個死唐潑婦太過份了,我只不過從旁邊走過,她既然用鋤頭將我的腳給砸到了,現在痛得厲害,說她還敢不承認,你給我評評理!“
眼淚汪汪的田貴花氣憤地推開旁邊的人,迎上剛來的柳依依,苦着老臉給她哭訴,今天怎麼也要討回個公道!
不服氣的唐英姑更不是個善良的主,何況她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做做的機會,豈願意讓人家敗壞自己的名聲,扯着大嗓門反駁道:”田貴蘭,你別添油加醋地亂扯一通,明明是你用腳來踢老孃的鋤頭,現在倒給我倒打一把,說你要不要臉皮,你自個兒想要找死,別懶上我,老孃沒空陪你瘋!“
”說什麼屁話,唐潑婦敢做不敢當,我好好的去踢你鋤頭幹什麼,是你使壞心眼故意將鋤頭砸在腳上!“
”你這個瘋婆娘,想要懶我是不是,老孃今天就是跟你拼了,也不會讓你得逞!“
”死潑婦,難道我就怕你了不成,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
眼前的兩女叉着腰一頓臭罵,好像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能撲上去打個你死我活。
旁邊的衆人觀望看戲,柳依依聽着她們的解釋,又註冊着兩人舉動和神色,最後視線落在田貴蘭的腳上,一雙淺紅色的布鞋洗得發白,腳指頭處和腳根處都有明顯的壓痕和泥跡,一眼看就清楚是怎麼回事!
無言地瞅着張牙舞爪的兩位人物,壓下鬱悶的心情,冷冷的沉下眼眸,眼底泛起一道冷清的光芒,無奈地開口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先停下來回家,明天再回來幹活!“
衆人臉上露出喜歡,今天可是提前一柱香的時間停工,算是舒服的一天,不過,田貴蘭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出來,假若是平常的話,那自然是求知不得,只是自己腳被人弄傷的問題還不得到解決,不禁着急地道:”依依,你得給伯孃做主,這個唐潑婦這樣欺負我,怎麼也要給我討回公道!“
”依依,她…“
”好了,牛嬸,左伯孃,依依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如果真要我處理的話,恐怕你們兩人會不高興,真的要我處理嗎?“
微擰着眉頭,柳依依神色冷淡,清冷犀利的目光逼視着眼前喜歡鬧事的兩人,並沒有跟以前一樣幫她們當和事佬的意思。因爲她不想常常發生這種事情,也不喜歡看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終於聽到她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了,兩位彪悍的女人乖乖地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什麼,不過,她們的神態顯然是不服氣。
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柳依依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冷凝晦暗的審視目光中有着一抹不易察覺的諷刺,輕輕揚了揚眉頭,開口道:”徐伯孃的腳弄傷了,牛嬸做工也做累了,明天你們都休息吧,由於你們算是工傷,依依會給你們三天時間,這三天內發一半工錢,留在家裡好好休息,什麼時候再來做事,到時候依依會再通知兩位。“
等於是開除她們啊,本來淡定的兩女再也無法淡定了,特別是愛銀子如命的牛嬸更是受不了,一臉尷尬的她不得不開口道:”我…依依,我沒事,明天可以開工,不用休息,我保證以後安安分分的做事,不跟人家吵,好不好!“
”依依,我…我也不用休息,回家去揉一揉,泡泡腳馬上就不會痛了,我…我明天也過來開工,不用休養腳!“
爲了做工,爲了銀子,兩女終於不再鬧騰了,同時也明白觸碰到對方的底線,她並不是一般的孩子,更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好了,注意一點,依依不希望明天又聽到誰不舒服,誰又怎麼樣,要是真的需要休息的話,跟飛揚說一聲,他會幫我做統計,一個月後,誰休息幾天,誰沒有休息,依依都會清楚!“
一抹尖銳的精芒在眼底乍閃,定定地注視着眼前的幾人一眼,柳依依等着衆人出聲,只不過村民怎麼捨得休息,馬上就要過年了,都想着賺點銀子過年呢!
沒有人說話,柳依依也不勉強,朝他們揮着小手道:”好了,大家收工,明天早點過來做事,回家吧!“
自發生這件事之後,幾位得理不饒人的村婦總算是安分守已,不再也輕易吵架拌嘴,做事情也麻利了很多,不像是以前拖拖拉拉,想着混日子!
日子轉眼間過去了七八天,又要準備蒸酒了,柳依依將人員和工作分配好之後,又開始爲酒而忙碌!
高粱酒以香最爲突出,它的香氣比大米酒更香,當開高粱酒的蓋子時,在場的人都被這股濃濃酒香震住了,它比十里香更香更濃,酒性也猶其突出!
”依依,你說過要做出更香的酒出來,你真的是成功了!“聞到這股酒香味,左大石第一個忍不住開口說出來,確實是香極了。
”真香,聞到這個酒不但香,它的酒性也是特別濃烈的,小依依,我說的對不對?“
回過神來的左二狗也不禁輕嘆了,他當然實在無法相信高粱也能釀如此香濃的美酒,結果也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呵呵…高粱釀出來的酒,它的特徵酒體晶瑩醇厚,香氣悠久,味醇厚,口感清香綿長,比較合適衆人都喜歡喝!“
高粱酒也成功了,柳依依自然是心情大好,一批酒又可以賣得一大筆的銀兩。
旁邊的牛清古嚥了咽津沬,那雙眼閃閃發光,不禁開口道:”依依,你真厲害,原來這種東西也可以釀酒,而且又是那麼濃香,應該是比你的十里香還要好,對不對?“
想起上在客棧次取酒名,左大石心中十分好奇,側目凝視着她問:”依依,你的這個酒,準備用什麼名字?“
”高粱酒比大米酒略勝一籌,所以,這種酒的名字就叫‘醉君曲’,酒不醉人人自醉,朦朧傾聽妙曲,絕對是奢華唯美的享受!“
嬌顏如花,清麗絕美的臉頰上掛着輕柔笑容,柳依依的黑眸中綻放異樣的光彩,淡雅柔和地說出自己以前想到的酒名。
快速地瞅她一眼,徐飛揚雙眸倏地垂下,笑着說:”有酒寓中又含着意境,依依取的是個好酒名!“
”好聽,京城裡的那些高官達人,最喜歡!“點着頭的左二狗也叫好起來。
”醉君曲,醉君曲,聽起來不錯!“
”美酒的名字果然不錯!“
一個字名,讓在場的幾人都叫好,既然衆人都喜歡,柳依依更沒有更改的道理,這個酒名也算是正式定下來!
閒話說完,大家又開始了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將這批酒給釀出來!
四天後,將三十壇的酒搬運上馬車上,共放了兩層,幸好有大量的鋪松葉和稻草,所以也不會讓酒罈子壓着!
最小個的柳依依也坐了上去,除了趕馬車的左大石,剩下的就是徐飛揚和左二狗兩人,跟在馬車後面行走,因爲第一次用馬車來拉酒,怕路上出什麼意外,多兩個人也方便照顧!
一路上,四個都是扯着題在聊天,也許有馬車幫忙,當趕到客棧面前時,店小二纔剛剛打開店門,比上次來的時間還要早!
然而,站在店裡的小二哥看見一羣人的出現,驚得他張大嘴巴,指着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結結巴巴地叫:”柳…柳小姐,你送酒來了?“
”店小二叔叔,依依來了,請你幫我叫掌櫃伯伯出來。“朝他揮了揮手,柳依依衝着他喊叫,等着人出來迎接。
”好嘞,你等會兒!“
拍了拍腦袋瓜子,店小二提高聲音迴應她,立即轉身去找後院沒出來的老掌櫃。
等了一會兒,滿臉笑容的老掌櫃快步走出來,對着眼前的人叫:”柳姑娘,你趕來了,老夫準備打算派人去問你什麼時候才能送酒過來,沒想到你馬上就來了!“
”呵呵…掌櫃伯伯,你放心,依依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做得到,這批酒遲了幾天,那是因爲我釀了兩種酒出來,十里香和醉君曲,絕對會讓你們滿意!“
笑盈盈的柳依依眉宇之間風華無限,小手指着滿車的酒,開心地告訴他,也算是給對方一個驚喜。
怔了一下,老掌櫃撐大眼睛直直盯着馬車後面的酒罈子,露出驚訝的表情,問:”柳姑娘,你的意思這裡是有兩種酒?另一種叫醉君曲?“
”是的,酒名叫醉君曲,比十里香更勝一籌,你們肯定會喜歡!“
少見老掌櫃露出這種表情,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心中洋溢的歡喜,同時也覺得很有滿足感!
”快,快搬進去,小心點,一罈一罈地搬進去!“
兩種酒啊,醉君曲也出現了,老掌櫃壓下狂喜的心情,恨不能自己一下全都抱進去,側身衝着發呆的人叫:”小二,快去叫幾位雜工出來,搬酒,快點!“
”是,小的馬上去!“轉身就跑的店小二快得一陣風似的,眨眼間消失在門口!
一馬車的酒,七八位轉眼間就搬進了客棧的酒窯裡,約好年前這一批酒總算是交差了。
十里香,一斤酒是五兩銀,送來的酒一百五十斤,應算爲七百五十兩銀子,醉君曲一斤酒爲八兩銀,一百五十斤,該算爲一千二百兩銀子,總共加起來是一千九百五十兩銀!
身上揣着銀票和銀子,柳依依並沒有去錢莊存錢,除了今天要多買一點大米和高粱回去釀酒,主要馬上就要過年了,加上又建酒莊,需要花的銀兩可不少,也沒必要存放在錢莊。
柳依依先走在前面,左大石在她的左邊行,右邊是徐飛揚,左二狗牽着馬車走在最後面,四人走在街道上,悠哉悠哉地往前方糧食鋪而行。
剛走到街中心,只見前方左側圍觀着一羣人,指指點點的在討論些什麼,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到這一幕,柳依依也不禁好奇了,明眸之中寫滿了興致盎然,邊走邊叫:”大石叔,飛揚哥,咱們也去瞧瞧怎麼回事!“說着話,她自己先上前擠了進去,也沒有管他們有沒有進來。
當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時,柳依依呆住了,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的母女倆,母親大約三十來歲,跟自己的婆婆差不多,不過,對方看起來老氣一點,她的女兒大約十歲左右,兩人都是面黃肌瘦,雙目黯然無光,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破破爛爛,更讓她疑惑不解的是母女兩人的頭上都插着一根雜草,就這樣直直地跪在衆人面前。
這個場面給柳依依好熟悉的感覺,她不禁回想起21紀世那些電視劇裡那些狗血的情節,什麼賣身葬父,什麼賣身爲奴的戲碼,但是,眼前確確實實存在,並非是什麼狗血情節。
”真可憐,母女兩人真的活不下去了。“
”唉,現在的窮人家實在是太多了,大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知道她們會被誰家買去,實在是太可憐了。“
”快要過年了,她們恐怕想要過年也難了。“
旁邊傳來衆人小聲議論,柳依依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緊緊抿着脣瓣,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了濃密的睫毛下,她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
霎時間,擡目再次打量着眼前清苦無所依靠的母女,暗暗下定決心,踏前一步,蹲在她們面前,柳依依輕聲地問:”你們是要找事情做嗎?“
”小…小姐,是的,我們母女想找個大戶人家當下人,有飽飯吃,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就可以了。“
婦女的神色遲疑了一下,黯然的眸光瞅着眼前的女孩,雖然不知她是不是有這個能力幫自己,仍然卻慢慢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我想請你做事,你願意嗎?“
從她這雙粗造的手,柳依依也看得出來對方是個幹活的人,正好自己需要留在自己家中做事的女性,也許她們正合適!
”請…請我們做事?小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婦女的臉孔流露出驚愕之色,太意外了,小女孩竟然請自己做事,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不但是她覺得驚奇,注視着柳依依舉動的左大石和徐飛揚也覺得愕然,不過,他們想起寧家現在的情況,覺得要是有這對母女照顧寧娘子,也算是件好事!
”是的,你們願意嗎?我可以讓你們吃好,住得好,穿得暖,只是幫我家裡幹活就可以了!“
”願意,我願意!“愣了一下,婦女臉孔露出狂喜的表情,她拼命地點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哎呀,真看不出來,小姑娘可以幫助人。“
”她們跟着小姑娘也好,比較不會被人欺負!“
”有個安身之處,起碼可以過個年,算是她們母女走運了。“
”……“
對她們的對話之中,圍觀的衆人知道不用再爲這對苦命的母女擔心,有的人也忍不住嘆了起來,當然,好心的他們都是希望大家過上好日子。
在衆人的目光下,柳依依扶起了她們母女,帶着人離開大家的視線之中。
收下她們雖然是個意外,不過因爲自己家裡需要人,柳依依也覺得挺好,首先帶着一羣人去布衣店,不但給她們母女買了幾套換的衣服,就是家裡的三位長工每人買了兩套衣服,算是給長工的福利。
幾人滿臉的歡喜,特別是新加入的母女兩人抱着新衣裳哭泣不停,她們母女從來沒有看過一件新衣裳,現在突然之間擁有幾件,簡直是讓她們有做夢的感覺!
其他三位男同樣的激動萬分,各自揹着屬於自己新衣裳,幾張臉上笑容一直沒消失過,從布衣店再至糧食街,一行人買好所有需要用的東西,又是拉得滿滿的一馬車的東西往家裡趕。
回到寧家,看清楚眼前小小的瓦房屋,滿懷高興的母女倆頓時傻眼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是自己主人家,以爲是什麼高門深院,沒想到也是農家小院而已!
柳依依並沒有錯過她們的表情,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將自己身後的東西丟給長工去處理,自個兒邁入門!
看她們會有怎麼樣的選擇!
當然,人家也是一時間的呆滯,畢竟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屬於自然反應,何況眼前的農家小院,也比她們以前的家要好很多,現在有什麼不能接受,回神之後,立即也緊跟而入!
”汪汪汪…汪汪汪…“
可愛的小白狗看見陌生人進來,警惕地吠起來,那個小模樣倒蠻討人喜歡!
V章:002節
更新時間:2013-1-1 16:46:59 本章字數:31817
小狗兇惡樣子讓她們母女感到驚懼,站在小院中間不敢動,人與狗對峙起來,特別是小女孩嚇得臉色慘白,忍不住尖叫:“小姐,你快出來,狗狗好凶!”
正在與婆婆說話的柳依依聽到外面的喊叫聲,立即走了出來,見到院子裡的情景不禁覺得好笑,衝着小白狗喊叫:“小白,過來!”
小白狗回頭見柳依依出現,撒開腿跑到她身邊,昂起頭望着她,一邊搖擺着小尾巴,活似有討賞之意。萋鴀鴀曉
若是平常,柳依依會逗着它玩一會兒,現在可沒空理會它,伸腳將它甩到一邊去,淡然一笑道:“你們過來吧!”既然意思進自己的家門,應該會留下才是。
掀開簾子帶着神色拘束的兩人進來。
“娘,她們進來了!”
柳依依先走到桌前,邊跟婆婆解釋,她也坐了下來,清澈的眸子斜視着幾步外的母女,給她們介紹:“她是我婆婆,你們叫夫人就可以了!”
寧娘子的美貌,她的高貴,她的風華,使她們母女彷彿見到什麼高官貴夫人,更讓她們感到驚奇的是眼前的一大一小既然不是母女而是婆媳。
瞬間的打量之後即時收回自己的目光,母女雙雙跪在地上,尊敬地叫:“小婦人林氏見過夫人!”
“小桃見過夫人!”
看不見她們的樣子,從腳步聲裡判斷出有兩人進來,現在又聽到她們的叫聲,明白剛纔兒媳婦並不是開玩笑,真的在市集收留了一對母女。
輕輕地點了點頭,寧娘子並沒有叫她們馬上起來,輕聲道:“林氏,雖然我們家是小家產業,並非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既然你同意在我們家做事,自然不會虧待予你,只希望你守分守己,好好做事情,大家一起過好日子。”
柔柔的聲音帶着親切和威嚴,讓人不得不注意她的要求,而且在說這一番話的同時,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高貴氣質,威懾人心。
坐在旁邊的柳依依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暗暗驚歎,也許這就是與身俱來的東西,想學也學習不了,並非是一般人可以擁有。
“夫人請放心,小婦人以後生是夫人家的人,死便是夫人家的鬼,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好夫人和小姐,小婦人母女求可以安定過日子,並無其他要求。”謹慎的林氏低着頭不敢直視看人,雙手不安地緊緊握着,小心翼翼地回答。
“呃,只要我們有吃有穿,自然不會讓你們挨餓受凍,以後你們母女兩人就跟着我們婆媳吧,林氏,你就跟在我身邊,你的女兒叫小桃是吧,以後小桃就跟在我兒媳身邊做事,你們起來吧!”
鬆了一口氣,林氏表情恢復正常,她覺得剛纔身上莫名的壓力沒有了,急迴應:“是,謝謝夫人!”
“謝夫人!”
母女兩人起來身後,安安分分地站立着,不敢亂動!
“林氏,你們母女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流落在街頭賣身爲奴?”現在已經將人留下來了,自然也要打清楚對方的家底,日後發生什麼意外,也好有個底細。
在寧娘子的詢問之下,林氏含淚講敘着自己的經過,原來她是瓊縣瑤家村人,由於她家的男人染上風寒,在牀上躺了幾個月,花掉家中所有銀兩還要四處借錢,卻並沒有治好病散手離開人間留下她孤兒寡母!
家裡一無所有,而且爲了埋葬又欠下別人的一大筆銀子,傢什麼東西都沒有,債主天天上門鬧,不得已賣掉一些田地來還債,她的公公婆婆知道後,對她又打又罵,誓要將她這個掃把星連帶女兒逐出門趕出村,替兒將她給休掉了。
話說這裡的時候,思念自家夫君的林氏已經是泣哭不成聲了,身子一軟的她不顧儀態直接坐在地上,抱着雙膝失聲痛哭,那淒涼的哭聲讓人聽得心裡也跟着難受。
神色黯然的小桃乖乖地蹲在母親身邊,小手拍着母親的背後安撫着她,溢滿淚水的眼睛凝視眼前的人,小聲說出她們母女怎麼離開瑤家村。
無處可去的她們母女沒有人收留,一路翻山越嶺走出瓊縣,餓了討飯吃,或者在山上挖樹根吃,晚上母女抱成一團睡在人家的屋檐下,走了幾天才走出大山,今天好不容易來到玉懷鎮,實在是受不了受凍捱餓,林氏爲了自己的女兒所以跪在街頭,心中希望可以找到大戶人家做下人,然後遇上柳依依的出現。
又是一對苦命的人,別說寧娘子聽完後淚水漣漣,不停地安慰着她們母女,個性冷淡的柳依依也溼了眼眶,輕輕地嘆了嘆氣,她轉身出門。
爲了安頓她們母女,柳依依叫上十幾位村民齊動手,以最快的速度在雜物房的旁邊搭建出一間新木屋,暫時先讓人住下來,等酒莊建好之後,該給自己家裡建房子。
現在這個家太小,沒有客廳,沒有客房,沒書房…
柳依依覺得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家畢竟合適,否則,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玉懷鎮的迎賓客棧,老掌櫃聞着香濃的美酒,笑得合攏嘴,他實在是太高興了,上個月的美酒全都給送進京去了,十里香僅僅一天火爆京城,三刻鐘的時間全部銷售完了,自家少爺天天下令給他快點送酒,今天終於讓他把酒給盼來了!
自出現十里香這種酒之後,確實是受到衆人的歡迎,京城的迎賓樓不少高官達人早已經下好訂單,只等着十里香送來,他們實在是太喜歡了。
聽說那天最後一壺的十里香竟然賣出一千兩銀子,價值比黃金還要高出幾倍,將最不名貴的狀元紅給比下去!
“少爺,少爺,來了,來了…”
激動萬分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坐在亭裡跟人下棋的白衣男子微微擰了一下眉,緊抿的脣薄成一條線,並沒有理會下人的喊叫聲!
反而坐在他對面的墨衣男子執着黑棋遲遲沒有下,長眉挑出一抹華麗的弧度,他帶着揶揄的淺笑,瞅對方一眼,薄脣微微上揚,等着聽好消息。
好友遲遲執棋不下,神色不滿的白衣男子衣袖輕輕掃過棋盤,頓時快要入局的棋子亂成一堆,幽深的眸子帶着顯而易見的冷清,斜視着正好停在自己面前的小廝,語氣不悅地問:“怎麼會回事?什麼事情值得你大驚小怪?”
“少爺,酒送來了,不但送來十里香,聽說還有一種叫醉君曲的酒,比十里香更美的酒,全都送來了!”急端着氣的人拼命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口氣將所有的話說出來!
“美酒終於送來了?”
墨衣男子挑了挑英眉,俊俏的臉孔流露出喜色,溫和而又自若,但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藏着一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眉宇之間是放浪不羈的英氣,只見她似笑非笑對着着旁邊的人道:“沈墨凌,不管你用什麼藉口,必須給本王兩壇十里香和兩壇的醉君曲,否則,休怪本王叫人封掉你的迎賓樓。”
“哼,你不該叫賢王,你應該叫匪王,土匪的匪!”
剛從好消息中回過神來,沈墨凌聽到無恥的要求,細長的眸子微挑,有着慵懶的風情,清冷的眼中更有着氣惱,他知道這小子天天賴在自己的家裡不安好心,原來是惦記上他的美酒了。
“沈墨凌,小心本王誅你九族!”
好心情的賢王微挑如墨的眉梢,促狹的眼神投向對面,嘴角微微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嘴中吐出來的話卻能將站着的小廝嚇得發抖,誰不知道賢王喜怒無常,他不高興總會有人遭殃!
“哼!”
冷冷橫了他一眼,沈墨凌霍然起身而立,俊美至極的容貌沒有半點變化,眼角浮現一抹清冷的目光,斜視的着發呆的小廝,冷聲吩咐:“給本少送一罈醉君曲到書房!”
“是,少爺!”小廝不敢怠慢,迴應之後,又急急忙忙趕到酒窯去提酒。
沈墨凌微微側身只是淡淡地瞟坐着的人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丟下賢王自個兒先邁步回書房去!
低頭微笑的賢王並沒有因對方的無禮發怒,他優雅地起身,長眉挑出一抹優美的弧度,他帶着淡淡的淺笑,不疾不徐邁步,跟着前方的影子而行!
美酒嘛,誰也喜歡,他自然不會錯過。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書房,一起坐椅子上坐了下來,賢王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放在架子上的美酒,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勾脣微笑道:“沈墨凌,不如拿你書架上的十里香先喝着,怎麼樣?”
“做你的春秋大夢,想都別想,否則,你的王府以後休想再有一罈美酒。”臉色微暗沉,一副泰然自若的沈墨凌感到頭痛,這個狐狸惦記着的東西,得要小心一點。
“咱們的沈大少真的是愛酒如命,怪不得有人傳文皇宮的美酒也不如沈家酒窯,看來此話不假。”似笑似笑的人收回視線,撩開袍子坐了下來,隨意地說了一句。
“少爺,酒來了!”門口傳了小廝的稟報聲!
眉梢高挑,沈墨凌無視好友的話,衝着外面吩咐了一聲:“拿進來!”
“是!”
疾步走進來,小廝將懷裡的酒放在桌面,他小心地瞄了瞄主子的神色,立即退了下來!
酒罈並沒有開蓋,不過,濃濃的酒香味已經滿室飄香,讓兩人的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酒罈子,真香,比十里香還要香的酒!
一掌拍開酒蓋,更爲香醇的香味飄出,沈墨凌有點迫不及待想要品嚐新釀出來的美酒,一手拿起來個杯子放在面前,提起酒罈往杯中倒酒。
聞到開壇蓋的美酒,賢王俊逸臉孔露出一絲驚疑,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好友倒出兩杯酒,濃香的酒氣再次讓他呆了一下,慢慢伸手拿起酒杯,定定注視着眼前的這杯清澈如泉的美灑。
坐在一起的兩位大帥哥各自品嚐着美酒,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整一杯都落肚子裡去了,此時,向來喝酒挑剔的賢王歡喜不已,忍不住叫:“好酒,好酒,酒色晶瑩剔透,清香撲鼻,一口入嘴,甘醇爽口,齒頰留香,久久不散,實確能配得上醉君曲這個酒名。”
聽到他讚美話兒,沈墨凌微微揚了揚眉梢,側目輕輕地瞥他一眼,並沒有發言,神情之中已經同意對方的讚歎,不禁又想起那次她喝狀元紅的表情,原來她會釀酒,怪不得嫌棄,她釀的酒確實比狀元紅好喝。
“沈墨凌,你是不是在想女人了?笑得那麼淫(和諧)賤?”
擡目無意中看見好友露出溫柔的表情,賢王以爲自己看花眼了,向來不跟女人打交道的他也會露出一副相思的樣子。
“閉上你的臭嘴!”
緩緩收起嘴邊的笑意,沈墨凌沒好氣地瞪了瞪對方,半闔着的深邃黑瞳中跳動着兩簇火花,他繼續倒滿兩杯酒,享受甘醇爽口的美酒。
兩人默默不言喝着杯中之物,各自沉思着什麼。
許久,賢王細長的眸子微挑,深諳的眸子精光泛泛,嘴角彎曲出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自言自語:“這位釀酒人亦算是一位奇人,能夠釀出如此好喝酒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他到底是什麼人物,沈墨凌,你應該知道吧。”
“關你什麼事情,回你王府抱女人去,別人家的女人不關你的事!”想都沒有想,沈墨凌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什麼?墨凌,你是說釀酒的是個女人?你認識她?”
賢王再次怔愣住了,在他心目之中釀酒的活都是男人乾的,怎麼也沒有想竟然會是一個女子,睨視着神色懊惱的傢伙,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問:“沈墨凌,別告訴我剛纔你就是在想這個女人!”
“是又怎麼樣!”沈墨凌輕蹙的眉宇逐漸舒展開,瞧他沒有半點王爺的風度,不禁狠狠地鄙視他,身爲男人也那麼八卦,打聽這種事情!
“完了,沈墨凌有女人了,京城的小姐們要撞牆自殺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纔是十歲的小姑娘,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仍你出去!”
臉色陰鬱的沈大少實在是受不住他胡扯瞎掰,忍無可忍衝着人發飆,是不明白這個無惡不作的傢伙,怎麼有當女人的潛質!
“什麼?你說什麼?才十歲的丫頭?”
差點將手中的酒給潑出來,賢王爺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似乎見着什麼怪物一般,死死瞪着眼前的人,他會不會是在開玩笑?
十歲的丫頭既然會釀酒,而且是釀出如此好喝的美酒,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叫什麼鬼,難道你怡紅樓的老鴇壓了不成!”
有些懊悔不該說實話,沈墨凌心裡悶悶的,掀不起一絲快感,仍然迴應他:“十歲又怎麼了,她就是十歲的小丫頭,本少見過她。”
“這個…”
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是實話,並沒有欺騙自己,驚愕之後的賢王泛着魔魅光芒的雙眸微亮,自言自語地道:“人才啊,真的讓人無法相信,竟然在咱們的燕國出現如此天才,叫太意外。”
“與你何關!”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丟過來!
“沈墨凌,你皮癢是不是?”
“楚言,你小子別太過份了。”
兩人總是喜歡在私下動手,如今書房內傳來種各響聲。守候在外面的小廝已經習慣以常了,書房裡的聲音當作完全聽不見。
日子過得飛快,春節來臨來!
“小姐,東西買回來了,馬車上有好多東西啊!”
站在門口的小桃高興地衝着坐在院子裡的人喊叫,她的語氣中帶着驚喜,笑臉如花的她走進來:“小姐,大石叔和飛揚哥都買了很多東西回來!”
“呃,知道了。”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的神色淡然,要買什麼東西她心中早就有數了,怎麼會不知道買回來的分量有多少。
“依依,東西買回來了,是不是準備叫人過來?”
裹着大袍的徐飛揚左右手提着東西,俊臉露出喜悅的笑容,閃亮的眸凝望着身穿淺粉色衣裙的女孩,邊走進來,邊出言詢問。
再過三天就是年三十,除夕之夜是大節日,每家每戶都會喜慶洋洋地過個團圓年,青石村的村民也不例外。
由於請三十多戶的村民來建酒莊,好歹也算是自家的工人,馬上要過年了,作爲小老闆的柳依依當然要有點什麼東西表示一下才對。
所以跟婆婆商量之後,派出左大石和徐飛揚駕着馬車去市集買年貨回來,那分量可不少,可以說幫忙做事的每家都有一份。
坐在椅子上的柳依依緩緩起身而立,一雙亮晶晶的明眸透過大門,眺望着外面馬車上的東西,輕聲吩咐道:“小桃子,你去吩咐工地上的村民都過來!”
“是,小姐!”得到吩咐,小桃撒開小腿就往外跑,開開心心地去喊人。
古小桃雖然比柳依依年長二歲,個性活潑的她每天仍然是蹦蹦跳跳十分灑脫,正好也是柳依依喜歡的性子,近大半個月以來主僕相處得算是相當融洽。
看着她一溜煙似的跑得無影無蹤,柳依依的嘴角邊扯出一抹淺笑,視線一轉,凝望着旁邊的人,嫣然一笑,道:“飛揚哥,先將我家用的東西先搬進來,剩下的就直接分給大家了吧。”
“是,我會先搬起來!”迎上她那雙明媚的眼眸,徐飛揚臉皮不禁發燙,不好意思的他別開臉,趕緊邁步走出院子。
不知爲什麼,徐飛揚發現自己只要對上她那又清澈光亮的黑眸,整顆心怦然跳動,想要逃的感覺,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總是想看她。
驀然,腦海中又冒出天天見到的玉顏,俏麗而稚嫩的臉蛋嬌美若天仙,一雙明眸好似承載了明媚的春光,耀眼無比,特別是她身上有種極爲溫柔恬靜的氣質,現在的她似乎比她的婆婆還要好看。
不知何時,他就這樣將左玉梅淡淡地忘記,也許,聽到她相親的那天就徹底死心了吧,何況她現在準備嫁入市鎮去過好日子,自己與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如今的柳依依滿十一歲,特別是在近這幾個月營養較好,原是一米四左右的她現在已經長到一米五幾,猶似一朵嬌俏的花朵,而且她五官靚麗俏美,氣質出塵清純,不知不覺之中吸引住男孩子。
微微蹙了蹙眉頭,柳依依又覺得他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不知爲什麼近來老發覺徐飛揚有點怪怪的,又說不上是那兒不對勁,甩了甩頭將這種怪異的感覺拋開,輕輕地踢出腳邊的小狗,慢慢邁步走了出來。
剛踏出門前,見只左大石和徐飛揚在馬車前卸貨,前方不遠的小路一羣人說說笑笑地往這邊而來,不用說出是前來領東西的村民。
視線不由自主眺望着前方的小土坡,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現今已經成爲一片平地,由於位置略高,那怕是站在這裡遠處而望,也很容易看見。
“小姐,大家來了!”
聞聲而視,側目瞅見笑眯爲的小桃歡快跑過來,她除了比自己高一點點之外,完全是小孩子性格,喜怒哀樂掛在她那張俏生生小臉上,一眼讓人看透。
輕輕地對她點了點頭,柳依依沒有說話,淡然地望着圍着年貨的村民,只見滿臉喜色的張小翠眼睛閃亮發光,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一堆年貨,心中歡喜極了,目光向她們主僕射過來,不客氣地詢問:“依依,你叫小桃來喊我們,是不是分東西?”
“是的!”
柳依依柔柔一笑,慢步走過來,巡視着一臉喜色的衆人,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逸出,繼續道:“各位伯伯叔叔,伯孃嬸嬸,再過三天就是除夕,明天開始停工,直到元宵後再回來開工,這些東西是依依給大家過年的小小心意,等一會兒大石叔會分給大家!”
“依依,你真的是太客氣了,對我們大家那麼好!”
“是啊,依依啊,只有你纔會那麼好,不但給我們高工資,現在還給我們發年貨,謝謝你啊!”
“對,對,依依,竟然你給咱們大家的東西,咱們也不客氣了,先謝謝你!”
“依依,謝謝了,我們都不用再去買年貨了,實在是太好了。”
“……”
歡天喜地的村民左一個謝,右一個謝,大家心中的高興啊,好話自然是隨口而出,給她說上一堆堆一籮籮的好話,微笑着的柳依依聽着大家將把話說完。
該來的人都來齊了,柳依依瞅着眼前的一堆人,淺笑道:“各位不用客氣,既然依依請大家做事,自然也要對大家好,希望過年後,大家儘快幫依依將酒莊建起來,依依感激不盡!”
“依依,你放心,咱們大家會盡快幫你把酒莊建好!”
“是的,是的,依依你放心,大家會用最快的速度幹活,你不用擔心!”
“細木,你老小子少跑幾次茅廁就不錯了,還說什麼最快,也不怕丟人。”
“老牛,狗孃養的,難道你就憋着不上茅廁了不成,下次你直接拉在褲襠裡裝着得了。”
“噗…哈哈…”
“哈哈哈…”
幾位村民直白又無禮的對話,頓時讓在場的人全都笑翻了,柳依依抿着小嘴無聲地笑了笑,給旁邊的左大石使了個眼色,然後趁亂給溜走了。
小白狗見到小主人走了,立即撒開四隻小腿追着跑,小桃子本來想跟去,見到自家小姐的一個手勢,便停下來幫忙,畢竟人多,需要看着東西免得有人順手牽羊,到了最後面有的人沒得分。
柳依依慢步走在小道上,村裡的小路主料是黃泥,只是在表面鋪了薄薄一層的碎石,日久天長,這碎石也就陷進了泥裡,除了下雨天不好走之外,平時這路走起來也挺好。
沿着這條小路,往前面的工地而去,有兩位盡責的還在鋪地幹活,有幾天沒到現場,最後一點坡度都被剷平了,成爲一片平地。
凝視着七千多畝的空地,柳依依淡然而立,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假若在21世紀擁有如此寬大的地皮,成爲千萬富豪絕不是個玩笑,誰不知道在都市繁華之中的地皮可是寸地寸金,然而眼前的地方,自己只用了三千五百兩銀子買了下來,不得不說時空的差距如此之大。
“依依,你怎麼來了!”
挑着擔子的左天生遠遠跟她打呼,另一位秦師傅也正在檢查着處四鋪墊的情況,聽到聲音也回過頭了,果然見到嬌小的身影。
“柳小姐,你來了!”
秦師傅迎上來,微微拱手行禮說了一聲,沒待她出言,立即指着前方的道:“柳小姐,在下已經檢查了一遍,地基可以說都沒有問題,不過,柳小姐策劃挖井的地方,在下認真看了一下,恐怕不太合適,請柳小姐跟在下過來看看!”
“秦師傅有心了,請!”
輕聲迴應了一聲,柳依依立即走向左側方位,她過來目的就是爲了查視地皮是否合適自己的設計,所以聽到對方的話,心中也有些急切,想要看個明白。
“柳小姐,你是準備在這個建個大廚房,這邊準備挖個井,此處正好是硬剛石巖地,如果想要挖井恐怕不容易,費時間又費人力,如今地面已經鋪好,明年立即可以開工起建,希望柳小姐先安排人將井挖好,咱們想要取水用也不用跑得太遠!”
“依依,秦師傅說的不錯,這個方位真的不好取井,最好取井之處是上方的以前的泉眼,那兒的水質又清,而且挖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一直在工地裡幹活的左天生最爲清楚整個場面,指着左傾側的一個小凹形的地方,告訴她最好的方位!
順着他的手勢而視,正好是自己準備拿來當工具房的地方,柳依依不禁皺了皺眉頭,釀酒的工具最怕潮溼,如果是有泉水之地溼氣然後較重,看來只能調換位置。
想到這裡,一抹淡然的笑意在柳依依脣角綻放,輕道:“沒事,秦師傅,工具房與廚房的位置相調轉即可,我會安排人在泉眼上挖井,等到明年開年後,選好日子動工!”
“呵呵…柳小姐,這樣調轉位置最好不過,放心,在下已經約好幾位大師傅一起過來幫柳小姐做事,定會在三個月內,幫你建好酒莊!”
秦師傅的冬瓜臉洋溢着微笑,信心滿滿的他剛纔也怕眼前的小東家不好說話,畢竟她的設計相當完美,一般的人都不願意更改,要求師傅直接做好。
“有勞秦師傅了,不知秦師傅還有沒有其他建議?咱們可以一起商量…”
想要建好大酒莊,以現在設備工具和人力方面,三個月也算是夠快的時間,一般的情況之下,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也不容易。
兩人在場地指指點點交談着各自的意見,旁邊跟着左運昌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話,最歡脫的是那條小白狗,滿場地奔跑不停,自獨玩得其樂融融。
在場地裡轉了一個大圈,一起回到家裡,領着年貨的村民早就回家去了,剩下的也只是秦師傅的還沒有領,左天生的年貨他家的媳婦張小翠帶回家去。
坐着喝了幾杯茶,秦師傅也拿着東西辭行回家,左天生跟着起身準備一起離開,不過,他剛踏出門,又縮回腳,轉身慢慢走回來,神情中略帶一些窘迫,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
剛想身起的柳依依見到他轉回來,而且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詢問:“天生伯伯,請問有什麼事?”
“依依,是這樣的,天生伯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請你別見怪!”
尷尬地笑了笑,左天生古銅色的臉龐黑裡透紅,偷瞄了她一眼,不安地搓着手掌,又好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
確實,他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因爲他實的婆娘上次害得她病倒,心中一直很內疚和不好意思,如今再次求她,不知她願不願意。
“天生伯伯,沒事,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跟依依直說,只要依依能夠幫忙的一定會幫忙!”一個老男人說話還吞吞吐吐,柳依依心中覺得好笑,仍然是淡然地睨視着他,也有點好奇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是這樣的,依依,我想問問你還要不要請長工,因爲…因爲我年紀不如以前,天天爬山打獵身子骨有點吃不消,現在希望可以做點雜活過日子,依依要是再請長工的話,能不能給我一份活?”
早就想將這番話說出來,卻一直不好意思開口,現在終於憋出來了,左天生心裡仍然是七上八下,緊張兮兮地盯着她。
愣了一下,柳依依沒有想他是爲了這個事情,將自己家裡的情況想了一遍,輕輕地點頭,“天生伯伯你放心,這件事情依依記下了,過年後我們家確實需要再添加幾位長工,到時候依依再通知你,可好?”
“行,依依,那我就謝謝你了,好歹能夠給我一頓飯吃,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用再爬山了!”
得到這個消息,左天生喜笑顏開,道謝之後也就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依依,你準備再幾位長工?”
見到人離開之後,一直在旁邊聽左大石忍不住出言問她,確實,現在的村民都想當長工,乾的活又不累,收入又高,特別是眼前的小東家出手又特別大方,常常給人送東西,不知有多少的村民十分眼紅。
當然,不管怎麼樣,早有左三老爺子的命令,再想得到好處的村民也不敢鬧事,唯有等着好運降臨,剛纔的左天生也確實壓對寶,柳依依需要請長工,而且已經五十歲的他在人壽只有六七十歲古稀期,算得上是上年紀的人,何況長年沒吃過什麼養營東西,長年勞累的身子自然頂不住。
“唔?大石叔,難道你有什麼人選不成?”
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他,柳依依露出淡淡的笑意,語氣中倒沒有什麼不悅之意,如果他有什麼人選的話,自己倒不介意賣他人情。
“呵呵…村民的本性依依早就清楚,用不着我來推薦,早候不早了,二狗哥也差不多回來了!”
說話間,左大石走出門去等人,今天左二狗的任務是拉石頭來回建酒莊,柳依依可沒打算用泥磚,而是用石頭來建牆,雖然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水泥,不過有一種叫天然泥灰岩的東西性質與現代的水泥效果相差無幾,需要的材料現在一律由左二狗帶着幾位年青力壯村民去處理。
左二狗看似是常常嘻嘻哈哈的人物,但是他有有小聰明,處理事情謹慎,對人圓滑又世故,絕對可以放外面出去幫忙做事的人。
左大石性生沉悶,處理事情細心又認真,將整個寧家當成自己的家在處理,雖然他沒有左二狗的交際能力,也是一個管家的能手,可以說他們堂兄弟兩人,一人在外,一人在內,盡心盡力地幫助寧家,幫助柳依依。
說穿了柳依依也只不過是十歲十一歲的小丫頭,她可以出謀計,可以錢財,但是真正面臨一些外在的問題,仍然需要大人的幫忙出面,同時可以避免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如似她獨自一人去糧食鋪買幾百斤的大米和高粱,如果沒有大人的陪伴的話,恐怕糧食鋪的老闆不會相信她,就算是她能掏出銀子來買,人家也不敢賣給一個小丫頭如此多的糧食,有大人卻不一樣,別說是買幾百斤的糧食,那怕是你買光整個鋪頭中的食物,人家也會求之不得!
大人和小孩的區別也就是在這裡,因爲在大人的觀念中分得十分清楚,大人只要有銀兩買什麼都是正常,小孩只能買些零食和玩物,柳依依也正是明白這個道理,在第一時間讓他們兄弟當自己的長工。
除了在這一方面,柳依依同樣看得出來他們真心幫忙,要是找到心懷不術之人,恐怕寧家的財物早就改姓別家了,她們婆媳只是弱女子,再怎麼厲害同樣會有人欺負上門。
然而有左大石兄弟兩人在寧家當長工,意義也完全不同,誰也不敢起什麼歪心眼,除了羨慕他們好運氣之外,不敢耍什麼花招欺負寧家,也正是因爲這樣,寧家纔會安安穩穩發展到起來。
當然,徐飛揚在寧家雖然像似個打雜,有什麼地方需要他就會去幫忙,而且做事快又好,現在也成爲寧家不可缺少的主力之一。
林氏掀開簾子走出,低頭順眉地對着坐在院子裡的人敬重地道:“小姐,夫人要你屋去!”
“好,林姨,你和小桃子先去廚房幫飛揚哥做晚餐。”起身的柳依依吩咐了一聲,轉身進婆婆的房間。
“是!”
母女兩人聽從吩咐,一起去廚房幫後,她們住了一個多月也習慣寧家的生活,雖然不是什麼高門豪宅,但是在吃、穿、用方面來說可要比起以前過的日好幾倍,而且她們也知道整一個家完全是由柳依依作主,對於眼前十一歲的小主人,那是打心底敬佩和敬重。
馬上就是除夕,婆媳自然是商量着過日子,現在家裡請的人多,需要用的東西也多,幸好手上的銀子充足,可以安排下來。
第二天,大家也沒有再出門做事情,柳依依吩咐家裡的五人動手將整個家都好好打掃一遍,三位男長工除了回家吃飯之外,都是出現在寧家幫忙做事,家裡的大大小小根本由他們做完,連林氏母女也只不過是幫工而已。
剛吃完早餐,柳依依準備回房去陪婆婆,突然門外傳來有點熟悉又陌生的喊叫音,而且叫的名字就是自己。
“小桃子,去看看誰!”
柳依依對陌生人不感興趣,只要小桃能打發走的人,決不會去見,她現在也想着該怎麼樣建自己的家,等到明年也要動工,這件事需要跟婆婆商量!
剛坐下來給婆婆倒了一杯熱茶,兩人還沒有交談,小桃子已經進來了,對着她們道:“夫人,小姐,外面來了一位婦人,她說是小姐的三嬸,希望小姐出去見她。”
“三嬸?”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的柳眉微微蹙起,她已經想起是什麼人物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依依,是不是柳家的人?這個…要不要叫她進來?”
好歹也算是屬於兒媳孃家的人,雖說他們做事過份,但是也不能不理會,寧娘子怕被人說閒話。
“娘,不急!”
緩緩放開緊繃着的小臉,柳依依輕聲安慰婆婆,雙眸側頭瞄着旁邊的人,問:“小桃,她有說找我什麼事情嗎?”
“沒有,小姐,她說要你出去,有話要跟你說。”小桃實話實說,她只能當個傳話人。
“依依,要不你出去看看吧,現在大家的日子都不怎麼好過,要是能幫的話,儘量幫一下!”
上次見面被她們罵了,寧娘子當時氣過之後,也再沒有放在心裡,現在她只想着別人可能會有困難求助。
“娘,我知道,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陪你!”來到自己家門口,怎麼也要去看看怎麼回事,柳依依起身站了起來。
“去吧,記得不要吵架,大過年的,跟人嘔氣不好!”寧娘子心知對方的嘴說話不好聽,又怕兒媳婦衝她們發火。
“娘,我知道了!”
從婆婆房裡走了出來,柳依依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淡漠地來到大門口,一眼看見站在外面寒風吹得瑟瑟發抖的人。
“依依!”
見到她的身影,神情不自然的陳春月喊叫一聲,怔怔地看着眼前身穿錦衣繡裙的丫頭,一雙晶亮的眸子閃耀着冷清的光芒,精美的小臉緊繃着沒有半點表情,身上流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在這個時候,陳春月終於徹底發現她不再是那個唯命是從的弱軟可欺的小丫頭。
“有事?”
淡淡地注視她,冷若冰霜的柳依依對眼前的人同樣沒什麼好感,雖然她並沒有另一位女人(大嬸王小丫)那麼可惡和壞心腸(打、罵、想賣掉她),也從來沒有給過原來的柳依依一天好臉色看,拿她的一條紅薯吃也會甩臉色,嘮叨着難聽的話兒。
對這種人沒什麼親情可言,她可是第一個將柳依依家裡的田地給霸佔掉的人,也是她壓着柳依依的手按下手指印。
“依依,我…我有事情跟你說!”面對她的冷漠,尷尬萬分的陳春月張嘴難言,想好的理由到了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呆呆地看着她。
“說吧,我聽着,記住,別給我說那些聽得叫人想吐的話,以前你們是怎麼樣的人,你心中清楚,我心中也清楚,也別拿那些噁心的藉口來說話,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以前的柳依依,再也不可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口氣說出來的話,將對方想要說出來的話兒給堵得死死,柳依依也確實不想再聽見她嘴中那些沒營養的廢話,浪費自己的時間。
如果剛纔柳依依的態度讓她覺得難堪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番話,簡直是叫她無地自容,僅有的一點良知和羞恥感已經讓她無法擡頭,無顏面對親侄女。
站在柳依依側身的小桃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從兩人的態度之中來看,似乎是自家的小姐欺凌人家,不過想起自家小姐對待人善良和大度,心知她並不是這種欺負人的主,但是爲什麼小姐會那麼討厭人家呢,想不明白的小桃偷偷地瞄着兩人的神色,想要探個究竟。
兩人面對面而站,並且相隔幾米遠,交淡的氣氛卻比現在凍冷的寒風還要陰冷幾分,陳春月走也不是,留了也不是,想到家中的事情,她硬着頭皮走上前幾步!
冷盯着她走前來,柳依依的表情淡漠如初沒有變化,冷清的目光更冷冽幾分,等着她再次開口,不是她心硬,不是她無情,而是她不想要這種唯利是圖的親戚。
離她五步遠,陳春月再也不敢踏前,凝望着眼前越發漂亮的人兒,狠狠地咬了咬脣瓣,半天才鼓起勇氣,老臉露出哀求之色道:“依依,請你看在姓柳的份上,請你救救你三叔,三嬸給你跪下了!”
雙膝向着眼前的人直直下跪在地上,幸好柳依依反映夠快,忙閃到一邊去,沒接受她的跪拜。
“依依…”
“別,你別轉過來,我受不住,我與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愛跪不跪也不關我的事情,再說,你求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無法解救世人的困難!”
看着她轉過來,柳依依的小身子閃得更遠,也不想她對着自己,毫不客氣地絕拒對方的要求,不想聽也不想知道,她們柳家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因爲,她早在上次的時候已經領教到柳家兄弟的無恥,爲了自己身上的釀酒之術,竟然敢拿着以前柳依依父母的骸骨來當誘餌,簡直無恥到家。
“依依,我真的是沒法,你三叔快要不行了,現在我們家裡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求滶你幫幫我們,以前是我們不對,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依依…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嗚嗚…”
知道她是鐵了心腸不肯理會自己,快要絕望的陳春月不停地哭喊着,跪着的身子卻追着她的身影磕頭,希望她可以伸手幫助自己。
哀求的哭叫聲成功地驚動了裡面的人,林氏攙扶着淡紅錦袍的寧娘子走了出來,心慈的她雖然看不見,但是悲哀的請求聲一句句入耳,剛踏出門來她就忍不住朝着外面叫:“依依!”
本意是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柳依依剛想要溜達玩玩,聽到喊叫聲的她無奈地回頭,只見到門口的婆婆站着吹寒風。
返回的柳依依不高興地撇着小嘴,沒料到自己婆婆會爲她出來,僅是擡了擡眉毛,冷冷地瞥地上的人一眼,然後親自扶住婆婆,輕聲道:“娘,你怎麼出來了!”
林氏退到旁邊與自己的女兒站在一起,她心裡同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靜靜地觀望。
“你這孩子,沒有聽孃的話!”寧娘子無奈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卻捨不得責怪她。
事實是沒有聽話,不過柳依依覺得做人不用太好心,否則,麻煩事會不斷跟着而來,特別是對於她們這種人不值得行好心。
雖然自己是這樣想,也會不反駁婆婆的話,輕聲地轉移話題:“娘,外面風大,依依送你回屋去!”
“還說,剛纔娘交待你的話都沒聽見,好好的大過年,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讓人見着了說閒話!”輕責她一句,寧娘子的心裡對她們也沒什麼好感,畢竟是來到自家門口,又是過年的時候,怎麼裝作沒聽見。
跪着的陳春月一直不敢打斷她們婆媳的對話,如今聽到寧娘子的話,雙眼露出希望的光芒,臉頰掛着淚珠的她急切地叫:“夫人,我們認真,以前是我們對依依不好,請你看在依依也是柳家孩子的份上,請你幫幫我們吧,嗚嗚…夫人,我求求你了,”
柳依依對於她的鱷魚淚和作秀般的舉動,沒什麼任何感覺,緊緊抿着小嘴不吭一聲,眸光微暗,不過,寧娘子受不了人家的哭叫聲,小聲迴應她:“柳家娘子,你請起來吧,別這樣,有什麼事情起來再說。”
“寧夫人,謝謝你,謝謝你!”
從地上爬了起來,陳春月伸手抹着臉上的淚珠,一邊道話,無意發現小丫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微微下沉。
一瞬間她又調好心態,擡頭眼淚汪汪地看着眼前的兩位大小美人,她才發現,她們兩人都是漂亮得的像貴人,讓她有一種錯覺柳依依不是她家的侄女。
再定眼一看,那張小臉蛋確實也是跟自家大嫂長得一模一樣,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會在她身上看到貴氣,難道這就是有錢的原因?
怪不得個個都想變有錢人!
準備聽人家傾訴苦難的寧娘子並不知道對方的心態,等不到她的聲音,不禁再次詢問:“柳家娘子,你前來找依依有什麼事情?”
“夫,夫人…”
猛然回神的陳春月有些的窘態,措手無束得不知該怎麼辦,結巴語氣迴應:“夫人,我家男人打獵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翻滾下來,不但一身的傷,他的左腳折斷,現在家裡已經撐不下去了,我…我實在是沒法子,只好來求夫人和依依幫忙…”
聲音越說越小聲,她的頭也越來越低,一副十分難過悽苦的樣子,不禁讓人同情她的遭遇。
光聽聲音的寧娘子早就同情心氾濫,旁邊的那對受過苦的母女也暗暗地抹着淚痕,只有柳依依沒什麼表情,山上打獵的人都有這種經歷,命大的會撿條命回來,命不好的就會喪生。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寧娘子輕輕地拍了拍兒媳婦的手,想了一下,道:“依依,不管以前怎麼樣,咱們都先放在一邊,救人要緊,知道嗎?”
“娘,他們到處都有親戚,咱們跟他們無親無故,不用理會這些事情,要是相做善事,咱們也只幫助那些值得幫助的人!”
一心爲以前的那位柳依依出口惡氣,說起話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更何況她心中怎麼也覺得怪怪的,爲什麼要找上自己,難道她們沒有任何親戚了?
“你這個孩子別說氣話,聽孃的話快點叫人安排,要不娘可要不高興了,知道嗎?”故意沉下臉色,寧娘子無奈地威逼着兒媳婦。
“娘,你不心疼依依,咱們快進去吧!”
沒有直接說答應,不過,寧娘子知道兒媳婦已經退讓了,她會叫人處理這種事情,臉龐立即盪漾出柔美的笑容:“傻孩子,娘怎麼會不心疼你,快叫人安排,天氣冷別叫人家老呆在外面。”
“知道了娘,依依扶你進去。”
“呃,有點冷,咱們回屋裡!”
在婆婆拗執之下,本來不想理會的柳依依不得不派出左二狗陪着陳春月去一趟柳家,除了叫他帶上幾兩銀子,也暗暗地吩咐他看着事情來辦。
左二狗是一位知情人,心中自然對柳家的人沒什麼好感,所以柳依依的話他可是領會得百分百,完全知道該怎麼去做,對於這種事情也不算是一件難處理的事。
中午回來的時候,左二狗將柳家的情況告訴柳依依,他事實也看到傷勢嚴重的柳金濤,親自叫上大夫幫他看病,給了診金之後,剩下的二兩銀子給了柳家的人,他也就回來了。
聽起來好像是沒什麼問題,柳依依再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想着怎麼樣熱熱鬧鬧過年,畢竟是她在這個時空過的第一個大年,希望高高興興過除夕。
俗說話,有了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這是必定的事實,年二十九準備掛燈籠貼對聯的寧家又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氣得臉色發青的柳依依冷冷睨視着門口的一男一女,她真的不知道柳家的人竟然如此不要臉皮,來了一拔又拔,想過個年也不讓她安穩,第一次有想要拿着掃把趕人的衝動。
當然,不但柳依依生氣,寧娘子也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昨天真的好像是上當受騙,心中既生氣又有點難過,所以她也不故兒媳婦的阻攔,讓林氏扶着她出來。
眼睛看不見別人的臉色,不過寧娘子板着的臉亦不好看,清冷的聲音裡仿若染上威嚴,衝着外面的人叫:“寧家只是小戶人家,經不起各位的造訪,臨節日之時,不好留客,請各位回去吧!”
一開口就是逐客令,按理來說,不請而來的人該離開,偏偏人家就是那麼不知趣,彷彿沒有聽懂寧娘子的意思,早就等着人出來的柳金濤上前一步,老臉露出討好的笑容叫:“夫人,咱們兩家好歹也已經結爲親家,竟然你要將咱們依依娶過門當兒媳婦,自然沒有不認親的道理,夫人說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
微愣了一下,寧娘子也沒想到人家會打着情親牌過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支招,何況她也看不見人家的表情,無法捕捉對方眼中的意圖。
不過,旁邊的柳依依聽到無恥的話兒,心中氣得想要拿刀的衝動,沒有最無恥的人,只有更無恥的人,總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夫人,在下的意思很明顯,竟然你要我們家的依依過你們寧家的門,這門親事,你是不是該認下來?我們好歹也是依依孃家的人,你說是不是?如果我們現在沒法子生計了,夫人是不是幫幫我們過日子,這小事情相信夫人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不退而上,柳金濤打算今天吃定寧家婆媳兩人,自那天從保長家裡回去之後,想了千種萬種的法子對付柳依依,絕對不會撒手而棄。
“你…”
無法架招對方的無恥,寧娘子憋得臉色紫紅,嚇一口氣堵在胸口,嚇得攙扶着她的林氏慌了手腳,急叫:“夫人,夫人你怎麼樣?”
“娘,娘你怎麼了?”
剛想反駁對方的柳依依聽到驚呼聲,側目而視,不禁大吃一驚,快步過來撫着婆婆起伏不平的胸膛,驚慌地安慰道:“娘,你別生氣,別急,來,慢慢呼吸,放鬆,先放鬆身子,然後再呼吸,沒事,沒事的…”
其他人亦呆滯住了,只有柳金濤見到對方如此不經氣,心中暗喜不已,不過,表面卻露出關心的表情,等候着。
王小丫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後,輕蔑地瞅着眼前的好像快要斷氣的女人,再怎麼漂亮又有什麼用,弱不禁風的病人。
在兒媳婦的安撫之下,寧娘子漸漸恢復了氣息,臉色紅白交錯的她卻仍然微喘着氣說不出話來,看來她也被無恥之人氣得夠嗆。
此時,柳依依壓着滿腹的怒火,細聲地勸說婆婆:“娘,你身子不合適在外門吹風,先回屋裡休息,這裡交給依依就可以了!”
“好,好!”連說了兩個好字,寧娘子心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顧及不了太多什麼事情,不如讓兒媳婦去處理,在林氏的陪同下轉身就先進去。
不得不說,寧娘子是個心慈手軟的主,沒什麼手段,對於不要臉又卑鄙無恥之人,只有吃虧的份。
若假對方不是這種人,憑是兒媳婦孃家的人,她寧娘子定會善待同時也會認下這門親事,畢竟他說的話也是在一個理上。
早知這所謂的親戚都是心腸歹毒的人物,沾上他們絕不會有什麼好事,別說兒媳婦不會認他們,自己也不想認這種親家,如果不是近年關,決不會理見這種人。
正是寧娘子個性善良,不想計較什麼事情,只想着大家安心高興地過個大年,誰知那可是打蛇纏棍的人物,沒搭話題已經赤果果地表達出自己的野心。
待婆婆進去之後,柳依依才正式與眼前這對無恥的夫妻過招,如果一般的人,以前做過如此滅絕良心的事情,恐怕沒有顏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們竟然還好意思一次次找上門來,沒半點的羞恥之心,可見金錢對他們的誘惑可不小!
淡然而立,神色冷漠的柳依依冷冷地盯梢着他們,輕輕抿着小嘴並不開言說話,也想看對方還會玩什麼花招。
“依依,這大冷天的,你也不請叔叔進去坐坐?既然你要嫁入寧家,叔叔我也沒什麼可反對,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以後都不要再提,咱們大家好好過日子,可成了吧?”
挺直腰板,柳金濤微擡起頭,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好像身爲晚輩的她就非得要恭敬地請人進去候伺着。
“呵呵…你是誰啊?大過年的不回家去,跑到別人家裡來也好意思?請你搞清楚,我依依沒有什麼叔叔嬸嬸,再說我嫁誰家也與你們無關,從哪兒來就往哪兒去。”
冷漠的笑聲中,柳依依說出來的話輕蔑又無情,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他們,一絲絲桀傲不馴氣勢在她身上散發出。
一直沒有出聲的王小丫氣得老臉通紅,向來都是她趕人走,如今可無法忍受被人驅趕滋味,滿腔怒火的她疾步衝上來,伸手指着人家的鼻子吼叫:“柳依依,你說的是什麼話,做人不要太偏心,老三家你都認,還派人候伺着,給他們着銀子花,憑什麼不認我們,我們也是你叔叔嬸嬸,告訴你今天我們不走了!”說着話間,她也不顧天寒地凍,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打算這樣懶在寧家。
有見過如此道霸不講理的人嗎?小桃子自問沒有見過這種人,對方野蠻無恥的舉動讓她傻眼了,情神呆呆地盯着坐在地上的人,接着,她不禁又偷偷地瞄了瞄旁邊的小姐,不知她會不會怎麼處理。
對於王小丫耍潑耍無賴,柳依依扯了扯嘴角,小臉掛着冷笑她的懶得看對方一眼,冷冽的眸光直視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有什麼想法,瞧他又有什麼動靜。
看了看自家老婆,又瞅了瞅眼前的小丫頭,柳金濤再次露出審視的目光,才兩年沒見她怎麼會有翻天覆地變化,不再是膽小懦弱無能,而是冷漠又聰明的樣子,恍然間覺得自己面對的人不像是個孩子,怎麼會這樣?
當初在保長家的那晚她敢出言不遜,只以爲是她有村民們撐腰,一時衝動纔會與自己對着幹,得知她叫人給老三家裡送銀子,自以爲她沒有變,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
何況寧家準備建酒莊,發展大家大業,那麼,他又豈會錯過認親的機會,而且認爲這是個好機會呢,不過,現在的情況…
此時柳金濤不禁有些懊惱自己以前沒有對眼前的丫頭好一點,沉思了一下,老臉露出討好的笑容道:“依依,以前是叔叔做的不好,畢竟已經過去咱們就忘記它,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咱們也是一家人,在這裡叔叔給你陪個不是,原諒叔叔可行?”
“少在這裡說廢話,帶着你的女人快點滾蛋。”對於他的態度來過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柳依依仍舊沒什麼感覺,冷冷的沉下眼眸,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清冷犀利的目光,下逐客令。
“依依,叔叔說的也是實話,你好好想想,再怎麼不是,咱們也是姓柳對不對?給個機會讓叔叔對你好…”
“夠了,我早說過,這種話對我來說沒什麼作用,你要是知趣的話快點離開,否則別怪我關門放狗咬人!”
打斷他的廢話連篇,柳依依徹底沒耐心與這種人說沒營養的話題,冷瞥他一眼後,轉身邁步進家門。
“等等…依依,你等等…”眼見她要離開,柳金濤急忙喊住她。
“你還想怎麼樣?”微微側身,柳依依的語氣再冷幾分。
“依依,呃,是這樣的,你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叔叔家…家裡可什麼都沒有呢,你能不能給叔叔一點銀兩,好讓叔叔也過個好年,明年初春,叔叔也來幫你做事,你看這樣可好?”
不管她對自己的態度怎麼冷,柳金濤兩眼閃着期待的光芒,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多麼可恥。
“抱歉,我們要請的人已經夠數了,不敢勞煩你,我早說過,我沒有什麼叔叔嬸嬸,不要自以爲是,快點給我離開!”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就想吐,打着溫情牌來騙小孩子的把戲,他老人家也不覺得幼稚,斜視着旁邊發呆的人,淡淡地吩咐:“小桃子,給他五文錢,過年的算討個吉利,希望下次不要再見到這種人!”
直接將對方是乞丐打發,因爲柳依依也看得出來,如果不給他幾文錢,想要打發人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桃見自家小姐進屋去了,只好從懷裡掏出銀兩,準備拿五文錢給他們,誰知,眼前一閃,接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全部銀兩都被人搶走,驚得她大叫起來:“你怎麼搶我的銀子?”
“呸,什麼你的銀子,告訴你,我是她的嬸嬸,給多少錢都是應該的,才十文錢,哼!”
一手奪過小丫環的銀兩,王小丫不客氣地放入自己的兜裡,嘴裡還說着嫌少的話。
面對這種極品貨物,小桃終於明白爲什麼小姐會那麼討厭他們,簡直就是不要臉的人,在心中狠狠地鄙視她一番,噘着小嘴的她掉頭進屋去,順手還將門也給關上了。
銀兩給的雖然不多,總算將這種討厭人物打發走了,不過,柳依依有預感,這種不要臉皮的人,不會輕易罷休,總之還回來找自己的麻煩。
掛上燈籠,貼上對聯,只是簡簡單單的裝飾,過節喜氣洋洋的氣氛出來了,大家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微笑。
家裡的三位男長工,除了徐飛揚家裡有父親和爺爺之外,左二狗和左大石都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一種,所以柳依依留他們跟自己家一起過年。
家裡的年夜飯也是由他們四人去忙碌,坐在婆婆屋裡嗑瓜子的柳依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自言自語地道:“第一次釀一百斤,第二次釀的酒是三百斤,這次釀的酒大約有六百斤,酒莊沒有建好之前,是不可以大批量釀酒了。”
“依依,是不是釀得太少了?客棧的掌櫃是不是又提出什麼要求?”隨着日子越過越好,現在的寧娘子更是貴氣逼人,聽到兒媳婦的話,微笑着的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娘,他們肯定是想我多釀點酒,只是我們暫時沒法子大量生產,現在家裡頂多只能釀出六百斤的酒,實在是沒地方可放大缸。”
喝了一口茶,柳依依跟婆婆解釋情況,家裡的空間太小,也是沒法子改變,現在等着酒莊建好再說。
“咱們家有點小,說來也是,明年咱們再捱上三個月,不是說三個月的時間,咱們的酒莊就可以建好,到時候就可以多釀一點。”手中拈着一塊桂花糕,寧娘子邊吃着糕點,輕聲細語地閒聊起來。
凝視着吃相高雅的婆婆,柳依依無聲地笑了笑,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是相當的好看,吸引人,不禁想左大石總是偷偷瞄婆婆露出癡迷的樣子,覺得更加有趣,可惜婆婆對人家沒意思,否則自己也樂意見到兩人幸福。
每個人的姻緣都是天註定的,許多事情是沒法子改變它,揚了揚眉頭,柳依依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道:“娘,明年依依請多幾位師傅工人過來建酒莊,現在暫時定外村的秦師傅和本村的金祥伯伯兩人做大師傅,要是還有其他大師傅有空的話,全部都請過來。”
“唔,依依你自己打算,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娘都會支持你…”寧娘子無條件地支持兒媳婦發展事業。
“夫人!小姐!”
門口的簾子被掀開,眉開眼笑的林氏打斷她們婆息的聊天。
放下手中的杯子,寧娘子微微側面,衝着門口的人淡淡地問道:“林氏,有什麼事?”
“夫人,小姐,晚餐做好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用餐?”林氏向她稟報着廚房裡的情況。
“做好了?”
柳依依接下話兒,眼珠子一轉,凝視着旁邊的婆婆,建議地道:“娘,我剛纔吩咐吃的食物都增加了份量,咱們叫二狗伯伯和大石叔,給咱們村裡的三位叔公送一份吧!”
“呃,咱們婆媳在村裡過安穩的日子,也是他們老人家相護的結果,咱們家有吃的那就送過去,當是孝敬老人家。”
寧娘子很心中清楚,不管在什麼地方生存,對於比較有說話權的人都要應該注意,何況村裡的三位老人家也值得大家敬重。
“林姨,你去跟二狗伯伯和大石說將煮好的菜弄出三小份,再拿放在櫃子裡的三壺水灑,給村裡的左三叔公家、牛叔公家、徐叔公的家裡送過去,等他們回來後咱們再一起開飯。”
“是,小姐,我馬上去!”
剛近傍晚,已經聽到一些人家裡放暴竹,送菜回來的兩人滿臉笑容地向寧娘子和柳依依傳達着三位老人道謝的話。
婆媳兩人聽見也只是笑了笑,做人和處事的觀念都一樣,人家對自己好,自然會敬重人家。
六人坐在院子裡,桌面上擺滿了各種美食物,寧娘子坐在主位,柳依依坐在她的左手邊,右手邊是左二狗和左大石,對面坐着的是林氏母女。
由於寧娘子看不見,她比較少出來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神態有點窘迫,微垂着頭,細聲細語地道:“我們婆媳謝大家幫助,各位的大恩寧韓氏銘記在心,希望以後也多多照顧我們。”
聽到她客氣的話,作爲下人的四人都呆住了,一時間好像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左二狗最年長,自然是該由他當代表發言,所以大家的視線都射在他身上。
左大石用手肘輕輕頂他一下,回神後的左二狗露出嚴肅的神態,接口迴應:“寧娘子,你客氣話了,何況你是咱們的東家,現在對我們已經是好的無話說,咱們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不用說什麼謝,該說謝謝的是我們,何況寧娘子和依依給我們大家衣食無憂,咱們就借花獻佛,敬寧娘子和依依一杯酒,請賞臉。”
一口氣說完,左二狗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向她們婆媳敬酒。
同樣,其他人也端起了酒杯,左大石又有機會看着眼前的美麗的女人,微顫抖着聲音道:“二狗說的話,也是大石心中的話,謝謝給我們做工的機會。”
“夫人,小姐,林氏也謝謝你們的照顧,如果夫人和小姐收下我們母女兩人,也許我們早就餓死在街頭,以後寧家就是我們母女的家,一定會好好伺候夫人和小姐,林氏也敬夫人和小姐一杯酒。”
“夫人,小姐,小桃也謝謝你們,給我和娘吃得飽,穿得暖,有地方住,以後我會跟着小姐,好好候伺小姐。”
四人陸續站了起來,手中起拿起了酒杯,柳依依的小臉掛着淡淡的笑容,從他們眼中看到真誠兩個字,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並不差。
伸手將婆婆的酒杯放在她的右手,然後又拿起自己的酒杯,淡然的目光從幾人臉龐的的掠過,輕笑道:“依依在這裡替婆婆說話,今年大家一起過年,相信咱們以後也有機會一起過年,我們需要各位的幫助,依依也相信大家會做到,至於其他的什麼話也不必多說,飲了這酒杯,咱們仍然像一家人般過日子。”
說着,柳依依的視線落在婆婆身上,接着道:“娘,咱們和大家乾杯!”
朝着兒媳媳點了點頭,寧娘子玉容盪漾出淺淺的笑意,端起酒杯子,細聲道:“大家乾杯!”
“謝謝寧娘子!”
“謝謝夫人和小姐!”
“謝謝!”
年夜飯從第一杯酒中開始,坐下來後,大家也開始大快朵頤眼前的食物,或許大家都沒有吃過如此豐富的年飯,越吃越開心,聊着各種閒話,團團圓圓相聚在一起。
聽着外門的暴竹聲,喝着醇香的美酒,吃着美味的食物,柳依依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個頭年,平淡又溫馨渡過。
年初二,剛起牀的柳依依便聽見自己院子裡吵吵鬧鬧,好像是來了很多人,而且聽起來都是本村村民的聲音。
“小姐,來了好多人,他們都拿着東西來找你!”打着洗臉水進來的小桃沒待她詢問,自動自覺將外面的情況告訴她。
輕輕挑了挑眉梢,柳依依從她手中接過暖暖的毛巾,點了點頭,已經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一會兒後,洗梳出來的人剛踏出門口,眼尖的人已經叫了起來:“依依,你起來了!”
“依依,大家約好今天來找你。”
“小依依,新年好啊!”
“……”
院子裡站着二十多位人,每張臉孔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一個個見到她就七嘴八舌地喊叫了起來,昨晚吃飯的桌面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村民真是好熱情,不去親戚家拜年,全都跑來跟自己拜年。
將整個院裡的情況看在眼底,笑吟吟的柳依依優雅地走前幾位,衝着衆人拱手:“謝謝各位伯伯伯孃和叔叔嬸嬸,依依祝大家新年好,萬事如意,日子越過越火紅!”
“哈哈哈…依依有心了。”
“依依真會說話!”
“大家都要開心過日子!”
又是一陣歡聲笑語,等到聲音漸漸變小的時候,柳依依也不想跟他們打太極繞圈子,乾脆開門見山直接問:“今天才是年初二,正是探親的時候,不知道各位伯伯叔叔們前來找依依有什麼事?”
她的話一出,本來嘻笑的場面頓時謐靜了下來,大家你瞧瞧我,我瞅瞅你,誰也沒有出來接話。
一時間,院子裡的氣氛變得有變沉悶起來,柳依依淡然地巡視着衆人的表情,眼角泛起了狡黠的光芒,含笑問道:“大家都是村裡人,有什麼話直說,不必顧忌什麼,依依在聽着呢!”
“依依,既然你這樣說,咱們大家也不客氣了,咱們在年前聽天生老哥說年後來你家當工長,所以我們約好今天上你家來問問,你今年想要幾位長工,咱們都有這個想法,希望依依挑咱們村裡的人。”
滿懷希望的牛清古踏前一步,笑眯眯地說出今天大家前來的目的,他同樣是想要爭長工名額的人,作爲已經是熟手的他也有信心被挑上。
心中有數的柳依依並不覺得意外,因爲左天生的老婆是位好勝的主,既然自己答應她家給長工的位置,自然是會到處宣揚,村民當然會聽到這個消息。
抿着小嘴並沒有馬上接話,柳依依眸光再次在衆人臉龐轉悠。其實,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有點爲難,從衆人的神情之中看得出來他們都十分想要當長工,雖然自己要招一批長工,暫時的名額也不會太多,畢竟酒莊還沒有建出來,沒必要養着一堆的長工。
如果一次次拒絕他們,必然會傷到一些小心眼的人,怕以後用人的時候給自己下拌子,那可是不得了的損失。
頭痛,現在該怎麼挑人。
緊緊蹙着眉宇,柳依依不禁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得好好想過法子,既能招到長工,又能安撫落選的村民。
她不說話,衆人也沒有說話,一雙雙眼睛都盯着沉思默想的人,等着她發話。
V章:003節
更新時間:2013-1-2 0:28:51 本章字數:25708
半晌,在大家的目光中,坐着的人擡起了頭,定定地瞅着眼前二十多位村民,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柳依依內心十分糾結,是的,很糾結!
迎上衆人期待的眸光,柳依依抿着小嘴,直接站了起來,狠了狠心,衝着大家叫道:“各位伯伯叔叔,伯孃嬸嬸,依依謝謝你們的熱情,事實我們需要再請一些長工,不過,暫時先招一批力氣大的男人,在場的伯伯和叔叔們只要是真心幫依依做事的話,那麼依依願意請下大家,至於其他的人,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依依再請人,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好,依依,我們一定會做好事,你放心!”
“不錯,依依,我力氣大,做什麼都沒問題!”
“哈哈…依依願意請我們最好不過了!”
在場的男性聽到她的話,終於是如願似嘗,個個喜笑顏開,相反,十來位婦女心中倒有點不平衡了,大家一起來,怎麼只挑男的不要女的,是不是有點不公平。萋鴀鴀曉
她們想歸想,敢出言的提出來的人卻不多,不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唐英姑可忍不住了,想都沒有想就叫起來:“依依丫頭,你這樣不公平啊,牛嬸也是天天干活的人,力氣並不小,怎麼就不要我們女人?”
“不錯,依依,咱們女人心細做事也利落,可以幫你做些家務事,要不,你再挑幾個?”有人出頭,田貴蘭自然也不想錯過,也跟着討起來。
“依依,咱們都是做習慣的熟悉,你考慮考慮咱們女人!”
有人提出意見來,整個熟悉的院子又安靜了下來,其他婦女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不過,表情已經表達出來了,她們也是幹活能手,心裡一樣不忿這樣給落下來。
對於她們的話,柳依依並沒有生氣,彎脣淺淺一笑,明亮的大眼睛瞅着眼前的婦女們,小臉露出一絲歉意,道:“各位伯孃,嬸嬸,依依當然知道你們大家都能幹,不過,依依暫時需要的是男長工,畢竟長工簽了合約,不管在什麼時間內,只要事都必須要做,吃和住都由我們來安排,不是跟日工一樣,想做就做,不想不來就不,長工和短工的工作性質不一樣。”
說到這裡,柳依依走到衆人中間,晶瑩的眼眸凝視着她們的臉孔,認真地道:“以後,依依家也許是需要女性長工,不過,依依覺得各位伯孃和嬸嬸達不到要求,你們都有自己的家,你們要照顧家人,你們還有田地,還要去耕種,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然而,依依需要就好像是我們家的林姨一樣,她以寧家爲家,不用去爲其他事情而忙碌,這纔是依依的要人!”
“這個…”
她們面面相視,啞口無言,畢竟柳依依說的要求,她們真的做不到,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家,有的人家裡有老人,有小孩子,總不可能什麼都丟棄不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依依,咱們籤不了你的什麼簽約,難道真的不能幫你家做事?”不能當長工做事,張小翠卻也不死心,怎麼也想撈點活賺點銀子花。
田貴蘭也不想什麼都沒有撈到,邁步走到她的旁邊,拉着她的手肘,笑着叫:“小翠嫂子說是,依依,咱們雖說要做其他的事情,還是有許多空閒時間,你也該給咱們一點事做,對不對!”
“是啊,咱們的三叔不是說過嘛,依依你會照顧咱們村民,現在大家也指望着你來吃飯呢!”不甘落後於人,忿忿不平的唐英姑更是左三老爺子給搬出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好幾位村婦也不客氣地盯着眼前的小丫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等着她發話。
對於眼前這羣婆娘們咄咄逼人的樣子,旁邊站着的男人們神色各異,特別左二狗幾次張嘴說話,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畢竟現在大過年的,真的與不講理的女人吵起來,也不是件好事。
輕輕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柳依依一雙溫柔的眸光頓時冷了幾分,小臉勉強掛着笑意,迴應她們:“能,誰說不能,只要依依需要人的時候,一樣會請各位伯孃和嬸嬸回來做事,做一天就發一天的銀子,跟以前一樣。”
當場答應下來,算是給這些婆娘吃一顆定心丸,簽約不了長工,有事還會請她們做。
“那就好,依依,咱們可記下了,到時候可別忘掉我們。”
“咱們都是會幹活的人,依依,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工?等到元宵後纔開工,是不是太久了一點?”
“對,早點開工好,咱們沒什麼事。”
“依依,要不再過兩天開工,咱們都閒着渾身都是勁,不如早點幹活。”
你一句,我一言,心急着幹活的婦女們又催了起來,又是熱情洋溢拉着她說過不停,與剛纔野蠻強勢截然不同,彷彿剛纔只不過是衆人錯覺呢。
額頭冒出黑線的柳依依徹無言了,這些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不過,她們可真的是勤快,過節也想着要快點幹活,想想21世紀的那些懶蟲,恨不能三百六十五天都休假,不用幹活的日子是那麼逍遙…
甩開心中的念念碎,柳依依也懶得與這些村婦計較太多,歪着腦袋瓜子,想了一下道:“好,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做,那麼咱們初六開工,到時候大家早點過來做事。”
“好嘞~~”
“正好,可以早點做事。”
“呀,那我今天先回一趟孃家。”
“我妹妹生了個娃,我也趁早去看看她。”
終於,得到滿意答案的她們全都閃了,個個都想要趁這兩天將自家的事情辦完,然後纔不會耽誤做事,一場鬧哄哄的場面,轉眼前消失得無蹤無影。
相對於村民們要去走親串戚,寧家的人安靜又悠閒,不過,隨着酒香味越來越濃,柳依依也知道,再過幾天又要忙着蒸酒,份量也比以前多出一倍,特別是醉君曲(高粱酒)算起來應該有四百斤左右,因爲價格高啊,自然是大量生產出來,銀子也纔會越來多,十里香大約也有二百斤左右,不多也不少只能說勉強過得去。柳依依手提筆記下近來花銷的銀子,
獨自在房裡計劃着生計,坐在房裡的聽到外面的喊叫聲和自家狗狗的吠聲傳來:
“飛揚哥~飛揚哥在不在?”
“汪汪…汪汪…”
輕輕地擰起了眉梢,憑那聲音已經知道是誰來了,記完賬本之後,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一眼瞅見坐在院子裡的幾人,三位大孩子圍坐在桌上。
徐飛揚坐在中間,左邊是左小彬,剛來找人的傢伙,右邊是小桃子,滿臉含笑地望着兩人在聊天,似乎,自己近來常常見到她跟在徐飛揚的身邊,呃,有意思!
左小彬坐着的位置正好見到屋裡走出來的人,神情微怔的他立即露出笑臉,喊叫:“依依!以爲你不在家呢!”
“依依!”微微側目的徐飛揚也看見她出來,俊臉露出笑容,他那雙眸眸閃爍又晶亮。
起身站起的小桃子發現小姐出來了,心頭略些不安,不好意的她臉上露出窘態,走上前來輕聲叫:“小姐!”
“呃!”
輕輕瞥她一眼,柳依依並沒有責怪她,烏黑深邃的眼眸重新瞅着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左小彬身上,挑了挑眉頭,輕問:“小彬,你怎麼來了?”
“依依,我們的事做完了,所以跟我爹回來過年!”
眉開眼笑的左小彬認真地瞅着眼前身上淺紫色衣裙的女孩子,嬌美稚嫩,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不禁暗歎她有煥然一新感,漂亮的像仙女一樣好看。
“原來是這樣!”
輕輕點頭,走上前來的柳依依見他們都站了起來,隨着蓮步輕移走到空位坐了下來,巧笑倩兮的她吩咐道:“坐,現在是過年呢,大家坐着聊天!”
兩位人相視一眼,又坐了下來,小桃子再也不敢坐下來,她乖巧給她們泡茶,然後守在自家小姐身後,不能再失職。
“依依,聽說你很厲害,看來你真的變了不少,又漂亮又有本事,呵呵…”
又坐下來的左小彬打心眼裡讚美,明亮的瞳眸直視着眼前的人,沒待她說話,接着又道:“依依,不如你也給一位長工給我做好不好,我不想再跟着我爹再去別的地方做事,又累又受氣,還沒銀子給我花,一點都不好。”
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後,他倒真的眼巴巴地瞅着淡然的女孩子,心中的期待不言而明。
然而,柳依依倒有點哭笑不得的衝動,怎麼剛過完年,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跑來跟自己要事做,心裡感到十分無力。
雖然說有點爲難,不過,也不好直接拒絕人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燦然的星光水眸睨視着眼前兩位神情略些緊張的男孩子,不禁輕笑而問:“小彬,你想會做什麼工作?”
他雖然是有一米六左右的個子,竟然纔是十三歲的男孩子,而現在自己需要做事的人手都是一些苦力,他合適做苦力嗎?
在21世紀像他這種年紀,應該是讀書學知識的時候,不過,在這裡有幾個能讀書呢,算是少之又少吧,個個都是要幫家裡人幹活。
會做什麼工作?
左小彬呆滯住了,他倒沒有想過這種問題,他只覺得要自己做什麼都行。
旁邊坐着的徐飛揚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自主地瞄了瞄她們,驀然,他眼前一亮,流露出愉悅的笑容,對着眼前笑盈盈的人,道:“依依,你不是打算要在酒莊裡面打井嗎?天佑叔(左天佑,左小彬的父親,與左天生是親兄弟,靠與人打井爲生,少在村裡面出現)就是專門爲人家打井的師傅,我覺得你要儘快去找他,待他要接到生意後又離開咱們村裡,否則,你又要另外找人了。”
“依依要打井?太好了!”
驚喜地眨了眨眼睛,左小彬頓時歡笑起來,平凡的小臉盪漾出燦爛的笑容,興高采烈地衝着她道:“依依,你放心,我爹打的井最好,現在還沒有接到生意,等一下,我回頭跟他說去,肯定會幫你打井,而且我們也不用再出門去找事做,留在家裡做最好不過了。”
“好,我請天佑叔過來打井!”
瞧他開心成這副模樣,柳依依不禁莞爾一笑,同時也放下心來,昨天她纔打算叫左大石去幫自己找打井的師傅,沒料到原來左小彬的父親左天佑就是打井師傅,那麼自己也不用處四去找打井師傅。
在這個時期來說,專門給人打井師傅也算是一位高級的技工,並且打井師傅很少,願意學這門手藝的人也不多,原因只有一個,這門生意也並不好做,真正在家裡打井的人是那些有錢人家,特別是在鄉下來說,大家只要到河邊或者是小溪邊挑水,村民一毛錢都不用花,在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誰會傻乎乎的花一大筆錢在家裡打井。
終於不用再出門奔波,左小彬心願達成了,心裡更是樂開了花,立即跟她作出保證:“依依,你放心,我和我爹一定會將你的井打好。”
“我相信你們,何況我想打兩個井,都交給你們父子來做,這樣可行了吧!”
含笑點了點頭,柳依依打算在酒莊打一個井,因爲那兒需要大量的水用,叫人去挑來用也實在是太費人力,如果有井在旁邊的話,想要用多少隨時都可以用,而自己家裡也是爲了方便,隨着工人越來越多,需要用的水同樣也不少,決定建新屋的時候也打個井家裡用。
“太好了,依依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爹打井是出名的老師傅,絕對不會有什麼差錯。”
“選日不如撞日,小彬,走,上你家找你爹去!”
心動就行動,柳依依即時起身催人走,她現在想要馬上將這事定下來,越早挖好井就越好,反正等到正式建酒莊的時候一樣需要很多的水來用。
“好,我爹正好也在家裡,咱們去找他!”
在院子裡的四人一起出門,小白狗也不甘落後,撒開小腿跑到在柳依依的身邊,跟着大家去左小彬家找人。
至於柳依依的請求,左天佑自然不會拒絕,滿口答應下來,可以說他們一家人接到這個事做都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畢竟留在村裡做事總比出門好。
當下左天佑跟着柳依依也了家門,他們一起去了一趟酒莊工地瞭解打井的地方,對於選至泉眼來打泉更爲喜歡,只要打井的師傅最怕就是要打的地方沒水,或者是需要很深才能找到水源,這樣不但辛苦而且又浪費時間,如今在泉眼上打井,那可容易多了,也不用太長的時間,又能銀子又賺到手。
打井之事決定下來,柳依依完全交待左天佑去處理,由他選好動土的日子動手挖井,自己只是偶爾去看看情況。
正月初六,一羣人早早來到寧家門口守候着開工,剛用完早餐出來的柳依依見到人頭攢動的場,處在大冬天的她有要冒汗的感覺,今天來的人數可真的不少啊,好像是一次比一次多!
長期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能讓村民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這樣怎麼樣做得好事情,而且誰做得好不好也不知道,看來自己必須叫人專門編名字冊。
想到這裡,柳依依吩咐旁邊的小桃去將徐飛揚叫過來,獨自退回到院子裡,坐下來的柳依依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邊喝茶一邊想事情。
剛牽馬車回來的徐飛揚聽到她找自己,立即將手中的事交待別人,踏進門來的他馬上便見到坐在院裡的人,臉孔溢出溫柔的笑容,喊一句:“依依,你找我?”
“飛揚哥,正好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擡頭見到英俊又高大的人走來,柳依依微微淺笑,雙流盼生光的眼睛瞥他一眼,抿着小嘴道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今年來做事的村民都要登記一下名字,最好也幫我記下他們每天都做什麼事,大約有幾個人負責什麼事,爲了以後要是出什麼狀況,咱們心中也好有個底細,否則,人家推得一乾二淨,拿人家也沒法子,飛揚哥,我記得你識字會寫,對於你來說不算是件難事,對不對?”
“依依,我是會寫,只是從來沒有記載過這些,不知從何下手,不過,我爹以前跟着金祥伯伯出去過做事,我記得他幫人記載過這些問題,不如叫我爹來幫你,可好?”
俊臉閃過尷尬之色,徐飛揚第一次恨自己無用,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馬虎不得,所以不敢接下這個任務。
不過,柳依依聽到他的話並沒有不高興,只是淡然地牽脣一笑,點頭叫:“好,飛揚哥,由你幫我傳話給你爹,叫他過來幫我記載管理人員。”
“好,我馬上去!”
心知有一羣人等着登記,徐飛揚也轉頭就跑,先去將自家爹給找來,幫忙處理好這件事。
剛進來的小桃聽得一知半解,忍不住問開口自家小姐:“小姐,是不是以後專門有人幫你管事了?”
“唔,你說得也不錯。”
喝着茶的柳依依淡淡地迴應,水靈靈的眸子輕輕地轉動着,精美的脣角微微翹起,是需要一位這種人物幫忙,再也不用忙得團團轉。
主僕在院裡等着人,外面沒有分配到任務的村民們在外面等候着,都是爲了等一個人的到來。
“依依,你叫飛揚找我?”人隨聲到,徐進忠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凝望着與徐飛揚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柳依依彷彿見到中年版的徐飛揚,不愧是父子,彷彿是一個模印刻出來的樣子。
“進忠伯伯,辛苦你了,坐下喝杯茶!”見到眼前的人趕得氣喘吁吁的樣子,柳依依親自起身給對方倒上一杯茶,請他坐下再談。
在她的面前,徐進忠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來,剛纔自家兒子說得不清不楚又叫自己快點趕過來,所以也要歇息一會兒。
坐下來後,端起面前的熱茶喝了一口,緩了一口氣的徐進忠也不說什麼廢話,直接道:“依依,有什麼事要進忠伯伯做的,你說吧!”
“進忠伯伯,是這樣的…”
再次將自己的想法重複了一遍,柳依依明白人家是位熟手工人,立刻開出自己的福利:“進忠伯伯你放心,依依會高價聘請你幫我做事,只要你將手頭上的事處理好,剩下的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不必擔心會忙不過來。”
清楚他家裡的情況,放寬他的時間,畢竟徐家叔公身子骨不好,常常需要人照顧,徐飛揚已經做長工,沒什麼時間留在家裡照顧人,那麼他的時間必須要放寬人家纔好接受。
徐進忠是個聰明人,一聽便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猶意一口答應下來,向來傲骨錚錚的徐進忠第一次露出感激之色,他豈有不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對自己家的特別照顧和幫助,現在自己家比以前好過日子。
一拍定案,柳依依先將任務告訴他,剛簽約下來的長工,全都分配去拉石頭和巖炭粉,於至興致勃勃的女婦們分配到小河邊挑沙子回來,在這裡的河邊有不少漂亮的沙子,正是建房子要用的東西。
幾天的工作分配好,將外面所有的人交待他去處理,開始當個甩手掌櫃。幾十人也各忙各事,其中有幾位留了下來,心知肚明的他們也清楚,柳依依釀的這批酒又可以倒出來蒸,今天他們開始忙這件事。
林氏母女算是第一次接觸釀酒,可以說是對釀酒簡直是稀得不得了,看到一罈罈的美酒,心中驚歎不止,原來酒是這樣給釀出來,同時,她們算是真心敬佩自家的小姐,小小年紀,竟然什麼都懂得。
酒的分量多,這次蒸酒的時間也用得長,在院裡根本沒法子蒸酒,柳依依是在家門口的大坪蒸出來,晚上安排長工注意火候和守候着酒,直到第六天整整七十壇的美酒才蒸出來,爲了送酒去市集,柳依依將分配專門運輸東西的兩輛馬車停了下來給自己用,如今寧家的馬車隊,在青石村來說絕無僅有。
留下左二狗在酒莊當監管員,幫柳依依看管好材料弄回來的進展,她帶着五個人去市集送酒過去。
酒的份量比較多,所以馬車不敢走得太快,一路上都是慢慢而行,怕出不小心什麼意外,那可是大大的損失啊,柳依依是絕對不會充許發生這種事情。
當她們一行人趕到迎賓客棧時,客棧已經開市了,許多客人進進出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兩輛馬車轉到客棧的後院側門,從側門搬進來。
當老掌櫃發現送來四百斤的醉君曲,喜得他老人家眉開眼笑,直說要是再多一點更好,越多越好。
他的那些話,柳依依當成了耳邊風,好像沒有聽見,因爲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應付他的要求,說什麼話也等於是白搭,將酒卸貨之後,擡頭看看天氣也快近午時了,所以準備吃完飯再回去。
柳依依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熱情的老掌櫃滿懷喜悅地對着她說請客,請她們一行吃飯去,其他幾人個個笑得見牙不見眼。
有飯吃,柳依依自然不會客氣,跟着老掌櫃進入一家包廂,丫環小桃和左大石几人卻被請去大堂用餐去了。
雖然是不同的待遇,不過,柳依依心中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談,否則,奸商豈會有那麼好心請自己吃飯。
不用自己點菜,美食已經開始上桌了,坐下來的柳依依也不顧人家想說什麼,給雙方各倒一杯酒,然後獨自起筷,先吃爲上策,其他的吃飽再說。
老掌櫃看着埋頭苦吃的丫頭,老臉上的笑容更爲明顯,彷彿是一朵開得燦爛的菊花,怎麼看怎麼順眼。
雖然有事情要與她交談,不過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喝着香醇的十里香,等着人吃飽再談。
餵飽了小肚子,柳依依掏出手絹小嘴一抹,轉動着那雙靈閃亮黑眸,眼波里透出聰慧的光澤緊緊盯着笑眯眯的人,問:“掌櫃伯伯,有什麼事就直言吧,依依聽着!”
“依依,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咱們少爺傳來信,二個月後需要一批酒,希望你能夠提供出來。”老掌櫃直接說出自己目的,其實也是請她吃飯的意思。
“哦,六百斤還不夠是吧,那好,你說說看,需要多少斤?”
“呵呵…其實也不多,最好有五千斤,最少也要有三千斤!”伸出一隻手掌擺了擺,瞅着她的小臉驟然變,又晃出三根手指頭。
確實,柳依依的小臉蛋上演着精彩的顏色,紅黃綠紫各種顏色不斷在閃爍,可見她的心內十分複雜,強忍着發飆的衝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自然,淡淡地盯着他,一言不發。
她家裡的情況,老掌櫃當然清楚,在二個月釀出三千五千斤的酒,確實有點爲難她,不過,主子交待的事情他也沒法子,只好照實傳話。
緩緩從懷中掏出銀票,老掌櫃數出六張一千兩銀的銀票放在桌面,扯出一抹笑意道:“柳姑娘,今天這批酒應該算給你四千二兩銀子,由於我們向你提出要求,故而另付你一千兩作爲訂金,這裡是六千兩,零數咱們不計算,請你將銀票收好!”
緊緊擰着秀眉想了一下,神情淡漠的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拿起銀票一邊往懷裡塞,一邊道:“跟你們的東家說清楚,我不一定能釀出三千斤的酒出來,不過,只能說是盡我能,二個月後,能送多少就送多少。”
說着話站了起來,又拿着酒壺給自己倒滿一杯灑,直接整杯酒倒入口中,然後衝着他叫:“等我酒建莊好之後,要酒淹死你們,哼!”
“碰!”杯子重重地放桌面上,瞥他一眼後,轉身離開廂房。
老掌櫃看着斜倒在桌在上的杯子,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現在看起來實在是欠扁的很,讓人很想狠狠地揍他一拳。
一行人吃飯滿足牽着馬車離開迎賓客棧,第一次上館子吃飯小桃高興極了,剛走出來客棧門口便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當然除了柳依依之外,其他人的臉孔都露喜色。
也許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左大石第一個發現她臉色難看,相信她跟老掌櫃在一起用餐說過什麼話,由不得問道:“依依,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瞄向沉默不言的人,也看得出來她的臉色特別難看,小桃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忙拉着她:“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依依,怎麼不開心了?是不是老掌櫃坑你?咱們回去找他算賬去。”牽着馬車的牛清古立即板着臉孔,停下了步伐的他以爲客棧的人欺負人,想着回去找人算賬。
大家停在街道上,見到一副大家關懷愛護的樣子,柳依依的心中暖暖的,清麗的臉蛋上褪陰晦之色,微微柔和了她緊繃的臉龐,略顯稚嫩的絕美臉龐洋溢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現在自己有許多村民幫忙,豈會怎麼怕這點困難,微笑着對關心的他們道:“兩位叔叔,他們沒有欺負依依,我在想其他的事情,咱們快走,別擋住大家的路。”
發現路人都閃着過,停下來的她們身後還有兩輛馬輛,差點將街道都給堵死了,柳依依邁步領着往前走。
“依依,真的沒事?”邊走邊問,左大石有點不相信她的話,畢竟剛纔她看起來好像懷着心事,怎麼一下就又說沒事。
“大石叔,依依真的沒事,你放心,對了,大石叔,等一下你幫依依去看看其他糧食鋪的高粱和大米,只要是新鮮又好,咱們今天都要買回去……”
由始以來,今天是柳依依購物最多的一次,整整兩大馬輛的東西,仍然有的東西還沒有買回來,也是她們最晚歸來的一次,因爲車上的東西太重馬走得很慢,很慢,到家的時候天色都沉下來。
幸好家裡長工不少,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東西往雜物房般,柳依依站在裡面指揮着衆人把買回來的糧食全都放好。
等到用晚餐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大家點起松油火把照着吃飯在院子裡吃飯,兩桌子的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邊吃邊聊着。
突然,正在吃飯的左二狗將視線瞅着正主上的人,停下碗筷,雙眼中閃爍疑惑的光芒,定定地注視着她,問道:“依依,你今天爲什麼買那麼多的高粱和大米回來?現在你將屋子都塞滿了,怎麼釀酒?”
開口問出大家心中的問題,衆人不約而同望着柳依依,等着她解答,實在是太多,比以前都要多出好幾倍。
“當然是買回來釀酒,至於怎麼釀酒,依依會想法子,大家快點吃完回家休息,明天要忙的事情可不少。”沒有多說什麼,柳依依只是笑了笑,繼續吃自己碗裡的飯。
衆人相視一眼,不知她到底打什麼算,不過,左二狗是屬於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個性,愣了一下,他再接再厲:“那個…依依,你不是想要建好酒莊後才準備釀酒吧?時間太長了,這樣的話會將糧物放壞。”
“呵呵…二狗伯伯,依依會安排好,不會放太久的時間,依依很快會將釀酒。”
面對他的關切,柳依依放聲輕笑起來,放下碗衝着衆人,露出嚴肅的表情,道:“明天依依需要更多的幫手,希望各位伯伯和叔叔幫依依叫一些人過來,依依要用最快的速度先建起幾間房子來。”
“啊,建房子?”
“先建房子?不是建酒莊?”
“依依現在就要建房子?”
“……”
聽到她的話,衆人忍不住都出聲,無疑又是在他們心中丟下一個炸彈,太出乎大家的意外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建房子。
“大家說的不錯,依依是要建房子,現在我們家太小了,必須先要建好幾的房子供用,解決燃眉之急,依依吃飽了,大家慢慢吃。”
沒待衆人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沒有再理會院子裡的衆人反應和表情,柳依依直接進入婆婆的屋子,現在寧家也用上油燈,一盞油燈照耀着整屋子,昏黃的燈下籠罩在寧娘子身上,剛吃完飯的她坐在椅子上等人。
剛纔兒媳婦在外面的一番話,坐在屋內的寧娘子聽得清清楚楚,可以說她的心中又驚又喜,雖然過年前的時候曾經聽她提起過,沒想到她現在馬上就有這個打算,也許是自己家裡該建房子。
踏進來的柳依依小臉盪漾出柔美的笑容,衝着坐着的人喊了一聲:“娘!”
守候在寧娘子身邊的林氏見她進來,尊敬地向走過來的人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後低頭離去。
“依依,吃飽了沒有?身子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寧娘子的臉微微側向旁邊,關心的話兒一串串從嘴裡溜出來,神情之中流露出滿滿的關懷。
“娘,依依吃飽了,雖然是走路回來,也不怎麼累,娘,依依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坐在婆婆對面,柳依依嬌嫩的小臉顯得光彩奪目,雙眸似水,透露出着成熟的光芒,似乎能看透一切,靜靜地凝視着她。
“我聽見了,依依是打算明天建房子嗎?”
微微點頭,寧娘子已經平靜了自己波動的心情,嘴脣邊帶着淡雅的笑意,接着又問:“依依準備在什麼地方建比較合適?”
“娘,依依心中的打算是建好酒莊後才幫咱們建房子,不過,今天老掌櫃提出一個要求,依依不得不提先建幾間房子。”微微蹙起眉頭,提起這件事,柳依依的心悶悶的,掀起一絲不快。
“什麼?他們有要求?依依,他們想怎麼樣?要不要緊的事情?”不明情況的寧娘子不禁有些着急,她心裡最怕出現什麼問題,而且自己又幫不了自己的兒媳婦。
“娘你別急,不用着急,依依都想好法子了。”
握住婆婆的雙手,神色淡然的柳依依忙小聲地安撫着她,只見婆婆漸漸放鬆情緒,幽幽嘆了嘆氣,繼續開口:“娘,咱們家裡地方太小,能釀出六百斤的酒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今天掌櫃的傳話過來,二個月後,需要三千斤到五千斤的酒,以咱們家裡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釀出上千斤的酒,對不對。”
“三千斤至五千斤?這個…這個也未免太多了吧?”
表情怔愣住了,寧娘子似乎有點不太相信自己聽見的數量,那是可是需要三四百壇的酒,自己家怎麼可能量出來,除非有酒莊,如今酒莊還沒有開建立,怎麼可能…想到這裡,緊緊拽住兒媳婦的小手,急叫:“依依,你答應了?答應二個月後送三百壇酒給客棧的人?”
“娘,咱們做生意的人豈能不答應之理,何況都有何況約束着,人家有這個需要,咱們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盡力,不可能是拒絕,畢竟我們現在做不到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這個能力,咱們一切纔剛剛開始,最重要的是信譽。”淡然地瞅婆婆一眼,柳依依不禁露出一抹苦笑,緩緩解釋着自己現在面臨的情況,不容易啊,豈容自己推卻不理。
“依依,娘明白,娘都明白,你說的不錯,咱們跟人家有合約在身,不能說不給,依依,你的意思是想先建出幾間房子來釀酒,對不對?”
以前雖然不是做生意的人,不過寧娘子亦是見過世面的人,那怕她沒有接觸過生意,也能聽說一些道理,自然會了解柳依依的想法。
“娘,我的打算房子和酒莊一起建,咱們先叫師傅幫咱們建好幾間子給我們這一批釀酒,至於酒莊那兒也不能落下,也不急着趕出來,何況,咱們建出來的酒莊一定要夠結實,那可是長久之事,絕對不對馬虎,否則出事是我們的損失。”
雙眼閃爍着晶亮的光芒,已經一步步劃畫好的柳依依滿懷心信,她可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任何困難她都可以去面對。
“依依,那你的意思是準備在什麼地方來建房子?”
心中沒有底,也沒有什麼意見,寧娘子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家裡的大大小小抓主意的人,其實就是兒媳婦一個人,每件事情只是告訴她知道罷了。
趴在桌面前的柳依依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雙手託着腮幫子,認認真真地將整個村的位置都想了一遍,好像怎麼也覺得自己家方位比較好一點,村路左右相通直延村裡的每個角落,位置居高而且又是正中間,盤居而上凌空瞰俯着整個村子,實在是找不出比自家房子更好的地方。
想了大半天,柳依依最滿意的地方,仍然是自己的這個家位置,決定好之後,牽脣一笑,叫:
“娘,咱們住在這裡習慣,也不想得搬得太遠,不如干脆將屋後面的那些乾地,咱們全買下來建房,你說好不好?”
“呃!在咱們…在咱們這裡來建也是可以的,不過,依依咱們屋後的乾地是徐進忠和徐楞子家的地,要不明天你跟他們商量一下,將周圍的地方都盤下來,咱們想用的時候都可以用。”
“好的,明天我就跟他們商量好買下來,叫師傅在明天或者後天選出個好一點的日子,咱們…”
一個晚上,婆媳兩人都在商量買地和建房子之事,當然,寧娘子都是在聽兒媳婦的想法,每說的一件事,她都支持,心裡也希望往後過的日子更好。
第二天,正如柳依依所願,一大早來了很多村民,男男女女大約近百人數,可以說能幹活的人都全都來報道!
人數龐多,但需要辦的事情一樣多,柳依依見到也不嫌多隻嫌少,自親出去將大家的工作安排下去。
旁邊的徐進忠盡職地將每一隊有幾人,他們今天干什麼活,一一都記登好,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大家的任務詳細地記錄下來。
幹活的人領着任務離開了,柳依依並沒有放鬆心情,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光彩,側目斜視着左手邊的徐飛揚,吩咐道:“飛揚哥,你去幫依依請保長、三叔公、牛叔公和你家爺爺過來,依依有要緊事情請他們。”
“好的,我立即去!”接到她的吩咐,徐飛揚二話不說立即大步離開,往村裡去請人過來。
眼前留下的三位正主都在,柳依依一絲淡然的笑意從經脣邊逸出,凝視着他們道:“進忠伯伯,楞子伯伯,徐伯孃,請你們進院子裡來,依依有事跟兩位伯伯商量。”
“有事跟我們商量?”不清楚怎麼回事的徐楞子脫口而出,其實他們夫妻兩人一直等着她分派任務呢,只是沒想到會找自己商量事情。
“是的,請兩位伯伯和徐伯孃進來再談。”沒有解釋,柳依依先行進去,相信他們自然跟着而來。
身後的兩位堂兄們不禁相視一眼,各自見到對方眼裡的不解,一頭霧水的他們跟着進來。
他們坐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等到請來的人到齊之後,柳依依也扶着婆婆從房裡出來,畢竟是家裡的大事,自然是要婆婆一起出面交談才恰當。
大家打了招乎之後,圍着一張四方桌子坐了下來,柳依依親自給各位長輩倒上茶,見到徐飛揚站在旁邊,也招呼他一起坐下。
既然請到保長和三位德高望衆的長輩過來,大家心中多少也清楚,寧家應該又想在買什麼,但是他們卻誰也猜不出。
寧家裡由柳依依作主或者安排,不過,自家的長輩在場,自然不可能讓她一個晚輩來開口說話,所以大家的目光都射在美豔動人的寧娘子身上。
此時,寧娘子感受到大家的眼光,經過幾個月跟大家的接觸,此時她的神情顯得自然許多,不再跟以前一樣,坐立不安,或者是窘迫得想要逃避。
只見她一臉淡雅從容,美麗的玉容帶着一絲絲淺笑,抿着紅脣溫和地道:“寧韓氏謝謝各位,招呼不好,請保長和三位叔叔不要見怪。”
“寧娘子,不必說什麼客氣話,咱們都知道你們家的情況,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咱們給你作主。”喝了一口茶,左三老爺子接下她的話,也直言而明,大家心中明如鏡。
“謝過三叔支持,其實是這麼一回事,咱們家想在原地擴建房子,現在家中實在是擠得不像話,家裡來客人也沒地方招呼,所以我們婆媳兩商量一下,想把屋後的地皮買下來。”寧娘子輕言細語向他們說出婆媳的打算,反正請人來也是爲了解決這種件事。
“後屋的地皮?”
愣了一下,左三老爺子側目瞅着旁邊的侄子,皺着眉頭詢問:“山柱,後面的是誰家的地,你應該清楚吧!”
“左兄,我老徐家的地,一半分給楞子家,一半是由我們家種。”心中明事的徐老爺子立即接過話茬兒,自家的地當然也清楚。
這回,徐楞子也算是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接着道:“是的,後面是我家種雜糧的地,準備開春繼續種。”
“是的,寧家後面的地屬於徐家耕種。”
此時,保長大人才說上話,看了看衆人的神色,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接着又道:“寧娘子要是需要買後面的地皮,村裡不會干涉,只要耕種的兩位徐家人答應,咱們給你作個證,即可。”
“謝謝,今天請各位長輩過來的意思也是這樣,不知徐叔公、進忠伯伯和楞子伯伯不知能不能將後面的地讓給我們家用,畢竟我們的家就在這裡,搬到其他地方去建也比較麻煩,依依願意出高價買下來,希望徐叔公、進忠伯伯和楞子伯伯成全。”
一直注視着衆人的表情,柳依依知道該是自己出言的時候,不過,也相信徐家的人不會爲難自己。
見他們都沒有馬上接話,淡然微笑的柳依依起身一邊給大家添茶,一邊道:“徐叔公和兩位伯伯可以商量一下,如果願意賣給我們家的話,給出價格,依依會馬上給銀子,當然,如果徐叔公和兩位伯伯要是覺得自己留着有用的話,那麼,依依和婆婆再商量,請不要覺得爲難。”
一番話下來,他們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不過,柳依依還是捕捉到其中兩人眼底的喜色,看得出來有戲。
“徐老弟,你覺得呢?”
沒有問兩位後輩,左三老爺直接問徐家的老頭子,在他們徐氏來說徐老爺子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基本只要他點頭答應的事情,那麼其他人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其他,後面也就幾畝地,咱們家現在也沒怎麼種,至於我老徐來說是沒什麼意見,我們家的那塊地就給寧娘子家方便就是,楞子兩口子商量一下,要是覺得可以的話,趁大家都在,報個價給寧娘子和依依,反正,你們耕種的乾地也不少,給咱們村裡人用也是件好事。”
徐老爺子的話一出,左三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一直緊張得提心吊膽的寧娘子此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臉上的笑容更加柔美,她旁邊的柳依依抿脣微笑,等着結果。
聽到父親的話,徐進忠自然也沒什麼意見,他們家沒女人所以大部分乾地都是送給村裡人耕種,現在寧家需要就是賣給她們也無所謂。
現在主要也是徐楞子兩口子沒有表態,夫妻兩人並沒有開言,只是簡單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徐楞子不自由主嚥了一口津沬,緩緩地道:“咱家的乾地不算多也不算少,後面的買給寧娘子和依依也無妨,反正都是村裡人,方便大家也就是方便自己,咱們讓叔叔們幫忙標個價,賣給寧家。”
“楞子說的好,方便大家也就是方便自己,反正以後大家都需人的幫助,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
喜上眉梢的左三老爺子十分欣慰,讚許地瞅了瞅徐楞子兩口子,又衝着自己身邊的人,大聲叫:“山柱,你應該記得他們兩家人有幾畝地吧,按照現在的價格標出來,現在就馬事情給辦了。”
“我記得,徐叔家有三畝,楞子家有二畝半,應照咱們燕國的土地買賣的價錢是一畝的價格平均都在五十兩至八十兩之間,如今看你們兩家人是想以怎麼樣的價格交易,咱們寫下地契出來,雙方簽名後三位叔叔當證人,再蓋我保長的印章,算是完成交易。”
左山柱略些驕傲地擡頭顱,一邊說着話,一邊瞅着在場的人,不知不覺中又端起官的範兒,畢竟他纔是保長不是。
對於左山柱表現的牛氣哄哄的樣子,不過,在場的從人並沒有覺得反感,他所說的話也算是屬於正常,反而將視線都落在兩徐家的人身上。
徐家的人並沒有開口要價,眸光往左三老爺子身上瞄,意思也算是不言而明,等着他老人家來定價,大家也都會心服口服。
已經活了快一輩子的人了,左三老爺子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想了一下,眼睛看了看一直沒有發過言的牛老爺子身上,問道:“老牛,你別坐着只顧喝茶,在價格方面,你得給他們兩家出出主意,快點定下來,不要拖拖拉拉。”
“老哥,你抓主意就是,我老牛隻能當個證人,什麼都不懂,大家都聽你的。”牛家老爺子瞟了瞟衆人,白鬍子隨着他說話一抖一抖,一副湊熱鬧的樣子。
“好,寧娘子,小依依,大家也都坐在這裡,兩徐家的人也同意這回事了,在你們屋後的幾畝地也不算是太差,給個低價格也不太好,要也最好也不算是,都是自己村的人,不由就按照一畝地七十銀兩,不知你們婆媳的意見怎麼樣?”說完後,左三老爺子的炯然的目光凝視着眼前的小丫頭,說穿了還是她滿意才行。
給出的價格並不是最高,但也不算是低,兩徐家的人心中都是十分滿意,沒有反駁或者是提出意見。
幾人的目光不禁同時落在柳依依那張嬌美的小臉上,等着她發言,寧家啊,作主和管事的還是眼前靈精得不像話的丫頭,這一點可以說整個村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雙明亮的眸光迎上他們的視線,柳依依抿着小嘴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想要壓價的意思,點頭道:“我同意,麻煩保長幫依依寫下地契書,依依現在馬上出銀子買下來。”
“好,我給你寫下來!”滿口答應,也是他當保長的工作。
“小桃,拿紙筆墨過來!”
“是小姐!”
一柱香之後,四份契約出自保長左山柱的手中,在長輩的作證之下,三家人先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又是幾位見證人和保長簽字,手續完成了,柳依依也不拖欠他們的銀子,立即給徐進忠家二百一十兩銀子,給徐楞子家一百七十五兩銀子,交易正式完畢,她們屋後的五畝多地屬於寧家所有。
中午招待他們用午餐,對於柳依依來說這個頭等的大事情就這樣順順利利搞定,下午並沒有閒着,柳依依又請了本村的建房師傅左金祥和鄰村的秦師傅,叫他們兩人挑好日和時辰,準備馬上動土建房子。
她的時間緊迫,兩位師傅也不敢怠慢,最後的日子就是在今天的傍晚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
當日有好時辰,柳依依自然不會錯過,立即調動人手,在酉時先動土起禮,明天就可以繼續開工,不用再浪費她的寶貴時間。
晚上,柳依依在自己房裡坐在桌前,在油燈的照耀下,畫出一幅幅圖紙,不但結合古時房屋的結構,適當中添加上一些屬於21世紀的氣息,既好看又會方便居住。
除了三幢主人居住的樓閣,當然會客大廳,有書房…該有的一樣都沒有缺少,等她收工的時候,天色已經朦朧,整一個晚上也就那麼過去了。
站起來後,柳依依揉了揉痠痛的脖子和肩膀,慢慢走出來,睡在院子裡的小白狗搖着尾巴跟在她的旁邊,安安靜靜沒有半點響聲,看來大家都還沒有睡醒。
沒有驚動任何人,熬過睏意之後,整夜都沒有睡覺的柳依依現在特別有精神,現在心心念念想着該怎麼建房子。
“小姐,你沒有睡覺?”
掀開簾子,走出來的林氏一眼瞅見站在院子裡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給她感覺就是自家小姐一夜沒有睡覺。
來不及說什麼,接着又一聲響起:“小姐,你起來?”小桃子也跟着走出門。
柳依依微笑着凝望着走出來的母女兩人,一邊揮舞着小手,一邊迴應她們道:“我今晚沒有睡。”
“小姐,一個晚上沒有睡怎麼行,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林氏有些擔心,小聲地提出建議。
“林姨,你忙,不用管我!”
拒絕她的建議,柳依依打開大門,獨自走了出來,她轉去後屋看的地方去。
天剛亮,長工們準備到寧家報道,她們家早上是白粥和饅頭,也是他們大家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前過自己的日子,少有那麼好吃的東西。
柳依依給村民分好工作之後,拿出自己傑作跟師傅們討論設計出來房屋,畢竟自己對這一行不懂得,師傅們以爲可以做的才能做。
經過三個的討論和確定,師傅們去後屋看村民挖得地基怎麼樣,反正起工儀式昨天已定,現在只要地基挖好立即可以用石頭徹起來,開始建房子。
“小姐,他們又來找你了。”
剛拾起圖紙,旁邊傳來小桃的鬱悶的聲音,柳依依擡頭而望,正好見到四人走入自己的院子,精緻的柳眉不禁皺了起來,神色和眸光漸漸變得冰冷起來,直直地盯視着不該出現的人。
四人似乎發覺她表情瞬間的改變,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步伐,呆站在院子門口處與她相對而視,一時間,整個院子裡的氣氛凝重又壓抑。
“依依…”柳金浪神情恢復雜地盯着冷漠的丫頭,心中百味陳雜,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胸膛盪漾,自己的性命可算是她救回來。
“你們來我家做什麼?不歡迎你們,走吧!”
輕瞥他們一眼,再也不想見到這種人,柳依依拿起自己東西轉身進的屋內,她實在是不想再與他們打交道,現在正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誰會有空理會這些犲狼虎犳。
似乎意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映,四人之中除了王丫表情有些不滿之外,剩下的三人神態好像都沒有變化,仍然站在原地並沒有打算離去。
回到屋內,坐在椅子上的柳依依緊緊抿着小嘴,嬌嫩的臉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她知道外面的人不會輕易離去,因爲人家的臉皮夠厚,一點不在乎丟儘自己顏面。
不過,也不想收留心術不正之人,否則等於是在自己身邊埋下一枚隨時爆炸的炸彈,隨時各種各樣的麻煩源源不斷而來。
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一夜沒睡的柳依依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身上籠罩着一層陰鬱的氣息。
煩,煩,很煩!
一會兒後,她門簾被掀開,丫環小桃子踏進門來,小心地看臉色不太好的小姐一眼,細聲稟報:“小姐,大石叔找你!”
“唔!”起身出來,柳依依一眼見到應該在後屋監管着挖地基村民的左大石,疑問:“大石叔,怎麼了?”
“依依,第一條地基挖好了,現在金祥哥和秦師傅開始動給地基徹石頭,但是今天咱們的人都已經安排好,欠差三四位拌泥沙的人,要不要去鄰村找幾位幫手回來?”
剛纔沒將這個任務分配好,做起事來就缺人手,左大石自然是回來找她拿主意。
“這個…”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眉頭緊緊蹙着,確實剛纔沒有想到要人拌泥沙的工人,想了一下,剛想開口道:“大石叔,不如這樣吧,咱們先…”
“依依,今天我就是來找你要事做,你請那麼多人做事,給叔叔嬸嬸一份活,應該不難吧,難道依依就真的想讓兩個村的村們看咱們柳家的笑話?”
剛想提出自己的建議,卻被人打斷了,順着而視,只見柳金濤一馬當先走出來,站在柳依依的面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依依,我們會做這些事,不如你讓我們來做,也不用再去找人了,放心我們會認真做好事。”柳金浪在自家老婆推了一把後,順勢慢步走過來,神色窘迫的他十分誠懇地望着她。
冷冷的眸光注視着眼前的人,陰霾之色籠罩着柳依依身上,她的小臉沒有半點喜色,緊緊抿着小嘴不想回應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想拿着掃把趕人。
“柳依依,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叔叔,難道真的是要咱們大家下跪求你?如果你敢受的話,咱們就算是跪又何妨,反正也有人下跪過了不是。”
神態驕傲的王小丫出言驚人,輕蔑的眼神瞟了瞟旁邊的人,她可是聽說老三家的女人是給人家下跪才賺回那幾兩銀子,打心底瞧不起她自作下(和諧)賤。
一陣冷嘲熱諷,不但讓陳春月滿臉通紅,羞愧地低下頭不敢見人,不過她卻成功地激怒了柳依依,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冷若冰霜的她不客氣地道:“你們要狗咬狗,給我滾遠一點,我家裡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滾,全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不我不客。”
憤怒的吼話剛說完,來不及趕人走,又發生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只見柳金濤猛然回頭,一手抓住自家老婆的衣襟,擡起另一隻手掌,“啪!啪!”重重地連甩她兩個大耳光。
“柳金濤,你這個混蛋,你敢打我?”尖叫聲中帶着不甘不憤,彷彿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張牙舞爪的跟她男人對打起來。
“臭婆娘,老子今天找打死你!”發狠的人用力地推開發瘋的女人。
“混蛋,敢打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給老子住手,臭婆娘,住手!”
兩口子不顧外人在場,邊打邊罵,驚呆了旁邊的人,特別是小桃死死盯着眼前的場景,小嘴巴張得大大,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夫妻打架,整個人都傻掉了。
眼前的好戲卻讓柳依依氣得火冒三丈,恨不能拿着掃帚將這些瘋子趕出門外去,一個比一個瘋,竟然跑到自己家裡來發瘋,實太是太可氣了。
“王小丫,你狗孃養的,再敢給老子發瘋,今天老子就休了你,給老子滾得越遠越好。”
“你敢,老孃掐死你這混蛋!”
扭打成一團夫妻誰也不讓誰,吵架聲越來越大,柳依依剛想叫人趕人出去,身後傳來婆婆的聲意:“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吵,依依,發生什麼事情了?”
院子裡的彪悍的一幕驚動了寧娘子,只見身穿藍色棉襖的她出現在衆人的眼中,揪打在一起的夫妻兩人聽到寧娘子的聲音,自動自覺停了下來,
其實寧娘子早就知道外面發生的情況,她出來是怕兒媳婦在氣極之下做出讓人指責的事情,不得已才叫林氏扶她出來。
“娘,你怎麼出來了。”
側身轉過來的柳依依無奈地迎上婆婆,自親攙扶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沉着嗓音道:“娘,有兩個瘋子鬧事,等一下我叫人趕出去!”
不客氣的話讓剛停下來的兩口子的臉色大變,剛想出言的王小丫又被自家男人惡狠狠瞪了一眼,不得不嚥下嘴邊的話。
“你這孩子,過家是客,不要亂說話。”
拍了拍兒媳婦的小手,寧娘子不禁笑了笑,微微側頭對着院子裡的來客,輕聲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吵也吵不出什麼結果。”
“親家你說的是極了,我家婆娘就是不會說話,請你別見怪。”扯出討好的笑容,柳金濤心中暗鬆了口氣,剛纔打鬧出動靜就是爲了等着她出來。
瞧他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柳依依對他的印象更爲討厭,一眼看出他的本性是心機深藏並且口是心非的主。
“不敢當!”
尷尬地回人家一句,寧娘子同樣不喜歡這種人,但是剛過年又不好讓人走他們走,不知該怎麼處理的她只好轉移話題,對着兒媳婦問道:“依依,是不是又要忙?”
“娘,後屋工地上缺人手,村裡能幫手的村民都已經來了,準備讓大石叔去鄰村找人回來做事。”
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柳依依可沒想過要討厭的人來做事,情願去請別人也不要用這種人。
“依依,剛纔叔叔已經說了,我們四人都會做事,你現在去請別人也未必能馬上找到人,反正現在你們急得要用人,讓我們做就可以了。”不死心的柳金濤又上前一步,繼續說着自己的理由。
“二哥說的事實,親家,依依,我們保證會好好做事,要是做不好,以後你都不要我們做就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
柳氏兄弟一前一後說出好話和保證,他們一個個死死盯着着她們婆媳,機會,今天的是進入寧家最好的機會,他們怎麼也要抓住。
“寧家娘子,依依,咱們現在只想找事做,求有三餐的暖飽,自三郎摔傷後,他身子越來越差也法再上山去打獵,我們家裡已經揭不開蓋了,寧娘子,依依請你們給點事給我們做,拜託你們了,我們會好好做事,求求你了!”
陳春月說着訴苦邊擦拭眼角的淚花,知道她們都是心軟的人,所以都是用哀求的語氣說話,相信她們會有同情心。
目無表情的柳依信忍不住番一個白眼,對他們的印象太差,沒什麼感觸,也不想理會。
那張光彩的玉顏漸漸黯然,寧娘子是最聽不得別人悲苦,因爲她會感同身受,變得更爲心軟,忍不住拉着兒媳婦的手,細聲道:“依依,大家都是窮人,反正咱們都要請人做事,那…那麼…”
向來都是兒媳婦作主,一時之間雖然想籤應別人,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娘,咱們可以找其他人。”擰着秀眉的柳依依不想惹麻煩,最好就是一次都不用。
“娘知道!”輕輕點了點頭,寧娘子並沒有放棄,心中不知想些什麼,頓了一下,語氣中帶着感嘆:“唉,依依,得饒人之處且饒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們就給他們機會吧,反正都是要請人。”
“娘,我…”
“依依,你就答話我們吧,你放心,我們定會好好做事,以前是我們做得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會了,依依!”
再次直視着眼前的侄女,柳金浪打斷她們婆媳的對話。
緊繃着小臉的人第一次正眼與他相視,應該叫三叔的人,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頭,柳依依並不願意收留下他們,不知爲何,會在他的眼中看到真誠,是的,柳金浪的眼中有露出真誠!
難道,他真的變了?
有點不相信!
“依依,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今天就先讓他們幫忙,要是做到不好的話,咱們再找人。”輕嘆了一聲,寧娘子再次吩咐兒媳婦。
不想反駁婆婆說出的意見,也不想傷婆婆的心,柳依依將眼前的四人交待給左大石,叫他帶着人去屋後做事,而且當着衆人的面前交待,他們要是做得不好或者敢搗亂的話,全都逐走。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柳氏四人自第一天沒有趕走之後,天天都準備跑過來做工,柳依依見他們暫時也安分守己的份上,也沒有逐趕,反正現在建房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也許是看在柳依依去逝的父母的份上,那麼,就給他們一次機會!
人多力量大,在柳依依的計劃之中,用了四天的時間建出八間廂房,已經屋頂上樑柱準備蓋青瓦,再將地面壓平鋪一層木板後,直接就可以將大缸放進來,先動手釀好那定下來的幾千斤的酒。
由於剩餘時間不多,柳依依也不敢再拖,畢竟怎麼樣自己就算是釀不出五千斤的酒,最少也要釀出四千斤出來,絕不能夠給自己丟臉和丟掉生意人的名譽。
當然,她買回來的糧食別說是釀五千斤,那怕是八千斤的酒也沒問題,柳依依盯着建雜物房堆着的東西,雙眼爆射出璀璨的光芒,老掌櫃,你等着,一定要讓你嚇掉下巴!
衆人吃過晚餐後,柳依依留下了眼前的好幾位長工,大家圍坐在一起,桌面罷着花生和蠶豆,大家都是邊吃邊聊着,小桃站在自家小姐旁邊幫大家倒水酒,邊傾聽着大家的對話。
扯了一些家常話,左二狗明白小東家肯定是有話要說,視線一轉,留在她的身上,問:“小依依,有舍事,說吧,咱們大家都聽着呢。”
提起主要問題,衆人也停下了閒聊,個個都盯着眼前的丫頭,等着她開口,其實,大家都知道她留下人肯定是有話要說。
將花生送進小嘴,柳依依衝着他們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道:“各位伯伯叔叔,後屋的廂房已經建好,除了依依需要謝大缸的三間房子之外,還有五間房是可以入住,依依的意思是按排一部分人住進去,幫依依守候和看管着後屋。”
“哦,小依依的意思是讓我們住進新屋去?”一下子搞不清楚她的想法,左二狗邊喝了一口酒,接下話題,眼睛卻望着眼前的人。
“是的,明天我就會抽幾位人幫我釀酒,但是廂房那邊也需要人住進去。”
說到這裡,柳依依的視線瞄着正在打掃衛生的林氏,詢問道:“林姨,要不你和小桃也搬進廂房去住?”她們母女也算是正式的寧家下屬,自然不能虧待她們。
小桃聽到這話,小臉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有新房子住,對於她來說是在做夢也想笑的好事。
而然,林氏聽到她詢問聲,停下手勢側身轉過來,見到衆人都凝望着自己,臉蛋微微泛起一片紅暈,輕輕搖了搖頭道:“小姐,我和小桃先住在這裡才能方便候伺夫人和您,等夫人和小姐搬進新屋的時候,我們再跟隨着般比較好。”
並沒有馬上要新房子住,林氏說出自己的想法,主子都在這裡住着,當然不合適選搬走,何況她現在住的房間雖然是用木板搭建出來,但她也住習慣了,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好。
含首點了點頭,柳依依也明白她說的話也是道理,自己倒沒什麼,婆婆現在主要交待她照顧,住在一起比較方便,想了想,道:“林姨,這樣吧,兩天將我們就要釀酒,你和小桃搬到小房間睡吧,用木房來放東西,調換過來住人,晚上纔會沒有那麼冷。”
“好,聽小姐的安排!”林氏沒什麼意見,反正她也不是追求什麼享受的人,她只想照顧她們婆媳。
小桃子沒有說話的權利,不過,她也聽母親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高興,反正寧家遲早都會有新房子住,這個她心中很清楚。
她們不去,那麼,五間房自然是由眼前的長工去住,柳依依的視線直接瞅着眼前的幾人,開口道:“二狗伯伯住一間,大石叔住一間,飛揚哥住一間,剩下的兩間,依依想讓楞子伯伯、運昌運伯伯和清古叔叔挑吧,你們家裡都有人,依依不好意思強要求。”
三位點名的倒是欣然答應,兩位光棍沒有家人需要照顧自然是無所謂,徐飛揚家裡有父親在照看着,他也是可以住下來的人,剩下的其他人都是有家有老婆孩子的人,給他們自己去選擇比較好一點。
剩下的三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口道:“依依,我們都可以住下來,家裡有人照顧。”
“這樣的話,那麼…昌運伯伯主要在廚房做事,忙碌的時間也長,不如昌運伯伯住下來,可好?”
由於前來做事的村民基本都是要寧家吃早餐和中午飯,廚房要忙的事情林氏母女根無法應付,左昌運年紀較大,也無法長期做那些苦力活,他又是一位煮食高手,所以寧家的廚房交給他去打理。
“行,依依,明天咱們搬過來住,不用跑來跑去也好。”左昌運倒是巴不得住下來,雖然兩家人住得不遠,他最怕是下雨天氣泥巴的小路滑又髒,上次下雨天的時候他摔跤就有想過,寧家要是可以住下來就好。
剩下一間房子,柳依依的眸光在牛清古和徐楞子之間轉悠,一時間也不知道點誰住下來比較好,想了想道:“清古叔,要不你住下來吧,晚上也需要人起來巡邏一下放材料的地方,以後你和飛揚哥一組,二狗伯伯和大石一組,昌運伯伯要早起牀給大家做早餐,變不安排他半夜起牀巡邏,不知大家意見如何。”
雖然每晚都有人巡視後屋和酒莊放着的材料,不過,柳依依也要正式編排一下比較好。
“我們沒意見!”
“咱們聽依依的吧!”
“那麼,我等依依家有空房的時候再住下來。”
衆人同意,那麼事情也定下來,明天按排人是買牀榻和桌子之類的東西回來,那麼也就可以住入去,第一批長工的住宿也算安排下來。
“清古叔,飛揚哥,你們小心搬,等一下先要檢查高粱和大米有沒有雜質、黴爛蟲蛀和無泥沙及其他雜物,發現沒什麼問題才
就先用清洗乾淨。”
“依依,你放心,這事咱們都做過,心中明白!”擡着高粱的牛清古迴應了一句。
站在門前的柳依依點了點頭,轉身又走出院子來到家門前的大坪,已經壘起四個大鍋準備煮高粱和米飯,旁邊放着很多的木柴,幸好今天的氣天明媚,否則,一下子要同時煮幾千斤的食物,真的不好辦呢。
“兩位徐伯孃,兩位牛嬸,辛苦你們了!”
走了出來,柳依依小臉帶着微笑衝着正在洗涮大缸和酒罈子的四位村婦道謝,由於酒量加重,大缸都整整有二十多個,酒罈整整有六七百個,夠讓她們洗上整天了。
“依依說什麼話,咱們都求之不得來幫你釀酒,你看看什麼地方沒有做好,跟伯孃說一聲,定會幫你弄好。”
“咱們也只是洗洗大缸和酒罈子,並沒有什麼辛苦的,依依放心會做好這些事,不讓你操心。”
“依依你忙吧,這些小事交給我們了。”
她們都擡頭喜笑相迎,一邊做事一邊笑咪咪地迴應她,確實,個個都想學釀酒,自然是不會錯過這些工序。
“好,伯孃和嬸嬸們忙,依依去後屋看看。”
迴應了她們之後,柳依依趕到清理好準備放大缸和酒罈子的三間廂房,由於是特意弄來釀釀,這三間房子暫時是相通的,看起來大約有一百平方米,絕對可以擺放下二十個大缸,別說是幾千斤的酒,上萬斤也可以釀出來。
踏着木板,柳依依打量着四處封得嚴嚴實實的房子,心中安定了不少,小手敲打着結實的石牆,嘴角微微翹起,逸出柔美的笑容,當初自己提出全都用石頭來徹牆,驚得幾位師傅瞪着老臉,在這裡最多是用石頭來徹地基,全部都用石頭來徹牆,倒是頭一回,因爲這裡能徹土磚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只有市鎮的城牆和邊關的城牆還有皇宮裡的城牆,這些地方纔會用百分百的大石頭來徹牆。
柳依依當然清楚土磚牆和石頭牆之間的差距,既然能用好的幹嘛不用最好的材料,雖然花費的銀兩會貴出三分之一,不過,以現在的財力,完全可以負擔下來,她並不但心沒錢。
近幾個月的開支猛然增大不少,倒也爲難不倒她,手中能用的銀兩還有一萬左右,怎麼也可以支撐幾個月,再說,這一批酒二個月後一交差,又有幾萬的收入,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腦海中邊想着近來買賣的事情,驀然間,淡雅的笑意僵硬在她的嘴邊,柳依依不禁猛然轉身衝出門,飛快地往家裡而去。
正在幹活的村民都好奇的看直往回奔着往家裡跑小身影,少見淡定的丫頭會露出如此着急的一面,大家也只不過是瞬間愣神,一下子又恢復過來,繼續幹自己手上的活,否則被人看見偷懶就不好了。
直接衝進自己的房裡,驚神不定的柳依依小臉第一次有了慌亂,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想要找出東西出來。
將房裡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急得差點跳腳的她張嘴就喊:“小桃,小桃!”
“小姐,我來了,什麼事!”剛從廚房趕來的小桃掀開簾子踏進來,一眼見到滿屋子翻得凌亂,張口結舌的她不解地望着焦急不安的人,不禁問:“小姐,你找什麼?”
“小桃,買回來的酒麴?我記得明明有買酒麴回來的,怎麼不見呢?”
“小姐,我一直在整理房間,從來沒見過你說的什麼酒麴,是不是你放到雜物房去了?”
伸手撓着腦袋的小桃搞不清楚她想找什麼酒麴,不過自己好像是聽說過這種東西。
“你先將這裡收拾一下。”
找不出來,柳依依轉入到婆婆屋子,想着自己那天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正好先進婆婆的屋子,不知道是不是放在這裡了。
每次買回來的酒麴都是自己保管,因爲分量的安排一直都是由自己配製,從來沒有給別人看見,也不想讓人家知道。
剛進來柳依依見到婆婆靠坐在牀上,微垂着頭,像是睡着又像是在養神,沒待自己開口,她已經知道了,問道:“依依,你找東西?”
“娘,你沒有睡?要不要起來曬曬太陽?”嘴邊扯出一抹笑意,柳依依走到婆婆牀邊,輕聲說出自己的建議,並不想讓婆婆跟着擔心。
“不用了,今天你們要忙的事情多,要在院子裡來來往往,我坐在那兒也不好。”輕輕地搖了搖頭,寧娘子輕聲拒絕出去,雖然她也喜歡曬太陽,但也知道這家裡會很忙。
“也好,弄好後再出來曬太陽,娘,你手有點涼,是不是覺得冷?。”
握住婆婆的雙手有點凍涼,柳依依由不得蹙起了眉頭,凝視着穿着棉襖的人,不知她是不是凍着了。
“放心,我的手向來都是這樣,上身暖和着,沒事!”淡然地笑了笑,寧娘子拍拍她的小手,兒媳婦什麼時候都是那麼關心着自己,心裡很安慰。
“小姐,你是不是在找酒麴?”
這時,房門口的簾子被掀開,只見林氏走進來,她一邊用衣襟擦搓着雙手,一邊詢問坐在牀邊的人。
“林姨,是不是你將酒麴放起來了?”聽到她的話,柳依依便明白酒麴的下落,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下來。
“是的,小姐那天買回來放在夫人房裡,我就幫小姐放了起來。”打開放東西的櫃子,林氏將一個小紙包拿了出來,輕笑道:“小姐,以後你要是找東西,問了我可以了。”
從牀邊起身的柳依依接過她拿來的酒麴,雙眼緊緊盯着手上的酒麴,她的小臉並沒有放鬆,反而是越繃越緊,彷彿是遇見了什麼爲難事。
“依依,怎麼了?你要的酒麴不是找到了嗎?”兒媳的表情寧娘子看不見,不過,她卻能夠感覺到氣氛不一樣。
V章:004節
更新時間:2013-1-3 0:24:21 本章字數:23855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林氏同樣感到詫異,不明她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萋鴀鴀曉
“娘,依依真該死,現在才發現買回來的酒麴不夠用,當初只在在一家糧食鋪買下全部酒麴之後,卻忘記到其他店鋪去買,如今依依要叫人立即去買回來才行。”
神色鬱悶的柳依依邊給她們解釋着,又將手中的酒麴遞給林氏,吩咐道:“林姨,你先給我放着,等一下我回來再拿。”
“是,小姐!”林氏接過包裹着的酒麴,又放回櫃子裡去。
“依依,今天差多少酒麴?現在叫人去買能趕得回來嗎?”
心知酒麴的重要性,寧娘子也不禁擔心起來,畢竟現在去集市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不知會不會錯過時間。
“娘,放心,依依叫他們駕着馬車去買,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刻鐘就可以趕回來,再說這裡的酒麴也夠我暫時用,娘,依依先去找人。”
“好,你快點去吧!”
“娘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安慰好婆婆,柳依依快步出去找人,無奈地拍着自己的額頭,幸好發現得早,否則,真得到下午需要用的時候才發現,那可真的是要死翹翹了。
其實柳依依心中比誰都急,卻不得不冷靜下來補救這件事,說到底也是自己沒有處理好,當時在市集沒有買夠又忘記叫別人上市集買東西的時候買回來。
爲了預防萬一,柳依依派出兩部馬車出去買酒麴,第一部由徐飛揚和本村的村民去最近的市集玉懷鎮,另一部左二狗帶着人去較遠的市集紅江鎮,吩咐兩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酒麴買回來。
接到命今的幾人不敢停留,駕着馬車飛快離開村子,雖然說酒麴不夠,不過要乾的事情然後不會落下,吃完中午飯後,柳依依自親指着四口鍋開始煮高粱和大米,兩種同時糧食各佔兩口鍋,當然,高粱酒比較貴,絕對是要釀得比較多。
下午申時,又名日鋪、夕食(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柳依依凝望着已經封好蓋的五大缸酒糟,又瞅瞅用六個大簸箕涼着的高粱和米煮,心中漸漸着急起來,應該來說去市集買酒麴的徐飛快該回來才時,再過一柱香的時間,眼前的六大簸箕曬涼着酒糟又要入缸封蓋,否則,白白浪費這些東西。
“小姐,小姐…馬車回來了!”
喊叫聲由遠而近,傳來小桃子的喊叫聲,怔在發愣的柳依依原地猛然跳了起來,立即轉身走了出來,遇見前面跑來的小桃,小臉終於露出笑意,吩咐着氣喘吁吁的她:“小桃,給我守在這裡,記住,在我還沒有之前,不要讓誰進來,明白嗎?”
“是,小姐…小桃明白!”拍着胸口,急喘着氣的小桃點了點頭。
交待人守着,柳依依也知道時間不待人,也不顧形像狂跑起來,剛回到家門口,正好遇見從馬上車跳下來的徐飛揚,沒待對方開口說話,疾手搶過他手中的一大包酒麴,飛快回屋裡去配製。
看到這一幕,幾位在門口忙碌的幾位村婦都失笑起來,其中一位拿着不屑的眼神看徐飛揚,應該是打心眼底瞧不起他吧。
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寧娘子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而來,她已經聽出腳步聲了,忍不住詢問:“依依,是不是酒麴買回來了?”
除了柳依依着急之外,她同樣是心神不寧忐忑不安,害怕買酒麴的人沒有及時趕回來,耽誤釀酒,一直站在門口等着消息。
急跑而進的柳依依聞聲而望,正好見到婆婆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由不得大聲道:“娘,酒麴買回事了,沒事了,你快回房裡去休息,依依要先忙。”
“好,好,買回來就好,謝謝觀音菩薩保佑,趕回來就好,趕回來就好。”小聲地嘮叨着,寧娘子也摸索着回房,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解決了。
由於酒麴及時買回來,總算沒有讓酒糟出現什麼浪費出的問題,等到二十大缸封口後,早已經到了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
幾位長工都沒有回家,松油火把照顧得整個場面十分明亮,大家努力將保暖工作做好,將大缸裹了一層又一層,想將溫度提高一些,唯有讓酒糟快點化酒才能在二個月內將這些事情弄好,畢竟需要抓緊時間辦事。
最急用的房子已經建出來了,要釀的酒也已經完成先前的工序,如今柳依依又與四位建房子的師傅坐在院子裡商量,(除了左金祥和秦師傅之外,另外還請來兩位柳師傅和田師傅)打算要把酒莊也要挑好日子起工建起來,兩邊一起開工做事。
當師傅的自然會聽從主家的安排,所以商量之後,由左金祥和柳師傅主要負責建房子,秦師傅和田師主要負責建酒莊,兩邊都不誤事,一起行動。
雖然有很多人幫忙,主內主外的人都有,由於兩邊開工,柳依依每天都忙得團團轉,需要操心的事情不少,幸好暫時也沒有人給她下拌子。
京城,迎賓客棧。
今天對於迎賓客棧來說絕對是個大好日子,不但二樓三樓的廂房全部已經滿客,大堂更是高朋滿坐,而且還有許多人排站等候,眼前的一幕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爲什麼會如此爆滿,原因只有一個,那麼就是迎賓客棧的新酒品這一批賣得只剩下最後一罈醉君曲,想要再喝醉君曲那可還要等着,暫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醉君曲出現。
此時,一道道熾熱的目光全都落在由四位高手守候着的那一罈寫着醉君曲的美酒。
先是千里香,再出醉君曲,兩種美酒都是由百年老字號迎賓客棧推出,僅僅三天的時間,一批二十多壇的美酒只僅剩下一罈,今天,客棧的少東家要將它拍賣,價高者得之。
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醉君曲名氣有多響,如果十里香比狀元紅高出一籌,那麼,濃香又酣醇的醉君曲,可要比狀元紅好喝幾倍,絕對是酒中極品。
住在京城的人,那些高官貴族們的哪個不喝酒,誰會不喜歡喝美酒,可以說先搶光了十里香之後,又冒出一種比十里香更爲好喝的醉君曲,簡直是轟動全城啊,現在迎賓客棧暫時只剩下一罈,衆人豈有不瘋狂搶奪。
三樓最好的廂房內,端坐着幾位意氣風發的俊美男子,其中一位仍然是身穿白衣飄飄,他就是迎賓客棧的少東家沈墨凌,對於下面的吵鬧聲,他彷彿沒有聽見,俊臉上掛着一絲絲優雅的笑容。
他左手邊坐着的是神色冷然的賢王楚言,一身高貴的紫衣錦袍襯更爲托出他皇家貴氣,只見他微微抿着精美的薄脣,閃爍星眸落在眼前的杯酒,滿滿的一杯酒正是今天讓人瘋狂搶購的醉君曲,心中卻慶幸自己下手爲強,先搶到兩罈美酒存放在王府中。
右邊的是一位穿銀袍的年輕男子,一張俊顏陰冷邪魅,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犀利的精光凝視着窗外,涼薄的脣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頓時籠罩了四周。
只要他出現衆人面前,任何人都認識眼前這種冷魅的男人就是當然太子,名叫楚宸,他與賢王楚言同胞兄弟,雖然是生在皇室,兄弟兩人並沒有因爲搶皇位而對立。
應該說楚言根本沒有想過要當皇帝,他只想當個消遙王,什麼事情都不想理會,除了他皇兄的話百分百聽從之外,那怕是他高高在上的父皇想叫他去辦一件事,那也得看他賢王的心情好不好。
對面而坐的美男子身穿青墨衣閒適地坐着,黑髮束冠,風流倜儻卻不失華貴。高昂的劍眉透着豪氣,烏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奪人光彩。高挺俊俏的鼻樑,輕繃的薄脣透着性感。
坐在這裡的人個個身份不簡單,當然他也不平凡,只要說出宮承巖三個字,定會讓整個京城的千金小姐們尖叫不已,憑着他那妖孽般的俊臉和身上那股不羈的灑脫之態,足夠讓人爲他癡狂,何況他的身份是一品高官丞相之位,建立燕國以來最爲年輕的丞相,小姐們心中的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選。
四人相聚一臺,自然也是爲了今天的醉君曲,雖說傳出去最後一罈,其實在沈墨凌的家裡有幾壇私藏,那是不會出售的酒。
半晌,宮承巖優雅地昂首將自己杯中美酒喝個精光,揚了揚眉宇,狹長的鳳眸凝視着眼前的奸商,用輕淡語氣問道:“沈墨凌,真的不說是誰釀出來的美酒?”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知道,可以說全京城的市民都想知道這個答案,更不要說是眼前的三人,更想知道到底是出自何許人之手,實在是太讓人好奇。
“再不說,等一下叫人砸了他的客棧。”
犀利的精芒驟然浮現,橫掃向對方,楚宸脣薄吐出來話像是在開玩笑,凍冷的語氣帶着一絲絲不悅,他同樣是感到不滿,奸商簡直就是硬軟不吃,用盡法子也沒從他的嘴裡挖出有用的消息。
“呵呵…皇兄,咱們支持,狠狠地砸,讓他去跟那位小姑娘哭鼻子去。”
忍俊不禁的楚言抿嘴輕笑了起來,狹長的眸子輕瞥旁邊的人一眼,透露出自己得到消息,這回看他隱瞞到什麼時候。
“什麼?小姑娘?”丞相大人微愣,雙瞳驟然微縮,凌厲的眸光直視着眼前的好友,心中微微感到詫異,有點不太相信。
楚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冷如霜的表情未變,帶着詢問的眼神瞅自家兄弟一眼,示意他說出來。
“不錯,那天沈墨凌收到送來的酒,正好本王也在他府上品嚐醉君曲的時候,他小子不小心說溜了嘴,一位十歲,不對,應該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釀出來的酒,本王只知道這些。”
又想起他一臉懊惱的表情,楚言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嘴,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眸光一轉落在沈墨凌冷冷的臉孔,挑釁地道:“酒來自荊洲清陽縣的玉懷小鎮的迎賓客棧,不知道本王的消息對不對?”
“太子,賢王太閒了。”抽了抽嘴角,沈墨凌狠狠地瞪他一眼,心知隱藏不了這些人精,倒沒想過他會真的對這個人放在心上。
“沈校尉,坦白!”
直接點官名,太子爺也好奇了,他怎麼也有點不太相信是十來歲的小丫頭釀出來的酒,應該背後有人才對。
沈墨凌既是也商人,也是官場中人,他官拜校尉之職,主要負責督京城治安,從事查捕奸邪和罪犯,當然,他這個官位當然是被人坑進去的結果,與眼前的三位爺脫不了關係,誰叫他們四人是死黨呢。
再怎麼不想淡這個話題,沈墨凌也明白今天怎麼也逃不過去,眉頭深深地蹙起,想了一下,將去年路過清陽縣遇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有趣!”
“好玩!”
楚家兄弟不約而同開口說出意義相似的話,在他們看來小丫頭確實是好玩又有趣,旁邊的官承巖挑了挑眉梢,深邃的眸底轉瞬之間閃過一抹幽光,問道:“沈墨凌,你確定是那個小丫頭酒出來的酒?”
“掌櫃的去過她家裡,而且,她的筆跡我認得。”
心情鬱悶的沈墨凌冷眉高聳,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端起一杯酒倒入嘴裡,不知爲什麼,就是不想讓這些傢伙知道那個小丫頭的存在。
“好久沒有好玩的事情出現了,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寂寞啊,好事,好事!”神態飛揚的丞相大人差點拍掌叫好,妖孽的俊臉露出一絲意味耐尋的笑容,要是別人看見他的這個笑容,絕對是退避三舍。
“看來,個個都閒過頭了。”視線從他們臉上飄移過,沈墨凌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早知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沒事找事的主。
“各位,大家請安靜,今天的醉君曲拍賣開始。”
窗外傳來迎賓客棧掌櫃的喊叫聲,他告訴等待的衆人要做好準備,一時之間,熱熱鬧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下來,一雙雙帶着興奮的眼睛都凝望着站在酒罈的人,看今天會是誰搶到這壇酒。
“各位,十里香和醉君曲暫時還沒有那麼快運至京城,大約要斷貨一個月至二個月,今天本客棧將剩下的最後一罈拍賣,價高者得之,起價爲一百兩銀,開始!”
一百兩銀!
頓時,整個大堂都沸騰起來,這個價格翻了幾倍啊,等於是丟下炸彈嘛,各種叫罵聲絡繹不絕。
樓下的話剛落下,坐在廂房裡的三位貴人給今天的正主一個鄙視的眼神,同時表達一個含義:奸商!
無謂的沈墨凌懶得理會這幾個損友的表情,認只他們從來沒讓自己安靜過,好事沒有,麻煩事到是一堆堆,交友不慎啊,後悔終於生。
“一百五十兩!”一番吵鬧下來,終於有人喊出第一個價。
“二百兩!我出二百兩!”
“二百五十兩!”
“……”
“老子出六百兩!六百兩”
“六百五十兩!”
“……”
“一千五百兩!”
“二千兩!”
“……”
經過幾輪的喊叫,價格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越炒越高,那些搶酒的人已經急紅了眼,不斷地將價錢擡得更高。
如果,此時柳依依要是在現場的話,肯定會被氣得吐血,***,咱們釀出幾百斤的美酒,賺得還沒有人家的一罈酒的錢多,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下面的價格越高,沈墨凌俊臉上的笑容越璀璨,他倒希望那個小丫頭的酒每一次不要那麼快送過來,這樣的話,自己才能好拍賣個好價錢,一罈酒就可以買下她的幾百斤的酒,實在是太划算了。
“一萬兩!”
突破千元大關,不知是誰喊叫出一萬兩,頓時讓鬧熱的場面又安靜下來,十斤酒啊,一萬兩,比金子還要貴啊,讓不讓人活啊!
這時,心再怎麼不甘不願的人,也捨不得再叫了,一萬兩啊,夠他們花好一陣子,豈願意拿來買一罈僅僅十斤的美酒,心痛肉痛,渾身都痛!
四人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不禁相視一眼,一個個忍不住露出狡如狐狸般的笑容,那絕對是坑死人不償命的罌粟之花,熟悉他們的員官們絕對是見到就落慌而逃,否則,被盯上之後,別說骨頭剩,最後是連渣都不見。
賢王楚言淡淡地瞄好友一眼,霍然起身走到窗前,傲然地注視着樓下的場面,不大不小的聲音衝着樓下叫:“本王出三萬兩!”
“哇,三萬兩!”
“天啊,是王爺,咱們的賢王,賢王!”
見到俊美無敵的臉孔,樓下的一些女客們忍不住尖叫起來,恨不能凌空飛起衝進以方的懷包,夢寐以求帥哥啊~~
“賢王出三萬,王爺贏了!”
“三萬?天啊,竟然是三萬?”
楚言的出現,等於是將高潮推頂峰,特別是他帶着挑釁的喊叫更是讓某人磨牙。
他身後坐着的三人臉上盪漾着淡雅的微笑,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倒希望對方不會死得太慘。
一會兒,斜對面的窗口處傳出含着怒氣的聲音:“五萬兩!”
“哇,果郡王出五萬兩,是五萬兩!”
“五萬兩?”
“天啊,五萬兩!五萬啊~~”
“……”
樓下的衆人叫個不停,現在已經沒有其他人再喊價,憑着兩人叫出來的價,再也沒有人敢來搶這壇酒。
一陣吵鬧聲之後,衆人自動自覺地停了下來,等着兩位皇子繼續搶價,同時也好奇會誰輸誰贏,畢竟賢王和果郡王不合的消息,整個燕國的人都知道。
“混賬東西!”輕聲咒罵了一句,楚言的俊臉似乎有些難看,眼角深處卻泛起了狡黠的光芒,衝着對面的窗口冷哼了一聲,繼續叫價:“六萬兩,給本王拿上來。”
“且慢,三哥,憑什麼就給你啊,本王要出八萬兩,給本來拿出來纔對。”
不服氣的人從窗口伸出頭,一張俊毅的臉型有着深邃的輪廓,下巴菱角分明,一雙劍眉些微斜挑,不怒自威。劍眉下是一雙像是琉璃般淨亮的瞳仁,亮色的眼瞳,映襯着他的眸子更加迷人。
他就是四皇子楚鐸,皇貴妃之子,今年二十一歲,向來與太子和賢王水火不容,常常鬥氣,搶奪東西,正如現在。
“四弟,你確定?”語氣恢復正常,聲音裡帶着一絲絲懶惰的味道,楚言的那雙亮澤的眸子含着一絲嘲哢,等着他迴應。
神色得意洋的楚鐸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掉入了陷進,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楚鐸細想,衆目睽睽之下豈讓自己丟臉,他驕傲地擡頭顱,大聲叫:“不錯,八萬兩,本王買下了。”
“也好,反正本王的府上還有兩壇醉君曲,這個八萬兩的酒屬於四弟所有,本王不跟你爭了,四弟好好享受美酒。”
他剛落話,對面站着的楚鐸整個人都僵住了,終於知道自己又被他給坑了,臉孔掠過了一抹晦暗,氣得眼睛冒火,直瞪着轉身進去的人,恨不能活宰了他。
旗開得勝的楚言坐回自己的位置,棱角分明的脣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笑意,對着旁邊的人道:“給你一萬兩,剩下的是本王的。”
“王爺,所謂是見者有份,我當然要一份,對不對。”
不甘落後的宮承巖緩緩開口,俊容上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濃了,好歹也是坑來的銀子,怎麼也要瓜分一點,那怕是王爺手中銀子也是照搶不誤。
“三弟,二萬兩銀送到太子府,唔,還有一罈醉君曲。”好心情的楚宸俊顏沒什麼表情,輕聲地吩咐自家兄弟,他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也要二萬,本來其中一萬就是我的,再給我一萬也不過分。”
沈墨凌也不是肯吃虧,管你是不是王爺,反正現在是銀子最親,不過,瞧見對方的臉色黑了下來,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叫:“不給也可以,再次,你休想再從我手上拿到小依依釀出來的新酒。”
“小依依?”
三人聽到了關鍵的詞,不禁同時喊叫着這個親暱。
“不錯,她姓柳,名叫依依,合約上答着她的名字呢!”
一壺酒賺到二萬銀,笑顏逐開的沈墨凌大方地告訴他們名字,反正遲早會知道,不如趁這個機會撈點銀子,畢竟想在王爺手中摳銀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成交!”
擰着眉頭想了想,楚言爲了以後的美酒只好答應下來,暗暗決定,等他收到酒的時候,再去搶一些回來補數,絕不對白送。
“王爺,我的呢,大家有份纔算是賢王作風…”
“滾!”
“楚言,你敢不給?”
“宮承巖,你想找死?”
醉君曲的拍賣已經落幕了,一罈酒賣出八萬兩的天價,成爲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當消息傳入宮中,又有人在金殿前挨訓了,皇家鬧出如此笑話,老皇帝很生氣,同時也對這酒產生好奇心,交待有這種酒之後,送進宮來。
一場風波很快平靜下來,京城每天都會有各種新穎古怪的事情發生,人們自然很關注其他事情。
身在青石村的柳依依自然收不到關於自己酒賣出天價的消息,每天仍然是在酒莊和新屋兩邊跑,小白狗也跟隨着她跑來跑去,一人一狗成爲衆人眼中一道亮麗的風影。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如果真的要說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就算是幾前天左玉梅嫁入市集某家店鋪少爺當小妾的事情,鬧得整個村裡轟動起來,有的人說她好命,找到一戶有錢人家,過好日子,有的人說她不如嫁給村裡人當正妻,當人家的小妾日子不好過,以後受欺負。
衆人說什麼話都沒什麼作用,她已經進門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柳依依聽見之後,只是皺着眉頭不說話,不過,徐飛揚的表現讓人大跤眼鏡,他好像早已經知道,沒有任何反映,只是不愛說話的變得更少說話。
張小翠彷彿一夜間成爲了大款富婆,每天來幹活都是神神氣氣的樣子,幸好沒有尾巴,否則早就翹上天,不明白她女兒成了別人的小妾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中午,吃過飯之後,柳依依坐在院子裡陪婆婆聊天,林氏母女在廚房洗碗,其他人去開工了,每當這個時候家裡纔會顯得安靜。
“依依,不好,出事了,飛揚小子出事了。”
門口處傳來左大石的喊叫聲,婆媳兩人都嚇得一大跳,霍然起身的柳依依以爲自己聽錯了。
着急的寧娘子恨不能自己衝出去,大聲地吩咐:“依依,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姐!”小桃子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小臉露出着急之色。
“娘,我馬上去看看,你坐着等會兒。”柳依依心中微急的迴應着婆婆,斜視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你先扶夫人回屋去!”
“是,小姐!”
柳依依再也沒有管她們,急忙往外衝,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工地裡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後並沒有見到人影,立即轉身往新屋跑去,徐飛揚暫時住在自己新屋裡,應該在那兒纔是。
剛到門口見到很多人圍着,其他人見到小東家趕來,忙給她讓路,擠進來的柳依依發現人已經躺在牀上了,一堆人圍在他的牀邊,忙問道:“怎麼回事?”
“依依,你來了,剛纔這小子爬上竹架上準備搬石頭,就這樣不小心掉了下來,現在整個人都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哪兒。”
從牀邊起身的左大石皺着眉頭,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竹架離地面有一米多高,只要不磕碰到腦袋,一般來說只會摔痛人,沒有理由昏迷不醒。
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柳依依也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人暈過去,怎麼也得找個大夫來看,不禁道:“大石叔,要不咱們選送飛揚哥上醫館吧,免得出什麼意外。”
“進忠哥來了!”
不知外門的誰喊了一聲,柳依依側身瞅見徐進忠也趕來了,只見他滿臉焦急,大聲地問:“依依,飛揚怎麼樣,有沒有事?”
說着話,眼睛已經見到自己兒子躺在牀上,心急衝過去,抓住他的手喊叫:“飛揚,飛揚你怎麼樣,飛揚…”
“進忠哥,你先別急,飛揚只是從竹架上掉下來,身上也沒見流血,不知有沒有磕傷。”左大石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輕聲告訴他情況。
“進忠伯伯,我們也不知道飛揚哥身上有沒有傷,要不,咱們先送他去醫館找大夫吧。”
走上前的柳依依心中不些不安,輕聲向他提出自己建議,找到大夫幫他診治一番纔是最好的法子。
“現在上醫館?”
冷靜下來的徐進忠聽到這個建議,又看看躺要牀上的兒子,老臉流露出擔心之色,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是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趕到醫館快要天黑了,不如我先替飛揚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傷,然後再作打算。”
“對,進忠哥,咱們一起將飛揚的衣服先脫下來,看看他到底什麼地方給磕着了。”左大石也同意他的建議,兩人一起動手,將牀上的人扶了起來。
因爲牀上的人需要脫下衣服檢查,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方便在旁邊,神情略些無奈的柳依依往外走,小聲地叫:“要是附近有大夫就好,直接請過來幫飛揚哥診治,那就好了。”
“依依,你要是想要找大夫的話,咱們村裡有一位老中醫,他雖然很少幫人看病,不過也很厲害,年前我不小心摔跤,就是他幫我治好的。”見她自言自語的話,柳金浪擠出人羣,走到她的面前,告訴她自己的村裡有大夫。
擡目而望,看清楚是柳氏家三叔,柳依依壓下心中的喜悅,疑惑的眼神瞅着眼前的人,警惕地問:“是不是真的?爲什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依依是真的,你三叔絕對不沒有騙你,要不,咱們去幫你請過來,怎麼樣?”臉上帶笑意的陳春月出來保證,在這裡做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有機會討好她了。
心中對他們仍然有些忌憚,神色微沉的柳依依並沒有馬上答應,眉梢緊緊地擰起,想了一下,輕聲吩咐:“那…那你們快點去吧,越快越來!”
不管怎麼先將人請過來再說,好歹也是個大夫,以現在的時辰,送醫館有點不實際,也許還沒有到市集天已經黑下來了,要是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只會拖累病情變得更差。
“好,依依你等着,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請柳大夫過來!”滿臉歡喜的柳金浪迴應她之後,撒腿就往外跑,如飛似的身影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在人羣中的另兩人臉上露出懊惱,錯過了討好她的機會,剛纔要是自己先想到柳大夫的話,那麼她肯定會叫自己去請,豈不是讓她欠自己的一個人情…
雖然讓他去人了,不過,柳依依的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懷疑,跟着其他村民閒聊的時候,事實是有這位姓柳的大夫,而且左大石還見過對方。
一刻鐘後,終於看到一位提着藥箱的老人家出現在柳依依面前,二話不說趕緊請他進去給徐飛揚診治,幾人圍着守候結果是怎麼回事。
徐進忠給兒子檢查之後,並沒發現傷痕,氣息也很穩定,誰也搞不清楚他好好的爲什麼昏迷爲醒,當得知柳依依叫人去請大夫之後,他也完全放心下來。
柳大夫認認真真地把脈,然後又翻他的眼皮看了看,站起來看着眼前擔心的幾人道:“你們放心,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身上也沒什麼傷,只是損傷了精神和有些氣虛,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身子頂不住纔會昏睡過去,等他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這兩天讓他休息一下即可。”
“昏睡?”
聽到這個結果,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大家擔心得要死,沒想到他只是睡着而已,不過,也是相信他精神上有些打擊,所以纔會這樣。
人沒事就好,不管怎麼樣,總算放下心來。
“柳大夫,謝謝!”徐進忠緊繃着的臉孔也柔和起來,他家的飛揚沒事了,提着的心也放下來,不過神色中有些黯然,自這兒子是怎麼回事,心中多少也知道。
“不客氣,年青人的身子也不差,老夫也不開什麼藥給他吃,弄一點營養吃就行了。”提起自己的藥箱,和善的柳大夫微笑着交待他一聲,準備離開。
旁邊的柳依依見狀,伸出小手先提起他的藥箱,衝着他嫣然一笑,:“柳大夫,依依送你!”
“唔,好,咱們走吧!”認真地瞅她一眼,柳大夫含頭點了點頭,邁步先往外走。
見兩人離去,正想掏銀子的徐進忠忍不住喊叫了一聲:“依依…”
“進忠伯伯,你先照顧的飛揚哥,我會處理的好,你放心。”
回頭而望,柳依依從對方的表情中明白他想說什麼,不在意地揮了揮小手,快步走出來。
走出新屋,追上前面的老人,這時柳依依纔有機會近距離打量着眼前這位姓柳的大夫,他滿頭銀髮,鬍子、眉毛都花白,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眼睛裡閃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銳,又細緻,好像一眼能看穿別人的心,怎麼看他都像是那一種仙風道骨的外世高人。
他絕對是一位厲害的大夫,不知爲什麼,在柳依依的心有這種想法,不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柳大夫,請你幫我家婆婆診治一下,好不好。”
早有打算給婆婆請個大夫,只是一直沒有行動,現在大夫已經來到自己家裡了,柳依依自然不會錯過。
“依依丫頭,叔公你也不記得了?你小時候生病的時候,都是叔公給你開藥,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停下了步伐,柳卓凡不禁凝視着眼前之張嬌美絕色的小臉,只是幾年沒有見,她倒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叔公?”
呆滯了一下,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念着這兩個字,雖知他姓柳,也該是同村之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宗族叔公。
不過,爲什麼會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如果真的是一個村的人,爲什麼以前柳依依沒有關於他有記憶?聽對方的語氣來說應該是很熟悉纔對,可以偏偏又好像是不認識他。
看着小丫頭一臉迷茫,柳卓凡看透她內心的想法,老臉露和藹的笑容,開口道:“小丫頭,你不記得叔公也不奇怪,因爲那時候你只有三四歲,後來叔公離開村裡出外,直到去年初纔回來,不過,那時候你已經嫁到青石村來了,呃…”
說到這裡,柳卓凡彷彿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白眉,老臉略些陰沉,不禁伸手剩下骨頭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接着又道:“你兩個叔叔都不是人,這樣對你一個孩子,幸好你是因禍得福,現在可以過着好日子,走吧,給你婆婆看眼睛去。”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卓凡踱步繼續往前走,自他回村子後也聽到不少關於小丫頭的消息,如今親眼見到她在寧家過得不錯,也算安慰。
不管他是否什麼叔公的,柳依依感受到他對自己的一種痛愛,也再糾結亂糟糟的問題,既然他說是叔公,那麼就是叔公吧,看反正都是一位老人,繼續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公叔,我家婆婆的眼睛,能治好嗎?”
“不敢說,畢竟也有二年多了吧,要看看才知道。”想了一下,柳卓凡並不敢給她瞎保證,病人都還沒有見着,不敢說什麼大話。
“依依明白,希望婆婆的眼睛可以治好,以後還可以看得見。”
“呵呵…依依丫頭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叔公知道你派人去看你三叔的時候,便知你這孩子就是個心軟,也好,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親人,過去的事情也不要計較。”
“叔公,不是依依心軟,是我婆婆心軟。”柳依依不禁撇了撇小嘴,自己可以柳家兄弟沒什麼好感,那怕他們現在再怎麼聽話,自己也不會放心。
“你這丫頭,再怎麼不是,也是你親叔叔,能照顧就要照顧一下。”
“那要看人家會不會做人,我可不想再…”
一老一小,邊走邊聊着話題,兩人很快就進到院子裡,柳依依見到林氏正好從婆婆屋裡出來,輕聲問道:“林姨,我娘沒有睡覺吧!”
“小姐,夫人沒有睡覺,在屋內喝茶。”林氏嘴裡回答着話,詫異的目光瞄眼前陌生的老人家,不知他是來幹嘛。
“叔公,你這裡坐着等一會兒,依依去扶婆婆出來!”淺笑着的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藥箱,請他坐下後又衝着林氏吩咐:“林姨,你先幫忙泡茶。”
“是,小姐!”
獨自進入婆婆的房裡,柳依依準備與婆婆交淡一下,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治療眼睛。
婆媳兩人在屋內聊了好一會兒纔出來,原因是寧娘子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沒什麼希望再治好,也不想浪費錢財和時間。
她自己的心中不敢抱任何希望,不過也經不過兒媳婦的遊說,爲了讓她安心,寧娘子最後也只好同意出來,能不能治好是另外一回事了。
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柳卓開凡始爲這位年輕的婆婆把脈,然後又認認真真地審查她的雙眼,許久才退回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直有些緊張的柳依依盯着他已經深深地陷下去的大眼睛,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由不得問道:“叔公,我婆婆的眼睛怎麼樣?能不能恢復正常?”
“……”看了看她們婆媳兩人,柳卓凡和藹可親的老臉沒有笑意,蹙了蹙眉頭,好像在想什麼。仍然沒有說話。
以爲大夫是顧及自己,寧娘子倒是淡然一笑,輕聲道:“柳大夫,請你不必顧忌,寧韓氏的心中早有準備,有什麼話請直說。”
“寧夫人,老夫倒不是沒有顧忌,說實話,你的眼睛應該是由於過度悲傷,引起眼內壓升高,開始會有霧朦朦的感覺;同時,伴有眼睛發脹、鼻根部、眉弓部酸脹、有疼痛感,稍微休息後症狀可以緩解。不過,你應該在那段時間內常常痛哭流淚,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導致在短時間內視野縮小、視力下降,甚至瞬間完全失明。”
“這…”
寧娘子動了動嘴脣,欲想說話的她沉默了下來,神情之中露出哀怨之色,許久,輕輕地嘆了嘆氣,接着道:“柳大夫說的不錯,剛開始確實是這樣,現在是錯過了治療時間,沒法子恢復視力了吧。”
“寧夫人,實話實話,老夫確實不敢保證你能夠復明,畢竟眼睛是脆弱的部位,如今老夫只能給你開一些活筋通血的藥給你服用,看能否有改善。”
似乎有些不忍,柳卓凡臉色微微暗沉,作爲大夫的他也不希望病人治不好,不過,他確實是沒有法子,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法子纔是最有效果。
這個結果,早在寧娘子的預料之中,所以並不覺得失望,十分淡然接受接。
坐在旁邊的柳依依臉色比較難看,陰鬱的眸光淡淡地凝視眼前美麗的婆婆,打心底爲她感到心痛,不該擔當這種病疾,只是…
收下藥方之後,柳依依掏出二兩銀子當作診金,對方客氣地推讓了一番,在她的堅持之下收了起來,又將他送出門外。
吃晚餐的時候,徐飛揚已經醒過來了,柳依依特意吩咐廚房給他蒸了雞湯,又讓小桃子送到他的房裡去。
晚上,柳依依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腦海中全都是今天發生過的事情,越想睡就越睡不着,最後,自個兒摸索着起牀,邊穿着外套邊往外走。
掀開簾子來到院子裡,小白狗撲了過來,柳依依懶得理會它,在院子裡的角落裡拿出火種,點燃了松油火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了出來。
一人一狗在火把的照耀下往後屋而來,還沒到廂房前,柳依依已經看到站在新建樓閣前的人影,踱步向他走了過來。
聽到身後的動靜,徐飛揚回頭而視,看見拿着火把而來的人,深幽的眸子閃爍着莫名的光亮,語氣中微微顫抖,輕問:“依依,你怎麼還沒有睡?”
“飛揚哥,你也沒有睡啊!”
淡然地走向前,柳依依將手中的松油火把架放在大石堆上,晶瑩剔透的眸子地凝望着這幢準備建會客廳的樓閣,柔柔輕笑道:“新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建好。”
“金祥叔不是說過,大約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可以建好,依依,怎麼了?”
直立在旁邊徐飛揚詫異地瞅她一眼,不明白對方好好的說這種話,預計的日子她應該比自己還要清楚纔對。
“呵呵…話是這樣話,有時候也說不準,也許會提前一二個月,有時候也許會推遲二三個月,俗話說事事無常嘛,飛揚哥,你說是不是?”
烏溜溜的大眼睛斜視着他,柳依依的嘴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傳透着什麼。
對上她狡黠的眸光,剛想說話的徐飛揚微張着嘴,霎間似乎知道她想想什麼,臉色微微變了又變,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眼珠子一轉,玉顏盪漾出柔柔的笑容,又提出了一個話題:“飛揚,近來你應該很少睡覺對不對,是不是你常常在灑莊和這裡巡邏?真是辛苦你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不如,你從明天開始休息二天再做事,好不好?”
“不用休息!”嘴中的話脫口而出,猛然回過頭來的徐飛揚神色微急,對上她慧黠眼眸中含着幾分調皮,幾分淘氣光芒,心再次怦然亂跳,垂下視線道:“依依,你放心,以後我做事會小心,決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我現在馬上回去休息。”
話說完後,沒待她反應便邁開步伐往自己廂房而去,他不管能不能睡覺,一定要躺在牀上,一定要讓自己好好休息。
“飛揚哥,你等等!”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之大,柳依依及時喊住要走的人。
剛走幾步的人不禁停下了步伐,緩緩回頭凝望着素淨如出水蓮花般的嬌俏容顏,尷尬地道:“依依,不要辭退我,我以後真的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你原諒我一次,行嗎?”
“說什麼呢!”
柳依依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自己的話讓他給誤會了,輕聲解釋道:“飛揚哥,你誤會了,我可沒有要辭退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的身子沒有休息好,你就放心休息吧,這兩天我都會叫小桃給你蒸雞湯。”
“不,不不,依依,我身體很好,不用專門給我弄好吃的,明天我就可以做事,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我說的是真心話。”
瞧他一副急着的樣子,柳依依覺得有點頭大,爲什麼在21世紀的傢伙,個個恨不能天天都可以休假,而他,自己想給他休息兩天不願意,不知是否該嘆現在這裡的古人實在是太聽話了。
不再兜圈子,柳依依水靈靈的眸子定定直視着他,實話實問:“飛揚哥,你是不是爲了玉梅姐?”
“啊,什麼?”
宛然轉移話題,反應不過來的徐飛揚愣了一下,待他回過神來之後,一張英俊的臉爆紅,窘迫得他想要掉頭就走,怎麼好好的又提起她。
不過,柳依依可沒有機會讓人家走,因爲她已經走到前去了,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繼續轟炸着他:“飛揚哥,你不會真的是因爲玉梅姐吧?那麼,爲什麼在她沒嫁之前,不跟她說清楚,而一直躲避着她呢?她應該喜歡你,這個你知道的,不是嗎?”
“我…依依,你不懂!”
強忍着想要說的話,徐飛揚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複雜,又好像有點慶幸,怎麼看就怎麼怪異。
不懂?
柳依依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抿着小嘴微微笑了起來,說實話,自己真的不懂嗎?二十多歲的自己應該絕對比他懂得多才是。
好笑地瞅他一眼,柳依依擡頭昂望着黑藍黑藍的天空,她那雙璀璨的眸子如似夏夜的星星,紅脣微啓,淡淡地道:“我是不懂你們之間是否真有感情,不過我知道,要作爲一個男人,自個兒心愛之人追不到的話,那麼,也算是個失敗之人,特別你們明明是兩情相悅,最後卻因世俗而無法相守的話,我相信會讓你們兩人都會後悔終生。”
“我是不祥之人,無法給她幸福,而且…而且,我親耳聽她跟徐嬸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我,跟我…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希望我幫他們家做事…”
暫停了下來,徐飛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雙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雙手緊緊握成拳,接着又道:“她,父母向來不喜歡我,也不想玉梅跟我好,只是…只是我以爲自己努力做好,他們遲早會接受我,會讓玉梅嫁給我。”
“後來,我沒有再找她,也是儘量躲避着她,其實也是希望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是否真的有我,要是有的話…誰知,她去相親了,她真的是去相親,既然是她的選擇,我沒有理由強迫人家,同時也看清楚,我與她,根本不可能吧,因爲我給她祝福。”
“……”
他斷斷續續的話,和語氣中那種真實的感覺,柳依依能夠了解他確實忘記,人都有感情,何況他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難道真的能夠說忘記就會忘記對方?
只是,左玉梅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對自己的感情一直抱着懷疑的態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徐飛揚。
所以,在父母的阻攔和威逼之下,她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感覺,服從父母的安排,這樣錯過他們之間的感情,等到她醒悟之後,是否也會感到後悔,是否仍然掛着他?
一左一右,兩人靜靜地站在黑夜下,遠處小白狗乖巧地躺在地上,安靜的夜晚吹着微小的冷風,輕輕地吹拂着兩張年輕地臉孔,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徐飛揚有一種釋放的之感。
沒想到會在她的面前訴說自己秘密,在這一瞬間,彷彿似乎忘記她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是不是太沖動了?
用眼角偷偷地瞄她一眼,美如玉顏般的小臉略些凝重,身上有一股清雅氣質,看起來她一點都不覺得小,更像是個大人風姿。
一道溫和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柳依依感受到他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纔開口道:“飛揚哥,世上留傳着一句這樣的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或者,你和玉梅姐就是這樣有緣無份吧,相信你以後會遇見自己喜歡的女子。”
說到這裡,柳依依的腦袋中出現一張俏麗的小臉,不禁想起她對徐飛揚的異常,心中情不自禁地期待起來,也許,他的情緣就在這裡吧!
“依依,你…你是不是真的讀過書?”
露出驚訝的表情,徐飛揚定定地睨視着眼前的人,不知爲什麼,總覺得她的談言舉止就像是受過大家閨秀教育的大小姐,與沒讀過書的左玉梅有很大的區別。
其實,這個問題在他的心裡已經存在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問她罷了,現在倒希望她可以解釋給自己聽。
“我有沒有讀過書都不重要,只希望飛揚哥可以放下一切,畢竟玉梅姐已經出嫁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相信你也會找到幸福的。”沒有正式迴應他的問題,柳依依只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話,希望他可以放下來而已。
“謝謝你,依依,我早已經想開了,她過她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與她井水不犯河水。”放開心結的徐飛揚釋然一笑,也明白自己的追求,何況人家都成爲別人的妻子,再想她也沒有什麼意義。
“不客氣,希望你以後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也不要錯過機會,追求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好,我明白!”
“我選回去休息了,你也早就睡!”
“好!”
在徐飛揚的注目之後,一人一狗漸漸地消失在他的眼中,嘴角不禁翹起,淡淡暖意在心中,還有滿滿的喜歡,因爲他明白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她關心自己。
從廚房走出來的小桃子緩緩走向坐在桌前正在看名冊的人,輕輕咬着嘴脣,憋了一會兒纔開口喊叫:“小姐!”
“唔,怎麼了?”
沒有擡頭回應了一句,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留在眼前的本子上,不得不說徐進忠很細心,工地上的事情記得很詳細,那怕是每位村民將事情做得好與差都會評估一番。
“小姐,能不能再…再給飛揚哥弄點湯喝?”
後面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愣了一下的柳依依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名冊,側目斜視着旁邊的小桃子,只見小臉泛起一片紅霞,微垂着頭,不敢看自己。
早知這小妮子的心思,倒沒有想到她如此可愛之極,哪位少女不懷春啊,柳依依忍不住揚了揚眉頭,升起了一股逗她的念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飛揚哥又不小心暈倒了?小桃子怎麼沒有去伺候着?”
“啊,小姐!”驚呼了一聲,小桃子擡起了頭,恰好看見自家小姐冷的臉孔,嚇得她‘卟通’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小臉蛋剎那間變得蒼白,微顫粟聲音叫:“小姐,對不起,奴婢錯了!”
“哦,錯了?哪兒錯了?”嘴角微微勾起,靠在椅子後面的柳依依雙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小姐,奴婢不該常常找藉口跟在…跟在飛揚哥身邊,奴婢沒有將小姐伺候好,請小姐責罰!”哭着小臉的小桃子不打自招,乖乖地將自己的行爲供了出來,低着頭的她錯過了自家小姐眼底的笑意。
“看來,你也是心知肚明,好,現在我就罰你去蒸一隻雞燉好後送給徐飛揚,要你看着他吃完,否則,你就不要回來了!”
“啊~~”
不喜而驚,瞪着大眼睛的小桃子微張着小嘴,半天回不過神來,她顯然就是被最後一句話給嚇傻了。
“怎麼,還不快點去?”
忍住笑意的柳依依挑了挑眉梢,眼角處閃過狡黠的光芒,仍然是淡定地看着她,心裡卻快要笑翻了,這丫頭還真是個單純。
“是,是,是,奴婢馬上去!”爬起來的小桃子不敢怠慢,飛快地往廚房而去,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命令。
一雙靈靈水眸瞅着她的背影,一聲清靈的笑聲從柳依依的嘴邊逸出,好心情不言而明,接着,繼續拿起自己手上的名冊,將它看完。
因爲想要掌握工地上的所有進展,發生過什麼事情柳依依的心中要有底細,以後要處理什麼事情才方便,當然,更重要的是它等於自己的考勤表,也是自己也是靠看這個來挑長工簽約。
中午剛吃過午餐不久,工人全都吃完散開了,正準備回婆婆屋裡的柳依依卻停了步伐,因爲她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傷心地嗚咽聲。
起身而立的柳依依停下了步伐,眺望着門口走進來的丫頭,一邊哭泣一邊抹着淚痕,好像十分傷心的樣子,不禁開口詢問:“小桃子,怎麼了?”
“小姐,嗚嗚…”
哭着的人慢慢擡起了頭,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瞅着自家小姐關心的表情,小桃子更加傷心,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嗚…”
緊緊擰起精緻的秀眉,柳依依犀利的眸光盯着她小臉上的那兩個紅紅的巴掌印,心中怒火起來,哪個傢伙敢動手打自己的人,難道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不成。
“小桃,怎麼了!”
這時,林氏聽到自家女兒的哭聲,正在廚房洗碗快的她趕出來,見到寶貝女兒臉上的手掌印,心疼地叫起來:“誰,誰打你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娘,娘…”
轉頭見到自家母親出現,一臉委屈的小桃子撲進孃親的懷抱裡,繼續嗚咽抽泣着,仍然沒有告狀。
“小桃子,先別哭,哭也沒有用!”
眼見她哭得淚滿沾襟,卻怎麼也不停下來,柳依依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沉聲問:“剛纔你不是去給徐飛揚送雞湯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啊,小桃,小姐叫你去送雞湯,怎麼好好的與人家打架了?”
林氏心痛地撫摸着女兒的小臉蛋,語氣中帶着一絲絲責怪,她真的怕自家的女兒做了什麼讓人生氣的事情。
“娘,我沒有!”
不服氣的小桃子扁着小嘴反駁了一句,又從母親的懷裡站起來,抹着眼角的淚珠兒,小心地瞄小姐一眼,細聲地道:“小姐,左小彬打我!”
“左小彬?”
意外,柳依依沒料到會是那個小屁孩,只是不明這兩位同年的傢伙怎麼動起手來,注視着她問:“他爲什麼要動手打你?”
“小姐,他冤枉我,他…我…嗚嗚…他的姐姐嫁給別人當小妾關我什麼事,爲什麼說是我搶走飛揚哥,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打我,嗚嗚…”
說着話,委屈之極的小桃子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表情可比竇娥還要冤枉,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出氣包。
“依依!”
一聲喊叫聲傳來,三人不約而同望過去,門口進來兩人的身影,正好,有關聯的人自動出現了。
拖着人進來的徐飛揚的俊臉露出不安,目光斜視正在哭鼻子的小桃子一眼,又轉到眼前神色不佳的人身上,歉意地道:“依依,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沒用,何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如果剛纔小桃子沒有說話的話,動手打人的不是你!”
重新坐了下來,目無表情的柳依依沒有看他們,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名冊繼續看起來。
作爲躺着也中槍的徐飛揚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旁邊的左小彬一直垂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當作隱形人。
林氏並非是個傻瓜的人,看院子裡的幾人一眼,想了想,轉身回廚房裡去忙,剛纔自家女兒的話,她多少也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女兒喜歡徐飛揚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己又豈會不知道。
不過,現在什麼事情由自家的主人去處理,她也相信小姐會幫女兒討回公道,自己做事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院裡的四人,坐着的坐着,抹淚的抹淚,站着的站着,低着頭的低着頭,氣氛緩緩凝固起來。
好一會兒,徐飛揚推了推旁邊的人,見他擡起頭後,給對方使眼色,他闖得禍事只有自個兒才能解決。
接到對方的意思,左小彬自知理虧,但是要他認錯,心中還是有點不太高興,撇着嘴巴叫:“依依,是我打人不對,但是,誰叫她那麼兇。”
“承認打人了對不對?她怎麼兇了?小桃子是怎麼樣的個性,我會不知道嗎?除是非你說了什麼話,否則,她爲什麼會好好的兇你?剛纔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柳依依放下手中的名冊,擡頭冷冷地盯着他,毫不客氣地揭穿他的藉口,難道他就真的以爲自己的人就好欺負!
不管怎麼樣,在柳依依的心中已經將小桃子當成是自家的人,只要她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憑什麼讓她被人打。
“我…”
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左小彬突然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對方身上那一股不怒而威氣質,讓他不敢狡辯。
“依依,你別生氣,小彬不知情況,錯怪小桃了!”
不想將事情鬧大,徐飛揚趕緊給她解釋,接着又側目對着旁邊的人道:“小彬,這件事是你不對,快給小桃姑娘道歉!”
“我…”
抿着嘴脣的左小彬有點不甘心,剛纔她罵自己可兇了,要不怎麼會氣得自己打她,不過,當看見她小臉上的兩掌巴印,心中還是有小小內疚感,不悅噘着小嘴衝着叫:“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不過你最好別再兇,哼!”
“你再說我,我一樣兇你!”
哭紅眼睛的小桃子小臉露出不忿之色,惱怒地瞪着眼前的人,並沒有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中,仍然是一副兇巴巴模樣。
“小桃,是小彬不對,不該亂說話,現在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後不會再說你什麼!”
怕兩位小冤家又鬥起來,徐飛揚趕緊站在兩人中間,輕聲地安撫受委屈的人,“小桃,這兩天謝謝你照顧了,我徐飛揚銘記在心,謝謝你!”
“沒…沒事,你別這樣!”
羞紅小臉的小桃子頓時從母老虎化成小綿羊,說話的語氣變得溫柔似水,嬌滴滴地低下了頭。
旁邊的左小彬看得翻白眼,動了動嘴皮子,卻沒有說什麼,彆扭側開頭不看她。
將眼前三個的神情變化通通都收在眼中,柳依依揉了揉太陽穴,可以預料得到眼前的三角戀在往後的日子裡會演繹得十分精彩!
“小桃,快回廚房去煮兩個雞蛋將你的臉好好敷一下,弄好後出來找我!”
“是,小姐!”
心中的委屈在心上人的按撫之下煙消雲散了,小桃子聽到吩咐聲,高興地進廚房去了。
待她離開後,柳依依冷清的眸光睨視着眼前的兩人,淡淡地開口:“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我決不希望聽到有人再打小桃,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來解決,要是我們小桃子做得有什麼不對,我自然會還你們公道,而不是你們想怎麼就怎麼樣,給我記住了,下不爲例!”
剛走到廚房門口的林氏聽到小姐的這一番話,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就知道小姐會愛護自己母女,值得自己爲寧家做事。
柳依依將自己的話說完,便打發他們離去,拿着已經看完的名冊,眉梢微微蹙起!
一百多人做事,果然是良莠不齊,該是選刷人的時候到了,該留下來的人,留下來,不要的人,那麼就該捨去,自己家可不是什麼收留所,什麼人物都該養着他。
當初是急得房子,纔不得不將能幹活的人都請來,現在已經可以有了釀酒的地方,那麼,剩下建房子和酒莊,可以慢慢建也不遲,現在要的是質量,如果,繼續讓一批專門想法子偷懶,做事馬馬虎虎或者是故意拖拖拉拉的傢伙留下來,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錢財,決不允許!
當初,自己沒有挑選人,直叫就讓人家做事,主要是想讓大家都工作一段時間,從人品和工作能力相結合選人,如今有了這些記錄,每個人做事怎麼樣,相信他們自個心中有數,想要怎麼樣鬧事,現在自己也不怕他們。
是該正式給那些人簽約合同的時候,有了這個打算,柳依依親自寫了二十二章的長工契約。
“小姐,你爲什麼要寫那麼多一模一樣的字啊,有什麼作用?”
旁邊站着磨墨的小桃子歪着小腦袋瓜子,不認識字的她不知道小姐寫什麼,不過,雖然不認識字,不過,她卻看得出來,每張紙上寫的字都是一模一樣。
“當然有用,明天需要用!”
正在寫字的人邊寫邊迴應她,驀然,擡起頭來,含笑地望着眼前的人,問道:“小桃子,你在我家裡呆了近三個月了,等一下,你和林姨,一起契約吧!”
“契約?小姐,是不是賣身契約?”怔了一下,小桃子也聽說過當長工要籤什麼契約,只是不知道自己也要契約罷了。
“算是吧,但也不算,因爲只要你不想在我們家做事了,或者,你要是離開的話,我會給你解約,當然,得不到我的允許,你是不能夠離開,明白嗎?”
“哦…原來是這樣,小姐,你放心,小桃不會離開小姐!”
認真地點了點頭,小桃子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確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寧家。
“那就好,小桃,你去叫你娘過來!”
“是,小姐!”滿臉笑容的小桃子歡快地掀開簾子。
“小姐,你找我?”
剛伺候寧娘子睡下的林氏還沒回到自己的屋房,又被女兒拉了過來,謹慎地站在幾步之後,望着正在寫字的人。
柳依依將寫着的契約寫完收筆,側目瞅着站在一起的母女,微笑着道:“林姨,你和小桃在我家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咱們家是怎麼樣的人,相信你有一定的瞭解,當然,林姨的勤快和細心,我也是看在眼裡,十分高興有林姨的幫助。”
“小姐,林氏愧不敢當,小姐和夫人收留我們母女,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你們的大恩大德,林氏沒齒難忘,只希望可以留在小姐和夫人身邊,要是小姐有什麼吩咐的話,請直說!”
聽到讚美的話,林氏露出開心的笑容,她最怕就是小姐或者是夫人對她不滿意,如今習慣在寧家生活,不想再流露街頭過着沒有溫飽的日子。
“林姨,既然你說出這一番話,那麼我也認爲你是真心願意留在我寧家,現在我準備給長工籤契約書,你和小桃各一份契約書吧,我個人的建議長工簽約是十年,如果十年後你們還在我寧家的話,這份契約會無期延長,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姐,林氏願意簽約,第一天的時候,林氏說過,生是夫人家的人,死便是夫人家的鬼,林氏願意一生都伺候夫人和小姐!”
“很好,我喜歡忠心不二的下人,真正將我們家當成自己家,當然,只要你們做得好,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相信你們在這幾個月也有體會,正是因爲你真心願意留下,我們也覺得你們不錯,所以纔會讓你籤契約。”
說到這裡,柳依依緩緩起身而立,慢慢地收起脣邊的笑意,不知不覺露出嚴厲的表情,冷傲地盯梢住眼前的這一對母女,繼續道:“林姨,簽下我的這份契約,你可要明白,屬於我們家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管是財物,或者是釀酒技術,主人家中的事情,只要有關於我們的家,你們都不能透露半點,否則…絕對不是以送官府了事,你應該相信我決對有辦法,有能力,讓你們消失得無蹤跡,總之一句話,忠心之人,便是我們家人,敢背叛或者是出賣我們的話,那麼…”
眼底的寒光一閃,她身上赫然散發出貴不可侵犯的氣息,無形中威懾住她們母女。
“小姐…”
心中微驚林氏不禁退後了一步,立即身手拉旁邊的女兒一起跪在她的面前,急切發誓道:“小姐你放心,奴婢不會辜負小姐和夫人,定會忠心回報小姐和夫人的大恩,要是奴婢做什麼對不起小姐和夫人的事情,奴婢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小姐,小桃子不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以後,小桃子會用心伺候小姐,請小姐你放心!”小桃子也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她同樣不想離開寧家!
“好,我相信你們說到做到,起來吧,林姨和小桃把契約給簽了吧!”
“是!小姐!”
“是!”
母女兩人正式在寧家簽約契約,從此之後成爲寧家契約下人,她們的自由完全由寧家的人所支配,否則,寧家的人有權利拿家法懲罰。
在柳依依房裡的桌面上,還有十二張的已經寫好的契約等待着簽約,準備了一個月,這件事該要解決它了。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讓所有來開工的村民都在自己的家門口等候着,又讓徐飛揚去請左三老爺子。
開工的五六十人,他們可以說都是天天在這裡做事的村民,現在每個人手上都有事情要做,不用再分配工作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今天小東家爲什麼會叫他們在門外守候着。
坐在院子裡等候的左二狗轉着眼珠子,瞅着眼前淡定的人兒,忍不住詢問:“小依依,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事情公佈不成?你想要大家等到什麼時候?”
“二狗伯伯,你說對了,今天真的是有件大事情呢!”
喝了一口茶的柳依依微笑着迴應他,心裡卻很期待他們等一會兒會有怎麼樣的反映,不過,對於他和左大石來說應該沒什麼,外面的那些人才是要翻天的主。
“喲,真的,那就太好了,是什麼大好事?能不能先跟咱們說說?”
不以爲然後左二狗心中倒不相信會是有什麼大好的事情,因爲他現在對寧家的事情可是瞭如指掌,有什麼好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剛給小姐倒好茶的小桃子見到他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忍不住笑着道:“二狗伯伯,小姐說的話可是真的呢,等一下你可別激動得哭鼻子行了。”
“笑話,我左二狗不知什麼年代哭過了,再也不會因爲什麼事情而哭了。”
斜眼瞟小丫頭一眼,左二狗邊喝茶邊迴應,他確實是很久沒有哭過了,那怕他後來娶的老婆死了也沒有流淚,只是傷感而已。
“我纔不信呢,說不定你晚上躺在被窩裡在哭鼻子!”
“小丫頭,你纔是常常在被窩裡哭鼻子吧!”
“纔沒有呢,你話說話!”
“……”
一大一小拌嘴聊天,旁邊的人只是靜靜地喝茶,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到徐飛揚扶着關鍵人物出現了。
在家吃早餐的左三老爺子算是被人急急忙忙請來寧家,等他與柳依依交談之後,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使眼色讓小桃子去自己房裡拿着二十份合約和名冊記錄,柳依依吩咐旁邊的左大石、左二狗、徐飛揚等人搬桌子和椅子出門口,今天要正式將事給辦掉。
見到院子裡的人出來了,三三兩兩各自成組的村民們停止聊天的話題,一雙雙眼睛直直盯梢着幾人的行動,不知是他們要搞什麼!
V章:005節
更新時間:2013-1-4 8:50:16 本章字數:23665
對於衆人好奇的目光,柳依依視而不見,恭敬地請左三老爺子坐下之後,自己纔在坐在正位之上,拿着東西而來的小桃子將東西放在桌面上,乖巧地退旁邊,慢慢地磨起墨來。萋鴀鴀曉
幾十號人相聚在一起卻是鴉雀無聲,他們的視線緊緊地盯着桌面上的紙張和正在磨墨的小丫頭身上,大家都沒有發問,衆人多少也猜得出是爲了什麼,寧家終於跟大家籤契約了嗎?
有十多位村臉上露出喜色,因爲他們都是得到柳依依給予的名額,可以說是勝券在握,只等着簽約就成了。
當初,一堆村民要求當長工,可以說當時的柳依依十分大方,將所有到場的男性全都給這個名額,只是一直沒有籤契約,後來打聽,不但他們還沒有簽約,就是左二狗和左大石也沒有簽約,所以他們個個也沒在意,相信總有一天會簽約。
今天應該是要簽約了,不但有寫好的契約,小丫環小桃子也在磨墨,百分之百就是爲了這事。
此時,不但其他村民想着這件事,旁邊不遠處站着的左二狗、左大石和徐飛揚已經完全清楚了,他們幾個心中不驚不喜,十分淡然。
大家都觀望着桌面的三人,小桃仍然在慢慢地磨着墨水,小東家柳依依神態淡雅半闔着眼皮,輕輕抿着小嘴沉默不言,另一位坐着的左三老爺子拿着名冊正在翻看着,時而含笑點頭,時而緊皺眉,只有徐進忠明白左三老爺爲什麼一時一個樣。
看見眼前的這個場景,徐進忠猜得出來等一下肯定會鬧翻天,眸光讚許的眸光忍不住投往那位聰慧的小丫頭身上,沒想到她想得如此周到,怪不得吩咐自己儘量將村民幹活的細節記詳細一點。
一會兒後,柳依依斜視見到小桃子磨出來的墨水已經差不多了,擡目迎見眼前的幾十位村民,小臉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道:“各位伯伯叔叔,伯孃嬸嬸,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小依依,你說吧,有什麼事,咱們大家都聽着呢!”牛清古老臉堆滿笑容,大聲地迴應着她。
“是的,依依,有什麼事情,你說!”
“咱們大家都聽着呢!”
有幾位也出聲迴應着她,其他人只是點了點頭,繼續等候着聽她宣佈。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今天依依想與一些長工正式簽約而已,那麼,先簽約第一批吧!”
衆人的目光下,柳依依並沒有在他們幾十人裡面挑人,視線射向站在不遠處的幾人,微笑着叫:“左二狗、進忠伯伯、運昌伯伯、大石叔、飛揚哥,你們五人先過來!”
點到名字的五人三人比較正常,另兩位徐進忠和左運昌倒是怔愣了一下,比面前的三人遲了一步,因爲兩人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他們的份。
望着眼前的五人,柳依依嫣然一笑,晶亮的眸光從他們五人臉上掠過,淡淡地道:“你們五位,在依依心目中是合格的長工,不但做事認真負責,更爲重要的是你們忠心幫助我們家做事,付出總有回報,今天,我們在三叔公的見證之下籤契約,不知五位有什麼話要說,現在也可以說出來。”
五人相視一眼,接着,個個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麼可要說的話,他們都是願意簽約。
“好,既然你們沒什麼要說明,那麼,依依在這裡說一下四位的主要職責,運昌伯伯廚藝高超,不管做多少人吃的飯,都可以弄得很好吃,而且,依依和婆婆都很喜歡你的手藝,所以想讓運昌伯伯簽下長工合約,不知運昌伯伯可願意?”
直視着眼前年紀最大的左運昌,柳依依微笑着詢問,最重要的是在考查之下,發現他絕對是位合格的廚師,不但愛乾淨,(對於在廚房工作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就愛乾淨)而且對食物把握住分寸,可以說在他做二個月的時間,從來沒有浪費糧食,只要他知道有多少個人,幾男幾女,做出來的飯菜都是剛剛好,一般的廚師絕對沒有這個本事。
可以說,柳依依最看中的就是他的這一點,毫不猶意將對方簽約下來。
“依依,上次跟你說過,只要你需要運昌伯伯做飯,那怕我是剩下一口氣,也將最後一道菜做完!”
左運昌的話簡單又實在,而且也表達了他內心的想法,柳依依相信他所說的話,問:“運昌伯伯,你想簽約多少年,可要想好,簽上契約之後,你可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以後都要在我們家當廚師。”
“不會後悔,依依,你需要多少年,告訴我,我就簽約多少年!”滿臉笑容,歡喜不已的左運昌一點都不介意是多少年,對於他來說去種田去打獵,他情願在廚房裡幹活,輕鬆又不覺得累。
“簽約十年,每個月二兩銀子。”
輕輕一句話,頓時讓他的老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從小桃子的手上接過毛筆,寫出在三個歪歪斜斜的名字,正式賣藝在寧家。
待他簽約之後,柳依依的視線落在徐家父子身上,牽脣一笑,“進忠伯伯,依依對你的記賬能力十分看好,依依家裡需要一位記賬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那麼請籤契約,不管你想簽約多少年,依依都隨你。”
“依依說客氣話,既然你願意給我們父子飯吃,豈有不答應之理,你放心,我徐進忠以徐家的祖孫作爲誓言,今後必將做稱職的賬房先生,決不出任何差錯。”
徐進忠說大義稟然的話,讓在場的人側目,然而,柳依依只是淡淡地一笑,她自然知道賬房生先的重要性,可以說是管理整個寧家的財產,所有的錢財進進出出都要登記好,只要是遇見心懷不術之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柳依依本來就是一本活賬本,以前學習時期的奧數那是頂瓜瓜的好得沒話說,暫時她一個人足夠管理這些賬目,不過,徐進忠也是個人才,並不想錯過他,以後要是發現他確實忠心的話,再交給他管理也無妨。
“進忠伯伯,飛揚哥,你們籤契約,十年內,竟然是想籤多少年,你們自己決定,月薪:二兩。”
“十年!”
父子兩人同時說出一樣的年數,先後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退到旁邊。
“二狗伯伯,以後你就是外管家,專門管外頭的事情,大石叔以後就是內管家,專門管家中的事情,多少年,你們自己籤吧!”
水眸輕瞥他們兩人一眼,淺笑盈盈的柳依依隨意丟出一句話,對於眼前的兩人,已經是百分百的信任,因爲,他們早就經過考覈期了,絕對是合格之人。
接過毛筆的左二狗剛想簽上自己的名字,驀然之間又擡起了頭,皺着眉頭問:“依依,十年太短了,不如,我們籤二十年吧!”
“呵呵…好,你們就簽約二十年吧,記得沒有後悔藥吃!”
以爲別人會嫌長,誰知還有人嫌短,柳依依忍不住被逗樂了,也隨他們寫去。
“那敢情好!”左二狗滿意地點了點頭,側目斜視着自己旁邊的人叫:“大石,咱們都籤二十年吧,到時候我也快要去見閻王爺了,正好!”
左大石只是點了點頭,無言地同意了這個時間,反正,他也打算就是在寧家當下人過一輩子,簽約多少年都無所謂。
他們兩人的時間最長,有不少人都露出羨慕的光芒,特別是徐飛揚,很想立即將自己的十年改爲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
拿着筆毛的左二狗皺着眉呆住了,拿着筆卻無法下手,因爲他根本不會寫字,丟掉手中的筆,用大拇指粘了一下旁邊的紅色油印,按上他的一個手指印。
旁邊的左大石見到堂兄只是按手指印,不會用筆的他有樣學樣,也是留下他自己的一枚手指印。
五人全都簽約完了,閃到不遠處站着,等着其他已經考覈合格的村民簽約。
終於,那些一直在等待着的村民迎上那道閃亮的眸光,個個都忍不住踏上前一步,他們都希望有自己可以簽約。
柳依依見到那些躍躍欲試的村民們,不禁莞爾一笑,需要簽約的人選,自己心中早有數,該簽約的人才會簽約,不該簽約的人,絕對不簽約。
“各位伯伯叔叔,現在依依家只需要再挑十五個人來籤長工契約,至於有一位事情,依依必需在這裡先跟大家說明,上個月初二的時候,依依答應了一批人做長工,只是沒有簽約,不過,依依也是有給大家發二兩長工的工錢。”
“但是,依依要告訴大家的事情就事,那天答應下來的長工,今天未必可以簽約長工,因爲,今天簽約的長工是由依依挑選出來的人,在上個月中,大家做事怎麼樣,有沒有做好,可以說依依心中很清楚,大家心中也很清楚。”
說到這裡,人羣中的一些人臉色已經變了,特別是那些以爲可以簽約但是做事又常常出批漏的村民,心中七上八下,當然也有人正在懊惱和後悔,沒想到當長工還要經過考覈纔可以簽約。
當然,有些人心中不是懊惱後悔,而是不甘和忿然,在他們看來,同是一個村裡的人,每天一樣做事,憑什麼人家可以簽約自己就不能,何況自己做的事可不少,也不差(當然,那是他們自以爲是)。
柳依依沒有管他們心中怎麼樣,繼續將自己的話說明,她那清脆甜美的聲音盪漾在衆人的耳際:“依依在只能說抱歉了,因爲當時是簽約給長工的位置,不過,既然依依給了機會,有的人沒有珍惜,那麼依依也只好將其捨去,挑其他做事不錯又忠心的人簽約。”
“好了,依依已經將話說明了,現在由依依點名,只要點到名的人上前來簽約,牛清古、牛大碗、左小慶、徐楞子,徐家初、五位請上前,你們現在只能簽約三年,在這三年內做得好的話,那麼,至時候再簽約。”
五位點到名字的人齊齊上前,他們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畢竟合格能夠簽約,也算是件大好事情。
柳依依將屬於他們的契約抽出來,一個個也懶得用筆,(其實是不會寫字)直接按下手指印,不過,牛清古心中仍然有些不甘心,擡目瞅着旁邊的人,笑眯眯地叫:“小依依,咱們不能簽約十年啊?好歹咱們可是認真做事。”
“清古叔,依依知道你們做事好,否則也不會叫你們合約,其實,叫你們簽約三年也是爲你們好,要是三年後不想再幫依依做事了,可以離開,否則,你要是在合約時期內離開的話,那可要罰半年的工錢,對你們來說限制住了,所以應該是時間短一點比較好。”彎脣一笑,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對於村民來說,給三年時間算是可以,而且,眼睛的三位年紀已經是四十來歲,說老不老,說年輕不年輕,爲了雙方着想,時間比較短一點比較恰當。
“這個…那好吧!”聽起來似乎有理道,牛清古也不再想着搶這個年限了,立即按下手指印。
又是五人簽約了,現在剩下的只有十位,但是,想要搶長工位置的人可不少,仍然有二三十人,他們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等候着,心裡卻十分羨慕已經簽約的十人。
已經簽約的五位長工,做事確實是得到柳依依,徐進忠、左二狗、左大石,他們四人的認可,當然,另外已定下名額的十人做事也不差,年紀相對來說也是比較年輕,大約年紀在25至32歲之間,在柳依依心中比較合適做長工的人員。
釀酒主要工作是搬搬擡擡,也要駕馬車送去酒,這些事情都是需要體力,這種事必然是要年青力壯的男性。
“左小杰、左健雄、左文華,左金星、左小榮、徐大眼、徐遠明、徐大偉、牛志鴻、牛大鵬!”
“不是吧,怎麼…怎麼沒有我?”
“怎麼挑到他們了,是不是搞錯了?”
“怎麼回事,怎麼沒有我們?”
“……”
隨着柳依依小嘴點出來的名字,人羣堆裡頓時亂成一堆,各種聲音都響起來,他們不停地在討論着爲什麼沒有自己,特別是徐漢生和牛四麻兩人的老臉,不是青也不是白,而是又黑又紫,可見氣得快要內傷了。
他們兩人對長工之位可以說是最爲期盼和想要,前年他們兩人都是佔着長工的名額,如今卻沒有他們的份,心中自然是憤怒。
“啪!”名冊狠狠地被甩在桌面上,板着老臉的左三老爺子霍然起身站了起來,伸手指着眼前亂成一團的村民們,怒吼:“吵什麼,沒有你們就是沒有你們,有什麼好不服氣的,你們自己做事怎麼樣,心中沒底嗎?既然別人能夠選上,自然是比你們做事強,你們一個個要是有做好事的話,怎麼不選你們,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人,小依依什麼時候偏心?還好意思在這裡給我吵!”
一翻嚴厲又帶着指責的話,如似滅火器,將熱鬧哄哄的場面給滅了下來,他們誰也可以不理會,左三老爺子的話,村民不敢有什麼意見,不管心裡有多麼的不痛快,只好壓在心裡面。
旁邊的柳依依沒有理會左三老爺子訓人,她招呼着上前來的十位村民們,告訴他們可以簽約五年或者是三年,由他們自己決定,當然,他們巴不得時間越長越好,個個都簽約五年的時間,讓只簽約三年的牛清古鬱悶不已,不過,他又很快釋懷,反正只是契約而已,三年後想做可以繼續簽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事。
不服氣的村民雖然屈服在左三老爺子的威嚴之下,仍然是心不甘心啊,左安耀第一個不忿地衝着自家堂三叔叫:“三叔,你老爺家應該明白,咱們都是得到柳依依親口答應給長工,現在又不跟我們簽約,本來就是她不對,再說,我安耀哥做事,什麼時候差過別人,爲什麼不跟我簽約。”
“安耀子,你小子以爲你就是最能幹活的人?事情做得怎麼樣,別說你自己不知道!”
左三老爺子立即拿起桌面上的名冊,連翻了幾頁找到屬於左安耀的記錄,大聲地念叫:“左安耀,初六至二十號,做事如下:後屋挖地基,平均一個時辰挖出五擔泥土,一天約在二十擔泥土左右,常常一邊聊天一邊幹活,二十號至三十號,做事如下:挑泥土,平均一個時辰挑六擔泥,一天約在二十五擔之下,常常喝水,聊天。”
唸到這裡,猛然擡起頭來的左三老爺子怒瞪着老眼,責罵叫:“安耀子,這就是你一個月的做事情況,有沒有記錯,有沒有冤枉你,一天才挖二十擔,就是挑泥土也只不過是二十五擔,人家一個上午做的事都要比你多,三十擔,三十二擔啊,我說安耀子,你怎麼還有臉皮在這裡叫,你小子還敢不服氣,天天做事就偷懶,誰敢要你小子幹活,還想要長工,我呸!”
做過的事擺在面前,左安耀被自家堂叔罵得狗血淋頭,老臉通紅再也不敢說一句屁話。
不過,左三老爺子的氣並沒有消滅,剛纔幾位臉色不好的他老人家可看在見裡,又翻開名冊,衝着人羣大聲念:“牛四麻!”
聽到自己的名字,牛四麻的雙腿不禁打顫抖,臉色難看的他想要往後退的念頭,旁邊的村民給他投去同情的眼神,巧啊,怎麼會點到最會偷懶的名字。
“初六至二十號,做事如下:後山腳下搬木頭回來,一個時辰大約三根木頭,一天平均十五根木頭,常半路休息一柱香至二柱香,正常一天應該可以搬三十根至四十根,整整少了一半的數量!”
氣得老臉鐵青的左三老爺怒目圓睜,下巴的鬍子也不停地在顫動,吼叫:“牛四麻,你有什麼話可說?你老混蛋也好意思來寧家做事,老夫告訴你們,一個個偷懶不做事的傢伙,全都滾蛋,別以爲寧家好欺負,告訴你們,有我在的一天,你們一個個休想欺負寧家的婆媳,不想幹活的人全滾開。”
全場寂靜極了,幾十位不敢再坑聲,靜靜地呆站着,他們臉上沒有不滿和不服氣,有些人雖然做事可以,不過他們自個兒也知道被挑選的那些人更勤快,比不過人家。
手中的二十張長工契約全部已經簽約下來了,左三老爺子的話,讓柳依依心中感動,幸好自己沒有找錯人,不用自己出頭,便將這些村民們搞定了。
“三叔公,別生氣,來,坐下來!”
走上前,小臉掛着甜美笑容的柳依依扶住他手肘,讓他返回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下來的左三老爺子漸漸柔和了表情,微笑着道:“小依依,不用怕他們,只要用心幫你幹活的人才留下,那些偷懶想着混日子的人,全都不要,放心,三叔公會幫你撐腰,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是,謝謝三叔公!”
逐笑顏開的柳依依輕輕點頭答應,心知他的戲已經做足了,剩下的也該是由自己出場。
沒回自己的坐位上,柳依依收起嘴邊的笑意,走前幾步,晶亮如星的水眸睨視着眼前的幾十人,雖說他們之間有的人做事讓人很不滿意,有的人也算是不錯,可以籤契約留下來。
大家都知道她有話說,村民們安靜地等着她開口,心中也不敢看輕眼前的小丫頭,以前他們都以爲她雖然是個聰慧的丫頭,畢竟年幼,沒有什麼手碗,大家有什麼要求,她都不敢不答應,做事情也可以隨意唬哢過去,在她家裡混飯吃拿銀子花,絕對是可欺的人。
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想錯了,她雖然表面答應給長工的位置,暗中派出人監督每個人做事的情況,不知情的村民做事自然會露出本性,好與壞馬上就可以考覈,然後再來個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就不要,弄得大家也法可說。
假若今天只是她一個人挑選長工,那麼,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特別以爲自己做事很好的人,定會與她力爭,事與願違,她竟然搬出村裡的三老爺子,絕對是威力十足的人,誰也不敢對他說個不字。
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同時也給眼前村民一個警鐘,以後做事不敢再偷懶,以後她要不要人做事,也是憑着一句話就可以了。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對於眼前只有十一歲的小丫頭,不得不另眼相看,也不敢再存什麼僥倖心理。
冷清的眸光從衆人臉上掠過,淡淡而立的柳依依也不再跟他們說什麼客氣話,直接道:“各位,現在大家做事做事怎麼樣,我心中明白,你們剩下沒有簽約也不是個個都不好,有的人是挺好的,我家暫時先簽約二十位長工,當然,以後肯定還會再簽約長工,到時候也會是在短工裡面挑人,今天,我不開除人,但是,再被我發生有人做事偷懶,或者是馬馬虎虎的話,那麼,我會在每個月一號的那天開除不合格之人。”
“現在短工我家裡一樣需要,如果不想做的話,隨時可以離開,當然,要是願意做的話,請好好做事,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今天將話說到這裡,大家去做事吧!”
“知道,依依你放心,我們會認真做事,等着下次簽約!”
“依依,咱們會做好事,下次記得跟我簽約!”
“走吧,開工幹活了!”
“……”
隨着衆人離去,第一批長工簽約落幕了,可以說柳依依是藉此機會展示她作爲小東家的身份和權利,同時也讓衆人明白,她絕不是可以讓人隨意欺負的人,那怕是要坑人,應該由她來坑人,而不是被坑的那個人。
扶着左三老爺子回到院裡聊天喝茶,柳依依趁旁邊的人不在場,悄悄地給他塞了一兩銀子,雖然說是給得多一點,但是,柳依依認爲是值得,以後也許用得差他的時候可多着呢。
拿着銀子的左三老爺子推讓了一下,最後也是笑眯眯地放入裝子裡,繼續聊天喝茶,霎時,想起一個人,微蹙着眉頭問:“對了,小依依,你今天要的長工都簽約了,不過,幫你養馬的樂老頭,你是不是能夠關照他一下?他年紀比較大,又是孤寡老人,你就當是幫幫他得了。”
“樂老叔?”
提起這個人物,柳依依明白左三老爺子爲什麼這樣說,算是村裡面唯一年紀大,又沒有孫兒的苦老頭,好像聽說今年快要六十歲了吧,幸好身子算是利落,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活,當初買了馬車隊的時候,左二狗和左大石就是找到他幫忙養馬,每個月給他八十文錢,既不算短工又不算是長工,就這樣幫忙養馬。
瞭解他生活的困難,柳依依也知道幾匹馬也被他打理得很好,想了一下,輕聲道:“三叔公,你放心,我會找樂老叔,到時候我酒莊建好住人的房子和馬槽,請他做長工,專門幫我養馬!”
“好,小依依,有你這句話,三叔公心裡就安穩了,在村裡來說,樂老頭纔是讓我們幾個老傢伙擔心的人,那老頭子脾氣倔強,除了自己種來的糧食願意吃,自個兒賺來的銀子肯花之外,他就是願意餓死,吃樹皮也不願意讓別人施捨,唉…”
聽到他的嘆聲,柳依依默不作聲,自親幫他倒茶,繼續聆聽着,對於這種話題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依依,三叔!”此時,門口走進來喊叫了一聲。
柳依依擡頭而望,瞅見徐進忠的老臉有些不在好看,不禁挑了挑眉梢,輕聲問道:“進忠伯伯,是不是他們爲難你了?”
“進忠,那個混蛋敢不識相,跟三叔說,找他們算賬去!”
左三老爺子也以爲是有人給他置氣了,由不得板起臉孔,想要拾收拾人的念頭。
他老人家精得很,雖然少在寧家轉悠,只是聽東家長西家短的一些八卦話題,他能知道近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何況,以他老人家的歲數,對於本村的那些人的品性,也是瞭如指掌,所以怕剛纔還有不服氣的傢伙在挑拔是非,鬧什麼事之類的。
“依依,三叔,你們放心,他們倒不敢對我怎麼樣!”
緩了緩臉色,徐進忠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接過柳依依倒滿的茶,喝了一口,才道:“是牛四麻和左天生走了,應該是不想再做事了吧!”
“牛四麻和左天生?哼,牛四麻那個小子不要他做也罷,向來都是愛偷懶的人,剛纔老夫落了他的面子,不好意思再出現了吧,反正也是遲早滾蛋的人,不做最好不過了,唔,左天生怎麼回事?難道也是因爲沒有簽約長工契約?”
皺眉頭的左三老爺子自個兒說了一大串,因爲沒有看左天生做事記錄,所以忍不住忍問了一聲。
柳依依對於他們兩人做事情況心中清楚,擰着秀眉的她沒有說話,有人會離去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人,不過,對於左天生會離去,倒是有點意外。
“三叔,生天倒不是做事偷懶,只是他做事比別人慢一拍,一般的人不喜歡跟他搭擋做事,其實,他也算是不錯!”
徐進忠的表情有些糾結,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因爲左天生算是比較特殊的一位,他不是不認真做事,而是他怎麼做事也有拖後腿之嫌。
“算了,反正是他自己不做的,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既然他做事慢,自己離開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相信他也不敢怎麼樣,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老夫先回去了。”
此事在左三老爺子的心中只是件小事情,所以他老人家不以爲然,說完話後也準備回家休息。
“三叔公,不急得回去,反正等一會兒快要開飯了,咱們大家一起吃飯吧,吃完再回去。”
見他想要起身,柳依依忙挽留對方,好歹是來幫自己忙,留他吃話也是應該。
“不用了,小依依要忙的事多,老夫就不打擾了!”
“依依沒什麼可忙的,可以陪三叔公聊天!”
“下次吧,老夫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左三老爺子執意要先回去,柳依依也只好隨他去,左進忠正好也要去酒莊看工人,所以他們一起出門離開。
林氏母女在廚房幫忙,柳依依便轉去婆婆房裡,跟她聊天去。
日子十來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村裡來做事的有幾位短工都沒有再回事,柳依依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都是來打醬油的傢伙,不來正好,免得到時候自己開除人的時候將他們給得罪了。
出酒的時間到了,離二個月的約定也來臨了,第一次釀上千斤的酒,心裡不激動那是騙人。
由於一起建酒莊又建房子,柳依依體會到花錢如水的感覺,才幾個月而已,她花掉了幾千兩銀子,每天花出去的銀子要有幾十兩,否則根本無法渡日。
叫熟悉的六七位工人,做好準備的柳依依又開始了蒸酒工作,數量多,工作量也多,雖然他們都是熟悉工人,也需要忙上好多天。
當然,在柳依依的心中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浩大的蒸酒工序,而是這一批酒的質量,畢竟第一次釀大批量的酒,她也不敢保證是百分之百的好酒。
所以,開蓋的那一該,柳依依表情好像沒什麼反應,其實她的小手緊緊攥住了拳,開一個蓋,她的心放鬆一下,待開下一張蓋的時候,她的收又吊了起來,反反覆覆共開了十大缸的蓋子,一一檢查之後,發生酒都不算差,心也總算是安定了不少,不過,剩下的另十個大缸裡的酒,打算過幾天再開。
酒沒問題,那麼自然是先要將酒蒸出來,十大缸的酒,裝起來共有三百壇的酒,不得了的工程,後面可還有三百壇,夠她忙上十天半個月。
相約的最後一天,整整六百壇的酒全都裝上五輛的馬車,其實,二十大缸的酒糟慘出來的酒不止只有六百壇,是七百多壇的酒,主要是其中一大缸裡的酒糟發醇得不太理想,爲了自己酒的品牌,柳依依沒有將它們去過去,蒸都沒有蒸,仍然是慘出來的清酒。
由於有五輛馬車,裝的酒罈也比較多,柳依依多少有點擔心,除了五位駕馬車的長工,還叫上近十位村民,一起陪同而去。
離懷玉鎮十里路之外的官道上,有兩匹俊飛奔而來,越跑越快,同時也看清楚兩位貴氣不凡男子,年紀相仿,兩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孔同樣具有吸引女性的魅力,一頭直順的黑髮往後揚飄,一紫衣,一墨衣,衣袂迎風招展,那風姿,那風華,無人可及。
兩匹馬剛過去後,緊接四位身同樣穿玄衣的人,看得出來應該是下屬身份,他們的視線都是緊緊盯着前面的兩人。
“籲~~”
“籲~~”
兩輕喝聲先後響起,只見前面剛進入樹林的兩位同時下了馬車,站在大樹下歇息,後面跟着而來的四位下屬於遠遠停下來,閃到另一邊不敢的的打擾前面的兩位主子。
“宮承巖,你小子在京城舒舒服服的當你的丞相,湊什麼熱鬧!”
楚言斜視他一眼,不明他爲什麼也要跟自己出來。
“怎麼?只允許你閒王出來瞎逛,卻讓我出來散散心?”
挑着眉梢的宮承巖淡然地迴應,薄脣微微抿着,凌厲的目光射向前方的路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哼,本王豈是瞎逛,早知讓你一個人出來得了!”
他倒是想要瞎逛,只可惜皇兄嫌他太閒,非得要他出來做事,早知也將沈墨凌那個奸商也拖出來纔是,他可還欠着自己的美酒呢。
美酒!
似乎想起什麼,楚言的雙眼剎那間爆射出璀璨的光芒,牽脣一笑道:“承巖,你知不知道前方是什麼鎮?”
“什麼鎮?昨晚不是在客棧裡說過了嗎,前面就是玉懷鎮,怎麼,是不是準備去玉懷鎮吃午餐?”
宮承巖輕瞥他一眼,不明白他好好的爲什麼會那麼開心,有點不尋常,很少有什麼事情讓這小子笑成這副模樣,忍不住又問:“怎麼了,前面有什麼事情不成?不會是你相好的在前面等着你吧!”
“去,你小子,本王什麼時候那麼花心!”笑容僵硬在嘴邊的楚言氣得白他一眼,接着,又展顏笑了起來,問道:“宮承巖,你小子是不是玩女人太多了,所以現在成了健忘的小老頭,竟然不記得玉懷鎮,嘿嘿…回宮後,你快點找太醫看看吧!”
“去你的,楚言,別以爲個個都以你這小子一樣,喜歡左擁右抱,本少爺纔不像你,見到女人就像見到蜜!”
向來在朝中繃着俊臉不苟言笑的宮承巖又失態了,不過,他自然知道好友說這番話是有目的,微微擰着眉頭,認真細想:“玉懷鎮,玉懷…柳依依?”
“哈哈哈…不借,墨凌小子嘴中的小依依!”心情大好的楚言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阿嚏~~阿嚏~~”
坐在馬車上的柳依依連打兩個噴嚏,旁邊駕馬車的左大石不禁側目而望,問道:“依依,你怎麼了?是不是冷?還是不小心感染傷寒了?”
“沒事!”
伸手揉了揉發癢的小鼻子,柳依依搖了搖頭,道:“大石叔你放心,依依的身子好着呢,咱們現在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了吧!”
眺望着前面的一個大彎,只要走過那個大彎後,剩下的路程都是平坦的直路,那就快多了。
現在的速度,對於在21世紀坐汽車的柳依依來說,簡直就是比烏龜還要慢,當然,除了酒重之外,更爲重要的是路也不好走,淡不上是嶇崎,但絕對算是十八彎,大大小小的彎路轉個不停,以前走路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反而坐着馬車覺得繞暈了頭。
“快了,咱們快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放心,咱們走過大彎就會很快到市集。”
見她真的沒什麼事,左大石的注意力放在眼面,現在可不得有半點閃失,否則可麻煩了。
抿着小嘴的柳依依回頭往後一望,身後的四輛馬不緊不慢地跟着,心也就安定了不少。
以後,自己得培養一羣專門送酒的車隊,總不可能每次都要自己跟着出門,這樣會累死人。
“籲~~”
耳邊的聲音剛響起,下一秒鐘,柳依依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面傾斜,嚇得她急忙穩子身子,要是栽下馬車去那可會痛死人了。
“大石叔…他們是誰!”
喊叫着人的柳依依一眼見到站在路中間的六七個打扮得古里古怪的人,他們手中拿着木棍和鋤頭,每個人臉上都蒙着一塊舊布,露出一雙光芒閃閃的眼睛緊緊着眼前的馬車隊,不過,身上穿着舊衣裳有縫補的丁子,看起來好像很窮的樣子。
見到他們,柳依依腦海之中閃過一個詞‘土匪’,不過,他們真的是土匪嗎?爲什麼他們的雙腿不停地在抖。
“依依,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土匪?”
“搶劫?”
停下馬車來的牛清古、徐楞子,徐飛揚等等,七八個人全都上來了,當看見眼前的那羣人,幾人嘴中的話脫口而出。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並沒有迴應他們的話,水靈靈的眸子仍然在前方擋路的幾人身子,好像他們的腿抖得更厲害,讓人忍不住想要扶着他們坐下來。
兩對人就這樣面對面而站着,誰也沒有說話,許久,柳依依微抿着小嘴,歪着小腦袋瓜子,輕聲問道:“請問,你們是想要做什麼呢?是不是準備搭馬車?不好意思,咱們的馬車裝滿了東西,坐不下人!”
“放…放屁,老子是來打劫的!”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聽到她的話,憋了半天的氣,才衝着眼前的人大吼出來。
聲音是夠大,不過,實在是太顫抖了,活活將威力十足的土匪氣勢減爲零。
憋住心中的笑意,柳依依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輕呼叫:“啊~~你們是來搶劫的?不是開玩笑吧!”
“老子…老子當然是綁匪,全都給老子快點滾,否則。否則我們對你們不客氣!”
“你是不是說錯了?你到底是土匪還是綁匪啊,你可要分清楚,不能亂說話,知道嗎?”
第一次遇見那麼好玩的事情,柳依依童心大起,一本正經地坐在馬車上跟他講解,好像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什麼土匪綁匪的,有什麼區別,告訴你,老子就是土匪,今天將你們的馬車給我留下,快滾!”
他的聲音雖然不再顫抖了,說的話也通順了很多,不過,實在是找不出土匪該有的氣勢,別說幾位長工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土匪,對於這種把戲在電視劇看厭的柳依依更不會相信,難道真的以爲拿塊布將臉蒙起來就是土匪,豈不是有很多土匪?再說,誰規定土匪就一定要蒙臉?聽說有許多土匪不蒙臉的好不好。
“大叔,你真的不會當土匪,你知道真正的土匪見面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瞧他懵愣子一樣,柳依依想好好教導他怎麼當土匪,從馬車上爬得站起來,雙手叉在腰間,衝他們大吼:“此樹由我栽,此路由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轟~’衆人頭頂響過一陣雷聲,將眼前的幾位蒙面大俠完全被這幾句話給hold住了,好像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種霸氣側漏的匪調。
“噗,哈哈哈…”
“哈哈哈……”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徐飛揚忍不住放聲大笑起,剩下幾人回過神來,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種話。
像不像說書先生講事故說的那些話,像,實在是太像了,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旁邊的左大石剛開始很緊張,以爲真的碰上什麼壞人,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被小丫頭掌握住了,不禁覺得好笑的他瞅身邊的人一眼,沒想到她會那麼可愛,竟然會記住這種調子的話。
站着的柳依依撇了撇嘴,也不管他們笑不笑,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視線卻一直落在眼前的這羣人身上。
他們絕對不是什麼土匪,可能是附近村子裡的村民,從身上的衣着和工具就已經知道了,在這個時期的土匪那怕是再混得最差勁,恐怕也會弄把生鏽的大刀來嚇唬人,誰不拿着鋤頭當大刀用,學人扮土匪,可憐惜實在是太遜了。
收起笑容的左大石凝視着眼前的人,板着臉孔嚴肅地對他們道:“你們別裝了,快走吧,我們人比你們多,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否則,別怪我們抓你們去見官!”
“不錯,你們騙不了誰,快點走吧,好學不好,學講書裡面的壞人,真的活膩了你們!”
踏前一步的牛清古也出言警告眼前的幾人,他年紀的時候可是挺會打架的,從來沒有怕過誰。
徐飛揚、徐遠明、牛志鴻幾位年紀較輕的人也跟着而上,他們手中雖然沒有拿什麼東西,不過幾人高大的身姿往前一站,對面的幾人忍不住向後退,本來就理虧,又鬧一場笑話,身上更加找不到強悍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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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子們就是土匪,別上前,要不可別對我們不客氣了!”
“不錯,快將你們的酒留下,要不我們動手搶!”
“搶他們的酒,大家不要怕!”
“……”
放聲壯膽,幾位蒙面人似乎下定了決心,拿起木棍和鋤頭不顧死活地向馬車這邊衝過來。
混亂一即觸發,眼見就要打起來了,擰着眉頭的柳依依不想讓自己人受傷,急忙站了起來,立即指着轉彎路大叫:“官兵來了,他們來接我們的酒來了,大家不要怕,快點將他們一個個都抓起來!”
“不好,有官兵來了!”
“他們是給官兵送酒,快跑!”
“不打了,老子不打了!”
官兵兩字子,立即讓他們落慌而逃,個個急急忙忙跳下路邊的小溪,準備越過小溪而離來。
當最後一個往下跳的人卻猛然身住了身子,拿起他手中的鋤頭,狠狠地往馬車上的酒罈擲過去。
剛露出笑容的柳依依瞬間僵住了,呆了一秒鐘,尖叫起來:“混蛋!”
“哐哐~~哐哐~~”
迴應她的是一片片酒罈子破裂的響起,隨着微風吹來,香濃的酒氣瀰漫在整個山路上,心痛得柳依依想要罵娘。
然而,站在路邊的徐飛揚反應最快,撿起大石頭往小溪裡的幾人扔過去。
“喲,那個王八蛋扔石頭!”
小溪下面傳來微弱的罵聲,氣不過來的幾人撿起路上的大大小小石頭,一個接着一個往他們走的方向扔過去。
多人往下扔石頭,不管他們走得多遠,總會有一二箇中招,所以斷斷續續的叫罵聲也從遠處傳來。
一場鬧劇意外收場,被砸破九壇十里香酒,白花花的十兩銀子就這樣給丟了,酒全都落在路上。
心痛也沒法子挽救,柳依依叫大家收拾好,繼續趕路,幸好再也沒有遇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當她們的馬車隊進入市集之後,立即引起衆人的驚歎,一個個都忍不住討論起來:“哇,好香的酒啊!”
“是什麼酒啊,真香,喲,原來是酒罈子打破了,怪不得那麼香啊!”
“整輛馬車都溼透了,應該是打破了不少的酒!”
“好多酒,不知道送什麼地方!”
“是迎賓客棧的酒,我記得上次他們就是挑着酒去迎賓客棧!”
旁邊路人的討論聲一句句傳來,坐在馬車上的柳依依微垂着頭,若不是她的小指在動,別人會以爲她睡着呢。
此時,不但是柳依依沒什麼反應,就是幾輛馬車上的人也沒有沒什麼表情,似乎都是在爲了路上的事情而鬱悶。
馬車隊剛進不久,接着,又有兩匹馬出現在市集口,放慢速度的兩人立即聞到空氣中飄蕩酒香味,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嘴裡同時吐出三個字:“十里香!”
說完後,又是會心一笑,兩個俊臉綻放出最耀眼的笑容,讓路旁邊的女性們驚得張大嘴巴,傻傻地望着兩位絕色美男他們。
迎賓客棧的後院中,五輛馬車全都進去了,老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見到如此多的酒,恨不能跳起來大聲地呼叫一下,發泄心中的喜悅。
不過,他再怎麼高興,也不敢做事太過分,因爲眼前的十來個人個個臉色不好,所以只好收起來笑容。
當然,他也看得出來是酒被打破了好幾壇,心中也感到宛惜,畢竟是好酒,大家都喜歡,白白浪費掉可不是因銀子,更多的是小姑娘的心血,不高興也是自然反映。
站在不遠處的柳依依看着衆人將酒一罈罈搬進去,畢竟有六百壇,也需要一點時間,只好慢慢等着。
此時,側門口站着兩位男子,他們就是剛來的兩位大人物,換作平常時的話,早有店小二通知掌櫃去伺候兩位爺,今天卻沒有,原因是兩位爺要當窺視者,靜靜地觀望着眼前那位身穿淺紫色百褶衣裙的丫頭。
看不清楚她的正面,不過,站在斜視角度的他們還是看見大半部分,只見她,巴掌大的嬌小無暇臉蛋,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大眼睛,那誘人的眸子,清澈的黑白分明,眼波內閃耀聰慧狡黠的光澤。
年紀雖小,但是她身上的風姿已經若隱若隱,再過二三年,絕以是一位絕美的大美人,怪不得沈墨凌隱瞞不報,難道想要金屋藏嬌不成。
好運氣的他們見到釀酒女的廬山真面目,心中升起了各種的打算,兩張俊顏露出飽含深意的笑容,然後閃進離開。
柳依依站了一會兒,總覺得附近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不禁微微側目尋找,巡視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後院,並沒有發現有人的存在,莫非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幾年後,她在京城見到一張屬於自己的畫像時,才知道今天的感覺錯沒有出錯,確實是有人偷窺過自己。
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柳依依也懶得再尋找,仍然是站着等候着忙碌的衆人。
一會兒後,離而又近回來的老掌櫃走上前來,歡喜地笑道:“柳姑娘,看來以後你送來的酒都不會太少,我們也會在幾個客棧出售你釀的酒,到時候十里香和醉君曲會名揚四海,到時候後柳姑娘的銀子也會越賺越多。”
“掌櫃伯伯,應該是你們的沈東西纔是最賺錢的一個,我們賺的只是一點辛苦錢罷了,不過,你說起酒來,依依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跟掌櫃伯伯商量一下。”
微擰着眉頭,柳依依不禁沉思起來,她相信自己的酒是可以立足於不敗之地,只要是受歡迎,只要是好賺錢,那麼,自己相信肯定會有許多冒名的十里香和醉君曲,在顧客不知情之下,絕對是可以敗壞自己的名聲,但是,現在必須有自己的一個品牌才行。
見她正在想事情,老掌櫃也沒有催她,只是在旁邊靜靜地守候着,待柳依依再擡起頭來,晶亮如珍珠般的眼眸凝望着眼前的人,道:“掌櫃伯伯,依依有一個想法,不想讓任何人借我的酒名來賣給顧客,寧家酒莊就是我的品牌,以後不管是誰想要冒充我的酒也不容易,因爲我會在酒罈刻下屬於我們的標記。”
“柳姑娘,你的意思老夫聽明白了,但是,你說刻下你們的標記,難道別人知道後,不會最照樣刻相同的標記?”
雖然覺得她的建議新穎,不過,老掌櫃還是擔心人家會照樣學樣,你刻,人家照着刻,不知情的顧客們又怎麼可以分辨出來。
“掌櫃伯伯,這個你倒不用擔心,依依會有法子做好別人無法仿照的標誌出來,那怕是想仿照,最終做出來的也只不過是四不像,別人會一眼認出來。”
瞧見她自信十足,又是有把握的樣子,老掌櫃不禁笑了笑,點了點頭道:“既然柳姑娘有法子最好不過了,咱們也一樣怕人家用假冒的酒來搶我們的生意,等到大家都會分辨真假,那麼,不管人家再怎麼冒充也是於事無補,咱們也就不會受多大的影響。”
“好,你也記住了,以後跟別人說,我的酒出自什麼地方,你就跟大家說是寧家酒莊。”
“呵呵…放心,這個老夫倒曉得,來,柳姑娘,這批酒的銀票給你,醉君曲是四千五百斤,十里香是一千四百一十斤,總共是…”
跟上次一樣,柳依依從老掌櫃手中拿回屬於自己的銀子,又是在客棧用午餐,大方地點上最好的菜,吃完飯抹着小嘴帶着人去離開,至於飯錢嘛,算是老掌櫃請客,剛纔他的笑容很惹人討厭。
再次分派任務,牛清古帶着人去糧食鋪尋找上好的大米和高粱,柳依依帶着人去另一個地方買東西,她準備再出一種不一樣的酒種。
柳依依只叫左大石和徐飛揚牽着一輛馬車跟關自己走,剩下的人全都去了糧食鋪,一行人分組行動。
待他們離開後,柳依依只跟左大石說去最大的藥鋪,其他的什麼也不說,在他們猜測的目光中,一起來到一家名叫‘安慶堂’的大藥鋪。
徐飛揚拉着馬車不好進去,他只好在門口守候着,柳依依帶着左大石一起入店鋪,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迎面撲來,只見一排排木架上全都是一格格的小櫃子,整個藥鋪擺設正如在電視劇中看到的一樣,身在其中感覺更加真實。
櫃檯上有二人正在忙碌着,一老一少,他們都是拿着小小的稱在稱着那些一點點的藥,多一點拿出來,少一點又在小櫃子拿出一點,十分認真和仔細。
由於現在是正午時刻,所以藥鋪並沒有病人或者是抓藥的人,柳依依輕步而上,站在離櫃檯的三步之外,並沒有打擾稱藥的人,一會兒後,老大夫稱好藥方裡的藥,他一邊包藥一邊打量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問道:“小姑娘,你來藥鋪是抓藥,還是請人去看病?”
“大夫,我是來抓一些藥回去!”柔笑相對,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
再看她一眼,老大夫也看得出來眼前的小姑娘纔是主人,所以也就直接跟她說話,現在聽到是來抓藥,微微一笑:“抓藥可以,不過,你得給我藥方,要不,我沒法抓給你!”
“藥方?沒有!”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倒忘掉在家裡的時候該寫下藥名,眼眸一轉,沒待他說話,繼續道:“老大夫,要不我念出藥名,你記下來,然後再幫我抓藥,可以嗎?”
“哦,原來小姑娘記得藥方,沒問題,你說吧,老夫幫你的藥方記下來,然後再幫你抓藥!”
笑眯眯的老大夫將手中的幾劑藥一下子就包裹好,寫上幾個字後放了起來,重新拿起一張白紙,衝着她道:“小姑娘,你念吧,老夫開始寫下來。”
“好的,請大夫幫我記下來,杜仲、田七、蓮子、枸子、淮山、玉竹、茨實、百合、紅棗、黨蔘……”
隨着柳依依的小嘴一張一合之際,轉眼間,十幾個藥名一個個唸了出來,幸好都是一些常見的藥物,老大夫也是很快將這些藥記下來了。
“寫好了,小姑娘,你這些藥…是給誰服用的?”
放下手中的筆,老大夫有點好奇,因爲這些藥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全都是溫補的藥材,可以說誰都適合服用。
“老大夫,你放心,不是給一個人吃,請問,你們這裡的藥新鮮嗎?有之少存貨?”
小臉掛着淺笑,柳依依輕聲迴應他,只是擔心這些藥他們不知有多少存貨,畢竟是藥,不是米,人家也不可能會存放很多藥物,放壞的藥物也等於是浪費。
“小姑娘你放心,我們‘保定堂’的藥是有保證的,絕對不會賣差的藥,至於我藥鋪的存貨…”
說着話,老大夫又低下頭,再看紙上的藥方,想了一下,擡頭又道:“小姑娘你放心,這些藥都是常常用到的藥物,所以我們藥鋪是有很多存貨,不知小姑娘需要多少這些藥物?”
“有存貨最好不過了,老大夫,我想各買十斤,不知有沒有那麼多的藥?”
“十斤?”
老大夫呆住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重複了一遍,他旁邊的學徒瞪着大眼,活似是看怪物一樣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心裡忍不住宛惜,原來長得漂亮的小姑娘是個傻瓜蛋。
左大石聽到買十斤的藥時,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已經習慣柳依依驚人的舉動,可以說,現在她做的每件事都是超乎衆人的想像力。
對於柳依依來說,十斤藥物並不多,因爲現在自己家裡有一百多壇酒,平均下來也不算多,如果不是怕人家沒那麼多貨,自己二十斤也會買。
見對方發起楞來,略感無奈的柳依依只好再出言詢問:“老大夫,請問有沒有貨呢?”
“有,剛好前兩天進回一批貨,上面的藥都有,你要十斤的話,肯定有!”
“那好,要是有多的話,我也可以要多幾斤,因爲我都需要用!”
“沒問題,小姑娘跟老夫來,咱們去後院的藥房!”
“來!”
一大一小兩人跟着老大夫一起進入他們的後院,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一刻鐘後,馬車裝着上百斤的藥物,三人終於趕往另一條,然而,呆在糧食鋪的幾個無聊得快要快要將腿毛拔光,就在牛清古準備叫人去找的時候,他們終於見到三個出現的身影。
“依依,你買了什麼東西,怎麼要那麼久的時間!”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牛清古忍不住嘮叨,一雙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馬車上的東西,想要將袋子裡的東西瞧清楚。
“依依,你總算了,咱們可等急了!”
“買了什麼東西,大袋小袋都有裝着。”
等候着的幾人全都迎上來,一個個都對她買回來的東西感到好奇,差點就跳上去打開來看個明白了。
視線從他們的臉也的掠過,柳依依暫時卻不想告訴他們,淡然一笑:“呵呵…買回來的當然是好東西,對了,清古叔,這幾家的大米和高粱怎麼樣?”
“依依,咱們正想要跟你說這一回事呢!”
收起笑容,牛清古臉孔頓時垮了下來,皺眉頭好像不知該怎麼說比較好。
“清古哥,怎麼回事?咱們一直在他們鋪子裡買糧食,難道他們又起價了不成?”
沒待柳依依出言,旁邊的左大石忍不住先開口,說完話之後,沒等對方迴應,他直往糧食鋪而去。
見狀,柳依依也沒有再問人,跟在左大石的後面,直接去面對實際問題。
打量着眼前空蕩蕩的鋪子,愕然的左大石不禁詢問坐在椅子的人:“店家,你這是怎麼回事?”
“老弟,正如你所見到,就是這麼一回事!”
四十來的店老闆似乎接愛自己的這個現狀,淡定地回答他。
走進來的柳依依巡視着眼前快要成爲空鋪的糧食鋪,記得自己每次都是在他的店裡買最多大米和高粱,不但新鮮而且價格也算公道,可以說現在是習慣在他的鋪裡買貨了。
眸光瞅見那半袋的面米,半袋的大米,半袋的高粱……只要他買的東西,好像都是隻剩下半袋,半袋的擺放在這裡,不會,不會真得如此慘吧,剛想要釀多一點酒的時候,竟然卻給自己斷糧了,拿什麼來釀?
無奈地撇了撇小嘴,柳依依的視線落在店老闆身上,問道:“老闆,怎麼回事?只是咱們玉懷鎮纔是這樣,還是整個縣都這樣?”
“喲,小姑娘,你可真的是問得好,也問得對,我看啊,別說是整個縣是這樣,恐怕是整個省府,整個燕國都是這樣吧,不知爲何,從上個月開始,咱們想要進貨的時候漸漸少量,誰知到了這個月,真的是越來越差,現在咱們也快要成爲空鋪了。”
“老闆,可知是什麼原因?”
最想知道就是這個問題,相信肯定是出現什麼問題纔會弄成這樣,所謂民之國本,如果糧鋪斷糧的話,豈不是面臨一場浩劫?
“小姑娘,你是不一樣的孩子,嘿嘿…原因啊~~有幾個,誰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有的人說西涼國快要打進來了,咱們邊關的將兵們正在與西涼國打仗,爲了打贏西涼國,咱們朝庭調集所有糧食,當官糧運往邊關去!”
“另一個說話嘛,聽說咱們明王爺正在招兵買馬,準備要造反,所有的糧食都被明王爺買過去了,囤積起來當兵糧,所以纔會讓咱們沒法子賣糧食,到底是不是,咱們小老姓百也說不準,只想着有飯吃就成了。”
店老闆說出來的話,讓柳依依蹙起了眉頭,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種風聲傳出來,恐怕再假也會有真的成分在裡面,撲風捉影是衆人的習慣,如果真的打起仗來,物價肯定會漲起來,那麼…
“老闆,咱們是小人物,只想着怎麼過日子,難道這段時間都沒有糧食買了嗎?”
牛清古沒管人家的什麼打仗,什麼造反,他最關心的是有沒有糧食,這纔是最爲重要的事情。
“嘿嘿…老弟,剛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也許再過幾天就會有糧食賣了,你也別急,有銀子還怕買不到糧食不成!”
“怎麼這樣說,要是過幾天沒得賣呢?你不是想要悠忽咱們吧,我看早知去鄰市集去瞧瞧纔對!”
“你可以去,也許會買得到糧食,也許會白跑一趟,那麼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看着兩人對話,柳依依的眸光一直都凝注在店老闆臉上,可以說丁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錯過,而且,從對方的語氣之中,已經聞到一絲絲信息,看來…
“老闆,別兜圈子,現在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買了糧食要回去,要多少價,說來聽聽,要是在不行的話,從此之後,我們也不再來你的店鋪買糧食,我們每次買的糧食都是你們幾個月的銷售額,這個相信你也知道,再說,咱們做生意都是爲了賺錢,你何必跟銀子過不去。”
“什麼?依依,你的意思他有糧食?”繞了半天,牛清古也沒有搞清楚,所以聽到對方有糧食賣覺得很意外。
左大石和徐飛揚認真地回想他們的對話之後,隱約發現店老闆語氣中有暗示和得意,明白的兩人同時瞪那個黑心的老闆一眼,看來他也囤積有貨,準備遲一點再擡高價賺大錢,否則,以他是做生意的人來說,豈會願意守着空鋪子。
剩下的其他人回味不過來,與牛清古一樣,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明明沒有糧食怎麼突然之間又說有得買回去。
在衆人的眸光下,終於有點受不住的店老闆站了起來,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其實,我也不多手上的糧食也不多,只是留下一點自己吃的糧食,現在朝庭的情況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也不清楚什麼時候纔會恢復正常生意,我只是在上個月買了一點放起來。”
“死傢伙,既然你有存放糧食幹嘛要騙我們,好歹我們每次都是在你們店裡買那麼多的糧食,沒有我們這種大客戶,你做個屁的生意,難道就是每天等着幾位客人買幾斤的糧食?那也叫生意?夠不夠你養家餬口,傻蛋你,有大生意不做,還將我們往外推,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人嗎?”
聽到對方親口承認,牛清古氣得老臉泛紅,直接蹦跳起來,不客氣地指着他的鼻子一陣吼叫,聽到大家心中爽快極了。
捱罵的店老闆也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剛纔他死咬着沒有糧食了,本來是想等到糧食再緊缺的時候高價賣出去,想要多賺一點錢,只不過見到對方來了幾部馬車來買東西,又不想錯過,所以又忍不住提示人家自己還有貨,出爾反爾的人是自己,所以被罵了也不好反駁人家。
暗中偷笑的柳依依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便出言幫他解圍:“老闆,你說吧,賣多少大米和高粱給我們,價格是多少,不過,你也別想着坐地起價,既然你有囤貨,我相信其他老闆一樣會有,我仍然是可以到其他地方去買。”
直接又坦白的話沒有繞圈子,也不想再浪費口舌之爭,柳依依也想信,在本市集來說,應該自己纔是最大的顧客,不但家裡有幾十人吃飯,釀酒更需要大量的糧食,相信其他人決對不會一次性買如此多的糧食回家。
“小姑娘,你知道的做生意自然是想要賺點錢,當然,你們跟我交易幾次了,又是大量客戶,不會算貴价格給你們,請放心!”
店老闆主要也是爲她而積貨,如果眼前的人真的不買他的糧食,那他可真的是要上吊了,做幾年的生意也不夠賠。
走到左邊的側門,推開房門後,回頭對着她們道:“我囤積的貨在這裡,你們看需要多少,咱們再談價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輕步上前,站在門口往裡面而望,嘴角不自由主地抽(和諧)動起來,眸底的笑意一閃而逝,伸玉手指着堆成山的糧食,問道:“老闆,這就是你要留下來自己吃的糧食?”
“咳咳…”
說不出話來的人,只好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時候的他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怎麼會說這種話而來。
其他人見到柳依依的反應覺得好奇,除了兩位在外面守馬車的人,剩下的全都走了過來,當看清楚那些糧食之後,一個個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牛清古的笑聲更大更響亮,笑得他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大老爺門竟然將淚水都笑出來了。
嘻鬧了一會兒,柳依依知道也不能讓人家太難堪,畢竟人家也是爲了做生意,並沒有什麼錯。
“老闆,你說是上個月進的糧食,應該價格還沒有漲多少,不知你想多少錢賣給我們?”
清澈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他,柳依依的小臉並沒有半點開玩笑之意,等着他給自己開價。
“這個…小姑娘,你也知道現在開起漲價了,如果我不漲點價的話,也會比較吃虧,反正也是老顧客,原來一石大米是三十文錢,現在漲了一點價,我也不再喊價,你就給我一石大米五十文錢,你看怎麼樣?”
一石米敢提二十文錢,抿着小嘴的柳依依冷冷地瞄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回過神來的牛清古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衝着他叫:“老闆,五十文兩?不如,你留着慢慢吃吧!”
眨眼間,一羣人就轉身離去,店老闆急得差點跳了起來,忙追出來道:“小姑娘,各位兄弟,咱們好好商量,好好商量,說實話,我進貨也是被提高價格,給口飯吃!”
瞧他一眼急切的樣子,剛走到馬車旁邊的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也懶得跟他說廢話,側目斜視着他問:“說,最低價格,你願意賣的價格,只要我們覺得合格,自然會買,不合理的話,不會買。”
“這個…小姑娘,不如…不如四十文錢一石米,算是拿貨價給你了,怎麼樣?”
“得,你也別心痛肉痛的,請回吧,咱們不買你的糧食,所以,你也不用給我拿貨價,免得你晚上吃不下飯,睡不着,那可真的是咱們的罪過了。”
揮着小手讓他離開,柳依依準備踏上馬車離開,就算是今天買不到糧食,也不會這樣傻乎乎地被他當成冤大頭給宰了。
此時,店老闆的老臉紅裡透白,剎那間的轉變,好看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人家會拒絕得如此乾脆,怎麼辦?賣?還是不賣?
要是她們以後都不來買糧食了,那自己的那幾千斤糧食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囤積起來當官糧送給別人吃?
不!不可能!
渾身冒冷汗的店老闆忙伸手擋住離開的馬車,苦着老臉的他微昂着頭,對着眼前的人道:“小姑娘,幾位兄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我也不提價了,就三十六文錢一石米,怎麼樣?我真的是隻賺了一文錢,一石米進貨回來是三十文錢,怎麼樣?你要多少咱們都給你們?”
“真的嗎?”
柳依依表示十分懷疑,同時也佩服他能說會道,換作是其他人,恐怕相信了他的話,只是自己在21世紀混過的人,怎麼樣的奸商沒有見識過,他的這些小技巧,一眼就能夠看穿他。
“三十二文錢一石米,你願意就賣,不願意賣的話,咱們也不會強求,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着回家!”
“三十二文錢?!”
此時,店老闆真的是心痛肉痛,頭痛腳痛,渾身都痛了,雖然只提上二文錢,好歹也算是提了,想做發財的美夢這回恐怕不成了。
幸好是原來的進貨家,雖然沒有漲多少錢,也是漲了價,咬了咬牙,狠下心來的他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成交,三十二文錢,不過,希望以後多多照顧我的生意,我也只能靠你們吃飯了。”
“嘻嘻…老闆,你說錯了吧,現在你一房間的大米,可以慢慢吃嘛,怎麼要靠咱們來吃飯,現在是咱們要靠你來說話嘛!”
“哈哈哈…”
牛清古調侃的話又讓衆人樂翻天,在柳依依的指示下,大家牽好馬車去裝貨,準備買這些糧食回去。
回到家裡近黃昏了,迎接她們回來的是小桃子和小白狗,整天沒有見到小主人的小白狗高興得直接撲到柳依依身上,小尾巴搖得飛快。
“哇,好多藥啊,小姐,你怎麼買那麼多藥回來?”昨晚沒有發現有一堆的藥材,直到今天大白天了,小桃子才發生小木房裡的大簸箕裡面放着一袋袋的藥。
“什麼?依依買藥?很多藥?”
V章:006章
更新時間:2013-1-5 8:44:06 本章字數:23996
“沒有跟着一起去市集的左二狗也愣住了,呆了一會兒,瞅着眼前正淡雅的小丫頭,由不得問:”依依,你買那麼多的藥回來幹嘛?“
”怎麼了?依依買了很多藥回來?“
從屋裡出來的寧娘子正好聽見對話聲,覺得怪奇的忍不住又問道:”依依,爲什麼要買藥?是不是誰要吃藥?“
寧娘子知道兒媳婦不會亂買東西,不過,她倒沒有聽說誰病倒,也不明白爲什麼要買藥回家。萋鴀鴀曉
起身迎過來的柳依依攙扶着她,再回到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吩咐旁邊的人道:”林姨,你請幫孃的藥拿過來,要準備喝藥了。“
”是,小姐!“林氏輕聲迴應,轉身進了廚房,幫夫人拿藥去。
柳依依在婆婆的旁邊坐了下來,小臉盪漾着淺淺的笑容,輕聲道:”娘,我買的藥不是給什麼病人吃,它全都是溫補的藥物,我是準備放進酒裡面去,因爲我要弄藥酒。“
酒藥?!
在場的幾位都呆了一下,早已經猜出來的左大石和徐飛揚兩人表現的比較平靜,因爲除了將這此藥拿來酒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做用。
總不可能買一批藥放起來給工作補身子吧,那怕是再好的東家也不會做這種事,每天能夠給大家吃飽飯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旁邊的小桃子本來正在逗着小白狗玩,聽到小姐的這番話,不
瞧他們大家全都是一副愕然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酒裡面可以放藥材,也沒有聽說過藥酒,所以纔會這副表情。
禁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歪着小腦袋問道:”小姐,這些藥酒誰才能喝,大家都可以喝嗎?“
”應該是任何人都可以喝,依依買的藥全都是溫補的藥。“徐飛揚不禁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可是聽見藥鋪裡的店老闆說過,什麼人都可以吃的藥物。
”說的不錯,確實是誰都可以喝,喝這種補藥可以起到緩解疲勞、補血補氣、強筋壯骨、滋補肝腎、補脾健胃、滋頤潤顏的作用,可以說是一種養生酒,但不是能多喝,只是適量喝這些藥酒。“
沒有隱瞞他們藥酒的效果,柳依依輕聲細言地說了出來,反正都是自己人。
”原來是做藥酒,既然有那麼好的效果,我相信會很多人買,依依,你真聰明,知道的事情真多。“大感安慰的寧娘子心中開心極了,那張美麗的容顏綻放出一抹柔美的笑容,剎那間閃耀了人家的眼,心怦然而動。
”娘,別這樣說,那有自家人誇自家人,傳出去會鬧笑話,咱們的藥酒,一定會比十里香和醉君曲更討人喜歡。“
喜笑顏開的柳依依眼眸中閃耀着絢麗的光芒,小臉蛋笑成一朵花兒一樣美,而且心中也清楚,藥酒對於那些達官貴人會更喜歡,而且,自己也不會大量生產出來,控制在一定的數量之中,讓藥酒成爲稀有品種,價格也會賣得更高。
這時,嘴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柔和的目光緩緩變得犀利起來,直視着在坐位上的幾人,繼續道:”你們在我心中就是寧家的人,所以我一般不會隱瞞這些事情,但是,你們要記得合約上的內容,不許將這些秘密之方給我傳出去,否則,寧家造成的損失,由你們來負擔,我相信你們,現在只是提個醒,記得不能外傳。“
聽到她的話,他們全都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些事情。
”依依,你放心吧,這些事情咱們曉得,不會亂說話!“左二狗認真地迴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問道:”依依,你叫咱們應該是有話要說吧,是啥事,咱們去幫你辦好。“
吃完中午的他們被柳依依給留了下來,他們當然知道是有什麼要說,不過都不知道這次又是說什麼事情。
幾人的視線落在她那張清麗嬌嫩的小臉上,個個都等着她開口說話。
微微含首的柳依依輕輕挑了挑眉梢,晶麗的眸光射向左大石身上,溫和地問道:”大石叔,你覺得糧食鋪店老闆的話,可不可信?邊關真的是與西涼國打起仗來了嗎?至於什麼明王爺告反之事,是真還是假?“
”什麼,怎麼回事?糧食鋪老闆怎麼了,什麼打仗的?“
一頭霧水,左二狗不明白好好的老百姓家怎麼扯到朝庭之事去了,向來接話最快的他盯着眼前的人。
旁邊的寧娘子聽到這些話,只是微微擰了擰眉頭,卻並沒有出言詢問,神情也微微凝重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
左大石看了看自家堂兄一眼,並沒有迴應他的問題,而是迴應柳依依的提問:”依依,明王爺是不是要造反,誰也不知道,聽說十年前的時候,明王爺在朝庭拉攏許多官員,暗制龍袍準備搶皇位,後來被人密告,皇上龍顏大怒將明王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踏進京城一步,當時整個燕國傳得風風雨雨,老百姓們都知道這件事,所以說他又要造反之事,恐怕有可能!“
”打仗的事情應該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咱們市集上的糧食真的少了許多,而且也漲價錢了,西涼國打我們燕國也不是這一二年的事情,聽說又官兵在拉壯丁去當兵了,我看飛揚在這一段時間少出遠門,要是被抓去當兵的話,生死難料。“
說完後,左大石的視線瞄着身邊的徐飛揚,他們已經上年紀,比較不怕事,剛長大的孩子纔是被抓的對象。
”不錯,飛揚,你近來不要出去,要是聽到有什麼風聲,趕快往山上跑,你家可是你一根獨苗,真的要是被抓去打仗的話,恐怕你爺爺和你爹都受不住!“
輕輕地搖晃着大腦袋,左二狗給旁邊的人支招,以前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來逃避抓丁,打仗對於老百姓來說是最痛恨,幾乎都是有去無回,誰願意死在戰場上?說什麼責任,什麼榮耀,對他們只想好好生活的小老百姓,一切都沒有生命重要。
聽到當兵的抓人的話題,寧娘子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她剛滿十五歲的兒子就是拿着玉佩去典當的時候沒有再回來,之後纔有人傳回來,被抓去兵當了,卻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所以也沒有人安慰她,柳依依緊緊地蹙着柳眉,正在想這兩件事,一會兒後,擡目瞅着衆人,開口道:”不管是不是有人造反,還是在打仗,現在糧食有波動確是事實,咱們也不得不防糧食越來越高,雖然昨天咱們買了幾千斤糧食回來,可以分開來釀兩批酒,也能供應給客棧,不過,咱們還是要派人出去注意糧食的變動,不能封閉消息,到時候會價格會漲成怎麼樣也不知道。“
”依依說的有理,徐楞子年紀比較大,明天安排他去附近的市集裡面轉一轉,打聽好這些消息,咱們纔好做好打算。“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左二狗也明白寧家現在釀酒主要靠是的糧食,如果斷了糧食的話,想要釀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時間一長的話,會影響生意信譽和收入,誰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
同樣想通這些問題的左大石同意這個觀點,開口道:”要是有價格合理的話,也將糧食買回來,雖然說越新鮮越來,一般的情況下,放把個月是沒問題,依依,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意思也是這樣,咱們要防患於未然,糧食不能放久,那麼酒是可以放久都沒問題,大不了咱們買多一些酒罈子回來,釀得放起來也是可以。“
柳依依莞爾一笑,事情總是可以解決,那怕是真的有這些事情波動衝擊,自己的酒是不會受到影響,可以說是會更好銷售出去。
大家心中都有數,暫時來說事情的發展對她們來說沒什麼影響,只要提前做好準備一樣會順利渡過難關。
”依依,沒有其他事情了吧?那我去酒莊瞧瞧去!“
左二狗說着話,準備起身離開,畢竟大家還在幹活,他當然得過去看看。
擡起水眸瞅他一眼,小臉帶着笑意的柳依依聳了聳眉頭,道:”二狗伯伯,還有一件好玩的事情,你不想聽了?“
”咦,什麼好玩的事情?“瞪大眼睛,剛站起來的左二狗又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問:”什麼好玩的事情,快說來聽聽!“
笑了笑,柳依依沒有回答他,給旁邊的徐飛揚眼色,叫他把事情說出來。
好玩的事情!
左大石和徐飛揚當然知道是什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會心的笑意,如果不是打破酒罈子的話,那可真的是件好玩的事情。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徐飛揚將遇見‘土匪’經過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大家怔了幾秒鐘,接着又是一陣響亮的笑聲從院子時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
左二狗聽到那些所謂的‘土匪’笑得最爲誇張,整個有趴在桌上子,放聲大笑起來。
旁邊的小桃子咯咯地歡笑聲來,那雙閃閃發亮的目光偷偷地瞄着俊顏帶笑的他,不知不覺在心中更加愛慕英俊的人。
本來心中有些傷感的寧娘子也不禁輕笑起來,心情頓時好轉,很快她想到一個問題,微側目着頭,對着兒媳婦問道:”依依,怎麼會是這樣?看來應該是村民假扮來搶咱們的酒,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村民要這樣做?“
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心中不禁擔心起來,如果每送一次酒都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那可是件麻煩事,雖然說這次是兒媳婦嚇跑他們,下次呢?人家恐怕不會那麼輕易上當受騙了。
”娘,百分之百是村民假扮什麼‘土匪’前來給咱們搗亂,只是現在要弄清楚是什麼地方的村民,他們爲什麼要針對咱們,否則,每次都要跟他們打交道,總有一天咱們會吃虧。“
柳依依亦是想要找出關鍵問題,一次遇見算是好玩,每次都來的話,那麼就是是好玩了,絕對是個麻煩,再說,如果在那一天,真的遇見傳說中的土匪,不但是丟酒的問題,恐怕會丟掉自己人的小命。
突然,小腦袋中出現以前電視劇中出現會武功的什麼‘護院和保鏢’之類的人物,自己現在要做生意,而是會將生意越做越大,是不是也該請這些會武功的人來保護送酒馬車隊?
只是,在這個地方,想要找什麼會武功的人恐怕不容易吧,而且對於陌生人,自己能信任嗎?要是壞心眼的人,勾結別人來搶酒,豈不是更加麻煩?
想着這些問題,將要面臨的問題,柳依依的表情越發糾結,她可以預測,那些假‘土匪’也不會就這樣罷手,必會再次出來搗亂。
看來,在什麼地方生活,特別是當家作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什麼問題都出現,然而自己該怎麼去解決它?
大家好像都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想些什麼,左大石皺皺眉頭,凝視着眼前的人,道:”依依,你不覺得那些人來的很巧嗎?而且好像對咱們的時間和馬車隊都很瞭解,會不會是……“
”呵呵…大石叔,依依敢保證,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因爲不是很巧,而是特別巧。“
這個問題柳依依早就想到了,正是因爲這樣,打算跟他們說出來,繃着小臉的她不禁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我不管是誰透露出去,敢有心害我的話,決不會輕饒他們。“
”不錯,依依,到時候請三叔出來給你作主,怎麼也決這種害人的王八蛋揍一頓,沒良心的東西黑心黑肺,自己村裡人都敢害。“
拉長老臉的左二狗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起來,要是現在抓到通風報信的人,他肯定會將人狠狠地往死揍,揍得他以後都爬着走。
揍一頓?
就那麼簡單?對於做壞事的人,豈會那麼便宜人家!
眸光寒光閃爍,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有一種讓人不寒而粟的感覺,比身在寒風還要几上冷。
讓在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再次對眼前的丫頭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近大半年的接觸和相處,他們個個似乎都忘記以前那個不愛說話,見人就閃的柳依依,如今的她用脫骨換胎來形容也不爲過。
當然,她靈魂都已經換過了,不是脫骨換胎,還是什麼!
”飛揚哥,從今天起,你多在村裡面走動,注意誰家比較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小心打聽一下在村裡面的內鬼,看能不能夠將人找出來,否則,以後咱們的麻煩會更大!“
瞅他一眼,恢復正常色的柳依依吩咐着眼前的人,他是個聰明的人而且又忠心,相信他會用心去打聽。
轉着,視線轉到兩位管家身上,柳依依彎脣淺笑,繼續吩咐:”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天天在酒莊和後院管理,算是長時間跟大家接觸,注意大家的神情和說話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當然,也不可隨便懷疑他們,除非確實是能夠找到疑點,也不用馬上驚動他們,回來告訴我,到時再商量怎麼處理吧,所以他們就交待你們去觀察和注意了。“
”沒問題,依依你放心,只要有內鬼,咱們定會抓出來!“
”我們都會注意,做過壞事總會露出馬腳,會將他們找出來的。“
兄弟兩人同時迴應,其實不作交待,他們也會注意這些人,雖然說都是村裡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要做壞事,也不會在額頭上寫出來。
兩件事商量定了,他們三個也離開院子,去幹活,留下她們婆媳,兩人又交談了這些問題,柳依依便攙扶着婆婆回房裡休息,親自伺候她睡下。
當柳依依剛想離開的時候,卻意外聽到婆婆小聲嘮叨:”明王是不會造反,當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讓他揹着十多年的冤屈還不夠嗎?爲什麼到現在還要爲難他,難道那些人真的要逼死他才甘心?“
走出來之後,柳依依一直細想着婆婆的那些話,猜得出來婆婆的故事真是精彩,皇室之中的事情也如此清楚,婆婆原來的身份竟然是什麼呢?
總不會是主公吧?會嗎?
甩了甩頭,對於找不出答案的問題,柳依依懶得去想,轉身去了小木屋,要快點將藥才分配出來,將這批藥酒釀出來。
幾天後,正往京城方向的官道路中有七輛馬車拉着東西而來,只要他們路過的地方,都會飄蕩着一陣淡淡的酒香味,這一隊馬車正是從玉懷鎮出發送酒往京城的沈家下屬們。
走了三天的路程,再過半天他們就可以進入京城,將這批酒送進主子家,他們的任務又算是完成了一件。
雖然只是半天的路程,不過他們可還要繞過幾個山頭,再走一段路才進城,所以他們還得要好好趕路。
山路上的某處樹林裡,伏着幾十個手拿大刀的彪悍男人,他們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的官道,等着他們的獵物出現。
離他們不遠處的大樹杈,一身襲蔚藍色衣裳的男子,悠閒地躺着閉目養神,臉龐上戴着一張銀色面具,看不出實際年齡,可是隻要你看着他,就會發現他身上有一股讓人不可忽略的冷傲之姿。
樹上的人和村下的人都是一副安靜的畫面,唯一不同的就是樹上的人十分淡然,恰好與下面緊張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經過好一陣子的等待,樹上的人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香氣和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似乎十分好心情。
等待着的獵物仍然沒有出現,蹲着的幾十人心中已經在罵娘了,卻不得不繼續等待着。
不知過了多久,一羣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終於馬蹄聲從遠傳來,本來煩躁的他們立即收起心情,接着也聞到香濃的酒味,樹林裡蹲趴着的人一個個兩眼放狼光,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暗暗地叫:香,真香,怪不是叫十里香,真的是夠香的灑味。
想到京城裡傳出來的天價美酒,馬上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了,等候多時的他們,忍不住激動情來,一張張臉孔露出狂喜的表情。
”嗒嗒…嗒嗒…“
聲音越來越響,他們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好像那些馬蹄踏在他們的心頭,恨不能馬上衝出去。
”嗒嗒…嗒嗒…“
迴盪在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響,一隊馬車慢慢出現在他們的眼瞼中,獵物的出現,讓等待的衆人緊緊握住手中的大刀,現在只要馬車隊到達最佳位置,他們就可以下手了。
躺在樹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明亮璀璨至極的瞳眸如似星星閃耀動人,只見他微微側目而視,眸光射向官道上的馬車隊,牽脣而動,無聲地笑了。
天價美酒,終於送上門來,很好,很好!
然而,駕駛馬車的人也發現此處的氣氛不對勁,小心爲上的他們一個個停了馬車,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圍的林樹裡,作爲行走在江湖上的他們,銳利和感覺是錯不了。
”此樹由我栽,此路由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濃厚有力的吼叫聲從他們的左邊傳出,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見林樹裡嘩啦啦的竄出一大羣人來,那數量絕對不比他們馬上的人少,而是整整多了一倍的人。
看清楚這些彪悍的人馬,坐在馬車上的人頓時渾身冒冷汗,雖然他們都有着一身不錯的功夫,不過,面對眼前這羣最爲強壯的土匪,他們第一次感到害怕兩個字。
雖然早就有聽說過在這一帶山林中隱藏着一羣武藝高強的土匪,出手不凡,可以說他們要搶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但是卻很少出來打劫,常常來回這條路上,從來沒有被打劫,今天,他們卻出來了。
領頭的高大個拿着大刀,四方大臉上滿是鬍鬚,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踏着大步向前,衝着眼前的人馬叫:”老子今天收下你們的東西了,識相的話,快點滾,否則不怪老子的大刀不認人。“
”好漢,咱們是沈家的人,在下願意奉上一百銀給兄弟們喝茶,能否讓…能否讓馬車過去!“
身爲帶隊的老蕭,他不得不跳下馬車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希望可以讓自己過去。
當他說到最後一句話,在對方狠兇的眼神注視下,差點咬到舌頭,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大掌一揮,一張一百兩銀的銀票落入對方的手中,看都不看一眼就塞進懷裡,張大嘴巴吼叫:”你們幾百壇的美酒,價值幾十萬,敢拿一百兩來打發老子,簡直是不將咱們兄弟們放在眼裡,看在你們交上一百兩的份上,一個個給老子滾,否則,送你們去見閻王。“
”兄弟,別太過份了,別以爲你們佔山爲王就有多了不起,走出去也只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土匪,哼,現在是你們識相的話,快點滾!“
走到最後面保護馬車隊的兩位保鏢趕上來,正好聽見對方囂張拔扈的話兒,其中一位憤怒地接下他的話。
”哈哈哈…小子,你膽子不小啊,要不要老子第一個送你去見閻王爺?“
不怒而笑,鬍鬚大漢拿着大刀直指兩位找死的傢伙,語氣中卻好像是在開玩笑。
”本大爺還會怕你不成,誰送誰去見閻王爺還不一定,只要有我們在你們休想打馬車的主意,你們不夠格!“
說着話,臉色鐵青的保鏢抽出自己隨身配帶的劍,同樣直指向鬍鬚大漢,兩人對峙的面場一觸即發。
”他們不夠格,那麼,我呢!“
低沉帶着懶惰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緊接着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林樹裡掠出,沒待任何人回過神來,一張銀色的面具出現在衆人面,個個呆愣着看他落在第一輛馬車上,衣袖輕輕一揮,駕車的車伕憑空飛跤進樹林邊,同時響起驚恐的求救聲。
從他出現再到傷人,只是剎那間,沒給半點時間讓對方反應和救人。
清楚那張銀色的面具,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不禁失聲喊叫:”銀狐?!“
”給我殺!“面具之下吐出充滿殺氣的三個字,冰冷的眼神彷彿眼前的全都是死人。
土匪們立即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嘴裡喊叫:”兄弟們,殺!“
”殺!“
一個殺字,讓這條通上京城的官道染上鮮紅的血,十幾個人喪生在此,他們的屍首丟棄在林樹裡,等着待他們的是入野獸之腹,他們隨行的十輛馬車也隨之消失在山林之中。
傍晚之時,京城的沈家大門口跌跌撞撞進來一位滿身是血的人,邊走邊叫:”少爺,少爺……“
剛從客棧回來的沈墨凌進了自己的書房,剛端上茶杯的他便聽見大廳時的喊叫聲,同時,也聽見其他下人的驚呼聲,臉色微沉,順勢放下杯子,身子如似一支箭似的閃出書房。
剛到大廳,便見到渾身是血的老蕭,他府上的護衛,現在專門爲他護送酒,立刻明白出事了。
眯縫着雙目的他動怒了,竟然敢搶他沈墨凌的酒,隨着心中的怒意,他的眼底泛着冷光,詢問道:”是誰幹的?“
”少爺…咳咳…是銀狐…銀狐帶人幹掉咱們的人,酒,五百多壇的酒,全都…全都搶走了…咳咳…“
只剩下一口氣的老蕭盡責地將消息傳給自家少爺,已經耗盡力氣的他軟弱地倒在地上。
”來人,擡他進去,快點叫大夫幫他治療!“感受到他微弱的氣息,冷着臉的沈墨凌吩咐着旁邊的那些下人!
”是,少爺!“
兩位家丁將昏過去的人擡了進去,大廳中只剩下沈墨凌挺拔的身姿,冷凝晦暗眼眸中閃爍着噬血的光芒,他的身上赫散發出一陣陣殺氣,沉聲道:”銀狐,你敢惹火我,就要承擔本少爺的怒火,千萬別上本少爺失望。
晚上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山寨的大堂裡點燃着許多火把,幾大張桌上坐滿了人,他們每個人拿着一罈酒,大聲嚷嚷的全都在猜拳頭賭輸贏,輸掉的人拿起酒罈子往灌酒,贏的人就在歡呼吶喊着,一個個喝得紅光滿面,熱鬧氣氛襯托着他們心中的喜悅。
坐在上方的銀面具男子桌面上罷着一罈醉君曲,他拿着杯子慢慢地品嚐着喝美酒,冷淡的眸子掃過下面的場景,態度與他們截然相反,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高興。
可以說,他明知今晚會有人來踩盤子,仍然讓他們喝個夠,沒有半點警備之心,好像他們的死活不關他的事。
大堂光亮如日,外面仍然是黑幕攏罩着整個天地,此時,夜黑中閃過無數條身影,齊齊撲入某大山中,他們輕而易舉地出現在熱鬧的大堂,鬧熱的大堂瞬間寂靜下來,個個神態各異,雙眼死死盯着出現的人馬,彷彿見到了天外之客。
一白一黃的身影並肩而站,他們目光直射主位上的人,眼中的殺意毫不遮掩,坐在上位上的面具男子見到閃進來的兩位熟悉的身影,身子往側目一閃,離開大堂。
見狀的兩人立即追趕而去,留下身後的一羣黑衣人面對大堂裡的幾十位土匪,瞬間,一陣震耳欲聾的喊叫和刀劍相碰的打鬥聲,整整持續一柱香之久。
大山懸崖上,三道身影糾纏在一起,那凌厲的掌風活似要將對方劈成兩半,而且是二對一的場面,更讓孤身一人的傢伙連挨幾掌,直到最後,連手的一白一黃身影同時拍出一掌,將臉戴面具的人拍得凌空飛起來,直落懸崖下,身子往下墜的那一刻,他的嘴中狂噴出一口鮮血,發覺身上沒有任何內力的人露出一絲苦笑,喃暱:“沈墨凌,你小子夠狠,只爲了美酒而已!”
站在懸崖上,白衣、黃衣飄袂的兩大帥哥凝視着掉下去的身影,兩張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剛纔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半晌,身穿黃袍的人收回視線,冷着臉孔的他淡然地吩咐:“十壇十里香,十壇醉君曲,父皇的酒你自己送進去!”
“太子,你自己要來湊熱鬧,再說,圍剿土匪也是你當太子的責負,別老想着佔便宜!”
冷冷地橫他一眼,沈墨凌甩頭就離開,剛邁出幾步之後,聽到後面傳來話,氣得他想要一掌拍過去。
“不給本太子二十壇酒,吩咐暗衛駕駛一輛馬車回太子府。”
後居而上的楚宸慢步越過眼前僵硬着身子的傢伙,好心情的他脣邊逸出一抹淡雅的微笑,瀟灑地縱身離去!
氣得翻白眼的沈墨凌暗歎交友不慎,專門被皇家的兄弟坑自己,鬱悶,鬱悶,實在是鬱悶,他這個皇商快要成爲冤大頭了。
“來了!來了!”
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柳依依小手提着一個小桶走了出,衝着院子裡的幾人喊起來。
“小姐,你弄的是什麼東西啊?”
一股濃濃的酸味直衝而來,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她想要弄什麼。
坐着的寧娘子拿着手帕揉了揉敏感的鼻子,不知兒媳在廚房裡忙碌了半天,輕聲地問道:“依依,你想要弄什麼?”
“娘,依依要給咱們的酒罈子鉻上屬於自個兒的標緻,免得人家充冒咱們的酒。”
將東西放在桌面上,逐笑顏開的柳依依迴應着婆婆,接着又問旁邊的林氏:“林姨,昨天我叫你剪標緻有多少,現在拿出來給我。”
“是,小姐!”林氏笑了笑,立即返回自己睡的房裡去拿剪好的圖紙。
別看林氏是做習慣粗活的女人,她的那雙手靈巧的很,柳依依無意發現她會剪紙,而且是一位百分百的剪紙高手,不管是人物、動物、字體、畫她都能夠剪出來。
正是因爲見她盯着小白狗看了一會兒,轉眼間就剪出一張圖紙來,而且看起來與小白狗神似極了。
一會兒,林氏拿出已經剪好的圖紙出來,沒見過的人圍上前來,一個個伸手拿出一張,認真地看起來。
“寧家酒莊,下面的這個…這個小字好像是個‘依’字!”
徐飛揚拿着剪紙,邊看邊念,接着擡起頭來,對着林氏道:“林姨,你好厲害,用剪刀就可以剪出字來,太了不起了。”
“不錯,雖然我二狗不認識,不過,剪得真好看!”
稱讚不已的左二狗也忍不住說了一句,都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所以在家都感到很稀奇。
寧娘子看不見是怎麼樣的剪紙,自個兒摸到一張剪紙,一點一點地摸着那幾個字,嘴脣含着開心的笑意。
左大石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不過,仍是對她投去驚訝的一眼,然後笑了笑,側目瞅着旁邊的人問:“依依,你不會叫我們將剪紙貼在酒罈上吧?”
“呵呵…大石叔,你真的說對了,依依就是讓大家拿個盤子裝上這種水,然後將剪紙弄溼之後,貼在酒罈子下面,待大陽將紙曬乾之後,大家又收起來,繼續將每個罈子都貼上去,知道嗎?”
拿起一個小盤子裝滿特製出來的水,將手中的剪紙丟進去,溼透之後拿出來,等到不會滴水了,小心翼翼地放在屁股朝上的酒罈上。
完成了一個,柳依依直身望着眼前的幾人,吩咐道:“快點做,正好現在有太陽,咱們一個個貼上去,以後,我們買回來的每一批酒罈子,都要這樣印上去!”
“哦,原來是那麼簡直,沒問題!”
“大家快點動手吧,有上千個酒罈子,夠我們忙上一天!”
“端穩住了,別將盤子給打碎了!”
知道怎麼處理,簡而易簡的工作,在他們看來等於是在玩,不但是小桃子玩得不亦樂乎,柳依依依也沒有閒着,動手貼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由於有太陽照射,所以紙很快就乾透了,幾人也將剪紙重複利用,直到損壞之後才換過一張剪紙。
忙了大半天,小桃子看見完全乾透後沒有半點痕跡的酒罈子,大驚小怪地喊叫起來:“小姐,咱們白乾活了,你看看,你看看,什麼都沒有,沒有將字印出來啊?有什麼用?”
經過小桃子的提醒,其他人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個個全都傻眼了,原來忙了半天是白乾活。
“依依,怎麼回事?”
“這個…不是開玩笑吧?”
“怎麼會是這樣?”
摸不着頭腦的他們詢問着,目光全都瞅着前面的人還在貼剪紙的人。
聽見他們的問題,彎腰彎得有些痠痛的柳依依慢慢直起身子,在太陽下幹活額頭上已經冒汗了,邊抹着額頭上的細汗,邊迴應她:“你想看字,很簡單,去弄一勺清水過來!”
“哦,好!”
小桃子飛快地放心手中的東西往廚房跑,柳依依沒有理會幾位傻呆着的人,接過林氏遞過來的茶水,先給自己解渴再說。
“小姐,水來了!”
喊叫聲隨着人出來,只見小桃子拿裝滿水的水勺跑出來,衝着喝茶的人叫:“小姐,水來了,現在怎麼樣?”
“很簡單啊,你把水倒在剛纔貼過剪紙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我倒上去!”
也不管會是怎麼樣,小桃子將手上的整勺水倒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酒罈上,奇蹟立即出現,酒罈顯露出剪紙上的字體出來,驚得她瞪着大眼叫:“小姐,出來了,出來了!”
“什麼出來,我本來就在這裡!”無奈搖頭的柳依依忍住嘰咕了一句。
“不是,小姐,字出來了!”
“真的,原來字可以隱形啊,太奇怪了吧?”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這樣?”
幾人圍着一個酒罈子討論了半天,都想從柳依依嘴裡得到答案,不過她給出的答案那就是:“不告訴你們!”
雖然心中很想知道,無奈他們也沒資格逼她說啊,只好乖乖地繼續幹活,心裡卻忍不住在懷疑她弄出來的是什麼水,竟然可以那麼神奇。
一個月後!
站在新屋釀酒房的柳依依凝望着眼前的藥酒,好一會兒,又轉身旁邊十大缸正在發醇的酒糟,微微蹙起眉頭,一個月以來,糧食的價格上漲快要一倍,聽說朝庭確實是在跟西涼國打仗,連戰好幾個月了,消耗的糧食和物資比較多,物價全都起價了,而自己囤起來的大米和高粱最多隻能釀出四五百壇酒出來,供送完之後,唯有買高價糧食來釀酒,那麼,自己的本錢可是大大的加重,賺不了什麼錢。
“小姐,藥酒已經放了快一個月了,爲什麼不拿去賣呢?”
站在她側邊的小桃子不明白自家小姐是怎麼想的,以前蒸好的酒,只要涼卻下來的時候,馬上送到進市集,而現在的藥酒一直存放着不賣。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抿小嘴淺淺一笑,輕聲道:“一般來說,最好放三個月,否則藥味泡不出來,當然,時間越長一點也無妨,但是時間不能太短,否則白白浪費了藥材和酒。”
“哦,原來是這樣啊!”
似懂非懂的小桃子點了點頭,知道最少要放三個月的時間,想起在外面昨天剛蒸出來的酒,又忍不住詢問:“小姐,昨天五百壇酒,是不是過幾天全都送去客棧?”
“不急,到時候再打算!”
輕回她一句,柳依依邁步而出,準備出外面去看看,小白狗知道主人要離開,立馬當先一步,往外跑,它的腦袋正好撞到徐飛揚的腳,聽到它發出一聲慘叫。
“嗷~~”
“喲,小白,怎麼亂跑!”差點踩到狗的徐飛揚來個急剎車,立即收起踏出的步伐,免得小白狗受一腳之災。
“噗~~呵呵~~”
“哈哈~~”
主僕兩人看見門口的一人一狗意外相撞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特別是小桃子銀鈴般的笑聲特別響亮。
聽到兩人清脆的笑聲,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徐飛揚鬧得一個大紅臉,目光閃爍的他略些尷尬地笑了笑。
柳依依很快收起笑容,水汪汪的星眸瞅着不自在的人問道:“飛揚哥,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唔…依依,你記得月初楞子叔跟你說,他在玉潭鎮見到英姑嬸家和小翠嬸家兩人一起買回幾十斤的大米嗎?”
俊臉微微沉了下來,徐飛揚定定地望着她,出言提醒她月初發生過的事情。
“當然記得!”揚了揚眉頭,柳依依一臉的不在乎,冷笑道:“她們的酒釀出來了是吧,不知道第一次釀出來的酒好不好喝!”
“你早知道了?”
瞧她一副瞭然的樣子,徐飛揚呆愣住了,好像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家釀酒,如果不是去了一趟牛四麻家裡,意外聽見唐英姑和張小翠的對話,還有那怪怪的酒味,根本不知道兩人偷偷的在釀酒。
“呵呵…”
自然伸手拈捻住一縷長髮,柳依依的小嘴發出一陣柔美的輕笑聲,視線一轉落在眼前的大缸上,迴應道:“當然知道,她們要不買大米回來幹嘛,而且是買了高價大米,你以前她們是爲了煮來吃嗎?以她們小氣吝牆的性子,恐怕是捨不得吧,事實不就擺在眼前了嗎?”
“是的,依依,你猜得不錯,她們都釀酒了,而且都沒有釀好,正在心痛那些大米呢。”
徐飛揚心頭不爽,沒想到那兩個女人想要搶生意,如果她們真的冒充寧家酒莊名號,定會攪亂生意敗壞名聲。
“呵呵…心痛吧,有她們心痛的時候!”
柳依依仍然不在乎,隨意迴應他,如果釀酒真的有那麼容易和簡單,豈要自己每個工序都跟進,每一道工序沒有握掌好,釀出來的酒有都差別,只是距離有多大而已。
見到自己家小姐不在乎,心中忿忿不平的小桃子噘起了小嘴,微惱地道:“小姐,你怎麼還笑啊,她們實在是太可惡了,咱們找她們評理去!”
“評什麼理,她們釀酒關自己什麼事,難道自己釀酒都不許別人釀酒了嗎?好像咱們沒有這個權利吧,也不可能的制止她們,遲早會有一堆人跟着釀酒,只是釀出來的酒好與差而已。”
柳依依早就知道村民會跟着釀酒,可以說是早預料之中的事情,何況自己會的人家可不會,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比自己強,有什麼可怕的,何況她們不經過番的摸索,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釀酒出來,且看她們家裡有沒有那麼多銀子買糧食來釀酒吧。
回頭衝道眼前的人嫣然一笑,不在意地揮揮手,“好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們少管,釀不釀酒也是她們自己的事情,走吧,回去,快要開飯了。”
丟下話,也沒有理會他們兩,柳依依踏着歡快的步伐往外走,完全不將她們的事情放在心上。
剛走出門口不遠,柳依依又放了慢腳步,擰着秀眉沉思起來,她想去上次那些搶劫的村民,至今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地方的村民,雖然左二狗、左大石和徐飛揚都有在調查村裡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頭緒,彷彿那羣人出現真的只不過是湊巧而已。
真的是湊巧,那纔是怪事!
但是,會不會是她們呢,現在村裡來說,對自己意見最大的就她們兩人,因爲牛四麻和左天生當然都是說給長工位置的人,偏偏又沒挑上這兩人,所以兩家人都沒有再上自己家打短工,而且不小心碰上面,她們都是牛氣哄哄的擡高頭,一閃而過。
難她們真的是因爲這樣而做出這種事情嗎?
對於這兩人,柳依依深感懷疑,其實,最初她懷疑的人是柳氏兄弟四口人,經過暗暗的調查之後,也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的蛛絲馬跡,而且在這二個月做事也算是盡心盡力,一點都不像有什麼壞心眼的人。
不過,他們做得再好,柳依依也沒有對他們放鬆警惕,交待左大石和徐進忠盯緊他們做的事情,避免他們偷偷的埋下什麼隱患。
跟上前來的徐飛揚和小桃子都看得出來她在想事情,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她,然而,臉色徘紅的小桃子露出女兒嬌態,悄悄地用眼角瞅着自己旁邊的人,輕輕地咬着脣瓣喜色染上眉梢處。
徐飛揚倒沒有注意她的舉動,他心裡仍然爲那兩個女人生氣,覺得她們真的是很過份。
三人一起出家門口,見到徐進忠給短工們發今日的工錢,以前都是柳依依做的事情,現在也交待給他去處理,好歹也掛着賬房先生的名號,當然是要分擔這些事情。
“小姐,你看!”
剛想轉身進門,卻聽到身後的小桃子喊叫聲,不禁回首而視,恰好見到不遠處有兩女抱着酒罈子往自己家而來。
意圖,不言而明,柳依依覺得頂頭一羣烏鴉飛過,滿頭的黑線掛着額頭,難道她們就真的預到自己會……
由於小桃子叫聲,引起站在門口的幾人而望,不知情的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都看得出來她們是抱着酒而來,所以準備離開的人也不走了,一個個定定地盯着慢慢走來的兩婦女。
站在最前方的徐進忠,暫時也算是他的臉色最難看得,他的那張老臉鐵青泛黑,她們買了幾十斤的高價大米之事早聽說了,此時,他也心中亦是怎麼回事了,
“依依,你怎麼站在這裡!”
“怎麼了,全都傻呆站…”
從院子裡出來的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人順着衆人的視線看過去,刷一下,兩張老臉霎間變了又變,活似被潑上一層墨水,黑得十分透底。
越走越近的兩婦女似乎都看到衆人難看得臉色,心中忐忑的她們步伐也越來越慢,彷彿每踏前一步都在猶意,要不要繼續上前來。
氣氛冷冷的,場面靜靜的,大家就這樣不坑聲,也沒有什麼動靜,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
好不容易走上前來的唐英姑好像已經不在意別人家的目光了,露出笑容的她衝着呆站着的人叫:“依依,能不能幫我們一件事!”
“依依,看來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吧,伯孃先打擾你一下,幫咱們來看看這酒怎麼回事。”
走過來的張小翠見到她的臉色最平常,好像也沒什麼不高興,一下子就放開了心情,笑着將她手中的酒罈子塞過來。
“我正要吃飯呢,不知徐伯孃和牛嬸買回什麼酒,怎麼沒讓天生伯孃和四麻叔嚐嚐酒?”
沒有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酒罈子,只是伸長脖子瞅了瞅酒罈,看了看渾濁着酒色,一股微微發澀的酒氣衝來,再看看,發現她酒邊飄着一點點白泡,恐怕這種酒任何人也喝不下去吧。
“喲,依依,你別提那個不識貨的死老牛了,來,幫牛嬸也看看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擠上前來,唐英姑也不顧旁邊的張小翠已經不高興了,將自己手上的酒罈子遞過來,也是要讓柳依依幫她檢查一樣。
沒有讓對方失望,笑了笑的柳依依真的伸過頭來看她的酒,一瞅對方釀出來的酒,柳依依差點笑了出來,緊緊抿着小嘴憋住笑意。
她的酒不但是渾濁不清而又泛粉白色,不用嘗單憑衝過來的酒氣酸中帶澀,絕對是垃圾作品,恐怕她是按照自己的想像釀出來的酒吧。
兩人的酒都看完了,柳依依對上她們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嚴肅着表情,認認真真道:“徐伯孃,牛嬸,你們釀的酒,比我第一次釀的酒好多了,(小時候拿着小瓶子照着家人釀出來的酒)所以,只要你們認真去學習的話,肯定會成!”
“真的?”
“不是吧?”
兩人懷疑極了,不過,看見她的一副真誠的樣子,心裡又有點相信了,難道她第一次釀的酒也是這樣?又苦又酸又沖鼻子?
抱着酒罈子的她們飛快地相視一眼,張小翠想了又想問:“依依,你到底是怎麼弄酒?”
“徐伯孃,你不是看過我怎麼釀酒嗎?我在夢中的時候,就是跟徐伯孃在旁邊看一模一樣,徐伯孃知道我是釀了多少次成釀好酒的嗎?”
“多少次?”兩人異口同聲地詢問。
“嘿嘿…”
突然之間,柳依依露出窘迫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瞄着她們,裝模作樣捂住小嘴,小聲地道:“二十一次呢,最後一次才釀好它,你們可不要跟我婆婆說這事,否則會不好高興。”
“什麼?二十一次?”
被這個數子嚇倒的唐英姑忍不住一聲吼叫出來,來不及後退的柳依依被她的獅子吼震得耳朵都嗡嗡響不停,無奈地伸手揉了揉耳朵。
旁邊站着的徐進忠和左二狗他們本想要阻擋兩位過分的女人,不過,他們見到柳依依並沒有發飆或者是怒斥人的行爲,只好是靜觀其變。
當聽到二十一次時,徐家父子和左家兄弟四人忍不住會心一笑,陰死人不償命,反正又不會得罪人,這纔是高超手段,對付這種女人,就是要讓她們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
張小翠雖然沒有大喊大叫起來,比旁邊人有腦子的她倒是有點不相信,懷疑地問:“依依,你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是…是二十一次!”
“徐伯孃,依依好好的騙你幹什麼,學習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靠每個人本事,難道我騙你有錢賺不成,再說,你愛學不學,不關我的事情。”
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柳依依露出很不高興的表情,移開視線不瞅她們,衝着其他人吩咐:“好了,時間不早了,進忠伯伯、二狗伯伯,咱們大家快點吃飯去吧!”
“好!”
徐進忠收回視線,將最後一位短工的工錢發給人家之後,也拿着名冊走過來。
話說到此處,由她們愛信不信,柳依依準備吃晚飯,不再與她們糾纏。
兩婦女,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被甩掉了,愣愣地看着她領頭帶人進去,本想再喊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抱着酒罈呆站了一會兒,兩人低頭看了看自己釀出來的酒,又擡目看以方一眼,似乎都看到對方眼裡的不甘,怎麼辦,要不要繼續釀酒?
二十一次?到底是不是真的?
兩人頭頂冒頭問好,默默地轉身離去,想要說點什麼,卻誰也沒有開口,最後就這樣各自回家去了。
待她們全都走遠後,端着碗筷出來的小桃子出來衝着遠處的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是笑嘻嘻地返回來,跟坐在餐桌面的人點了點頭,“她們都回家去了。”
“哈哈哈…”忍了半天的左二狗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聲來。
接着,整個院子的人全都笑瘋了,個個端着碗不吃飯,全都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
向來個性謹慎的林氏也不禁失笑起來,沒想到小姐騙人也蠻厲害的,讓人家想反駁也找不到藉口。
最淡定的人就是柳依依了,依舊吃着自己碗裡的飯菜,輕瞄着眼前一羣樂瘋的人,不雅地翻個白眼,叫:“別對着菜盤裡笑!”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好笑的事情,自己在21世紀玩釀酒技術,也算是從小玩到大,加起來的數次肯定不止二十次,所以說爲了讓人相信特意少報了次數,竟然當成了笑話。
好不容易忍下笑意,左大石心中有些好奇那兩個女人釀出來的酒,看着正在吃飯的小人兒,開口詢問:“依依,你看了她們的酒,怎麼樣?”
“酸、苦、澀、辣!”
小嘴吐出四個字,包括了兩人的酒,聽得衆人又是一陣輕笑。擡目巡視着眼前的長工,柳依依停下吃飯的動作,認真地對他們道:“其實,釀酒並不容易,對於不會釀酒的人來說,那怕做夠二十次,也示必學得會釀酒,所以剛纔算是說了個實話,不過,我希望大家怎麼樂都好,不要出去說什麼,咱們寧家的事情與別人無關,別人家的事情也會與咱們寧家無關,希望大家記住了,簽約我寧家的契約,你們就是我們寧家的人,大家必須要記得這一點,以後我再也不會提醒個位了,明白嗎?”
“明白!”
二十來人同聲地迴應,語氣中沒有半點笑意,柳依依聽見十分滿意,小臉洋溢出燦爛的笑容:“沒事,大家吃飯!”
一句安撫的話丟過來,又恢復了剛纔輕鬆的氣氛,大家又開始邊吃飯邊聊天。
吃過飯之後,天色也漸漸暗下來,暫時還沒有安排住宿的長工們,結伴離開,回家睡覺去了。
剩下幾位住後面新屋的人,剩下洗碗工作由林氏母女處理,柳依依陪着衆人喝起茶來,畢竟天色纔開始暗下來,大家也沒有那麼早睡覺。
聆聽着他們聊酒莊做事的人,柳依依也不出言,小腦袋瓜子不停地轉動着,想着目前比較重要的事情。
靈感一閃而逝,柳依依的眼前一亮,立即打斷正在聊天的四位,“大家知不知道唐英姑和張小翠的孃家在什麼地方?”
“咦,依依,你好好的打聽那兩個婆娘的孃家幹嘛?”
不但出聲詢問的左二狗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其他人也不知她爲什麼問這種事做什麼,個個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人。
“二狗伯伯,你先別管什麼,誰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
現在只想知道答案,柳依依睨視着他們,希望有人知道她們兩人的孃家在什麼地方。
“依依,天生婆娘的孃家在半塘口村的張家,離咱們村裡有半里路,老四麻婆娘的孃家在咱們去市集最近的那個大彎村,那兒大部分人都是唐,老四麻婆娘就是從大彎村嫁過來。”
隨着左運昌的回答,柳依依臉上的笑意越濃,她明白自己沒有懷疑錯人,原來真的是她乾的好事。
大彎村,離市集最近的一個村,怪不得當時那夥人跳下小溪而逃,順着小溪而下,他們扯開臉上布條,回到村裡,又是好人家,誰知道剛纔他們幹什麼事情了。
這時,左家堂兄弟和徐飛揚也明白了,再次變臉色,沒想到尋找了一個月沒有找出來,誰知突破口竟然是在這裡。
越想越氣,左二狗霍然起身,咬着牙根的他活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那兇悍的樣子好像是準備去將她給宰掉。
一眼看穿他的動靜,柳依依不禁蹙着眉頭,瞥着怒氣衝衝的他,叫:“二狗伯伯,你想幹嘛,坐下!”
“我去將那個壞心女人給抓過來!”自己村裡的人都害,嫉惡如仇的左二狗差點氣炸了,要是對方在他的面前的話,恐怕是被他活活給掐死了。
在場的人,只有左運昌一個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剩下的幾人心中都明白,不過,活了大半輩子的他隱約覺得四麻家的婆娘幹了什麼缺德事,所以纔會讓他們如此生氣。
“荒唐,二狗伯伯,你要知道,咱們沒有值接的證據好不好,就算你拉她過來,她一口咬定不知有這一回事,咱們拿她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只因爲她的孃家在大彎村,而認定她吧。”
心知他是爲自家事情着想,柳依依卻不得不點醒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拿人家沒辦法。
已經冷靜下來的左大石將事情想了一遍,心中同意柳依依的觀點,對着旁邊的人道:“二狗哥,依依說的不錯,沒有什麼可以證明就是她叫人來的,要是她死活不定,反咬咱們一口,說是咱們故意誣陷她,要是牛四麻不知情的話,肯定相信他家婆娘,將他得罪得更深,要是咱們有證據的話,他也無法可說,對吧!”
“唔,你們說的對,我二狗衝動了,不過那個婆娘太可恨了,狼心狗肺的東西,別讓我找到證據,非要抽死她不可。”
重新坐下來的左二狗心頭仍然冒火,嘴裡不停地咒罵着人家,端起桌面上的茶水,一下子灌進肚子去滅火。
柳依依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再說這個話題,心中卻盤算着怎麼收集證據,決不會輕易放過這種人,不給她一個慘痛的教訓,以後她害起人來,一樣不會有什麼顧忌。
剛纔輕鬆愉快的氣氛沒有了,坐着的幾人也沒什麼好心情,一搭一茬地扯着話題來閒聊。
第二天,所有人開工去之後,柳依依叫到左二狗帶上另一位長工左文華出去收買穀殼,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問一問,如果不怕遠的話,去一趟大彎村也無妨。
聽到大彎村三個字,左二狗的眼睛一閃一閃,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反正附近的村子裡都有去收購那些穀殼,馬上又要蒸酒了,而且家中的穀殼快要用完了,正好也可以買一些回來。
左二狗帶着左文華,兩人駕着馬車離去,別的地方先不去,而是直奔大彎村去了。
事在人爲,且看他能否找到一些問題回來,柳依依將這件事暫時拋開,帶着小桃子去酒莊查看去。
可愛的小白狗養了三個多月不再是萌萌的樣子,已經長高長大的它仍是最喜歡跟着小主人跑,小時候的它是跟着後面跑,現在長大的它彷彿已經知道小主人去什麼地方,自兒個直往前跑,它的目的也是向酒莊而去。
慢步走進酒莊工地上,正在幹活的村民笑着跟她打招呼,柳依依也一一回應他們,她的步伐並沒有停留,直往後面而去。
站在後在的空地上柳依依凝視着眼前正在幹活的衆人,同時也在看着劃畫出來的佔地面前,由於主要部分自然酒莊,所以動用的地方只有三分之一,主要是煮糧食和酒糟發酵的地方,至於其他的什麼工具方,之類的也歸納進去了。
後面自己站着的地方還有三分二的面積,暫時還沒有徹牆,在柳依依的劃計中,大部分是建來放酒的酒窯,另一部分主要建工人住的廂房,最少也要建上百間的房子,相信只要自己的生意做起來,請上百個工人也算是正常,所以也算是需要佔一些地方,剩下的就是馬廄,以馬車拉貨的數量和能力,恐怕沒有幾十匹組成的馬車隊會安排不下來,那麼,供應這些馬隊的地方也是需要一些地方。
幸好買下的地方夠大,也夠她安排,可以說需要用的地方算是已經都規劃好了,不會浪費也夠安排下來,在她的預算之中這些地方給予加倍的空間,對於可以面今後的事情。
小桃子也看着周圍的龐大的空地,喜歡說話的她小嘴又開始提出問題:“小姐,咱們需要建得地方很多吧,你看,這裡還有那麼大,要建到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建好,我們就什麼時候用,暫時不急,反正不用急得供應大批量的酒去客棧,以咱們現在釀酒的房子足可以應付下來。”
邊迴應着她,柳依依注視着遠處小白狗,只見它邊走邊嗅,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會兒,又擡起後腿在地上撒尿,似乎狗狗們都這種習慣。
“依依…依依…有人找你!”
這時,身後傳來長工左大偉的喊叫聲,主僕兩人不禁回頭而望,只見他快步跑過來,繼續叫:“依依,好像是客棧的掌櫃來找你了,現在正在你家裡等着你!”
左大偉和左大石的同宗兄弟,兩人長得有點像,不過,兩人都是窮得不了,他家婆娘去年種田的時候不小心被蛇咬了,雖然當時搶救過來,留下一條小命,瘦骨如柴的她喪失了勞動能力,一個家也只能靠他撐着。
同樣是個老實人,柳依依對他的印像不錯,聽到他的話,微笑着迴應:“大偉叔,依依知道了,馬上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做事了!”
“好,你先走!”含着點頭,望着他笑了笑。
“好的!”
迴應她後,左大偉又原路反回,他的工作是在後屋建房子,得返回去幹活。
雖然知道有人來找自己,柳依依並沒有急急忙忙趕回去,仍是站着沒有邁步的意思。
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小桃子瞅着旁邊的小姐,又問了出來:“小姐,老掌櫃是不是來要酒?”
“那當然,否則他怎麼回來找我們!”
勾脣一笑,柳依依十分肯定地道,心中卻暗暗猜測對方找上門來是想要多少的酒,現在自己的糧食和釀出來的酒,不知能否滿足他想要的要求。
慢步往回走,主僕兩人剛來不久,又往回走,在後面的小白狗也發現主人離開,立即撒開四腳快跑的追着前面的人,很快又衝到前面去了,然後又放速度好像是在等人。
悠閒地邁着步伐,柳依依當作是在散步,不慢不快,同時也看到兩輛不屬於自己的馬車,果然是來拉酒。
當快要到家門口時,又停下了步伐,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吩咐:“小桃子,今天二狗伯伯不在酒莊,你叫大石叔去酒莊監督着,你也暫時不用回來,選在後面看着大家,讓他們注意安全。”
“是,小姐!”聽到吩咐的小桃子立即轉向後屋。
柳依依也不停留了往家裡走,剛進入院子時,見到徐進忠陪着老掌櫃,他的四位下屬做在另一張臺喝茶。
坐着的人也發現剛邁步進來的人,視線射向她粉嫩嬌美的小臉蛋上,作爲客人的老掌櫃立即起身,笑眯眯地凝望着淺粉色衣裙的小人兒,道:“柳姑娘,老夫不請而來,請別見怪!”
“呵呵…掌櫃伯伯客氣了,請坐!請坐!”
踏着輕步而入,柳依依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徐進忠已經幫她倒上一杯茶,然後就起身離開。
拿起茶懷,輕啜了一口茶,慢慢擡頭而問:“掌櫃伯伯,如果依依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天是來拉酒的吧?”
“柳姑娘,你們家變化也挺大,現在兩處起工建房子的都是你家的對不對?”
想着剛纔的問題,老掌櫃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微笑道:“柳姑娘說的不錯,老夫見這幾天都沒見你送酒過來,只好自己前來拉回去。”
“我也是打算這幾天送過去,沒想到掌櫃伯伯會過來,不過,上個月才送給幾千斤的酒給你們賣,難道一個月已經賣光了?”
只是客棧供應而酒而已,一個月時間內能賣幾千斤的酒,簡直是有點誇張,畢竟是酒不是水,明白真相的柳依依不太相信。
“柳姑娘,正如你所料,上批酒真的沒有了,咱們少爺已經催了好幾回,所以老夫纔不得不上門打擾你!現在老夫才知道,柳姑娘要忙的事情也挺多。”
“早賣完了?催了好幾回?”
此時,柳依依小臉上的笑容差點僵住了,他們是不是將酒當成給喝光了。照他們這樣的需求,每個月豈不是要上萬斤的酒?
看見她似乎被嚇着了,老掌櫃也有點不好意思,如今人家還是住着小小的幾間房,上次能夠趕出幾千斤的酒,已經算是很負責。
但是,想起上次批酒,得到消息的老掌櫃也笑不出來,不自然地道:“柳姑娘,老夫只能跟你說上批酒送往京城的時候出了一些事,損失一百多壇的酒,剩下的四百多壇酒,在京城十來天就賣完,而且現在客人的需求量比較多,咱們也是沒法子,只能等着你酒莊建好之後,給我們送多一些酒,越多越好!”
“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知他們爲什麼會損失酒,不過,柳依依也不要打聽人家的消息,想起現在面臨的情況,略些無奈地道:“掌櫃伯伯,其實現在依依可以每個月給你們供應幾千斤的酒,不過,掌櫃伯伯應該清楚,近來的糧食漲了整整一半,聽說現在一石米需要五十五文錢了。”
“真的嗎?”
老掌櫃突然高興起來,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人,有點不敢相信地再問:“柳姑娘的意思可以給我們每個月幾千斤的酒?”
“按理來說是沒問題,不過,剛纔依依說過,現在的糧食價格高出一倍,而且也不好買優質的糧食,所以依依並不敢答應供應那麼多給你們。”
“不錯,你說的也是事實,柳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能夠答應我們提供幾千斤的酒,老夫給少爺報個信,只要我們少爺答應的話,可以調我們糧鋪的糧食供應給你釀酒,怎麼樣?”
對於沈家來說,那怕是整個燕國沒糧食賣,身爲皇商之家,想要多少也有多少。
瞧見興致勃勃的樣子,柳依依有點納悶,不知他所說的是真還是假,畢竟人家只是開客棧,不過,他們客棧也是需要大量的糧食,也許是真的!
想了一下,水眸對上滿懷期望的雙眼,聳了聳眉頭問道:“掌櫃伯伯,依依當然願意有地方買糧食,不過,價格方便…我是絕對不會高價買來釀酒,除非你們給合理的價格,否則,我情願暫時釀酒。”
“呵呵…柳姑娘你放心,咱們就是再怎麼賺錢,也會有分寸,絕對是讓你接受的範圍。”
“好,要是你們提供是優質的糧食,價格也是我可以接受,那麼,依依願意答應下來。”
點了點頭,柳依依也願意與他們合作,因爲她早就有想過要找個可靠的糧食供應商,總比自己東家買,西家又買,這樣浪費時間而且糧食質量也無法保證,何況釀出來的酒又是供應給他們賣,怎麼也不會拿差的糧食給自己釀。
“好,太好了,柳姑娘,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是否能夠告訴老夫現在有多少酒?今天讓老夫叫人拉回去?”
“不知掌櫃伯伯希望可以有多少提供給你們?”
柳依依不應而問,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晶瑩的眼眸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只要柳姑娘有多少,咱們就載多少回去!”
“如你所願,我釀好的酒,那麼先讓你載回去,希望你帶夠銀兩。”
緩緩起身而立,笑盈盈的柳依依準備帶他去搬酒,不用自己的人送酒,正好可以少走一趟路。
“等一等,柳姑娘,上次你所說的什麼屬於你的真假識別標緻,不知弄好了沒有?”
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老掌櫃不禁提了出來,如果有她擁有專屬標緻的話,也是給自己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從今批開始的酒罈,全都有屬於我寧家酒莊的識別標緻!”
神秘一笑,柳依依準等一下讓對方大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特殊標緻。
帶到他們進到自己存放存的地方,老掌櫃立即露出吃驚的表情,叫:“這些…這些都已經釀好的酒了?應該有六七百壇的酒,對不對?”
“當然有,依依準備分兩三個月送給你,現在看來也要分兩次,因爲你也拉不完它們,對不對?”
輕笑邁步,柳依依不知不覺露出傲然的表情,對於她來說做事向來都是作好準備,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兩次?這個…柳姑娘,咱們少爺正想着要大量的酒送回京城去,不如,你也派幾輛馬車給老夫,一起載回去,不知道柳依姑娘願不願意?”
“這個…這個恐怕不能,因爲現在我們家的馬車全都去拉貨去了,不好抽出來幫忙,不如,明天你們再來載怎麼樣?”
淡然回視他,柳依依實話出來,確實今天的馬車全都出去拉貨,也沒必要騙他們。
“那好吧,柳姑娘,老夫也知道你忙,明天老夫看着安排人過來!”
不好強求,老掌櫃也無奈接受,拿起一罈酒,認真地打量一番,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標緻,剛想詢問人,卻發現剛纔站在旁邊的人不見了。
一會兒後,柳依依拿來一杯茶進來,接下來的事情,差點上老掌櫃的眼珠子給瞪出來,已經活快一輩子的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奇妙的事情。
他們的只有兩輛馬車,怎麼裝也只能裝下二百壇的酒,剩下的酒再想裝也沒法裝下去,不過,恰好有兩拉貨回來的馬車出現在老掌櫃的眼中,他怎麼也不想錯過,對着柳依依硬磨軟泡,最後掏出銀當租馬車才決解這個問題。
其實,柳依依根本不是貪他的幾兩銀子,而是實在是不好意思被一個老頭子給纏住了,要是帥哥的話,勉強陪着玩,老頭子,不稀罕。
送走了老掌櫃,柳依依也準備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可以吃午餐,不過,她家裡再次迎來一位客人,而是陌生客人。
“請問,是不是寧家?”
V章:007節
更新時間:2013-1-6 10:55:41 本章字數:24838
剛坐下來的柳依依剛準備給自己倒茶,便聽到門口傳來客氣地詢問聲,擡首而望,一位身穿深楬色錦袍的男人出現在眼前。萋鴀鴀曉
一張微胖的臉孔掛着客氣的笑容,年紀看起來大約四十五歲左右,一雙微小的眼睛泛着精光,正在打量自己。
起身而立,柳依依慢步走了出來,露出淺淺的笑意,輕聲問:“請問你是哪位?想要找寧家的什麼人?”
“敝人姓紀,你應該就是寧家的小媳婦柳依依,柳姑娘吧!”
凝視着眼前美麗的小姑娘,紀中絕心中暗暗讚歎已,沒想到農家之女也長得美若天仙,不禁對眼前的小姑娘更加好奇了。
眼前出現的紀中絕,別說是柳依依不認識,應該說整個青石村的人也不認識對方,因爲他並不是玉懷鎮的人,遠道而來的人物。
“姓紀?你認識我嗎?你怎麼知道我是柳依依?”
星亮的眸子瞅着眼前的人,柳依依微微擰起了眉頭,自己好像不認識他,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情況?而且還能夠喊出名字來。
“柳姑娘,咱們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在下是特意上門來拜訪柳姑娘,不知柳姑娘是否有空?”
雖然對方是個小姑娘,不過,紀中絕卻不敢輕視她,近幾天來,聽得太多有關於眼前的小姑娘的傳言,相信她絕對是個聰慧之人。
“依依,他是誰?”
欲想開口,柳依依聽到外面傳來詢問聲,側目斜視一看,下班回來吃午餐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反回來。
“進忠伯伯,這位紀…紀老闆說是來找依依,現在依依也不知他有什麼事情!”
微笑着迴應他,柳依依將視線落在旁邊的人身上,接着又道:“紀老闆,我們家要用餐了,現在時間也算不早,不如咱們一起吃過飯後再交談,你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柳姑娘,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
馬上到午時,也是用餐的時候,紀中絕自然不敢提什麼要求,反而是對方沒有下逐客令,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那請進來!”
微笑着的柳依依輕瞥他一眼,轉身返回院子裡,然後安排他坐下與村民一起吃,然後自己卻進婆婆的屋裡。
婆媳兩人坐在桌上一起用餐,柳依依想起外面的那個兒,輕聲開口道:“娘,剛纔來了一個人,他說是姓紀,卻專門來找依依,不知他有什麼事情!”
“來找你?依依,咱們家沒有得罪人吧?會不會是那些人想要找什麼藉口來我們家鬧事?”
寧娘子怔了一下,輕輕蹙起眉頭,語氣中帶着擔憂,害怕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娘,依依覺得他不像,從他身上看得出來他是做生意的人,有那種圓滑和事故,不像是什麼兇惡狡炸之人。”
憑着剛纔的印象,柳依依從對方身上沒感覺到惡意,否則也不會邀請他進來。
“不像是壞人?那他好好的找你一個小姑娘家會有什麼事?難道也是來買酒喝?或者是想要咱們的酒賣給他?”
邊說着話,寧娘子也忍不住猜測起來,不是什麼壞人,那也只有是來買酒了。
聽到婆婆的話,柳依依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幫婆婆夾幾塊肉放進她的碗裡,笑道:“娘,他應該是爲酒而來的,暫時咱們也不要管他,先吃飯吧,菜涼了不好吃。”
“唔,好,咱們先吃飯!”
展顏歡笑的寧娘子,端起碗,慢慢吃起來,玉顏上的笑意一直掛着,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外面坐着的紀中絕看着眼前幾十位幹活下人,個個大口大口地吃飯,心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覺,怎麼寧家是這樣對待下人。
再看看自己飯碗裡的菜,雖然不能跟自己吃的山珍海味相比較,卻比一般下人吃得要好,不但有豬肉,而且還有雞塊,吃起來的味道也不差。
腦海中又不禁想起剛纔的那個小姑娘,她小小年紀已經如此厲害了,長大後會是怎麼樣?十里香和醉君曲真的是出自她手?會不會是其他人幫她釀出來的酒?
默默地吃着飯菜,紀中絕卻想着心中的問題,剛纔他也親眼見到四輛馬車拉着香濃的美酒從她家裡離開。
坐在他旁邊的徐進忠邊吃着飯,卻忍不住打裡眼前的人,以他看人的眼力,也知道他是個富貴人家,他是什麼人物?爲什麼要來寧家?而且是來找柳依依一個小姑娘家。
整個院子裡,只有幾位村民偶爾說上一二句話,個個都是埋頭苦幹,只顧着吃飯,場面十分安靜,也許正是因爲出現一位陌生人的原因。
除了不說話之外,有的人也用警惕的目光瞅着眼前的人,怕他是來搗亂的人物。
屋內的婆媳也沒有再交談什麼話,直到兩人吃飽放碗筷,拿着手帕抹着嘴脣的寧娘子自言自語的道:“咱們早知道不該答應只給迎賓客棧供應酒,可以讓其他人客棧和酒樓也賣咱們家的酒,可以賺很多錢。”
說到這裡,她晳白的臉龐染上喜色,不禁衝着旁邊的兒媳婦道:“依依,等一下他要是想買咱們家的酒,你先別一下子拒絕他,最好是宛轉地告訴他,咱們的灑以後是可以賣給他,只是暫時不可以,要不,依依你去跟迎賓客棧的東西說一說,能不能改合約規定的期限?”
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柳依依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忍俊不禁的她無聲地笑了笑,小肩膀不停地在抖,沒想到婆婆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半晌,忍住笑意的柳依依伸手握住她的手,解釋地道:“娘,別說咱們不知那位紀老闆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那怕是他真的爲了咱們的酒而來,咱們也還不能供應他,因爲我們已經與迎賓客棧簽約條件,都是按照依依提出來的件款簽約的合約,可以說沒有什麼理由要求改點期限,何況,我們收下迎賓客棧的一萬兩銀,而且都快要花掉一大半了,現在拿什麼賠給人家?”
“依依說的對,那麼咱們就只賣給他們好了,等到以後期限到了後,咱們再賣其他人。”
竟然不可以,寧娘子也放棄了,在她的心中也只是想爲自家多賺些銀子,反正釀出來的酒都是賣,賣給誰都一樣。
見到婆婆有些失落,柳依依不禁莞爾一笑,安慰她道:“娘,你不用擔心咱們的酒賣不出去,咱們就只供應給迎賓客棧,他們也可以幫咱們售完酒,聽說他們整個燕國每個地方都有分店,需要賣的酒量也很多,所以也不用愁賣不出去,再說…”
停了一下,柳依依閃亮的眸子深深地看婆婆一眼,繼續道:“娘,咱們最困難的時候,可以說是迎賓客棧的老掌櫃幫忙,雖然依依釀出來的酒不差,人家還沒有正式收到咱們酒已經付訂金,等於是在幫咱們,憑這一點,咱們不能提出改期限,何況,上午的時候,他們可以幫我們解決糧食問題,從今以後咱們也不用四處奔波去找糧食,等於是幫我們節省時間,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唔,依依說的對,迎賓客棧的老闆對咱們是很照顧,那麼,咱們只賣酒給他們!”
寧娘子點了點頭,明白兒媳婦說的也是在理,當初不是迎賓客棧的老掌櫃相信兒媳婦會釀酒的話,恐怕日子過得不會那麼順利,現在又是一步步發展起來。
算算日子,只有大半年的時間,自己家裡不但建房子,又建酒莊,確實也是迎賓客棧相信了兒媳婦纔會有今天的日子。
“咱們是會賣給他們,只要沒什麼意外的話,五年後繼續給他們也無妨,不過,到時候咱們要拿回一些主權。”
雙眸閃爍着璀璨絢麗的光芒,柳依依揚了揚眉梢,淡雅的笑意從嘴邊逸出,要知道以後親自開發鏈鎖酒鋪,相信有五年的時間作準備,不但將自己品牌的酒打出名號,而且也有足夠的能力支撐着酒鋪的發展,商業之路,怎麼會錯過它。
“這些事情,依依你才知道,娘也聽你的!”笑了笑,寧娘子不再想生意上的事情,反正自個兒也不懂,也提不出什麼好見建議。
“娘,依依現在出去見那位紀老闆,娘要不要一起去?”
“算了吧,娘就不去了,我休息一會兒!”
“好,依依叫林姨進來陪你!”
聽見外面工人離開的聲音,柳依依也不再涼着人家,準備去與他見面。
“紀老闆,招待不週,請原諒!”
走出來,柳依依見到只有徐進忠一人陪着對方在喝茶,沒待他開口先行道歉。
“柳姑娘客氣了,在下不當然,是在下打擾了柳姑娘!”
微微欠身迎接前出來的她,算是紀中絕對主人的一種尊敬,當然,換作是其地方,或者是其他人,是絕對得不到他的行禮。
不知這些禮節的柳依依根本沒在意,也不懂得人家的心思,直接坐在椅子上,反而旁邊的徐進忠見到他的這一面,心裡對他露出一絲好感。
畢竟有錢的大老爺都是等着別人來行禮,更不要說是對一位小姑娘家表示敬意,當然,徐進忠也覺得自己的小東家也是值得大家尊敬。
給兩人倒上茶之後,徐進忠跟柳依依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離開去酒莊,現在他要兩邊巡視,因爲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位管家都出門去了。
“紀老闆,不知你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神態淡然的柳依依沒有繞圈子,直接詢問對方找自己是有什麼目的,兩人都不相識也沒必要說什麼客套話。
炯然的眼睛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女孩子,看得出來她確實只有十一二歲,但是她瞳眸中都透露出不該屬於這個年紀擁有的睿智和淡定,不難看得出來她渾身上下滲透出老練的氣度,彷彿眼前面的對人是位成年的大人,並且是十分厲害的人物。
他有這種感覺,就在這一瞬間,不禁相信眼前的人會釀酒,關於她的一切傳言都是真的,他心中堅信開始動搖,因爲一直都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怎麼?紀老闆有什麼不好說的話?”
知道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柳依依仍然是淡然相迎,清澈的眸子睨視着對方,微微一笑。
“呃!”
回過神來的紀中絕對着她露齒一笑,那張胖臉變得圓圓的像個皮球,只見開始介紹自己:“柳姑娘,在下名叫紀中絕,是西寧縣杏花村的人,由於我們村都是靠釀酒爲生,也有人叫我們村是酒花村,今天是特意想來找柳姑娘瞭解十里香和醉君曲是否真的出自青石村的人。”
酒村的人?西寧縣?
好像自己住的縣名叫清陽縣,西寧縣與清陽縣是鄰縣,兩個縣都是屬於荊洲省府管制,他們酒村釀出來的酒也算是出名,似乎狀元紅就是出自他們村子。
從對方的介紹中,柳依依已經明白他來找自己是何意,原來是自己的同行上門打聽消息來了。
“原來是酒花村的紀老闆,仰久貴村出名酒,不過,紀老闆爲何會來找我呢?”
“呵呵…柳姑娘,咱們酒村現在雖然有點名氣,那也是經過幾輩人打拼出來的結果,可是,柳姑娘只憑半年的時間,完全將我們酒村的名氣打壓下來,現在誰不知道青石村的十里香和醉君曲。”
紀中絕的神情有些無奈,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絲自嘲,假若是在一年前的話,他肯定以自己的灑村爲傲,可以,現在他傲不起來,他自知狀元紅還不如她的十里香。
“紀老闆開玩笑了,我的十里香和醉君曲只不地是出道大半年的時間,豈能與狀元紅老品牌的酒相比較,紀老闆高擡了。”
“柳姑娘,在下並沒有開玩笑,恐怕柳姑娘現在還不知道醉君曲在京城賣出天價的消息吧,二個月前,迎賓客棧將當時最後一罈的醉君曲賣出八萬兩,然而,我們的狀元紅,最高的時候,也只不過是二千兩銀子,我們村一直引以爲傲,如今與柳姑娘的酒,那…那隻不過是小意思。”
八萬兩?
他後面在說什麼,柳依依沒注意聽,她只聽到自己的一罈醉君曲賣出了八萬兩,是不是在開玩笑?
從廚房提着開水出來的小桃子恰好聽見一這段話,驚得她傻掉了,半天回不過神來,愣愣地站着沒有彈動。
瞬間,柳依依那雙呆滯的眼眸恢復清明,發現對面而坐着的人一臉苦澀的笑容,彷彿不是在開玩笑。
怪不得老掌櫃要酒的速度那麼快,原來他們已經打響了醉君曲的酒名,特別是在那最高消費的地方,酒絕對是最受歡迎之一,娘喲,真的是賺死他們的東家了。
終於回神的小桃子走上前來,見到兩人都沒有說話,她倒忍不住提問:“小姐,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在騙咱們?剛纔老掌櫃來拉酒也沒有說這回事?”
“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在這裡說假話!”
神態嚴肅的紀中絕斜目瞄了瞄眼前的丫環,略些不滿地回一句。
“我也相信紀老闆不會說謊話。”
冷靜下來,逐笑顏開的柳依依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激動,卻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含笑的眸子凝望着眼前人,“紀老闆,你不會只想告訴我這些事吧?”
“呃…”
微微收斂剛纔的表情,紀中絕笑臉相迎,盯梢着眼前的人道:“柳姑娘,在下是想與你們釀酒師傅們交流釀酒之技,同時也想請你們一位師傅去我們村裡幫忙指點釀酒過程,不知道柳姑娘能否成全?”
“紀老闆,抱歉,我們家沒有你所說的什麼釀酒師傅,都是我和我家長工一起動手釀出來的酒,你的願望沒法子成全。”
直視他一眼後,柳依依想要送客,不想再與他交談下去,何況自己本村的人都沒有教什麼釀酒之技,更何況他一個外縣市人,百分之百的行家對手,誰會傻乎乎地教出一堆人來與自己搶生意。
此時,紀中絕表情剎間僵住了,他腦海中不禁想起前面一家農婦女對自己說過的話:你要找的人就是我們村的柳依依,她只不過是十一歲的丫頭,寧家的酒全都是她一個人釀酒出來的,咱們全村的人,只有她一個人會釀酒,我們大家都沒有機會學習出來。“
”聽說她是在做夢的時候學來的釀酒,反正她會的東西,咱們也學不會,不過,釀出來的酒也確實很好喝,剛纔好像有人駕着馬車去她家買酒去了,現在她可賺錢了,又是建房子又是建酒莊…“
當時,人家說出來的話,他基本都不相信,覺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信心和堅定瞬間瓦解了。
小桃子見眼前的人露出驚疑的表情,驕傲地直着身子,噘着小嘴的她衝着他叫:”我家小姐說的是實話,你不相信也是這樣,再說,你們自己都是釀酒的人,怎麼還要別人指點,不是你們指點別人的嗎?“
”紀老闆,不好意思,我現在必須出去一下,暫時不奉陪了,希望下去有機會相見!“
既然不想跟他說廢話,也怕他不死心糾纏着不肯離去,給旁邊的小桃子使個眼色,快步踏出家門,準備去後屋溜達。
沒想到她說走就走,紀中絕一臉的尷尬,不知怎麼辦,何況,向來他出門在外,可以說是衆星拱月的待遇,從來沒有人會冷落自己,今天算是頭一回。
小桃子對他也沒什麼好感,個性直接的她說話自然不客氣:”我家小姐沒空陪你聊天,要不你走吧。“
要被人趕出門了!
此時,紀中絕的老臉出現一絲怒意,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很快又恢復正常,瞟眼前的小丫環一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笑眯眯地道:”小妹妹,這個給你,怎麼樣?“
”給我?“
盯着他手中的十兩銀子,小桃子不客氣地拿了過來,放懷裡裡,一本正經地道:”別叫我什麼小妹妹,你看起來比我爹還要老,快點走吧,我們要忙的事情可多呢,沒空理你!“
邊說着話,小手不斷地揮舞讓他快點走,那副模樣像是在趕討厭的蒼蠅,收了人家的銀子,卻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
老臉氣得紅白交錯,吃癟的紀中絕拉長老臉,甩袖而去,他以爲自己將對方捧得高高,那麼就會討得她歡心,再以尊爲師傅的名譽請人教自己,一般的人是絕對不會拒絕。
可惜對方並不是一般的人,聽出他的意圖之後,藉故離開,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絕對他身爲酒村的老師傅來說是一種屈辱。
紀中絕是代表着整個酒村人來打聽消息,可以說自出現十里香和醉君曲這兩種酒,僅僅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們酒村出售開始出現滑坡,本來不在意的他們只當是新酒品衝擊造成的波動,只要過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他們的狀元紅仍然是酒業的翹楚,誰也不能搶奪。
但是,上個月酒村的負責人被招到京城,與皇商沈家的人會面,以爲是商量今年狀元紅的出售量,滿懷歡喜的他們信心滿滿,誰知開會的內容是要將他們的狀元紅降爲中等級別的酒類,同時也要取消他們的酒供進皇宮,以後的貢酒由醉君曲和十里香代替他們的狀元紅。
兩道消息傳入酒花村,頓時將他們炸起來,全村的人都是靠酒來吃飯,準確地說來,應該是有幾個市集的人都是靠酒討生計,然而,售量最好的狀元紅被壓下來,並且取消貢酒的資格,他們都接受不了,也無法接受。
本來信心滿滿的他們從沒將十里香和醉君曲放在眼中的他們,不得不注意新出來的酒,當他們嘗過兩種即將成爲貢酒的十里香和醉君曲時,一個個都啞口無言,事實擺在眼前,人家的酒比狀元紅好喝,酒香比狀元紅濃香,所以不得不服輸。
只是,十里香和醉君曲出自什麼村?出自家之手?對方是什麼人物?
經過一番打聽之後,紀中絕代表村裡人來到青石村,恰好又見到幾輛馬車拉着酒離開,聞到酒香的他決定要搞清楚,所以找到一戶人家,開始打聽起來。
目的沒有達成,無功而返的紀中絕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村裡,跟從位長輩們商量對策,爲了保住他們的飯碗,不得不再準備出招。
柳依依並沒將酒花村的人放在心上,反正做生意都是各憑手段,只要你的酒好,賣得比自己的多,那也是屬於正常,吃飯都是靠自己。
已經建足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新家的模樣已經出來了,下面從地基徹牆而立,東廂房一片(正是現在拿來釀酒的地方)是給下屬居住,西廂房是準備的客房,正方前面是接待客人的大廳,偏側後面是大書房,以後專門辦公用的地方,中間設置是花園和荷塘,臨近花園的正東方和正南方和正北方,三個方位各設一幢主人住的樓閣。
分配自己和婆婆各住一幢,另一幢樓閣,在寧娘子心中是留給兒子住的房子,在柳依依的想法之中,那是預備出來的客樓,反正失蹤的小相公對於她來說等於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此時,柳依依站在花園方位,恰好見到柳氏兄弟兩人正在挖池塘,做事確實算是很努力。
只是他們做得再好,也改變不了留在柳依依腦海中的印象,想要簽約長工,恐怕難,只要好好做事,短工倒讓他們做也無所謂,不管怎麼樣,心中都不想他們歸納爲自己人。
向他們投去一眼,柳依依準備轉身離開,迎面見到柳陳氏,陳春月,只見她客氣地喊叫:”依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們去做?“
”沒有,你們做的事情,管家會安排好,你忙吧!“
淡漠地迴應她一句,柳依依邁步與她錯肩而過,對於她們都是冷淡的態度。
”依依!“略些遲疑的叫聲在旁邊響起。
停下步伐的柳依依抿着小嘴,斜視着旁邊的人,聲音不禁冷了幾分,”什麼事?不會又說沒銀兩花吧?“
”不,不是,依依,難道…難道你真的…“
”停,別再說下去!“
一看以方的表情柳依依就知道她想說什麼話,所以毫不猶意打斷對方,冷笑道:”珍惜你們現在的機會,要是被開除你們的話,以後休想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
”小姐,小姐…“
一道水綠色身影向這邊跑來,喊叫聲中帶着濃濃的歡喜之意,好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寶貝。
柳依依很快收視線,冷冷地瞅着旁邊的人,丟下一句話,便邁步離去!
”你們的心要是有她那麼單純,以後怎麼也不會餓死你們!“
耳邊迴盪着她的話,陳春月的身子微微顫抖,也是正因爲聽了柳依依的這句話,他們夫妻兩人最後改變了窮苦的命運。
”怎麼了?撿到銀子了?“
瞧着興高采烈的小桃子,小臉露出笑意的柳依依拿她來打趣,不知有什麼事值得她開心成這個樣子。
”小姐,你說對了,你看!“
笑臉如花的小桃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足足十兩重,還沒有拿過一兩銀子的她來說,等於是鉅款!
看銀子一眼,柳依依的眼珠子轉了轉,馬上清楚是怎麼回事,好笑地道:”既然是你收到的銀子,你自己收好它,要不就交給你娘保管,明白嗎?對了,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沒有,小姐,小桃又傻怎麼會說話給人家聽,他給我掏出十兩銀子,叫我什麼小妹妹,所以直接將他給趕走了!“
”呵呵…一句小妹妹值得十兩銀子,小桃子也挺會賺錢嘛!“
”嘻嘻…小姐,我纔不想讓他叫什麼小妹妹,他那麼老…“
站在不遠處的陳月春將她們主僕的對話全都聽在耳朵裡,心中不禁羨慕起那個小丫頭,這樣就賺了十兩銀子,柳依依也這樣給她…
傍晚,出門的人全都回來了,衆人吃過飯之後,幾個又圍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閒聊。
帶着任務出門的左二狗沒等小東家詢問,喝了一口茶的他放下杯子,開口道:”依依,我暗暗打聽過了,根本沒有什麼線索,不過,在你們送酒的前二天,唐英姑是回過她孃家,有人見過她。“
”她出現過也不能作什麼證據,只能說是她的嫌疑最大,以後多注意她就成了。“
對於這個結果,柳依依也不失望,不管怎麼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想要找什麼證據也不太可能,能知道唐英姑在那個時候回過孃家,等於沒有懷疑錯人。
”我看八不離十,定是她乾的壞事。“陰沉着臉孔的左大石說了一句肯定的話。
點了點頭,左二狗遺憾地嘆道:”可惜找不到證據,否則就要她好看!“
”沒找到她的把柄,算她走運,要是敢有下次的話,定不會輕饒她。“
微擰着秀眉,柳依依壓下心頭的鬱悶,巡視神色不快的他們,繼續道:”明天將剩下的高粱也釀酒,買回來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再放下去。“
”行,明天咱們安排好人,上次弄標圖的酒罈有好像不多好,依依要不要安排人去買一些回來?“
想起剩下不多的空罈子,左大石詢問旁邊的人,畢竟這些東西需要提前準備。
”好,大石叔明天安排,要是有酒麴的話也買回來!“
”依依,明天用的酒麴應該夠足吧?“
”夠用,不過也要買一些回來…“
坐在一起,看似是在閒聊,也是將家裡的事情安排好,幾位骨主需要相互配合,否則容易出亂子。
京城、皇宮、御花園內!
滿園春色藏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讚美春天百花齊放的美景,御花園內聚集全天最美的花草樹美,藏不住的春色,決非是一支紅杏,羣芳鬥豔,各展風姿,只爲了展示花兒最嬌美的一面。
身在御花園中,應該輕鬆賞花吟詩作對,這纔是屬於這片天地的風花雪月,然而,荷池上的亭閣中,人滿爲患,氣氛壓仰,站着的幾位身穿高官袍垂頭不敢喘氣,唯一坐着的老者,龍袍加身,老臉陰森得可怕,犀利的眸光似把劍透過他們的心,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意境,恰與外面的春色成爲截然不同的畫面。
”沒用的鬼東西,滾下去!“
一聲威力十足的吼叫之下,幾位官員無聲地行禮後,快速離開,活似害怕又被召奐回去挨訓,可以說近一個月來,西涼國再次開戰,讓他們的日子度日如年。
雖然走了幾位高官,亭子裡仍然站着四位年紀的男子,他們身上的官服比剛纔的那幾人更高,卻並沒有離開,彷彿仍然是在等待着什麼。
半晌,老皇帝銳利無比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幾位傑出的年輕人,老臉上的陰霾之色並沒有散開,再次開口:”宮承巖,你可之罪?“
”皇上,微臣將功折罪!“
一個月前,先斬後奏溜出京城,宮承巖似乎早就知道會面臨着老皇帝的怒火,雖說是請罪,語氣中卻並沒有害怕之意,而是淡然迴應。
”說!“
與太子最爲相似的這張老臉終於緩緩柔和了下來,他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他失望,所以才讓他出京城胡鬧,否則,他老人家不讓人離開,誰也無法離開京城半步。
”不出三天,西涼國必將會休戰,咱們邊關也會得到喘氣的機會!“
語調不緊不慢,宮承巖聲音裡帶着堅定,似乎他可以預到三天後的結果。
”只是休戰?“
老皇帝顯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不禁皺起了眉頭,接着又問:”周大將軍的傷勢怎麼樣?“
想起愛將爲了守城身受重傷,老皇帝臉上少了一些從容,多一些擔憂,燕國的大將有幾位卻都沒有周風謹的計謀和膽識,身爲一國之君的老皇帝真心爲他擔心。
”父皇,周大將軍當時被衝鋒隊長寧鈺軒救下來,經過軍醫搶救撿回一條命,現在好好休養,很快會恢復過來。“
跑了一趟關邊的楚言最清楚當時的情況,畢竟當時他們剛好趕到,否則,在那一戰中邊關定會失守。
”寧鈺軒?寧家?“
老皇帝不知想起什麼,輕聲念着,老臉閃過複雜的表情。
見過寧鈺軒的楚言和宮承巖同時想起那張俊美的臉孔,霎時,兩人飛快相視一眼,彷彿在對方眼中看到什麼。
”不知何時才能安定邊關,年年征戰,受苦的還是邊關的老百姓!“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老皇帝的視線掃向沒有發言兩人身上,突然老臉露出一絲笑意,問道:”沈墨凌,你小子不是說將十里香和醉君曲換成貢酒嗎?怎麼昨晚朕喝得還是狀元紅?“
喝過十里香和醉君曲,再喝狀元紅的味道覺得差了許多,向來喜歡喝酒的老皇帝忍不住開口索取好酒了。
沒料到老皇帝也等着美酒,沈墨凌覺得頭痛,不但宮外的人等着好久,宮內的貴人也等着好久,每次送過來的美酒都不夠出售。
”回皇上,十里香和醉君曲還沒有送上京來,應該在後天可以到京城。“
昨天收到消息有酒送來,本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在皇帝面前只能稟報出來。
”後天,送來之後,全都送進宮來,上次你送幾十壇,愛妃們都喜歡,皇后和貴妃都問朕好幾回了。“
老皇帝理所當然地下命令,不過,沈墨凌快要冒冷汗,小心地瞄皇帝一眼,道:”皇上,能不能先給一半?外面好多人下訂單,如果沒有貨的話,微臣也不好交待。“
”沈墨凌,你膽子不小,敢跟朕討價還價!“老皇帝雙眼一瞪,假怒輕斥。
”皇上,由於近來調糧食往邊關,釀酒那邊緩了下來,微臣準備調糧食供用她去釀酒,應該很快送酒來。“
”哼,別找藉口,三百壇,後天準時送進來!“
聖旨下來,一人繃着俊臉,他旁邊的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三天後!
燕國玉門關,城樓幾千支利箭來回射擊,剛倒下一批士兵人,馬上又替上一批,如落雨般的飛箭繼續穿梭,城樓下幾萬的士兵正在混戰,吼叫聲,吶喊聲,馬嘶聲,激戰如茶如火地進行,咒罵聲,聲聲交織成一曲悲壯調子。
‘咚,咚,咚…’
退軍的大豉聲從遠遠平原傳來,正在交戰的士兵聽到鼓聲立即急速往回撒,慘烈的戰場只剩下燕軍,過了好一會兒,衆士兵們才歡呼起來:”退兵了,西涼退士兵了…“
敵軍退兵的消息立即傳入主帥府,已經可以下牀行走的周風謹周大將似乎有點不相信士兵的報信,難道三皇子和宮丞相計謀成功了?西涼國真的會暫時退兵。
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位年少士兵聽到這個消息比較淡然,不過他心裡確實鬆了一口氣,雖然早知敵軍有可能退兵,剛纔仍然擔心。
”下去吧!“
恢復平靜的周風謹揮了揮大手,叫小兵退下,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問:”鈺軒,會不會是敵軍使詐?“
”周叔,不會,賢王和丞相不會騙我們,相信咱們真的可以休養一段時間,打了幾個月的仗,士兵們都快要吃不消了。“
俊顏露出一抹憫憐,參軍二年半的寧鈺軒從小小的新兵蛋再到衝鋒隊長,殘酷的戰場已經磨掉他天真和善良,在戰場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人類的善良。
”說得是,咱們燕國和西涼打了好幾年了,一直這樣打打停停,雙方都死傷無數!“
沉着臉孔的周風謹守在玉門關,與西涼國的大大小小交戰快要有近百場的戰鬥,仍然是這樣,一攻一守,持久而戰。
”鈺軒,你去軍營巡探咱們的傷兵,要是有什麼問題回來告訴我,我給皇上寫奏摺!“
”是!“
寧鈺軒接到命令,立即離開帥府,往駐紮的軍營而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剛到軍營的傷兵居住的地方,慘叫聲從裡面傳出來,寧鈺軒不禁擰起了眉頭,立即邁步而入,只見帳篷裡擠滿了傷員,有的人躺,有的人坐着,每個人的表情不一,唯一相同的都是受傷了。
”寧隊長!“
”隊長!“
有的士兵見到寧鈺軒進來,一個個出聲打招呼,有的沒有見過他的人,只是擡頭看了看。
寧鈺軒只是跟他們點頭打招呼,前面的軍醫正在跟一位慘叫連連的士兵包紮傷口。
對於他的叫聲,旁邊的士兵們並沒有露出鄙視的目光,反而是十分同情地看着他,竟然整隻手掌被砍下來,誰也可以想得到那鑽心入骨的疼痛,難怪他會大叫不已。
走前一看,冷着臉孔想喝斥人的寧鈺軒見到他的左掌全沒有,只剩下手腕,心中不禁微震,雖然早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傷兵,現在仍然覺得有點驚震,露出無奈之色。
”寧隊長來了!“
老軍醫轉身看出現的人,衝着他喊叫了一聲,兩人也是因爲傷認識,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豈會不認識。
”安大夫,你忙!“
輕聲跟他說一句話,寧鈺軒將視線落在眼前臉色慘白的士兵身上,蹙着眉梢,還沒有說話,便聽到一聲讓他變臉的話。
”我要回家,我不要當士兵,放我回家,嗚嗚…我不要打仗,我要回去,嗚嗚…“
聽到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痛哭涕流,想不變臉也難,本來對他還有些敬重和同情,這時,寧鈺軒倒想一腳將他踹出外門去。
”你想當逃兵?你可知當逃兵的後果?不但你抓到會被軍法處死,你家裡的父母也會連累被抓,難道你想要害死你的父母?“
冷漠的聲音帶着嚴厲,寧鈺軒黑亮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盯視眼前淚流滿臉的男孩子,他看起來也是才十六七歲,從他身上的軍服可以看得出是近來招進來的新兵蛋子。
然而寧鈺軒的一番話,不但讓哭鬧着回家的男孩子愣住了,其他的士兵也對他側目而望,對於剛進來軍隊不久就上戰場的他們來說什麼都不懂,憑的是蠻力打仗和運氣,如今才知道進來軍營,要麼是戰死沙場,要麼就是打完勝仗回家,絕對不允許逃走…
”我想回玉懷鎮…“
新兵雖然不敢再哭鬧,嘴巴仍然說着自己的心裡話,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他發現自己斷掌後,第一反想法是要回家。
玉懷鎮?!
聽到熟悉的地方名,寧鈺軒的眼底閃過一抹光彩,除了當年跟他一起抓來當兵有幾位是玉懷鎮的人,一直沒有遇見過玉懷鎮的人,不過,那幾位都在當年打仗的時候戰死了,可以說只剩下他一個人是玉懷鎮的人。
”來,你跟我來!“
心中一動,寧鈺軒伸後將傻呆着的人扶起來,帶着他離開!
領着他走到軍營左側空地,伸手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安慰道:”想要回家,那是不實際,你現在已經沒有左手掌,想要上戰場也不可能,等你傷好了之後,我會叫人送你去做伙頭兵,以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隊長,謝謝你!“
羞愧地低下了頭,其實他也不想哭鼻子,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只是心裡面害怕打仗拼過你死我活的殘酷場面,而且自己的手掌被砍掉一隻,自然是更加害怕。
”不用謝我,剛纔我說的是實話,你最好別想着逃跑,否則,真的會連累你的家人。“
”是,我知道了!“
見他答應下來,寧鈺軒微微翹起嘴角,眼珠子轉了一下,詢問道:”你是從玉懷鎮來的?“
”是,我是玉懷鎮人,隊長,你也是玉懷鎮人嗎?“
抹乾臉頰上的淚跡,愕然地望着眼前俊俏的隊長,心裡不禁有些期待起來,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就來了。
”是的,我也是玉杯鎮人,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村的人?“
看他一眼,寧鈺軒點了點頭,不過自己對這張臉孔並沒有印象,應該不是自己村裡人。
”我叫唐大山,是大彎村人,隊長你呢?“
蒼白的臉孔溢出一絲笑意,唐大山見到自己同鎮的人,好像手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大山,原來你是大彎村的人,我家在青石村,離你們大彎村比較離,我們去市集的時候,在路上可以遠遠看到你們的村口。“
嘴脣邊逸出笑意,寧鈺軒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與他聊起話來。
”青石村?好像我堂姑嫁到你們村裡。“
”你的堂姑?哦,你有沒有聽過我們青石村的事情?“
”有,我堂姑上個月纔來過我家裡,在跟我爹我叔他們說你們村裡的事情,聽說有一家姓寧的女人很厲害…“
”什麼?姓寧?“
心中狂喜不已的寧鈺軒撐着雙眼,死死地盯着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肩膀,實在是太激動了,在青石村只有他家裡姓寧,村民都是姓其他氏。
”是的,隊長,我堂姑在說姓寧家的女人!“
雖然不知他爲什麼激動,心中疑惑不解的唐大山還是重複了一次。
”你堂姑說什麼?寧家的女人怎麼了?“
寧家的女人,自然是自己的孃親,前三個月他與夥伴大高奉軍令路過玉懷鎮時,他很想回去看孃親,只是軍令如火,讓他不得不壓下回家的念頭,也幸好那時候沒有回家,否則定會誤了軍情,害慘打仗的大家。
但是已經有二年多快三年沒有孃親的消息,每次在夢中都見到孃親在哭泣,他也想回去見她,只是…只要沒有打勝仗,他就不能回家。
”哦,我堂姑說寧家的老女人哭瞎了眼睛,她家雖然沒有男人,卻有一個厲害的小兒媳婦,現在靠釀酒發大財,賺了很多銀子,又是建新房子又是要建酒莊,聽說很厲害。“
哭瞎眼睛?小兒媳婦?沒有男人?
聽到這個消息,寧鈺軒懵然了,雙手不知不覺放開對方,腦海中消化着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娘?
難道自己的孃親爲了自己哭瞎了眼睛?自己家是沒有男人,爹已經去逝了,自己又…但是,小兒媳婦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自己的家裡會有小兒媳婦?
自己好像沒有訂親,沒有未婚妻,哪兒冒出來的是媳婦?
搞不清楚狀況的寧鈺軒滿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皺着眉頭想了想,斜視着旁邊的人問:”大山,你堂姑到底是不是青石村?你好好想一想。“
”這個…隊長,我記得好像是青石村,又好像是青樹村,還是叫欽石村,隊長,我現在也弄不清楚是什麼村名了。“
唐大山在村裡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常常到處逛蕩,對家裡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再說附近有好幾個村子的名字都差不多的叫法,現在被人反問一句,他也變得稀裡糊塗,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叫青石村了。
瞧他一副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樣子,寧鈺軒只好放棄再問他,將他送回去後,繼續忙將軍交待下來的事情。
青石村!
柳依依帶着人將最家存放着釀酒的糧食全煮出來,糧食放得越久,釀出來的酒越不好喝,味道也差很遠,再說,自有老掌櫃的保證提供糧食過來,也沒必要再存放糧食在家裡,早點釀成酒比較放心。
先忙將糧食進缸封起來發酵,接着又忙着將已經發酵的酒滲出來入壇蒸,忙完之後,又過去了好幾天。
此時,天氣也越來越熱,剛進來五月份,柳依依已經常常冒汗,開始難受起來,真怕正入六七月份時,那可真是熱得渾身出油,而且這裡每個人都必須穿長袖和長裙,這日子怎麼過!
剛從酒莊回來的柳依依拿着手帕抹着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回房脫掉外套休息一會兒。
”依依,依依等等!“
剛拐往家去,見只路上走徐天生和張小翠,叫住自己的人便是張小翠了。
其實剛纔柳依依在下面走上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他們夫妻兩人,也沒有想過與他們打招呼。
停下腳步,在太陽下的柳依依等待着兩人上前來,不知這次又想找什麼麻煩。
迎上來的張小翠十分熱情拉着她的手肘,笑眯眯地道:”依依,大太陽的曬得人發痛,你怎麼不打傘?“
”左伯孃說的不錯,我也正想着下次出門打傘。“
不動聲色掙開她的手,柳依依牽脣淺淺一笑,清冷的眸光從他們夫妻兩人的臉孔掠過,輕聲問:”天生伯伯和左伯孃準備去什麼地方?“
”呵呵…依依,我們兩人是來找你的!“張小翠自然相對,接下她的問話。
她旁邊的左天生倒有些不好意,拿眼瞄她一眼,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微微挑了挑眉頭,柳依依笑吟吟地瞅着他們,出聲道:”不知天生伯伯和左伯孃有什麼事?“
”依依,咱們也不怕你笑話,我爲了學釀酒,將家裡的一點點銀子全都拿起買糧食去了,只是現在還沒有釀成,又沒銀子用了,只好來問問你,明天可不可以給事我們夫妻兩人做,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做的。“
張小翠也不掩醜,簡直接自己家裡的事情說出來給她聽,擔出來的要求也是那麼理所當然。
柳依依聽見她的話,也沒有笑話人,只是眸底下笑意閃過,不過,還是佩服她死心眼,拿自己的家底在賭。
旁邊的左天生尷尬得老臉微紅,心中仍然氣惱的他怒瞪自家婆娘一眼,纔對着眼前的人道:”依依,你伯孃就是沒腦子的人,我說的話也不聽,白白就將銀子花光了,現在我們也沒什麼法子,只好再來跟你做短工,不知你願不願意?“
”什麼沒腦子,我還不是爲了吃一口飯,左天生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不好聽話,立即讓張小翠發飆,本來她心裡已經夠惱火了,沒想到自家男人除了抱怨還是的抱怨。
眼見他們夫妻的開戰,柳依依可沒心情陪兩人鬥氣,忙打斷他們的話:”天生伯伯,左伯孃,現在我們短日每天也安排好事情了,不如你們去找一下玉梅姐,我想她會幫一下你們的。“
”別提那個沒良心的賠錢貨,他們家就是給了十兩銀子的聘禮,再也沒有拿過一文錢給我們,昨天去找她不但沒給錢,還叫少去她們家裡,真是個死貨,早知道老孃掐死她算了,沒良心…“
”夠了,你還沒有瘋夠是不是!“
一聲怒吼讓嘮叨個不停的人安靜下來,滿臉怒意的左生天真想甩她一個耳光,家裡的事情全都是她一個人強勢要做主,出了什麼問題卻只會往別人身上推,從來不將別人的話放在心上。
在自家男人怒火中,張小翠乖乖地閉上嘴巴,她可以囂張,她可以吵鬧,她可以蠻橫,但是,提前是她家男人沒有真正生氣前,怎麼樣都可以,真正惹火他的下場,會被打得半死不活,沒有在牀上躺半個月,那是不沒法下牀。
所以,有過慘痛的教訓之後,張小翠也十分識相,該囂張的時候就囂張,該溫馴的時候就溫馴下來,可以說她與唐英姑是不一樣。
雖然驚訝她爆出來的消息,作爲外人在場,她真的不該說這種話,不管什麼好話壞話,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只要她張開嘴巴,那就什麼都藏不住,一口氣全都倒出來,娶到這個種女人當老婆,真會丟盡臉,柳依依很同情左天生攤上這種老婆。
走不是,留又不是,也不想跟他們說什麼,柳依依掏出帕子,繼續擦汗,希望他們快點離開。
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左天生硬把滿肚子的怒火壓下去,一雙眼睛移到眼前嫌熱的小丫頭身上,道:”依依,是不是我做事太慢,所以不想要我們?“
”呃?天生伯伯,你想多少,不是這樣,現在我確實安排好短工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有記錄,不想擾亂分配的事情而已。“
柳依依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不管心裡是怎麼想,卻不得不找藉口解釋。
”那算了吧,我們明天開始去打獵,天氣已經轉熱了,也比較容易!“
臉色陰鬱了下來,左生天心中很明白自家婆娘做事早就將她得罪透了,人家不想再要自己幹活,也算是正常,沒什麼可抱怨。
他的情緒變化,柳依依看在眼底,心中有些不忍,鬼使神差地叫:”天生伯伯!“
”……“擡目看着她,左天生無聲地詢問。
”天生伯伯,我確實是不需要短工,不過,正好我們家裡的木柴快要用光了,也沒有安排人去打柴,不如,你去打柴吧,我們照市集裡賣的價格買回來,如果,你要是覺得打獵比較賺錢的話,那麼過幾天我們找人去打柴。“
說完後,柳依依凝望着他,至於他願不願意去打柴,那麼就由他自己決定了,自己不會強求,但是,他們夫妻兩人想再進寧家做短工,那麼,決不會答應。
”行,沒問題,明天我去打柴回來賣給你!“
左天生的臉孔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有快要半年沒有打獵的他並不想再去守獵,打柴可容易多了,現在山上什麼地方都有柴打回來,何況只要肯買,要多少都沒問題。
總算又找到賺錢的法子,夫妻先後與柳依依打招呼後回家去了。
邁步回家的柳依依小嘴微微勾起,表情似笑非笑,她知道左天生夫妻兩人現在美滋滋的,再過兩天他們恐怕再也笑不出來。
”飛揚,大眼,快跑,你們快往山上跑,抓丁的人快來了!“
遠處傳來左二狗的大聲吼叫聲,坐在院子裡整在玩剪紙的主僕個個都呆了一下,小桃子反應過來後,放下手中的剪刀,衝着柳依依道:”小姐,我去看看!“
沒待她迴應,她已經拔腿跑出去了,柳依依不禁笑了笑,看來這妮子真的是很緊張徐飛揚。
現在當士兵,竟然是靠抓人,也許是因爲打仗吧,大家都避如虎,在21世紀想要當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條件高,而且還要靠關係靠紅包,否則,想進部隊一個字難!
幸好,抓當兵的也是主要十來歲至二十來歲的男丁,一般三十歲以上的男人,倒是相安無事。
”依依,是不是又來抓人了?“
屋內傳來婆婆的詢問聲,柳依依放下手中的剪刀,起身走進來,只見她靠坐在牀頭,眼角泛着淚花,又是觸到她的傷心處。
”娘,沒事,咱們不用理會!“
坐在牀邊,安慰輕聲着婆婆,看得出來她心中一直都沒有放下,時刻掛念着她的兒子吧。
”不知什麼時候纔不會打仗,差不多每年都要抓一次人,可見…可見上戰場的人,有幾個能活下來…如果我軒兒…“
”娘,不會的,小相公有娘掛念着,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等他打完勝仗後,一定會回來看你,娘保重身子等着小相公回來。“
活似是在編謊話,柳依依也只好這樣安撫着她,從婆婆手中抽過帕子,輕輕地幫她擦着眼角的淚珠,”娘,你不要老傷心哭泣,這樣會垮掉身子,還有,娘正在喝恢復的藥,所以不能再哭了,只要孃的眼睛好起來,小相公回來你才見得到,對不對?“
”依依,娘知道,想要恢明是不可能,以後不用再叫人幫我抓藥,我也不想再喝了,現在只希望軒兒早日回來,你們小兩口成親,娘也就知足了!“
心心念念掛着自己的兒子,寧娘子對自己的眼睛不抱什麼期待,伸手緊緊握住兒媳的小手,繼續掉眼淚道:”依依,你等軒兒十八歲,好不好,如果…如果你十八歲軒兒都沒有回來,你自己挑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成親,娘就當你閨女,好不好,依依,你答應娘好不好?“
凝視着這張梨花帶淚的臉孔,柳依依的心好像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小臉也黯然下來,嚴肅而認真地道:”娘,你放心,依依會等小相公,因爲他一定會回來,對不對?“
”好,好,娘相信你,依依,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聰明又能幹,娘相信你會答應的!“
婆婆又哭又笑,看得柳依依心酸酸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坐着靜靜地陪着她。
沒過多久,哭累的寧娘子又睡着了,柳依依伺候婆婆睡下之後,才轉出坐在院子裡,想繼續剪紙,不過,心情變了,好像怎麼剪出來的圖紙也不好看。
一會兒後,小桃子踏着慢步走了回來,一臉鬱悶之色,怎麼看也好像是不開心。
”怎麼了?“
擡目而望,柳依依不明白她好好的也露出苦瓜臉,挑了挑了眉頭,問:”不會是你的飛揚哥被抓走了吧?要不要派人去追回來?“
”小姐,你胡說什麼!“小臉蛋剎間爆紅,如似一朵嬌豔的花兒,噘着小嘴又叫:”飛揚哥他們上山去了,不可能被抓走,大石叔吩咐他們天黑纔回來!“
”那你在擔心什麼?等一會兒林姨見着了,還以爲又誰欺負你了!“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的心情漸漸轉好,嘴脣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繼續道:”放心,那怕真的被抓住了,你就拿着以前賺到的十兩銀子去將他換回來,以後,他就會乖乖聽你的話!“
”用十兩銀子換誰?誰要聽話?“
門口走進來的左小彬恰好聽見最後一段話,雙目瞅眼前主僕兩人,聽得他莫名其妙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關你什麼事,反正又不會是說你!“
見到他的出現,小桃子彷彿是吃了爆藥,說起話來十分衝,只要見面肯定沒說上兩句開始鬥嘴角起來。
”我爲什麼要被你說,難看你的十兩銀子很了不起?可以換我?開玩笑!“微昂着腦袋,左小彬驕傲地瞄她一眼。
”呸,你以爲你是誰,我還用十兩銀子換你,告訴你,如果你被抓走了那怕是需要一文銀,我也不會給!“小桃子心中仍然記住他打自己兩大耳光的仇,怎麼會給他好臉色看。
左小彬終於明白了,他的臉孔驟然變色,露出輕蔑的表情地道:”我知道是誰知道十兩銀子,也不過如此嘛,回頭我跟他說說去!“
”你,不要臉!“
”你說什麼?“
”好了,吵什麼吵,只是一句玩笑話,兩人說話都帶剌,我看你們前世就是一對冤家,今生所以見面就吵!“
丟下剪刀,柳依依打斷吵鬧不停的傢伙,雖然說吵一吵,比較熱鬧,但也不希望兩人真的會成爲正真的仇人,睨視着眼前的人,”以後說話都不要那麼衝,用言語傷害對方吃虧的只是你們自己,小彬,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來找我的?“
”依依,我,我們沒事,我是想看看飛揚哥是不是真的進山去了!“
窘迫地笑了笑,左小彬也知道不該在別人家裡吵架,馬上又道:”依依,你們忙吧,我去酒莊!“丟下話,轉身飛快地離去。
”討厭鬼!“小桃子衝着他的背景做了個鬼臉。
”小桃子,以後說話別那麼衝,要是你再惹惱他,我相信他還會敢打你,你別自討苦吃了,明白嗎?“
對於這個死心眼的妮子,柳依依輕聲警告她,雖然看得出左小彬好像是對她有感覺,不過,他向來也是脾氣衝的人,兩人鬥起來還是小桃子吃虧。
”你在外門看着,我回房裡!“
”是小姐!“
被說得萎了下來的小桃子也不敢反駁小姐的話,知道小姐也是爲她好。
回房的柳依依沒有理會她,現在感覺真的是好熱,準備脫外套先涼一下再說。
”小姐,不好了,小姐…“
剛掀開簾子進來的小桃子見到小姐只穿着中衣坐在椅子上搖扇子,不禁傻眼了,”小姐,你爲什麼脫掉外套,快穿起來,大白天不能這樣穿衣服,要是被人家看見了,會說你的!“
回過神來,小桃子邊說着邊走來,拿起脫下放在小屏風上的套外,要幫她穿起來。
知曉她會大驚小怪,柳依依也沒有拒絕,只是放下扇子伸長雙手讓她給自己穿,開口問:”剛纔你想說什麼?什麼不好了?“
”對了,小姐,二狗伯伯拉了一個瘋子回來,在馬車上睡着怎麼也不肯下來。“
”瘋子?瘋子怎麼會在馬上車?“
擰着秀眉的柳依依不禁懷疑起來,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搭馬車而故意裝瘋賣傻。
”小姐,我也不知道,咱們出去看看。“
穿好外套,主僕兩人一起出門,走到外面時,馬車旁邊圍着好幾個人,只聽見左二狗大喊叫:”給我起來,再不起來我們就擡得你丟掉。“
”我看就是個瘋子,大家拉他下來好了!“
”真是怪人,什麼地方都不睡,就是要睡馬車!“
”不知道會不會打人,大家小心一點!“
一句句話傳來,主僕兩人也已經走到他們背後,小桃子衝着他們叫:”小姐來了,二狗伯伯,大石叔,清古叔,讓小姐看看!“
三人自動側身讓位出來,柳依依的視線直落在馬上車的人,一身淺藍色的衣裳又髒又爛,長長的黑色遮住了他的半張臉,挺直的鼻子下是微薄的嘴脣,下巴長出鬍子,看不出對方的實際年齡。
由於左二狗出去幫藥材,所以馬車上的東西不多,他就這樣一個大字形躺在上面,一動不動的,看似睡着,又像是不理會人,總之讓左二狗措手無束。
瞅着旁邊的人,柳依依淡然地詢問:”二狗伯伯,你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他的?“
”依依,其實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上馬車,我從藥鋪出來的時候,親自將藥一袋袋裝上馬車,那時候沒有發現他,我駕着馬車回到肚眼坡的時候,馬跑得比較快,車子顛簸了一下,我回頭查看沒有將袋子甩下來,卻發現他躺在馬車上,怎麼趕他下馬車,他就是不肯走,也不理人,沒法子,我只好先將他拉回來。“
早已經生氣過的左二狗現在只感到無奈,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罵沒用,嚇也沒用,打倒是不敢打人,怕他發起瘋來,倒黴的會是他自己。
竟然是在半路跳上馬車的?
柳依依不禁覺得奇怪,一般的人恐怕不輕易跳正在行走的馬車吧,這個人又是怎麼跳上去的呢?而且沒讓左二狗發現他。
踏前一步,再打量他一番,柳依依衝着他叫:”你睡醒了嗎?起來吃飯了!“
”吃飯了?有飯吃了?“
躺着的人猛然坐了起來,凌亂的頭髮一甩,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孔,以柳依依判斷,他應該在二十五歲左右。
”小姐~~“小桃子嚇得花容失色,害怕地盯着眼前的瘋子。
”依依小心!“
”小心他打人!“
”依依閃開一點!“
車上人的反應,讓旁邊的人大吃一驚,三人不約而同地開口喊叫,而且同時擠上前來,將她小身子將在後面,怕瘋子發起瘋來打人。
然而,見到他們三人的出現,坐着的人立即倒下去,手腳開展,又是一個大字形,跟剛纔一模一樣,好像剛纔坐起來是大家的幻覺罷了。
三位頓時又呆住了,不明白麪對自己的時候,他不理不採,無視衆人,但是,剛剛…
視線一轉,射向身後的人,不知不覺退了出來,讓她來說話,彷彿只有她才能處理好這件事。
衝着三位神色鬱悶的人笑了笑,柳依依又上前二步,站在最近的地方,”你肚子餓了嗎?“
”餓!“一個字迴應,接着人又坐了起來,眼睛看着她,誰也不看。
”那你下來,我帶你去吃飯!“
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柳依依向他伸手小手,準備拉他下來。
果然,起身的人也伸出手握住她小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又斜視着她叫:”飯!“
”好,咱們吃飯去!“
點着迴應,柳依依對着發愣的小桃子吩咐:”小桃子,快點去廚房拿份飯到院子裡來!“
”小桃子,快點去廚房拿份飯到院子裡來!“
同樣的語氣,一字不漏地說出她的話來,學舌般的舉動讓在場的人呆住了,他到底是瘋還是傻?
怔了一下的小桃子氣得瞪他一眼,然後才轉身進家裡。
柳依依倒有點哭笑不得的衝動,情不自禁直直凝視着他那雙黑亮如星星的眼珠子,時而清澈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有時候又是一片迷茫的眼神,彷彿阻滯了什麼,更多的時候,他的雙眼給人的感覺是天真無邪。
可是,一個大男人,可能會天真無邪嗎?
都說眼睛是人的心靈,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心智,現在給柳依依的感覺,那就是他心智不正常,先讓他留下來看看再說。
做好決定之後,給旁邊的左大石使了個眼色,柳依依拉着他進了家門,其他人動手將新買來的藥材般去新房放。
剛讓他坐下,小桃子從拿出一份飯出來,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不高興地道:”快吃吧!“
他果然是聽話的娃,二話不說,雙手拿起快筷子準備吃飯。
”等一下!“
伸手擋住他的碗,柳依依緊緊皺起眉頭,一雙乾淨的筷子到他的手中已經變顏色,迎上對方委屈的眼神,無奈地道:”你的手很髒,先去洗水洗臉,然後再來吃飯!“
垂頭一看,他自動放下筷子,衝着他無聲地點了點頭。
”小桃子,帶他去洗手、洗臉!“
”小桃子,帶他去洗手、洗臉!“
一樣的話,又是分別出自兩人嘴中,小桃子噘起小嘴,十分不高興。
不知他爲什麼要學自己說話,柳依依並沒有責怪他,反而詢問:”爲什麼要學我講話?“
”喜歡!好聽!“
四個字,表達他的意思,柳依依卻聽懂了,抿嘴一笑,拉着他道:”走,我帶你去洗手。“
瞄着一高一矮的身影,小桃子不明白小姐爲什麼要對一個傻乎乎的人那麼好,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人。
明明是個大人,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也不是知他是不是病人。
一會兒後,兩人又返回院子裡,洗乾淨手的他坐下來,一言不發,立即埋頭往嘴裡扒飯,看得主僕兩人抿嘴笑了起來。
”依依,是不是有人來了?“
在林氏攙扶下,寧娘子從屋內走出來,剛纔她隱約聽見什麼瘋子,現在又聽見陌生男人的聲音,她忍不住叫林氏扶自己出來。
”娘,你怎麼出來了?“
”娘,你怎麼出來了?“
一聲清脆輕柔,一聲傻氣不清。
聽見男子叫自己娘,寧娘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急切地叫:”是誰,是不是軒兒?是不是軒兒在叫我?“
”娘,他不是,他的年紀有二十多歲了,不可能是小相公。“柳依依走前來,細聲地解釋。
接着又是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娘,他不是,他的年紀有二十多歲了,不可能是小相公。“
”噗~~“
”呵呵~~“
在場的幾位女性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寧娘子也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家的兒子還沒有那麼大。
婆媳兩人都坐在他對面,柳依依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淡淡地瞅着眼前的人:”你叫什麼名字,記得嗎?“
”狐!“沒有頭擡,仍然在吃飯的人說出一個字。
”胡?“聽叉音的柳依依聳了聳眉宇,繼續道:”你的名字叫胡?還是你姓胡?“
”狐!“
仍然是吐出一個字,放下碗的他微微側着頭,想了想,直視着眼前糾結的人,又開口叫:”狐!“
”狐?還是胡?難道你的姓胡?名狐?胡狐?“柳依依繼續糾結。
”呵呵…“
旁邊的寧娘子聽到兒媳婦的話,忍不住輕笑起來,搖頭道:”依依,不可能叫胡狐,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名字,他是不是失憶了?“
雖然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不過從對方的語氣中猜得出,只有失憶的人才會那麼混亂不清。
”失憶,有可能!“
柳依依也相信他應該是失憶了,不過,他表現得並不是完完全全像過小孩子,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回這樣。
”小姐,他應該是病了,不如去請柳大夫過來幫他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小桃子也忍不住出言,眼神對他多了一分同情,少了一分討厭。
”有人去請了!“
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得出他不太正常,柳依依又怎麼不知道,所以早就讓左大石派人去請大夫去了。
”有人去請了!“
聽一句就學一句,那怕是嘴裡塞着飯也要學人說話。
”好好的一個人,失憶了也很可憐!“林氏看着仍然在大口吃飯的人,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吧,來到咱們家也算是有緣,依依,要是柳大夫可以幫他治好病的話,就讓他先看好病再走吧!“
眼前的人無意中觸到寧娘子的思兒之心,她忍不住吩咐兒媳婦。
”娘,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柳依依輕聲地迴應着她,眼角浮現一抹清冷的目光,心中確實是有想要搞清楚這個人是誰,到底是有意來自己家,還是無意。
”娘,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將碗底的飯吃光了,他吐出清楚的字句,仍然學得她的話。
又逗得主僕三人抿着小嘴歡笑,不過,柳依依微在蹙眉梢,雖然知道他是喜歡聽自己的聲音,才故意學說話,如果沒有其他,那也由他玩,不過,自己家裡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的,總是學着說話也不好。
”大狐子,你以後不要再學我說話,聽我說話就可以了,如果你要是喜歡說話,可以對這裡的每個人說話,說你心中想要說的話,都可以,知道嗎?“
兩人的眼睛相視,一個認真,一個懵然,只見他想了半天,才道:”喜歡!“
”不要學女孩子說話,你可自己說話,知道嗎?以後都不能再學我說知,要不然,我可不要你在我們家裡,要你離開!“
沉下眼眸,柳依依繃着臉蛋,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反正不許他再學自己說話,一兩句話跟着學覺得沒什麼,現在聽多了覺得彆扭。
”不學!“
知道她發怒了,他也委屈地低下頭,答應下來,說話仍然是簡單極了,好像是許久沒有說話的人。
”不學就乖了,記得以後都不能學別人說話,因爲這樣不好!“
”好,不學!“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他懂了。
終於兩人達成協議,大家也不會再聽見學舌的話了。
”小姐,你爲什麼要叫他大狐子?“
剛纔聽到這個名字,小桃子還沒搞清楚是叫人,此時回味過來的她忍着笑意,詢問着。
”小桃子,誰叫大鬍子?“
剛時,從門口進來的左二狗接下了話兒,他身後的其他人也進來了,吃飯的時間到了。
V章:008節
更新時間:2013-1-7 11:51:34 本章字數:24307
“他是大狐子!”笑臉如花的小桃子伸手指着坐着的人。萋鴀鴀曉
衆人順她所指而望,果然看到一位滿臉是鬍子的人,呆了一秒鐘的他們全都放聲開懷大笑起來。
“哈哈哈…”
身爲當事的人,聽到大家肆意的笑聲,大狐子抿着嘴脣,眼裡露出委屈光芒,似乎不明白人家爲什麼要笑自己,捌開頭不理會衆人。
本來隨意叫了一句大狐子,並非是衆人想的大鬍子,但是,這個大狐子的名字就這樣被叫定了。
吃完飯之後,柳依依叫左二狗帶着他去將身上清洗乾淨,換上一套青衣長褂,凌亂的頭髮也已經梳洗過了,當他在次出現時,大家都看傻眼了,整個人換然一新。
特別是小桃子將眼睛撐得大大,指着眼前的人,結結巴巴地問道:“二狗伯伯,他真的是剛纔的大狐子?”
“當然是當,難道我又撿了一個人回來不成,瞧,他的鬍子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左二狗沒好氣地迴應,接着又瞪傻呆呆的人一眼,氣惱地叫:“這小子力氣可不小,剛纔想幫他鬍子刮掉,反而狠狠地踹我一腳,痛死我了。”
“噗~~”
“哈哈哈~~”
聽到他的抱怨聲,大家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大狐子走到柳依依旁邊,明亮的眼眸看着她含笑的小臉,不高興的他吐出一個字:“刀!”
說着,又指着對面而坐的左二狗,一副跟她告狀的樣子。
“刀怎麼了,臭小子,你還不是將我的小刀搶得丟了,你這小子不但力氣大,手腳也快得要命,眨眼間就將我的小刀搶過去丟掉。”
不說還好,聽到他一說話,左二狗滿臉的惱火,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剛纔好心帶他去河邊洗澡,差點沒將他淹死,還將他專門刮鬍子的小刀給丟了,氣得他夠嗆。
“哈哈哈…”
大家腦海中想像到他們在河裡打水仗的場景,又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今天也是大家笑得最多,一切只因爲眼前的意外之客。
對於左二狗氣憤的指責,大狐子板着臉孔也不反駁他,也由着大家笑,好像與他沒關係。
待大家安靜下來後,柳依依對着旁邊老人,笑道:“叔公,你幫大狐子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大狐子去洗梳的時候,柳卓凡跟着左大石已經回來了,大家嘻嘻哈哈的場面他老人家也看在眼裡,只是一直沒有說話。
其實,他的視線早就在大狐子身上,對方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變化和眼神轉變,全都捕捉到了,心中已經有些底。
收回目光的他點了點頭,起身站起來,朝坐着的大狐子走過來。
大狐子聽到兩人的對話,似乎也知道是在說自己,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走過來的人,不知不覺臉上流露出警惕表情。
旁邊的柳依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怕他出手傷人,忙拉住他一隻手,盪漾出柔美的笑容,安撫他:“乖,別怕,叔公只是看看你,不許打人,知道嗎?”
“唔,不打!”
對上她的笑顏,大狐子放鬆了表情,當柳卓凡扣住他脈博時,拉住他的柳依依感覺得他微抖了一下,接着身子繃得緊緊的,不知他是緊張還是害怕。
大衆人的眸光注視下,一會兒後,柳卓凡放開他的手腕,對着面露出和善的笑容,輕哄道:“乖,先將眼睛閉上,讓老夫看看你的眼睛,好不好?”
盯着他的老臉,大狐子猶豫地想了一下,才緩緩閉上眼睛,乖乖讓他檢查,柳卓凡小心地翻了翻他的眼皮,又認真的看了看他瞳眸顏色和眼波,凝神想了想,然後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模着他的後腦勺,輕聲地安慰他:“乖,不要用力,先放鬆,老夫不會傷害你,乖!”
半晌,柳桌凡放開他,返回椅子坐下來,迎上大家帶詢問的眸光,開口道:“他不是傻,只是腦袋受過重大的撞擊,現在他的行爲比較隨心,有時候看似像個孩子,有時候也會比較正常一點,從他身上的傷看得出來,應該是江湖人士,他是個會武功的人,你們不要欺負他,本能反應很強,攻擊性也厲害,不過他體內受過重傷又沒有治療好,再加上腦袋又撞成這樣,你們大家要注意一點。”
“江湖人?柳大叔,你的意思就是那些門派中人?會舞刀弄劍?”
驚訝不已的左二狗出口問道,不但是他,其他人也感到十分驚奇,對於他們大家雖然知道有這種人物存在,畢竟也是屬於兩人世界的人,各有各的生活,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這種人,自然會覺得驚訝。
這時,幾人的目光起了微妙的變化,他們再看大狐子也不在是用無謂或者輕視的眸光,在老百姓心目中,會武藝的人也算是高人一等,心中不知不覺產生敬意和崇拜,特別徐飛揚的眼光簡直是可以用熾熱來形容。
年少英雄夢,誰會沒有擁有過,正處在這個年紀的徐飛揚表現得當然是比較明顯一點。
只有柳依依的反應比較正常,可以說柳大夫說出來的話,她心中早就猜測到的一種,找他來看醫,只不過也是幫她證實心中的想法罷了。
“叔公,大狐子的傷不好治療吧?”
微擰了一下眉頭,柳依依瞅着眼前準備寫藥方的人,開口詢問他。
“依依,他身上的內傷,我可以幫他治療好,不過,他腦袋上的傷,老夫最多也只能開散積血的藥給他喝,至於能不能治好,只能靠他的造化了。”
“依依明白,謝謝叔公!”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接受他所說的話,畢竟傷在腦袋上,這裡又不是在21紀世有高種技治療,誰敢保證將能夠治好,就算是能夠恢復也只能說他的運氣好罷了。
留下藥方,柳卓凡告辭離開,柳依依親自送他出來,也付給他診金,對方也不客氣收下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大夫,收診金也正常。
不過,剛想離開的柳卓凡伸手拉住她,走出好幾步之後,才小心告戒她:“依依,他是江湖上人,叔公覺得你最好將他送走,要是他的仇家找上門來的話,會連累到你們家裡,那就不好了,知道嗎?”
“叔公,謝謝你,依依知道怎麼做了!”
他的好意,柳依依當然知道,這種仇家追殺的故事電視劇中常常上演,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
“呵呵…不過,我看他這副樣子,恐怕就算他的仇家找上門來,也認不出來。”
想起留着鬍子的人,柳卓凡不禁搖頭失笑,如果不是膚皮鄉下人偏白一些,剛纔他的打扮,簡直與莊稼漢子沒什麼區別。
“叔公說的是,不過,看他這樣子出去的話,恐怕也會很受罪!”
“依依是個善良的孩子,你看着辦吧,如果覺得沒什麼問題,那麼留在你們家當下屬也不錯,有人欺負你們他也會幫忙,老夫先回去了。”
“叔公慢走!”
“回去吧!”
目送他離開後,柳依依回到院子裡,認真地交待衆人不要將大狐子的身份說出去,免得會有麻煩找上門來,大家當他是個病人就可以了。
幾位都是忠心寧家的人,自然答應下來,大家對於江湖仇殺也有聽說過,也不想惹禍上身,最好就是閉上嘴巴。
一個大男人,柳依依吩咐他跟徐飛揚一起睡,反正他們之間的年紀相差不是太大,比較容易相處。
大狐子莫名其妙出現在寧家,也就這樣隨意地住了下來,除了柳依依的話願意聽之外,寧娘子的話他也會聽一下,而且也跟着柳依依喊娘,讓思兒心切的寧娘子高興了大半天。
二天後,柳依依瞅着眼前堆成小山似的木柴,挺佩服他們夫妻兩人,竟然能夠那麼快弄出二百斤的柴出來。
“依依,怎麼樣,夠多嗎?要是不夠的話,我們明天開始繼續砍柴!”
滿臉笑容的張小翠語氣中帶着自豪,好像是在跟人炫耀自己有多麼的能幹。
旁邊的左天生倒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眼前丫頭的表情,怕她有什麼不滿意。
彎脣淺淺一笑,柳依依晶亮的眸子掃過兩人,含首點頭道:“夠多了,可以讓我們燒上幾個月,暫時就不用再幫我打柴了,左伯孃以後送去市集賣柴吧!”
“不要了?”
得意的笑容僵住了,張小翠還準備明天繼續上山砍柴,沒想到她說不要了?那麼以後靠什麼賺錢。
同樣,左天生也微愣,不過,他很快又想清楚原因,淡定地道:“依依家可以燒那些廢料木材是不是!”
“呵呵…是的,天生伯伯,我們家也有不少的廢木材燒火,再加上今天你們送過來的柴,夠我們燒上大半年的時間了,謝謝你們!”
接下他的話,柳依依的視線又落在眼前的木柴堆,繼續道:“這些木柴全都是生的,暫時還不能燒,也要等乾透之後才能燒,有的好像是大樹頭,這種木柴不好燒火,要很久才能燒起來,要是煮飯燒的話容易浪費時間。”
“小姐,你說的不錯,這種木頭最難燒了,每次放進去,還將火都給滅下來,一點都不好燒,我看不要算了。”
小桃子的行爲更爲誇張,將那些比較難道火的一點的柴用小腳踢到一邊去。
主僕兩人挑剔的話兒讓張小翠的老臉驟然,她上山辛辛苦苦打回來的柴,被人嫌棄了,心裡面怎麼也不舒服。
左天生老臉微微下沉,其實他也知道對方說的實話,本來那些是以前他們家裡堆放着沒有燒的木頭,他的婆娘卻將這些也加進來,說什麼可以換點銀子花,反正都是不好燒的大木頭。
一直村裡人知道她是個好說話的人,所以都愛佔她家的便宜,她也不敢怎麼樣說話,如今…看來,以後自己還是去打獵。
“左伯伯,左伯孃,不知你們的柴是怎麼算?是不是跟市集賣一樣?一擔一擔的柴來算銀子?”
視線掃過他們,柳依依輕聲地詢問,彷彿沒有看見兩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雖然心中再怎麼不喜歡張小翠,但是對於左天生多少有些好感,何況左玉梅以前對自己不錯,也有心幫道他,只是,他家婆娘的處事太過分了,特別是看到眼前的柴火,柳依依心中再次惱火。
難道新打出來的柴和放久的柴自己分不清楚?那些爛木頭明明是堆放有一段時間,他們不想燒的柴火竟然拿來賣給自己,看來對他們真的是太好。
張小翠心裡雖然十分不滿,畢竟銀子還沒有拿到手,忍下來的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大方地道:“依依,你看吧,市集一擔柴是十文錢,咱們這裡有六擔柴,要是稱斤的話,也行,大稱我們也帶過來了,伯孃會稱給你看!”
“左伯孃,你說錯了吧,市集賣的一擔柴才六文錢、七文錢好不好,你怎麼可以叫那麼高價,而且你的柴又是那麼差,這樣不是在欺負我家小姐嗎?”
小指着地方木柴,忿忿不平的小桃子不客氣地指責起眼前的人,因爲她上次在市集的時候見過賣柴的人以六文錢賣給顧客,而且人家的柴都是好燒的木柴,不像眼前的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絕對不會讓人欺負自家小姐,越說越過癮的小桃子擡頭挺胸,繼續落人家的面子:“左伯孃,我家小姐給你面子,你也別當我們就是傻瓜,大家同住在一個村裡的人,幹嘛要這樣欺負人,告訴你,我們家的木柴有很多,現在不要你的柴火了,你全部拿回家去吧,自個兒燒去!”
“小桃子,你算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奴才丫環,給我滾到一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忍無可忍的張小翠終於發飆起來,手雙叉在腰間,衝着小桃子破口大罵起來,卻沒有看到旁邊柳依依的臉色冷了下來。
然而小桃子也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貓,頓時也是張牙舞爪起來,衝着她大叫:“我是丫環怎麼樣,能當小姐的環丫是我有這個本事,你卻當我家小姐環丫的資格都沒有,你好意思得意啊,現在還不是想靠我家小姐過日子,真是不要臉!”
“你…”氣得啞口無言,張小翠的老臉難看極了。
“左伯孃,你錯了,其實,我早就將這些事情交待小桃子在打理,廚房裡的柴火都是由小桃子說得算,她想要可以可,她不想要也可以不要。”
冷清的聲音波瀾不驚,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清水瞳眸精光一閃,逼視着她問:“小桃子有沒有說錯話?”
“依依,我沒有想過欺負你,真的,這些柴都是我們辛苦去山上打來賣給你,如果你要是覺得不好的柴火叫人挑出來,好不好?”
邊解釋着話,張小翠又伸手拽了拽自己身旁的男人,示意他快點說話,不過,左天生並沒有幫自家婆娘說好話,反而甩開她的手,掉頭就走。
怔了一下,沒樣到自家男人竟然丟下自己不理,惱怒的張小翠瞪他的背影一眼,然後又回過頭了,汕汕而笑道:“依依,要不,我馬上先挑出來?”
“左伯孃,這事你問小桃子吧,她常常在廚房裡燒火才知道怎麼樣的木比較好燒。”
丟下話,柳依依轉身進家門,俗話說:惡人有惡人磨,她那種人就是要小桃子才能收拾。
不過,張小翠徹底得罪了小桃子,又怎麼可能將木柴賣出去,小桃子看都沒看她一眼,擡起胸膛的她驕傲地邁着步伐跟在小姐背後,那個小樣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柳依依前腳進房間,小桃子後腳也跟着進來了,小臉盪漾着喜的笑容,開心地叫:“小姐,小桃子說的好不好?”
“唔,很好,晚上讓你去跟徐飛揚約會!”
坐下來的柳依依微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有時候喜歡她嬌羞的小樣,與剛纔彪悍的模樣那是天壤之別。
果然,小桃子收起剛纔的得意,小臉蛋瞬間泛起一片紅霞,雙眼含秋水,女兒嬌態露出來,嬌嗔地叫:“小姐,你又取笑我,討厭。”
“呵呵…”
抿着小嘴輕笑起來,柳依依從能在她身上找到樂趣,雖然現在兩人的年紀她大二歲,在內心卻將她當妹妹痛愛。
想起剛纔的一幕,不禁收起笑容,輕聲道:“本來想看在左玉梅的份上再幫他們一回,沒料到她心不足蛇吞象。”
“小姐,你是記得她的女兒以前幫過咱家裡,但是你已經對她們家已經很好,不知足的他們卻還每次欺負你,太過份了。”
小桃子也聽過有關於左玉梅的事情,當然,主要也是因爲徐飛揚的關係,純粹是爲了知道他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
“算了,咱們也不管她了,”
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幫他們最後一次,主要是想借機會讓對方知難而退,不再老找自己的麻煩,柳依依甩了甩頭,眼珠子一轉,纔想起整個上午的時間都沒看到新加進來的人:“對了,怎麼沒見到大狐子?吃過飯之後,跑什麼地方去了?”
“小姐,你不是叫他跟着飛揚哥去幹活嗎?聽說他幹活很厲害,把大石叔和進忠伯伯高興壞了。”
說起這號人物,小桃子一副神采飛揚樣子,小臉上的表情多變又生動,心裡的喜怒哀樂全都在一張小臉上。
“他力氣不小,幹活當然厲害,那就讓他好好幹活吧!”
淡淡地笑了笑,柳依依對他的防備慢慢減少,他幾天的表現真的跟柳卓凡說的一樣,唯一感到奇怪的是他特別聽自己的話,不管叫他幹活都願意,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以說,他的出現已經讓大家都接受他,有些不知情的村民說話過份,幾位知情的人都會護着他,暫時來也沒有鬧出什麼亂子。
在柳依依的心裡確實想留下他,當然主要是因爲他會武功,相信以後他會可以幫助自己,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讓他跟其他人一樣做苦力,改變他身上一些特徵,不希望讓人查出來,給自己帶來禍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房也建得越來越快,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蓋瓦,再過二三個月左右,可以搬進新家去住了。
住新房子,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小桃子,自聽說以後她跟小姐住樓閣之外,小臉蛋的笑容幾天都沒有消息,大家見到都不忍不住拿她來開玩笑。
然而所有的糧食也釀成了酒,柳依依卻並沒有派人送去客棧,而是等着人來,算算日子過去快一個月,人該來了。
二天後,果然,老掌櫃又帶着人馬出現了,這次來的人馬可不少,十幾位下人再加七八輛馬車,浩浩蕩蕩地殺進青石村來了。
得到消息的柳依依站在門口處等着他們,看見他們馬車上一袋袋的東西,嬌嫩的臉龐洋溢出甜美的笑容,差點閃花了別人的雙眼。
“柳姑娘,幸會!”下車後的老掌櫃露出笑容,邊說話邊向她拱手。
柳依依剎時回過神來,朝他福了福身子還禮,淺笑道:“掌櫃伯伯,別來無恙!”
“哈哈哈…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天生操勞的命,今天咱們給柳姑娘送糧食來了,二千斤的大米,三千斤的高粱,柳姑娘叫下人放好,老夫明白柳姑娘應該將酒釀出來,等着裝着帶回去。”
“掌櫃伯伯有心了,請到裡面喝茶,等糧食卸下來之後,咱們再一起去裝酒。”淡然一笑,柳依依迴應他之後,側目斜視着旁邊的左大石,吩咐道:“大石叔,交給你安排。”
“是!”點了點頭,左大石領着人上前去搬糧食。
“掌櫃伯伯,進面請!”
“好,請!”
兩人一起入院子裡坐下來,小桃子給兩人奉茶,然後站在旁邊伺候着。
喝了一口茶,老掌櫃巡視着來了幾次的小院子,笑眯眯地道:“柳姑娘的新家快要建好了,也許老夫下次有機會來的時候,恐怕不是坐在這裡來喝茶了。”
“呵呵…我們家比較簡陋,讓掌櫃伯伯見笑!”輕柔淺笑,柳依依客氣地迴應。
搖了搖頭,老掌櫃的表情沒有嘲哢之意,語氣中十分真誠:“除非生在富貴家庭的人才會有良好居住環境,大部分人連居住的房子都沒有,柳姑娘住的地方也不算什麼差,更何況,柳姑娘小小年紀學會賺錢建房子,不知比多少男兒要強幾倍,老夫對柳姑娘也感到敬佩。”
“掌櫃伯伯過獎了,依依不敢當,對了,不知掌櫃伯伯是否告訴沈東家,以後我們釀酒的糧食由你們提供。”
“呵呵~~柳姑娘,今天老夫前來找你,可不止是爲了送糧食和裝酒,有兩件大喜事正想要告訴你。”
轉到正題上,老掌櫃流露出難言的喜悅,滿臉笑意的他沒有賣關子,接着道:“柳姑娘,我家少爺同意以後你需要釀酒的糧食都由我們提供,現在玉懷鎮已經開了一家沈記倉糧,以後柳姑娘需要買什麼都可以直接去提貨,我們優先供應給你。”
“原來是這樣,那麼請老掌櫃替依依向沈東家道謝。”
輕輕點頭,柳依依十分滿意他們作出的安排,秀眉微挑,水眸凝望着他,又問:“不知掌櫃伯伯帶來的這批糧食的人價格是多少?”
“柳姑娘請放心,絕不會提高你的價格,而且,我們賣給你的價格要比原來的少百分之十,這是專門提供給貢酒的優費價格。”
“貢酒?”
神色淡然地念出這兩個字,心中翻騰不已的柳依依等着他開口。
旁邊的小桃子聽到這個消息,張開小嘴半天合攏不過來,被這個消息砸暈了頭了。
“是的,十里香和醉君曲,都是皇上親點的貢酒,柳姑娘,恭喜你!賀喜!賀喜!”
老掌櫃心中亦是十分高興,畢竟這兩種酒都是由他引薦出來,現在不但得到顧客們的喜歡,更是得到皇上的青睞,他同樣是引以爲傲,打心眼底爲她們開心。
“同喜!同喜!”
語氣中微微顫抖,柳依依的心情激動不已,想要大聲歡呼,想要尖叫的衝動,實在是太意外了。
沒待她叫出來,旁邊響起驚天動地的聲音:“天啊~~咱們的酒要成爲貢酒了,夫人,夫人~~”
回過神來的小桃子大叫了之後,轉身衝進寧娘子的房間,給他報喜去了。
坐着的兩人被她出乎人意外的反應嚇了一跳,特別是老掌櫃聽到她尖聲音,剛端起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幸好沒將茶水倒出來。
本來心情同樣激動的柳依依卻在她的尖叫聲中冷靜下來,最後抱歉地衝着老掌櫃笑了笑,這丫頭實在是太沒有分寸。
當然,老掌櫃只是一笑置之,聽到這個天大的消息,任何人都會激動和失態,只是明不明顯罷了。
把車上的糧食卸下來後,柳依依陪同老掌櫃一起去新房放酒的地方,準備將釀好的一千一百壇酒讓他帶回去。
剛進門,柳依依便看到臉色鐵青的兩大管家,只見左二狗怒吼:“是誰喝掉,給我抓出來!”
“那個混蛋敢偷偷着喝酒,找出來!”左大石也是氣憤極了。
剛進門的一老一少不禁停下步伐,柳依依怔了一下,立即走上前,問:“二狗伯伯,大石叔,酒是不是被人偷喝了?”
“依依,你看,都被喝好快十壇的醉君曲,也不知是那個混蛋那麼能喝酒!”
實在是太氣憤的左二狗忍不住破口大罵,從來沒有出現過種事情,沒想到在他們眼皮低下酒被人偷得喝掉,而且不止兩壇,開了整整十壇酒,更可惡的是喝掉酒之後,也將酒罈子罷放在旁邊,太讓人生氣了。
柳依依微擰着眉梢,看了看地板上隨手放置的酒罈子,沉思了下來,轉眼間,吩咐旁邊的人道:“大石叔,不用生氣,你去叫大狐子過來。”
“好!”左大石二話不說,立即去找人。
“依依,是不是他喝掉的?”
愣了一下,左二狗不禁問道,他自己皺了皺眉頭,接着又道:“肯定是這小子,其他會不來偷酒喝。”
此時,柳依依心中亦知會是他幹得好事,要是別人進這裡房裡,怎麼不會被人發現,除了他之外,別人也沒有這個本事。
“依依,大狐子來了!”
果然,一前一後,兩人走過來,柳依依瞄着滿頭大汗的大狐子,經過十多天在太陽下暴曬後,白淨的膚色此時也成爲麥色,身上又穿着短款式的工作服,他身上有很大的變化。
當大狐子見到柳依依時,立即閃了到她旁邊,略些討好的叫:“依依,我擡木!”
“唔,乖,這裡的酒是你進來喝的嗎?”微微一笑,柳依依睨視着他,輕柔地詢問。
“是,好喝,喜歡!”
點了點頭,看到美酒,烏黑的眸子剎時閃過喜悅的光芒,立即上前,提起一罈酒,拍開酒蓋,昂頭倒入嘴裡,大口大口地喝得十分過癮。
從他說話至喝酒,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大家只覺得眼前一閃,再定眼一看,美酒開始進入他的喉嚨裡。
“果然是這小子,還敢喝!”
氣得原地跳起來,左二狗卻拿他沒法子,對方是高人啊,一甩手就可以將他甩到外面去,他不想自找苦吃。
柳依依見狀無言地的搖頭,衝着旁邊的人吩咐:“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帶着大家將酒搬上馬車!”
“好,我們會弄好!”
“大家一起來,小心點,別弄摔破了!”
兩位大管家知道是誰偷酒喝了,大家剛纔心中的怒火和氣憤也消失了,開始衝着在外面的人進來幹活。
大狐子抱着酒罈了靠坐牆角,一邊看着別人將酒搬出去,一邊喝着懷裡的美酒。
瞅他一眼,柳依依沒有理會他,走向站在旁邊的老掌櫃,微笑道:“讓掌櫃伯伯看笑話了!”
“呵呵…柳姑娘真是位好東家,不過,老夫覺得不要放縱下人的行爲。”
剛纔的一幕老掌櫃看在眼裡,覺得眼前的丫頭太善良了,被下人喝掉十壇酒也不發怒,換作其他東家,輕則責罰,重得送官府追究責任,而她卻無謂一笑,任下人喝酒。
明白他的意思,柳依依含笑點頭,事情因人而異,要是其他人,自己自然不會答應,沒必要向他說明,立即轉移話題道:“掌櫃伯伯,請跟依依來!”
“哦,好!”
一起走到前方左角處堆放着一百多壇的酒,老掌櫃不明白地道:“柳姑娘,怎麼這批酒放在這裡?爲什麼沒有放在一起?”
“依依特意分放在這邊的酒,告訴你,這是裡的酒是新品種,以藥物泡製出來的酒,喝這種酒不但養生養氣,消除疲勞,通筋活血的功能,如果是女人喝這種酒,還能起到養顏功效,記住,這種酒只能少量喝,一次最多喝上二兩,不能夠跟其他白酒一樣喝,記住了吧!”
“藥酒?不是吧,柳姑娘,你還會弄這種酒?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喝?沒有人不能喝?”
再次狂喜的老掌櫃立即上前抱起一罈,用力聞着酒中的氣味,歡喜地叫:“果然有一股藥味,酒香中帶着淡淡的藥味,卻與尋常煲出來的藥味有些不一樣,只是聞着味道就想要喝上幾杯。”
“是的,依依專泡製出來的酒,這種酒任何人都可以喝,酒名叫拂清夢!”
“拂清夢,好,好聽,也相配,柳姑娘,你簡直是釀酒天才,實在太能幹了,老夫佩服!”
“掌櫃伯伯客氣了!”
八輛馬車不夠裝,這次沒待老掌櫃開口,柳依依派人將馬車招回三輛,幫他們將一千二百多壇的酒,送到玉懷鎮。
由於十里香和醉君曲成爲貢酒,價錢漲了一些,不過,屬於藥酒屬於特殊的,它的價格在柳依依的刻意要求下,四兩銀一斤,除了是需要添加藥物之後,她更想將它擡起來,成爲酒業中的翹楚。
馬車浩浩蕩蕩而來,威武壯觀地離去,除去糧食的錢,柳依依又有了一筆不小的收入,可以說她現在一步步踏入富人的行列之中來了。
蹲在坐在地上的人面前,他喝酒之後,已經坐了快要一刻鐘,誰叫他也沒有理會,送走人之後柳依依返回來。
“大狐子,你不高興?爲什麼要做在這裡?快要開飯了,咱們回去吃飯!”說着話,柳依依伸手拉人。
他並沒有拒絕,順勢而起來,微微斜視着眼前的人,問:“生氣了?”
“生氣?”
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賴在上不理人了,柳依依放開他的手,將一個倒在地上的酒罈擺放了,纔回應他:“大狐子,你要是喜歡喝酒,你跟我說,我會給你準備好酒,但是,以後不能再來這裡拿酒喝,知道嗎?”
“哦,好!”
語氣中帶着喜悅,大狐子第一次給柳依依露出個大笑容,不過,他的笑容來起並不好看,應該是很少笑。
見到他這個笑容,柳依依心中有些感動,同樣給他一個笑臉,笑道:“走,回去吃飯了!”
“好!”
恢復情緒的人也跟着前面的人離開了。
貢酒的消息彷彿是長了翅膀,一下子傳開了,整個青石村最爲轟動,三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齊齊到寧家賀喜,他們的情緒十分激動,比寧家婆媳還要高興萬分,特別是左三老爺子,激動得在抹眼淚,直叫祖宗保佑。
不過,柳依依心中很納悶,他家的祖先怎麼會保佑咱們寧家,最後也只當他是胡言亂語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剛開始得到消息的寧娘子先是驚喜之極,之後好像不知想起了什麼,再也沒有激動的情緒比較平靜。
對這個消息最沒感覺的人算是大狐子,他不明白個個爲什麼又哭又笑,所以只顧低頭吃飯,好像眼前熱鬧的場面與他無關,當然,確實是與他無關。
到得消息的所有村民,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前來賀喜,每個人的嘴裡都說着吉利又祝福的話,一下子,整個寧家比過年還要熱情幾分,有的人擠都擠不進她們的小院子裡。
不管大家懷着怎麼樣的心態,柳依依接受了衆村民的好意,當衆宣佈請客,請所有村民吃一天,喜得大家歡呼起來。
送走村民,留在寧家的也都是長工,柳依依吩咐明天休工一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當是慶祝,當然也是喜得大家眉開眼笑。
第二天,馬車早早出門去買菜回來,由於小院子裡擺不下桌子,柳依依吩咐長工在家門口搭個蓬,十來張桌子全都罷在外面,請村民們全都在帳蓬裡用餐。
整整一天,所有村民都在寧家渡過,左二狗買回來不少炮竹,在酒莊,在新房,在門口路上,一起放炮竹慶祝,也確實是一件大喜事。
京城,沈府,四位損友們相聚在一起,他們個個都在研究着眼前的藥酒,他們耳際還回蕩着剛纔老太醫的話。
當得知她釀出藥酒時,簡直不敢相信,當傳話回來的人聽錯了,怎麼會有人拿藥來酒,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新酒,拂清夢送到他們面前時,立即聞到一股藥香酒味,他們不得不相信,名叫拂清夢的酒,百分之百是用藥物泡製出來美酒。
太子爺一聲令下,從宮中招出一位太醫出來,將藥酒倒給他一碗,叫他喝下去,同時也要讓他說出酒裡面的藥物成分。
老太醫端到一碗藥酒,他驚喜而泣,難於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藥酒,直叫:“神人,仙人,高人,才人…”
什麼人都被他給喊上了,氣得賢王恨不能將他給掐死,叫他喝碗酒也能嘮叨上半天,最後在太子爺的令命下,顫顫抖抖送入嘴裡,要是不知道他剛纔讚美了半天,在場的四位以爲他在喝毒藥呢。
喝了一口,閉上眼睛體會了一會兒,接着又喝一口,又閉上眼表,反反覆覆一直在重複着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表情,一碗酒喝完後,已經過了二柱香的時間,如果不是沈墨凌拉住旁邊的人,恐怕老太醫沒有喝完那碗酒已經見閻王爺去了。
等老太醫張開眼睛之後,四位帥哥的臉色簡直比黑炭還要黑,雖然空氣中沒有殺氣,但是他們身上的冷氣倒是讓老太醫進入寒凍的感覺。
不過,他倚老賣老,一點都不怕眼前的四位小子,雖然官位比他官,身份也比他尊貴,好歹也是他老人家看着他們光着屁股長大的孩子,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露出欠扁的笑容。
“老頭,別以爲本文不敢揍你,但是,我們絕對敢拔光你的鬍子,要不要試試看?”
“賢王,別急,是好酒,絕對是好酒,嘿嘿…”
老頭縮了縮身子,另一隻手快速當住下巴長長的白鬍子,沒待他們再開口:“老夫早在一本古書見過有關於藥酒的記載,不過至今都沒有人釀出來過,沒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能夠喝上藥酒,那也算沒有白活這一世,墨凌,你給老夫一罈藥酒,行嗎?”
“臭老頭,你再不說出藥酒裡面有什麼藥物,等一下扭下你的頭去泡酒!”
冷冷地丟出話,楚言也給息倒上一杯藥酒,想了想也端起杯子放到嘴邊,啜了一口氣,微辣中帶着一絲藥甜味,而且喝起來很溫和順口,要是女人喝起來更喜歡。
一老三少見他喝起來,誰也沒有阻擋,老太醫還笑眯眯地問:“怎麼樣,好喝吧,入口溫和又帶一絲甜味,進入喉嚨後又一股濃濃的酒香和淡淡的藥味,釀酒的這位高人啊,每一步工序都做得十分好,簡直是比書上記載得還要好喝。”
剩下的三個也同時端起了酒杯,喝起來的感覺正如老太醫所說,只喝一口,都覺得到心懷舒暢極了,簡直是妙不可言,應該稱爲酒中極品!
“其實,藥材裡面都是平常溫補之藥,七田、當歸、紅棗、黨蔘、杞子……”
老太醫將自己品嚐出來的藥物一一念出來,最後,仍然是讚美的話:“釀酒之人將這些常見的藥卻把握住每一份藥的分量,再與酒量相結合,所以纔會釀製出如此極品藥酒,高人,實在是高人。”
聽到他的話,四位大帥哥忍不住送給他一個大白眼,什麼高人,人家只是個小姑娘,還沒咱們高呢。
對於小子們的鄙視,老太醫視而不見,斜視着旁邊的人,問道:“墨凌,此酒有名字嗎?”
“拂清夢!”看他一眼,沈墨凌薄脣微啓,吐出三個字給他。
“輕拂清鬱之夢,欲滴馥香之馨。好名字,墨凌,酒!”老太醫對這酒等了大半輩子,不顧自己的老臉,直接向眼前的人索取藥酒。
“一會兒叫人給你送去,走吧!”
瞅他一眼,沈墨凌不客氣地下逐令客,不想再聽他嘮叨,老頭什麼都好,就是話多,讓他們聽了煩。
“那好,快點送來,老夫等着!”
願望達成了,樂滋滋的老太醫屁癲屁癲地離開了沈府。
“凌墨凌,說吧,怎麼瓜分這批藥酒?”
好東西自然是人人有份,眼前的這羣人又怎麼會錯過它,楚言又豈會放過他。
宮承巖亦是這樣認爲,優雅地點着頭,出言道:“你還準備將它當成貢酒嗎?”
“什麼貢酒?怎麼可能成爲貢酒,小依依早有先明,藥酒不會大批量生產,只有她釀出來纔會給我們送過來,咱們要求沒用,再說,剛纔瘋老頭說的話你們都忘記了嗎?”
沈墨凌冷冷地掃他們一眼,俊臉露出不快之色,繼續道:“這些藥雖然常見,咱們就是送一堆去給她,但每一分還是需要控制好,由她配製出來與酒結合在一起,才能夠釀出這等藥酒,她一個小姑娘要大批量釀生產十里香和醉君曲,現在還要她大批量釀出藥酒,你們覺得可能嗎?”
三人聽到他的話,倒沒有反駁之意,特別是兩位見過仙顏嬌女的帥哥,更是有點爲她心痛,像她小小年紀應該養在閨房裡,而她卻不得不爲生計忙碌。
“不多,十壇!”楚宸懶得說廢話,直接開口,反正不答應也得答應。
“十壇!”
一左一右而坐的兩人同時開口,三十壇藥酒就被這樣瓜分走了,不管心不心痛,沈墨凌也知道這些傢伙都是被着兒羊皮的狼,穿着官袍的土匪。
分掉三十壇,剩下八十壇,不多也不少,沈墨凌決定先珍藏起來,等到再收到藥酒的時候,纔開始推售這種酒。
豈不知,他的決策在三天後改變了!老皇帝的一聲令下,沈墨凌乖乖交出五十壇藥酒送入皇宮。
原因是太醫院的院長大人幫皇帝把平安脈時給出建議:皇上,你的身子適合喝名叫拂清夢的藥酒,那是一位釀酒高人剛剛釀出來的上等好藥酒,只要皇上常喝藥酒身體會有很大的改變……
沈墨凌得知前因後果之後,殺氣騰騰地衝去太醫院,誓要將臭老頭的鬍子拔光,一老一少在太醫院玩起了追逐的遊戲,將整個太醫院鬧得雞飛狗跳,他的三位損友在太醫院門口看好戲,個個都不客氣地撫掌大笑,差點讓宮女們仰天大吼:太子、賢王、丞相都笑了,笑得真好看啊!
她們快要暈了!
老皇帝瞭解釀藥酒的難度之後,對於沈墨凌的失態倒沒有的追究,反而是笑眯眯地叫好,臭老頭該拔鬍子。
四個月之後!青石村!
此時,寧家已經完全換了個模樣,原來的小院全都拆除掉,後面的新房子建好所有人都搬進去,高大的大門上掛着匾寫着寧府兩個大字,期待已久的家終於可以入住了。
婆媳兩人各住一幢樓閣,柳依依住的樓閣名叫‘馨雨閣’,寧娘子的住的樓閣名叫‘映荷閣’,另一幢樓閣名叫‘浩煙閣’,三幢樓名都由柳依依取出來的名字,寧娘子也喜歡,叫人做好牌匾掛上去。
本來柳依依打算不擺煩人的新居喜宴,不過,村裡的三位叔公的意思爲了兆頭應該要擺安居宴,畢竟以後都是靠做生意過生活,既然需要兆頭,那麼挑日子擺宴席,反正也不是說沒錢擺,最後同意下來。
離挑好的日子只有十天的時間,柳依依叫人看選好遷搬的好日子,先住入新房。
小桃子的美夢實現了,一起搬進‘馨雨閣’,一樓由她住,二樓的閨房屬於柳依依居住,至於寧娘子也一樣,一樓由林氏住,二樓也是寧娘子的房間,至於‘浩煙閣’暫時空置,沒有人住入進去。
由於下人住的廂房足夠,契約好的長工全都住進來,而且又簽約幾位忠心的長工,其中也有三位婦女,左運昌家的婆娘,徐楞子家的婆娘,牛清古這的婆娘,她們暫時在廚房裡幫手做事。
然而大狐子與幾位年紀男子混熟悉了,本來柳依依有意讓他住客房,他卻要與那些長工住在一起,他自己喜歡,誰也沒有強求他。
搬屋忙了二天,每個人都安定好自己居住的地方,現在寧府雖然大,但也有三十多位長工,暫時的工作可以安排過來。
馨雨閣!
“小姐,你夏天的衣裙要換了,全都是舊衣服,明天快去買點回來吧,這些我拿去丟掉算了。”
正在整理衣物的小桃子嫌棄着以前柳依依穿過的那些改良好的舊衣物,確實也是不怎麼好看,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高穿起來也小了,不合適再穿了。
正在看名冊的柳依依微微側目斜視着小桃子手中拿着的衣裙,想了一下道:“你先留一套能穿的衣裙給我,看看明天或者後天有空的話,咱們去一趟市集,該給大家做新衣服了。”
“真的?小姐,我也要新衣服!”
歡喜不已的小桃子直接要求,那就像是妹妹向姐姐討東西,一點都不客氣。
確實,兩女的主僕關係是比較另類,可以說小桃子是不合格的奴婢,不分尊卑,要是在其他人府中做事,她早就吃不少的板子了,而她的放肆可以說是柳依依放縱慣出來的結果。
在柳依依的心目中,小桃子並非是不分尊卑的丫環,反而這個丫環很忠心,雖然看說話直接又無禮,在自己看來並非是這樣,因爲她忠心纔會以本心對自己,她真正的無禮是對別人的欺負和挑釁,再說身邊的人唯唯諾諾的人,會減少很多樂趣。
現在生活在這種地方,面臨着各種的壓力,眼前直爽愛鬧的小桃子成爲了生活上的調劑品,是打心底喜歡她的這種性格。
所以,凝望着眼前這張生動的小臉,柳依依莞爾一笑,“肯定有你的衣服,你喜歡幾套都可以!”
“嘻嘻…小姐你最好!”容易滿足的小桃子開心極了,轉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小桃子,今天大狐子和徐飛揚沒有出去吧!”放下手中的記錄,柳依依站了起來。
“小姐,他們還在廂房,如果二狗伯伯和大石叔沒有安排他們做事的話,一定會在廂房。”
“唔,你先收拾好,我去廂房找他們!”丟下話,柳依依獨自離開!
“知道了小姐,等一會兒我去找你!”
挑着舊衣服的小桃子衝離開的背景喊叫。
柳依依獨自走出‘馨雨閣’往東廂房,穿過走廊來到他們住的房門前,發現房間的東西整理好了,只是沒有人在房裡。
沒找到人,柳依依正想離開,見到左大偉從廚房方向過來,立即開口喊住他:“大偉叔,你有沒有見到大狐子和飛揚哥?”
“依依,你找他們幾個小子?好像剛纔見到他們去花園的假山後面去了,鬼鬼崇崇的也不知是搞什麼名堂。”
“我知道了,大偉叔,謝謝你!”
柳依依邊揮手向他道謝,邁步往假山而去。
左大偉看着她走遠的身影,笑了笑,進往自己的房間,也許只有眼前的小東家纔會和善。
剛走到假山,柳依依便見到三人的身影在晃動,看那身姿好像是打出什麼招式,不會是…
想到這裡,邁着小腳慢慢走向前,準備看清楚一點,大狐子是不是在教他們學武功,當初自己也有想過叫他教人,只不過從來沒有見過他出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所以不敢冒然開口。
如今,自己還沒找到機會跟他說,卻已經教起人來,不知是他太好說話,還是徐飛揚和左文華兩人厲害,搞定師傅來教他們習武。
還沒近前他們,大狐子已經轉過身了,本來嚴肅的臉孔見到是她出現後,立即露出笑容,叫:“依依,找誰?”
“當然是找你們!”柳依依淡然走到他們面前,犀利的眸光輕掃過他們,嘴角邊含着深意的笑容。
“依依,你來了!”
“依依是不是找我們有事?”
見到她過來,兩人微笑着同時開口,不過神態有些不自然,好像是想隱瞞什麼。
視線一轉,柳依依瞅着眼前的人身上,問道:“大狐子,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假話,要問什麼,他是最好的人選。
“他們,學武功,要保護你!”
指着眼前的人,大狐子果然不騙人,直接說了出來,簡單的幾個字卻將三個的秘密說了出來。
牽脣一笑,柳依依瞄着兩位窘迫的人,道:“謝謝你們的好心,大狐子肯教你們那麼最好不過,以後我們寧家也許真的需要你們來保護。”
“依依你別這樣說,我們是應該的!”
徐飛揚尷尬地笑了笑,又望着旁邊的大狐了,接着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大狐子真的會打武功,所以要拜他當師傅,不過他不要當師傅,可以教我們一些武功招式。”
“依依,只有我們才知道,我們都沒有告訴別人大狐子會武功!”
左文華有些沾沾自喜,以爲只有他們才知道,卻不知道有好幾位早知道了。
“那好,你們記得不要跟任何人說,否則不但會害了大狐子,也會害我們大家,以後你們要學武功也注意一點,特別是大狐子教你們的時候不要讓人看見,只有你們練習的時候就是被人看見也無所謂,只說你們是照着書上的圖練習的招式,明白嗎?”
爲了保護大狐子和自己家所有人,不得不交待他們注意的細節,見他們點頭答應之後,柳依依又注視着眼前的人,囑咐他:“大狐子,你耳朵比較靈敏,在教他們武功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周圍的動靜,不要讓別人看見和知道你教他們學武功,知道嗎?”
“好,我聽你話!”大狐子就像是個孩子,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這位身份神秘的人物在家裡,暫時柳依依也不知道將來是福還是禍,在這幾個月的相處,倒真心將他當成是自己人。
“對了,明天要是有空的話,我會去市集給大家買衣服,等一下你們去問問大家,願不願意穿一樣的衣服,當然,一樣的衣服是給你們大家做事的時候穿的,也會買一些你們閒時穿的衣服,要是喜歡什麼顏色,可以記下來給我,到時候儘量買大家喜歡的衣服回來。”
想起剛纔自己的打算,柳依依吩咐着徐飛揚和左文華,讓他們等一會兒去其他人。
“好,依依,等一下我們吃飯的時候,問大家,然後記下來給你!”
神色恢復正常,一雙眼瞅着她嬌嫩的小臉,徐飛揚接過她的任務。
“依依,你要幫大家都買衣服?真好,我喜歡藍色的衣裳,依依幫我挑藍色好不好!”
聽到好消息的左文華開心極子,立即說出自己的喜歡的顏色,雖然他已經有二十歲了,畢竟也很少穿新衣服。
“好,只要有藍色的衣裳,我一定買回來!”柳依依點頭答應他的要求,又吩咐旁邊的人:“飛揚哥,等一下幫文華哥喜歡的顏色記下來,免得我明天忙起來的時候忘記了。”
“等一下我會寫上!”徐飛揚看自己身邊的人一眼,想起他第一次在衣店買衣服的時候也是跟他一樣激動和開心。
轉身瞅着默不作聲的人,柳依依也好奇他會喜歡什麼顏色,“大狐子,你又喜歡怎麼樣的顏色?”
“淺藍色!”想了一下,大狐子認真地迴應她。
“淺藍色、冰藍色都好看,明天要是有的話,我買回來給你穿!”笑盈盈的柳依依自動給他說出來。
“好!”
得到答案,而且自己希望的事情也實現了,柳依依的心情大好,衝着他們道:“你們繼續,注意別人靠近,我走了!”
“好!”
三人同時迴應她。
踏着歡快的步伐,柳依依在新建的花園裡行走,方向是‘映荷閣’,準備找婆婆去。
走出花園剛走到迴廊,迎面遇見柳金濤夫妻兩人,他們見到柳依依露出高興的表情,王小丫立即開口喊叫:“依依,上哪兒?”
“有事?”
離他們幾步遠,柳依依淡然地望着眼前的人,在自己家做了九個月的短工,一直都不跟他們籤長工契約,而他們也從來沒有找自己說過事。
“依依,我們找你說點事!”
柳金濤並沒有因爲她冷淡的語氣而退後,因爲他知道眼前的侄女一直都是這樣對自己,他習慣對方的態度。
向來對柳依依態度不滿意的王小丫近幾個月來改變了不少,其實也是從她聽到寧家的酒成爲貢酒之後,她心中的不滿早就滅了,可以說現在她的態度比陳春月還要熱情,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冷臉相對。
微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退到迴廊邊的欄杆上坐了下來,準備聽聽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他們兩夫妻的變化,柳依依心知肚明,同時也從他們眼中看到滿滿的期待和心動,反而柳金浪兩夫妻漸漸感到覺他們的忠心和真誠,不過,他們夫妻也沒跟他們契約長工合約。
睨視着他們,柳金濤見到她坐了下來,退到柳依依對面的欄杆坐下來,與她面對面相坐。
他並不急於開口,王小丫也坐在自家男人旁邊,二人對一人,彷彿是在談判什麼似的。
他們不急,柳依依也不催,反正今天的事情早交待人去做了,自己有時間陪他們耗,忍了九個月之久,是不是到了今天再也忍不住了。
“咳咳…”
在她冷清的眸光下,柳金濤的老臉有點掛不住,因爲他早就發現眼前的侄女比自己厲害,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能夠看透自己的心中所想的事情。
平靜下來,柳金濤再次對上她的那雙眼睛,扯出不太自然的笑意,開言道:“依依,叔叔做事怎麼樣,相信你也知道,今天叔叔來找你,是想進你府裡做事,你覺得什麼地方缺人,我們都可以爲你做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不提長工的問題,只說想進府中做事,畢竟在府裡做事比在外面工地上做事有着不同的本質,對於他來說所有的機會都在府內。
“你們找我就是因爲這件事?”隨意一問,柳依依心中冷笑。
看着她,夫妻兩人都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暫時我們家裡的事情由兩位管家在處理,而且,該分配的要做的事情,好像已經有人了。”
拈捻着一屢長髮,無目表情的柳依依橫掃他們一眼,希望他們有自知之明。
“沒有,依依,你花園現在還沒有人管理,我們可以幫你管理!”
心急的王小丫想都沒有想,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脫口而出,無意爆露出她的想法。
柳金濤聽見自家婆娘的話,臉色微變,狠狠地瞪她一眼,又注意着對面人的表情和神情,不過,發現她沒有什麼反應,心暫時放了來。
聳了聳眉梢,柳依依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只是那雙冷清的眼眸泛出寒意,相隔有點距離,所以她對面坐着的兩人都沒有發現。
將他們夫妻的反應看在眼底,柳依依的語氣仍然是冷淡,“我說過,屬於管家安排,不過,我看你們暫時還是先做好短工的事情,要知道開除人的權利現在也在管家手中,我是不會插手。”
說完這番話,柳依依起身而立,算是給他們最好一次機會,如果敢再起貪念,儘快開除他們,絕不對留在身邊。
仍然坐着的夫妻兩人注視着慢步離開的人,許久之後,柳金濤才壓低聲音衝着旁邊的人吼:“就你多嘴,這丫頭精如鬼,你這點心思她怎麼看不透,真是個笨蛋!”
氣呼呼地甩袖離開,今天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本來就是打算着現在寧家剛入新家,希望可以有機會進來,誰知道又被自家婆娘給壞事了。
王小丫的老臉青白交錯,也不知她生誰的氣,最後咬着嘴脣暗暗地罵了幾句話,才追着自家男人離開。
九月二十日,正是寧府新居宴席之日。
今天不但炮竹聲響過不停,還有許多進進出出的村民,他們都在爲寧家的入住新居道喜。
除了本村的村民之外,鄰村的村民們聽到消息也趕來了,不管認識不認識,一個個都說着道喜的話。
柳依依和寧娘子兩人並沒有坐在大廳接受衆人的道喜,全都丟給兩位大管家去處理,如果只是村民的話,兩位管家完全可以搞定,當聽見縣令大人、鎮長大人、鄉長大人和本村的保長大人同時出現的時候,再不想理會的柳依依不得不出來應付。
三位大人物對只是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她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個個都傻呆了,不敢相信眼前嬌美的丫頭是釀酒高手,爲本縣本鎮本鄉爭光的人,竟然是個未成年的丫頭,實在是讓他們失態。
面對他們的驚訝,保持笑容的柳依依見怪不見,行過禮之後,股屁剛坐到椅子上,話都還來不及說,只見到外面傳來尖銳的鴨公聲:“聖旨到,寧柳氏接旨!”
頓時,大廳裡的人全都呆滯了,個個都沒想到會出現旨聖,皇帝也知道寧家搬新居不成?
同樣被驚呆的柳依依甩了甩腦袋瓜子,很快冷靜下來,吩咐左大石他們快點準備桌案香爐迎接聖旨。
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林氏也扶着寧娘子出來,只不過她的臉色不喜而憂,一直垂着頭似乎是想要躲避衆人的目光。
以寧家婆媳爲主,縣令鎮長鄉長爲次,村民爲鋪,全都跪在桌案香爐前,聆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寧柳氏依依釀酒之技高超不凡,令其之後釀出美酒全爲貢品,再召,寧柳氏依依即日啓程進宮面聖,欽此!”
“寧柳氏依依接旨放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跪在婆婆身邊的柳依依高聲迴應謝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也跟着謝皇恩。
扶起婆婆之後,柳依依才擡頭打量前來傳旨的太監,看到眼前的太監,柳依依覺得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太監太男人了,眼前的太監絕對是娘,娘得很。
“寧柳氏謝過公公,公公里面請!”飛快收回視線,柳依依的小臉掛着客氣的笑容,請這位大人物進屋。
雖然他在宮內只是個奴才,出來宮外就是老大,那怕是省府高官也不敢怠慢宮裡來的太監,更不要說是柳依依了。
“寧柳氏客氣了,請你去準備好,等一會兒,跟咱家起程進京,皇上等着召喚你。”
看清楚眼前的這張小臉蛋,安公公眼中閃過驚訝,早聽說釀酒女只不過是未成年的丫頭,沒想到果真是如此。
“是,民女聽從公公安排,請公公歇等片刻!”低頭的柳依依仍然是客客氣氣,恭敬地請着他進入大廳。
“好,咱家等候着!”
大廳由縣令若干人陪着安公公喝茶,對於在官場上混的縣令大人更不會錯過巴結宮裡人的機會,他是拿出混身散能耐來拍馬屁,拍得頭次出宮來辦差事的安公公十分滿意,所以等人也等得心甘情願。
柳依依先陪婆婆回到她的映荷閣,聽着她交待的事情和進宮要注意的禮節,一一答應下來。
聖旨下來,自然是無法阻擋兒媳婦進宮,寧娘子也怕她什麼都不懂,不小心惹怒那些貴人,要是丟掉小命就慘了。
待婆婆吩咐的都聽完之後,柳依依纔回自己的馨雨閣,卻發現三個已經在門口等待自己,打發小桃子去收拾包裹。
他們三個的意思是陪她上京,看着眼前的人,柳依依有點糾結,徐飛揚和左文華帶上他們倒沒什麼,只是大狐子他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他還沒有正式恢復正常,要是遇見什麼麻煩的話,自己也無法救他。
想了一下,柳依依決定不帶他們走,反而是要求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寧娘子,畢竟人心不可測,真的怕自己離開之後,有人使壞心眼傷害婆婆,不由自己只帶着小桃子上京,反而隨行的還有宮裡人,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大狐子是聽話的主,只要她說什麼都會答應,另兩位雖然很想跟她上京,不過,聽到她的吩咐和注意的事情,也只好留下來幫助她照顧好寧娘子。
主僕兩人很快收拾好包裹,除了衣物就是銀兩,兩人很快出現在大廳裡,又交待兩位管家和村裡的三位叔公,拜託他們照顧寧家之後,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她們兩人上了宮裡帶來的馬車,兩輛馬車,傳旨的安公公坐一輛,她們主僕坐一輛,前後有幾十位侍衛護送下,離開了青石村。
玉門關,主帥府內!
周風謹凝望着自己結拜兄弟的兒子,雖然仍然能在他的臉上找到年少的稚嫩,值得欣慰的是他神態中透出成男漢子的氣概,現在他不再是穿軍服,已經換過便裝的他身上揹着包裹。
輕嘆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吩咐道:“軒子,你長大了,定要保護好自己,親自將秘信交給賢王,周叔派誰都不放心,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周叔失望,明白嗎?”
“周叔,你放心,軒子一定會讓你失望,保證完成務任!”
一臉的嚴肅,寧鈺軒明亮的眸子射出堅定的光芒,他是不會讓自己失敗。
“周叔相信你做得到,你早點出發,不要讓別人看到你出城,去吧!”
周風謹沉聲吩咐,轉身向他揮手,讓人快點離開。
“軒子很快回來,周叔等軒子的好消息!”朝他敬禮,寧鈺軒即時轉身走出他的書房,直奔後院準備好的馬,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京城找人。
官道上一行人往京城方向趕,馬車上的主僕兩人都苦着小臉,坐了幾個時辰的她們有點受不住,因爲從來沒有坐過那麼久的馬車,現在渾身都開始痠痛起來。
柳依依伸手掀開車窗簾,瞄了瞄外面的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卻仍然走在山路上,不知道到什麼地方纔能找地方過夜。
“小姐,好像是快要天黑了,怎麼還不找地方休息,不會要我們在馬車上過夜吧,都是硬綁綁的木板,怎麼睡。”
小桃子學着自家小姐掀開車窗簾看外面的天氣,心裡卻擔心着沒地方給她睡覺。
“放心吧,應該不會,反正咱們跟着安公公就可以了!”雖然自己心中也沒底,柳依依還是安慰着小丫頭,都是第一次出門,聽別人的安排就可以了。
“也是,安公公是從宮裡出來的人,他應該比我們懂,跟着他準沒錯。”
聽到她的話,柳依依差點笑了出來,什麼叫做宮裡出來的人比我們懂,有的宮裡人卻不得見什麼都懂得,特別是那從小進宮一直在宮裡長大的人來說,恐怕比自己還不懂。
柳依依也不跟解釋,卻換個法子跟她說:“他是從宮裡出來,同樣不會想在路上過夜,他們叫人打聽好地方,安排咱們住。”
“小姐說的是,他都是過好日的人,怎麼可能在馬車上過夜。”
“唔,我們不知道出玉懷鎮了沒有!”
“是啊,我們都不識路,不知道出來了沒有!”
坐在馬車上,主僕兩人看着往後退的樹林,有一句沒有一句地扯着話題在閒聊頭,心裡面都盼着快點到客棧,下車來休息一會兒,因來現在實在是太難受了。
主僕越心急,就越看不到希望,怎麼走她們的馬車都還在樹林裡,最後放棄了,放下簾子靠坐着,慢慢等着別人叫自己下車。
不知過了多久,等待柳依依都以爲要在路上過夜了,終於感覺得馬車停了下來,接着聽到別人的喊叫聲:“柳姑娘,請下馬車,先在客棧裡住一晚,明天再趕路。”
早想下車的小桃子飛快地拿起包裹先走了出來,在別人的扶着跳下馬車。
柳依依跟着鑽出馬車,擡頭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小姐,快下來!”
小桃子伸手給她,柳依依蹲下身子借力她的手跳下來,只見安公公也下馬車走過來。
“柳姑娘,咱們進去先休息!”
安公公斜眼瞄了瞄眼前的丫頭,臉上露出笑意,對她有些客氣。
由於有賢王和丞相的交待,不得不對她的態度不一樣,否則,以他在宮裡的地位,怎麼可能對一位沒權沒位的丫頭客氣。
其實他心中也不明白,怎麼賢王和丞相都特意交待自己要照顧好這丫頭,在他看來,柳依依雖然是極漂亮的女孩子,身在皇宮中的美女數都數不過來,所以並不覺得她是最美的女孩子,不過,主子有吩咐,當然是要他照做,否則被他們兩位惦記上,他可以去伺候冷宮的那些主子了。
“安公公,你請!”微微側身,柳依依垂頭沒有直視對方,請他先行,不管怎麼樣,他代表皇上而來,然而是以他爲主。
“請!”
對她的識禮,安公公也感到滿意,迴應她之後邁步而行。
進入客棧分好房間,柳依依主僕住一個房間,晚餐也是各自在房裡吃。
由於實在是很累,吃過飯之後,主僕兩人早早入睡,直到第二天別人敲門纔將兩人驚醒過來。
一番梳洗之後,下樓見到安公公已經在客棧的大堂等候着她們。
柳依依走過去向他行禮,抱歉地道:“安公公,讓你久等了!”
“我也是剛起來,柳姑娘不用客氣,坐下吃完早餐之後,一起路吧!”
瞟她一眼,指着對面的位置叫她做下,並沒有刁難她。
“好!”
微微一笑,柳依依坐了下來,完全聽從對方的安排,因爲一路上要跟他同行,可不想惹他不快。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那麼日子可不好過了,聽說身子有殘疾的人心理最不正常,因爲他們不正常,所以恨不得大家也要跟他們一樣不正常,而且對付人的手段也殘忍之極。
昨天自己離開前,婆婆就有交待,路上千萬不以得罪太監,一定要聽他的話,讓他記仇的話,那怕是有機會進入皇宮對方也會找機會報仇。
“你到一邊去!”
突然,聽到他不悅地尖叫聲,正在想事的柳依依嚇一跳,擡目才發現,原來小桃子也想坐下來一起用餐,卻被他喝斥了。
小桃子同樣被嚇了一跳,紅着小臉蛋的她再也不敢坐下來,旁邊躲到自家小姐身後去。
急站起來的柳依依忙朝他行禮道歉:“對不起,安公公小桃子並非有意冒犯,她只是第一次出門,請你原諒。”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樣子,怎麼可以與主子同桌,要是在宮中,非得吃板子不可!”
端起架子,安公公有模有樣地訓起人來,但也不敢得罪眼前的人,又露出一絲笑意:“柳姑娘,請坐下吧,讓你家丫環去旁邊坐着吃,在外面可不比你們家裡隨意,否則,丟了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是,謝謝安公公提醒,我們會注意!”
“柳姑娘能知我是好心就行了,快坐下準備吃早餐!”
“好!”
重新坐了下來,柳依依微微蹙了蹙眉頭,給小桃子使眼色,讓她到旁邊吃去。
今天的早餐是柳依依吃得最辛苦的一頓,也是吃得最苦悶,希望以後不要跟他同桌吃飯。不過,相信還沒到京城,這個願望比較難實現。
馬車一路飛奔,坐上馬車的主僕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柳依依見到小桃子仍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道:“別往心裡去,在他面前,咱們小心一點!”
V章:009節
更新時間:2013-1-8 14:03:15 本章字數:24801
“小姐,小桃子明白,在外面大家都看着咱們,否則要給人家說閒話。萋鴀鴀曉”
小桃子並非是傻的人,當然也分得清楚主僕之尊,當然,她也很清楚小姐寵愛自己沒跟計較這些禮節,剛纔雖然是沒做對,只是這樣被外人斥責,心中難免不舒服。
“不錯,小桃子你會這樣想就好了,而且,咱們要去的地方是最尊貴的地方,不能有半點的出錯,要不然咱們隨時都有可能會丟掉腦袋。”
微微蹙起眉梢,柳依依心中有些煩悶,剛纔開始覺得有機會去見識一下古代皇宮,可以大開眼界,是件大好事,如今經過與眼前的太監接觸,瞭解他們高端作風,才覺得並非是件好玩的事情。
他們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階級觀念森嚴,而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束縛,恰好小桃子也是這種個性,等待進京之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混吧。
聽到掉腦袋,小桃子也聽說過皇帝砍人家腦袋的事情,讓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小聲地嘰咕:“我纔不要掉腦袋!”
輕輕抿了抿小嘴,柳依依側目斜視她一眼,然後閉上眼睛靠坐着閉目養神,現在走一步算一步,正如婆婆所說的,自己受的委屈沒什麼,一切都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路而行,中午停下來吃飯,吃飽之後,繼續趕路,到了停晚的時候,找到小鎮的客棧過夜,每天都是過着重複的日子。
坐馬車的她們從開始叫苦連天,再到麻木不仁,再至今的漸漸習慣,算算日子,她們已經走了第五天了,馬車卻還在官道上飛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京城。
連續幾天不停地趕路,柳依依十分懷念21世紀的飛機,如果是那種交通工具的話,恐怕自己可以來回幾十次了。
“柳姑娘,請下馬車!”
熟悉的侍衛聲音傳來,小桃子仍然先行鑽出馬車,在侍衛的幫助下馬車,然後再攙扶着自家小姐。
下車後,柳依依發現既然又是來到一家迎賓客棧,好像一路而行,已經出現第三個相同名字的客棧,看來,沈家的客棧果然是開遍開國,到處都有他們的客棧。
由於正是午時時刻,剛進入客棧大堂用餐的顧客也不少,雖然不能用座無虛席來形容,但也算是客似雲來,看他們客棧的名氣確實不錯。
他們一行人剛出現,掌櫃的已經快步迎來,客客氣氣地打招乎,然後恭敬地迎着他們一起上二樓去用餐。
一行人的出現,立即引起衆位客人的注意,一個個都在低聲討論着有關於他們的話題,畢竟安公公身穿太監服,又有一羣皇家侍衛陪同,再加柳依依主僕兩人,似乎不管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會惹來衆人的一番猜測和討論。
經過幾天下來,柳依依早就淡然,對於衆人的異常的眼光和那些不實際的猜想,全都無視。
由於是個小鎮,迎賓客棧的規格並不高,並沒有設置什麼廂房之類,所以,上二樓,仍然是跟下面一樣,不過,現在大家也沒有什麼可計較和挑剔,選了幾張臺桌坐下了來。
柳依依雖然不想與安公公坐在一起吃飯,不過卻不好拒絕,也不可能拒絕,仍然是挨着日子過。
剩下的侍衛坐七八張臺,小桃子也不得不與他們坐在一起,不過,畢竟是訓練有素的侍衛,他們倒沒有難爲小桃子。
趁着上菜時間,柳依依給他倒了一杯茶之後,小臉洋溢出一絲笑意,輕聲問道:“安公公,現在咱們離京城有多遠?”
“呵呵…柳姑娘是累着了吧,沒法子,皇上有令讓柳姑娘儘快上京,咱家做奴才的只好拼着老命帶着柳姑娘往回趕,咱家的這把老骨頭也不好受啊,咱們還要兩天才能趕到京城,柳姑娘再忍忍,到了京城的時候,再好好休息吧。”
“安公公辛苦了,只剩下二天的時間,那麼也快到了,民女第一次上京,什麼都不懂,讓安公公見笑了!”
雖然柳依依恨不能明天就能至京城,只有二天的時間,也能接受,再過熬兩天的時間,可以暫解奔波之苦了。
“柳姑娘是鄉下長大,在咱家看起來,柳姑娘一點都不遜色於京城的千金小姐們。”
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安公公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確實在幾天內發現她禮儀和品德似乎經過專門訓練過,不知情的人,一點都看不出她只不過是鄉下姑娘。
難道那些下面吃飯的人都當她是貴人,她在舉手擡足之間都有一股高雅的貴氣,讓人不得不側目。
“安公公過獎,民女豈能與金貴的小姐們相提並論…”
“小二,以最快的速度給我上菜!”
清朗微沉的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衆人不禁聞聲而望,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姿出現,一襲青衣,邁步穩沉,僅僅是個背影卻引得柳依依側目。
接着,他轉過身來,一張俊逸的年輕臉孔,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深不見底的星眸裡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銳利帶警惕的眸光打量着這邊的衆人。
似乎發現是宮裡人,只見他微微含首,欲想收回視線的他對上一雙晶亮黑眸,一絲絲熟悉感從他的心底升起,特別是她玉顏上的那抹若隱若現的微笑,讓他覺得更爲眼熟,微怔,瞬間他壓下莫名的情緒,邁步走到前方的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是他!
不知爲何,見到這張臉孔,柳依依一眼認出他來,去年自己爲了拿合約與他相撞,當時他是一身兵服,不過現在他又身穿便服,他究竟是什麼人物。
他的出現,大家沒什麼感覺,只當是個陌生人,反正每天都與不少相遇,仍然是路甲人而已。
不過,柳依依和安公公也沒有再說話,何況店小二已經開始爲他們上菜,大家默默無言地吃起來。
然而,吃飯的柳依依總是忍不住將自己的視線投上前方坐着的人身上,她的視角而望正好看見人家的側面,窗外的光線襯托出他俊朗的臉部輪廓像是刀削的一般,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似籠罩了濃霧,時而彷彿能夠見到眸光泛冷意,那挺直的鼻樑和微抿的脣都精緻而華美,一個字,帥!
能夠再巧遇見他,柳依依的心情好像起了微妙的變化,也再覺得鬱悶,面對挑剔的安公公活似他也沒有那麼討厭。
待他們吃過飯準備離開時,柳依依才發覺比自己晚吃飯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看來他真的是急着趕路。
小桃子吃過飯之後,便陪在自家小姐身邊,一起下樓,剛到一樓的前臺,柳依依又見到那位年少公子,看得出來他正想付賬,不過,正好見到他伸入懷裡想要掏銀子手勢僵硬住了。
他的銀子掉了?
腦海中浮現到這個答案,柳依依給自己旁邊的小桃子使個眼色,手勢暗暗指向站在櫃檯前的人,領會過來的小桃子閃了出來,直接往櫃檯而去。
柳依依繼續跟着安公公出了門,至於他們吃飯不買單的行爲柳依依已經淡然接受了,只要是進入迎賓客棧,不管是吃的還是住的,他們都是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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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柳依依知道迎賓客棧的老闆叫沈墨凌,有時候都懷疑這位老闆到底是什麼人物,爲什麼會爲宮裡人提供免費吃住。
然而,柳依依怎麼也沒有想到,沈墨凌只不過是爲她提供而已,因爲得知她被皇上召入宮,特意吩咐下面客棧的人,一定爲她提供最好的食物和住宿,可以說宮裡的人行人只不過是沾了她的光,而她卻爲自己沾了宮裡人的光。
小桃子很快趕了出來,在小姐上馬車那一刻跑到她的身邊,然後自己先上馬車,再扶着小姐上來。
誰也沒有理會剛纔小桃子去什麼地方了,浩浩蕩蕩的有着皇室標誌的馬車繼續往京城方向趕。
寧鈺軒身受密信,爲了早日趕到京城,他日夜兼程,除了休息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馬背上渡過,本來玉門關到京城,最快的速度也需要半個月,而卻硬將時間縮短了一半,經過六天快馬加鞭,他已經追上從玉懷鎮發生的柳依依一行人,兩人之間的路程相差一半,可見他是要拼命趕路。
可今天吃完飯,本想要買賬的他才發現自己懷裡的錢袋掉了,同時想起應該是昨晚在山谷中洗澡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落下。
正想着該怎麼付賬,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衝過來一位女孩子,說了一句話之後,往他手上塞進五兩銀子,立即又跑出去了。
“我家小姐給你的!”
一句話,寧鈺軒便知道是誰幫他解圍,沒想到會是剛纔在樓上吃飯的少女,她怎麼知道自己掉銀子?
用她給的銀子付好賬,寧鈺軒也開始趕了路,剛出鎮不遠處,便趕上前面的馬車隊,不過有皇家侍衛守着,寧鈺軒打消了道謝的念頭,決定以後有機會再向她道謝。
不過當他駕着馬越過馬車隊時,他的視線忍不住射向最後的那輛馬車上,恰好,聽到急促馬蹄聲的柳依依情不自禁掀開車窗簾,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剎那間,那抹青衣身影閃電般掠過,一馬一人消失在柳依依的視線這中。
兩次萍水相逢,只是短暫的相見,對話都不曾有一句,而這個人,卻意外在柳依依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直到第二天下午,聽到外面侍衛的交談,柳依依終於知道京城到了,主僕兩人忍不住掀開車窗簾,凝望着那兩個氣勢磅礴的兩個字,京城!
“小姐,咱們到京城了!”小桃子雙眼閃閃發亮,語氣中帶着無限的驚喜。
終於來到京城了,柳依依注視着門城上的兩個字,不禁暗暗地嘆了一聲,迴應她:“是的,咱們到了!”
馬車緩緩進入京城,坐在馬車上的主僕兩人聽着外面市集熱鬧的吵鬧聲,兩人小臉都露出微笑,她們眼底閃過各種情緒。
一會兒後,馬車停了下來,從外面的各種吵鬧聲可以猜測到應該還在街市纔是,怎麼停了下來?
主僕兩人相視一眼,接着又聽到外面的喊叫聲:“柳姑娘,請下馬車!”
下馬車後,望着眼前熱鬧非凡的地方,她們果然是在市集上,寬大的道路可以讓兩輛馬車同時通過,各種商鋪兩邊林立,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往的轎子和馬車川流不息,還有插(和諧)穿在人往中的小販們,喊馬嘶…
“柳姑娘,咱們進京了!”
同樣下馬車的安公公走了過來,他臉上的笑容更爲客氣,指着右邊門庭若市大客棧,笑眯眯地道:“柳姑娘,暫時安排你住在迎賓客棧,咱家先回宮向皇上稟報,你就暫時留在這裡待候皇上的招見,可好!”
“是,謝過安公公一路照顧!”微微福了福身子,柳依依亦知道不是想進宮就能夠進宮,需要等待皇帝的召見。
“喲,柳姑娘你客氣了!”
安公公急忙上前一步,虛扶她一把,到了京城,他可不敢輕易再受她的禮,只要進入京城他的身份只不過是奴才,而對方雖然說是民女的身份,可是有皇子們的照顧,他豈敢再光明正大裝老大,腦袋都會被賢王扭下來不可。
“柳姑娘,以後你不用對咱家客氣,這位鍾侍衛和張侍衛留下來保護你們,現在時候不早了,咱家就先回宮,告辭了!”
微笑着的安公公指着他旁邊的兩名侍衛告訴她,還會有人留下來。
“是,安公公慢走!”含首點了點頭,柳依依表示明白。
“告辭!”
向她拱了拱手,安公公第一次向她行了個簡單禮,轉身離去。
見他帶着侍衛們離開,柳依依衝着兩位留下的侍衛,客氣地道:“有勞兩位了!”
“柳姑娘不用客氣,請跟在下來!”
他們沒多說什麼,立即領頭進入迎賓客棧,跟隨着來的柳依依總算見識到迎賓客棧總部人氣有多麼旺,不但佔地面積廣,而且是三樓建築,在古代來說最多也只是在二層樓,現在卻能夠見到三層高的樓,真不錯。
她們剛踏入門口,早已經守候着的人見到她的到來,得到消息的沈墨凌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衆人面前,他親自來迎接人。
站櫃檯前準備要房間的柳依依並沒有發現有人朝她走來,驀然聽到大堂傳來女子們的歡叫:“沈墨凌,沈公子出現了!”
“沈墨凌出來了!”
“沈公子!沈公子!”
“……”
熱鬧的喊叫聲讓柳依依不禁回着而望,怎麼古代的女子也會如此豪放,同時也好奇迎賓客棧的老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當看清楚一身白衣裳的男子,柳依依立即想起一年前,買下自己粟子的白衣公子。
他是沈墨凌?迎賓客棧的東家?自己合作的老闆?
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柳依依腦海中的疑問太多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柳依依!”
薄脣微啓,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仍然是輕而柔語氣,沒有一點的變化。
一年時間,她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人長高了,嬌嫩的玉顏更爲出色,身上散發出淡雅的氣質,如似天上的小仙子下凡。
“沈公子,你好!”
小臉綻放出一抹璀璨絢爛的笑容,柳依依水眸光芒閃爍,見到是他後,從驚訝轉爲喜悅,客氣地迴應一聲。
“你好!”
俊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沈墨凌點了點頭,冷清的眸光掃過兩位侍衛,擰了一下眉頭,沉聲吩咐:“你們回去稟報皇上,柳小姐被我接進沈府了。”
“是,沈大人!”
兩位侍衛不敢拒絕,雖然看得出他們兩人並非是那麼熟悉,既然大人要接人進他府邸,那麼也只能這樣回去稟報皇上。
得令之後,他們立即趕回宮,剩下柳依依主僕兩人,可以說一起來進京的人馬,把她們兩給完全丟下了。
不過,柳依依卻聽到他們的對話而傻眼,沈墨凌也是官員?他要帶自己回他的府上?
“柳姑娘,請原諒我越權作主,因爲住在客棧比較吵鬧,不好休息,你們已經趕了幾天的路,應該需要比較安靜的環境好好休息,不如跟我回府!”
“這個…”
見他誠懇邀請自己,柳依依一下子不知該不該跟他回去,而且他家裡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要是惹上什麼麻煩也不好。
從她的表情,沈墨凌知道她在顧忌什麼,嘴角不禁往上翹,開言道:“柳姑娘請放心,我沈府只是我一個人住,你是貴賓,不該住在這裡,我相信皇上也會同意!”
“那麼,依依打擾沈公子了!”柳依依想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請求,雖然住人家府上不方便,怎麼也應該比住在客棧好。
“柳姑娘,請!”
“沈公子,請!”
主僕兩人跟着這位凌空而降的白衣公子離開了。
剛纔他們幾人的對話,除了站在櫃檯的掌櫃聽見之外,遠觀的其他人都沒聽清楚,各種猜測出來的故事,第二天在京城傳開了。
綜合起各種版本的謠言,那就是沈墨凌有心愛的女人了,不但對她笑,當衆拉着她的手離開,聽到謠言的小姐們氣得咬牙切切,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的人選少了一個。
皇宮!養心殿!
回到宮裡的安公公剛走到養心殿門口,立即被趕回來的鐘、張兩位侍衛攔截下來,跟他說明柳依依主僕被接到沈府去了。
在養心殿內,靠躺在龍榻上的老皇帝閉目養神,龍榻前坐着身穿太醫袍的老太醫,他正在給皇上把平安脈。
“皇上,龍體經過幾個月的調理,比以前好多了,龍精氣脈也逐漸增加,只要繼續調理龍體會越來越好,皇上精力上會減少疲憊。”老太醫放開皇帝的手腕,笑眯眯地告訴他。
“呃,你說的不錯,藥酒的功效確實可以,朕也覺得身子不像以前總是力不從心,每次想多批奏節都會疲憊不已,近來這種情況比較少出現。”
緩緩睜開眼睛,老皇帝老臉露出笑意,談起自己的近況,顯然他也十分滿意。
“呵呵…皇上,藥酒就是有這種功效,它可比吃藥好多了,有的人就是吃藥調理,也未必達到這種效果。”
老太醫喜上眉梢,他對這種藥酒是打心眼裡喜歡,也說出作爲醫者的見解。
“不錯,可惜聽說不能夠大量產生,否則的話,不少人受益,皇后和貴妃,蘭妃她們也迷上這種酒了。”
一君一臣坐着閒聊起來,就好像是多年的好友,確實,他們做君臣快五十年了,這種感情也只有他們才知道。
“皇上,藥酒雖然難釀造,老臣相信只要皇上想要的話,釀酒之人,怎麼樣也會供應。”
“不錯,朕派人去接釀酒之人進京,看來這一二天內該到京城了。”
“皇上,安順求見!”
老皇帝的貼身太監王公公走了進來,向主子稟報外面的人求見。
“安順回京了?傳!”看他一眼,老皇帝下令召人。
“遵旨!”
說到即到,坐着的兩老頭相視而笑,似乎都爲了這件事而高興。
“奴才安順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進來的安順跪在不遠處,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
老皇帝揮了揮手,見人爬起來之後,問:“人呢,安排在什麼地方了?”
“回稟皇上,奴才將寧柳氏安排在迎賓客棧,不過,後來沈大人將她們主僕兩人接進沈府去住了。”
“沈墨凌?他怎麼將人接到沈府去了?不是說是個婦女人嗎?不都說他沈墨凌不是避女如虎,怎麼這次主動招惹女人了?”
老皇帝大感不解,他老人家可知道那四個小子,只有沈墨凌沒有女人,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也難怪他一國之君也八卦起來。
“原來是個女的?”一無所知的老太醫有點不相信。
“回皇上,寧柳氏是個十二歲的丫頭,不是什麼婦女,她只不過是童養媳!”
“什麼,十二歲的丫頭?!”
兩位老頭子不淡定了,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對於皇帝和太醫的失態,安順彷彿沒有看見,仍然是認認真真地道:“回皇上,寧柳氏依依確實是個十二歲的女孩子,他們整個青石村都知道的事情,沒有人冒充。”
“好了,下去吧!”
“是,皇上,奴才告退!”恭敬地請了個安,才慢慢退了出來。
“皇上,一個丫頭,怎麼會釀酒呢?會不會真的搞錯了?”
想來想去,老太醫就是不相信這個事實,在他看來會釀藥酒的人,怎麼也應該是位四五十歲之人,否則怎麼可能釀造出如此精緻的好酒。
“呃~~”
凝神想了一下,老皇帝驀然想起那幾個臭小子說話的表情,這時才知道臭小子們敢與他開玩笑,頓時無奈地搖頭,叫:“那幾個混蛋竟然跟朕說是個婦人,誰知道是個丫頭,看來他們早就知情了!”
“嘿嘿~~~皇上,你準備什麼時候召見小丫頭?”
“不急,朕想見人的時候再說!”
“哦~~”
回到沈府,沈墨凌安排一幢雅緻樓閣給他們主僕住下,再調四位丫環伺候。
對於她們主僕的到來,讓沈府熱鬧起來,此熱鬧彼熱鬧,整個沈府的下人們不顧家規,一個個忍不住咬耳,討論起新來的女子是不是自家少爺喜歡的人,以後會不會是他們的女主子。
柳依依沒有料到自己在什麼地方都能引起轟動,不過,暫時她不知道,吃過晚餐的她早早入睡,因爲實在是太累了,骨頭都好像是散架一樣。
第一天,柳依依以爲會等到皇上的召見,誰知並沒有,而且聽說沈墨凌也出門去了,整一天也沒有見到他的人。
沒有人管自己,那麼,柳依依繼續睡她的美容覺,現在什麼都沒有睡覺要緊,只要有睏意,定會躺下來休息。
在別人家裡,第一天沒有人理,可能會淡定,如果第二天亦是如此,那麼,柳依依淡定不了,吩咐沈墨凌派來的一位丫環,去大門口守候着,要是見到她家主子回來後,立即告訴自己。
上午,沒見到人,那麼只有繼續等着人回來,中午睡覺醒來的柳依依呆在屋內也覺得無聊,便帶着小桃子主僕兩人準備在他家的花園裡逛一逛。
沈府不愧是富商之家,柳依依巡視着眼前美如蘇州園林般的風景,真的是美景如畫,心裡忍不住嘆了嘆了。
“小姐,沈公子家真美,比咱們家還要美!”
以爲寧家新建的府邸已經夠美了,誰知與眼前的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是一個級別的檔次。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抿着小嘴笑了笑,怎麼看小桃子也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小姐,下次咱們家要是再見新房子,一定要弄得跟沈府一樣漂亮,讓那些人羨慕咱們家。”
小桃子邊看着四周的環境,邊說着自己的心願,對於她來說,最想看見喜歡欺負人的那些村民們露出羨慕的表情,讓她們後悔欺負自家小姐。
“現在纔剛建好那麼大的房子,怎麼可能又建新房子,難道銀子太多沒處花,也不是這樣拿來玩!”
柳依依無奈地迴應,帶着人往荷塘邊的涼而去,準備坐一會兒,現在天氣有點熱,正好可以吹吹風。
“小姐說的是,早知道叫人將咱們的院子弄得再漂亮一點!”
“想要弄,隨時都可以弄!”
兩人慢步行走,隨口聊着話題!
“玲兒,你見過少爺喜歡的女人沒有,聽說長得很漂亮,不過好像有點小!”
“我聽菊兒說了,聽說她的臉蛋長得不錯,只可惜是個黃毛丫頭,小身子還沒長大,怎麼可以當咱們的少夫人。”
臉蛋長得不錯?黃毛丫頭?小身子還沒長大?少夫人?
聽到這些話兒,主僕兩人不禁停下了步伐,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梢,是不是在說自己呢?
因爲伺候自己的一位丫環叫菊兒,也應該是她們嘴中的菊兒,柳依依尋聲而望,發現右則邊的一處假山後,有兩道身影若隱若現,看來是躲在假山後說八卦了。
朝着旁邊的小桃子眨了眨眼睛,柳依依無聲地安撫着她,免得她衝動打擾了別人的雅緻,再說,現在又是借住在別人家裡,不能爲了口舌而鬧事。
小桃子看懂了小姐的意思,雖然心中不喜歡別人說自家小姐的壞事,但現在只好忍了下來,噘着小嘴的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笑了笑,柳依依用手肘碰了碰她,然後慢慢地往假山而去,聆聽別人對自己貶評,其實,聽一聽也是蠻好玩,現在不是正無聊着嘛。
“也許咱們少爺就是喜歡她,以後找機會跟她好一點,要是將來她當上少夫人,咱們也會跟着過好日子。”
“小杏,你別傻了,難道你沒有聽菊兒說嗎?她有丫環,咱們再怎麼討好她,也不可能成爲她的貼心丫環,再說,她又不是真正的少夫人。”
“玲兒,你要知道,她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裡住的女人,而且又是住在最漂亮的‘瀟蘭閣’,我看她一定會當上少夫人。”
“你要犯傻,不關我的事,反正我現在不會去討好她,可是她以後又沒本事當上少夫人,豈不是要給別人笑死。”
聽到她們的話,站在後面的柳依依伸手撫摸着下巴,不停地點了點頭,心裡其實蠻贊同這個叫玲兒丫頭的話,雖然說話是難聽了一點,畢竟也是事實。
“好了,咱們也只不過是爲了好日子鋪路,反正不能得罪她,如果哪天咱們真的可以成爲少夫人身邊的人,也就不用再受氣了!”
好心計!柳依依又點了點頭,怪不得都是豪宅裡爭鬥多,別說是女人爭寵了,連丫環們都一個個不是省油燈的主,怎麼不會有各種陰謀上演呢。
“啊~~你們…你們是…”
一聲驚叫,打斷了柳依依的天馬行空,原來被發現了,衝着兩位驚疑不定的丫環笑了笑,晶亮的眸子打量着她們。
兩人都是統一水綠色衣裙,年紀大約在十八九歲之間,樣貌清秀可人,也算是一對養眼的環丫。
見到後面站着的一對主僕,雖然沒有見過她們,但是兩丫環心中明白,說別人的壞話被抓到了。
“小姐,請你原諒,奴婢再也不敢了!”
臉色驚恐不已的小杏身子微微顫抖,害怕得直接跪在地上,伸手也將傻站着的人拽得跪下來,繼續求饒:“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多嘴,請小姐原諒,奴婢的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小姐原諒…”
“啪…啪…”
小杏丫環不但嘴中說着求饒的話,還伸手甩自己耳光,她旁邊的玲兒雖然沒有話說,微垂頭的她也給自己扇耳光,‘啪…啪…’
“喂,你們幹嘛!”
怔了一下,柳依依趕緊越過假山走了過來,左右手各抓住一個人,擰着眉頭道:“你們沒必要這樣,起來吧!”
自罰的兩女擡起頭,愕然地望着她,似乎有點回不過神來,不禁相視一眼後,卻仍然沒有起來。
“起來吧,放心,我不會跟你們家少爺說這種事情!”
明白她們的顧忌,柳依依微微笑了笑,以後自己最喜歡看宮鬥小心了,怎麼會不瞭解她們的想法。
兩女再次相視而望,然後起身站了起來,低着頭,道歉:“謝小姐!”
“你們好過份,都不認識我家小姐,卻躲在這裡說我家小姐的壞話,要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說我家小姐的壞話,我告訴你們家少爺知道。”
小桃子最討厭別人針對自家小姐,雖然剛纔小姐要自己不跟她們吵架,心裡不舒服忍不住說上她們幾句。
“對不起,奴婢下次不敢了!”
“以後不再說主子們的壞話!”
兩丫環乖乖地認錯。見到她們這個樣子,從來沒想過要追究的柳依依更不會說什麼,只是定定地看她們一眼,便轉身離開!
仍然有些不高興的小桃子瞪了瞪她們,也跟着小姐離去,兩丫環傻傻地呆站着,半天回不過神來。
坐在涼裡,柳依依早把剛纔的兩丫環拋之腦後去了,其實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她們要怎麼樣自己也管不着,再說,人家又不是想要害自己,何必爲難做下人的她們。
所以,完全沒將剛纔的事放在心上,一雙星眸緊緊盯着荷塘裡的幾千條金魚,看着它游來游去的想要找東西吃。
小桃子見到那麼多的魚,差點口水都流下來了,喜歡吃魚的邊看邊問道:“小姐,是什麼魚啊,真好看,不知道能不能吃!”
“小桃子,你要是敢跳下去抓魚的話,那麼,我跟沈公子買下來,讓你一次吃個夠,怎麼樣?”
揚了揚眉頭,柳依依忍住笑意,又想要逗逗她來玩。
猛然回頭見到小姐眼中閃過笑意,被捉弄過好幾回的小桃子立即明白小姐是在逗自己,噘起小嘴叫:“小姐,你就是喜歡捉弄我,我說的是實話嘛,不過,這些魚那麼漂亮,煮來吃掉的話,真的是有點可惜!”
“呵呵…這些魚叫金魚,本來就是養來觀賞,難道真的拿來吃?要比金魚好吃的魚更多,何必要吃這種魚。”
“也是,看看也養眼,小姐,咱們家的荷墉裡,也養這種魚吧,好看!”
“好,回家後,咱們也養,應該……”
“柳小姐!”
突然,亭外傳來喊叫聲,主僕兩人齊齊回頭而看,一眼見到沈府的管家和他旁邊的白鬚的老頭。
由不得起身而立,走在門口,柳依依微笑着詢問:“趙管家,請問有什麼事?”
“柳小姐,這位是…是我們家少爺的同僚,聽說你在府上,特意來見見柳小姐!”
“哦!”
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柳依依再次打量着這位精神抖擻,紅光滿臉的老人家,怎麼看也像是位大人物,沈墨凌的同僚,那麼就是當官的老頭,他怎麼好好的要來見自己?
太醫老頭子也不客氣地打量着眼前這位釀出藥酒的小丫頭,若非從臭小子們嘴裡得到肯定,他老人家還真的不敢相信呢,本來想在皇上召見她的時候,趁機與她見面,誰知道等皇帝老頭兒不知打什麼鬼主意,準備涼着她。
老皇帝願意等着,他可不想再等,所以丟下醫院的活,直接跑來沈府找人玩。
“老人家,請進來聊!”
彎脣一笑,柳依依微微側身,敬重地邀請他進來,不管對方找自己是什麼目的,先搞清楚再說。
老頭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衝着旁邊的管家揮手,讓他離開,自個兒邁步進了亭裡。
趙管家笑了筆,也就轉身去忙了。
一左一右,一老一少,相對面坐,對眼相望,誰也沒有先說話,站在旁邊的小桃子忍不住抓腦袋瓜子。
一會兒後,柳依依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道:“太醫老頭子?”
“小丫頭,你怎麼知道?沈墨凌小子告訴你的?”
老頭子將功勞推給毫不知情的沈墨凌,誰叫這丫頭猜得那麼準。
“沒有,依依昨天才與沈公子第二次見面,而且也才說上幾句話而且,依依快要二天沒有見到他了。”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直接用事實否決了他的猜測。
“小丫頭怎麼知道的?”
老頭子好奇了,難道自己臉上有寫太醫兩個字?別人都無法一眼看得出自己是太醫,眼前的小丫頭去一言即中。
“呵呵…老頭,因爲你身上有一股屬於太醫院的味道。”
“藥味?”
剎那間,老頭子的眼中爆射出燦爛的光芒,老臉頓時樂成了朵花,點了點頭,繼續道:“小丫頭,你挺敏銳,怪不得小小年紀可以釀造出藥酒出來。”
“呵呵…老頭子爺爺你過獎了,依依不敢當。”
得到讚許,柳依依開心起來,畢竟對方可是位御醫,不是一般的人物。
“老頭子爺爺?哈哈哈…”
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叫自已,老頭子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得意得好像是升了大官似的,炯然的眸光盯視着古靈精怪的丫頭,叫:“你這個孫女兒,我老頭子還真的喜歡的要緊,要不,你就當我老頭子的孫女兒,反正我老頭子要絕後了,正好抓你來充數。”
“這…”
小臉蛋微變的柳依依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情不自禁地起身,跪在他面前,輕聲道:“柳依依拜見爺爺!”
“哈哈哈…好,好,起來!”
老頭子飛快地眨掉眼角的霧珠子,仍然是開懷大笑起來,用他的笑聲掩飾了一切情緒。
柳依依露出淡然地笑容,陪着這位內心孤寂的老人,剛纔的一聲爺爺只是對老人家的遵稱,根本沒有想過他的感觸如此之深。
“小依依,真的是你親手釀出來的十里香、醉君曲還有藥酒?”
平靜下來的老頭子詢問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雖然早已經知道,卻仍然想聽到她親口迴應。
“是,爺爺要是不相信,你等有空的時候,來青石村找依依,到時候你就可以看見依依是怎麼釀酒出來的了。”
“好,老頭子我一定會去找你,也是時候該出來玩了!”
“老爺子,小桃子可以爲小姐作證,全都是我家小姐釀出來的酒”
“相信,相信,怎麼會不相信…”
亭子裡的人開心地聊了起來,一刻鐘後,老頭子如去如風,一下子也離開沈府,一老一少在沈府的小亭裡延續一段親情。
吩咐旁邊的小桃子,不能在京城的日子裡,提起這件事,更不能拿來炫耀,柳依依不想利用老頭子的名聲。
小桃子雖然不明小姐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於小姐的話,她是百分之百聽從。
至到吃晚飯也沒有等到人回來,柳依依也不再等人了,吃飽之後回房裡休息,反正住在他府上,他總有出現的一天。
吃過早餐後,等了二天的人出現了,沈墨凌知道怠慢了客人,給她道歉,並且說好今天陪她玩。
聽到玩字,小桃子的眼睛一閃一閃,養了二天的精神,她也想出去逛,難道好不容易上京城一次,總不能呆在屋子裡過吧。
早想要見識的柳依依亦不會錯過遊玩的機會,所以跟着他出了沈府,準備去逛京城市去。
走在京城街道上,小桃子的小嘴忍不住念念碎:人好多啊,馬車也多,還有轎子,那些吃的東西做得好漂亮,那邊賣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當他們出現在街道上時,不少美女都是跟着他們三人起,一道道視線緊緊地跟隨着沈墨凌,讓柳依依再次見識古代女子追星一點不比現代差。
再怎麼想玩,但是旁邊有一羣人拿着眼珠子瞪着自己,恐怕誰也不感興趣了,爲了避免自己成爲羣毆的對象,柳依依只好建議他去客棧喝茶。
當然,同樣不喜歡被圍觀的沈墨凌同意她的建議,三人轉到迎賓客棧,將那些花癡甩掉,因爲迎賓客棧的消費並不低,不是什麼人都消費得起。
掌櫃的見到東家來了,立即上前告訴他,屬於東家的廂裡有熟客在,知道是誰的沈墨凌也不在意,帶着她們主僕一起上三樓,去自己專屬廂房。
“楚言,你們怎麼…”
剛推開門,正在說話的沈墨凌看見不熟悉的臉孔,嘴裡的話嘎然而止。
本來正在交淡的三人也停下了話題,回首而望,雖然他們早知道是沈墨凌進來,只是沒想到會看到另一張小臉蛋。
不過,坐着的楚言和宮承巖快速而望,然後看看旁邊的人,又瞅瞅門外的那張玉顏,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柳依依雖然知道會有人在房裡,不過當看清楚那張俊美又熟悉的臉孔時,不禁嫣然一笑,淡然地衝着他點了點頭。
意外,真是意外,沒想到會是在這裡見到他,心中又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悅。
寧鈺軒亦是呆怔了一下,他很快回過神來,俊臉露出柔和的笑容,微微含首,心中同樣感到很意外。
“楚言,這位是…”
沈墨凌走向前來,一雙凌厲的眸光盯着這張俊美的臉龐,能夠得到賢王和丞相一起接見的人,必是不凡之人。
“他是周大將軍的下屬!”
宮承巖優雅地笑了笑,接過話題迴應他,並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視線一轉落在他身後的人身上,深邃的眸中閃過一道幽光,問:“沈墨凌,她就是柳依依了吧!”
“唔!”
應了一聲,沈墨凌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柔聲道:“柳姑娘,這位是賢王,楚言,這位是丞相,宮承巖,不用對他們客氣!”
“柳依依見過王爺,見過丞相!”
上前一步,柳依依小臉帶着淺淺的笑意,朝他們行禮,都是一些大人物,禮多人不怪。
“柳小姐,久仰芳名,見日一見,榮幸!”
嘴角勾勒出一道孤形,楚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
“王爺見笑!”
瞄他一眼後,微微垂下視線,沒有再打量他,柳依依知是位帥得掉渣的人物。
“原來就是咱們的燕國的酒中仙子,柳小姐,幸會!”
邪魅的聲音帶着一些懶惰之味,柳依依不禁擡目瞄他一眼,又是一位帥得人神共憤的傢伙,立即輕聲迴應:“丞相言重,小女子愧不敢當!”
雖然前世被戲稱爲酒中仙子,不過,卻不想用這個名字繼續在自己身上出現。
不過,許多事情並非是自己願不願意,而是人家喜歡怎麼叫,你也管不着。
柳依依!
聽到這個名字寧鈺軒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第一次想要知道她是什麼人物,明明跟着皇宮裡的太監和侍衛一起進京,但是,她卻好像與眼前身份尊貴的人並不相識。
酒中仙子?是她的名號?爲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
“好了,客氣什麼,柳姑娘,過來坐一起坐下聊!”
凌墨凌衝着兩位損友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招呼着柳依依坐下,不過,他目光掃過另一位坐着的人,又不禁問道:“楚言,承巖,你們的事說完了沒有?”
寧鈺軒起身而立,向着眼前的人拱手,沉聲道:“下屬立即趕往邊關,請賢王和丞相放心,下屬告辭!”
“好,慢走!”
楚言深幽而含笑的眸光掃過他們之意,心中覺得有趣又覺得好玩,明明是一對未婚夫妻,見面卻不相識。
“路上小心!”
宮承言緩緩吐出三個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們身上徘徊,該不該叫出他的名字,只是…
旁邊的凌墨凌發現好友們的目光好像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霎然,腦海中閃過一閃,出現一個名字,心中掀起了一股複雜的心情,她,喜歡他!
從剛纔已看出來了,她瞳眸中那種亮晶晶的光芒,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看自己的時候。
“告辭!”
寧鈺軒再次向他們敬禮,然後轉身準備離開,當走到她的旁邊時,他忍不住停下了步伐,遲疑了一下,道:“柳小姐,是否能夠借步說話!”
“哦!”
怔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臉色微紅的柳依依點了點頭道:“好!”
“請!”說了一句,喜上梢眉的寧鈺軒領前一步,先離開了。
柳依依衝着三位呆呆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身走了出來。
小桃子一直愣在門口處,見到小姐跟着出去後,許久纔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地道:“我怎麼越看那位公子越像夫人,是不是我眼花了。”
坐在裡面的三人臉孔都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卻恨不得同時迴應她:是你眼花!就是你眼花!
不知他會跟自己說什麼,柳依依第一次感到莫名的緊張,好像以前從來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像不像約會?
突然,柳依依心中升起這個問題,忍不住狠狠地鄙視自己一番,什麼時候成爲花癡了,而且,自己實際年齡比他大。
走出迴廊後,柳依依見到他站在樓梯口,由於位置在三樓,又不是用餐時間,所以沒有任何人。
“不知公子有何事?”
站在離他三步之外,柳依依沒有看他的雙眼,因爲她怕自己陷入那又黝黑深不見底眼眸之中。
“上次是小姐幫在下解困,來不及說聲謝謝,今天是特意謝小姐伸出援手!”
見她不肯看自己,寧鈺軒心中有小小失望,語氣中沒有變化。
嘴邊扯出一絲笑意,柳依依淡然瞅他一眼,笑道:“公子不必客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小姐的舉手之勞卻讓在下解憂,大恩不言謝,假若以後柳小姐需要在下的時候,在下必將爲之,身上有要緊之事,在此與柳小姐別過,後會有期!”
深深地看她一眼,寧鈺軒抱拳行禮,轉身踏步下樓梯!
“再見!”
輕聲迴應,柳依依拋開莫名的情緒,邁着小步往回返。
“柳小姐!”
身後傳來他的喊叫聲,柳依依不禁停了步伐,猛然回首,見到他快步上來,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抓住她的小手將玉佩放在玉掌心,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對着發愣的人,淡然一笑。
柳依依完全被他的舉動弄暈了,半天回不過神來,最後直直地盯着手中的玉佩,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而他早就消失了。
沒有仔細看手中的玉佩,柳依依塞入自己的懷裡,脣邊含着笑意,踏着歡快的步伐往回走。
“小姐!”
小桃子第一個見到她進來,立即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認真地道:“小姐,你有沒有發覺剛纔的那個公子,很像夫人,小桃子覺得挺像的。”
小桃子的話一出,三位帥哥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向剛進來的人,不想錯過她表情變化。
然而,柳依依微蹙着眉頭,再次想起他的那張臉孔,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的那張臉龐和婆婆的那張臉容,漸漸的漸漸的同相之處,全都出現了。
柳依依突然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喃喃自言地叫:“小相公?他就是小相公?”
“他叫寧鈺軒!”沉悶的聲音出自沈墨凌之品,因爲他心軟,不想拆掉他們,相信他們的情緣天註定。
另兩位卻俊臉一沉,緊緊抿着嘴脣,心中不滿。
“寧鈺軒!寧鈺軒!”
腦海中有些混亂的柳依依重複唸了兩聲,驟然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小姐!”
小桃子衝着她的背景喊了一聲,心裡擔憂的她追着出來。
當柳依依奔下一樓時,寧鈺軒已經騎着馬出城去了,如果他要是慢走一步的話,就不會錯過他最相知道的消息。
追出店門口,微喘的柳依依眺望着四周圍,卻並沒有發現剛那的那道身影。
走了,他走了!
“小姐!”
小桃子也追了出來,見到小姐站在門口,小心地看了看她有些懊惱表情,陪着她一起站着。
是的,柳依依心中十分懊惱,爲什麼剛纔沒有問他名字,什麼沒有想起他跟婆婆長得一樣,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主僕兩人一直站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忍不住往她身上投去一瞥,那張出塵的臉蛋不知不覺吸引住衆人的眼球。
三樓廂房,沈墨凌感受到好友們心中的不悅,不過,他倒不以爲意,因爲他們本來就有不少女人,也不想他們破壞人家的姻緣,何況自己都放棄了,又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她。
“壞事!”
“好玩的事情,沒有了!”
兩人一前一後,說了一句話,然後不再坑聲了,神色微冷的沈墨凌橫掃他們的俊臉,淡然地開口:“今後,她就是我義妹!”
“哼,難道不可以是本王的義妹!”
不服輸的楚言脫口而出,可見他心中也放棄了,不過,宮承巖並沒有吭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微抿着薄脣的沈墨凌睨視着他一眼,起身站了起來,直接走了出來。
回到沈府,柳依依心中悶悶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她自己也不知道煩什麼,應該來說知道小相公沒有事,明明該替婆婆高興纔是,但是現在她高興不起來,不知是爲什麼。
小桃子知道小姐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打擾她,所以兩人也變得很少說話。
日子又過去了兩天,柳依依等得有些煩了,不知老皇帝搞什麼鬼,什麼至今都還沒有召自己進宮,他到底想怎麼樣。
上京用了八天,被涼抖了五天,轉眼間,離開家已經快要半個月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吃過早餐之後,柳依依更見到沈墨凌出現,起身相迎,露出淺淺的笑意,道:“沈公子,今天怎麼有空?”
“柳小姐,在下去赴一個宴會,不知柳小姐想不想去散散心!”見到她重新露出微笑,沈墨凌心也總算放鬆了一下。
“行,去吧,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沒有問他去什麼地方,柳依依也很隨意,身穿月白色衣裙跟着他去赴宴。
小桃子跟着去不方便,所以留了下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小姐離開。
當然,只要小姐玩得開心,小桃子覺得自己不去也無所謂了。
下了轎子之後,柳依依才知道,原來是來太子府赴宴,竟然都來了,看看古代皇室的人物,到底是不是奢華得天怒人怨,也好讓自己見識見識。
守衛人見到是沈墨凌,讓他自由入進去,整個京城的人,就是不認識皇上也沒什麼大不了,(因爲皇帝一直在皇宮,確實是很少人才見得到)但不能不認識沈大少,燕國第一皇商啊,手上的生意等於是掌控整個國家的經濟。
華麗,貴氣逼人!
進來後的柳依依打量太子府之後的感覺,如果沈府是蘇州園林,那麼太子府便是還沒被燒的園明園縮小版,皇家風範隨處可見。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相聚而談各種身份的主子們,進來後,柳依依纔想起,自己忘記問沈墨凌,太子府的是什麼宴會。
顯然爲了帶她來散心的沈墨凌也忘記說明,兩人一起走向太子府的大廳。
“沈大人來了!”
“哎啊,沈大人到了!”
“沈大人終於也出現了!”
“……”
見到他,有的女人忍不住激動,柳依依不禁好奇地往看了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唔,長得還不錯,心裡暗暗地評估了一下。
剛纔那些小姐們自動忽視了女性的存在,當見到柳依依的目光時,她們就是想要無視也不可能了,只見個個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她們並沒有見那柳依依,但是任着她的那些嬌美的臉蛋,自然而然被美女們視爲情敵,一道道含刀刃般的眼光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身上。
“沈墨凌來了!”溫潤卻邪魅的聲音從主位上傳來,光聽聲音覺得男子聲音懶懶的,富有磁性。
柳依依不由自主地擡目而望,正好與一雙冷冽的眸子相視,逼視的眸光中透出一股威嚴,從對方的衣着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就是燕國的太子,楚宸,不過,他與楚言不愧是父母而生,長得也挺像的。
“太子,賀禮生辰!”
沈墨凌拱手行禮,簡單得好像是敷衍,不過,熟悉他的人卻知道,能讓他說這些話,已經算不錯了。
“有心了!”
楚宸自然知道好友的個性,不會怪他的失禮,當視線再次落在那張嬌嫩的小臉蛋時,楚宸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開口問:“她是~~”
太子的話,亦是在場所有人想知道,因爲幾十位男女早已經發現這個與沈墨凌並肩而來的小丫頭。
“民女柳依依見過太子殿下,祝太子爺生辰快樂,幸福安康!”
迎着他的眸光,柳依依不懼而上,淡然地向對方行禮。
“柳依依?如果本太子沒有記錯的話,十里香和醉君曲出自姑娘之手吧!”
“是的,太子殿下!”
不在意對方爆出自己的底細,柳依依淡然相對,承認下來。
而她與太子之間的對方,傳入衆人的耳朵裡,立即引起一片譁然,她就是釀酒之人?
大部分人都露出懷疑,他們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小丫頭,人太小了,也不能讓人信服,畢竟現在十里香和醉君曲都成爲了貢酒,一般的釀酒師恐怕難於釀出來,一聲聲討論的話題從人羣中傳出:“是她釀的酒,騙人吧!”
“我看,應該是冒充別人釀出來的酒!”
“她只是個小丫頭,怎麼可能釀酒,簡直是無稽之談!”
“……”
頓時,整個大廳像是街頭鬧市,對於別人的懷疑,柳依依當作沒有聽見,神情也沒有半點變化,好像與她無關。
不過,沈墨凌可有點不爽,他是帶人來散心的,不是來讓她鬧了的,不悅的眸光瞪太子爺一眼,意思你現不讓人閉子,我要帶人走了。
“吵什麼吵!”
太子的聲音不大,語氣平穩,不過在衆人卻如響聲雷嗚,一個個立即閉嘴不言。
“柳姑娘今天是來與本太子賀生辰,不知是否帶上你新出的品種酒前來?”
楚宸的這番話,立即惹來三個大白眼,不是在存心爲難她嗎,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
誰見過一國太子爺向老百生討禮物的嗎?
柳依依第一次見到,而且是向她這個老百生討禮物。
此時,衆人好像也發現有好戲看,一雙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小丫頭,如似巨大的聚光燈,讓她小小的身子變得高大起來。
衆目睽睽之下,柳依依好像沒有什麼感覺,淡然處之,迴應道:“太子殿下,暫時沒有新酒品出來,不過,民女覺得太子殿下得到最好的禮物了。”
“哦,本太子得到什麼禮物!”
挑了挑墨眉,楚宸直視着她,真是個不一般的丫頭。
“心意!”
“心意?!”
衆人不解了,太子爺也覺得難解。所以沒有人說話,繼續等着她說話。
“太子殿下,心意更要嗎?”不答而問,柳依依也等着他回答。
此刻,楚宸眼底閃過精光,輕輕點了點頭,道:“心意重要,沒有心何來意,心意心意,自然重要!”
不解釋還好,經過太子爺的解釋,有不少人卻更加糊塗,不是要向她討禮物嗎?
別人不清楚不要緊,有人清楚就成了,有三位帥哥差點笑抽了,第一次見到太子被人反將一軍。
太子爺再次看她一眼,伸手指着右邊沈墨凌旁邊的位置,輕聲吩咐:“柳姑娘請坐!”
“謝太子殿下!”不驕不傲,進退有度,理禮周全,柳依依讓太子爺刮目相看。
一位嬌豔的女子身穿火紅衣裳,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略施薄粉玉容盪漾着自信的笑容,嬌笑道:“太子殿下,白梅爲了祝賀太子殿下生辰,特意奉給太子殿下觀賞!”
“準了!”冷淡地吐出二個字,太子爺掃她一眼。
“謝太子殿下恩典!”
白梅嬌滴滴地迴應,眼角還不忘給太子殿下拋了個眼媚,接着眸光轉到柳依依的身上,笑吟吟地道:“白梅給太了殿下獻舞,不知柳姑娘是否也來一個才藝表演,好讓大家欣賞一下?”
眼前這位白梅吏官之女,由於去年進宮的時候,博得貴妃的喜歡,贊她必是皇家兒媳,從此之後,她亦當自己是王妃貴婦,把自己擡得高高,她看中的人正是太子殿下,想要當太子的側妃(太子早已娶正妃)。
剛纔,她聽見柳依依竟然敢當衆說沒給太子殿下送禮,所以她便覺得這個女人存心丟太子府的臉,出來爲太子府爭口氣,同時也希望太子殿下爲自己的舞姿傾倒,那麼她的美夢也就成了。
柳依依根本不知道自個兒這樣被人惦記上了,剛纔的話只不過是應急,跟太子咬文字遊戲,只要是聰明的人都會知道,太子亦是發現了,早早收手,纔沒有落下難堪的下場。
對於眼前人莫名的敵意,柳依依雖然不喜歡鬥,但也不表示她怕事,特別是在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不氣死人,也會吐出一缸血。
只見她紅脣微啓,清脆的聲音響起:“不必了,我還沒有賣藝的喜好,白姑娘喜歡賣藝,咱們觀賞就是!”
“噗~~”
“呵呵~~”
賣藝!勾欄裡的女子纔是賣藝爲生,聽到這個詞的衆人忍俊不禁,大家都知道白梅本來想讓對方出醜,沒想到她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坐在太子旁邊的太子妃拿着手帕子偷笑起來,給柳依依一個讚許的目光,剛纔狐狸精還樣勾自家太子,形容得太好了。
聽到衆人嘲笑聲,白梅心中憤怒不已,爲了保持自己的氣質,不得不壓下怒火,冷笑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什麼叫獻舞都不知道,只知道不三不四的東西。”
“呃,獻舞與獻身有何區別?”
詫異地瞅她一眼,柳依依淡然而問,意思就是說:剛纔她當衆給太子拋眼媚,不就是爲了獻身嗎?
“噗~~哈哈哈~~”
“哈哈哈~~~”
這時候,大家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個放聲大笑起來,太子府的笑聲響徹雲霄。
心思直直白白被人衆當揭穿,氣極的白梅臉色紅白交錯,立即朝她甩耳光過來。
旁邊的沈墨凌時刻關注着她的表情和動作,所以見到她撲來的那一瞬間,一腳踹在她的腹部,衆人見到紅色的身影橫空飛了起來,然後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接着響起一聲慘叫,在場美女們嚇得花容失色。
她們不敢相信望着白衣翩翩的大帥哥,沒料到他發起狠來將人當球踢,而已是個大美人也不憐惜。
沉陰着俊臉的沈墨凌如似殺神附身,犀利的眸光好像一把利劍穿透人心,冷冰冰的聲音發出警告:“柳依依是本少的義妹,誰敢碰一下,下場絕對比這人女人慘!”
微愣了一下,柳依依側目斜視着坐下來的人,露出一個柔美的笑容,有人保護真好。
如果沈墨凌的舉動嚇倒人的話,那麼他的警告聲讓那些剛纔動個心思的人渾身打冷戰,幸好剛纔不是自己找人的麻煩。
怪不得她會跟着沈大少而來,他的義妹啊,誰惹也不能惹她,否則,沈大少的殘酷手腕也是讓不少人心驚膽戰的。
“來人,將人拖下去!”
太子爺的一聲令下,白梅的命運在今天改變了。
如果說沒有對柳依依產生敵意的話,那麼恐怕只剩下太子妃了,可以說剩下的時間都陪着太子妃渡過。
雖然知道皇家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主,不過,柳依依暫時對太子妃有不錯的印象,兩人坐在閒聊,雖然也有其他千金小們陪襯,她們一個個也不敢有什麼想法,人家現在惹不得。
回到沈家之後,柳依依被留在大廳裡,聞聲而來的小桃子發現自家小姐沒什麼事情,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依依,剛纔是我唐突了,不過確實是我真實的想法,不知你願不願意認我這個大哥?”
沈墨凌等着她回答,因爲他想寵愛她,那怕當成妹妹也成,何況…。
柔和的眸光凝望着眼前的男子,柳依依抿着小嘴並沒有馬上回應,心中覺得很好奇,他爲什麼會如此照顧自己,不管是剛纔在太子府,還是當初自己提出來的合約條款,他爲什麼會答應,而且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作爲商人,誰不想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兩家人合作生意,豈會任一方提出條款,不管在什麼時期的商人,應該都不會這樣做事情。
自己只不過是與他意外相見,現在來到京城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他便當衆宣佈與自己是義兄妹關係。
如果真的與他是兄妹關係的話,絕對是自己高攀了人家,兄長,說實話,柳依依真的希望有一位哥哥痛愛自己。
前幾天莫名認了一個爺爺,今天又來一個哥哥,自己上京不知是爲了皇帝召見還是爲了來認親,不過怎麼樣都好,有人願意做自己的親人,那又何妨!
“大哥!”小臉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柳依依張開小嘴喊了一句,自己定會答應這種好事,而且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唔!”點了點頭,沈墨凌的俊臉露出開心的笑容,心中漸漸平復,認真地道:“以後,沈府就是你孃家!”
“好!”
語氣中略些哽咽,柳依依的鼻子微酸,眼底不禁泛起一層淚花,心中高興又感動,突然之間覺得什麼都不一樣了。
自來到這個時空以後,柳依依用自己的堅強面對所有的困難,爲整個寧家操心,大大小小事情全都由自己作主抓主意,身上擔負着壓力從不讓人知道。
剛開始的時候,爲了填飽肚子努力想法子賺錢,伺候好婆婆之外要上山要趕集,上山累得直不起腰,趕市集走得腳底磨出水泡,每天晚上渾身疼痛,腳底鑽心的痛,忍着淚水堅持下來。
對於婆婆除了責任就是同情,有時候會十分懷念自己父母,自己的大哥,那時候的父母疼愛,大哥寵愛…
如今,冒出個大哥,柳依依埋藏在最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了,淚水如泉涌,一下無法控制情緒。
“依依,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
“小姐,小姐!”
旁邊的兩人被她的淚水嚇了一跳,沈墨凌霍然站了起來,有點無措地看着淚水漣漣的她,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如果,此時沈墨凌這副焦急的表情被人看見,肯定會認爲自己眼花,誰不知道沈大少爺是天塌下來也不變臉色的主啊!
小桃子也感到很意外自家小姐的舉動,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哭,不過,看到小姐嘴邊掛着笑意,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衝着神色有點不安的人道:“少爺,我知道小姐爲什麼哭了!”
“爲什麼?”沈墨凌挑了挑眉頭,瞄她一眼。
“少爺,小姐常常被村裡的人欺負,我想小姐肯定是因爲以後有你幫他作主,所以高興得哭起來!”
“噗~~”忍俊不禁的柳依依破涕而笑,帶着淚光的杏眸瞪她一眼,忍不住道:“瞎說什麼!”
“依依,有人欺負你?”
見到她笑了,凌墨凌雖然放下心來,不過聽到她丫環話,又皺起了眉頭,心中十分不悅。
“大哥,村民比較愛佔小便宜,談不讓什麼欺負不欺負,再說以前依依家需要他們的幫助,會忍讓一點,現在依依不會再忍讓她們。”
又感受到那種屬於大哥的寵愛,柳依依的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一邊抹着淚水,一邊解釋給他聽。
“唔,有的人就是愛佔便宜,依依以後也不要放縱他們,更不要讓他們欺負到你頭上來,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告訴我!”
“好!”
舒心地一笑,柳依依把眼前的人就當作是自己21世紀的大哥看待,不過,她心裡也一樣很好奇,他爲什麼要認自己爲妹妹。
“大哥,你爲什麼要認我爲妹妹?”忍不住心底想要知道的答案,開口而問。
聽到她的問話,沈墨凌坐了下來,神色微沉,緩緩開口:“我有一個妹妹六歲的時候被人殺害,當時還有我父母一起遇害,沈家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我想把你當妹妹!”
“大哥,對不起!”沒想到他會提起自己的傷心事,神色緊張的柳依依趕緊道歉。
“傻丫頭,既然你是我沈墨凌的妹妹,當然應該知道!”
早從悲痛中走出來的沈墨凌剎間恢復過來,輕聲出言安慰她,而且也覺得她遲早也會知道。
其實,沈墨凌認她爲妹之事,那是他得知寧鈺軒還活着的時候,動起的念頭,畢竟她已經許配寧家了,應該有她的生活,而不是破壞她的幸福。
而且,他也確實知道兩個毫不知對方身份的他們只因意外相遇而有了好感,又何必去強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何況,沈墨凌心中很清楚剛開對她僅僅是喜歡和好奇而已,隨着近一年來的瞭解,有更多的欣賞和喜愛,知曉她小小年紀父母雙亡,被親叔親嬸欺凌,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想自家遇害的妹妹,便想把她當妹妹寵愛。
兩人雖然只見了一面,但是自收到她釀的酒時,他就時候關注着她,心中憐憫以前的她遭遇,可以說柳依依並不怎麼了解他,而他卻十分了解柳依依。
“謝謝大哥!”喜歡地笑了笑,柳依依沒料到自己上京城一趟擁有了兩個家人,而且她也知道這兩個沒有半點血緣的親人,比在寧家府上做的親人好多了。
“謝謝少爺!”
喜笑顏開的小桃子高興地向沈墨凌行禮,她覺得有位厲害的少爺幫助自家小姐,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欺負寧家了。
“以後是一家人,不必言謝!”
露出一絲笑意,沈墨凌看她們主僕一眼,接着斜視側門衝着裡面的人吩咐:“趙叔,叫下人全部來大廳拜見小姐!”
“是,少爺!”守在大廳外的管家早就聽到裡面的對話,老臉滿堆笑容,高興地去招人來見新小姐。
他一直心痛少爺變成冷冷淡淡的人,從老爺他們遇難後,再也沒有見過少爺真心笑過,或者說是對人流露出關心,現在他發現,原來少爺也有在乎的人,還把自己家事告訴人家。
所以,有這個小姐,絕對是件好事!
柳依依的身份一下子在沈家下人心目中來個大變身,個個都以爲是少爺喜歡的女人,以後會是自己的少夫人,如今眨眼間又變成了大小姐,不過怎麼都好,她正正式式成了沈家的主子,下人們也不敢再亂猜測了。
在沈府等了整整十五天的時間,老皇帝的聖旨終於出現了,召她進宮面聖!
雖然心中不知腹誹幾百次,幾千次,接到聖旨那一刻,還是乖乖地磕頭謝恩!
換過新衣裳,坐着宮裡來接的馬車,柳依依終於要去皇宮了。
V章:010節
更新時間:2013-1-9 17:30:43 本章字數:22248
太監的叫喚聲,柳依依下了馬車,微微昂首放眼觀賞,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靜靜地直立在天地之間。萋鴀鴀曉
絕倫、巧奪天工精緻的犄角旮旯角樓,那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皇宮裡顯得神秘而安靜。
每座宮殿在湛藍的天空下,金黃的琉璃瓦的重檐殿頂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顯得格外輝煌。
皇宮,全天下最爲尊貴的地方,以前自己亦去過故宮,那氣勢磅礴宏大和華貴深深震懾人心,不過,再怎麼好仍然能夠感受到它的靜,那就好像是空殼失去該有的生命,原因是它成爲了保護對象,再也沒有該有的人氣。
然而,眼前宮殿的感覺那是璀璨耀眼,萬丈光芒之勢,僅僅是站在這裡,迎面僕來的是屬於那種尊貴而凌厲的氣息,給人一種活的感覺。
“柳小姐,請!”
旁邊的太監盯着眼前的她,神情中略些感到詫異,因爲他見到眼前人的反映好像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或者是在感嘆什麼!
然而,在她的小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驚喜和激動表情,雙清澈如星的眸子淡淡如水,一點都不像其他千金大小姐那副恨不能住進皇宮的樣子。
回收打量的目光,柳依依微微側目,細聲地迴應他:“公公,請!”
這位太監並非是接自己進京的安公公,語氣中帶着客氣,儘量不得罪於人。
在對方的帶領下,柳依依跟他往老皇帝的養心殿而去,由於老皇帝暫時還沒空見她,又被安排在養心殿的側殿中繼續等候。
想要見皇帝可不容易啊,差不多跟孫悟空上西天取經的路程差不多,非得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不可,否則難於見真君面啊!
“柳姑娘,皇上召見,請宮奴婢來!”
終於坐得快要發黴的人聽到宮女前來喊自己的聲音,柳依依忍不住嘆了一聲,起身後就跟着宮女去見人。
先由宮女領路,再到太監領路,當踏進大殿的時候,她的面君之路終於走完了,微微垂着,柳依依淡然地跪在地上,“民女寧柳氏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上方正位傳來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民女謝過主龍恩!”
輕輕地磕了個頭,柳依依做足戲份,然後才慢慢起身,仍然沒有擡頭看人,可以說,殿內中有幾個人她都不知道。
“柳依依,將頭擡起來!”聲音仍然出自一人之口。
緩緩擡頭,入眼的正方端坐着的一位身穿龍袍的老皇身上,而他旁邊坐頭三位婦人,從她們的衣着上已經猜測得出來身穿鳳袍的必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太子楚宸和楚言生母,她雖然上些年紀,天生麗質的她並難看,另外二位雖然不知她們的封號,能夠出現在皇上身邊的妃子,身份應該不會太差。
除了幾位最大的boss,幾張熟悉的臉孔亦在其中,當然也有幾張並不認識的臉孔,視線飛快從衆人身上掠過立即收回,乖乖地站着。
“小丫頭長得不錯,晶瑩剔透。”
“小模樣倒長得挺討人喜歡!”
“又是個小美人胚,不錯嘛!”
見到她的這張小臉蛋,高坐着的三位貴婦不顧皇帝在場,討論起眼前的小丫頭,可見她們不是一般的受寵。
“唔,皇后和兩位愛妃說的不錯!”
老皇帝點了點頭,看清楚小丫頭的小臉,也是十分贊同她們的說話,凝望着站着的小不點,接着又道:“小丫頭在京城好不好玩?”
“回皇上話,民女對京城不熟悉,並沒有出去遊玩。”
實話實話,柳依依想相自己的一動一舉肯定逃不過他老人家的耳目,也沒必在說討好的話出來。
“沈墨凌不是認你爲義妹了嗎?怎麼當哥哥的也不帶妹妹出去玩?”
一句話,將沈墨凌給牽進來了,柳依依微微抿了抿小嘴,出言道:“民女喜歡安靜,所以並沒有讓大哥陪民女出門遊玩。”
“聽說你們大鬧太子府,可有此事!”
此話剛出,柳依依便聽見幾聲悶笑聲,可見真的是名揚京城啊,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傳,果然不錯。
“民女失禮,只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請皇上恕罪!”
語氣仍然是淡淡的,柳依依當然明白大家爲什麼發笑,恐怕只有自己纔算是個青頭芋,說出毫無顧忌。
在場的人都露出了笑意,不過,貴妃娘娘雖然也是在笑,她的笑容卻有些冷,因爲她內心處有些不爽,好歹她當衆稱讚過白梅,如今她卻被一個鄉下丫頭直言貶爲青樓之人,豈不是說她堂堂貴妃沒有半點眼光?
所以,貴妃娘娘的心情又怎麼會好起來,不禁側目再次向她投來一瞥,竟然敢落自己的顏面,無知!
“以後說話注意分寸!
嘴角含着笑意,老皇帝倒沒想過要究竟她的失禮之處,當時聽到回報,他老人家也是笑了大半天,才決定召見她。
”是,民女遵旨!“
對於她的乖巧,老皇帝心中亦是感到滿意,炯然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又問:”聽說你是童養媳,家中除了一位婆婆之外,就是你一個人靠釀酒支撐家裡的生計?“
”是的,皇上!“
”竟然你們寧家沒有男人,兩個女人家也不好過日子,不如,讓朕給你再許你一門親事?“
親事!
衆人聽見老皇帝的話,都覺得有些意外,不明白皇上好好的怎麼會提起這個問題。
但是,大家更想知道她又會是怎麼回答,所以,一時之間,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柳依依身上。
作爲當事人,柳依依心中納悶不已,不知他老人家想玩什麼把戲,果然當皇帝的人,想法不是一般的怪事。
”民女謝謝皇上的好意,民女生是寧家的人,死是寧家的鬼,進了寧家不準備換地方住。“
別說現在知道小相公在世,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小相公的下落,也不會答應老皇帝的建議,這種亂點鴦鴛譜的遊戲只有他們皇家的人才會喜歡,對於自己來說敬謝不敏。
而且,千里迢迢將自己召進宮,難道就是爲了這些事?恐怕不可能!
”小小年紀懂得要遵守三從四德,可贊!“
對於她的回答,老皇帝中心很高興,老臉上的笑容更濃,明知故問:”聽說你會釀藥酒?“
”是,皇上!“
”藥酒是不錯的東西,聽說由於工序過於複雜,你一個人無法大量生產出來,事實是否如此?“
聽到老皇帝終於說到主題了,柳依依不但不緊張,反而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情願對方說自己的酒,也不想拿自己的家事和個人之事來交淡。
放鬆情緒之後,柳依依已經不管無不無禮這個問題,擡目直視眼前老皇帝,十分認真地道:”回皇上,民女的酒莊剛起工建築,事實是無法大批量釀出各種酒出來,皇上明鑑!“
”此事,朕亦聽說了,什麼時候才能建好?既然你的酒已經成爲貢酒,總不能時時斷貨,至於你的藥酒能夠儘量釀出多一此?如果你不夠人數你幫做事,朕可以派些人給你。“
”不要!“直截了當,拒絕得十分乾脆!
衆人的臉色驟然,不禁驚歎她十分大膽,竟然敢當着大家的面前,拒絕皇命。
老皇帝怔了一下,似乎他也沒有想到小丫頭會拒絕自己,不過,他倒沒有生氣,畢竟年老的他不再是心高氣傲,不容任何人挑釁他皇權的霸道君王,性格上少了凌厲的霸氣,多了一分容忍。
此是的他定定地盯着小丫頭,只想知道她爲什麼不肯答應,”爲什麼不要?多一些人幫你不好?酒釀得越多,你豈不是越賺錢?“
”兵不在於多,貴在於精,釀酒亦一樣,好酒亦如此,其實,只要知道釀酒工序,誰也可以照做,誰也可以釀出酒來,好不好喝是一回事,想要釀出精品酒,卻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話,立即讓衆人陷入沉思之中,柳依依並沒有停下來,接着又道:”其實,換個方位思考,爲什麼非要釀出巨量好酒?再好的酒,只要分量多了,每個人都有機會喝上它,那麼,它的價值亦貶低了下來,物以稀爲貴!“
”好,有理,不錯!“
聽完她的一番話,已經瞭解語中之意的老皇帝忍不住叫好,其他人眸中閃過各種情緒:驚訝、欣喜、驚奇……
”皇上,臣妾看這小丫頭啊,就是怕別人知道她怎麼釀酒,不想傳給人罷了!“
貴妃娘娘玉顏露出嬌美的笑容,說出來的話,直接將隱藏起來的另一面揭露出來。
聞聲而望,柳依依的視線對上貴妃娘娘含着深幽的眸光,只見對方的笑容更美麗動人,怎麼看也是一位柔善的娘娘。
”娘娘說的也是事情,民女的手藝不會輕易傳人,要麼家傳,要麼傳給有緣人!“
柳依依大大方方地承認,亦說出自己心中之願,不再給他們拿來刁難自己。
”呵呵…這丫頭,說話倒是老實!“
老皇帝失聲輕笑出來,眸光一轉,瞅着他身旁坐着的皇后,笑道問:”皇后,你不是說要詢問小丫頭釀酒的事情嗎?“
”是的,皇上!“
老皇后露出和藹的笑容,她第一眼就喜歡眼前的小丫頭,有一種讓人覺得飄渺之感,從她雙眼晶亮的眸子中看到不真實睿智,決不是屬於小丫頭該擁有的聰慧。
”柳依依,你小小年紀會釀出古書記載的藥酒,不知你還會釀什麼酒?“
”回皇后的話,其實可以釀酒的東西有許多,就像我們吃的水果,葡萄中是其中一種!“
”葡萄也呆以釀酒?“
衆人驚呆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對她不禁更好奇了。
”是的,葡萄也可以釀酒,它的功效是:暖腰腎,駐顏色,耐寒冷,亦是男女老少都合適喝的一種美酒…“
談起這酒,柳依依張嘴即來,整個殿中都回蕩着她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將他們提出來的問題,儘量解釋給衆人聽。
跟着沈墨凌一起出宮回到沈府,天色已經近黃昏了,面聖之事也算告一段落,不過她所說的葡萄酒也被人給惦記上了。
由於出門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柳依依提出該回青石村,沈墨凌沒有阻擋她,因爲他也知道現在寧家只有她一個人作主,釀酒亦是隻靠她一個人,挽留她在府中也沒什麼意思。
休息了一天,柳依依叫沈墨凌去太醫院找老頭子,告訴他自己回青石青,相信他也會明白。
即時起程,沈墨凌派出六位護衛護送她們主僕回青石村,柳依依的京城之行結束了。
雖然沒有在京城好好遊玩,對於柳依依來說,她的收穫就是多了一位爺爺和一位哥哥,也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八天後,一路風塵僕僕的她們出現在青石村,一見到載人的豪華馬車,已經有人飛快地往寧家報喜去了。
馬車剛剛停下,寧家門前已經站滿來接她的衆人,一個個看着她從馬車上出,滿臉笑容的衆人喊了起來:”依依,你回來了!“
”依依,你終於回家了!“
”依依總算回來了!“
”……“
大家都說着差不多的話,熱情地招乎着她。
剎間,柳依依感受到衆星拱月的待遇,小臉盪漾出甜美的笑容,”謝謝大家,我回來了!“
”依依,依依,是不是你回來了,依依!“
剛下馬車,柳依依便聽到婆婆的聲音,衆人給寧娘子閃出一條路出來,只見寧娘子在林氏的攙扶之下走出來,漂亮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嘴裡一起喊着兒媳婦的名字。
”娘,我回來了,娘,我平安回到家了。“
柳依依快步迎上去,情不自禁抱住激動的婆婆,二十多天沒有見到她,在這一刻,發覺自己也想婆婆。
是的,想她,因爲生活在一起有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是親人,可以感受到婆婆掛念自己,同樣自己也想念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要平安了,娘也就放心了!“
抱着熟悉的小身子,寧娘子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語氣中略些顫抖,看來她的心情仍然是很激動。
看到她們婆媳抱在一起,不少人看得十分感動,婆媳之間可比有的人母女還要好,難得可貴的親情,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感概,有的人也在偷偷地翻白眼。
”娘,依依沒事,依依扶你進去!“
柳依依放開婆婆,攙扶着她進入家門,送婆婆回她居誰的映荷閣,至於馬車上的東西,由小桃子叫人幫手搬回去,六名護衛也住入寧家,他們是派來保護柳依依的人。
安撫好婆婆的情緒,柳依依見到衆人已經被左二狗打發離開了,六名護衛也由左大石安排住宿問題去了。
當柳依依回到大廳裡時,見到左二狗和不肯離開的大狐子,輕笑着道:”二狗伯伯,大狐子,好久不見!“
”呵呵…依依,你不在家,咱們真的不習慣呢!“
見到她坐下來後,二狗也坐了下來,笑着迴應她。
大狐子仍然繃着臉,緊緊盯着笑吟吟的她,道:”你走好久,以後早點回來!“
”呵呵…好,以後我會早點回來!“
柳依依輕聲地笑了起來,瞅着眼前已經打造成爲結實的村民,滿意地點了點頭,驀然想起一件,柳依依挑了挑眉梢,視線快速地瞄了瞄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立即壓低聲音:”大狐子,以後你不要再教徐飛揚武功,我會叫剛纔一起回來的護衛教他,你千萬要注意,不要隨意露出武功讓別人瞧見,一定要隱藏起來,知道嗎?“
雖然他們都是沈家的護衛,按理來說也算是信得過的人,不過,爲了預防萬一,柳依依還是不敢拿大家的生命來開玩笑,要是真的不小心走露風聲,出了什麼事情,可再也沒有後悔藥吃。
左二狗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也壓下聲音來,吩咐着眼前倔強的小子,”狐子,記得,千萬別大力幹活,要不然別人會看得出來。“
大狐子聽到兩人的話,想了大半天,才點頭道:”好,不教他們,以後不幹活。“
聽到他的話,頓時,兩人都哭笑不得,柳依依瞄着他道:”大狐子,暫時先別做,等我想好事情之後,再叫你做事,好不好!“
”聽你話!“
認真點頭,反正她的話是百分百的聽從。
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柳依依的視線一轉,落在左二狗身上,問:”二狗伯伯,近來家裡的情況怎麼樣?現在跟我說一說。“
”現在,咱們的酒莊前半部份算是已經建好了,現在是後面的……“
提起家中的事情,左二狗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後來左大石也到大廳裡,也向她稟報了一些事情!
回來的當天,柳依依認真聽他們講自己不在家的事情,雖說有婆婆在家裡坐鎮,她卻不會抓什麼主意,家中的一切,全都有兩位管家商量着處理。
將家裡的情況有了大概的瞭解,可以說根本都沒有出什麼批漏,不管是長工還是短工也算是服從安排,柳依依聽得比較滿意,這次也算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要是有人敢使什麼抖子,必會將這種人趕出去。
左大石喝了一口茶,突然,又擰起了眉頭,凝視着眼前的人,神情中有些猶豫,似乎在想着要不要開口。
一眼看透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從在主人位置上的柳依依莞爾一笑:”大石叔,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成?“
”依依,有一件事沒有跟你說,也是關於長工的問題。“
皺了一下眉頭,左大石直視着眼前的人,反正她遲早會知道,不如自己先告訴她好一點。
”大石叔,長工怎麼了?你不是說長工們都沒有出錯嗎?“
微微聳了聳眉頭,柳依依不明他怎麼又提起長工。
”依依,是這樣的,在你離開後的第五天……“
在左大石的解釋之下,柳依依的小臉越來越冷,到最後簡直是用冷若冰霜來形容,誰也看得出來她生氣了。
原來,柳依依離開之後,可以說所有長工或者來短工們跟以前一樣,準時幹活,準時吃飯,本來堅持的他們最後也安定下來,只要沒有人掏亂的話,他們都能夠處理好,如果真的是有人不怕死惹事的話,也會叫大狐子收拾人,畢竟幾人早已知道他是會武功的人。
當然,大狐子本來就是聽柳依依的吩咐,要照顧好寧家的所有人,向來不太聽話的他,也天天聽從左大石的吩咐,除了注意家裡的動靜之外,也注意酒莊的人。
日子過得順順利利,第五天的時候,婆婆卻發生了意外,本來正在睡午覺的她出現在走廊裡,不心意摔了一跤,照顧她的林氏去洗衣服還沒有回來,恰好的是婆婆被柳金濤夫妻兩人扶了起來。
他們也不知跟婆婆說了什麼話,當時叫左大石安排他們夫妻兩位管理花園裡的花花草草,而且吩咐他拿來兩份契約書,讓柳金濤夫妻籤契約。
由於婆婆親自開口要求,左大石也不敢不聽,所以給她拿來兩早已經寫好的契約,本來對方想要求籤約五年,婆婆卻說先簽約三年看看再說。
瞭解他們爲人的左大石不想讓他們籤三年時間,最後搬出自己擋箭牌,告訴他們自己交待過,現在簽約的人只能簽約一年。
最後,婆婆出言要按照自己的話只能簽約一看,否則就不要簽約了。
所以,柳金濤夫妻兩人,成功地簽約了一年的長工,並且在自己的花園裡管理草木。
只要是明白人,清楚其中必有貓膩,惱火歸惱火,柳依依很快冷靜下來,將這件事情放置一邊,準備尋個機會問問婆婆是怎麼回事。
由於又是幾天的馬車勞累,柳依依將家裡的事情交待他們管理,然後回自己的馨雨閣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獨自走在花園裡,似乎在散步,又像是在查檢什麼,當柳金濤夫妻見到那抹小身影時,不禁相視一眼,然後拿起大剪刀,修理剛剛長出來的樹葉子,並沒有過去跟她打招呼。
將整個花園都逛了一遍,柳依依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而且可以說被他們弄得還有模有樣。
沒有去理會做事的他們,當作沒有看到,邁步往大廳而去,柳金濤和王小丫見到她離去的背影,心中鬆了一口氣,真的怕被逐趕出去。
剛進入大廳,見到她進來的六位護衛異口同聲地喊叫:”小姐!“
”唔!“
輕輕含首坐了下來,柳依依淡然地掃他們一眼,開口道:”我寧家與大哥家裡沒法相比,竟然大哥要你們留下來,也希望你們守候我們寧家家規,我也不會虧待與你們。“
”是!小姐!“六人向她拱手行禮,回答的聲音整整齊齊。
”在我們家裡,也沒什麼給你們特別的事情,主要是每個月將我家釀出來的酒護送到市集上的迎賓客棧,然後再去‘沈記’糧倉帶糧食回來,至於平常沒什麼事只需照看家裡,有空的話,幫教我家幾位比較年輕的長工一些拳腳功夫,主要是希望他們以後出門不會受別人的欺負,相信這些事情對你們來說,不是難事吧?每個月會給你們二兩銀子的零花錢。“
”是!小姐!“想都沒有想,六人仍然統一回應。
”好,你們六人分成三組,一組二人,每一組在府上巡視二刻鐘,然後你們三組人輪流換着巡視,從早至晚,不得有鬆懈!“
”是!小姐!“
”行了,你們自己下去安排時間!“
”是!“
瞧見他們六人離去的背影,小桃子不禁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小姐,他們六個人怎麼好像是死死的樣子,除了只會說‘是,小姐!’彷彿就不會說什麼話了。“
”呵呵…小桃子他們可都是高人,要是他們聽見你在說壞話,一手就將你甩到屋頂去,看你敢不敢!“
旁邊的左二狗聽到小桃子的話,忍不住拿她來打趣,不過,他的心裡對剛纔的那幾人,心裡真是佩服得要緊。
”纔不會呢,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小氣!“
小桃子噘起了小嘴,一點也不相信對方誇張的話。
沒有理會他們吵鬧,柳依依將已經契約好的幾位年紀長工想了一遍,對着他們道:”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儘量將徐飛揚、左文華、左健雄、牛志鴻、徐遠明,左小杰、左小榮他們六位年青的長工調出來,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不要吩咐他們做,讓他們跟着六位護衛學習拳腳,等我們的酒莊正式使的時候,他們要住在酒莊當護衛,每天晚上要巡邏,保護好酒莊的酒、糧食、馬隊。“
”依依,我明白,現在我們馬上過去安排好!“
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人當在明白此事同樣重要,立即去辦好這件事情。
將昨晚想好的事情交待下去了,柳依依斜視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你去找進忠伯伯,將賬本和名冊記錄拿過來後,去映荷閣找我!“
”好的,小姐,我馬上去。“接到任務,小桃子歡快地往外跑。
回到家裡了,柳依依知道自己正是要忙的時候,先將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呆在家裡二天沒有出門,柳依依不想有什麼不知道的情節,要掌握好家裡發生過大大小小的問題。
當然,至於婆婆跤倒之事,確實是個意外,那天她尿急一直等不到林氏回來,只好依照記憶中的路摸索出來,在走廊上不小心跤了一摔,起碼她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經不住他們夫妻兩人的哀求,硬着皮頭便答應給契約。
柳依依瞭解婆婆心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她以後不要自己出門,如今住的地方不像以前的那麼小,她一個人無法行走,不要隨意出門。
同時,柳依依也明白一件事,必須再給婆婆找一個人,林氏守候在婆婆身邊不能離開,那怕是婆婆睡着了,她也必要留在映荷閣,另一位就專門爲婆婆洗涮衣物或者做一些雜活。
心中決定,柳依依看能否在村裡面找位婦女,契約成長工,留在婆婆身邊,只要照顧好婆婆,請多一個人也是可以承擔。
屬於柳依依回來後,一直都沒有來酒莊,沒什麼事情後,立即帶着小桃子,往酒莊而來。
正如左二狗所說,前面的釀酒部分已經完成了,只要再添加一些工具,如果要釀酒的話,也可以投入使用。
不過,暫時柳依依並沒有打算馬上用它,因爲後面住人的地方,倉庫,馬廄,正在還在建築,不過,有四位師傅一起動手,而且短工又不少,只需要二個月的時間,也應該完工了。
也就是說,二個月後,寧家酒莊可以正正式式使用,到時候,別說是釀幾斤,想要幾萬斤也成,當然,柳依依有自己的打算,她決不會走狀元紅的後路。
狀元紅出名之後,被酒花村的人大量生產出來,雖說當時的白酒來說算是最好的白酒,卻無法擡起高價,因爲要銷出去的酒太多,商家自然是要壓下價格來,而自己可以生產出來,但發放出去賣的酒,定要控制在一定的數度,絕不能讓它在酒業之中成爲一個飽和狀態下,否則酒就不值錢了。
轉入到廚具房,最奪人眼球的便是十口大鍋,一起煮糧食的話,可以上千斤,絕對是可以應付下來。
”哇,小姐,十口大鍋啊,真的好大的鍋!“
小桃子睜大眼睛,嘖嘖稱奇的她望着眼前排得整整齊齊的十口大鍋,接着又叫:”小姐,如果一起煮糧食的話,不是要用很多柴?到時候,叫人上山去砍很多柴回來才行!“
”哦,你擔心沒柴燒了?要不,你去找張小翠,叫她給你砍柴,怎麼樣!“
揚了揚眉梢,柳依依好笑地瞄着她,想起她們吵架的樣子,小桃子也是蠻厲害。
”小姐,不要那個討厭的女人,我情願意去求大狐子上山去砍柴,也不找她那種人。“提起那個罵自己的女人,小桃子就很氣憤,決不會要她的柴。
”呵呵…隨便你喲,要是咱們沒柴燒的時候,你就求大狐子幫你砍柴好了。“
失笑地搖了搖頭,臉上掛着笑容的柳依依沒有再理會她,轉身退出廚具房,轉往正在趕建的後面,入眼的又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小桃子也跟着而來,看着那龐大幾排的馬廄,小臉蛋露出疑惑,忘記剛纔話題的她好奇地問:”小姐,咱們以後可以養多少匹馬?好多的位置啊!“
”哦,我也不知道,等建好的時候,再去數一數,不就知道可以養多少匹馬了嗎?“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在設計上也只是隨意畫出幾個圈圈,並不清楚實際上可以建多少出來。
”小姐,我馬上去數數看!“丟下話,小桃子一溜煙地往那邊跑去。
柳依依由着她,自己準備去看看建廂房的地方弄得怎麼樣,邁着小步往另一邊而去。
挑着一擔水去拌沙泥的左大偉見到小東家過來,微笑着問了一句:”依依,你今天怎麼來了?“
”大偉叔,我來看看…“
”小心~~快閃~~“
”快閃開,快閃開~~“
”哎呀,怎麼有人…“
正在馬廄的對面不約而同地響起了三句驚呼聲,打斷了正在說話的柳依依,她猛然回頭正好看見兩人抱着往前一撲,旁邊一根大木頭從頂上砸下來,緊接着,又是兩人的驚叫和慘叫聲:”啊~~“
眼前的一幕,驚得柳依依整個人呆住了,一口氣提在喉嚨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邊往對面跑,嘴中大聲叫:”小桃子,小桃子!“
剛纔的慘叫聲,已經驚動正在做事的村民們,一個個放下手上的東西,全都往馬廄這邊跑過來。
跑過來後,柳依依看見地上的兩人,心裡驚震得不知如何時候,見小桃子從地上掙扎起來,驚魂未定的她雙眼冒起了淚花,叫:”小姐,我…我沒事!“
柳依依怔怔地打量着她,除了小臉嚇得有些蒼白之外,渾身上下好像真的沒什麼,剛纔聽見她的尖叫聲,真的是被她嚇倒,現在不禁鬆了一口氣。
”依依,小桃子,怎麼回事,嚇死人了!“
跑地來的左二狗急喘氣,剛纔聽到小桃子的聲音,他還以爲是她們主僕兩人出什麼事了。
趕過來的村民見到人沒什麼事,一個個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很快發現地上坐着的人沒有起來,關心地詢問着她:”哎呀,柳娘子,你怎麼樣!“
”柳娘子,你是不是傷到腳了?“
”婆娘,你怎麼樣!“
好幾村民圍着仍然坐在地上的女人,柳金浪更是將自家婆娘抱了起來,此時,柳依依纔看清楚臉色蒼白的人,好像忍着疼痛,緊緊抿着嘴沒有出聲。
沒想到是她救小桃子,剛纔那一幕,柳依依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她早發得及時,衝過去抱着小桃子往前撲的話,從頂上掉來的來木頭會將小桃子的腦袋瓜子砸得稀巴爛。
邁步上前,心情恢復的柳依依看着她,由不得問道:”你怎麼樣,什麼地方痛?“
”左腳,剛纔…剛纔好像被砸下來的木頭撞到了!“
忍着痛的陳春月緊緊皺着眉頭,小聲地說了出來,額頭上直冒汗她看起來忍得很辛苦。
”二狗伯伯,你吩咐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將柳大夫請過來!“
柳依依扭頭衝着旁邊的人吩咐,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大夫過來看纔是最重要。
”好!“左二狗應了下來,目光望眼前十多位村們,最後衝着一人叫:”大偉,你跑快一點,將鄰村的柳大夫請過來!“
”好嘞,我立即跑過去!“被點名的左大偉二話不說,衝着外面撒腿就跑。
有人去請大夫了,柳依依讓大家去繼續去幹活,神色凝重的她着他們夫妻兩人,想了想,輕聲道:”走吧,跟我回家去!“
說完也沒有看他們一眼,領頭先行一步。
心有餘悸的小桃子看了看她,心裡有些內疚,小聲道:”謝謝你救了我,我以後會報答你!“然後掉頭往前跑,追上自家小姐。
柳金浪看了看前面的主僕,然後抱着微微顫抖的婆娘,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
帶着他們進往廂房,安排一間新房讓兩人住,又讓小桃子吩咐人去廚房打熱水來,交待他們在大夫還沒來之前,先用熱水敷着痛的地方。
柳依依離開了東廂房,獨自往映荷閣而去,反正他們有內疚的小桃子幫手,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
晚上的時候,柳依依從小桃子的嘴裡得知情況,陳春月的腿並沒有撞斷,只是被撞痛而已,只要服一些藥,休息幾天就可以下牀了。
得知什麼事,柳依依也就真正放心下來,從這件事情中,可以看得出來陳春月還算是有良心的人,而且一年來他們夫妻都有很大的改變,或者……
本來想要訓一下小桃子,當看見她眼淚汪汪認錯時,柳依依到嘴邊的責罵的話又咽了下去,最後,拿起桌面上的名冊,拍了拍她的頭,”你不是第一次跟我去工地,也早跟你說過,要看一定要站得遠遠,要是上面有人的地方不可以去,難道我跟你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小姐,對不起,小桃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見這個可憐巴巴的丫頭,柳依依就彷彿見到了小白狗,沒好氣地叫:”再有下次,你的腦袋就開花了,你再也見不到我,是去見閻王爺了。“
”我不要,我纔不見閻王爺!“哭鼻子抹淚的人嘟起小嘴巴,立即反駁了一句。
”哼,下次再這樣,看你見不見!“
”小姐,小桃再也不敢了!“
”……“
兩天後,柳依依手上拿着兩份契約,慢步走向東廂房,由於長工們都去幹活,一片安靜。
陳春月的腿受傷了,讓她的男人休息沒有做事,留在她牀邊照顧,畢竟行走不方便。
本以爲沒有人,走到門口的柳依依伸手剛敲想門,裡面卻響說話的聲音:”我說老三,春月子,你們要不要那麼拼命,幸好只是傷了腳,要是那根木頭砸到你的頭,死得多冤枉啊!“
”二嫂,你怎麼這樣說話,難道看見人也不救!“
略些不滿的聲音,是柳金浪說出來的話。
原來都在說那天的事情呢,柳依依收回手勢,靜靜地站在門口,光明正大的傾聽着裡面的對方。
”傻啊,救人那也要看看,如果是柳依依那個丫頭還差不多,而你婆娘救的人是個丫環,一個小丫環也值得你拿命去救,我看她都是做事把腦袋給做壞了。“
看來,王小丫看得很透,做什麼事情也要想想值不值得,這種人,永遠只會想到自己,自私自利的小人物。
”二嫂,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我看見了就忍不住救人,反正也是個孩子,難看眼睜睜看着她被砸死?“
陳春月的話再次博得柳依依的好感,看來,這兩契約也算是值得吧,她應該真的是洗心革面,比王小丫值得相信一點。
從廚房而來的小桃子也小心翼翼地上前來,因爲她看得出自家小姐在偷聽。
發現她的到來,柳依依不禁抿着嘴笑了笑,她剛好錯過了剛纔的那番話,否則被小桃子以惡對惡,以善對善的性格,不知道會感動得怎麼樣呢。
在這兩天,她天天在廚房裡親自給陳春月弄吃的東西,可見她對救命恩人,要有多好就有多好。
”所以我說你就是腦子有問題,你看看你救到一個小丫頭有什麼用?柳依依沒有來看過你一次吧?那個丫環天天跑來看你有什麼用?寧家做主的人是那個柳依依,現在你是自找的吧!“
不屑的語氣,怎麼聽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桃子立即露出一副橫眉豎眼的樣子,看來以後王小丫的好日子會很精彩。
”二嫂,我婆娘做什麼事情,不關你的事情,你回去吧,我婆娘剛吃過藥,讓她休息一會兒。“
”喲,怎麼,失望了,惱火了,是你們自個兒傻,哼,要不你家老二叫我來,我才懶得理你們。“
”你…“
坐在椅子上的王小丫驕傲地擡起頭,一點都瞧不起老三家的樣了,好歹自己也算是長工,他們兩口子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想要過好日子,一定要學會投機巧取。
”小姐,等等我!“
這時,門外傳來小桃子的聲音,王小丫的神色又變了變,本來打算要走的她又重新做了下來,她要留下來看好戲。
房門被打開,主僕兩人邁步而入,特別是小桃子抽着袖子正在抹汗,看起來她們剛剛從遠處走來的樣子。
一進屋內,柳依依冷清清的眸子掃過三個的臉孔,一張老臉笑眯眯相對,坐在牀榻上兩人的臉孔有點不好看,也是被人氣出來的結果吧。
”怎麼樣,喝了兩天的藥,有沒有好一點?“
視線落在陳春月的臉上,柳依依淡然而問,語氣跟以前一樣,仍然冷漠得沒有什麼溫度。
”好多了,應該過兩天就可以下牀了!“
瞄了瞄她那張沒表情的臉蛋,陳春月小聲地迴應,也不敢對她太熱情。
睨她一眼,柳依依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把契約給他們簽約了!“
”是,小姐!“小手拿着兩份契約,小桃子的小臉露出高興的笑容,對着發呆的他們道:”金浪叔,柳嬸,我家小姐說讓你簽約五年的契約,來,你們按下手指印就可以了。“
”什麼?五年?不是說只可以簽約一年嗎?“
坐在椅子上的王小丫淡定不了,剛看到兩份契約才說他們兩人也走了狗屎運,也要當長工,誰知,他們的不是一年合約,而是五年,她怎麼甘心。
”多少年關你什麼事?我家小姐說幾年就幾年,難道還你說得算不成,哼!“
斜視着失態的人,小桃子蹬鼻子上臉,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討厭極了,不該要這個女人當長工。
被嗆着的王丫頭憋紅了老臉,但是她卻不敢現說什麼,雖然她心裡面可以看不起當丫環的小桃子,不過,在寧家來說,眼前的丫環她都惹不起,心中十分憋屈,不禁咬住根牙。
然而,以爲自己聽錯的柳金浪和陳春月不禁想視一眼,從小桃子的嘴裡再次聽到簽約長工,怎麼都有在做夢的感覺。
柳依依有多少討厭他們兩家人,可以說心中十分清楚,就是說話的態度都是和別人不一樣,但是,今天她去親自拿着契約叫自己合約,夫妻兩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射向受傷的右腿上。
應該是因爲它而因禍得福!
視線一直在他們兩人之間,柳依依亦看透他們的想法,冷聲道:”看在你們還有一點良知的份上,留在寧家吧,給我記住簽約長工契約也並不表示能夠說明什麼,要是被我發生你們誰敢給我找什麼事的話,恐怕你們想後悔也來不及。“
說到最後一句,柳依依的犀利的眸光轉到王小丫身上,緊緊地盯梢着她,發覺的她不禁斜視而望,對上她那雙冷冽無比的眸光,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再也不敢擡頭了。
當然,柳金浪也看得出來,她的有些話是針對旁邊的人,心中不禁有些開心,只要得到她的認識,比什麼都重要。
見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柳依依衝着牀榻上的人道:”等你腳可以走路的時候,直接去我婆婆的映荷閣做事,記得,你幫她做些粗活就可以了,到時候林氏會告訴你做什麼事!“
”真的?依依,是真的嗎?“
聲音裡有些顫抖,陳春月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她可以不用去工地做事了,可以做家務事就可以了。
旁邊的王小丫聽到之後,忍不住再擡頭,飛快地看眼前的小丫頭一眼,從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來,沒有開玩笑,真的是這樣。
”最好別樣我失望!“
柳依依丟下話,轉身就離開,剩下的事情,交待小桃子搞定。
直到她的那道身影離開之後,柳金浪還有點不相信,瞅着旁邊的小丫頭,由不得問:”小桃子,你家小姐沒有開玩笑?“
”你看我家小姐像開玩笑嗎?我家小姐開玩笑可不是這樣的好不好,上次夫人不小心跤摔了,所以我家小姐決定再找一個人幫忙照夫人,不要讓那些心懷目的的人老是想着不實際的事情,哼!“
小桃子明顯得話,讓王小丫再也沒有顏面留在他們面前,招呼都不打一聲,活似是被鬼追樣的子,跑着出去。
瞪着她的背影,小桃子狠狠地鄙視一番,接着,她又露出笑容對待他們,閃亮的眸光不停地在兩人臉上徘徊,好像是想要說什麼。
”小桃子,怎麼了?“陳春月可以說有點害怕柳依依,但她卻一點都不怕小桃子,所以毫不顧忌地問她。
柳金浪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等着這個小丫頭說話。
在兩人的注視下,小桃子伸手撓了撓腦袋,有些悶悶地道:”金浪叔,柳嬸,我家小姐確實是不喜歡你們,但是,前天晚上小姐在念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當然我也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就問了小姐。“
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小桃子繼續道:”小姐說,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浪子是指那些做事壞的人,回頭是指良心發現,再也不再壞事,金不換就是說,從壞人變好人,難得可貴。“
”金浪叔,柳嬸,小桃子覺得小姐說的是你們吧,只要你們做好人,小姐自然會幫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做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事情,否則,我也會不喜歡你們。“
夫妻兩人沉默了,誰也沒有說話,其實他們一年都在寧家做事,柳依依對其他人怎麼樣,他們有目共睹,也正是因爲別人家真的對她好,或者就是在活生生的例子下,讓他們真正幡然醒悟。
柳依依確實是想給他們機會,剛纔小桃子說的話,亦是她故意說給小桃子知道,傳給他們夫妻兩人知道,相信他們會明白。
寧府的日子忙碌又安靜,轉眼間,二個月過去了。
寧家酒莊經過一年的時間,終於全都建好完工,喜得在酒莊和寧府門口,放了三天的炮竹,可以說是全村歡騰不已。
選好日子,挑好長工,在炮竹響聲裡,柳依依在酒莊釀出第一批酒,從此後,酒莊正式開始使用。
住的房子建好了,釀酒的酒莊也建好,現在寧府只需要長工,不再需要短工,所以,仍然有一部分的村民等着可以簽約長工。
雖然寧家現在有三十多位長工,畢竟整個寧府和酒莊都需要各種人做事,柳依依從二十多位短工裡,再挑出十位比較優秀誠懇的村民簽約長工契約。
名額有限,挑到的高興,沒有挑到的人也不敢有什麼意見,畢竟現在的寧府不再是一年前讓人隨時揉捏的軟柿子,想要討份飯吃,說話還不敢衝呢。
一年後!
由於寧家酒莊釀出來的酒,經過一年的時間推廣,可以說是全天下,衆人周知的結果,但是,想要喝上十里香和醉君曲,那可不是人人都喝得起,一斤十里香已經賣出三兩銀子,而且是越高越多人買,爭奪得最厲害。
因原是別人有錢也買不到,寧家酒莊釀的酒好喝,只是太少,每推出一批酒,必要售出斷貨一段時間後,纔會再推出一批,而且還不多,叫人想要收藏起來,也不容易搶得到貨。
皇宮裡的貢酒從來沒有斷過,至於,外面的人斷不斷酒,有沒有酒喝,那是皇商的問題,反正賺錢的人亦是他,虧損的人也是他。
外面的神洲大地,處處缺美酒,只不過,寧家酒莊的倉庫裡堆着的酒,可以世人夠喝半年,誰也不解小東家柳依依的作法,爲什麼釀出那麼多的酒卻不賣出去,當然那存酒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是有幾位才知道。
當然,酒賣得少,賺回來的銀子可不少,寧府可以在整個縣內成爲首富,原來的那個酒花村,仍然在苦苦追求新品種,想要釀出更加的美酒,將現在的十里香和釀君曲打壓下去,只是一直不能如願。
寧府,馨雨閣!
坐在梳妝檯的柳依依手握晶瑩剔透的玉佩,只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玉佩上刻只一個細小的軒字,又過整整一年的時間,聽說他一直在打仗,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打贏,徹底解決邊關門搶奪之戰。
已經踏入十四歲的柳依依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從原來的一米五幾至現在的一米六幾,雖然才十四歲,以前的飛機場現在也有小饅的出現,若隱若現的玲瓏身姿,顯得越發美麗動人,只要她走出閨房定會引來男孩子的側目。
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張臉長得不錯,但是在柳依依的心目中來說,她仍然算是個小女孩,身在這個時期的女孩子來說,十四歲嫁人爲婦的女孩子在他們看來她算是成年人。
慢慢地將玉佩放入一個小小的禮物盒子,至於巧遇寧鈺軒之事,柳依依並沒有跟婆婆說過,因爲對於她來說兒子早就是她心中和精神支柱,她一直也堅信自己的兒子會回來,對於這些,柳依依早就清楚了,就算是告拆婆婆相信她平靜心情之後,會是一樣,她一樣當兒子當精神支柱。
畢竟他的仗還沒有打完,畢竟他仍然面臨着生危,畢竟他不知何時才歸來,假若有一天直的等不到了,只怕婆婆會更加難受,那麼就將這事放在自己心底,也交待過小桃子不能說出去,主僕兩人都將這件事情當成了秘密。
其他,關與他的事情,柳依依還是知道一些,他已經是軍中小副將,這些小道消息來至於細心的沈墨凌,時常發一些有關係他的消息回來給她。
放好玉佩之後,柳依依緩緩起身,一襲淺紫紗裙的她襯托更爲貴氣逼人,邁步而行的她準備下去逛一逛,習慣在家中走動,既可以當成是散步,又可以想事情。
”小姐,小姐!“
剛走出馨雨閣,熟悉的喊叫聲傳來,只見一位綠色衣裙的身影飛速朝自己走來。
”小姐,賬房…賬房出事了!“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桃子拼命地端着氣,秀美的一張臉蛋兒卻因急跑而紅撲撲的像一隻紅蘋果。
聽到她的話,柳依依神色微沉,輕聳着煙眉詢問:”賬房怎麼了?“
如今的賬房交給徐家父子,可以說都是柳依依信任之人,將簡而易明的現代算數和記賬方式,柳依依都傳授給他們,自他們接受賬房的事情以來,從來沒讓人操心過,今天卻出事了?
”小姐,你快去賬房,進忠伯伯剛提出的一千兩銀子準備購藥財的銀子,剛纔被人偷走了。“
偷銀子?
第一次發生的事情。
柳依依一言不發,立即往賬房而去。
一千銀兩,說大不大,說小也算是不小的數目,更讓柳依依不解的是,咱們家的人,到底是誰會敢做這種事情。
主僕兩人疾步向賬房而去。
進去之後,裡面已經坐着幾個人了,他們見到柳依依的到來,立即起身相迎接,卻誰也沒有出言打招呼。
柳依依微微含首,清澈的眸子在他們四人臉上轉了一圈,坐下來後問:”怎麼回事?進忠伯伯,中午有人進賬房來了?“
”依依,是這樣,我中午吃過飯之後,記登了一些賬目,後來有點犯困,隨裡趴在桌上歇了一會兒,後來也就這樣眯了一會兒眼。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大約過去有二柱香的時間,起身後準備走了走,卻無意瞄見臨放銀子的櫃子被人抽出來,走前一看,才發生,準備明天購買藥材的一千兩銀子不見了。所以我管緊叫二狗和大石過來。“
”飛揚哥,你立即去找護衛,問他們剛纔巡邏的時候,在賬房這邊有沒有發現什麼人過來!“
搞清楚經過之後,柳依依立即吩咐徐飛揚。
”好,我馬上去找護衛師傅!“
他高壯的身子眨眼間閃了出去。
柳依依的視線又落在徐進忠身上,接着又問:”進忠伯伯,你剛纔有沒有發現賬房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能不能感受到有人進來的痕跡?“
”這個,依依,我剛纔只是查找其他的東西有沒有丟失,所以沒有注意這種細節。“
徐進忠的老臉困困的,剛纔他擔心丟失更多東西,所以都沒有想過注意別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點了點頭,柳依依並沒有責怪他,眼眸一轉,見到臉色陰沉的左大石,吩咐道:”大石叔,先別生氣,你現在去叫人注意出入人員,看他們都是幹什麼事情。“
”好,我馬上去!“表情硬綁綁的左大石也很快離開,畢竟現在整個寧府由他管裡,出現這種事情,他心裡很自責,所以一直在悶生氣。”
“依依,看是誰敢在家裡偷東西,咱們將人抓出來後,殺一敬佰,看還有誰也起壞心眼。”
左二狗說得殺氣騰騰,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可見心中也是十分惱火。
“絕不會姑息,放心吧!”
柳依依小嘴微抿,眸光閃過一屢寒光,她向來對家裡的長工都是嚴懲厚獎,該懲罰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該獎勵的時候,絕不會摳門,再加上各種的福利,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削尖腦袋往自家擠,都想着進來當長工。
說完之後,斜視着呆站着的小桃子,輕聲吩咐:“小桃子,你出逛逛,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是,小姐!”小桃子也離開了賬房。
剩下的三人坐着,柳依依也沒有再說話,等着人進來。
一會兒後,見到徐飛揚帶着一位姓封的護衛,只見他進來後,立即對着柳依依拱手行禮道:“小姐,封浩到!”
“封浩,剛纔是你們巡邏?有沒有發現什麼?”朝他點了點頭,柳依依直言詢問。
“小姐,剛纔一個時辰中,在這裡下屬只見過王小丫從廚房轉過來,從這裡的迴廊走去花園裡,再也沒有見到其他人。”
“好,封浩,等一會兒與王小丫對證!”
柳依依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心就一片惱意,看來她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府上的下人,下屬都認識,相信他們也認識下屬,要與誰對證都沒問題!”封浩倒無所謂,剛纔確實是與那個叫王小丫的女人打個照面。
“依依,我去叫她過來!”
左二狗臉色黑沉,說着話的起身準備出去找人。
然而,柳依依也跟着起身,看了看徐進忠一眼,道:“不要叫人來這裡,咱們一起去大廳吧,進忠伯伯,一起去。”
“好!”
一行人轉移地方,畢竟是賬房重地,怎麼也不合適一堆人擠在賬房裡說事。
進入大廳後,沒多久,王小丫夫妻被帶進了大廳,這時,寧娘子也聞聲傳來了,畢竟家裡算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而且丟掉一千兩銀也叫她心痛。
柳依依扶着婆婆坐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婆媳兩人一起面對這件事情,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金濤夫妻兩人的臉也十分難看,猜也猜得出來將事情懷疑到他們頭上了。
冷冷地盯梢着眼前的人,柳依依心中壓着濃濃的怒火,開言道:“說吧,怎麼回事,有沒有進賬房!”
“依依,憑什麼懷疑我,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拿了你的銀子?”
表情有些氣憤,王小丫並沒有像潑婦般大吼大罵起來,而是挺着腰板理直氣壯地反問。
“中午大家都用過飯了,你去廚房那邊幹什麼?中午那段丟銀子時間,只有你才路過賬房,難道你不值得懷疑?”
“笑話,路過就要懷疑,那你爲什麼不懷疑老三家婆娘陳春月,難道你是故意針對我?”
氣得差點跳起來的王小丫,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冷冷地盯着她,柳依依並沒有發問,等着她說清楚。
“你別不相信,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陳春月從你家賬房過來,你不信可以問她!”
她說得肯定的樣子,柳家女人都扯進來了,聚在大廳門口處的衆人小聲地討論起來。一道道目光都不禁射向剛趕過來的陳春月。
剛停下步伐的陳春月也確實是聽見二嫂提到自己,微皺着眉頭的她自動走了進去。
“陳春月,你來的正好,快點告訴她,你也一樣從她的賬房路過!”
見到她自動過來,王小丫立即衝進來的人大喊大叫起來,好像巴不得讓對方將事情說清楚。
注視着眼前的兩女人,柳依依此時相信了王小丫的話,陳春月應該也是從賬房路,只是巡邏的封浩並沒有看見她罷了。
真巧,妯娌兩人都同在那段時間去廚房那邊,又恰好都路過賬房,從來沒有丟過銀子的賬房偏偏又在那一段時間丟掉銀子。
“怎麼全都跑到廚房去了?去幹做什麼?”
抿着小嘴,柳依依冷漠地盯着她們。
“我將夫人用過的餐具,送回廚房,我是從賬房走過,然後在廚房門口遇見二嫂!”
輕聲交待出來,陳春月臉上也沒有畏懼,目光淡定好像她就是在敘述事情。
“你們兩人路過賬房門口的時候,有沒有發覺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直視着她們,柳依依繼續詢問,竟然兩人都是從賬房門口而過,兩個都成爲了可疑對象。
此時,衆人對眼前的兩位柳氏婆娘,露出怒容心更加討厭,本來以爲她們已經改變了,誰知道還是個禍害,大白天的敢在寧府偷銀子,實在是可惡。
“沒有!”
“我沒聽見!”
兩女相了一下,同時開口迴應,不過,王小丫可不似乎不太想旁邊人的話,冷嘲熱諷地叫:“喲,我說陳春月,你不是常常走了來去的嘛,應該最容易注意的纔是,怎麼今天沒有將小偷給抓出來。”
“二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春月臉色微微變了變,語氣有些生硬,看得出來她也生氣了。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應該要將小偷拽出來纔對,不要害得我在這裡受冤枉。”
王小丫繼續含沙射影,她可一點都不在乎,反正自己沒做,心中也在懷疑是她做的,忍不住拿以前的事情諷剌對方。
柳氏兄弟一直黑着臉沒有吭聲,因爲他現在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因爲聽得出來,自家婆娘都是從走廊經過賬房。
一時間,大家都聽着她們兩人吵架,寧府又因爲他們吵鬧人不停。
“王小丫,你可別太過份了。”陳春月怒瞪着她,這個女人二天三天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也不放機會。
“什麼我過分,我說的是實話,快點將你的銀子交出來,別害得我陪你受罰,哼,你是個貪心人別以爲我不知道,可以騙誰,你卻騙不了我。”
“你別想賊喊抓賊,現在誰知道是不是你。”
妯娌兩人都懷疑對方,直接拿着賊帽子往人家的頭上戴,要不是都她們不合,大家都會以爲兩人是在唱什麼彈簧戲呢。
柳依依沒有客她們,看着兩人鬥嘴,緊緊擰着眉頭默想起來。
“依依,她也在!”
這時候,大狐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站在側目門口的他指着人羣裡的女人,將徐楞子家的婆娘田貴蘭給指了出來。
本來在人羣裡看好戲的田貴蘭頓時呆住了,她沒想到怎麼也指出來了,由不得尷尬地笑道叫:“大狐子,你是看錯人了吧!”
可以說,全場的人都覺得意外,柳依依的視線直射過來,她知道大狐子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說謊話的人,問:“大狐子,是不是你見到她了?”
“是,我看到她也在賬房外面!”大狐子點了點頭,神色十分認真,讓人不由自主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依依,不可能,我家婆娘在房裡休息,不可能出去。”
見到衆人懷疑自家婆娘,徐愣子想都沒有想,站了出來幫忙作證。
“依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臉色紅白交錯的田貴蘭趕緊說清楚,不太自然地往自家男人身上靠過去,想要躲避看別人的目光。
“徐伯孃,沒事!”
柳依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一眼,淡然地吩咐:“徐伯孃,你先進來。”
至於柳楞子說的話,直接無視了,對於他說的什麼保證,沒有大狐子的話重要。
田貴蘭在大家的注視下,邁着步伐,一步步慢慢走進來,最後,被人指出來的三位齊齊在站一起,沒有說話。
凝視她們好一會兒後,柳依依嘴角微微翹,淡淡地道:“你們三人都有人看見路過賬房,現在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到對方從賬房裡出來,只要你們將實話說出來,我獎勵給你閃,要是最後被我查出來,你們三人相互包庇的話,那麼,直接送官府去坐大牢。”
坐大牢!
聽到這個詞,她們都呆滯了,視線不由自主地射向自己以爲最有可能是小偷的人身上。
此時,三位大男人,心中更不安了,他們雖然不相信自家婆娘會偷那麼一大筆銀子,但是,現在都說看見她們路過賬房,所以心中都十分不安。
剩下觀歡的衆人終於知道,小東家是絕對不會放過偷東西的人,但是,她們三人,到底是不是小偷呢?誰纔是?難道三個都是小偷?否則怎麼可能全都出現賬房路過。
“你們兩個,誰是小偷,快把銀子交出來,要是害我坐牢,我跟你們沒完!”
最害怕的王小丫第一個衝着她們叫起來,好像是她的銀子被偷了似的。
“不關我的事,你們是妯娌,你們是故意在這裡吵罵起來,想要騙大家相信你的話,是不是?”
田貴花也不甘落後,再接將所有事情都交待她們兩人身上,而且她們是怎麼樣的人,所有人心中清楚。
“不是我,你們別亂冤枉人!”陳春月雖然生氣,言語之間只是明說和解釋情況。
“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
“誰做的事情,自己心中明白!”
V章節:011節
更新時間:2013-1-10 17:06:11 本章字數:23148
冷冽的眸子凝望着三個吵起來的人,柳依依仍然冷着臉,看來她們誰也不承認。萋鴀鴀曉
“別吵!”冷漠的語氣打斷了快要掐架的女人。
停下來的她們不約而側目斜視威懾力十足的人,她凌厲的眼眸使三個女人囂張不知不覺中萎了下來。
“再在給你們機會,伸手指出自己見到去過賬房的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柳依依不緊不慢地吩咐,讓她們將人直接指出來。
“是她!”王小丫伸手一指,滿懷信心地喊叫起來。
表情憤然的陳春月氣得怒目圓瞪,同樣將手指向對方,憤怒地叫:“王小丫應該是你,我也指你!”
妯娌兩人相互指對方,只剩下田貴蘭還沒有指人,她看着眼睛的兩人,猶豫了一下,緩緩將手指向陳春月。
“是她?真的是她?”
“這個女人,真看不出來,以爲她改過自新是位老好人了,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真的是她偷的銀子。”
本來衆人對陳春月的印象不錯,畢竟以前她也捨命救過小桃子,大家的感觀有了大變化,對於這件事,在衆人的心目中來說,都當是王小丫這個說話嘴不饒人的女人才是這種人。
突然之間大家都對她失望了,說話自然也不太好聽,可以說個個又鄙視她帶着面具欺騙大家。
最緊張三位男人此時有二位放心下來,只剩下臉如土色的柳金浪睨視着自己家婆娘。
“陳春月,現在你沒話說了吧,她也指你,看來我是沒有冤枉你,小偷果然是你。”
此時,王小丫露出贏利的笑容,好像是打敗對手的將軍,擺出驕傲之態,一點都沒有唸對方是自家妯娌,仍舊在落井下石。
兩人都指到自己,
田貴蘭沒有說什麼,只是瞄了瞄臉色難看的陳春月,然後低下頭不說話。
陳春月正個人也懵然了,如果王小丫指自己,那是最正常不過了,因爲她與自己不合,不過,田貴蘭爲什麼也會指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得罪她。
沒有震驚,也沒有憤怒,神色淡漠的柳依依掃她們一眼,然後對着旁邊的吩咐道:“二狗伯伯,大石你帶護衛都廚房、花園、她們三人住的房間,都給我好好搜查一遍。”
“好,我們馬上去!”
兩位管家接到任務,立即離開了大廳。
搜查!三女的表情都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坐着的柳依依一一捕捉到了,心中冷笑了一聲。
大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找出銀子出來,從誰的地方找到,那麼,小偷出就出來了。
一時間,不管是大廳裡,還是門口處,一片寧靜,等候着搜查出來的結果。
從出來後,寧娘子一直都沒有出聲,此時,她微微側目,衝着兒媳婦吩咐道:“依依,要好好查清楚,希望不是她們纔好。”
說完,寧娘子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嘆氣,說實話,她實在不想是自己身邊人做這種事。
“娘,你放心,我會讓偷銀子的人心服口服。”
柔和了小臉蛋,柳依依輕聲迴應婆婆,不管是誰敢做這種事,必要承擔這種後果。
“呃!”
輕輕點了點頭,寧娘子也不在說話,大家一起等候搜查的人回來。
一柱香之後,在衆人的等待中,終於看到幾人急匆匆返回的身影,大家的心又提了起來,不知結果是怎麼樣。
小桃子也跟幾人回來,她站在自家小姐旁邊,看了看大廳內的三個女人,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剛進來的左二狗立急切地說出搜出來的結果:“依依,找到了二十兩銀子!”
“只找到二十兩銀子,剩下的纔沒有找到!”
左大石接着說話,拿出兩錠十兩銀子,上前放在桌面上,他們總算有點收穫。
微蹙着精美柳眉,寧娘子動了動嘴皮子,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柳依依並沒有看銀子,她的將視線射向眼前三人,開言詢問:“什麼地方找出來的?”
“依依,是在廚房裡,剛纔小桃子看過那個地方,是專門擺放你和寧娘子的餐具地方。”
左二狗的話一出來,衆人譁然一聲,每個人的視線都緊緊盯着陳春月,剛纔她親口說過,去廚房是爲了送寧娘子的餐具,如今銀子卻從擺放餐具的地方而找出來,是誰偷了銀子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嗎?
然而,陳春月臉色嚇得雪白,不禁搖頭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依依,我沒有拿銀子,你相信我,不是我…”
她反反覆覆不停地強調着不是自己拿的銀子,柳依依只是定定地凝視着她,目無表情的人並沒有接過她的話。
“真的不敢相信,既然是她偷的銀子。”
“狗膽子真大,該送去官府!”
“要好好的將她打一頓時,再送去做大牢!”
“……”
外面的人忍不住罵了起來,陳春月如似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柳金浪聽到衆人憤恨的聲音,他也不禁相信了,又驚又氣得他上前來,怒不可遏地叫:“說,是不是你拿的銀?是不是你將銀子放在廚房?”
“不是,沒有,沒有…嗚嗚…”
“啪~~”
一抓住自家婆娘的衣裳,擡起手重重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清脆響聲地音聲,在大廳中響起,捱打的陳春月懵住了,微張着嘴巴,她忘記了自己正在哭泣。
柳依依微聳了聳眉梢,趁他再落手打人之際,道:“現在打有什麼用!”
一聲話,讓他們夫妻兩人的心微微顫抖,也讓其他人乖乖閉說咒罵的話題。
宛如受了天大委屈的陳春月已經是淚如雨下,失聲痛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我,我沒有拿銀子。”
“是不是你,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大家現在都知道你去過廚房洗餐具之後,卻有銀子出現在擺放餐具的地方。”
打斷她的話,柳依依的表情平淡,她並沒有發怒,只是在告訴對方一個實情。
他們夫妻兩人傻呆呆望着她,而其他人也一個個地凝視着小東家,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柳依依沒有看任何人,仍然是淡漠地看着他們,繼續道:“正如我剛纔所說的,交給官府處理,至於你是不是你偷的銀子,到時候官府再會調查,來人,先將陳春月送到柴房先關起來,明天再送官府審查!”
“是!”
守候着的兩位護衛應聲而入,他們帶走了快要暈倒的陳春月離開了大廳中。
“依依…”
臉色有些痛苦的柳金浪無奈地喊叫了一聲,雙目流露出哀求之色,無言地求她手下留情。
“放心,並不是我們說她是小偷就是小偷,官府還要派捕快過來調查,只要不是她做的事情,那麼自然會將她放出來。”
柳依依打斷了他的話,硬下心腸的人移開視線不看他一眼,淡然地迴應他。
“真的是要送官府,看來她要坐大牢了。”
“什麼坐大牢,那看官府的大人怎麼判!”
“捕快也要過來調查,我看百分之百就是她,根本就不用望再調查了。”
“走了,大家快散去幹活了…”
吵架聲裡,圍觀看戲的衆人陸陸續續自動離去。
大廳裡的幾位在左二狗的指使下,離開了大廳,柳金浪是被自家的大哥拉着離開。
陳春月成爲小偷之事,成爲整個寧府下人的嘴中的話題,雖然大家現在又開始討厭她,但是仍然是在討論着有關於她明天的下場。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寧娘子表情並非是放鬆,臉上隱隱帶着擔擾,開口道:“依依,她算是你孃家的親人,明天讓捕快來了之後,認真地調查,希望不要冤枉她,否則,咱們家都會被人說閒話,欺負了你的孃家人。”
“娘,你放心,咱們不會冤枉人,也不會放過偷東西的人,你放心吧,依依心中有數!”
心知婆婆顧及名聲,柳依依輕聲細語地安慰着她,瞅見她的神色不太好,由不得道:“娘,我送你回映荷閣休息去。”
“好,老了,也容易犯困,我回去歇一會兒!”
“娘,你只是中午沒有睡好覺,你一點都不老!”
“呵呵…你這孩子,哄娘開心,年紀大了,自然也老了!”
婆媳兩人邊說着話,邊往映荷閣而去。
花園處的涼亭裡,柳氏兄弟和王小丫三人呆坐着,特別是柳金浪老眼含淚,沉在剛纔的事情中無法自拔,他對自家婆娘所做事之事,只是半信半疑,畢竟他很瞭解婆娘的心思,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想着將別人家的東西搶過來的人,何況,近一年多來寧府婆媳對她都不錯,特別是寧娘子每逢過節的時候,都很大方,給的銀子都不少,自家婆娘都十分感激,但是今天……
柳金浪至今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自家婆娘,還是有人冤枉了她。
“好了,不都說明天還有捕快過來調查嗎?只要是她沒有偷銀子就不會有事,她也真是的,怎麼那麼傻氣,就是要放銀子也不要放在明顯的地方。”
此時,柳金濤眼底光芒閃爍,雖然嘴裡說着安慰自家兄弟的話兒,不過他心中卻想着那筆銀子放什麼地方去了。
王小丫不屑地瞄了瞄失魂落魄的小叔子,心中暗暗罵了一句活該,一點都不爲他的傷心所動,誰叫他們被寧家的人看重,誰叫他們可以過得比自己好,把自家比了下去。
“不會是她偷的銀子!”越想越肯定,柳金浪說出自己的心底話。
瞅了瞅他,柳金濤眼珠子轉了一下,沉着聲音道:“老三,我也相信不會是你婆娘拿着銀子,不過,現在咱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是不是,我看要不這樣,咱們找找看她有沒有將銀子放了起來,只要咱們先找到銀子收藏起爲,那麼憑着那二十兩銀子,也不可能將你婆娘抓起來的,你說是不是?”
“哎呀,老三,你家老二說的不錯,想要救你家婆娘最好先把銀子找出來,你快點想想她會藏在什麼地方!”
本來不願意說話的王小丫立即勸說起來,因爲自家男人的話讓她眼睛一亮,九百多兩的銀子,只要找到收起來的話,他們就不用再跟寧家的人做事了,直接回家去過好日子,就是想要做大生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知,王小丫不說話還說,一聽到她的話,柳金浪滿腹的怒火頓時噌噌地往外冒,老臉露出滿臉的怒意,指着她怒罵:“王小丫,你狗孃養的東西,自家妯娌都害,你簡直不是個東西,快點給老子滾開,否則老子抽死你這個狗孃養的東西。”
“你…老三,你狗孃養的好心沒好報,我害她,剛纔她還是不在害我,你的狗眼睛瞎了不成,你家婆娘也是在指着我,怎麼就全怪我了?”王小丫氣得跳起來,雙手叉在腰間,一副我怕誰的樣子。
“你狗孃養的見到她就咬住是她偷的銀子,怎麼外人你都不先指,第一個出手伸的人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敢說我家婆娘指你,在這一這年裡,你狗孃養的做什麼欺負我家婆娘的事,別以爲老子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老二的女人,老子早就打死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誰不欺負,專門欺負家裡人,滾!”
坐霍然起身的柳金浪氣得恨不能掐死這個黑心黑肺的女人,想起她所做所爲的種種,冒出殺了她的念頭,圓目怒睜的他指着人:“老子告訴你,要是我家婆娘有什麼三長二短,老子一定要你陪葬!”
接着又衝着自己旁邊的人,憤怒地指責:“老二,你狗孃養的也不是人,我們都一個孃胎裡爬出來的兄弟,竟然沒有一點的親情,你狗孃養的也只想的銀子,一點都不關心自己人的死活,你配爲人嗎?你配爲兄長嗎?等你這個混蛋死了後,有什麼顏面對自己柳氏的列祖列宗,以後我柳金浪沒有你們這種兄弟。”
將憋在心裡的話終於吼了出來,柳金浪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快步地離開了涼亭。
柳依依送回婆婆映荷閣伺候她睡下之下,交待林氏看好她,便帶着小桃子回到自己的馨雨閣。
坐在一樓的花廳,柳依依靜靜地喝着茶,表情微微凝重。
旁邊的小桃子看了看她,忍了半天之後,還是忍不住喊了她一句:“小姐…”
“怎麼了?”輕輕擡目而視,瞅了她一眼。
“小姐,你覺得是不是真的柳嬸偷了銀子?她爲什麼要將二十兩銀子偷偷放在廚房的櫃子裡,其他的銀子怎麼又找不着了?”
發現小姐並沒有生氣,小桃子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她怎麼也不相信救自己的人會是小偷,而且在這一年裡,大家都知道柳嬸喜歡幫助人家,那怕是別人故意說些難聽的話,她也不跟人家吵,可是現在她怎麼會偷銀子了呢。
小桃子想不明白,也不願意相信,她出想知道自家小姐會是怎麼看待這件事。
“呵呵…你想要知道其他銀子?明天捕快來咱們家裡破案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微微聳了聳眉梢,柳依依淺淺一笑,她並沒有發怒,也看不出她生氣,好像不再爲了丟掉銀子而生氣了。
“小姐!”不悅地喊了一聲,小桃子總覺得小姐好像是知道什麼,卻不願意告訴自己。
端起茶杯,柳依依沒有理會她,半闔着的眼瞼下精芒閃閃,微翹的嘴角掛着一絲絲難於察覺得冷笑。
吃過晚餐之後,晚色很快降臨,寧府掛着的燈籠點亮黑色的夜晚,平靜的黑夜之下,除了巡邏的護衛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寧府廚房後不遠的柴房裡,黑漆一團,門外已經被左大石用銅鎖給鎖住了,因爲整個寧府的人都知道現在的柴房裡關着一位小偷,準備明天送官府的小偷。
由於柴房裡的門已經被鎖住了,所以柴房外面並沒有人守候着,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只要認真地傾聽四周的動靜,那麼就會聽若有若無的嗚咽聲,好像是哭得沒有力氣了,又好像是在夢中哭泣着。
夜已深,整個寧府的人都應該睡覺了,離柴房不遠處是寧家用的水井,此時,水井後面卻隱藏着五個人的身影,個個都是屏息凝神地盯緊着柴房門口,時間慢慢地過去了,越等越久。
“小姐,會不會有人來!”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小桃子拽了拽一副閒悠自在的小姐,壓低聲音,問着自己旁邊的小姐。
左二狗和左大石也是用眼睛詢問着她,畢竟已經過去大半夜了,仍然沒有等到她所說的好友,唯有大狐子沒什麼表情,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柴房口。
他們幾人吃過晚餐之後,被柳依依偷偷地叫過來,什麼都沒有說,只告訴他們等一會兒會有好戲看,三人聽到她的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有什麼打算,只有大狐子好像早知道似的,他也點着頭說是。
不過,經過細想的左二狗和左大石好像隱隱約約覺得還有什麼事沒有搞清楚,就是這樣,五人悄然地躲在井後面等人,看是不是真的會有誰出來。
柳依依聽到她的問話,再看看兩位大管家表情,不禁扯出一抹微笑,紅脣微啓:“好戲當然不會那麼快上演,想看就乖乖等着。”
相視一眼,他們只好掉頭,將視線再投往柴房門口,今天就是守到天亮,他們也要守定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會出現。
不知小姐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小桃子只好忍住睏意,繼續陪大家守着,今晚就是困也要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柱香之後,已經昏昏快要入睡的小桃子被人搖醒,剛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開口,她的小嘴被自家小姐給捂住了,她確聽見旁邊大狐子輕聲地說:“有人來了,小心看!”
一句話,讓所有人來神了,柳依依見到小桃子完全清醒之後,才放開她的嘴巴,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五人的視線都射向柴房門口,一會兒後,他們的視線中果然出現一位鬼鬼崇崇的身影,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個女人,只見她手裡拿着東西,躡手躡腳的往柴房門口而去,而且她還邊走邊左右顧盼,好像害怕被人看見似的。
當她的臉往井這邊望過來的時候,大家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臉孔,左二狗和左大石還有小桃子,三個心中同時出現一個人的名字,死死地盯着她繼續往前走。
當然,他們也很快冷靜下來,只有柳依依和大狐子最淡定,見到那張臉孔,一點都不意外,可見早就猜出是誰來了。
只見她拿着一條東西打開鎖,慢慢地推開門閃進去,五人立即從井後面走了出來,用最快,最輕的步伐往柴房而去,剛到門口處,立即傳來裡面人的聲意。
“誰,是誰…是你!”
縮在柴房裡的陳春月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響聲後發覺有人來了,剛開口問,對方點燃了火石,藉着微弱的一點點光芒,看清楚來人,不禁怔住了。
“是我,對不起,我…”
看到她,陳春月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坐直身子打斷了她的話,憤怒指責:“你爲什麼要害我,你爲什麼要指我,明明不是我偷銀子,你怎麼指我。”
“別…別大聲,柳娘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我當時只是心一慌,亂指到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指你,柳娘子,對不起,明天只要捕快來了,他們一定會查出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眼見她大聲叫了起來,神色有些急的田貴蘭怕驚到寧府巡邏的護衛,趕緊跟她解釋。
慢慢冷靜下來的陳春月氣憤的瞪她一眼,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一些:“什麼不用擔心,要是你被人家冤枉試一下,等到查出是誰偷了銀子,我一定會狠狠地打她幾個耳光,害人不淺的東西。”
看她一副發狠的樣子,田貴蘭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卻沒有接她的話。
罵了幾句之後,陳春月出了一些心中的怨氣,又瞄着眼前的人,疑惑地問:“徐娘子,不是說你也出現在賬房裡嗎?不會是你偷的銀子吧?”
“你說什麼話,我…我是要偷東西的人嗎?我跟我男人每個月有四兩銀子,夠我們一家人用,我幹嘛要偷銀子,你可別亂冤枉人,我看應該是你二嫂,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我這不是因爲指錯了你,心裡內疚得睡不着,所以特意去廚房裡弄了幾個包子送過來給你吃。”
說着話,田貴蘭立即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遞到她的手中,笑眯眯地叫:“我知道你沒有東西吃,也是不忍心,明天咱們將王小丫那個小偷給揪出來,咱們也就沒事了。”
“是不是她還不一定,等明天捕快來了,相信他們會找出真正的小偷,幫依依的銀子找回來,丟掉那麼多銀子,也是很可惜。”
拿着包子,陳春月心中的委屈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她心中也爲柳依依丟掉銀子感到心痛。
“柳娘子說的是,明天王小丫一定會將銀子交出來。”
笑眯眯的田貴蘭順着她的話題而說,接着又道:“柳娘子,時候不早了,我現在該回去了,你快吃包子吧,”
“唔,徐娘子有心了,你快點回去了,你的好心我會記下!”此時,陳春月彷彿忘記是對方陷害自己被關起來,現在只記得她好心送給自己吃的包子。
“柳娘子說的是什麼話,是我不好意思纔是真的,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好,你快點回去睡吧!”
滅掉火石,田貴蘭走出柴房,又將門鎖起來,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的她快步離開。
她剛拐往廚房方向之後,柴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只見小桃子衝了進來,大喊:“柳嬸,你不要吃!”
拿着包子,剛送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咬下去,聽到‘碰’一聲,整個柴房門被踢開,緊接着又聽到熟悉的喊聲,陳春月不禁呆住了。
疾步走到廚房邊正想往東廂房而去的田貴蘭瞄見前方有兩位護衛巡邏的身影,嚇得她趕緊縮在黑暗角里,將自己腦袋埋得胸口處,害怕被人給發現了。
其實,她確實被兩位護衛發現了,會武功的他們怎麼會發現不了一個人,那怕你就被鑲進牆裡面,只要還會喘氣,他們也能將人找出來,不過,早已經得到吩咐的他們視線掃過她,兩位護衛相視而笑,同時也發現跟蹤她的人,立即轉身離去,好像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許久,感覺得到他們離去的田貴蘭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走出來的她也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角落裡也有兩人跟着她。
被大狐子提着走的柳依依將柴房那邊交給了左二狗他們三個去處裡,與大狐子跟前面的人,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聽見前面的她喃喃自語:“別怪我,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王小丫那個潑婦不好對付,只能讓你當替死鬼,等你死之後,我會給你燒紙錢,要多少都可以……”
聽她的話,柳依依的小臉露出冷冷的笑容,看着她回到房裡,聽着裡面人的對話:“怎麼去方便那麼久?”
“什麼久,你不知道外面黑漆漆,我小心點走慢不行嗎?”
“睡吧,別嘮叨了!”
第二天,寧府的人跟以往沒有什麼兩樣,該幹活的人,吃完早餐後,仍然是去幹活,同時他們也聽見說左二狗駛着馬車去報官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有人喜有人憂。
現在只是要等候着捕快來寧府追查原因和經過,將找出銀子,那麼陳春月就會等着坐大牢去了。
整個寧府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等一下還有一場精彩的好戲上演。
二刻鐘之後,終於有人見到左二狗用馬車載着四位捕快而來,一下子,寧府又熱鬧起來了,有人緊張,有人害怕,有人不安,有人淡定…
接到稟報的柳依依帶着小桃子出現在大廳裡,只見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與四位捕快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捕快頭頭衝着主人位上的人拱手道:“柳小姐,貴府之事,在下等人已聽貴府管家說明了,現在請將嫌犯帶上來,在下等人好審覈她,將貴府丟失的銀兩找回來。”
“不知李捕快是不是想要將有關的嫌疑人一起叫過來,還是隻需要被人指供出來的嫌疑人?”淡淡一笑,柳依依瞅着眼前三十多歲李捕頭,隨意而問。
立即知她的意思,李捕頭點了點頭,叫:“在下明白,昨天有三位嫌疑人,那麼柳小姐一起叫出來!”
“大石叔,叫她們一起來!”柳依依對着旁邊的人吩咐。
“是!”
左大石轉身立即走出來了,見到門口處的人,點名讓兩位婦女自己進去,他親自去柴房裡帶另一位過來。
其實,不用左大石叫呼,已經跑來湊熱鬧的她們聽見裡面的對方,在衆人的目光中,慢慢邁步進去,她們兩人雖然不想進去,但是此時卻由不得她們願意不願意。
見到她們的到來,柳依依的視線從王小丫臉上掠過落在田貴蘭的臉龐,不禁露出一絲絲冷森的笑意,然後收回視線不再看她們。
感受到那股帶着寒意的目光,田貴蘭的心中略些不安起來,微微緊張的她雙手在袖子下緊緊握成拳頭,暗暗後悔剛纔沒有找個機會去看看柴房裡的情況。
四位捕快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眼前的兩位婦人身上,李捕頭繃着臉孔,沉聲問:“你們兩人,到底有沒有偷你們東家的銀子,要是老實交待出來的話,等到公堂上,少受一點罪,要是你們敢說謊話,到時底,定會叫你們生不如死!”
“沒,沒有!”
“我,我也沒有!”
面對捕頭的逼問,兩位有膽識的婦人也不禁徨恐起來,低聲地迴應他的話。
“既然你們都沒有偷銀子,怎麼會有人見到你們都出現在賬房門口附近?老實回答!”
公事公辦的李捕頭拿出架官子,對着於兩位沒見過大世面的村婦來說,確實是有威懾作用,只見她們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膽氣較足的王小丫仍然是第一個回答他,“我去廚房想看一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吃,所以纔會路過賬房門口,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時候賬房丟了銀子,再說,要是我偷了銀子,怎麼還可能去廚房找東西吃。”
“……”李捕頭只是瞟了瞟她,並沒有理會,嚴厲的目光轉到田貴蘭臉上,現在只等着她來回答。
“我沒有去廚房,我也沒有偷銀子…”
“她撒謊,就是她偷的銀子!”
尖叫聲裡帶着濃濃的憤怒,只見陳春月從側門快步而來,她的身後跟着左大石和柳金浪。
聽到她的聲音,田貴蘭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見到她活生生地走過來,驚得她忍不住退後了一步,露出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她的失態,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特別是陳春月更生氣,上前抓住她連甩二個耳光,‘啪~啪~’反應不過來的田貴蘭被打得頭暈眼花,兩眼冒星星。
在外面的徐楞子見到自家婆娘被打,快速衝了進來,對着陳春月怒叫:“你怎麼打人?你爲什麼好好的打她?”
“我怎麼打她?”氣得臉色發紫的陳春月將她狠狠推開,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知不知道你家婆娘昨晚想要毒死我,她自己偷了寧家的銀子,卻指我是偷銀子的人,不但冤枉我,還要對我下毒,想要毒死我,我打她算是便宜了她。”
“胡說八道,昨晚她一宿都在廂房裡,你不要含血噴人!”徐楞子將自己的婆娘護在懷裡,一點都不相信對方的話。
左二狗和左大石不由自主地瞪他一眼,他倒是糊塗得可以,當然,如果昨晚他們沒有親眼見到田貴蘭的出現,也許他們也不會相信。
事情的發展驀然大轉彎,不知情的人全都呆住了,特別是聽見陳春月的話,外面的人都是不相信,他們願意相信陳春月是小偷,也不會相信田貴蘭是小偷,好歹田貴蘭也是自己村的人,大家怎麼相信她會偷寧家的銀子。
不過,幾位捕快可是專門吃這種飯的人,憑着眼前兩位婦人的反應和交談,他們心中多少有數,畢竟見到死而復生的人,誰也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自然而然地露出馬腳。
“你不信?你還以爲我會冤枉你家婆娘不成,昨天她做過的事情,早就被人看見了,要不是有人救我,今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首。”
憋了一晚的氣,這時候陳春月全都撒出來,已經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的她仍然破口大罵:“你這個毒婦,心狠手辣,不但偷銀了,還要殺人,你們註定要絕子絕孫,不會有好報的!”
聽到惡毒的咒罵徐楞子想都沒有想,擡起一巴掌就朝對方的臉孔甩過去,“啪!”
“打我,你們想殺我了,又打我,今天我跟你拼了!”氣得已經失去理智的陳春月也不管對方是男人,真的撲上前,對着他又打又罵:“你們不得好死,壞事做絕,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瘋了,滾開,瘋女人!”
眼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大家都傻眼了,只有柳依依最爲正常,她就好像是在看戲,看着她們打鬧也不制止。柳金浪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上前來將自己的婆娘拉來,免得出什麼意思。
三人都狼狽不已,不過李捕頭對於這種事情也算是見識多了,不追究打架,只是看着喘氣不平的女人問:“你說別人給你下毒,有什麼證據,要是你敢陷害人的話,不管你有沒有偷銀子,一樣要挨板子和坐牢。”
“有,當然有,兩位管家和小桃子,他們都是我的證人,昨晚我正想要吃她送來的包子時,就是他們進來叫我不要吃。”
“你有什麼證據說包子有毒?有沒有毒你也知道?”
“老夫可以作證,包子上有毒!”這時,又有人走了進來,接過李捕頭的詢問。
聽到他們的對話,田貴蘭嚇得快要不行了,死死趴在她男人的懷裡,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昨晚之事,會被人看見。
雖然對話徐楞子也聽見了,也知道自家婆娘一直在發抖,他仍然不相信,因爲在他的心中自家婆娘雖然喜歡錢財,還不至於會殺人,所以他一點都不相信,反而將目光轉落在柳依依身上,心不服地道:“依依,我不相信她柳家人的話,你給我們主持公道。”
他的話一出,大家的視線也射在柳依依玉容上,陳春月的心中更加委屈,也等着她給自己討回公道。
“公道,大家大家也需要公道!”目無表情的柳依依緩緩出言,犀利的眸光掃過衆人,接着又凝視着徐楞子,道:“徐伯伯,不如你問問徐伯孃!”
頓時,徐楞子的臉色驟然,推了推自己懷裡的女人,問:“婆娘,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
“沒,我沒,她冤枉我!”慢慢擡起頭來,田貴蘭來個死不承認,反正大夫也是他們請來的,而且又是他們柳家的人。
她無恥的話,立即讓幾人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特別是左二狗和左大石,雙目瞪得大大的,他們好像都不認識眼前的田貴蘭,實在是沒想到她會是這種人。
柳依依聽見她的話,柳依依不怒而笑,脣邊綻放着一抹燦爛的笑容,深深地看田貴蘭一眼,然後又對着徐楞子道:“徐伯伯不相信柳家的人,我表示理解,不過,不知道徐伯伯相不相信,二狗伯伯、大石叔、大狐子和我?”
“什麼?”徐楞子,真的成爲楞子了,呆若木雞地瞪着一臉笑容的人。
“別怪我,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王小丫那個潑婦不好對付,只能讓你當替死鬼,等你死之後,我會給你燒紙錢,要多少都可以……徐伯孃記不記得說過這些話?”
看着對方的臉色一點點變,最後又是一張慘白無血的臉孔,柳依依沒有理會她,柔柔一笑,繼續開口:“怎麼去方便那麼久?”
“什麼久,你不知道外面黑漆漆,我小心點走慢不行嗎?”
“睡吧,別嘮叨了!”
聽完這些話,徐楞子的身子僵硬如冰,渾身上下透心涼,好像是在六月天的時候突然掉進了冰窯裡,冷得他無法思考。
“不知徐伯伯還記不記得昨晚你說過的話?不好意思,我從柴房門口一直跟着徐伯孃回到你們房門口。”
柳依依的話說完後,左二狗也跟着開口,道:“楞子,依依沒有騙你,昨晚我們……”
將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左二狗也說了一遍,本來已經相信柳依依話的徐楞子沒有一絲的懷疑,相信,完全相信了。
此時,觀望好戲的衆人,他們由不得不信,現在小偷已經抓出來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感到高興,當然,除了一個,那就是王小丫。
無法狡辯的田貴蘭在李捕頭的追問下,說出了銀子的下落,也是在廚房櫃子裡,是最下面那一層專門放鹽巴和香料的地方,徐飛揚帶着人去找了出來,整整九百八十兩銀子,一點都沒有少,再加她放在最上層的二十兩銀,剛剛好是一千兩,完好無缺!
田貴蘭被捕快帶走了,徐楞子準備的打包裹離開,因爲依依的一句話暫時留下來。
最後,柳依依得知田貴蘭偷銀子目的是因爲田貴蘭的父母雙雙病重在牀,她父母家裡沒有男丁,她的弟弟當年被抓去當兵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她的父母都是靠徐楞子夫妻照顧,那天本來想找徐進忠借銀子,特意去賬房找人,卻發現徐進忠趴在桌上睡着,便起了貪念,在賬房的櫃子偷到銀子,急忙跑回廚房裡將銀子收藏了起來,剛纔出不遠的她發現王小丫也去廚房,躲在不遠處的她有些後悔偷得銀子太多,要怎麼樣纔不讓人發現是自己偷走了銀子,所以等到陳春月洗好餐具離開之後,她又潛入廚房去拿出兩錠銀子放在上層剛洗好餐具後面。
經過弄清楚了,大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被帶回縣衙的田貴蘭被打了五十大板被丟入大牢,判監十五年。
寧娘子聽了後,輕嘆不已。
村裡出現如此之大的事情,自然又是一番轟轟烈烈,各種話題也是跟着而來。
受到大擊的徐楞子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今年他的兒子徐虎子才被抓去當然,現在生死難料,如今自家婆娘在糊塗之下做出這種事情,本來一頭黑髮的他一夜之間泛白,大部分的黑髮變白髮了。
接着又傳來消息,田貴蘭在大牢裡已經是奄奄一息,被打了五十大板屁股血肉模糊丟進不見天日的大牢,沒有銀子治療快要熬不住。
看在她一片孝心份上,柳依依帶着人走了一趟縣衙,將人帶了回來,確實已經是有氣進沒氣出,也算是給她最大的懲罰。
徐楞子對寧家磕頭道謝之後,帶着半死不活的婆娘回她孃家去了,因爲他們夫妻兩人都無法面對整個村的村民,也無顏面對寧家,所以夫妻兩人將自己家裡的一切交給了堂兄徐進忠,遷搬離開了。
日子過得飛快,這件事情也漸漸的消失在衆人的嘴裡,爛在心上,不再有人提起這件事,雖然大家都是窮人,誰家也有困難,本來偷銀子已經不該了,爲了逃避責任還想要殺人,這種事情,在大家心裡也不可原諒。
“小姐,封護衛傳話過來,大廳裡有人要見你!”端着水果進來的小桃子將剛纔聽到的消息告訴自家小姐。
坐在書桌上的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賬本,水眸瞅着她,問:“是什麼人?”
“不知道,封護衛沒有說!”將水果盤放在會客喝茶桌面上,小桃子朝自家小姐走過來,笑問:“小姐,要不小桃子先去看一看是誰,回來告訴你,你再決定見不見他,好不了?”
“浪費時間!”
柳依依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走了出來,“走吧,不管是誰,今天都見了!”
“好,小姐,要是見到那些討厭的商人,咱們就找藉口溜開,反正也不喜歡聽他們胡說八道。”
“什麼胡說八道,人家也是想做生意,再說,難道我就不是商人?”
“嘿嘿,小姐這個商人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主僕兩人一邊說着無聊的話題,一邊往大廳而去。
“我家小依依怎麼還沒出來,快點叫她出來,老夫剛纔已經說過,我是她的爺爺!”
剛到門口處,柳依依便聽到熟悉又有一點點陌生的感覺,心中掀起狂喜,疾步而入,一眼見到坐在椅子上煩躁不安的人,開心地喊叫:“爺爺!”
“老爺子?”小桃子也驚喜極了。
“哈哈哈…我的小依依乖孫女來了!”
老頭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伸手將一年多沒見的幹孫女抱在懷裡,笑得見牙不見眼。
眼前的一幕,讓左大石呆住了,不敢想信地看着開心不已的祖孫兩人,剛纔聽到老人一直在說什麼小依依是他孫女的話,他差點將對方當成了瘋子,不過,又看得出來他說話又很正常,所以纔會打發護衛去將小東家請來。
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人真的是祖孫,只是他又糊塗了,柳依依不是鄰村柳家的人嗎?柳家早就沒有什麼爺爺,怎麼會冒出來爺爺出來?
滿腹疑惑的左大石只好拉着同樣是喜笑顏開的人,問:“小桃子,依依怎麼叫他爺爺,他真的是依依的爺爺?”
“是啊,大石叔,老爺子是太醫,小姐上京的時候認的幹爺爺,老爺子說過以後會來青石村找人,沒想到老爺子真的來了!”
眉開眼笑的小桃子點了點頭,將實情告訴他,突然收起了笑意,嚴肅地道:“大石叔,小姐說過不許將老爺子的身份說出去,更不可以拿來炫耀,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喲,要不小姐會不高興的。”
“原來是這樣!”終於搞清楚了,左大石也明白,像這種貴人的身份當然不能傳出去,“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爺爺,你怎麼來了也不跟依依說一聲,讓依依叫人去接你!”拉着他的手肘,笑臉如花的柳依依有想要撒嬌的衝動,不知爲什麼好像又回到小時候專門想要爺爺抱的年紀。
“哈哈哈…當然不能提前告訴你,我老頭子要給乖孫女一個驚喜!”
老爺子也十分開心,打量着一年多沒見的幹孫女,當時只是見了一面,憑着喜愛的感覺就認她爲孫女兒,現在的她又長高了,也長得更俏美了,忍不住自豪地叫:“我的幹孫女就是不一樣,越長越漂亮!”
“爺爺!”柳依依嬌嗔地喊了一句。
“哈哈哈…”
見到小丫頭撒嬌,從來沒有享受兒孫之樂的老頭子笑得更開心,彷彿是得了什麼寶貝。
“老爺子,咱家小姐當然是越長越漂亮,幸好今天小姐今天心情好,纔會出來見你,平時小姐不想見客是不會出來的,否則,你的驚喜就會變成驚嚇了。”
喜上眉梢的小桃子接過他們祖孫的話題,老爺子這時候纔看到一起進來的小丫頭,笑眯眯地道:“小桃子,所以你家小姐感受到老夫來了,自然會乖乖出來見爺爺。”
“嘻嘻…老爺子你說的對,怪不得小姐說,不管是誰,今天都見了,原來是小姐有預感老爺子來了。”
“得,你小丫頭也別拍馬屁了,成爲馬屁精子的丫頭,那就不好了。”
調侃了她一句,老頭子又瞄着自家孫女兒,問:“小依依,你的家婆呢?怎麼沒見着?”
“爺爺,我婆婆眼睛不好,她很少出來。”
提起婆婆,柳依依的笑容少了一些,有些期盼地望着他,問:“爺爺,要不你幫婆婆看一看她的眼睛,好不好?”
“走,帶爺爺去看看,說一說你婆婆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拉着她就走,邊走邊詢問着,對於孫女兒的要求,他老人家怎麼會拒絕,以他行動來表示。
小桃子見狀,也跟着前面的人,三人一起往映荷閣而去。
下人見柳依依陪着一位老人家,而且聽到她喊爺爺,他們祖孫兩人還沒有邁進映荷閣,這個消息已經是傳遍整個寧府,都在聊着這個神秘的老頭子是什麼人物,最後從管家左大石嘴裡得知是柳依依的幹爺爺,是京城人。
當然,衆人也是對老爺子的身份很好奇,不過沒有人告訴他們,所以老爺子在他們的心中也變得神秘起來。
踏入映荷閣,柳依依讓老爺子在一樓花廳坐一會兒,自己親自去找婆婆。
寧娘子早就聽過兒媳婦在京城認了一位幹爺爺和一位義兄,當聽見老人來了,她心裡也緊張起來,因爲她也猜得出來對方是誰。
雖然知道他會是誰,寧娘子並沒有避而不見,叫兒媳婦幫她打扮得莊重一點,然後才下樓來見人。
婆媳一起出現在花廳,老爺子的一雙炯然的眸光緊緊盯梢着那張柔美的臉孔,熟悉的感覺從心頭涌起,接頭腦海中閃過十九年前的回憶,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還是自家幹孫女的婆婆。
“寧韓氏見過前輩!”
盈盈一拜,莊重又尊敬,寧娘子的語氣中微微顫抖,心中的緊張不言而明。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老夫沒有猜錯,韓德敬韓尚書之女,韓冰倩,老夫可有說錯?”
老爺子直接點明她的身份,寧娘子的身子只是晃了一下,很快又穩定住,輕聲細語地迴應:“蘇太醫好!”
“你也記得老夫,唉,坐吧!”
老爺子嘆了嘆氣,視線注視着她的雙目,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的眼睛過兩天老夫再幫你診斷,依老夫現在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柳依依陪着婆婆坐了下來,準備聆聽兩人的對話,相信爺爺可以爲自己解開關於婆婆的迷團。
“寧韓氏聽從蘇太醫的安排。”微垂頭,寧娘子輕聲迴應。
看了看她,又瞄了瞄小丫頭,老爺子不高興地蹙了蹙眉頭,叫:“我說韓丫頭,好歹我跟你父親也是好友,在老夫面前你客氣什麼?再說,現在你家兒媳婦又是我的幹孫女,咱們好歹也成爲親人了。”
“蘇伯伯,冰倩無顏見人!”
“瞎扯什麼,好了,當年你跟寧小子怎麼弄成這樣?寧小子武功不錯,怎麼會落下你獨自一人?”
“蘇伯伯……”
從爺爺和婆婆的對話中,柳依依知道了當年婆婆和公公的一些事情,按排爺爺在((((浩=閣))))住下,又趁機從爺爺嘴裡挖出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總算將十九年前的事情弄清楚了。
十九年前,婆婆是尚書之女,按理來說她是要進宮當皇帝的妃子,不過當時她卻與寧太守之子寧子浩相戀,一直躲避進宮,當時皇上已經有皇后、貴妃、蘭妃等等的嬪妃們,但是皇上還是一眼看上當時嬌弱美豔的韓冰倩,不顧她心有所屬,下旨納她爲妃。
當時寧娘子爲了上心人寧死不從,在家中懸樑自盡時,被趕來看她最後一面寧子浩救下來,爲了心愛之後,寧子浩放棄軍中職位,帶着心上人離開京城。
消息很快傳入皇宮,愛妃被搶,皇帝怎麼受得了,當場龍顏大怒,傳一萬御林兵追捉拿兩人,韓尚書爲了愛女,寧太守爲了愛子,兩人雙雙跪在金殿求饒,更上皇上怒上加怒,再傳令直接射死一對有情人。
最後,韓尚書和寧太守兩人悲痛萬分,爲了阻止皇命,雙雙在金殿自殺,血淺金殿,終於上皇上收回成命,只是當時的兩人已經被追殺了,爲了保護心愛的女人,寧子浩身中兩箭,雖然他武功高強,不至於損命,養好傷之後,身子大不如以前。
當時皇上被威協而收回成命,心中卻同樣不甘喜歡的愛妃逃走,等於叫他這個皇帝戴綠帽子,仍然暗中下令追殺他們兩人。
幸好當年的寧子浩結識不少江湖朋友,有朋友的幫助下,總算是一次次逃脫追殺,直到寧娘子生下兒子幾歲後,纔到青石村住了下來。
韓、寧兩家也因此損落,因爲韓夫人和寧夫人也在家中雙雙自殺,隨夫而去,隨着老皇帝的年大,想清楚當年之事衝動造成的後果,心中也有些內疚,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在青石村安定地居住下來。
當年之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知道的並不多,恰好老頭子正是知情人之一,讓柳依依弄清楚了所有事情,可以說公公和婆婆這對有情人,爲了在一起,付出太多,名利,家人,一夜之間全都失去了,最後兩人傷痕累累,生活貧窮,公公早早客死他鄉。
好歹也是好友用命保下來的女兒,所以,蘇老頭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寧娘子的眼睛治好,不過,他每天都幫她診治,監督她按時吃藥,從不抱任何希望的寧娘子在他的堅持下,乖乖配合他老人家的安排。
柳依依很高興,雖然爺爺說沒有多大的把握,從他的語氣中也聽得出來是有信心讓婆婆復明。
對於蘇老爺子的出現,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沒什麼要緊,或者是無所謂,與他們沒關係,但是,其他一個卻有些不安,特別是聽到他京城人,心中更不安,害怕她會被帶入京城裡,自己再也見不了她。
幾天後,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打聽的機會,守在酒倉門口前遇見了前來取藥酒的人。
“飛揚哥,你怎麼在這裡?”看見心愛之人,小桃子的小臉堆滿了笑容,雙眼閃閃發亮,緊緊盯着眼前英俊的男子。
對上她閃亮閃亮的眸光,徐飛揚不由自地主移開了視線,尷尬地笑着問:“小桃子,你是來取酒的吧,要什麼酒,我幫你拿!”邊說着話,徐飛揚拿出屬於自己配帶的鑰匙,將倉庫的門給打開。
小桃子抿了抿小嘴,跟着他邁進酒窯,悶悶地迴應他:“我是來取藥酒給老爺子喝的!”
“好,我馬上拿一罈給你!”知道是要藥酒,最瞭解酒放在什麼地方的徐飛揚上前去給她拿來。
凝視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小桃子沒有再跟上去,等着他拿酒過來,雖然她自己也知道藥酒在什麼地方,有人幫自己效勞也是件美事,特別這個人又是他。
只是想到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心裡就微微泛痛,小桃子當然知道他常常偷偷看着小姐,也猜得出來他也喜歡小姐,可是,自己也知道小姐根本不喜歡他,只是當他是長工,是自家的下屬,從來沒將他放在心上。
然而,自己喜歡他,但是好像他也從來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難道他不知道小姐根本不會喜歡他,更何況小姐有小相公,到時候少爺打完仗回家的時候,自然會跟小姐在一起,只是…他要什麼時候纔將自己放在上心。
“小桃子?小桃子在發什麼呆?”
拿着酒過來的徐飛揚見到她皺着小臉,不知在想什麼,所以不得不喊醒她。
“哦!”回過神來的小桃子看到他手中的藥酒,伸手接過來道:“飛揚哥,謝謝你,我先回去了,老爺子還等着喝呢!”
“等等!”
“怎麼了?”
剛走二步的小桃子不禁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着他,“飛揚哥,有什麼事?”
“小桃子,是這樣的,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窘迫地笑了笑,徐飛揚上前一步,故作輕鬆地問:“小桃子,是不是老爺子很喜歡喝藥酒?”
“是啊?老爺子說小姐釀的酒是養生酒,對於他老人家喝是最合適了,小姐也說了,只要老爺子喜歡,任他喝個夠。”
沒想到他是打聽這件事,小桃子也不隱瞞他,小臉流露出笑容,“反正現在酒很多,小姐都不心痛酒,怎麼你心痛酒被人喝光了?”
“胡說,他是老爺子,喝多少都是應該的!”
瞪她一眼,徐飛揚沒料到小桃子也敢跟他這樣說話,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笑,問道:“小桃子,老爺子什麼時候回京?不會不會帶着依依一起回去?”
“喲,你問的問題我可回答不了你,我看老爺子暫時是不會回京,至於什麼時候回去,也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還有小姐會不會跟着去,這個我更不知道。”
小桃子斜視他一眼,忍不住提醒他:“飛揚哥,不管是小姐的事,還是老爺子的事情,咱們都管不着,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只做好我們自己本份就可以了,再說,等少爺回家後,我相信小姐會嫁給少爺的。”
說完話,小桃子抱着酒罈子離開,讓他一個人去想。
凝望着慢慢走出視線中人身影,徐飛揚握緊拳頭,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然後回頭再看看推放如山的美酒,英俊的臉孔是黯然下來,呆了一會兒之後,才默默地離開。
書房內!
老爺子悠閒自在地喝着美酒,一邊瞄着正在看賬本的小丫頭,現在他老人家的生活過得美滋滋的,“小依依,你現在每個月賣出去的酒需要多少?”
“不多,幾萬斤!”看賬的人隨口迴應他,眼珠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才幾萬斤,確實是不多,小依依,你什麼時候再釀新的酒?我看你酒莊裡的人,釀來釀去,除了十里香就是醉君曲,再也沒有其他了。”
“爺爺,藥酒是用十里香做出來的,過幾天我準備購買一批好一點的糯米回來,我釀一批甜酒給你喝!”放下賬筆,柳依依衝着他笑了笑,起身向他走了過來。
其實,柳依依也知道老爺子無聊,現在每天除了幫婆婆治眼睛,剩下的時間就是喝酒,要麼就是找自己聊天,一輩子都在太醫院忙碌,突然之間要他這樣閒呆着,心裡自然是悶得慌。
果然,無聊的人聽見準備釀新酒,老臉洋溢出燦爛的笑容,開心地點了點頭,“好,爺爺要看你怎麼指點他們將新酒釀出來。”
“呵呵…爺爺,等你看了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釀酒的工序都是一樣,不一樣的只是小小的差別和對工序把握的距離而已。”失笑地搖了搖頭,柳依依坐了下來,給他倒滿酒之後,也拿起一個杯子,陪他一起喝酒。
身爲大夫,做的事情也是細膩的活,老爺子當然也相信孫女兒的話:“話雖如此,可見是小中見真功夫,依依,你真的不教會一個徒弟幫你做事?這樣你親力親爲的話,會很累!”
“爺爺,我不累,那些粗重的活有長工做了,我只是旁邊指點罷了,至於徒弟嘛,還沒有這個打算,以後再說吧。”
“爺爺是想你要是以後要出遠門的話,沒有人幫你指點釀酒之事。”
“不會的,在這個方面依依有把握!”
自信十足的柳依依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爺爺,你還要回太醫院嗎?是不是以後都留在這裡陪依依了?”
“哦?爲什麼這樣問?難道你也希望我在這裡住了下來?”
輕輕地挑了挑眉梢,蘇老頭沒想到她問這個問題,含笑而問。
“當然希望,爺爺,不如你不留在咱們家裡,反正你已經爲皇命付出一生的時間,現在該留給自己一些時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否則等到你哪天想玩而又心有餘而力不足,那就太慘了!”
“小丫頭,你是在咒爺爺吧!”
頓時哭笑不得的老頭子輕瞥她一眼,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酒,“你說的也不錯,太醫院的事,等我那天雙腳一蹬,它也會有做不完的事等着人做,不過,小丫頭,難道你就想爺爺天天抱着酒罈子過日子?恐怕到時候我老頭會醉死在你的酒罈裡。”
“爺爺,就是醉死我自己也不敢讓爺爺釀死!”
莞爾一笑,柳依依也明白問不能讓他老人家無所事事,不要說對於忙碌習慣的人來說受不了,就是一般的人也不喜歡傻呆呆的過日子,每個人都必須有一件寄託的事情,不過,現在適合他忙的事情…
晶瑩剔透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目光射在酒杯裡,柳依依眼前一亮,主意立即來了,揚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爺爺,你對藥物最瞭解,而且對於每一段年齡的身體需要怎麼調節你也十分清楚,不如我給拱提白酒給你,然後你自己找藥方來釀不同效果的藥酒出來,怎麼樣?”
“什麼…”
愣了一下,蘇老頭擰着眉頭陷入沉思之中,將她說的一番話,認直地考慮,一會兒後,老臉露出驚喜的笑容,點頭道:“丫頭,你提得這個建議太好了,你說的不錯,老頭子我準備釀多一些藥酒出來,據不同病例開不一樣的藥方,然後釀造出來的藥酒效果也不同。”
“呵呵…希望爺爺你早日成功,到時候又會有很多人受利,而我對藥物瞭解有限,所以想要多釀一些其他藥酒,也會無從下手,而爺爺卻不同,完全有能力做好它。”
“丫頭你先別把老頭子捧得太高,對於酒的性子你才瞭解,到時候你得教爺爺……”
祖孫兩人在書院裡聊了大半天,然後才一起攜手出來,一起逛花園,繼續閒聊一些話題。
“依依,依依!”
喊叫聲傳來,祖孫兩人停下了步伐,看見一道快步如飛的影子,柳依依等着他過來。
出門兩天去當採購員的大狐子告訴她外面的情況,“依依,又缺藥!”因爲現在他也清楚這些事情也跟她說,纔會想到法子解釋。
“又缺藥,看來近來又出什麼古怪的事情!”
無奈地撇了撇小嘴,柳依依明白肯定又有人搞小動作了,以爲查出是酒花村的同行搶相同的藥材,說什麼也要釀藥酒,但從來沒聽說過他們的藥酒,也不知有沒有釀出來,現在不知是不是他們在搞鬼。
蘇老頭看到她的神情,明白應該是有點小問題,再看看眼前這個留着鬍子的年輕人,看得出纔是二十來歲,鬍子看起來有二年之久了,對上他的眼眸,立即發現了他的異常。
腦部有傷!
憑着那一雙眼睛,蘇老頭便發現主要問題,問:“依依,他的傷有多久了?怎麼一直都沒有治好?”
“呃,爺爺,快要有二年多了,大狐子重了受傷,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在市集上了管家的馬車,這樣把他給帶了回來,後來幫他找了一位大夫看了一下,當時只治好他的內傷,頭上的傷都沒法子。”
“不錯,一般的大夫無法幫助他。”
聽到他話,逐笑顏開的柳依依拽着他的手,水靈靈的眸子望着他叫:“爺爺,那你幫幫大狐子,腦袋傷要是太久不治療的話,就算以後就是治療好了也會有其他的影響,現在大狐子的傷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請爺爺出手。”
“既然看見了,爺爺自然不會不理,小子,你跟着一起過來。”
丟下話,蘇老頭邁步走向前方的涼亭,準備坐下來的時候認真幫他看看。
大狐子雖然知道眼前的兩人在說自己,但是他並沒有跟過去,而是直直地盯着笑盈盈地的人,問:“依依,他行嗎?”
想起以前喝了大半年的藥,除了讓自己身上不再痛之外,腦袋的不舒服卻怎麼也治不好,知道他又要幫自己看痛,所以他懷疑起來。
柳依依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意思,微笑着點頭跟他保證:“大狐子,他是很厲害的大夫,相信他一定可以不讓你再頭痛,你要給機會人家幫你看痛,你的頭痛纔會好起來,明白嗎?”
“唔,好!”
大狐子眼中有一絲期待,他一向很聽柳依依的話,而且他也怕晚上常常在夢中痛醒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他也很想將自己的腦袋治好,那就不痛苦了。
“走吧,爺爺在等着我們。”
兩人一前一後,一起進入涼亭坐了下來。
大狐子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這位老頭子,不過真正面對面說話和打招呼,那是從來沒有試過的事情。
“爺爺!”坐下來的大狐子,乖巧地喊叫了一句。
蘇老頭只是怔了一下,立即笑了笑,點頭回應他:“乖,將你的手伸手來!”
“哦,好!”伸出一隻手給他,大狐子希望他快點將自己治好。
經過蘇老頭一陣折騰,他給出希望,吩咐大狐子只要跟聽他的話,以後睡覺一定不會再頭痛。
不用再頭痛,那是大狐子最想結果,露出高興的笑容,滿口答應以後聽他的話。
柳依依同樣很開心,也希望他早日健康,那也是她的一個心願。
於由準備釀造下一批藥酒,卻派人出去買了好幾次都是空手而歸,突然之間怎麼會如此缺藥材,又讓柳依依想起以前缺糧食的事情,由不得寫信給京城的沈墨凌,問他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
接到信之後,柳依依心中大驚,一即吩咐出外去採購東西的人員全都回來,不管有沒有買到東西,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準備出門的不能出去,出去的人能召回來的全都召回來,在蘇老頭的追問之下,柳依依才說出情況。
原來在荊洲省府的另一個省府市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瘟疫,並且有向荊洲省府過來之勢,現在所有的藥材全都被調集準備救人,而且沈墨凌也希望她最好能夠上京躲避。
當然,這事柳依依是不會說出來,也沒有這個打算,因爲她是絕對不會丟下寧家而只顧自己,如果瘟疫真的往這而來,那也是堅持一起渡過,生死由命,她也不相信得不到控制。
瘟疫不得不說在什麼時期都會發生,而且也讓人防也防不了,一切靠自己的命運。
聽到是瘟疫,衆人當然明白瘟疫的厲害,所以個個都留守在家裡,不再出門,對於下面的工人來說,他們只想着躲過這場瘟疫即可,身爲御的蘇老頭想的事情比較多,他又想放下一切回京的衝動。
不過,御醫院的太醫很多,而他也早就可以離職的人,就算是趕回去也只不過幫忙調集藥和配製藥而已,所以,在回與不回之間徘徊,糾結起來便抱着酒罈子喝酒。
推開房門,柳依依便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喝,蘇老頭卻還一杯一杯往嘴裡灌酒,見到她進來也不理會。
直接坐在他面前,柳依依搶過他的酒壺,揭開蓋子,直接送進嘴裡,一口氣喝了近二兩的酒,蘇老頭瞪了瞪眼睛,接着又是露齒一笑,點了點頭,將杯中的最後一點酒也給喝掉了。
“每次聽到什麼地方發生瘟疫,死掉多少人,我老頭子就恨自己爲什麼控制不了這種瘟疫,從醫以來也有五十多年了,見過的瘟疫大大少少也有十多場,但是沒有一次不死人,而且,每次死的人最後也有幾千,最多的死了幾十萬人,差不多,差不多整個省府的人都死光了,不但老百姓害怕,整個朝庭上下,沒有一個不害怕,記得那年,我們在養心殿提起那死去的幾十萬人,都哭了…他也哭了…”
說到這裡,蘇老頭往前一趴,整個人都倒在桌子上,就這樣趴着一動不動的。
柳依依怔怔地看着他,剛纔她沒有看錯,年上六十的老人家哭了,爲了瘟疫,爲了受苦的老百姓,他老人家醉酒,流淚。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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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12節
更新時間:2013-1-11 18:57:28 本章字數:22803
玉門關!主帥府!
坐在書檯前的周風謹緊緊皺着粗眉,嚴峻的臉孔透出一絲絲悲哀,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開口道:“咱們大燕國天災人禍一起來,繼續這樣下去,大燕國恐怕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連年的征戰快要掏空朝庭的財力,如今再面臨着天災瘟疫,恐怕…”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未說完的意思任何人也聽得明白,只見他擡目斜視着旁邊直立而站的人,語氣中帶着猶豫,“小軒子,等到實在不行的時候,你離開吧,偷偷回青玉石帶着你娘離開燕國,去什麼地方都好,好好過日子。萋鴀鴀曉”
“周叔!”
俊臉陰沉,寧鈺軒雙目定定地注視着眼前的人,輕喊了一句之後,再也沒有說什麼,他一主之帥絕不可以說出這種話,但是,他爲了好友的唯一獨苗,第一次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周風謹睨視着這位剛剛纔能稱之爲大子漢的小夥子,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繼續道:“軒子,周叔是拋開大將軍的身份跟你說而已,作爲叔叔,現在就恨不能將你趕出兵營,讓你快點回家帶你娘離開,瘟疫比打仗還要殘酷,只要一興起瘟疫,那就是全軍覆滅,一成勝的機會都沒有,咱們打仗不一樣,只要用好計,只要士兵們齊心協力,咱們就有機會反敗爲勝。”
“軒子,說實話,你並不欠大燕國什麼事,你僅僅作爲大燕國的子民而戰是應該,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該承擔的責任,在另一方面來說,當今朝庭欠你的血債,你寧家和你外公家…他欠你家的人,他欠你家的血,兩家人的犧牲現在只換得你一條命,軒子,聽周叔的話,等到兵營真的控制不了的時候,或者是破關之時,你走,一定要走,明白嗎?”
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關心和堅定,寧鈺軒抿了抿薄脣,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聲地答應下來,他不會輕易離開,但他也不想死,他一定要好好活着。
二年前的寧鈺軒因爲拼命救下受傷的周大將軍,才從他嘴中得知父母當年不顧聖旨而逃,外公和爺爺在金殿上用性命阻攔下皇命,然而皇帝失信於爺爺和外公,他並沒有停止對父母的追殺,只不過是明轉爲暗,難怪小時候總是有黑衣人莫名其妙地拿命想殺自己,而且每次都是父親的拼死反抗才逃脫那些人的追殺。
見到他點頭了,周風謹微微安心下來,算是自己對好友最後一次相助,不能助他揚名立世,起碼也該爲他保留血脈。
“軒子,今年招收的新兵,交給其他將領去訓練,你現在不用再回兵營裡,留在我身邊學會怎麼運計謀作戰,在戰場上並不是只靠武力打打殺殺就能打勝戰,主要還是靠計謀,正如……”
爲了將自己一身的本領傳授予他,周風謹深怕以後沒有什麼機會,所以決定將他留在身邊指點他,更有機會好好學習。
叔侄兩人在書院內交談,一個認真說,一個認真聽。
“報告!”突然書房門口傳來親兵的聲音。
停下話題的周風謹微微蹙了蹙眉頭,衝着外面的人,“進來!”
“報告將軍,兩位挑來的兩位士兵帶到。”進來的親兵神色嚴肅地向主帥覆命。
“叫他們進來!”
輕瞥自己旁邊坐着的人一眼,周風謹又衝着門口的人吩咐。
“是!”得到命令之後,親兵轉身就離開。
轉眼間,門口處又進來兩位士兵,兩位站勢筆直,目不斜視,直對着主帥大喊:“小人江楓(小人徐虎)見過將軍!”
凌厲的眸光盯着眼前二位年輕的士兵,他們的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的樣子,稚娕的臉孔緊繃着,努力做好一個軍人該有的嚴肅,周風謹心中略些安慰,朝他們微微含首。
“知道本將軍叫你們來幹什麼嗎?”
微沉的聲音夾帶着大將軍的威力,讓兩位第一次見大將軍的士兵差點喘不過氣來,只見他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衝着眼前的人喊叫:“回將軍!小人不知道!”
整齊統一的迴應聲音,表示他們已經經過一段艱苦的訓練,當然,能夠被人挑進主帥府中的人,怎麼也算是比較出色的人物。
“本將軍要挑兩個能力強士兵,給寧副將當親兵,今後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寧副將,從今以後,你們就只聽寧副將的命令,除了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還有就是要誓死保護寧副將的安全,那怕是要死你們也要先將寧副將保護好後再死,明白嗎?”
“明白!絕對服從寧副將命令!誓死保護寧副將!”兩人仍然是大聲地迴應。
旁邊的寧鈺軒不禁呆住了,他沒想到周叔是給自己挑親兵,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以他副將的身份,確實可以擁有親兵,只是他一直當自己是個小兵,也沒有想過要誰來伺候和保護自己,特別是在兵力減少的情況下,他更沒有這種打算。
然而,自家周叔吩咐自己的親兵去幫自己挑人出來,看到他們兩人的臉孔,也看得出來都比自己年小,應該是剛纔來一二年的士兵。
“記住你們的職責!”滿意他們的回答,周風謹的臉色微微柔和,指着自己旁邊發呆的人:“來,見過你們副將!”
“小人江楓(小人徐虎)見過副將!”
兩人立即側身對準今後跟隨的副將,邊敬禮邊打量着眼前的寧副將,當徐虎(徐虎子)見到眼前這張臉熟悉的俊臉時,不禁傻眼了,失聲地叫:“軒子哥?”
一聲喊叫,又讓寧鈺軒想起小時候村裡的玩伴,此時眼前的張驚訝的臉孔也是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漸漸的腦海中出現小時候常往自己家裡跑的臉孔,激動的人霍然起身,驚喜地叫:“虎子,你是虎子對不對!”
“軒子哥,咱們五六年沒有見面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徐虎子也激動起來,他沒想到早幾年前被抓來當兵的寧鈺軒現在已經是副將了,現在還成爲自己的主子。
“是的,我也離開村裡快要六年了。”
笑了笑,寧鈺軒迴應他,接着又轉過身來對着旁邊的人,開心地道:“周叔,謝謝你!”
“呵呵…算是你們有兄弟情,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到了兵營裡,仍然是當兄弟。”
周風謹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嚴厲的目光又射向一臉歡喜的士兵身上,嚴肅地吩咐:“徐虎,給本將軍記住了,你可以當副將是兄弟敬重,但是,也要記得你的身份,他也是你的主子,明白嗎?”
“將軍請放心,小人會記得!”徐虎子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迴應。
瞄他一眼,周風謹視線一轉,落在另一位人身上,“江楓,你也一樣,副將既是你的兄弟也是主子,時刻要記得你們的職責,要是有半點差錯的話,小心你們的腦袋。”
“小的明白!”兩位異口同聲答應!
“好了,本將軍允許你們放肆一次,徐虎跟軒子是從小長大的兄弟,現在又幾年沒有見面了,你們都過來坐下陪他聊,僅此一次,以後不得放肆!”
“謝謝將軍!”
江、徐兩人高興地迴應,整個燕國誰不知周風謹周大將軍的威名,大家都敬若神明的人物,現在能夠與大將軍共坐一桌,簡直就是他們祖墳冒青煙,走了狗屎運。
“來人,拿兩罈好酒過來!”周風謹大聲地衝門口的親兵吩咐。
一會兒美酒來了,親兵給他們四人倒上美酒,心也卻忍不住羨慕兩位士兵走運,剛纔的對話他聽得一清楚二,意外的是其中一位是寧副將的老鄉兄弟,怪不得有好酒招待。
“哇,好香呢,是十里香吧,軒子,是你媳婦兒釀出來的好灑!”聞到熟悉的酒香味,徐虎子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
“媳婦兒?”
叔侄兩人都怔愣了,特別是寧鈺軒的俊臉僵硬着表情。
從眼前人的反應和表情,讓徐虎子明白了怎麼回事,伸手撓了撓反腦勺,傻笑地道:“軒子,你應該不知道,當年你被抓來當兵之後,你娘很傷心,她一直哭,把眼睛都哭瞎…”
“我孃的眼睛真的看不見?真的瞎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鈺軒又想起前年遇見大彎村的唐大山所說的話,當時自己還以爲他是弄錯了,沒想到果然是在說自己家裡。
周風謹微擰着眉頭,沒想到侄子失蹤會對她造成如此大的打擊,竟然眼睛都哭瞎了,她們一家人的命運都是被老天爺捉弄了,又想起剛纔的關鍵問題:“徐虎,你說軒子媳婦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他有媳婦?”
“回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侃侃而談,徐虎子將柳依依的父母怎麼去逝,她怎麼被叔叔嬸嬸們虐待,然後逃到青石村餓暈在寧家,寧娘子好心收留她下來,以後當寧鈺軒的媳婦……再到她怎麼建新房子,又建寧家酒莊,最後十里香和醉君曲成爲貢酒。
傳奇般的事實,讓毫不知情的三人好像是在聽故事,心中都不敢相信是真的這回事。
“虎子,你是她的名字叫柳依依?”
霎時,寧玉鈺想起一張嬌嫩的小臉,當年進京的時候不小心丟了銀子,不是她給自己送銀子嗎?
“是的,她就是叫柳依依,現在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媳婦,軒子哥,你放心,她長得挺好看的,不過…”
說到這裡,徐虎子露出淘氣的笑容,瞅着他不再說下去。
聳了聳眉梢的寧鈺軒睨視着他,不禁追問:“不過什麼?爲什麼不說?”
“軒子哥,你快點回家吧,徐飛揚現在一直在你家當長工,我可是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媳婦,而且你媳婦可是個大美人,大家都說她是第一美人呢,你快點回去守着她吧!”笑嘻嘻的徐虎子將自己知道的內幕爆了出來。
另兩位聽到這種話,不禁露出笑容,戲謔的目光都瞄向正主,看他怎麼辦。
寧鈺軒反應他們大跌眼鏡,只見他自信地笑了笑:“入了我寧家的門,她跑不了!”此是,他肯定自己送出去的玉佩是在自家媳婦手中,心中沒有一點的顧忌。
“呵呵…好小子,看來你娘替你撿了個好媳回來,記得以後要好好對人家,小小年紀又要照顧失明的婆婆還要幫你撐起一個家,還爲你創辦家業,看來你真的是走好運了。”
此時,周風謹亦對沒見過面的小丫頭大讚不已,他心裡有點好奇究竟是一個怎麼聰慧的小女孩,憑着在夢中學到的釀酒之術,竟然釀造出如此好喝的美酒。
端起眼前的一杯美酒,想着她的那張嬌美的小臉,寧鈺軒的俊臉自不自禁地洋溢出溫柔的笑容,他心中有些期待再見到她。
面對突然其來的瘟疫,柳依依從蘇老頭身上看到強烈的責任感,他不太是以前那個笑口開常的老頭子,不管是爲了誰,必須要爲這場瘟疫盡一些力。
再次提筆,柳依依拜託沈墨凌將瘟疫的事情詳細打聽,知道的細節越多越好,雖然自己不是醫生,好歹也是從21世紀而來,應該知道一些相剋制的知識,只要能夠提供一些幫助,儘快將瘟疫控制好,也未處荊洲的人也被傳染。
飛鴿傳書,僅僅二天的時間,柳依依收到一分詳細的瘟疫情況,病人突然惡寒戰粟、發燒、體溫高得燙人,同時出現頭昏頭痛、呼吸和脈博加快,氣短、氣喘、咯血痰、很快進入極度虛弱或昏迷狀態,面色蒼白或者是潮紅,步態蹣跚,而且患病之人的頸部、腋下、大腿根部都會出現明顯的腫大,疼痛劇烈腫塊,發病至死亡,三至五天的時間。
柳依依怔怔地盯着這些對病情的描繪,腦中出現兩個字,鼠疫!
鼠疫啊,傳播最快,怪不得近來朝庭用多少藥都沒有,死傷是有增無減,而且越來越多人受感染。
柳依依拿着病況的消息,找到又在喝酒的老頭子,不客氣地將他桌面上的酒罈酒壺酒杯,全都丟到地上去了,一點都不心痛浪費掉的酒。
發呆的蘇老頭還沒回過神來,他的手中已經塞來一張紙,不禁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立即明白紙上的病情是瘟疫,由不得問:“小依依,你怎麼查到的?”
“沈大哥,我叫沈大哥弄給我的,爺爺,依我看這種瘟疫是鼠疫,由於老鼠引起出瘟疫,可以說只要感染到這種病情,沒有及時吃藥定會身亡,如果這次不控制恰當的話,我相信別說滅整個省府,那怕是整個燕國也會滅在這場瘟疫之中。”
“什麼?整個國家都會滅絕?”
蘇老頭驚呆了,他雖然知道瘟疫會死很多人,只是沒有想到這種的瘟疫會如此嚴重,恐怕是他一生之中,這種面對臨的瘟疫最爲嚴酷。
“爺爺,別以爲我會騙你,有一個國家就是得了這種瘟疫,死了一半多的人,幾百萬的老百姓全都死光,剩下小部分人,這與滅國有何區別?”
記得自己以前在百度上看過有關與鼠疫的貼子和信息,當時外國人確實是因爲鼠疫死傷過半,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
蘇老頭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由不得相信了她的話,心裡急切起來,“小依依,既然你知道這些種瘟疫,你應該知道怎麼救人是不是?”
“爺爺,我雖然知道,那也是從書上看到的,我記得大部分,先告訴你怎麼處理已經得病的病人,然後我再好好想想藥方裡的藥有哪些,恐怕我是記不齊全,到時死馬當活馬治。”
“好,你說,老夫聽着!”
“首先是控制病情不要讓它傳播,要將已經生病的人全都隔離開來……”
柳依依努力將以前看到內容背了下來,當時看那個貼子,只是被它的死亡人數嚇呆了而已,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空竟然也用上了!
聽完之後,蘇老頭高興的跳起來,馬上要趕進京去,快點將這場瘟疫控制下來,柳依依沒有阻攔他,只是千交待,萬交待,一定不能將自己供出來,只能說是無意中在一本古書上找到。
興沖沖的蘇老頭豈有不答應之理,現在只要她說什麼,他也會說答應下來,最後祖孫兩人約定,等這場瘟疫控制下來後,他再回來寧家居住,不會現留在京城。
說來就來,說走也轉眼間就走了,柳依依目送着幾匹俊馬飛奔着離開了村子,心不知是放下來,還是仍然吊着。
因爲這場瘟疫,寧家的人都是閒晃着過日子,大家都希望這場瘟疫快點過去。
當然,在這些日子,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那就是寧娘子的眼睛有知覺了,雖然仍是看不見,近來卻覺得有白色的光芒,只要睜開眼睛會有澀澀的,微痛之感,這是寧娘子的眼睛看不見之後,從來沒有過這種知覺。
聽到婆婆眼睛會有這種反映,柳依依也相信自家婆婆的眼睛肯定會恢復正常,以後她也會看得見了。
家裡的兩位病人,婆婆的眼睛有希望了,現在只剩下大狐子的腦袋裡的傷不知道怎麼樣,有幾天沒見到他的蹤影,柳依依不禁往他住的廂房裡去找人。
大狐子也吃藥有大半個月了,按理來說以蘇老頭的醫術,現在的他應該也有效果纔是,這兩天沒有見到人,不知是不是恢復了記憶而不出來見人?
如果他恢復記憶之後,會怎麼樣?馬上離開自己家?
想到這樣問題,柳依依不禁撇了撇小嘴,心裡覺有點捨不得,撿回來至今也有二年多了,相處在一起也已經有了感情,如果他選擇離開,恐怕自己會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都不習慣吧。
不管怎麼樣都好,只要他健康,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有些人注意就是生命中的過客,或者,他也一樣吧,自己會尊重任何人的打算和選擇。
心中暗暗作好準備,柳依依心情也開朗了一點,步伐也快加了不少,小桃子又不知溜到什麼地方玩去了,又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見到人了。
走到東廂房,柳依依跟幾位長工打了一聲招呼後,直接推開大狐子住的房門,因爲沒有鎖只是虛掩着,順勢一推便踏進去了。
輕掃了一眼,發現大狐子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蹲靠在牆角邊,雙手捧着腦袋,整張臉孔都埋進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給柳依依的感覺就是他有點不對勁。
盯梢着蹲着的人,邊走邊問:“大狐子,你怎麼了?爲什麼又蹲在這裡?”
“……”蹲着的人勢姿依舊,並沒有迴應她。
“大狐子,是不是有舒服?要不要幫你叫……”說着話,已經走上前的柳依依站在他的面前了,不禁伸手去拍他的肩,緊接着,眼前一晃,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凌空飛了起來,閃電般向後退,下一秒鐘重重地砸落地,彷彿被成了垃圾被人丟了出來。
驚恐再到落地的那一剎間,柳依依連驚叫聲都還未來得及喊出聲,背影已經與地板來個吻,發出一聲悶響:“碰!”
“喲!”痛感從背後傳來,微張開的小嘴,不禁出發出輕呼聲。
躺在地上的人,好像身子骨散了架子似的,一下子爬不起來,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前方的人,只見他高大的身影已經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梢着自己,臉上卻沒變化。
“大狐子,你怎麼回事,你拍死我了!”
欲哭無淚的柳依依享受了一次以前網絡中的經典句子:將你拍到牆上,摳也摳不下來。
雖然不是拍到牆上,拍到地上的自己也是爬也爬不起來。
一會兒後,柳依依見他又抱起了頭,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樣。
難道?
柳依依忍着身上的痛,慢慢地很地上爬起來,好久沒有那麼狼狽過了,輕輕地揉着發痛的胸口,無奈地嘆了嘆氣。
慢慢地向他走過去,柳依依站在他的三步之外,再也不敢去碰他,免得自己呆會兒活活被他拍死,那麼,死得實在是太冤枉了,不值得!
“大狐子?!”
凝望着他緊繃着的臉孔,有點措手無束的柳依依不知該怎麼幫助他纔好,兩人就是這樣相對而站着。
許久,終於緩緩擡起了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閃着冷峻的光芒,那是陌生的眼神,柳依依心中微微顫抖。
“大狐子?”
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大狐子也在念嘮叨這個綽號,接着,他又道:“我是銀狐!”
他,恢復記憶了!
柳依依定定地看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轉身離開。
看着月兒白衣裙的女孩子,銀狐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看着那抹倩影離開,這時候,銀狐又想起被兩人拍下受到懸崖之後的記憶,接着就是眼前的小女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起來吃飯了!”
“你肚子餓不餓?”
“咱們去吃飯!”
“我幫你去洗手洗臉!”
“大狐子!”
開始的一幕幕全都出來了,原來自己是這樣出現在這裡,靜靜地呆着,銀狐正在消化自己近兩年來的記憶,同時也明白,她就是釀酒女,十里香和釀君曲都是出自於她手。
離開他的房間後,柳依依的小臉露出一絲絲苦澀的笑容,他應該只記得以前,不記得現在的事情吧!
他等一下也會離開寧府了吧!
往花園方向,柳依依打算散散心,獨自一人往假山後而去,穿過假山是一片小小的青竹林,夏天剩涼的好地方。
剛邁進竹林,立即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柳依依微微挑了挑眉梢,原地站着聆聽對話。
“小桃子,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問飛揚哥是不是這樣?”這個是左小彬的聲音。
“飛揚哥,你說呢!”小桃子的詢問聲。
“……”
顯然是三人,但是徐飛揚並沒有出聲,柳依依沒聽到他的迴應。
剛纔前面說什麼沒有聽見,不過,柳依依多少也猜得出來,三角戀的關係終於面對面解決了吧。
他們三個之間的問題,柳依依很清楚,雖然左小彬很少出現,(因爲今年他又常常跟着他父親出門去給別人打井,少回家的他自然沒什麼時間追女孩子,不過只要他回來後,肯定會出現在寧家。
只是他追女孩子的方式不一樣,專門與打擊爲主,所以他與小桃子都是以吵架相處,見面就頂嘴,應該從來沒有好好地說過一回話。
小桃子的心思放在徐飛揚身上,自己早就清楚了,不只過沒想到的是他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屁孩的樣子,有什麼值得他喜歡。
對於他到底喜不喜歡小桃子,這個問題自己也有點搞不清楚,今天會不會給出答案了呢。
“飛揚哥,你說話啊!”
小桃子看來着急了,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其實飛揚哥說不說都一樣,反正徐伯伯叫媒婆幫飛揚哥找媳婦,小桃子,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你不要說話!”
小桃子斥責說話的人之後,語氣剎間轉變,聲音柔和了不少,“飛揚哥,你真的是要找媳婦?你爹叫媒婆要幫你另找媳婦?你說話,你快點回答我!”
“……”
“徐飛揚!”小桃子發怒了。
“小桃子,你應該回去找依依,我家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以後不要找我說這些事情,你和小彬有什麼事情,你們談吧!”
徐飛揚終於開口說話了,將問題說開了,也點明白了。
“徐飛揚,你…好,你給我記住這些話,沒良心的混蛋,你去死吧,快點去死!”怪不得說女人女飆是不可理議,果然是如此!
剛聽到小桃子咒罵完後,柳依依立即看到怒氣衝衝的人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
“小姐!”剛走出來的小桃子怔了一下,看到不遠處的人,不禁喊了一句。
輕輕含首,柳依依淡然地朝她笑了笑。
“小姐!”
再喊叫了一聲,小桃子立即邁步跑了過來,一下子就衝過來,緊緊抱住站着的人,嗚咽“小姐,嗚嗚……”
幾年的等待,付出的一切,最後竟然是一場空,小桃子不禁哭了起來,抱着自家小姐傷心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伸手拍了拍她背後,柳依依無言地安慰着她,這個小丫頭見到徐飛揚之後就一頭栽進去,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夠回報她的感情,就是這樣呆呆地等着他回頭,等着對方看到一直在等的她。
此時,另外兩人也已經出現了,見到她們主僕,他們誰也沒有出聲,小小的竹林裡迴盪着小桃子輕聲哭泣的聲音。
“好了,別哭了,我早跟你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走吧,咱回去!”
輕輕將懷裡的人推開,柳依依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拉過抹淚水的她,帶着人離開別人的視線中。
每個人都有對感情的選擇和付出,柳依依從來不插手他們之間的問題和選擇,讓他們自個兒去看透自己的心。
過去了一天,柳依依並沒有聽到大狐子離開的消息,不過,他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
小桃子一直都是失魂落魄,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似的,不管她娘怎麼說她,怎麼訓她,都是一副樣子,說來說去失戀的人最大,柳依依也沒有管她,讓她自己發泄,等她發泄完畢後,自然就沒事。
柳依依並沒有放棄對瘟疫的關注,從沈墨凌的信中也得知在蘇老頭趕回京城之後,與皇帝吵了一架,至於吵什麼沈墨凌的信中沒有說明,不過柳依依也猜得出來,畢竟自己提出來的那些處理方法,都是他們聞所未聞之事,想要他們一下子接受,確實是一件難事,誰能夠有蘇老頭的心胸和思維。
當他們吵架後不歡而散,第二天朝庭之上,又傳來發病的人又死了幾萬,聽到這個數,老皇帝終於忍不住了,也開始相信蘇老頭說的話,這種瘟疫再不控制,真的會到最後成爲滅國之災。
肯相信這個事實,老皇帝自然也接受那些他看來荒唐又古怪的要求,吩咐下面的人照着處理,這時在老皇帝心目中也希望有效果。
知道這此事情之後,柳依依只是淡然一笑,看來老皇帝醒悟得比較快,如果繼續固執下去的話,那麼真的是等着滅國得了,不用別人再打仗憑着瘟疫便可以滅掉燕國了。
怔怔盯着眼前一身淺藍色長袍的男人,從他熟悉的臉龐輪廓,柳依依已經認出對方是誰,沒想到刮掉鬍子之後,他有了那麼大的變化,好像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
人,還是以前的那個人,眼神,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單純的眼光,只是意外的是他還在自己家裡,沒有離開。
“找我有事嗎?”小臉露出柔和的笑容,柳依依出言詢問。
“唔!”
點了點頭,銀狐直直地凝望着眼前的這張小臉蛋,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說明的樣子。
“你是想要離開嗎?你可以隨意離去,我們不會阻擋你!”
柳依依以爲他是來辭行,隨口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他是自由之身,隨時可以離開。
“你想我離開?”
擰了擰眉頭,銀狐有些不悅地瞪她一眼,難道自己就是那麼沒有良心的人?不懂得知恩圖報?
銀狐很清楚,當年如果不是眼前的女孩子收留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有今天完好無缺的身子和恢復記憶的機會。
假若自己流浪到其他地方,或者是遇見那些武林中人,恐怕自己的下場絕對是行屍走肉,成爲別人的殺人工具,別說是恢復記憶,也許會將自己的記憶封鎖得更牢固,一輩子也不會讓自己恢復過來。
偏偏遇見的是她,一個當自己親人般的小女孩,經過幾天對寧家的觀察,銀狐有了決定,所以前來找人。
“你不是要離開?”
聽到對方反問的話,柳依依不禁揚了揚秀眉,不過,心裡有一股淡淡的喜悅,如果他不離開的話。
“沒有這個打算,等我有的時候再告訴你!”
直接把話說出來,銀狐銳利的眸光再次落在眼前這張美麗出塵的小臉,“以後我是你的私人護衛,保護你一個人,其他事情找別人做,一般我會隱藏在暗處,有什麼需要你喊銀狐,我就會出現!”
“哦~~”
在她的迴應之中,銀狐閃身離去,就好像剛纔一樣,驀然間出現在柳依依的面前。
待他離開後,柳依依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微微翹起嘴角,嘴脣邊逸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他願意留下來也好。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又過去了三個多月。
大規模爆發出來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整個燕國的百姓都歡呼起來,特別是本來等到的病人,吃了蘇老頭開的藥,有不少人撿回來一條小命,當然,在這場瘟疫死去的老百姓大約十萬左右,對於燕國來說也是死傷重大。
不管怎麼樣,瘟疫控制住了,也是舉國歡騰慶祝,柳依依的存酒,大量逼迫出售,而且這次出賣價格還並自家義兄給壓下來,美名是:國家失損巨大,妹妹你少賺一點,下次再給你高價格。
誰叫人家是哥,自己是妹,自然是聽哥哥的話,柳依依的酒窯裡的酒搬走了一大半。
酒少了,自然也要開始大量釀酒,對於柳依依來說也不算是件難事,忙碌了幾天後,又有上萬斤的酒等着發醇,她的日子除了看賬之外,同時也在想,蘇老頭怎麼還沒有回來。
其實,蘇老頭已經被人押過來了。
千不該,萬不該,他老人家興奮過頭,得知瘟疫控制好而且他開出的藥方還能救那些必死的病人時,跳起來直喊:我的小依依太厲害了!
當見到幾張僵硬的俊臉,他纔回過神來,泄露出不該的信息,想要逃的他只好收拾好包裹準備溜出京城,無奈當場被人給抓住了,成爲最爲苦逼的老頭。
“小姐,小姐,老爺子回來了!”終於又聽到小桃子洋溢着快樂的聲音。
見到從飛奔而來的小桃子,柳依依並不覺得意外,老頭子會回來也是正常,畢竟早已經約定的事情。
坐在涼亭的人淡然地笑了笑,起身而立,瞅着跑得喘氣的丫頭,已經十五歲的她,性子跟剛來的時候一樣,仍然沒有變化,簡單又快樂,善良又囂張。
“走吧!”邁走了出來,柳依依也想看看老頭子會高興得怎麼樣。
當進入大廳之後,柳依依見到的不是那張歡笑如菊的老臉,而是苦逼老臉,更爲意外的是見到二張不該出現的俊臉。
“依依,不認識我們了?”
“柳依依,你忘記本王了?”
兩位大帥哥見到發愣的人,好心情地笑着詢問,終於又見到眼前的人。
“王爺,爺爺,大哥,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回過神來,柳依依好奇地打量他們一眼,怎麼兩位大忙人竟然有空來自己家玩。
按理來說,這兩人忙得團團轉纔是,現在卻跑來玩!
“怎麼,我這個義兄不該來看妹妹?”
“本王近來太累了,該是放鬆一下!”
兩人仍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他們就是應該出來玩。
柳依依無言了,旁邊的蘇老頭狠狠地鄙視這兩小子一眼,真的是睜眼說瞎話的傢伙。
兩位貴人的到來,柳依依帶着他們去見過自家婆婆,然後安排他們跟蘇老頭一起住在浩煙閣,心知他們住不了多久。
對於他們的到來,又在青石村引起不小的動靜,畢竟一位王爺駕臨村裡,想不讓人家激動也不行啊。
然而,當銀狐見到沈墨凌時,眼底閃過複雜的眸光,緊緊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更讓他覺得意外之事,凌墨凌竟然與柳依依是義兄妹。
難道,緊緊握住拳頭,銀狐似乎高興,又像是痛苦,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陪他們吃過晚飯之後,四個坐在浩閣的花廳閒聊,兩大帥哥終於忍不住相問想知道的問題時,柳依依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會有空來找自己,不禁瞪了瞪旁邊汕汕而笑的老頭子。
“依依,怎麼了,不能說嗎?”沈墨凌凝視着眼前抿着小嘴的人,不明白她爲什麼不讓衆人知道,這場瘟疫的大功臣是她。
同樣,楚言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想法,要是別人的話,早就直接殺進京城去面聖,到時候就算是不能許她當官,起碼也會得到很多的金銀財寶賞賜,天大的好事,她卻不要。
“沒有不能說的,我早就說過,事情是從書上看來的,如果你們想要向我要那本書,我也找不出來給你們。”
揚眉,聳肩,坐在他們面前的柳依依兩手一攤,一副愛莫難助的樣子!
“得,本王服你,你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也拿你沒法子,可惜的是你白白錯過拿銀子的機會!”
喝着好茶的楚言輕瞟她一眼,好像怎麼也看不透她的感覺。
“呵呵…現在依依不差那點銀子,再說,現在朝庭快點幫老百姓恢復正常的事情纔是正事。”
“當時十萬火急地趕時間,當然是由老夫回去最合適!”
作爲合作的生意對象,沈墨凌當然知道義妹到底賺多少銀兩,朝廷給出的賞銀她怎麼會放在眼裡。
“你們錯了!”
水眸瞅着他們,柳依依否決了他們的意思,繼續開口道:“有銀子給我,我不會嫌棄,並非是我故意不要這點賞銀,而是我可以預料到一些事情,你們想想,如果那天是我上京去對面聖的話,你們猜結果會怎麼?”
“以當時朝庭正在憂心如焚的時候,以我一個小丫頭提出來的建議皇帝會相信嗎?想一想,爺爺以他太醫的身份親自跟他說明,皇帝都不相信,假若是我跟皇帝說這此事,相信他會當我是找麻煩的人,恐怕當時就會賞給我一把刀,直接將我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才解恨!”
聽到她的話,一老二少都沉默了,他們當然相信她所說的話是事實,別說是皇上,恐怕他們也會將她當成搗亂的人。
有事情不用說出來,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都知道,最好不是她出面去處理纔是最恰當。
半晌,氣氛略此凝固,楚言淡然地轉移話題:“依依,你當時不是說釀什麼水果酒嗎?有沒有釀出來?”
“是啊,依依,怎麼沒有見你出這個酒?”
美酒自然是多人惦記,他們也想要試試這種酒,時間都過去一年多,卻沒見她有什麼動靜。
“想喝酒當然有!”
隨意回他們一句,柳依依也在想着去年買幾百斤葡萄回來釀的葡萄酒,現在不知道怎麼樣,明天去看看。
“太好了,我來的正是時候!”
“依依,明天去你酒莊,咱們也要好好觀賞美酒是怎麼釀出來的。”
“老夫也要學習怎麼釀藥酒!”
興致勃勃的他們都期待着明天,反正前來找她最大目的,也是好奇她的酒莊,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釀酒。
爲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柳依依自然帶他們去自己的酒莊,第一次見酒莊的他們露出少有的驚訝表情,東看看,西瞅瞅,對於第一次見的東西好奇得不得了。
柳依依盡責地當個解說員,只要他們想知道的問題,都會解釋給他們知道,最後,一行人進入酒窯,幾十大缸封得嚴嚴實實,他們得知是酒糟發酵,又是驚歎不已。
最後,再到他們到了成品酒窯倉庫,跟他們說釀出來的幾種酒,最後,帶着一罈葡萄酒回去嘗試。
圍坐在花園裡的涼亭裡,當讓他們將木塞弄出來之後,不禁聞了聞葡萄香氣,幸好沒有那些黴味、醋味、臭雞蛋、刺鼻的二氧化硫味道,總算放心下來,畢竟第一次釀葡萄酒,要是效果差的話,那就有點浪費了那幾百斤的葡萄,而且在這個時期的葡萄比肉類價格還要貴。
親自將酒倒出幾杯,放在他們面前,柳依依淺淺一笑,開口道:“葡萄酒有益於心臟的功效,延緩衰老,能防衰抗老,使皮膚少生皺紋,喝紅葡萄酒能減少患老年癡呆症,這些我都早跟你們說過了,現在就試試酒怎麼吧。”
三人相視一眼,拿起自己面前紫紅色的酒,它的酒香氣可比白酒差了許多,沒有讓人心的香濃氣味,見眼前的她已經喝起來了,他們也開始送到嘴邊輕啜了一口。
三張臉孔的表情各不一樣,不過他們並沒有放下來,而是繼續品嚐美酒,一會兒後,柳依依杯中的酒已經喝完了,微笑道問:“怎麼樣,說說你們的感受。”
“微甜、淡酸、略澀、少酒味!”沈墨凌第一個開口,說出自己的感受。
楚言放下杯子,瞅了瞅杯底剩下一點點的紅液酒,啓脣道:“果實香氣,甜、澀、酸、還有葡萄味,沒什麼酒味。”
他們兩人都說出來了,現在只剩下仍然還在品嚐的蘇老頭,三道目光射在他的那張老臉上,等着他開口說話。
“你們說的感受都不錯,依依丫頭,這種水果酒本來就是這樣的對不對?老夫覺得這種酒應該比白酒要好,起碼它對人體好處絕對是酒品中最爲上好的一種,我說的對嗎?”
“呵呵…爺爺說的不錯,葡萄酒更爲奇妙的是它並不含藥,卻有治病的功效,絕對是稱得上一種神奇的美酒。”
柳依依很清楚葡萄酒能夠對人體帶來怎麼樣的影響,天價葡萄好酒,也是很多人喜歡,在21世紀的葡萄酒十分盛行,老少都喜歡這種美酒。
他們坐在一起聊了品嚐美酒,同時也聊起了各種話題,不管是朝庭,還是百姓,不過是農業,還是經商,天南地北,說上什麼都會討論各自的想法,大家相互又有了進一步瞭解。
陪了他們一天,柳依依回到了自己的馨雨閣,打發小桃子去休息之後,躺在自己牀榻上的人並沒有睡着,睜開雙眼的她靜靜地在沉想什麼。
突然,聽到窗口微響,不禁側目而望,立即見到有人從窗口跳了進來,柳依依起身坐了起來,疑惑地望這位不速之客。
“怎麼了?嚇傻了?”
進來的人衝着她微微一笑,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星眸張望着眼前的人,彷彿沒意識到他這樣闖人家閨房是多麼失禮。
“怎麼王爺有當賊的喜好,不過,你找錯過方了,想要偷東西應該去賬房,而不是來我這裡馨雨閣。”
微蹙着眉頭,柳依依不明他想要玩什麼把戲,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裡。
“來對了,本王想要偷的不是你家的銀子,是人!本王想偷人!”
毫不在意的楚言對着她地直接說出自己目的,薄脣掛着一抹淺笑,將話說理所當然。
直視着他,柳依依小臉露出冷冷的笑意,淡淡地道:“王爺還是找錯人了,想要偷人也得偷個成年人,我只不過是小丫頭,你仍然是找錯地方了。”
“柳依依,你真的是奇怪的人!”
微愣的楚言狹長眸子,定定地看着一臉淡然的女人,換作是其女人的話,要麼嬌嫩萬分,要麼是冷臉斥責,而她是大大方方地跟自己討論起這個問題,好像不知道對象是自己。
“奇怪又怎麼樣?”瞅他一眼,柳依依不在意地問。
“呵呵…不怎麼樣!”
好心情地笑了笑,楚言雙眼閃爍着晶亮的光芒,繼續道:“柳依依,要不你跟本王了吧,本王叫寧鈺軒休了你,然後再娶你當側妃,怎麼樣?”
“什麼?”不怒而笑,柳依依沒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覺,跑來竟然跟自己說這件事。
“本王喜歡你,以後也會好好寵你!”
緩緩收起笑容,楚言十分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承諾。
“那麼民女可真的是要謝謝王爺的厚愛!”紅脣邊的譏笑越來越明顯,柳依依的眸光越發寒冷,對着有些得意的人,“如果,我說不呢,你會怎麼樣?”
不?!
嘴角的笑意微微僵硬,楚言沒想到她拒絕得那麼快和直白,特別是看到她嘲笑,心中更不爽,俊臉露出羞惱之色。
柳依依將他的反應一一看在眼底,心中卻一點都不害怕他,慢慢回起笑意,冷然地問:“王爺應該知道我公公婆婆之事吧,莫非,又要歷史重演?”
“呃~~”
雙眼一瞪,楚言心中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他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可以說寧家現在的結果是他皇家一手造成。
“請你們當權者,不要以自己的意思強加在別人身上,爲了一時的面子,造出來的冤孽,不管你們認不認,都是由你們承擔,你們皇家欠寧家的,欠韓家的,別以爲我們不知道,現在我小相公仍然在爲你們皇家賣命,怎麼,是不是又要爲了你的面子問題,先將我們抹殺掉才心裡舒服呢!”
擡目牢牢盯梢着他的反映,柳依依毫不畏懼,彷彿眼前的人只不過是家裡的長工罷了,繼續道:“楚言,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燕國的情勢和國力是怎麼樣,難道你們心中不知道嗎?你們竟然能夠坐擁坐山,那麼就可擔負着全天下人的生計着想,燕國年年征戰,死傷多少人?都是你們的子民,你們怎麼不努力好好想怎麼將自己的燕國強大起來呢,那怕是你們沒有奪天下的宏願,亦不能成爲弱國任人欺凌吧!”
“……”擰着眉頭的人,犀利無比的目光注視着她的那張淡雅的小臉,許久,楚言吐出心裡話:“你懂得真多!”
“多嗎?我不覺得!”
輕掃他一眼,柳依依知道他沒有再生氣了,想了一下,接着又道:“我記有一句話叫做:不想捱打,那麼就要站起來,不想受欺負,那麼就要強起來。不管是對於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正如現在燕國被西涼國欺負侵佔,那是因爲人家比你們強,他們想要打你們,那們就有這種魄力,而你們敢隨意去欺負一個國家嗎?其實,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想要做好它,恐怕不容易!”
“依依丫頭說的不錯!”
這時,窗外又跳進來一位,不對,是兩位!看清楚他們的臉孔,柳依依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今晚的人,怎麼都喜歡跳窗。
“爺爺,以後你不用走路,直接用跳得了!”
“喜歡用跳的人不止我一個吧,你怎麼專門欺負我老人家。”坐下來的蘇老頭不悅地瞄了瞄她,怎麼看也像是在向她抱怨偏心。
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柳依依頭痛地拍了拍額頭,“我說你們一個個怎麼不睡覺,白天說了一天,晚上還有心情來說這些話。”
“依依,老頭子說他喜歡夢遊,所不知不覺就游到你這裡來了!”沈墨凌含着笑意,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楚言,意思不言而明。
楚言以爲大家都睡了,不過,他的動靜又怎麼可能隱瞞住別人。
一個個都不是傻的人,自然也明白,柳依依無奈起牀,拿起外套披着,跟他們坐在一起,“怎麼樣,想聽怎麼樣的故事?”當小孩子哄。
其實,最小的人是她自己。
看着眼前聰慧又狡黠的小丫頭,蘇老頭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道:“小依依,那你就說說現在玉門關該怎麼辦?好歹你家小相公還在拼死相拼,難道你不想他早點回來陪你?”
“不是有你們嗎?這種事叫我怎麼想?我又不什麼天機神算子之類的牛人,我可沒法子隔空點兵,運將如神,這種事情還是交待你老人家去操心吧!”
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提出這個要求,柳依依決定不多言,免得又惹出一些麻煩出來。
“依依丫頭,你真的不說?這兩小子明天也去玉門關一趟,難道你不想出一些法子?”
蘇老頭緊追不捨,繼續逼問,因爲他老人家早已經發覺得眼前的丫頭,如似海深,她懂的事情遠比自己想得要多,雖然她一直掩飾得很好,有時候還是露出了一些苗頭,出言必是一些精闢的點子。
“哦,明天就走了?怎麼剛纔一直沒有說?”
沒料到那麼快,才二天的時間他們就要走了,柳依依以爲怎麼也會玩上十天半個月。
“呵呵…他們身上都有任務,否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因爲咱們燕國剛經歷一場天災瘟疫,西涼國必會趁這次瘟疫對朝庭造成的慘傷,進行一次致命的攻擊,他們算是去支援吧。”
“支援?”
聽到這兩個字,柳依依差點暈倒,忍不住道:“爺爺,我聽說過十萬將士支援,但是沒聽說過用兩人去支援,他們總不可能會什麼三頭六臂可以抵擋十萬士兵。”
“噗,哈哈哈…”
“呵呵…”
三人忍不住笑了,他們雖然不是三頭六臂,同樣有他們的用處,這是不能夠相較的事情。
坐着再聊了一會兒,在蘇老頭的帶領下,他們都離開了,柳依依鬆了一口氣,同時想起他們去玉門關,心情又波動起來。
快步走到梳妝檯,柳依依找到那個小盒子,慢慢打開凝望着裡面放得安好的玉佩,又想起了他。
半晌,收好盒子之後,柳依依並沒有打算睡覺,親自磨墨水,拿出一疊的白紙,坐在桌子上,在小油燈的照耀下,開始她的工作,邊默寫着,邊回想,一點點寫出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柳依依提筆寫好一張紙,二張紙,三張紙,一張又一張寫出來。
直到天亮,柳依依的任務才完成,然後又將一頁頁訂裝起來,免得丟失,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東西,也算是自己的心血啊,怎麼捨得它丟掉。
吃完早餐之後,柳依依將自己的小小包裹交行沈墨凌,叫他去了邊關的時候,將給寧鈺軒。
他們離開了,剩下蘇老頭正式留在寧家,他現在除了每天給寧娘子的眼睛複查,最大的興趣那就是怎麼樣釀藥酒,折騰得歡樂極了,反正現在他對這件事,特別感興趣。
老頭子現在每天留在酒莊的時間最多,家裡又現得安靜了不少,正在書房的柳依依計今年半年時間的收入和支出,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
沒有擡頭,柳依依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也沒有看是誰進來了。
走進來的左二狗見到她正在忙着,也沒有打擾她,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
一會兒後,柳依依算好手中的數據,才擡頭見到前面坐在桌前的人,由不得問:“二狗伯伯,你找我?”
“是的,依依,我的你說件事!”
“哦,什麼事?”聽得出他的語氣中有些波動,柳依依微微挑了挑眉梢,起身離開書檯,走向他。
斜視他一眼,柳依依從對方的臉色中看到有一絲絲不尋常之色,由不得好笑地問:“二狗伯伯,有什麼不能說?”
“唔,依依,是這樣的,二狗伯伯想請你幫個忙!”
窘迫地笑了笑,左二狗不停地搓着自己的雙手,好像心中有些緊張,又好像是有點難爲情,讓柳依依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怪異,笑着問道:“二狗伯伯,你說,只要依依能夠幫你的,依依一定會幫,你放心吧!”
“嘿嘿…依依,有你這句話,二狗我放心!”
安慰地笑了笑,左二狗瞄了瞄她,不禁嚥了咽口水,在她鼓勵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他慢慢開口道“依依,是這樣的,我…我喜歡你婆婆身邊的林氏,呃,她現在也是一個人過,我二狗現在也是一個人,想找個伴,呃…我的意思是想你幫我去打聽一下,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咳咳…”柳依依忍下笑意,瞅着老臉泛紅的左二狗,原來是他又看上女人了,而且對象竟然是林氏,想了一下,也算是一件好事,問:“二狗伯伯,那你心中有沒有底?你覺得林姨對你怎麼樣?”
要做媒人,也要先打聽一下情況再說,免得自己去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個啊,依依,我也不好說啊…”
左二狗有些爲難了,雖然現在他們兩也認識快兩年了,真正有時間碰面,或者說是說話的機會,那也是廖廖無幾,所以,他自己個兒也搞不清楚人家的心態到底是怎麼樣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
“依依,你幫二狗伯伯說說好話!”左二狗以爲她是想要拒絕,心急地打斷了她的話,眼睛流露出認真的光芒,急切地叫,“依依,你知道二狗伯伯有個娘婆,總覺得有個女人在身邊,也是有個伴陪自己比較開心,我保證,我對她真心的,我一定會對她好!”
“可是…”見到他越急,柳依依就越想逗他的衝動,故意露出爲難之色,“二狗伯伯,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只是我怕林姨聽說過你兩個婆娘都…你知道現在婦女們都很八卦,我想信林姨已經聽說過這件事,你看,怎麼辦?”
說着話,柳依依朝他眨了眨眼睛,想要娶嬌美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事,依依,這事,我也知道,其實我也不相信這些事,我那兩個婆娘都是身子骨不好,所以纔會那麼早走掉,什麼克妻,都是狗屁不通…”越說越糾結,最後,本來是滿懷期望的他,好像是從雲端上跌下深淵,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柳依依微微抿了抿小嘴,側目瞅着他,說實話,他也是敢於追求自己幸福的男人,只是命運不太好罷了,如今他與林氏,唔,也許會有戲也不一定。
“二狗伯伯,你想要娶人家的話,那你得說說你怎麼對人家好吧,要不,你叫我怎麼去跟林姨說,對不對?”
“啊~~”
輕呼了一聲,回過神來的左二狗臉孔頓時樂開了花,興奮地數着:“依依,你跟她說,以後家裡的事情全都歸她管,我每個月都將月薪交給她,她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越聽他的話,柳依依想起了21世紀的絕好男人,全天下女人的選擇標準,咱們的灰太狼先生,他永遠都是對着拿平鍋的紅太狼說,老婆我最愛你!
眼前的左二狗,在她的眼裡漸漸地成爲了灰太狼的樣子,老婆奴啊,真的是老婆奴,特別是他的最後一句:以後我會幫她洗腳~~~
待他離開後,柳依依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抓住小拳頭,在桌面上用力地砸了幾下,娘喲,實在是太震憾了。
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去找林氏,畢竟林氏可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女兒,那也得看看她寶貝女兒的意思,否則,這個丫頭要是不樂意的話,那豈不是鬧得天下皆知,那怕是有戲也會變沒戲了。
晚上,柳依依叫準備去休息的小桃子坐了下來,主僕兩人面對面而坐,一雙晶瑩的眸子打量着十五歲的小桃子,她現在也算是一位小美人,如果徐飛揚會珍惜的話,以他們兩人的年紀也可以辦婚事了,只可惜,不如人願。
“小姐,怎麼了?”
小桃子被小姐的目光盯得發寒,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看着自己,想了想近來的事情,好像自己沒有做什麼壞事。
“呵呵…”看着她疑惑的目光,柳依依輕笑了一聲,淡然地問道:“小桃子,你喜歡咱們家嗎?”
“小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問?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怔了一下,小桃子不禁有些徨恐,她害怕被趕出寧家。
“說什麼傻話,我爲什麼不要你們,”知她誤會了,柳依依只好解釋了一下,又問:“我的意思是你喜歡不喜歡一直呆在寧家,那怕是以後你找到心上人了,成婚了,會不會丟開我們?”
“喲,小姐,你要嚇死我了,小桃子以爲是小姐不要我們了。”放下提着的心,小桃子不禁鬆了一口氣,接着又道:“小姐,以後我成親也會跟着小姐,不會離開小姐!”
雖然不知以後會嫁給誰,不過小桃子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寧府,離開自家小姐。
“有你這番心意就好,如果以後你真的有自己的幸福,也未必一定要跟着我,只要你幸福好了!”柳依依彎脣微笑,打心底希望她幸福,過自己喜歡過的日子。
“謝謝小姐,小桃子以後不會走的,除非是小姐不要我!”
“先別把話說得太絕了,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對了,小桃子,你娘現在也才三十多歲吧!”
話入主題,柳依依先打聽她的口風,希望這個丫頭容易搞定。
“我娘是三十三歲,小姐,怎麼了?”
不明小姐爲什麼好好的提起自己的娘,小桃子也不禁有些好奇了,睜大眼珠子看着她。
“三十三歲,還很年輕!”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三十三歲就要自己過一輩子的話,豈不是真的很孤單。
“是啊,我娘也不老,只是…我爹走得早,留下我娘她…”
說起自己的娘,小桃子神色漸漸黯然,轉眼間,小臉又盪漾出歡喜地笑容“現在我娘天天陪着夫人,這樣的話,她也會有個伴,這樣也挺好的。”
“小桃子,這不算好,如果有人喜歡你娘,還不如讓你娘成一個家,讓一個男人照顧你娘,不管現在你娘怎麼好,她身邊只有你,等你成親之後,那麼,她心裡面會很孤單,要是那天不小心病了,你要是出嫁不在咱們家裡的話,也不會有人盡心盡力幫你照顧你娘。”
“小姐說的也是,可是…可是也是不說想有就有啊,再說也要有人願意娶我娘才行,總不能我去幫我娘找個男人吧!”
“噗…”忍俊不禁的柳依依笑噴了,這樣丫說話真的是夠真接。
“嘻嘻…小姐,你別笑話小桃子,我說的是實話,真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要我娘,其實,我也知道要是再有人願意照顧我孃的話,我也安心,記得上次柳嬸的腳傷着了,柳叔不但抱着柳嬸走路,而且還將不方便走路的柳嬸照顧得很好,當時我就在想,要是那天我娘也這樣受傷,我能不能將娘照得那麼好!”
說着心裡話,此時的小桃子看起來比平時成熟多了,想法也比較細膩。
柳依依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出來,定定地盯着眼前趴在桌上的人,眨了眨眼睛,神秘地笑了笑,順着她的話而道:“小桃子,你要是真心想你娘過好日子,那咱們就幫她想想,誰比較合適照顧你娘,只要真心願意娶你孃的人,咱們就幫他們辦喜事,你說好不好?”
“啊~~”
猛然坐直身子,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自主地歪着腦袋開始想起來:“好像,沒有成親的人都比我娘小啊,他們願意娶我娘嗎?”
“你覺得呢?在你看來,誰比較合適你娘?”
“我也找不出來,小姐,好像咱們府中沒什麼人啊,要是到外面去找的話不放心,我要幫我娘在這裡找!”
輕輕地挑了挑眉梢,看着眼前正在爲人選而煩惱的柳依依不禁笑了笑,問:“我想到有幾個人,要不,你自己來挑一下?”
“誰?小姐,快說說看!”
一聽到有人選,小桃子兩眼冒精光,臉蛋露出濃濃的笑容,等着小姐說出來。
“第一個,左大石、第二個、徐進忠、第三個、左二狗。”淡然地吐出三個人名,柳依依含笑不言。
“沒了?就他們三個人?”
以爲會有好幾個人,沒想到只有三個人,小桃子噘着小嘴,認真地想了想喃喃自言:“徐進忠,他到底行不行,好像他要照顧他爹呢,怎麼會有時間照顧我娘,說不定,還要我娘去照顧他的爹呢,不行,不能再給我娘找事。”
第一個人選否決了,那麼就是第二個,只見她想了半天,也沒有說話,柳依依不禁有些好奇了,她對左大石不該是有仇吧,開口問:“小桃子,大石叔不錯啊,跟你孃的年紀差不多,他又沒有娶過婆娘,家裡又不會有誰要你娘幫忙伺候,我想他一定會好好幫你照顧你娘。”
大力推薦,柳依依十分看好他。
“小姐,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我怕他不喜歡我娘,大石叔,他雖然很好,不過,我從來沒看見他對一個女人好,他見到女人就躲得遠遠,我看他可以是有病,不要他。”
“什麼?他有病?”
瞧她說的有模有樣,柳依依又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左大石有病?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禁抿着小嘴悶笑起來,怎麼也沒想到癡情的左大石在她的心中竟然是有病。
“小姐,你想笑就笑唄,我是這樣覺得,你看看他,以前說沒有銀子,討不了婆娘,現在他肯定存了不少的銀子,不覺是不肯媒婆幫他找婆娘,所以,我覺得他有病,而且是病得不輕,怕女人。”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小桃子不禁露出憐憫的表情。
“噗,哈哈哈…”
忍無可忍,柳依依不禁又趴在桌上放聲大笑起來,可憐的左大石,確實是病得不輕!
見到小姐笑得抹眼角淚水,小桃子也不禁輕笑起來,不過她認爲自己沒說錯,左大石確實是這樣。
“好吧,左大石不合適,他有病…呵呵…”笑得肚子的柳依依無奈地搖了搖頭,小桃子的想像力實在是太豐富了,說出來的話也不怕笑死人。
“小桃子,那你說,左二狗合適不合適?他更不合適了吧,你覺得他會不會也有病?哈哈哈…”
說到最後,柳依依又控制不住大笑起來,今天實在是太好玩了,剛開始是左二狗,那麼搞笑,現在又是小桃子,這兩人說話也不怕笑死人。
躲在樑柱上的銀狐,看着下面的主僕,他也忍不住顫抖着身子,不過,他的忍耐要比柳依依強多了,再怎麼樣硬把笑意憋回去,當然,現在他也期待着小桃子會說出什麼話來。
小桃子看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姐,笑過之後的她不禁有些鬱悶,噘着小嘴叫:“小姐,真的有那麼好笑嗎?可以,大石叔太奇怪嘛,怎麼會不喜歡女人,那不是他有病,那是什麼。”
“好了,呵呵…好了,咱們不說他!”笑得臉頰發痛的柳依依趕緊打住她的話,要是再被她說下去,今晚會在夢中笑醒過來。
止住笑意,帶着淚花的眼睛瞅着眼前的丫頭,柳依依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問:“現在說左二狗,你說說看,左二狗合不合格。”
“左二狗伯伯,他…”
V章:013節
更新時間:2013-1-12 20:08:44 本章字數:23333
“二狗伯伯,他挺好的,不過…”皺頭眉頭,小桃子想起自己聽到的那些謠言,心底有點不安,小聲地道:“要是他把我娘剋死怎麼辦?”
說完後,不禁瞄了瞄自家小姐,不知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萋鴀鴀曉
“小桃子,你的意思是二狗伯伯其他都好,就是因爲他天生克妻命,害怕將你娘也給克了,是吧!”
明白她的意思,柳依依淡淡一笑,對於這個理由早就猜測到,只是沒想到除了這一條,小桃子對左二狗的印象不錯,看來應該有戲。
點了點頭,小桃子承認了,“小姐,二狗伯伯他人很好,對人又熱情,願意幫助大家,而且做事又認真負責,不過,聽說他…我想我娘要是跟着他的話,應該很好,他不會讓我娘受委屈。”
說出自己的看法,她看好的人是左二狗,偏偏有些不如意,心中覺得有些遺憾的小桃子嘆了嘆氣。
柳依依牽脣笑了笑,開口道“什麼克不克妻,那只是村裡的人故意說出來打擊二狗伯伯,他以前的婆娘只是身子差,家裡沒有銀子看病,將命拖沒有了,所以纔會有人傳出他克妻,要是每人都身體健健康康,怎麼會有這咱謠言。”
“可是…我還是怕!”爲了自己的娘,小桃子雖然知道自己家小姐說的話有理,仍然忍不住拒絕。
“怕!”柳依依聳了聳眉頭,對於這種事情,也不敢去保證什麼,眼珠子轉了轉,輕笑道:“小桃子,你現在不急得做決定,你可以向別人打聽一下,以後二狗伯伯的婆娘是不是病死的,然後再考慮一下,他值不值得讓你娘嫁給他。”
“唔,小姐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那些女人很喜歡講別人的是非,要是二狗伯伯不是什麼克妻命,讓他照顧我娘也很好。”
“看來,你孃的幸福,交給你去操心了。”柳依依眼角閃過狡黠的光芒,含笑地望着她。
“當然,我孃的事情,我幫她作主。”
“那麼,我拭目以待了,看看小桃子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
事情交待小桃子去玩,柳依依落得一身輕鬆,假若他們兩人真的是有緣分的話,相信由小桃子出馬也會促成這樁好事。
第二天開始,已經接到有新務任的小桃子跳上跳下的處去找人打聽有關於左二狗的事情,不管是好事壞事,全都給她挖掘出來了,本來心中有鬼的左二狗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嚇得他白天很少出現在寧家,只要有是空,他都會呆在莊酒裡守候着,心中卻不禁期待起來。
對於小桃子的動靜,除了柳依依知道原因之後,那就是隱形人銀狐才清楚,大家都被她的舉動鬧得莫名其妙,猜測着她爲什麼突然對左二狗如此上心,各種想法出在衆人的腦海中形成,最爲誇張的就是以爲她看上左二狗。
當然,好歹大家也住在一起,每天都幹活能夠遇見,一般的人是不會討論這件事,當然,事情沒有絕對,特別是八卦的婦女們又怎麼忍得住心裡的猜測,有的人還是偷偷地聊了上幾句話。
林氏雖然比較少出現在衆人面前,她都是在映荷閣內伺候着寧娘子,其人雜活都是由陳春月一手包辦,外面的風聲,一天不知道,二天也有可能不知道,三天,四天…只要時間長了,自然會聽得到一些,當初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由於陳春月對小桃子不錯,兩人相互救過對方的性命,自然比較關注對方,特別是聽見有人說出難聽的話,她不得不提醒林氏,讓她找小桃子談一談,要注意舉動。
從陳春月嘴裡得知一些情況之後,林氏氣得臉色發白,直接在廚房找到小桃子,二話不說,揪起寶貝女兒的耳朵,不顧她的慘叫,拖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母女在房裡吵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結果是怎麼樣,只有她們自己才清楚。
不過,剛纔她們母女的舉動,不少人都看在眼底,剛纔出書房門的柳依依伸了一下懶腰,坐了快一個下午的時間,身子都有些僵硬起來,決定去花園裡轉轉。
一路慢步而行,柳依依想起這幾天少見人影的小桃子,不禁無聲地笑了笑,看來她做媒人還是挺上心,每天都向本村的村民在打聽左二狗的事情,似乎非得要了解個徹底,否則不放心將自己的娘嫁給人家。
幸好她的性子看事比較實在,要是腦海裡全記着是那些三從四德,一女不嫁二夫,這些愚笨的忠貞烈婦,那麼,林氏可能真的是要守寡一輩子。
自家婆婆就是這種絕好笨人,不知道是否與她從小受的教育有關,還是她實在是太愛公公,自得知左大石喜歡她之後,簡直是避男如虎,一般情況下,有多遠就避多遠,害怕別人說閒話。
當然,這幾天家裡的閒話,柳依依也聽聞了一些,都算是無傷大雅的笑話,所以也沒有管制,而她卻不知道經過幾天的流傳,那些話已經越來越過份,有些不堪入耳的髒話都出來了。
剛走往花園處,前面花輔園裡蹲着三位正在拔雜草施肥的婦女們,正在忙碌着的她們並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人,仍然地在說着嘴裡的髒話。
“我看那個小桃子,真的是想要嫁給左二狗那個老男人了!”此話來自鄰村的長工,名叫馬玉招的女人。
在寧府管理花園的人有四人,另一位叫柳山妹的婦女,除了柳金濤夫妻沒有學習過管理花草之外,她們兩位新來的人,以前都是專門爲別人管理花園的人,他們四人全都留下來,並且同村的人。
既然是同村,又一起做事,愛說八卦的她們邊幹活仍然在說着人家的閒話。
柳依柳依聽到馬玉招的話,還來不及說其他的話,柳山妹的話也跟着傳過來:“我說現在的丫頭,不知是什麼想法,就算是徐飛揚不要她,也不用找個老男人來嫁,以後不中用的時候,還不是等於在守寡。”
“這丫頭不是個吃虧的主,我看她百分之百是看上左二狗月薪高,想要嫁給他。”王小丫從來不是善主,而且說出都是帶銀子,勢利的人永遠看事都是以銀子來平衡所有事情。
“說起月薪,應該是左二狗拿得最高,何況他常常出去買東西,肯定是拿了回扣,家裡存上不少的銀子,這小丫頭眼睛也挺毒辣,這樣就瞅定了老男人的錢。”馬玉招出言分析着情況,也是十分認定。
“老男人的錢最好騙,我看那丫頭也許早就跟人家上牀睡覺了,銀子拿到手,是不會決給左二狗。”
“不錯,那個丫頭本來就是瘋瘋癲癲的主,天天混在男人堆裡,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牀了。”
“呵呵…小丫嫂子,那你可以看好你男人,免得被那個狐狸精給拐走了。”
“去你孃的混蛋,山妹子,老孃撕爛你們的嘴。”
正在嘻嘻哈哈的她們仍然沒有發現後面的人,小臉冷如冰霜,眸中的寒光閃閃,紅脣微啓,吐出冷冷地語氣:“三人出來,各自捂掌十下,給我重重地打!”
熟悉而又無情的話從身後響起,幾位歡聲笑語的婦女驚嚇得跳起來,她們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起,僵住在她們的嘴邊。
相視一下,心中暗暗咒罵不已的三人低着頭慢慢地走出來,站在離她幾步外,默默不言,也沒有自罰。
“怎麼,我的話你們聽不懂?是不是要我再說一遍?”
怒火沖天的柳依依恨不能自己動手給她們抽幾大耳光,身爲女人,思想如此齷齪和骯髒,對小桃子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來。
偷瞄了一下眼前的人,王小丫仗着自己是嬸子的身份,第一個開口說話:“依依,我們是開玩笑,鬧着玩,你別生氣!”
“是啊,小東家,我們就是閒聊,隨口說的玩笑。”
“小東家,下次咱們決不再說是非,你就饒了我們。”
捂打十巴掌,就算是沒有打爛她的嘴,也會讓她們幾天沒法子吃飯和說話,不想受罪的人個個求饒。
“很好,不想受罰是吧,可以,我叫人來打你們五巴掌,再扣二個月薪,從今之後你們滾出寧府。”掃她一眼,柳依依脣邊逸出冷冽的笑意,隨意喊了一叫:“銀狐,給我出來!”
剛落下,幾人的眼中一閃,淺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面前,渾身上下散發出比柳依依身上還要冷的氣息,三位婦女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被眼前的人來打自己,別說是五掌,恐怕甩她們一掌,可以打得她們直接去見閻王爺。
此時,王小丫的心中又氣又憤,沒想到這丫頭,從始至今,每次都不給她半點顏面,讓她常常受別人家的嘲笑,如今,又在兩位同村人的面前失盡顏面,不禁更加怨恨,垂下的眼瞼下閃過一抹毒辣的光芒。
現在跟她求情,簡直就是自找其辱,但是,既不想被她的奴才打自己,也不想被趕出寧府,爲以後的日子,王小丫頭了硬着心腸擡起右手,狠狠地刮向自己的左臉頰,“啪~”
清脆的掌巴聲在兩人的旁邊響起,馬玉招和柳山妹僅僅只是呆了一秒鐘,反應過來後的她們也擡起來手,各自甩自個兒的耳光,頓時,花園內響起伏不斷的聲音:“啪…啪…啪…啪…”
冷冷地盯梢着眼前不停甩耳光的人,柳依依緊緊繃着的小臉沒有半點溫度,就是要她們記住教訓,不許在寧府搬弄是非,說三道四,用語言攻擊其他人,傳出傷害人的流言。
不多不少,打完十下之後,她們的臉頰全都泛紅,嘴角邊微微流露出一絲絲血跡,可見她們是沒有手下留情,執行重重甩巴掌的任務。
“很好,給你們機會,記住,如果再次再被我聽見你們敢造謠生非,自以爲是編些噁心流言出來,到時候絕不是十個耳光就可以了事,知道了吧?”
“是!我們明白!”
“不敢了!”
“是,不說了!”
忍着臉上的痛,三人細聲地迴應着她的話。
神色冷漠的柳依依懶得管她們是怎麼想,衝着她們叫:“如果是你們的女兒,被人說成這樣,你們是不是也一樣嘻嘻哈哈地歡笑?身爲女人,你們也配爲女人?給自己下代積點口德,否則報應在你們的子孫身上,那也是你們造孽。”
丟下話,立即掉頭離開,柳依依再也沒有心情散步,準備往其地方而去,今天一定要將這種傷害自己人的流言禁止,否則,以小桃子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的性子,不跟別人掐起架來纔怪。
果然不出柳依依所料,她在廚房內,井口邊,東廂房裡,都聽到那些人說着小桃子的事,雖然沒有王小丫三人說話過份,語氣之中多少也有這種意思,懲罰她們自甩兩個耳光,同時也給予警告,如果有再次,會加重懲罰。
經過柳依依不給情面的整治,整個寧府立即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再拿這件事當話題,那怕是私下也不會再說,免得有人傳到小東家的耳朵裡,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因爲她們都知道,柳依依獎勵的時候,很大方,出乎她們的意料,但是處罰起來,也不會因爲你是誰而給面子,越敢想在她面前討人情,那麼會被懲罰得更慘,大家摸清楚她的性格,沒有人敢違抗她吩咐下來的命令。
在家裡逛了一天後,柳依依也就回自己的馨雨閣休息,直到吃晚餐的時候,小桃子纔出現在她的面前。
看得出她的臉色不太好,柳依依也沒有出聲詢問,主僕兩人默默地將飯吃完。
伺候自家小姐梳洗之後,小桃子並沒有急得回自己房裡睡覺,而是默默地跪在她的面前,細聲地道:“小姐,小桃子謝謝你!”
“怎麼了?起來!”
微擰着眉頭,柳依依斜視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由不得問:“你娘跟你說什麼了?”
“小姐,是小桃子做事衝動,給別人說閒話,謝謝小姐幫小桃子教訓那些長舌婦。”小桃子雖然留在孃親房裡,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陳春月卻十分清楚,將下午教訓事情全都告訴她了。
本來只是跟大夥打聽消息而已,小桃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人說得不堪入耳,在母親怒訓之下,她想要出去找人算賬,沒想到自家小姐已經先動手了,將她們全都懲罰了,她心中怎麼會不感動。
“我娘罵我荒唐,丟盡她的臉,讓我不許在瞎鬧。”
林氏說的話,柳依依早就猜出來了,可以說這次小桃子的動靜鬧得太大,好心辦壞事,只能將這件事放一段時間再說。
“好了,起來吧,你是我的人,自然會維護你,以後做事要注意方法,纔不會再出這種事情,知道嗎?”莞爾一笑,柳依依輕聲地吩咐着她。
順勢而起,小桃子噘着小嘴,小臉露出懊惱之色,不甘心地叫:“我娘現在很生氣,看來她是不會嫁給二狗伯伯。”說着話兒,覺得白費心機的小桃子坐在自家小姐面前,忍不住繼續道:“人家誤會而已,都不知道我娘在氣什麼,我只不過是想找個人來照顧她,讓她好好過日子,怎麼將我的好心全當狗肺,只會罵我丟臉,沒腦子!”
“好了,別鬱悶,你娘怎麼會不知你的心意,她也是爲了你的名聲好,誰願意自家女兒被人說閒話,你說對不對!”心中感好笑,柳依依安慰着她,當然知道她是太在乎她娘說的那些話,所以纔會悶悶不樂。
“你也不必心急,這件事先緩一緩,你也可以再想想其他法子,試探一下二狗伯伯喜不喜歡你娘,他願不願意照顧你娘,要是他喜歡你娘,又想要照顧她的話,然後我再跟你一起去找你娘,好好跟她談一談,好不好?”
“好,小姐,我聽你的。”點了點頭,小桃子覺得有理,決定聽小姐的建議。
“不早了,去睡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小姐晚安!”
“去吧!”
注目着她離開,柳依依微微笑了笑,然後才上牀準備睡覺。
趕到玉門關的兩位帥哥們,發現還沒有發起戰徵,心裡不禁微微感到安慰下來,駕着俊馬的兩人直接來到主帥府,得到親兵通報的周風謹和寧鈺軒等衆位將領趕迎接出來。
似乎都知道賢王和沈大人的到來,經過打完招呼之後,在主帥府的大廳裡,依照主次和職位,衆人坐下了來。
楚言端坐在主位上,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不凡皇家氣度自然而然地攏罩整個大廳,他慢條有序,一一向衆人瞭解玉門關的近況,特別是敵軍的動靜,他們兩人也是奉令將在誓死守住玉門關。
在場的衆不各其職,將賢王詢問出來的問題,一一給出解答,當然,對於每個將領給出的答案讓他滿意,定會嘉獎一番,對於出現問題之人,亦會得到賢王的斥責,剛到玉門關的賢王不顧自己風塵僕僕的精神勞累,仍然是用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向衆將領瞭解情況。
當了解清楚之後,立即讓其他將領離去,周風謹已經吩咐下人擺下洗塵宴,由他們叔侄陪同兩位到來的貴人用餐。
晚餐後,他們並沒有休息,而是提出去書房,特別是他們兩人的眼神時常關照少發言的寧鈺寧,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不明兩人是何意。
進入書房,除了周風謹的親兵之外,誰也不許靠近,所以他們要說什麼話,可以毫無顧忌地暢所欲言。
他們扯了一些閒話,周風謹想起這次興起的瘟疫,忍不住向他們兩人打聽情況,開口詢問:“王爺和沈大人,聽說此次瘟疫全靠蘇太醫,提出各種要求防備和配製出藥方,挽救了這次的浩劫,算是咱們燕國不幸好中的大幸,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下來,否則蔓延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呵呵…”
兩位知情人不禁發出輕笑聲,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提出這個問題,兩位大帥哥自然不會再去解釋什麼,如今,眼前坐着一位與其人息息相關聯的人物,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在他身上。
“怎麼…怎麼回事?”周大將軍不禁順着他們的目光瞅着自己旁邊坐着的人,莫名地問:“軒子?此事與你無關纔是,你近來一直在主帥府。”
“周叔,不是我!”
寧鈺軒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同樣被兩人搞得一頭霧水,而且,他總覺得這兩位大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針對自己。
“當然不是他!”楚言隨口丟下一句話。
微笑着的沈墨凌看了看他們叔侄兩人一眼,淡然地道:“我們去了青石村住了二天,而且蘇太醫早在幾個月前一直住在青石村的寧家,與他的幹孫女兒住在一起。”
“什麼?”又是自己家裡,寧鈺軒想不激動也不可能,一雙璀璨的眸子閃爍着光芒,驚疑不定的他凝望着他們,他們去過自己家裡?老太醫也在住自己家裡?看來,他不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少。
“這,怎麼回事?”
周風謹也愣了一下,從對方的話中捕着到什麼信息,由不得皺起眉頭沉思起來,一會兒,擡起眼瞼的他有點不太相信地詢問:“莫非真正挽救這場瘟疫的人,不是蘇太醫,而是軒子的小媳婦?”身爲大將軍,頭腦轉起來也夠快,立即想出關鍵人物。
聽到周大將軍的話,兩位帥哥不禁相視一眼,看來,寧鈺軒已經知道他家裡的情況了。
“事實中此,世人都以爲是蘇太醫想出法子挽救了這場瘟疫,其實真正提出來的人,就是寧柳氏,柳依依。”楚言說着話,銳利的眸光射向眼前的比自己年小的人,緊緊地盯住他的反應,報出當事人的大名。
似乎感覺到賢王不尋常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的寧鈺軒淡然微笑,視線轉向感覺比較正常的人,道:“沈大人,不知在下家中情況如何?請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寧鈺軒,你不必與我客氣!”沈墨凌揚脣淺笑,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說起來,我倒與依依有些緣分,當年她爲了生計,上山採摘野果,爲了賺銀子上市集售賣……”
告訴他們當年的情況,沈墨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溫柔,從看她吵架開始說起,再到她的酒成爲貢酒,被召入京城面聖,最後,戲謔的目光落在旁邊人身上,“她現在不但是蘇老頭的幹孫女,也是我沈墨凌的義妹,我沈家就是她現在的孃家。”
“大哥!”寧鈺軒霍然起身,臉孔露出感激之色,拱手向他喊叫了一聲。
確實,寧鈺軒心中很感激眼前的男子,如果當年不是他出手救下小媳婦,那麼她必會被惡霸欺凌,如果兩人不是這樣相識,小媳婦釀出來的酒,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發展成爲現在世人追捧的名酒,可以說是他關鍵時刻出手幫助到自己家裡,否則,自己家裡恐怕不會有這種日子。
“哼,告訴你,依依爲了你家,剛開始吃盡苦頭,聽說還被你們村裡人欺負,如果日後你要是敢負她的話,我沈墨凌第一個不答應。”
輕瞥他一眼,沈墨凌不禁出言警告他,這小子走了好運。
“大哥放心,我寧鈺軒今生可負任何女子,絕不會負她。”神色嚴謹的寧鈺軒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對這位小媳婦義兄心中的醋意,他當然也被感受到,所以他絕對不會給別人窺視自己媳婦的機會。
“有人作證,假若有朝一日,誰也救不了你!”
“決不會有那麼一天!”
兩人的對話,旁邊的楚言臉上沒什麼表情,深邃的眸光只是從寧鈺軒俊臉掃過,壓下不該有的嫉妒,是的,身爲王爺的他第一次嫉妒眼前的小子,竟然是那麼好運氣有一位聰慧的媳婦。
一直對柳依依的傳言感到不可思議的周大將軍,終於明白所有事情,怪不得她小小年紀釀造出來的酒,如此轟動,原來與眼前身份兼皇商的沈大人有關係,從而也知道柳依依釀酒並非是人家傳言得那麼神乎其神,實際情況也不容易。
伸手拍了拍重新坐下來的侄子,周風謹神色認真地道:“軒子,你家娘子確實不容易,別說你負她沈大人不答應,就是叔叔也不答應,想想當初她一個小女孩,需要面臨多少的困難,才能走到今天?正如沈大人剛纔所說,你家裡只有她們婆媳,可想得出當時鄉村們得知你家媳婦會釀酒,必會虎視眈眈,盡法子欺負她,佔你們家的便宜,其中的委屈肯會不少。”
“叔,軒子知道,不會今生定不負她!”
此時,寧鈺軒俊臉上顯得凝重,雙目露出堅定的光芒,如此賢慧而聰明的媳婦,他怎麼捨得讓給別人,怎麼捨得讓她傷心,定會好好寵着她。
“對了,墨凌,小依依不是叫你拿東西給他嗎?”
不想再聽到讓自己鬱悶的話題,楚言瞪着眼前的好友,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搞得那麼神秘。
聽到小媳婦有東西給自己,寧鈺軒的眸子閃耀着絢麗的光芒,心中的驚喜不禁流露出來。
這時,周風謹也有些好奇,那個小丫頭會送來什麼東西。
早已經準備好的沈墨凌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打算,他還想在自己離開玉門關的時候,再拿出來給他。
現在被揭穿了,雖然有些不甘心,卻伸手將小包裹拿了出來,丟給旁邊的人,小聲嘰咕:“讓你先高興吧!”
對於他的醋意,寧鈺軒當作沒聽見,俊臉洋溢出燦爛的笑容,拿起小包裹打了出來,其他三個都好奇,個個都是眼直直地盯着他一層一層打開來的紙,最裡面的是二本寫有字的紙,楚言不楚脫口叫:“小依依不會寫了一個晚上的情信吧!”
“咳咳…”旁邊的周大將軍忍俊不禁了,第一次見賢王露出這種小氣樣子。
沈墨凌擡頭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他的想法也未太過於幼稚,自家義妹妹豈是這種女孩子?
寧鈺軒沒有理會賢王的話,微笑着的他打開第一張紙,入眼的是清雅娟秀的字體,只有一句話:三十六計!
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那幾個字上,沈墨凌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奇怪地問:“三十六計?是什麼?”
“軒子,快翻開來看看!”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東西的周大將軍露出期待,出聲催促着發呆的人。
再翻一頁,現出一排排寫好順序的目錄,他們不禁出聲念起來:“第一計 瞞天過海、第二計 圍魏救趙、第三計 借刀殺人……第三十四計 苦肉計、第三十五計 連環計、第三十六計 走爲上。”
唸完後,他們四個久久無法回過神,半晌,相視一眼之後,他們異口同聲地叫:“兵書!”
“哈哈哈…”突然,周風謹放聲大笑起來,開懷大笑的他興奮極了,撫掌而叫:“這些計謀肯定是用來打仗,軒子,你的媳婦不簡單啊,實在是不簡單!”
他們兩位帥哥也不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周大將軍的話,楚言緊緊抿着薄脣,複雜的眸光睨視着眼前的小子,心裡那是萬分不甘。
“怪不得蘇老頭說依依宛如藏寶圖,永遠看不透她會什麼,太意外了,她竟然這些都懂……”
沈墨凌不禁嘮叨起來,現在除了感嘆之外,還是感嘆,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她是怎麼懂這些東西?
寧鈺軒怔怔地凝視着她寫出來的字,心裡百感交集,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的才華,手指不禁輕輕地撫摸着她寫的字體,彷彿又感愛到她那麼嬌嫩如玉的素手,亦可釀酒,亦能書寫,還有她不會的嗎?
四人各懷心思,想着的都是同一個人,周風謹好不容易控制好激動的心情,催促道:“軒子,繼續看。”
他們的視線再次投入小小本子上,瞞天過海,註解:常常是着眼於人們在觀察處理世事中,由於對某些事情的習見不疑而自覺不自覺地產生了疏漏和鬆懈,故能乘虛而示假隱真,掩蓋某種軍事行動,把握時機,出奇制勝。
圍魏救趙,註解:是指當敵人實力強大時,要避免和強敵正面決戰,應該採取迂迴戰術,迫使敵人分散兵力,然後抓住敵人的薄弱環節發動攻擊,致敵於死地。
……
越看越入神,他們的注意力被她的計謀而吸引,看完一頁又一頁,直到看完最後一頁,一個個全都呆滯了,他們滿腦子都是三十六計中的計謀!
夜已深,他們都沒有休息,一直在消化着這些知識,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受益不淺啊!
“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天才,真是個天才!”
周大將軍再次感嘆不已,目光落在她最後面寫出來的一行字:“已知其兵書者,敬請保密,運計保國,忌傷及無辜,敬謝不已!”
“軒子,你媳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寫的兵書!”
“叔,我看見了!”眼底瀰漫着柔情,寧鈺軒恨不能馬上飛到她的身邊,很想再看看她的那張臉,這個天賜給自己的媳婦。
既然是她的要求,在場的人自然會答應,而且就算是他們出說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一位十三四歲的姑娘家會這種兵書?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身在青石村的柳依依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身爲現代人都知道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計,也是最爲出名的兵法,她寫出來只是希望保住燕國,希望小相公早點回來,她從不想要出名,所以纔會留下話叫他們保密,仍然在幾人心中留下一輩子都無法抹滅事實的真相。
玉懷鎮,柳依依帶着小桃子正在悠閒地逛蕩,雖然小小的市集遠遠沒有京城熱鬧和繁華,不過小鎮也有小鎮的樂趣。
由於許久沒有出門,柳依依覺得自己呆在家裡快要發黴了,不用自己出來買東西,但也想出來逛逛,所以,吃過早餐之後,將蘇老頭也從酒莊拖了出來,誰知他老人家對逛街不感興趣,要感興趣的是藥材,到了市集之後,他丟下她們主僕兩人,自個兒準備去藥鋪去抓藥去,柳依依不放心他一個人,便叫跟着出來的徐飛揚跟着過去,她們慢悠悠走在街道上,東看看,西瞅瞅,見到喜歡的便掏出銀子買了下來。
由於主僕兩人衣着華麗,長得又是嬌美的丫頭,所以不管走到哪兒也會引別人側目,不過,柳依依並沒有放在心上,可以說在本鎮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讓她感到害怕兩個字。
今天純粹只是瞎逛,心情與以往不一樣,柳依依凝視着眼前熟悉的街道,自己也來來回回好幾趟,但是真正只爲了逛街而逛街的只有今天,特別起初爲了賣粟子而奔波,因爲要走路過來,小腳磨出不少的血泡,仍然忍住疼痛,心心念念賣出去,賺銀子買東西回去。
從剛開始吃紅薯,挖野菜,摘楊桃、撿粟子,再到今天的自己,回已起來,柳依依不禁感概萬分,幸好自己會釀酒,否則自己和婆婆的日子恐怕仍然不好過,而且第一次賣粟子遇見大哥,是他幫自己嚇走想搶自己當丫頭的胖老頭,接着是…那個小男孩子,劉子墨!
想起他,柳依依心裡開心起來,他也是自己的大貴人,如果不是他和義兄…自那天從他家裡離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看來,自己要派人去打聽一下,希望還有與他見面的時候,自己曾經答應過他,要是有好吃的東西給他送過去,只是,後來自己釀酒了,再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送給他。
想到這裡,柳依依心裡升起了小小的內疚感,自己竟然失言了,而且一直都沒有找機會去見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秀娟,今天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啊,咱們都逛了一個早上,不如回去吧!”
旁邊傳來兩位十歲左右的丫環,她們皺着臉蛋,好像是有些失落的樣子。
只見另一位略顯得年大一些的丫環,應該就是叫秀娟的丫頭,她左右瞄着人來人往的人流,神色黯然地道:“咱們又沒有找到什麼東西買回去給少爺,少爺又會不開心了。”
“秀娟,但是咱們找不到什麼東西啊,現在街上的這些東西少爺都知道,要是買回去的話,少爺全都會丟出去,有什麼用!”
小丫頭瞄着街上販賣的什麼瓜子、花生、糖果之類的小食,瞧她那個小樣彷彿是見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看得柳依依不禁覺得好笑,目光又轉到她旁邊秀娟丫頭臉龐,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兩張小臉,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視線不停地在她們小臉上轉,腦海中終於想起兩個小丫環的樣子,還沒開口詢問,又叫秀娟的丫頭嘆氣叫:“唉,秀蘭,要是以前那個賣粟子的小姐姐出現就好了,只要她的話,小爺一定會聽!”
果然是她們,柳依依不禁彎脣淺笑,邁步踏上幾步,走到她們面前,笑道問:“秀娟,秀蘭,還記得我嗎?”
“小姐,你是…”
“你是…”
兩丫環都傻眼了,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姐,不知她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跟着走過來的小桃子也覺得奇怪,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會認真這兩人,以前也沒有聽說過。
瞧她們一副愕然的樣子,柳依依便知道她們沒有將自己認出來,不禁覺得好笑,“你們剛纔不是在說我嗎?怎麼,現在我站在你們面前,又認不也來了?呵呵…你們家少爺還好吧!”
“你…你是那個賣東西的小姐姐?”秀娟小丫頭第一個想起來,露出激動之色,拽着她的手肘,高興地問:“小姐姐,真的是你嗎?好像真的是你,小姐姐,你變了,變得我們都認不出來了。”
“賣粟子的小姐姐,小姐姐,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太好了,我們找到小姐姐,少爺肯定會很高興!”歡呼不已的秀蘭小丫頭上前來拽住柳依依的另一隻手,那開心的模樣好像是見到失散的親人似的。
“呵呵…秀娟,秀蘭,你們是來找我?好久沒有上市集了!”見她們如此激動,柳依依大感意外,也從她們的話中得知道,原來林子墨一直想見自己吧。
“小姐姐,快走,咱們去見少爺!”
“對,小姐姐,我們家少爺等你好久了,快點回去,少爺肯定會很好高!”
兩個小丫頭,一人拽一隻手,將柳依依拉着就跑,活似又怕她失蹤的樣子,急衝衝地往前走。
眼見冒出來的兩個小丫頭將小姐拉走,小桃子趕緊追着喊:“喂,喂,喂,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搶我家小姐!”
旁邊的小販們見到幾個小丫頭的舉動,也只當她們是在玩,何況有的人也認出是劉府的小丫環,所以搶人似的鬧劇並沒有人理會。
剛被她們拽着走七八步遠的柳依依忙穩住身子,頓時哭笑不得,這兩丫頭也實在是太厲害了。
“秀娟,秀蘭,你們急什麼,我還有話要問你們。”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搶我家小姐!”
追上來的小桃子氣得直瞪眼,見過主人搶丫環的,倒沒見過丫環搶主人,一對是怪丫頭。
兩丫頭被說的不好意思,剛纔她們只是一心想着帶小姐姐去見自家少爺,現在被人責怪,紅着小臉也不知該怎麼與人解釋。
“好了,小桃子別生氣,秀娟和秀蘭太心急罷了!”
微笑着的柳依依忙安慰着護主的小桃子,拉着她們走到旁邊的空位置,亮澤的眸子瞅着兩位小丫頭,溫和地詢問:“秀娟,秀蘭,你們家少爺怎麼了?爲什麼要找我?”
“小姐姐,自幾年前,你離開後,咱們小少爺掛念着小姐姐,也等着小姐姐有空去看少爺,只是我們家少爺一直等不到小姐姐的出現,所以每天都叫我們出來找你,小姐姐。”
“是的,小姐姐,我們家少爺喜歡吃你賣的東西,叫我們等着出來買,剛開始我們也買到別人賣的粟子回去給少爺,可是,少爺知道不是你賣的粟子,他就不要,說不好吃……”
在兩個小丫頭的講解之後,柳依依才知道那個倔強的小鬼的事情,原來那次自己答應有好吃的會給他送過去,只是自己再也沒有來賣過東西,自然也就沒法子想起他,然後自己忙釀酒,漸漸地忘記這號人物。
然而他卻執着地等着,想出來找自己,偏偏他的奶奶不允許他出來,無奈只好天天使兩個最護他的丫環秀娟和秀蘭出來找人,從來沒有放棄過,他這種孩子氣的行爲,讓林家的下人當他被自己這個狐狸精拐走了他的魂魄,暗暗地說他已經變成傻瓜蛋。
誰知,有一天他正好聽見下人又說自己是狐狸精,他發起狠來,將那幾個下人打得半死,最後將事情鬧到老夫人那兒去,他又被老夫人責怪了一頓,要他好好爭氣讀書,不許再想着外面的事情,也警告下人不許在提這些事情。
由於劉子墨也責罵過老夫人身邊的老奴才,她便一直在老夫人面前說他的不是,也讓老夫人對這個長孫越來越失望。那時候,劉子墨的姨娘又生了個兒子,老夫人心放也在小孫兒身上,對於不聽話的孫兒長,也沒有再理會他。
最後劉子墨本來是在家裡最受寵的少爺,如今卻沒人問津,不過他仍然派自己的丫環出來找人,幾年的時間也不放棄。
兩個丫環說完自家少爺之事,兩人已經哭了起來,就連小桃子也是淚花滾滾,柳依依心裡也十分難受,沒想到劉子墨現在變成這樣,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原因,還是該說他們劉家的太過份,一個才幾歲的孩子而已。
安慰兩個小丫環一番,柳依依覺得自己這樣去見他並不方便,要是被他家大人發現的話,又會引發一些事端出來。
想了一下,柳依依吩咐兩個丫環想法子偷偷將她少爺帶出來,到迎賓客棧來找自己。
兩位丫環聽到她的話,立即趕府上,準備想法子,將自己家少爺帶出來,否則,下次想要見這位難得遇見的小姐姐,恐怕也不容易。
主僕兩人眺望着兩位手拉着手往劉府跑的丫環,也準備去迎賓客棧等她們帶人來。
“小姐,她們家的少爺,爲什麼一直想着你?”
小桃子想不清楚這個原因,如果他是個大男孩的話,喜歡小姐也是正常,但是,他明明比小姐還要小几歲,爲什麼會對小姐念念不忘?應該不會是這樣子,難怪他們的下人都說小姐是狐狸精。
“想些什麼!”
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柳依依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輕斥她一句,邊往客棧方向走,邊迴應,“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妙,有時候憑着相見第一眼的感覺,就可以把對方當親人看待,劉子墨應該只是想着我對他的承諾罷了,他人小記得深刻,有時候越等不到我出現,就越想要等到我出現爲止,他就是這種執着的個性,所以纔會將他弄成這樣子。”
“小姐,他家裡的下人壞死了,竟然在他的奶奶面前搬弄是非,讓他的奶奶也不理他!”
“現在要他學會愛護自己……”
邊走邊聊着,主僕兩人很快出現在迎賓客棧。
柳依依的到來,許久沒有與她會面的老掌櫃驚喜地迎過來,“大小姐,你來了!”關於她成爲自家少爺的義妹之事,老掌櫃早就知道了,也以自家的主人稱呼她。
“掌櫃伯伯,你是不是很忙?”笑吟吟的柳依依也跟着打招呼。
“不忙?大小姐今天怎麼那麼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她的酒已經有專人送來,所以老掌櫃自然以爲她是爲其他事情而來。
差不多是開市的時間,柳依依也得出來他需要忙的事情多,開口道:“掌櫃伯伯,我在客棧裡等劉府的少爺過來,等一下他要是來了,你叫他上二樓來找我。”
“劉府?前幾條街後面的劉府嗎?”
“是的,等一下他會帶着他的丫環過來,他們大約十歲左右!”
“好的,他們來了,小的讓他找你!”
吩咐好老掌櫃,柳依依領着小桃子上二樓去等人,因爲這裡的迎賓客棧也是沒有廂房,一樓二樓都罷着用餐的桌子。
直接走到最裡面的桌子,兩人剛坐下來,店小二給她們送上好茶。
一邊喝茶一邊等人,當然,柳依依心中也有點擔心,劉子墨不知能不能出來,會不會被他的家人知道,軟禁起來。
心中雖然擔心着,暫時只能先等候着他,如果真的等不到人,然後再想法子叫人進去看看他。
早就把他當弟弟,從今以後自己不能不理他,而且現在他的家況竟然是這樣,讓人不得不擔心他。
隨着時間的流失,終於樓梯口傳來三人的腳步聲,柳依依擡目而望,立即看見那張幾年沒有見到的小臉,不禁站了起來,怔怔地看着他。
然而,劉子墨似乎也認出她來,愣愣地看着長大的人,再也不是他心目中小小個子的小姐姐,讓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彎脣淺笑,柳依依衝着正在發呆的人,輕喊了一句:“墨兒!”
“小姐姐?!”輕輕地喃喃呢聲,他好像是在懷疑自己做夢,好一會兒,他才邁步向她走來,一步步起來。
“小姐姐,墨兒一直等你!”
迎上前,柳依依凝視着眼前這位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男孩,道歉,“墨兒,對不起,都怪我不好,那時候姐姐一直在忙,在家裡忙着沒有來市集,所以纔沒有去找你,墨兒,姐姐對不起你!”
打心眼裡疼這個小男孩,柳依依情不自禁將他摟抱在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墨兒,姐姐以後會注意你,你放心,姐姐永遠都會記得墨兒,墨兒可是姐姐的福星,是你給姐姐帶來好運氣。”
“小姐姐,墨兒不怪你,因爲墨兒知道,小姐姐一定會見墨兒!”
靠在她的懷裡,劉子墨開心地笑了,笑得很開心,卻誰也沒有看見他眼角處的淚光。
“來,墨兒,陪姐姐好好聊一聊!”拉過他,柳依依平靜下來,讓她做在自己的身邊。
“奴婢小桃子見過小少爺!”小桃子起身朝他行禮,因爲現在小姐的弟弟,自然也是她的小少爺。
“你…”
第一次見到小桃子,而且對方又是大姑娘,劉子墨雖然明白她是個丫環,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給自己行禮。
小桃子露出燦爛的笑容,看着眼前這位帥氣的小男孩,心裡也很喜歡他,立即道:“小少爺,你是我家小姐的弟弟,自然就是我小桃子的少爺。”
“唔,小桃子!”
點了點頭,劉子墨感受到小桃子的善意,所以也接受她的說法。
“奴婢秀娟(奴婢秀蘭)見過小姐!”
此時,兩人跟隨而來的小丫環也衝着柳依依行禮,看來她們也聽懂了小桃子的意思,覺得應該行禮。
“秀娟和秀蘭不必客氣,只要你們繼續忠心對待墨兒,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了。”
淡然一笑,柳依依確實是希望這兩個丫頭不會變心,否則,劉子墨身邊沒有真正關心他的人,日子會更難渡過。
“請小姐放心,努力會照顧好少爺,不會讓誰欺負咱們少爺。”
“好,我相信你們,來,你們三人都坐下來,反正是現也沒有什麼外人,大家坐下來就可以了。”
“是,小姐!”
“謝謝小姐!”
眉開眼笑的三位大小丫環一起坐了下來,五人正好圍坐在一起。
“墨兒!”
側目斜視着他,柳依依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地道:“墨兒,你已經不小了,以後要認真學習,一定要學心好知識,知道嗎?”
“小姐姐,墨兒知道,所以墨兒一直都在書房看書,墨兒不會讓小姐姐失望。”
笑了笑,劉子墨的日子本來就是被禁在書房裡,他除了看書還能怎麼樣,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小姐姐。
不知爲什麼,柳依依總覺得他很懂事,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輕聲道:“墨兒,家裡的事情,你不要去理會得太多,現在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事情也就會不一樣,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不欺負別人,也不要讓別人欺負你,知道嗎?”
“小姐姐,墨兒會聽話,不會讓你擔心,等墨兒長大後,再找你,好不好?”
在他的期盼的眼神中,柳依依含首點頭,這個倔強得叫人心疼的小男孩,就算他不來找自己,今年自己也會時時關注他。
別的不說,就憑他家裡現在的情況,候府大院人家,對於這種搶權爭寵的戲碼那可是時時上演,現在他在家裡不受待見,恐怕更多人欺負他。
“墨兒,姐姐還是那一句話,一定要學習好,長大後做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姐姐住在青石村,以後你想找我的時候,你就到青石村來找我,知道嗎?”
“姐姐,墨兒記下了!”
乖巧地答應下來,劉子墨對她反覆的囑咐,沒有半點反感,反而是很開心,他也知道眼前的小姐姐是在關心自己,怕自己受欺負。
“記下就好,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所以,姐姐也要你保護好自己,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好,最重要的就是平安目子!”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柳依依的視線射向對面會着的兩位小丫環,認真的交待:“秀娟,秀蘭,你們也要記住,以後要是你們家少爺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記得偷偷地叫別人給我送信,告訴我,要是你們自己可以出來的話,也可以去青石村找我,定要讓我知道才能救你家少爺,明白嗎?”
“是,小姐,秀娟(秀蘭)明白。”
兩位丫環也是十分高興,爽快地答應下來。
“記住,去了青石村找寧府,然後就說要找依依姐姐,他們就會告訴我…。”
五位年紀偏小的人兒坐在一起,他們都聊起近來的情況,樓下的老掌櫃早就叫人幫她們下單,一頓時美味的午餐便出現在她們而前,柳依依也不客氣,叫眼前的人真是躺着也快點吃飯。
簡簡單單會面,沒有多說什麼,吃過飯之後,恐怕劉府的人知道他們主僕三人不在家裡,所以剛吃完話,柳依依親自將她們送到離劉府最近一條街,吩咐他們快點回家。
已經知道小姐姐不是住在市集裡,心中滿懷下次的見面機會,所以劉子墨與依依告辭急急忙忙就離開,回家去了。
當他們進府去時,柳依依又將暗處的銀狐叫了出來,吩咐他去看看劉的情況,深怕他進去的時候被傢伙抓住,又讓他受苦。
只要是柳依依的命令,不管是做什麼,銀狐毫無怨言,在原地一閃,立即消失在她們面前。
小桃子從一開不習慣,再到現在又慢慢地習慣以眼睛截然不同反正的人,心中對她的是列多的美夢。
不過,銀狐可比左大石還要有病,可以說他是見到女人都是無視,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人。
主僕兩人也沒有再逛街的心機,直接去藥鋪找蘇老頭,因爲柳依依也明白,只要見藥如命的他進了藥鋪,自己不去將人拉回來,肯定他可以在那兒不吃不喝地呆上幾天。
從藥鋪購買了不少的藥材,一行人也就趕着回家。
銀狐帶回來劉子墨暫時沒有事情的消息,柳依依也安心下來,現在只能希望他可以長大成才,這些才能夠立足在自己的家中,重新搶回屬於他自己的一切。
蘇老頭繼續玩他的藥酒,柳依依仍然是爲家裡主持一切,每天都注意處四對手們的動靜,雖然自己沒有針對別人的意思,但卻不得不防別人給自己使壞,燕國的有幾家釀酒的人,都派有人去監督着他們的舉動。
“小姐,小姐~~”
小桃子從遠而近的聲音傳來,正在書房柳依依沒待她進來,已經放下筆墨,剛纔只不過是練習字而已,特別是現在的繁體字,筆畫多的嚇死人,爲了不丟臉,只好儘量抽時間出來,努力一毛一畫都練習,夠得越寫越差。
柳依依還沒走出來,書房的門已經被推來了,急衝進來的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出現在面前了,急剎間收住步伐,免得兩人相撞在一起。
穩住身子,小桃子抹着額頭上的汗水,高興地叫:“小姐,夫人的眼睛好像是看得見了。”
“真的?孃的眼睛可以看見了?走,快去瞧瞧!”驚喜不已的柳依依盪漾出柔美的笑容,她也不禁開始心急了,疾步往外面衝。
小桃子又轉身追了出來,主僕兩人一前一步,都是往映荷閣而去。
“娘,娘!”
還沒有見到人,已經開始激動的柳依依已經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
來到婆婆的房間裡,柳依依一眼見到坐在桌面的婆婆輕輕地閉上眼睛,旁邊的林氏一直注視着她的表情。
“娘!”
見到她,柳依依快步走前來,半蹲着身子,認真的觀望着她的眼睛,輕聲地問:“娘,是不是有白晃晃的東西在眼前閃,還是能夠看到光芒了?能不能看到模糊的東西?”心中微急的柳依依一口氣詢問了幾個問題。
“呵呵…依依,看你急得,娘沒事!”
感受到媳婦的緊張,忙安慰着她,接着她輕柔地笑了笑道:“依依,我的眼睛應該很快可以看見到東西了,可以睜開眼睛,看到模模糊糊的東西,只是不能睜開太久,一下子才行,又要閉好久才能恢復過來。否則會一直泛淚水。”
“娘,只要你沒事就好!要不要叫幹爺爺回來幫你再檢查一下?”
放鬆了下來,柳依依微微笑了笑,起身坐在婆婆身旁邊,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用了,蘇伯伯早上才幫我檢查了一遍,他出說過,這兩天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真正想要看見的話,那可以要一些日子,所以不急。”
寧娘子的玉顏上泛起喜悅的光芒,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會瞎一輩子,現在又機會重見光明,那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驚喜。
“那就好,反正應該在這幾天內,娘終於可以看到咱們的新家和酒莊。”
“唔,我也等着出去看看。”喜上眉梢,寧娘子點了點頭,淡和一笑,接着又道:“娘還要認真看看我好兒媳婦的樣子,大家都說我家依依是個大美人,娘到時候也要仔細地瞧一瞧。”
“娘,我可不是什麼美人,娘纔是大美人!”
“那可不一定,娘相信大家的眼光!”
“嘻嘻…夫人,小桃子恭喜夫人的眼睛馬上就好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去別的地方玩,還有,咱們的小姐,真的很美,絕對是第一美人!”
喜笑顏開的小桃子也插上話來,瞅着眼前的一對大小美人,繼續道:“夫人和小姐都是那麼漂亮,好看極了。”
“呵呵…我們的小桃子的嘴巴就像是抹了蜜蜂,甜得很,我看咱們的小桃子,也是個大美人。”
心情好的寧娘子也跟着開起玩笑來,也許心態不一樣了,說話也變得不一樣。
“夫人,你在笑話小桃子,小桃子那能跟夫人和小姐相比較,再說,小桃子我可清楚自己的樣子怎麼樣,頂多算得上清秀吧!”
“噗~~瞧你這小嘴的話,呵呵…”
旁邊的林氏一直都微笑着聽着她們在說話,她好像很少說些聊天的話題,不知是不是向來就不愛說話。
柳依依忍不住打量她們母女一番,輕笑着開口:“娘,林姨和小桃子也是個漂亮的人兒,誰看了也會覺得養眼。”
“小姐說笑了!”林氏擡目迎上她含有深義的眸光,那張秀美的臉龐頓時刷上了一層粉了,難爲情地低下了頭。
因爲她也知道,左二狗對她有意思,如今見到見小姐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林氏的心立即亂成一團,站在旁邊的她覺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措手無束。
見她臉紅耳赤,柳依依見好就收,相信她在那方面也是有意思,那麼現在就只等着機會成熟,他們也就有戲了。
“看來咱們家裡美人不少!”
“嘻嘻,夫人,等你過兩天看見就知道了。”
“只要孃的眼睛看得見,比什麼都重要!”
坐在映荷閣內,主僕說着自誇和讚美,開開心心地聊着,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暖暖的。
雖然婆婆的眼睛不是馬上看得見,不過確確實實讓柳依依高興,玉顏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好心情明顯在外。
小桃子跑去酒莊了,什麼事情的柳依依走到竹林裡去散步,因爲她喜歡竹子的清香氣,那種感覺很美,比花香還要讓人舒服。
踏入竹林,柳依依聞着撲面而來的竹青氣息,臉上的笑意更爲璀璨,邊走邊聞着這股清雅的氣息。
“依依~~”
這時,一聲喊叫,讓柳依依笑容僵硬在小臉上,詫異只是剎間,緩緩收起笑容,睨視着眼前的人,問道:“飛揚哥,怎麼了?”
“依依!”
又出現一個人,柳依依不禁抽了抽嘴角,這兩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湊在一塊,而且恰恰又被自己遇上,是巧合,還是故意?
輕輕地點了點頭,清澈的眸子掃着他們的臉孔,問:“飛揚哥和小彬有什麼事?”
“依依…”看了看她,徐飛揚到嘴邊的話兒卻又說不下去,臉上窘迫的人呆然地凝望着她。
左小彬看了看旁邊的人,又瞄了瞄七八步外的人,微微皺了皺眉梢,道:“依依,我們是想跟你說說小桃子的事情,可以嗎?”
“說小桃子的事?”
聽到這話,柳依依的臉色沉了下來,泛着寒意的水眸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他們,冷笑一聲,“還想說什麼?弄哭她一次還不夠,你們想要怎麼玩?”
“依依,上次…上次我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見到她整個人都變了,左小彬也感有些尷尬和無措,不禁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傢伙,示意他出聲。
“不是故意的?”
柳依依輕輕地挑了挑眉,踏着小步而上,離他們四步外站着,冷冷地開口:“你們喜歡誰,我管不着,我小桃子喜歡誰,我也不會阻攔,只要她能夠找到真心相對的人,那麼,我會給她祝福,會給她嫁妝,讓她過幸福的日子,如果,她受傷了,她哭了,我允許她一次,但絕不允許她有第二次,明白嗎?”
“依依,對不起,我…”
“錯!”柳依依揮手打斷徐飛揚的話,“你不用跟我道歉,從頭到尾,你們之間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竟然你們已經的選擇跟她說清楚了,那麼就乾脆一點,想找婆娘去外面找,我作爲東家,該有的東西也會給你們,想要再拿小桃子的感情來玩,那是不可能,我情願幫她另外找一位,也不會再讓她抱着我哭,再讓她幾天失魂落魄得像個行屍走肉,我怕到時候,我家小桃子會被你們活活逼瘋,這個危險我不會冒。”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瞟着他們懊悔的臉色,仍然道:“你們也是我家的長工,說到底也是我寧家的人,不得不承認,你們兩人做事很好,但是在感情方面你們看不透,不會正確對待感情,纔會讓小桃子受到傷害,記住,她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喜歡,不是你們想讓給誰就讓給誰,她又不是什麼東西,難看憑着你們想讓給誰就讓給誰嗎?等到你們想要的時候,又回來搶?那你們這算不算尊重她?”
“換個說話,假如小桃子和小英子是好朋友,同時喜歡上你,正好你喜歡她的其中一個,她們兩人明明喜歡你,偏偏又想把你讓給對方,這樣被人推來推去,好像是在玩皮球,你會怎麼樣?會不會生氣?一樣的道理,你們好好想想!再想不透的話,以後遇見小桃子,躲遠一點,別惹她!”
警告的話說完了,柳依依掉頭就走,好心情全被這兩個臭小子給打擾,可惡。
“依依…”
“依依~~”
兩人的喊叫又從身後響起,感到頭痛的依依蹙了蹙眉頭,回首注視着他們兩人,一言不發。
“依依,剛纔你說的話,我懂,我不該想着把小桃子讓給飛揚哥,現在我想好了,不管小桃子會不會喜歡我,我都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要不然我後悔一輩子。”左小彬踏前一步,表情十分認真,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心裡話。
揚了揚眉梢,柳依依的嘴角邊扯出一絲笑意,“竟然是你自己要給自己機會,誰也不會阻攔你,但是,我要你想清楚一點,如果你們再惹得小桃子哭泣的話,那麼,我的懲罰,恐怕你們受不住。”
“依依,我知道,如果小桃子真的不喜歡我的話,我不會傷害她,請你放心!”
“你想怎麼樣,是你自己的事情,記住我剛纔說過的話!”
再瞅他一眼,柳依依轉身離開,看來,小桃子的爛桃花還沒的掉,那麼就看他有沒有將這朵爛桃花變成鮮豔的好的桃花。
兩人看着她一步步走遠的身影,左小彬不禁側目斜視着發呆的人,擰着眉頭問:“飛揚哥,剛纔你不是決定要跟依依坦白的嗎?爲什麼又不說?可以她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小桃子,你喜歡的是她!”
“可能…可能沒用,就算是告訴她也沒用,她是不會喜歡我,她現在那麼好,怎麼可能喜歡我。”
“你說對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接着,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凌空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狐子?”
“是大狐子?”
許久沒有見過眼前的人,兩人見到他的出現,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都以爲大狐子已經離開寧家,再也不會有他的出現了。
一雙冷酷的眼眸毫無半點情緒,對於他們的熱情和驚訝都視而不見,彷彿不認識兩人似的,凍冰冰的語氣繼續響起:“徐飛揚,你說對了,柳依依不會喜歡你,何況你們少爺寧鈺軒現在是位副將,他們夫妻已經見過面了,你覺得自己有本事拆散她們嗎?那怕是寧鈺軒真的戰死沙場,何況柳依依的身份,你一個小小的長工,你配得上她嗎?她的幹爺爺是皇帝身邊最好的太醫,並且,她的義兄是沈校尉沈大人,另一個身份,掌握整個燕國的經濟的皇商,如果柳依依的這些身份放出去的話,會是怎麼樣?”
“做人還是腳踏實際一點纔好,不要發白日夢,不是屬於你的人,憑着自己想是沒有用,我看你還是實際一點好,把握眼前對你最好的女人吧,再繼續視而不見,跑去追天上可望而不可及的雲彩,那你可真是個笨得可憐的人,等你失去一切之後,再慢慢後悔吧!”
丟下話,銀狐又在他們面前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驚得左小彬一愣一愣的。
然而,徐飛揚呆若木雞,半天回不過神來,現在他的耳朵裡,全都是大狐子說的信息,寧鈺軒成爲將軍了,家裡正在學釀藥酒的蘇老爺子是太醫院的太醫,那位沈公子是位高官大人,也是個皇商,認她爲妹妹…
回到書房裡,柳依依拿出自己放好的釀好的客家黃酒,自己坐下來小酌,今天好的心情讓他們兩個笨蛋氣沒有,自己解悶,也不知小桃子什麼時候回來。
“小姐,我回來了!”
人,不經念,說着人也就來了,柳依依輕輕地撇了撇小嘴,沒有理會她。
“小姐,咦,小姐你在喝酒?”
推門進來的小桃子,見到坐着的人喝着濃香的新款酒,好像是說叫客家黃酒,低頭瞄了瞄自己帶回來的酒,她的笑容更燦爛,“小姐,你正在喝黃酒,正好,我剛纔也在酒窯帶回一罈黃酒給你喝。”
“放着吧,咱們先喝酒!”拿起一個杯子,柳依依給她倒上一杯,讓她也坐了下來。
將自己手上的酒罈子放在一邊,小桃子並沒有馬上坐下來,瞅見空蕩蕩的桌面,噘着小嘴叫:“小姐,沒什麼吃的來送酒,我去廚房拿一點回來,再陪小姐喝!”
沒待她迴應,小桃子已經撒腿就跑,書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不過,眨眼間,又出現一個人,只見他毫不客氣地想伸手拿小桃子帶回來的黃釀,“你不能跟我搶這壇酒,那邊架子上有釀君曲和十里香,也有葡萄酒,你去拿來喝吧,要不然你自己去酒窯裡拿!”
“小氣鬼!”
輕瞥她一眼,目無表情的銀狐又縮回他的爪子,轉身去架子上找其他酒喝。
“我小氣?所有的酒任你喝,還說我小氣!”抿了抿小嘴,柳依依微昂起頭,杯中之酒,一口而入。
有時候,柳依依不得不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盤點自己家的里人,個個都是酒罈子,好在自己是釀酒的人,要不然要自己買酒給大家喝也會將自己給買窮。
拿到好酒的銀狐早就閃走了,反正他就是喜歡躲在暗處,可以看到每個人的表情變化,看透人心的感覺也是很有趣。
“小姐,我拿來花生、蠶豆、炒黃豆。”
小嘴裡一邊訴說着,小桃子的身影也就出現了,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都是可以下酒的小食物,柳依依也喜歡有東西送酒,這樣吃起來更香,喝多少酒都可以。
“呃,炒得蠻香,難道運昌伯伯知道你要這些東西?怎麼一去就有拿來?”
將小盤子一一擺放好,小桃子才坐了下來,笑眯眯地迴應:“小姐,都是剛炒好的,運昌伯伯說咱們想吃先給我們,他現在又在炒多一份,他們也想喝酒。”
“那麼說來,也是咱們運氣好,搶先吃了一份!”微笑着,柳依依拿起筷了,夾着蠶豆往自己嘴裡送。
樑上君子聞到誘人的豆香味,讓他忍不住坐直身子,伸出手掌對準下面的盤子,暗暗運氣至手掌心,盤裡的黃豆如似長了翅膀,‘嗖’一下,飛起幾十顆,到他的手掌心。
柳依依見到黃豆少了一點,立即知道是誰幹的好事,這小子,做賊也那麼高明,有武功就是好,方便。
正在倒酒的小桃子並沒有發現剛纔的動靜,直接當是柳依依一個人吃掉,驚呼叫:“咦,小姐,怎麼吃得那麼快,黃豆吃得最多!”
“你有聽見我吃黃豆嗎?我剛纔吃的是蠶豆!”柳依依不揹人家的黑鍋,但也不想告訴她,立即轉移話題,“老爺子現在怎麼樣?怎麼沒叫他回來?”
V章:014節
更新時間:2013-1-14 0:37:39 本章字數:18059
“小姐,老爺子的耐性實在是太好了,我都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心思,天天守在酒莊就是爲了看酒怎麼釀出來,天天盯着看怎麼分辨得出來發酵得怎麼樣。萋鴀鴀曉”
提起老爺子,小桃子忍不住嘆他的好耐性,要是讓她守一天二天還行,天天守着酒的話她會發瘋。
瞄了瞄她,當然知道這個喜動不喜靜的她最缺少的就是耐性,柳依依不禁抿嘴微笑,“老爺子一生與藥材打交道,每一種藥材都有自己的特性,有的是遇環境而變,就像有的藥物它新鮮的時候是上好的藥材,等它放久爛掉之後,它就會變成毒藥,老爺子天天守在酒莊也是觀察藥性的變化,是件正經事。”
“哦,原來是這樣,老爺子也太厲害了!”
明白原因,小桃子的臉孔露出敬佩之意,接着又道:“看來做大夫真不容易,有那麼多的藥都要認識,還要記住它會不會變毒藥,要是我的話,我可記不下這些東西,太累了!”
“呵呵…所以你也不是當大夫的人。”
啜了一口酒,柳依依想起竹林之事,微微擰了擰眉頭,凝視着這張秀氣的小臉,十五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21世紀來說就是個小屁孩,但是,在這個時期,十四、五歲已經是成親的年紀了,起初以爲徐飛揚會醒悟過來,然後會接受她,那麼兩人在一起,自己希望是這樣完美的結果,如今…
微沉着臉孔,此時柳依依的心裡有些糾結,望着正在吃蠶豆的人,“小桃子,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等徐飛揚呢?還是另找一位?”
“呃,小姐,你怎麼說起這件事?”怔了一下,小桃子噘起了小嘴,語氣中帶着懊惱,“我幹嘛要再等他,反正聽說他的爹也在幫他找婆娘,我何必再自討沒趣,他愛娶誰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不想理他!”
提起他,小桃子還是會心痛,一直都以爲他喜歡小姐,總有一天會想明白他與小姐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不管他對自己怎麼樣,都願意等他回頭轉意,誰知,竟然會聽到他要到外面去娶婆娘,她怎麼可以忍受,找他的結果換來她的心碎。
現在小桃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他,只是她再也不想追着他的腳步跑,也不想再糾纏着他的背影,只想過自己的日子。
毫不意外她的反應,柳依依想了一下,決定告訴她:“小桃子,要是左小彬呢?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左小彬?”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絕對不可能,那個男人會打人,要是以後他不高興,心情不好的時候,抓住我來打,那豈不是很慘?不要,我決不會要一個要打人的男人。”
眼前的人拼命搖頭否決,柳依依從這張小臉蛋上認真的表情,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
確實,柳依依也贊同她的這一番話,從古至今都有一羣男人,喜歡在自己不痛快或者是在外頭受氣之後,他們就會打老婆出氣,嫁給這種沒能耐的男人已經夠慘了,真還要受打,多少女人受這種虐待,受這種非人般的生活。
不得不說,小桃子這次看透左小彬的個性,想當初他們兩人只不過是爭吵了幾句話,他就敢甩小桃子兩個耳光,假若以後兩人真的在一起生話的話,那他要打小桃子豈不是比吃飯還要容易?並且,他又知道小桃子喜歡過徐飛揚,到時候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恐怕也會拿這些藉口來打小桃子。
因爲,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樣,那怕是身爲21世紀的女人,有的人也會因爲自家老公拿這些舊愛當藉口來折磨她們。
“小桃子,既然你有這種想法,那麼,你要注意一下,左小彬會討好你,想要討你當他的婆娘。”
爲了小桃子好,也不想她以後上那種生活,柳依依決定告訴她,同時也看得出來,左小彬也並非是十分喜歡小桃子,如果他真的是喜歡小桃子,怎麼可以把小桃子讓給徐飛揚。
如果男人之間,真的有那麼大度,也不會有很多男人爲了搶女人,與情敵打得遍體鱗傷,有的還弄出人命案,除了是衝動之外,恐怕也是真心喜歡對方纔是主要原因。
“討好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喜歡他這種打女人的男人,以前我村裡的一個嬸嬸就是被她家的男人打得不死不活,只要不高興就打她,家裡又窮,每天帶着一身傷在幹活,我可不要過這種日子。”
“說的不錯,小桃子可以挑個寵愛你的男人,就像那種每天晚上都幫你洗腳,呵呵…”想起左二狗的話,柳依依不禁掩嘴輕笑起來。
也許那兩人都不是她的情緣,那麼可以再等一二年後再說。
女人怕嫁錯郎,男人怕入錯行,至理名言,錯不了。
“噗~~小姐,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在這個封建社會中,向來都是女人伺候男人洗腳,小桃子聽到這話,情不自禁笑噴了!
“世上無奇不有,也許,你也會找到這樣疼愛你的男人!”
“要是我能找得到的話,我肯定做夢都會笑醒。”
“以後有你笑的時候!”
主僕兩人一邊說笑談心,一邊品嚐美酒,彷彿是一對好朋友,好姐妹,確實,兩女關係早就超越了主僕情,現在剩下的是親人。
經過閒聊,柳依依也相信前些日子的傷害,會在小桃子心中越來越淡,別看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同樣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只是將自己的傷隱藏在心底。
由於又到月底,整個月府裡和酒莊的支入帳目,生意上的出售和盈利,都是柳依依要親自一一覈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差別。
所以,柳依依埋進書房裡,又開始幾天的奮鬥。
映荷閣內,吃過早餐後的寧娘子一直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些癢,想要伸手揉它,又想起太醫蘇老頭的吩咐,只好強忍了下來,對着旁邊的人吩咐:“林氏,你去幫我弄點溫水和毛巾過來,我想要敷一敷眼睛。”
“是,夫人請稍後!”
聽到吩咐聲,林氏立即去準備,因爲她們都知道寧娘子近幾天的眼睛就可以恢明瞭,這些東西都中隨時準備好,方便她需要用。
沒過多久,林氏端着一個小木盆和一條毛巾進來,弄溼之後,疊成長方形,輕輕地搭在寧娘子的雙眼,細心地問:“夫人,夠熱嗎?要是不夠熱的話,奴婢再去換熱一點的水進來。”
“可以了,不用換,要是等一下冷了的話,咱們再換吧。”微仰着頭,寧娘子雙手按住溫毛巾,儘量讓它緊緊貼住自己的眼皮,讓熱氣透入眼中,會讓她覺得眼珠子舒服一點。
“是,夫人!”
林氏尊敬地迴應,視線都沒有移開寧娘子臉上,她全神貫注地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不能讓她有半點的意外。
一會兒後,寧娘子覺得毛巾已經冷卻沒什麼溫度,拿下來透給旁邊的人,輕聲道:“林氏,再弄熱!”
“是,夫人!”
主僕兩人爲那雙眼睛忙碌,終於在N次之後,寧娘子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舒服了很多,不禁動了動緊闔着的眼皮,慢慢的,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模糊,漸漸地,一點點從模糊到清晰,有點不敢相信的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一雙修長晢白的雙手,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你看得見了?”見到她的舉動,林氏驚喜地詢問。
聞聲而望,寧娘子緩緩頭,她立即瞅見一張露出歡喜臉孔,愣了一下,輕輕地抿嘴微笑:“林氏,我看見你了,你長得挺好看的!”
“夫人看得見了,太好了,奴婢馬上去告訴小姐!”
只關心她的眼睛,林氏無意卻忽略了寧娘子對她的讚美,想着要告訴小東家,說着話立即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
沒料到向來處事穩重的林氏也有這樣失態的一面,寧娘子玉容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喊住要離開的人:“林氏,不急得找依依!”
“夫人,奴婢應該先去找咱小姐過來看你,要是小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林氏返回來,嘴裡卻說着自己的意思。
“不,依依這兩天要忙,不要讓她跑來跑去,來,你過來好好幫我梳妝一下,咱們一起去找依依!”
強忍着馬上去找兒媳婦的衝動,寧娘子讓林氏給自己好好打扮一番,纔去找她。
林氏終於明白,原來夫人想要自己出去找人,露出笑意的她,走了過來:“是,夫人!”
“等一下,你先去廚房,給依依拿一件燉品回來,我要親自去送給她!”嘴角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說話的聲音也溫柔極了,寧娘子現在很想‘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媳婦。
“好,夫人,奴婢等一下馬上去廚房!”
“給我找出最好看的衣裳穿上!”
“是,夫人!”
爲了見自己的兒媳婦,寧娘子不停吩咐着旁邊的人。
然而,正在書房裡的柳依依連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看賬本,卻不知道有一個大大的驚喜等着她。
主僕兩人忙碌了大半天,終於寧娘子在林氏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書房門口,從走出她自己住的映荷閣,看見陌生的家時,忍不住淚水漣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媳婦努力打拼出來的結果。
雖然不算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候門深院,對於在鄉下來說,兒媳婦叫人建出如此秀清靜雅的庭院,實在是難得,她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一路而來,她都忍不住流淚,明知自己剛剛復明,不該流淚,可她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站在書房門口的主僕,林氏在夫人的示意之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裡面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傳來,寧娘子的身子微抖了一下,一鼓作氣,推開房門,踏步進來。
第一眼,寧娘子的視線投向坐書檯上的人兒,她美麗的瓜子臉,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靈動的眸子柔和光彩溢出,直挺秀氣的小鼻,可愛的小嘴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一頭烏黑閃亮的秀髮自然地披落下來,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坐姿挺直的嬌小玲瓏身段散發出優雅脫俗的氣質。
她就是自己的兒媳婦,自己給軒兒養大的媳婦,長得真好看!
寧娘子怔怔地盯梢着眼前的人,第一次‘親眼’見她的模樣,真的沒想到自家媳婦真的是個小美人,一點都不輸給京城裡養着的千金大小姐。
正在看賬本的柳依依知道有人進來,不過,等了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聲音,不禁擡目望過來,恰好與一雙閃亮的眼睛相對。
“娘!”反應過來的柳依依霍然起身,小臉洋溢也璀璨的笑容,快步向她走了過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娘,你的眼睛好了對不對?你現在看得見依依了,是不是?”
“依依,孃的好孩子!”
激動不已的寧娘子忍不住伸手撫摸着她嬌嫩如玉的小臉蛋,難於控制情緒的她不禁哽咽,“依依,孃的眼睛好了!”
“娘!”
開心一笑,柳依依情不自禁地將她抱住,淚滿盈眶的她努力將淚水逼回去,輕聲地安慰,“娘,只要你的眼睛好了,比什麼都好,以後不要再哭了,咱們等着小相信回家,好不好!”
“唔,不哭了,娘,以後都不哭了!”寧娘子嘴裡說着不哭,眼裡的淚水卻仍然如雨下,心中波濤洶涌的她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繼續道:“依依,有你纔有孃的今天,沒有你的話,娘也早就挨不到今天了,依依,你就是孃的好孩子。”
“娘,依依跟娘有親人的緣分,既然老天爺將咱們的命運安排在一起,那就是註定要當親人,對不對!”
“唔,你說的不錯,謝謝觀音菩薩的保佑,也謝謝老天爺給我們寧家送來一個好兒媳婦。”
“娘…”
擁在一起的婆媳說着安慰的話,旁邊不遠處的林氏早就感動極了,她也很清楚寧家是怎麼發家致富,難怪夫人會如此失態,抱着小姐痛哭起來。夫人說的不錯,如果沒有說小姐,也許夫人早就被餓死了,或者是病死了,怎麼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寧娘子眼睛復明之事,亦是寧府的一件大喜事,柳依依一聲吩咐,擺了幾張宴席,請大家好好開心慶祝一下。
當然,也是趁大家一起用餐的機會讓寧娘子認真自己府上的人,雖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下來,不過,大部分年長些的村民,寧娘子是以前認識的,剩下沒見過面的人,也有機會留個印象。
面對衆下人的祝賀,含笑的寧娘子點頭回應,現在恢復視線,一點也不害怕別人的目光,反而是她那雙烏黑亮麗如寶石般的眼眸射出淡漠的光芒,讓下人不敢直視,她百分之百的官家小姐出身,那身上的高貴氣度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威懾之勢。
作爲下人,左大石的心情應該是最複雜,寧娘子的雙眼能夠復明,他心中也很高興,同時,也讓他看清楚兩人之間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她永遠只是一個夢,一個美麗而讓他心動的夢。
寧娘子的眼睛能夠復明,最大的功勞是蘇老頭,這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事,大家不能向寧家婆媳灌酒,蘇老頭是絕對可以代替喝酒,開心不已的蘇老頭也是來都不拒,到底喝光了多少壇的美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有不少人都喝高了,蘇老頭一直喊着沒醉,最後也是由銀狐扶他回房,鬧鬧熱熱的家宴也算是結束了。
復明之後,寧娘子也少呆在房裡,要麼在家裡,指點下人做些事情,(種什麼桃樹啊、弄什麼鞦韆架都是原來沒有的東西,她喜歡都叫人弄起來),然後又常常去酒莊,跟着蘇老頭討論藥酒問題,她們的稱呼也從蘇伯伯轉變爲乾爹,不知不覺將柳依依幹孫女的身份,變成了幹孫媳婦。
這些對於柳依依來說並不重要,只要兩人健健康康,開開心心過日子,纔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意。
雖然知道幹爺爺的身手不錯,常在酒莊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柳依依將徐飛揚指派他保護出出進進的寧娘子,無形中讓他與小桃子減少了見面,算是對兩人都有好處。
不過,小桃子的麻煩並沒有解決完,她被左小彬糾纏着,苦不堪言的她怎麼有心躲他都沒有用,最後,心軟的柳依依只好找了個藉口,直接讓他去守候酒莊,如今只要小桃子不出現在酒莊裡,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家事,生意,柳依依都提前安排,所以,寧府的日子都是過得井井有條,大家的工作都是忙時不會太忙,閒時也有幾天放鬆。
勞逸結合!
柳依依是按照這種法子來安排大家的工作,只要在寧府工作的下人,沒有不喜歡這種工作方式,可以說現在有很多人都想進寧府,只不過寧府需要的人手比較固定,少會招新人進來,外面的人想要進來可以說是很難。
忙完上頭上的工作,柳依依也準備去酒莊看看,帶着小桃子剛走出大門,主僕兩人卻停下了步伐,眸光緊緊盯着來到自己家門口的兩輛馬車和六位騎着馬而來的下屬。
“小姐,他們是什麼人?”
寧府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人了,不知怎麼今天會有不少人找上門來。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並沒有出言迴應,因爲她也不知道眼前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位男子是什麼人物。
兩位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右,身材中等的他們錦袍加身,一雙雙眼閃着精銳的光芒,當他們身後的下屬站在一起時,形成了一股凌人的氣勢,此時,柳依依隱約猜得出來的人物了。
站在門口的主僕兩人同樣引起他們的注意,驚訝的目光一閃即逝,兩位訪客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猜出人來了。
畢竟,寧家的情況,他們早就清楚了。
其中一位下人在自家主人的示意之下,走向前來,神態略些傲慢地問,“寧柳氏在家嗎?”
微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並沒有出言,側目斜視旁邊的人一眼,邁步離開,往酒莊方向而去。
小桃子狠狠地鄙視這個擺架子的奴才,真的是沒有半點奴才樣,自家小姐也是被他這樣喊的?
沒想到眼前的人不理會自己,他頓時傻眼了,怔怔地看着她們離開。
不遠處的兩訪客,同樣沒想到對方會無視他們的出現,雖然剛纔下屬問話無禮,作爲主人就算是不高興,也會出言。
但是,她沒有!這一點,他們都沒有想到!
其實下人敢如此無禮,亦是他們指使,就是爲了給小丫頭下馬威,亦是警告她小小年紀,身爲晚輩的她不該在他們面前端架子。
眼見被人涼在門外了,其中一位訪客立即出言:“請問是不是柳依依,柳小姐?”
“找我家小姐什麼事?從哪兒來就往哪兒回!”
小桃子繃着臉孔,不悅的她用大眼睛瞪了瞪他,接着又追着小姐的步伐。
“柳小姐~~”
衝着前方的人喊了一句,誰知,人家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踏着優雅的步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杜兄,這可如何是好?”白易詳的臉孔露出一絲苦笑,對着自己的同伴問了一句。
杜稀衡皺了皺眉頭,明白剛纔不該得罪人,但是事情已經生了,無奈地道:“寧府的管家應該在,咱們先去求見吧!”
“關門了!”瞄見大門突然被關了起來,一位下屬脫口而叫,剛剛還開着的大門,一下子莫名其妙地被關上了,而且他們沒有看見任何人出來關門,好像是自動關上似的。
這時,杜、白兩人的臉色頓時黑了,他們還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待遇,不但被主人無視,如今大門也關閉謝客,豈不是真的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小小的一個寧府,好大膽子,竟然如此得罪人。
他們的下屬臉色都綠了,一個個都望着自己的主子,只要他們一聲令下,立即將對方的大門都給掀了。
雖然兩人心中都是怒火沖天,恨不能將整個寧府鏟爲平地,不過,他們卻誰也不願意在對方面前做這種事,畢竟這種事情暗暗地怎麼做都成,並不能擺上檯面談。
走?趕了大半天的路,原路返回,等於是菜籃子打水一場空,叫他們誰也不甘心。
留下?此時府上的主人不在,大門已被關上,難道就這樣等候着?傳出去會鬧成怎麼樣的笑話?叫他們怎麼在同行面前擡頭挺胸?
走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他們相視而望,然後各自掉頭上了馬車,決定在馬車裡等人。
當然,今天落下的顏面,他們遲早也要向寧府拿回來。
柳依依到了酒莊,將剛纔在家門口的一羣人拋之腦勺,找到正在酒莊裡的爺爺和婆婆,一老一大討論着藥酒的問題,然後又將她也拽進來,祖孫三代人,呆在酒莊裡一個下午的時間。
當他們一起回來時,見到陌生人在家門口守候着,蘇老爺子和寧娘子十分意外,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怎麼還會有人。
柳依依見到他們沒有離開,不禁蹙了蹙眉頭,他們倒真的是死心眼,丟臉子也不怕。
小桃子衝着他們撇了撇小嘴,一臉不屑的表情,好像他們活該,自找。
蘇老頭在她們主僕小臉掃過,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是她們來酒莊前已經遇見這些人,不小心得罪這丫頭,所以纔會被她涼着人不理,否則,要是她不知道的話,家裡的下人早就派人到酒莊稟報這件事。
此時,坐在馬車上等了快一天的人,也發現她們的出現,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衝着眼前的幾人,杜稀衡趕緊認錯:“柳小姐,中午是在下的家僕無視,在下特意守候在這裡爲柳小姐道歉,請柳小姐大人有大量,願意在下家僕的無禮和衝撞。”一句話,竟然道歉了,也解釋爲什麼沒有離開。
“柳小姐,在下特意來訪,無意得罪柳小姐,請柳小姐恕罪!”別一位,白易詳低頭順眉地向她道歉。
兩人的態度來個大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柳依依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們一眼,抿着小嘴並沒有出聲,也沒有回話。
中午的時候,他家下屬的無禮雖然使柳依依心中不爽,也不至於說完全得罪她,主要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和目的,不想與他們糾纏浪費時間,所以纔會藉故不理他們。
只是,沒料到他們竟然仍然留下不走,而且,態度好的讓人無法挑剔。
蘇老爺子在寧府這些日子,雖然他並不參於她生意上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活了大半輩子的他一眼便能看透,冷着老臉衝着他們開口道:“你們小子膽子不小,怎麼來到別人家裡,還敢撒野不成?是不是你們身上的臭銅錢太多,讓你們矇住狗眼了?不看看地方也給老夫欺負人?”
“老前輩,在下認錯,恕罪,恕罪!”
“老前輩,在下知錯,下次不敢,再也不敢!”
在老爺子的威逼之下,兩位牛氣轟轟的傢伙裝成孫子,再也沒有不可一世的驕傲,他們身後的下屬個個都低下了頭,彷彿都是在認錯。
不知爲什麼,看見眼睛的一幕,柳依依擰着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都擰成了一條直線,因爲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個低頭也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一時之間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誰也不能欺負我家依依。”寧娘子冷然地瞪着他們,伸手拉過身旁邊的兒媳婦,瞅見她好像不高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對着她露出柔和的笑容。
“是,夫人!”
“不敢!”
兩人仍然是恭敬地迴應,畢竟寧家人的關係,早已經打聽好,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
蘇老爺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瞅了瞅即將暗下來的天色,該怎麼打發這羣人,他的視線轉到孫女兒身上,無聲地詢問她。
柳依依當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雖然心中並不想這羣傢伙留在自己的家中,如今馬上就天黑,要他們趕去市集也不夠時間,無奈地點了點頭。
沒心情理會他們,拉着婆婆兩人先攜手而進,家裡的大門早在主人回來那一刻打開了。
明白她的意思,犀利的眸光巡視着眼前八位主僕,沉着臉色的蘇老爺子衝着他們叫:“給你們一次機會,記住我們寧家可不是好欺負!”
“是,請前輩放心,在下等人再也不敢!”
“謝謝,敬請前輩放心,沒有下次。”
再掃他們一眼,蘇老頭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最不喜歡拍馬屁的人物,“進來!”丟下兩個字,轉身走進家門。
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兩人飛快地看對方一眼,然後趕緊跟上前面的人的背影,他們後面的下屬也一一跟着進了柳家的大門。
由於對他們沒什麼好印象,蘇老頭子將他們交給左大石安排,他也回自己住的浩煙閣去了。
左大石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好歹也是來客,帶着他們去了西廂房,寧府的客房。
雖然沒有主家熱情的招待,沒有讓他們在馬車上過夜,他們算是知足,所以對左大石也是客客氣氣,彷彿他們之前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是別人的眼花,現在纔是他們的樣子。
在寧府來說,長工不少,但是丫環除了小桃子之外,再也沒有女孩子當丫環,如今突然之間來了他們住宿,總不能派幾個大老爺們伺候客人,最後挑了四位自願意來幫忙的婦女。
前來伺候客人的其中三位是管理花園的王小丫、馬玉招、柳山妹,另一位是牛清古家的婆娘黃嬌花,四人進進出出爲他們八人忙着端茶送水,接着又是送酒送菜,給他們伺候着。
不過,黃嬌花忙完之後,她就返回自己廂房去休息了,剩下的三位理所當然地留下來,美名:她們等候着客人吩咐。
寧府的人誰也沒有管她們的舉動,所有人根本都已經去休息了。
杜稀衡和白易詳吃飽喝足之後,各自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當視線掃過眼前的那三位婦女時,他們心中覺得有些遺憾,要是美人的話,那麼今晚還可以銷魂一宿。
然而,有心之人早就等着他們這種眼神,在他們三人之間來說,王小丫最年長,雖然那張臉談不上醜,那也是與漂亮兩個字搭不上,而且從來不會打扮的她看起來,年紀更老一點。
剩下的馬玉招和柳山妹,雖然也是年紀上三十的婦人,因爲兩人都在大戶人家當過下人,閒時無聊也學過擦香抹粉,看起來比王小丫出色多了,接到兩人大老爺含有深意的目光時,兩人立即露出嬌態,雙眼含情,差點就撲上前去告訴他們,她願意了。
兩位大老爺似乎想到作爲婦女的她們竟然也敢如此‘熱情’,如果換回是美麗的俏丫頭的話,他們早就撲上去,將人給啃下肚子去了。
至於眼前的兩婦女,真的有點咽不下去,怎麼也比他們家的丫環遜色多了,不過,她們是寧府的人,那麼…肯定對寧府…
眯逢着眼睛,兩位各自盤算着,當他們的視線再瞄見那兩個擺弄風騷的兩婦女時,好像也順眼多了,那張臉蛋也不算是太難看,那前挺後翹的地方總算也讓他們滿意,那麼…
當王小丫看見那兩女被有錢人家的大爺拉進房裡去時,她恨得差點咬破了滿口黃牙,再怎麼不甘心,她也不得不三步一回頭,離開了西廂的客房裡。
回到東廂房,自躺在牀上的王小丫將眼睛撐着大大,由於柳金濤的腰不好,今天回柳家村找柳家堂叔看病去了,所以今晚也是讓她獨眠,但是她怎麼也睡不着,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碰上有錢的大爺可以狠狠地撈一筆,而且自家沒用的死鬼也不在房裡,簡直老天爺賜給她的好機會,不甘心,不甘心,怎麼也不甘心。
半天,王小丫又從牀上摸起來,點起油煤的她開始折騰起來,一會兒翻箱倒櫃找衣服,接着又是拿出木盆倒出一些開水,給自己渾身上下擦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她又找出壓箱底的好東西,往自己的抹了幾把,纔將剛纔找出來的衣裳穿在身上,自信地笑了笑。
爲了掩人耳目的她故意端着一壺酒,光明正大地往西廂房而去,反正今晚她的任務伺候貴客,她來來回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進入西廂後,正好見到馬玉招和柳山妹扭着腰先後從客房走出來,王小丫趕緊躲在角落裡,看着她們歡聲笑語地離開,心裡恨得咬牙癢癢的,將她們兩個騷貨罵了一頓。
待人走遠之後,王小丫才慢慢地走了出來,雖然兩個房間的燈火都沒有滅,不過,她一下子不知道該進誰的房間,不知能不能勾引到有錢的大爺,畢竟人家剛剛纔吃了一頓。
“沒想到那個騷女人對寧府並不怎麼了解!”
突然,從房裡面傳來自言自語的聲音,王小丫立即豎起了耳朵,心裡不禁高興起來,她聽到人家在說寧府。
“好不容易在寧府呆一晚,偏偏沒法知道情況,看來…”
終於搞清楚對方想要知道什麼了,剎間心信十足的王小丫想都沒有想,伸手推開他的門,進去之後她順手關上門,驕傲地對着發呆的人道:“我是柳依依的嬸嬸,比誰都要清楚寧府。”
“此話當真!”盯梢着眼前這位自動上門的婦女,杜稀衡緊緊皺着眉頭,似乎在想着她的話是真還是假。
邁步直直向他走來的王小丫露出陰毒的笑意,毫不在意地道:“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當年老孃我趕她出門的話,她豈有今天的好日子,說到底,她還得謝謝我,哼!”
杜稀衡盯梢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婦女,他相信了對方的話,因爲看到她眼底的貪婪,狠毒和自私,這種人爲了自己,別說對付別人,那怕是叫她殺掉自家男人,她也會毫不手軟。
心裡雖然相信了她,不過,杜稀衡,搖了搖頭,笑道:“你應該說錯了,如果以前你這樣對待柳依依的話,她怎麼肯讓你留在她的家裡,不是在養條毒蛇,隨時準備咬自己一口嗎?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喲,大爺,話不能這樣說,好歹我們也是她的親叔親嬸,雖然她不想留下我們,她卻不得不聽她婆婆的,只要我們搞定她的婆婆,要留下來有什麼難處,她婆婆寧娘子是個心軟又懦弱的人,我們輕而易舉就可以搞定她。”
對與她的手段,向來都是引以爲毫,從不以爲恥,笑臉如花的王小丫,說起這事來,又是一番自豪。
眼底閃過喜意,杜稀衡仍然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她,揚了揚眉宇,問:“不知柳娘子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坐着的王小丫慢慢起身,扭着她那水桶腰走到他的身邊,故意扯了一下衣領,嬌笑道:“只要大爺想知道的事情,奴家都可以在牀上一一告訴你,不過,大爺你可不能虧待奴家。”
忍住將人甩出門去的衝動,杜稀衡揚起嘴角,伸手將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掃一邊,雖然他可以上婦女,但是對於大嬸他提不起興趣。
沒料到他果然不受勾引,王小丫的老臉頓時紅白交錯,她還來不及發飆,只聽到對方道:“柳娘子好歹也與柳依依有點關係,至於歡好之事,本大爺看來就算了,只要你說出有用的消息,本大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着話,他從懷裡抽出一張銀票,放在桌面前,側目斜視着兩眼泛精光的婦女,臉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一百兩銀票!
看清楚之後,王小丫的臉孔露出歡喜的笑容,好像忘記了剛纔的難堪,她折騰了一個晚上不睡覺,目的也是爲陪男人睡覺,然後賺點銀子花。如今,不用跟他睡覺,就能夠得到一百兩銀,這種好事,那怕是她做夢都會笑醒。
一百兩銀,收買一個下人,也算是值了!
“說吧,將你知道寧府的情況,全都給本大爺說出來,這一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了!”
“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歡天喜地的王小丫雙眼死死盯着那一百兩銀子,恨不能將它搶過來,不過她現在可不敢,收起笑容之後,便開始跟他講寧府之事,“寧家其實就是由柳依依一個小丫頭作主,她的釀酒是說在夢……”
在客房裡跟別人談了一個晚上,直到凌晨的時候,王小丫纔回到西廂房,抓着懷裡的一百兩銀子,帶着喜悅的笑容入睡。
第二天早上,柳依依吃過早餐,又在自己房裡坐了好一會兒,才帶着小桃子去大廳見昨天來的兩個傢伙。
剛進大廳,只見他們兩人都坐椅子上喝茶,等着自己到來。
兩人聽到腳步起,見到淺紫衣裙的人,立即起身站了起來,拱手叫:“柳小姐,早上好!”
“柳小姐!”
水眸掃他們一眼,柳依依輕輕點了點頭,淡然地迴應:“請坐!”語氣中談不上熱情,也沒有冷漠,只是淡然對待。
昨天沒將人趕跑,那麼,今天也沒必要再給人家看臉色,
“不知兩人找小女子有何事?”
直接而問,本來想要客氣一番的兩人怔了一下,順勢坐下來的他們相視一眼,杜稀衡露出一抹微笑,客氣地道:“柳小姐,竟然如此,在下也不說什麼閒話,開門見山,直說了,主要是爲了想要與柳小姐合作生意。”
“杜兄說的不錯,柳小姐,咱們都是行意人,主要也是想與柳小姐合作。” 白易詳緊跟着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知兩位老闆是何許人?”
淺淺一笑,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留在他們臉上,雖然也知道他們找自己目的,好歹也算是第一次見面交談,他們是何方人物也不自我紹介一番,真是個怪事。
“呃~~”
兩張臉孔再次露出尷尬之色,畢竟是做生意的人物,不但是臉皮厚,反應也算快,杜稀衡第一個出言自我介紹:“柳小姐,在下姓杜,字稀衡,東山人氏,家中主要以做酒鋪爲生,得知柳小姐釀出來的美酒,特意前來拜訪。”
“柳小姐,在下姓白,字易詳,與杜兄同是東山人氏,家族生意是以客棧和酒樓爲生,在下的意思與杜兄一樣,想與柳小姐合作,讓柳小姐的酒在我們東山省府發展起來,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
東山人氏!
柳依依當然聽說過,據她所知燕國的東山省府是比較貧窮和落後,可以說她的一罈酒賣出去的價格足夠讓當地的居民用上一年的時間,可以說暫時還沒有往那邊發展。
並不是沒有絕對,在東山省府也有迎賓客棧,十里香和醉君曲也有去出售,可以說效果並不理想,不管是沈墨凌和柳依依都沒有對東山那一片有什麼期盼,畢竟人家的生活水平跟不上去。
東山省府並不是百分百的窮人,他們也有一部分有錢人家,畢竟是少數,不太合適高價酒的生存空間,如今跑來的兩人,想要幫自己在東山省府發展,柳依依沒有驚喜,更多的不解他們的意圖。
“原來是東山來的兩位老闆!”點了點頭,柳依依迎上他們期待的眼神,對他們抱歉地笑了笑,“杜老闆、白老闆,並非是小女子有生意不想做它,首先想讓兩位知道,我們寧家酒莊與皇商沈家有簽約合同,寧家酒莊的酒在期限內,只能通才沈家才能夠出售,依小女子看來,兩位老闆想要合作的話,找的人不該是小女子,而是沈家的大少爺。”
“只通過皇商出售?”
“柳小姐的意思是不能夠與其人合作?”
生意人一聽便知關鍵,杜、白兩人不禁失望極了,他們在昨天都想了一堆的條件引誘她答應,誰知,現在讓他們想要說的機會都沒有,因爲她將機會都給堵死。
“確實是如此,如果兩位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們酒莊只有一位客戶,那就是沈大少,沒有再有其他人,就是想要作合,暫時大家只能找沈大少。”
可以說沈大少是柳依依對付商人的法寶,只要是生意人,都有聽說過沈大少這個名字,也不會輕易去挑釁皇商,否則,人家想要收購自己的生意,簡單比吃飯還要簡單。
當然,正是因爲如此,柳依依也瞭解他們的心態,一般只要擡出皇商擋箭牌,基本不會再有麻煩,而也十分管用。
對於眼前的人,震懾的作用是有一點,畢竟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他們心中都有數。
確實,皇商沈家他們是惹不得的,但是對於寧家,這種沒有任何權勢作後臺的生意人,對於他們來說,作風來說沒有惹不得這個詞。
“看來,咱們真的是白來一趟,柳小姐,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半點希望合作?”
面對杜稀衡不甘心的提問,柳依依微微抿着小嘴,冷清的眸子瞄他一眼,笑了笑道:“杜老闆,何必明知故問,我們做生意的人講的信譽,再說,我一個小小的民女,惹不起皇商。”
“看來,我們真的是白走這一趟了,在下等告辭,打擾了柳小姐,希望以後有合作。”白易詳瞅了瞅旁邊的人一眼,他立即起身,拱手辭行,彷彿接受自己白走一趟的事實。
斜視旁邊的人一眼,杜稀衡微微聳了聳眉梢,他也起身而立,深幽的目光凝望坐在主人位置的小美人,笑道:“以爲咱們的誠意可以打動柳小姐,畢竟做生意都是爲了賺錢,柳小姐有錢不賺,實在是可惜。”
“兩位老闆千里而來,當然是有誠意纔會來,不過,做生意也是要講究時機。”似笑非笑地看他們一眼,柳依依淡然迴應。
“告辭!”
“柳小姐,咱們告辭!”
兩人隨意地向她打了一聲招呼後,立即他們帶着下人離開。
“慢走!”不緊不慢的迴應聲在他們身後傳來。
看見他們離去了,小桃子不禁歪着腦袋,疑惑不解的她想了想,才問道:“小姐,他們也太奇怪了吧,怎麼會那麼好說話?”
“你也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沒想到小桃子的感覺如此敏銳,柳依依輕輕瞥了她一眼,站了起來,眸底寒光閃閃,吩咐她道:“你去找老爺子,到他們睡過的廂房裡瞧瞧去,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哦,小姐,難道他們會留下什麼東西給我們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會有,你叫老爺子小心一點,我去書房等你們!”
說着話,柳依依也轉出大廳,先去將自己的工作做完再說。
“小姐,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想要害我們嗎?”搞不清楚小姐的行爲,小桃子跟在自家小姐身後,藏不住問題的她忍不住發問。
“說不準,你和老爺子一起去瞅瞅便知道。”
“是,小姐!”
活似找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眉開眼笑的小桃子快步往浩煙閣而去,今天老爺子並沒有去酒莊,看看西廂房裡到底會有什麼。
眺望着遠去的身影,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道漂亮的孤度,進入自己的書房內。
話說,離開青石村的人馬並沒有急得趕路,而是越走越慢。
“小依依~~”
“小姐~~”
隨着一老一少的喊叫聲,書房門被推開,一前一後的兩人快速走過來。
“爺爺!”放下手中筆,柳依依輕叫了一聲,擡頭而視,晶亮的眸子立即被他手中的粗紗袋中的東西所吸引住了。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的膽子可不小啊~~
走在後面的小桃子露出氣憤表情,大聲嚷嚷地叫:“小姐,他們不是人,在咱家家在放些咬人的毒物,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快讓他們離開。”
“誰被咬到了?”
走前面來,柳依依小臉微沉,沒想到以最快的速度去處理這件事,沒想到還是有人受傷了。
“下面做事的一位婦女,沒事,幸好老夫發現的及時,總算是撿回一條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做下來的蘇老頭子迴應她一句。
小桃子噘着小嘴,伸手指着放在桌面上的東西,解釋道:“小姐,是那種東西咬到牛嬸黃嬌花,因爲昨晚牛嬸被大石叔指派去伺候那兩個人,所以知道他們離去後,牛嬸過去幫忙收拾好客房,不小心被咬到。”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心中有點懊悔,昨天就不該讓他們進來,還是害到自己人了。
坐在椅子上,緊緊盯着眼前怪物般的東西,是柳依依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擰着眉頭,問道:“爺爺,這是什麼東西?”
“這種東西叫‘飛金毛’,別看它像是個毛毛蟲的樣子,它們也是會飛的,它們身上的細毛帶着淺淺金色,它算是東山省府一帶的蟲類,因爲這類蟲本身一種毒性,被咬之後,毒性發作極快,不用一刻鐘便讓人一命嗚呼。”
“好毒辣的手段,爺爺,咱們要以其之道還其人之身,咱們與他們無冤無仇,竟然拿這個來害我們的命,絕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雙目露出殺意,滿腹惱火的柳依依說出與其年紀不合適的話,特別是在她眼底看到濃濃的殺意,蘇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人就是不能太軟弱,否則,怎麼配做好一位商人。
“小姐,他們人都跑了,咱們怎麼抓人啊,怎麼讓這種東西咬他們?”
聽到小姐殺氣騰騰的話,小桃子心裡也很贊同,不過,人家都坐着馬車跑了,鬱悶地叫:“小姐,要不咱們叫幾位護衛去將他們抓回來,讓他們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傻蛋!”
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柳依依指着桌面上的‘飛金毛’,恨恨地道:“人家放這種東西來,就是想咬死我們,不用說晚今他們一定會跑回來,看看我們到底死了多少人。”
“哦~~啊~~小姐,你是說他們不怕死,今天晚上還會回來殺人?”
一驚一乍的小桃子終於搞清楚了,小臉又氣得鐵青,氣憤地吼叫:“王八蛋還敢回來,小姐,咱們叫大狐子扒了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火燒他們的頭髮,拿刀砍他們的手腳,讓這些害人的王八蛋生不如死!”
祖孫兩人怔怔地盯着發飆的小桃子,一個忍不住抽嘴角,另一個不由自主地聳了聳眉頭,他們現在才發現,小桃子的潛質原來是在這方面,太厲害了。
心中的怒火大聲吼出來,不過發現靜悄悄的沒想到沒人出聲,小桃子不禁側目一看,對上兩位主子的眼光,小臉頓時爆紅起來,窘迫地笑了笑,“老爺子,小姐,小桃子只是罵罵人,不敢做這種事!”
“噗~~~”
“哈哈哈~~”
忍俊不禁的祖孫兩人在書房裡放聲笑了起來,一肚子的怒火,卻爲小桃子的話,消散了不少。
猜得出來對方會有怎麼樣的行動,笑過之後,祖孫兩人也開始爲今晚的行動而策劃,同時也給家的護衛和主要人員通氣,大家都不能露出馬腳。
黃嬌花的毒解了之後,整個也恢復正常,降了被咬到的手掌有些發癢和紅腫,身上也沒有什麼不適。
昨晚的那三個女人聽到後,整個人被嚇得打哆嗦,幸好昨晚沒有被咬,否則怎麼死也不知道,她們三個一致決定,永遠都不說這種事情,那怕是她們自己也不提半個字,免得到時候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吃過晚餐後,整個寧府又恢復了安靜,除了偶爾結伴巡邏的護衛之後,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看似平常的日子,卻註定今晚會發生不平凡的事情。
婆婆交待蘇老頭和二位護衛保護,柳依依身邊有銀狐,算是武功最高的一位,有他在身邊,大家也放心不少,畢竟他的武功比老爺子還要高一點。
時間一點點地消失,明明會有人來殺人放火,守候得發睏的人不禁暗暗罵起那些渾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預計錯了,坐在牀上發睏的柳依依也在腹誹。
將近子時,十二時辰的第一個時辰。(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靠在樑上的人突然坐直腰,凝神傾聽着外面的動靜,接着無聲地從上要飛躍而下,落地的他正好見到眼前打瞌睡的人,小腦袋瓜子不停點了又點,好像是在勾魚又勾不到的樣子,這個模樣看起來很可愛。
薄脣微微翹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掛在他的俊臉,伸手按在她的瘦小的肩膀上,輕輕用力推了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柳依依被搖醒過來,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
沒待她出聲,銀狐做了一個禁聲地動作,用眼睛往外面瞄了瞄,示告訴她,今晚等待着的客人已經來了,叫她快點作好準備。
眼前的人又是任空消失了,柳依依不禁輕輕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掀開被子,穿着外套的她鑽進了牀上,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副入睡的樣子。
起碼,出現閃進她房裡的兩位黑衣人,看到牀上睡熟的人,他們高興地相視而笑,接着從身上拿起一個袋子,手腳麻利地將牀上的人套進一個大麻包袋,好像就裝顆大白菜那麼簡單。
其實,他們已經將睡着人點穴道,當然是輕輕鬆鬆將牀上的人擄走。
待他們得手扛着人離去,樑上君子才跳下來,不緊不慢地跟着前面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之中。
映荷閣,寧娘子的臥室內人可不少,當兩位黑人衣出現,他們並沒有發覺有其他,拿起麻包袋子準備向上樣的人撲過去,但是,看清楚牀上躺着的兩個人時,他們不禁傻眼了,那個纔是柳依依的婆婆,她們看起來一樣漂亮,而且還是手拉着手拉一起睡,(要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緊握着的雙手正在顫抖着。)她們這樣的姿勢,不管搬誰,必會驚醒另一位。
兩名黑衣人看了看,他們一下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決定將她們一起帶回去,等到弄清楚不是的那個殺了就成了。
剛到牀邊,在牀上假裝睡覺的主僕,終於受不住心中的壓力,她們猛烈坐了起來,神色驚慌的一人,恐懼地衝着他們大叫:“你們什麼人!”
“糟了,被髮了!”
“殺了她!”
兩黑衣人壓低聲喊叫了一句,然後他們雙雙出手,手勢劈向牀外面坐着的人,好像要一掌就送她上西天。
他們的掌風還沒有到牀邊,霎然有一股比他們強烈好幾十倍的掌風硬將兩人掃得飛了起來。
“膽子不小,在老夫面前敢殺人!”
即時出現的蘇老頭十分不滿地瞪着砸在地上狼狽的兩人,衝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先將他們關起來,等你們小姐回來再收拾他們。”
“是,老爺子!”
兩位護衛上前,點住兩位黑衣人穴道,將他們給控制起來。
蘇老頭回頭見到牀上的人並沒有受傷,朝她們點了點頭,又吩咐護衛:“照顧好夫人,老夫陪小依依玩去!”
V章:015節
更新時間:2013-1-14 20:45:30 本章字數:20119
某山林裡,兩位身穿錦袍的人圍着火堆而坐,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盯着燒得正旺的火苗,似乎是在想什麼,又像是在等待着什麼。豦穬劇曉
在他們不遠處停放了兩輛豪華的馬車和幾匹馬,還有兩位一臉警惕的下屬,一左一右來回不停地走動,注意周圍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火堆旁邊的其中一人,他緩緩擡起頭來,深邃的眸子瞅着對面而坐的人,開口:“杜兄,你說今晚的行動,能否成功?”
“你說呢!”
在沉默的杜稀衡將自己的視線從火堆轉移到對方的臉孔,將他的話題轉拋回去,臉上掛着自傲的微笑。
眼前兩人正是白天從寧府青石村出來的兩位大老闆,他們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隱藏在離青石村一里路左右的樹林裡,一直等待着天黑。
白易詳見到他露出自信的笑容,在他的心裡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特別是這次他們兩人隨從並不多,突擊行動比較容易出意外,皺着眉頭的他瞄他一眼,道:“我覺得這次動手太倉促,想要行動,也該是過些日子,再派人進來。”
“呵呵…寧府算什麼東西,除了那幾位護衛有點武功之外,其他人不值一提,何況我已經留下‘飛金毛’,夠讓他們亂上一天,咱們今天定可以將人捉回來。”驕傲自負的杜稀衡徹底輕視整個寧府的人。
“我總覺得寧府的老頭子,應該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向來自己的預感很準,此時,白易詳覺得不該聽他的話,選擇在今晚出手對付寧府,如果真的不小心惹到麻煩,他想退的機會都沒有,畢竟兩位帶來的人才六個。
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後悔之意,杜稀衡用輕蔑的眼神掃他一眼,“白大爺,以前滅人一家三十多口的威風上哪兒去了?怎麼小小的寧府也會讓你覺得不安?只不過是兩個女人罷了,她們也會讓你忐忑不安?放心吧,本大爺早已經打聽好了,你顧忌的老頭只不過是一位老大夫,柳依依的什麼幹爺爺,一個老頭子罷了,沒什麼可怕。”
昨晚用了一百兩票,將寧府近幾年發生過的事情瞭解清楚,答案讓他十分滿意,寧府以前都是受村民欺負的主,她們婆媳身後都沒有什麼後臺,只不過是兩代寡婦,她們現在靠這點酒業過日子,想要收拾她們比吃飯還要容易。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仍然皺眉頭,白易詳也不是明白自己心底的不安是來自什麼地方,明明打聽過寧府沒有什麼高手守候,卻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整個晚上,他也是預感弄得心神不寧。
“行了,咱們也不是一天兩天干這種事,爲了不想別人的引人注意,咱們這次帶來的人少,要不然,本大爺還想叫人將她們的酒全都搬光,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等着將這兩人帶回去,咱們想要怎麼樣的美酒都可以叫她釀出來。”
信心十足的杜稀衡擡頭挺胸,說話牛氣沖沖,好像事情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突然,不知想到什麼事情,他的臉孔流露出猥鎖的笑意,得意地叫:“婆媳兩人都是個美人兒,本大爺也不介意收下她們。”
“杜兄,既然咱們打算是擄走她們給自己釀酒,以小弟之見,最好別逼得她們太過分,要是最後她以死想逼的話,豈不是白忙活了?”
聽到他的打算,白易詳的腦海中閃過兩張豔麗和嬌嫩的女人臉,不禁暗暗覺得她們可惜,被這種人蹂躪了。
“白老弟,你可不明白女人的口是心非,她們一個個在外人面前裝成什麼貞婦烈女的,真正將她們壓在身下時,還不是露出賤格的本性,餵飽一次後,她們就恨不能天天爬男人牀。”
“別高興得太早,現在他們還沒有回來!”
“應該快回來了,你放心吧,咱們的合作……”
坐在火堆前的兩人各懷心思,一邊閒聊,一邊等候着!
“來了,他們回來了!”
遠處來下屬的輕叫聲,兩人停下了話題,不禁回頭凝望着從樹林外面而竄進來的兩人,其中一人肩上扛人回來了。
事情辦成了!
中心大喜的杜稀衡老臉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的那雙眼睛緊緊盯梢着被放在地上的麻包袋,看得也來是裝上人。
“大爺,柳依依抓來了,寧府沒有什麼動靜,很容易就抓到她!”
微喘着氣的下屬臉上帶着一絲笑意,稟報剛纔的情況,可以說是他們出手以來,最容易辦好的任務。
神色淡然的白易詳盡量忽略自己心中的異常感覺,一雙眸子瞅着袋子裡的人,又往外面眺望幾眼,問:“他們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四人一起出手,要抓回來的是兩人,現在已經抓到一位,另一位還沒有出現,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回來,有點不正常。
“不錯,竟然你們都是一起去,應該一起回來纔對,怎麼回事?”此時,杜稀衡緩緩收起笑意,他也覺得好像是有問題了。
“並沒有遇見他們,我們得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我想他們也應該快到了。”其中一位迴應着他們。
“做得好,大爺回去好好獎賞你們!”
對於自己下屬做事能力,杜稀衡很有信心,所以也不擔心後面的人出什麼事,指着地上的人吩咐:“快將她放開來。”
“是!”
得到命令,一人立即蹲下身,將綁着的麻袋鬆開,將裡面的人放了出來,順手點開她的穴道。
露出那張嬌美的小臉,果然是他們見過的柳依依,杜稀衡開心地笑了,想到以後她釀出來的酒都屬於自己,心裡面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然而,旁邊的白易詳見到眼前的人,並沒有喜歡,他心中的不安不但沒減少,而是越來越強烈,目光不停地在她的小臉上轉動,好像能夠在她的臉蛋找到自己的答案。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暈睡着人的身上,那一身整整齊齊的衣裙,立即引起他的注意,衝着旁邊的人問道:“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抓到人?”
“在她的牀上!”
兩名下人聽到詢問,其中一位脫口迴應,他們是在人家的閨房裡將人抓過來。
旁邊的杜稀衡瞅了瞅還沒有醒過來的人,又瞄了瞄臉色有些難看的他,不解地問:“白老弟,怎麼?有什麼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白易詳臉色越來越沉,冷冷地睨視腦袋發暈的人,指着側身躺在上的人,“杜兄,你有見過身上穿着外套睡覺的人嗎?”
“總算有一個不太笨的人!”一聲清脆的嗓音在他們之間響起。
頓時,他們的臉色刷刷地變了顏色,怔怔地盯着一臉無懼意的女子。
在他們的目光中,躺在地上的柳依依緩緩起身站了起來,一雙晶亮如星的眸子掃過他們,神色之中沒有半點的恐懼和害怕,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陷井!
不知爲什麼,在他們的腦海裡同時出現兩個字。
柳依依沒有理會發呆的兩人,獨自走到火堆前坐了下來,拿起旁邊放着的樹枝往火堆裡添柴,她表現得那麼自然,那麼理所當然。
兩位大老闆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後,遇見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少,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叫他們震驚了。
此時,坐在火堆前的人擡目瞅着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對着他們道:“忘記告訴你們,我想你們另外兩人應該不能趕回來了!”
其實在麻包袋裡的柳依依早就醒過來,應該說自被人點了穴道,馬上有人凌空幫她解來,所以他們的對話,一句不漏地全都聽見,猜下出來他們也同時向自家婆婆也下手了。
見到笑臉如花的人,杜稀衡傻眼了,而他旁邊的白易詳欲想要逃跑的衝動,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一直會感到不安心,那就是他忽略了眼前的人的本領,被寧府表面所蒙避了真相。
如果,她真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又怎麼可能管理整個寧府家業,如果她沒有過人之處,怎麼可能與皇商合作,如果她只是個釀酒女,怎麼會在這幾年都相安無事?
想通一切問題之後,白易詳凝視着氣質冷清如仙的柳依依,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腳底冒寒氣,身子不禁靠往自己的一位下屬,暗中打了一個手勢。
“怎麼可能?”
至今還沒有想清楚的杜稀衡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總覺得她是在壯膽故意唬哢自己,由不得側目自己旁邊的人,叫:“白老弟…。”
剛叫了一聲,來不及說什麼話,他將眼睛瞪得大大,看着他和一位下人,兩人閃電般往樹林外而去,怎麼跑了?
下一秒鐘,只見剛到樹林邊的兩人,竟然凌空飛了起來,活似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摔在不遠處,“碰~~”
一閃一摔,只是幾個眨眼睛的時間內,杜稀衡被眼前這一幕詭秘的事情弄傻了眼,微張開的嘴巴,半天合攏不過來,他不知道白易詳爲什麼要跑,更不知道是誰將他們給摔回來。
柳依依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彷彿是一件事很平常的事情。
聽到響起,正在周圍巡視的兩人也趕了過來,見到自家主子摔到在地上,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另一位倒在地上的下人已經斷氣而亡,剛纔的一掌拍死一人重傷一人。
是誰有那麼厲害的武功!
驚疑不定的他們死死盯着前方,就在這個時候,樹林外面走進來一位臉上帶面具的人。
看清楚那張面具,其中一位下屬失聲喊叫:“銀狐!”
銀狐!
這兩個字,狠狠地撞擊在他們六人心中,可以說他們沒有見過銀狐本來,但是有關於銀狐的傳言,他們聽得太多,他不但武功高強,殺人如麻,而且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只要他不高興,就是剛出生的嬰兒,毫不在意將其一掌拍死,如果他高興起來,一隻螞蟻他也不捨得傷害。
他絕對是一個惡魔,所有武林中人,對他十分畏懼,見其出現,必會躲避而走。
一個個呆滯地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人,只要眼前的人走一步,他們就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一步,那表情要有多恐懼就有多恐懼。
坐着的柳依依看到眼前有趣的一幕,忍不住掩小嘴偷笑起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大狐子竟然有如此威望,特別是他帶着銀狐面具,整個人的氣息,看起來神秘又冷傲,一個字,帥!
“大狐子,過來!”柳依依彎脣淺笑,衝着他招手,就好像是小孩子見到大人撒嬌一樣。
面具下的人忍不住抖了抖嘴角,怎麼又叫他大狐子,現在明明沒有鬍子了,還叫這個名號!
衆人看着他邁步走向坐在火堆裡的人,他們的心肝不受控制顫抖,害怕的他們嚥了咽嘴裡的口水,今天怎麼惹上這號人物,被人扶起來的白易詳伸手抹了一下嘴角邊的鮮血,不禁露出苦笑,他的感覺從來沒有出錯過,果然…
雙腿微微打顫的杜稀衡難於置信地撐大雙眼,瞪着眼前坐在火堆前的兩人,柳依依竟然認識武林中人,而且是最讓人忌憚的銀狐,怎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昨晚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小依依!”
一聲沉厚的感叫從樹林外傳來,接着,眼前人影一晃,憑空又出現一人,恰好都是他們見過的人。
“嘶~~~”
看清楚這張老臉,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以爲是無害的老頭子,也是位武林高中。
趕過來的蘇老頭炯然的目光掃過臉露懼色的幾人,不禁露出嫌惡的表情,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走向火堆。
柳依依趕緊起身,迎上來攙住他的手肘,笑着輕問:“爺爺,你怎麼也來了,家裡沒事吧!”
“沒事,你儘可放心!”蘇老頭含笑地點了點頭。
此時,銀狐也起身相迎,淡淡地喊了一聲:“爺爺!”
自從大狐子恢復記憶之後,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包括蘇老頭,當然這句爺爺也是因爲治病的時候跟隨柳依依喊叫,正如他也喊寧娘子也是叫娘,當初也是學她說話而喊人,自第一句喊出來後,現在自然而然見到人,情不自禁喊以前的稱呼。
當然,他們都習慣了,也不意外,蘇老頭對他點了點頭,祖孫三人一起坐下來。
此時,衆人的角色已經調換過來,柳依依纔是主宰,他們成了魚肉,任人宰割。
後悔,一直信心滿滿的杜稀衡現在後悔極了,他現在恨不能一頭撞死,惹上最不該惹的人,現在想死也沒有那麼簡單了。
“說,你們都是什麼人!”
蘇老頭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六人,四僕兩主,不過,他的話是衝着四位僕人,而不是他們的主人,“別以爲老夫看不出你們的底細,爲什麼要助紂爲虐?”
“老前輩饒命!”其中一人喊叫了一句,立即跪在地上求饒!
剩下三人相視一眼,‘卟嗵’一下,同時跪在地上,一個一個開口求饒:“老前輩,請你饒命,小人由不由已。”
“老前輩,並非是我們想要傷及無辜,我們也是沒法子!”
“老前輩,求求你,救救我們!”
聽到下人的求聲,旁邊的兩位大老闆嚇得面如土色,他們恨恨地盯着眼前背叛自己的下人。
面對眼前戲劇化的轉變,柳依依輕輕地挑了挑眉梢,並沒有開口說話,有長輩在這裡,自然是由長輩處理。
“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冷着老臉的蘇老頭嚴厲下令。
在老人家面前,他們四人相視一眼,斷斷續續地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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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是長白山的弟子,行走江湖的時候,路過東山省府,意外被一種古怪的蟲咬了,不管用什麼解藥都沒有用,就在他們奄奄一息的時候,被眼前的家主相救,爲了報答救命之恩,他們答應對方以後要是有什麼需,他們會盡量報答。
只是,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個渾身抽搐不已根本無法離開,主人又好心幫助他們下壓下身上的毒,卻告訴他們解不了,需要每個月服用解藥,否則會被抽筋而死。
爲了活命,他們全都留下來,擔任護衛工作,不過,他們的主人並沒有虧待眼前的人,金銀財寶,大小美女,只要他們想要的都有,唯有一條就是叫他們殺人,不管是什麼人,都必須殺掉,否則死的是他們自己。
然而,眼前的兩位大老闆,雖然是個生意人武功並不高,在武林中來也只是三流人物,不過他們手中的各種毒物控制住了不少人,在東山省府來說也是比較有名氣的人物。
而且他們只要是賺錢的生意都做,各種殘強取豪奪的手段極其殘忍,可稱是狠心手辣的人,但是無人敢揭露他們。
長白山的弟子是武林中正派人,雖然剛開始他們都覺得於心不忍,但是人都是自私,爲了自己的命,他們不得不執行命令,漸漸地也沉醉在風流瀟灑的日子,要銀子有銀子花,要女人可以有無數個女人,最後,他們一個個都不再想離開這種日子,那怕是得知師門派人來尋找他們,也是一個個避而不見。
今天,他們又是爲了自己的性命,無情地將他們的主子給出賣了,旁邊的杜稀衡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也不管自己的武功不如他們,只想着殺死這羣賣主求命的奴才,衝過去怒吼:“渾蛋,本大爺今天殺了你們這羣忘恩負義的傢伙。”
“老子今天也跟你拼了!”
“殺掉他!”
跪在地上的兩人立即跳了起來迎戰,頓時,主僕反目成仇,打成一團,慘叫連連。
沒想到他們自相殘殺起來,不過,誰也沒有阻擋他們,孫祖三人的視線落在傻呆站着的白易詳身上,他並沒有上去殺人。
誰知,四位下人的武功比杜稀衡高一等,而且又是連手被圍攻,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不過在他臨死之前全力擊殺掉一個。
剩下的三個可能是殺紅眼睛,齊齊衝着白易詳而來,看來他們也不準備放過他,有仇啊,現在有機會,怎麼會放過他。
這時,眨了眨眼睛的柳依依急忙拉住旁邊的人叫:“大狐子,先留下他的命!”
“好!”聽到她的話,銀狐沒有起身,快速擡起手運足十成的功力朝着前面的三人狠狠地拍過去。
“啊!”
慘叫起響起,只見三條人影飛起來,摔至遠處,再也沒有爬起來,一掌將他們三人全都送去見閻王。
“死了?”柳依依愣住了!
點了點頭,銀狐毫不在意地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殺死不少無辜之人,就算是奉命行使,他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第一次聽到大狐子說出一串話出來,柳依依不禁側目斜視着他,好像帶着面具的他比較正常。
“狐子說的不錯,出身名門做傷天害理之事,本來就該死!”蘇老頭也點頭贊同大狐子的話,看得出他們本性已經變質了,留下他們也是禍害。
轉眼間,死掉五人,只剩下白易詳一個人,早已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他瑟瑟發抖,明知道對方不會放過自己,但是他也沒有求饒。
蘇老頭和銀狐都知道柳依依留下眼前人目的,誰也沒有再說話,交給她去處理。
確實,柳依依要留下他可不是可憐人家,而是要搞清楚今晚上的事情。
雙眼定定地直視着眼前的人,柳依依出言詢問:“白老闆,你現在總該給我一個交待吧!”
“我…”
擡目見到她的那雙明亮如星星的瞳眸,神色驚慌的白易詳更害怕這個女孩,戰戰驚驚地,“柳…柳小姐,我們…我們確實是因爲想跟你談生意,今晚之事,完全…是杜兄一個人的計劃,昨晚他向你的下人打聽到你們家並沒有武功高手,離走之前,他留下一種毒蟲想給你們家的護衛造成傷害,然後將你們劫出來,帶回東山省府,以後專門爲他釀酒。”
越說越小聲,雖說他心中也是同樣有這種打算,卻並非在今天,想在以後弄一個周詳的計劃後再來擄人,然而杜稀衡心急非要在這次將人帶回去,並且已經在寧府放了毒蟲,所以他也只好陪同對方實行這次的計劃。
“此話當真?”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沒想到剛纔死掉的纔是主謀,當然,說他不知情也不可能,只是將責任推到死人頭上罷了。
“柳小姐,在下…在下也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實事這是樣。”
注視他一眼,柳依依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提出最爲重要的事情:“昨晚,他向我家的那位下人打聽我家的消息?”
“這個…在下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個女的!”
飛快地瞄她一眼,白易詳心中也有些不安,畢竟他自己也要了一個女人,只是並沒有聽出什麼消息,可以說對方知道的情況也是他知道事情,只有杜稀衡信心十足,說今晚就可以動手,而且一定會成功。
“女的?”
臉色一沉,柳依依心中馬上出現三位頭號嫌疑犯,至於黃嬌花倒不太可能會做這種事情,除非是那三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憑着他的幾句話,今晚發生的事情,算是都明白了。
側目瞅了瞅旁邊的蘇老頭子,柳依依示意問他,這個人該怎麼辦。
“你的同黨已經死了,你現在準備什麼時候上路。”
蘇老爺子冷冷地盯視着他,這種表面看起來是正人君子,事實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可能放過他。
只見這句話,白易詳自知再也沒有活路,他默默地在地上撿起一把劍,然後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經不再害怕的他直視着眼前的人,出言懇求,“在下作惡多端,以自刎謝罪,請各位留我家人一條生路!”
吐出最後一個句,他脖子噴出一股鮮血,柳依依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她怕自己晚上做惡夢,畢竟這種血腥的場面第一次見到,與剛纔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旁邊的銀狐發覺自己的手臂微痛,側目見到她嚇得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掐着自己,莫名,他心中一緊,不由自主伸手貼在她後背,徐徐運力輸真氣進入她體內,驅散她心中升起的寒意,減少恐懼感。
祖孫三人離開了樹林,丟下的一切交給官府去處理,當然,在蘇老爺子的指下,關於東山省府的白家和杜家全都抄家,他們兩家種種見不得光的生意和手段全都被暴露出來,最受益的當然是那些老百姓,多少人因爲他們兩家弄得家破人死,不少人在他們兩家受苦受罪。
所以當兩家人被抄家之後,當地的老百姓放鞭炮慶祝,一直在謝皇上英明,老百姓們卻不知一切起因並非是皇上英明。
柳依依回到自己家裡,吩咐銀狐將留下的兩位不速之客弄走,不要再留在自己府裡。
第二天吃過早餐後,柳依依讓左大石將去過西廂房伺候人的四位下人傳到大廳,四人都在府裡,所以她們很快出現在大廳。
四人已經聽到有風聲了,除了黃嬌花的表情比較正常之後,剩下的三個表面看起來也好像沒什麼,心中的緊張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今天坐在主人位上的人,並非是柳依依一人,蘇老爺子,寧娘子,全都在大廳,當然,下面的人也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不少人都聚集在外面看戲,牛清古和柳金濤因爲自家婆娘被叫,所以他們兩人也跟着進來,不過他們都是旁邊不敢上前來打擾。
雖然今天可以說三位主人都在場,蘇老爺爺從來不管家務事,他並沒有打算出言,寧娘子的眼睛好了之後,府中生活事情一般她作主,那是柳依依怕她太無聊,所以特意給她事情忙。
府裡的事情由婆婆作主,酒莊和生意上的事情,由柳依依作主,她們婆媳管理的事情現在府中的人都知道,也想等着寧娘子怎麼處理這件事。
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本來也該是由寧娘子處理,不過,她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瞭解,不打算處理,對着旁邊的人道:“依依,什麼事情你問吧,你比較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也是打算由自己處理,冷清的視線落在四人臉上,冷聲問道:“府中出什麼事情,你們現在都清楚,至於是誰敢出賣寧府,你們心中有數。好了,現在你們回答我,幾點鐘回去休息?”
“我是在戌時回房休息,(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當時我在房門外遇徐家嫂子,我們有說上幾句話,然後纔回房休息。”黃嬌花聽到提問,心中沒什麼顧忌的她第一個回答。
當她的話也完之後,站在側門口旁邊觀的田美花立即上前,走進幾步來之後,對着大廳裡的人道:“我可以爲黃嬌花作證,我們是在房門口相遇。”
“唔!”微微含首,柳依依的視線從她們掃過,當然知道她們說的是實話。
“依依,我是在剛到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離開西廂房,我離開的時候,玉招和山妹兩人還在伺候着他們,這個她們兩人可以爲我作證。”
王小丫第二個跳出來,神情中有些得意,指着自己旁邊的兩女,現在她心中十分僥倖自己比她們先離開。
聽到她的話,剩下的兩女臉色有些不自然,眨眼間又恢復過來,馬玉招飛快地瞅王小丫一眼後,開口道:“是的,柳家嫂子比我們先離開。”
“我和玉招嫂子是在亥時未離開西廂房!”時間上隱瞞不住,柳山妹也大膽地說出來。
直直地盯視着她們兩人,柳依依並沒有馬上接話,早知是她三人,以現在看來最可疑的人是馬玉招和柳山妹,因爲在時間上來說,兩人最後離開,“你們怎麼是最後面離開?怎麼沒有跟王小丫一起離開?”
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心中有鬼的兩人再怎麼滑頭,也會有些忐忑不安,特別是蘇老爺子身上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讓她們心中很不自主,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迴應。
瞧她們啞口無言的樣子,滿臉笑容的王小丫又跳了出來,討好地道:“依依,你不知道,黃嬌花最先離開,我們剛爲那些客人送完酒菜之後,她就先回去休息了,我就是在他們用餐後才離開,玉招和山妹兩人是伺候兩位老闆睡着纔回來,所以我們之意相差的時間就是這樣。”
冷眼瞄了瞄眼前的這張笑臉,柳依依又將視線轉微垂頭的兩人身上,問:“說吧,是不是這樣?得了多少錢?跟他們說了什麼?”
“我…我沒有!”
心中大驚的馬玉招立即大聲地反駁,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事情。
緊緊握住拳頭的柳山妹也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不滿之色,叫:“小東家,好歹我們也是爲伺候客人,我們就算是最後一個離開又怎麼樣,那我們也是盡責伺候來的客人,那像人家,事情還沒有做完就離開了,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我們也可以這樣,免得好心沒好報,惹來一身騷,沒有出事倒不算我們的功勞,有什麼事情倒是第一個懷疑我們,是不是太過份了。”
“不錯,咱們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客人伺候好纔回去休息,怎麼現在反而是我們錯?小東家,現在是不是偷懶的人才是會做事?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我們伺候客人也是這樣,東西送給他們之後,我們也回房睡大覺去。”
兩人帶着委屈的控訴,立即引起有些人的同情,來說來去人家最後面離開也不能說是她們,一下子,衆人心中的天平稱傾在她們兩人身上。
坐着的蘇老頭沒什麼表情,只是輕瞥她們一眼,寧娘子微微蹙着眉頭,動了動嘴角,卻沒有說話。
然而,柳依依面對她們的委屈,她們心中的不滿,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淡然如初,輕聲道:“你們急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這樣吵有用?”
“小東家,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不怕鬼敲門,我們說的是事實,我們做好事情你沒看在眼裡,怎麼有什麼事情就第一個拉我們出來墊背,除非你有什麼證據拿出來!”
一臉忿忿不平的馬玉招已經拋開主僕之間,扯開大嗓門大喊大叫起來,現在她已經打算不在寧府做事了,也不怕將面子鬧翻。
柳山妹也露出怒容,不甘心地叫:“不錯,現在有什麼證據說我們什麼出賣你們,你沒有證據不要亂冤枉人。”
“你們確定?”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依依反問一句,難道這兩女人真的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冷聲道:“有沒有上人家的牀,難看你們心中沒事?要不要將鍾護衛和秋護衛喊出來,你們從別人牀上爬起來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不是在嫌他們給你們的銀子少嗎?”
每說一句話,她們的臉色馬上變一個顏色,本來氣勢囂張的兩個女人最後變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晚回來的時候,已經找護衛來詢問過來,便知道她們兩人爬上男人的牀,至於是不是她們出賣自己,這倒不好說,畢竟人家滾牀單的時候,並沒有人在旁邊聽到對話。
“那個…我們沒有偷人…我們只是幫他們捶背鬆骨,也不能證明是我們說你們家的事情。”
偷人之事,現在被人揭穿,不過,馬玉招堅決不承認自己出賣她的事情和偷人,因爲她知道,隨認什麼都可以,如果是承認也賣她們的話,定會送官府,那下場可嚴重了。
滿臉通紅的柳山妹不敢再吱聲,自然也不承認,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自然是先保自己的命,不管是偷人還是出賣人都是打死不承認。
聽到有護衛作證時,旁邊站着的王小丫身子僵了一下,偷偷地瞄了瞄柳依依,發現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之事,剛剛猛然提起的心,緩緩又放進肚子裡。
眼珠子一轉,王小丫臉上露出輕蔑,打量着眼前兩位醜事被揭露出來的兩人,故意叫:“都敢跟客人上牀了,別說是出賣人,再說你們說沒有啊,誰相信,恐怕三歲小孩子也不會相信。”
“王小丫,你這騷蹄子,你自己不是想着爬人家的牀嗎,人家不要你,現在就來誣衊我們,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臭嘴巴。”沒想到她出來咬自己,氣得全身發抖的馬玉招立即指着她的鼻子大罵起來。
“怎麼,有種敢做現在又不敢當,怎麼,你還以爲騙得了別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信相你。”驕傲如孔雀,王小丫神神氣氣指責對方。
見到她這個副模樣,馬玉招氣得頭頂冒青煙,沒想到私下說什麼好姐妹的女人,現在不但不出言相救,還對自己落井下石,由不得大叫起來:“不相信我,難道大家會相信你嗎?你是個怎麼樣的人,誰不知道,上次是誰冤枉自己的妯娌,恨不能整死自己的妯娌的人,大家會相信你的話,我呸!”
“馬玉招,死騷貨,老孃今天先撕爛你的臭嘴!”提起上次之事,王小丫如此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的想要與對方掐架。
“老孃怕你這個毒婦不成!”
“死騷貨…”
“放肆!”
眼見就要打起來了,臉色發黑的寧娘子忍不住大聲斥責眼前的兩女人,含着威逼的眸光怒瞪着她們:“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們自己老老實實交待出來,否則,我們寧府送官府處理。”
在寧娘子的威嚴下,已經掐打一團她們收起了爪子,無奈地推開對方,不過柳依依心中有些意外,沒料到婆婆將她們給制止住了,自己有心想看着她們打起來,這樣纔會相互揭短,自己可以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不過倒可以肯定這兩個女人是百分之百說過一些話,至於,自己一直懷疑的頭號嫌疑,真的沒有找到關於她的證據,而且她回房後,有人見到她換衣服的影子。
真的會與她無關嗎?柳依依心中很懷疑,心中想巴不得這兩人走得最近,也算是最要好的人打起來,吵起來,這樣最容易出現破綻。
怕引得寧家的人不高興,柳金濤快步上前將自家婆娘拽過來,惡狠狠的眼神瞪了瞪對方,想要一掌巴抽死她衝動,敢污辱自家婆娘偷男人,簡直是想欠打。
雖然被斥責了,不過王小丫的表情仍然是驕傲極了,彷彿是自己打贏了似的,神氣靠在自家男人身邊,她心裡面鄙視眼前偷男人的女人,現在鬧得所有人知道,她更爲高興,對方就是想不承認,也沒用。
此時,馬玉招心中恨死這個壞女人,不管是誰她都喜歡陷害,枉自己以前跟她那麼好,牢牢地盯着眼前得意的人,輕蔑地叫“王小丫,你纔是心腸最壞的女人,說是你出賣寧家大家纔會相信,別老想着冤枉我們。”
“不錯,我們剛來寧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能出賣什麼,我看就是王小丫出賣寧府,只有她纔敢做這種事情。”
“什麼?你們說什麼話,再敢胡說八道,老孃對你們不客氣!”
面對兩人的同時指責,王小丫又差點從原地跳起來,指着眼前的人嘶嚷,“你們自己做過的事情,別往我身上推。”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好出賣人的,平時誰不知道你王小丫最喜歡咒罵寧家,說不定是你出罵寧家,半夜偷偷去見人。”
“不錯,第二天我還看她將最漂亮的衣掌拿來穿過,放在小風屏上,我看她就是有出去偷男人了。”
“騷貨,你說什麼,老孃想要穿哪件衣服還不要可以不成,老孃撕爛你們的臭嘴!”
頓時,剛剛分開的人又因爲幾句話吵得打起來,下手的狠勁可不小,又打又罵上演潑婦好戲。
這時,本來想要再次出聲的寧娘子見到兒媳婦興致勃勃地盯着她們打架,不禁將嘴邊的話停了下來。
三位主人都是隻看不管,大廳裡打架的場面,讓站在側門觀望着的衆人看得嘖嘖稱奇,平時最要好的三人,現在卻打了起來。
經過一頓吵鬧之後,可以說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剛開始對那兩女反駁的話,還覺得有理,但是自知她們偷男人之後,心裡對她們的看法有大變化,正如王小丫所說,不管她認與不認,大家已經認定了。
不過,現在兩女又指向王小丫,聽在衆人的耳朵裡也是當陷害人,不過柳依依卻聽出了關鍵詞,當晚王小丫也想偷男人,只是別人不要她,之後,柳山妹又發現她穿最爲漂亮的衣服。
會不會其中有什麼貓膩,只可惜杜稀衡死得太快,沒有人直接證明是不是她。
“啊~~死騷貨,放手,給老孃放手!”被人揪住頭髮的王小丫痛得哇哇大叫起來。
“打死你這個壞女人,壞事做盡!”
“當我們好欺負,今天打死你!”
兩女打一女,贏得當然是人多的人,雖然眼前的三個都是衣襟凌亂,不過明顯就是王小丫吃虧多了。
這時,旁邊觀戰的柳金濤臉色越來越沉,他再也忍不住了,再看當主人的她們仍然沒有想要制止之意,心中壓下怒火,立即衝過去叫:“夠了,給老子放手!”
“柳金濤,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啪~~”
重重地巴掌聲打斷了馬玉招的叫囂,臉色陰沉的柳金濤不但打她一個耳光,還擡起腳狠狠地踹她一腳,想把對方踹遠一點。
被踹得急退兩步,抓住的人也鬆開了,然而吃痛的馬玉招不驚更怒,激怒出心中的狠勁,不顧死活揮着手衝着他們兩妻夫,叫罵:“渾蛋,你們兩夫妻欺負我一個女人,今天老孃我跟你們拼了。”
此時,柳山妹倒停下了手勢,不管怎麼樣柳金濤算起來也算是一位偏房堂哥,怎麼也不敢對他下手。
一下子,打架的場面變得夫妻連手欺負一女,馬玉招就算是再狠也只是個女人,力氣再大也沒有男人大,三兩回合,吃虧的就是她自己,發出一陣陣慘叫聲。
眼前的一幕再也不是打架,而是虐待了,寧娘子再也看不下去了,板着臉孔出聲叫:“打死人,你們也要做牢!”
終於聽到坐牢兩個字,打過癮的兩夫妻終於醒悟過來,忙停下手一看,被他們又踢又打的人已經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痛苦地縮成一團。
夫妻兩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很快看得出應該不會死人,退到旁邊呆着不出聲。
柳依依一直將他們的情緒變化看在眼中,不得不說這兩人的性子也實在是夠狠,慢慢地開口道:“娘,他們一點都不擔心坐牢,否則怎麼會越打越快,幸好在場有那麼多人看着,否則,別不知道還以爲是我們叫人將她打成這樣。”
“我們從來不亂打人!”寧娘子責怪的眼神瞪了瞪那對夫妻,接着側目凝視着兒媳婦,放柔聲音道:“依依,快點事情處理吧!”
“好!”
笑了笑,柳依依的視線落在柳山妹身上,她除了臉上的二道抓痕之外,在三女之間來說她算是受傷最輕的一位,也許是打架的時間太短的原因,想了一下道:“柳山妹,你剛纔口口聲聲說王小丫去見男人了,你有什麼證明?”
“依依,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偷人了?你怎麼可以聽她們的話來冤枉我?”王小丫聽到自己的名字,臉色驟然大變,立即爲自己叫屈起來。
冷冷地瞄她一眼,柳依依懶得迴應她,現在主要是看柳山妹能不能說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否側很能說明是王小丫,想要處罰她也不容易。
柳山妹看了看凶神惡煞的王小丫,又瞅了瞅若冰霜的小東家,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覺得她很古怪,她從來沒有看過的新衣裳拿出來放在風屏上掛着,我還笑話過她,怎麼捨得穿新衣裳,她隨口說了一句,是昨晚上穿過。我覺得她當時去伺候客人的時候,身穿着的是舊衣裳,並不是新衣裳,如果她回來睡覺的話,晚上睡覺怎麼會有時間穿新衣裳。”
她的話說完後,大廳一片寂靜,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射向王小丫的那張白交錯的老臉,等着看她怎麼解釋。
在衆人的目光下,王小丫憋了半天的氣,才緩過氣來,對着柳依依叫起來:“我…我只是從箱底下找出來準備洗洗拿來穿,沒有穿過它,柳山妹含血噴人!”
“她是不是含血噴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她剛纔的那番話是真話,只有穿的衣裳纔會放在屏風上,這是每個人的習慣,如果你真的是隻想着拿出來洗洗穿它的話,不該是在屏風上,而是在木盆裡,畢竟洗衣裳都是用木盆,不信你問問在家是不是這樣做?”
彎脣輕輕一笑,淡淡的笑意卻有些冷,柳依依清澈的眸中閃着寒意,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這次絕對不會留下這個人。
大家聽到柳依依的話,在場的衆人不禁點了點頭,確實,每個人都會將要洗的衣服放在木盆裡,而不是屏風上,只有穿過的衣裳不準備洗纔會掛上面,等着再穿。
“不是我,柳依依你冤枉我,別忘記了,我是你嬸嬸,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
衆人懷疑的眼光下,王小丫緊緊咬着嘴脣,眼眶裡溢出淚花,突然她邁走到寧娘子面前,淚如雨下地叫:“夫人,我們好歹也是依依的親人,再怎麼生氣也只是嘴巴罵罵話而已,現在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裡做事,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請夫人給我作主,如果找到證據,我也就認了,依依這樣沒證沒據冤枉我,夫人…嗚嗚…夫人要給我作主。”
“只要你沒有做,依依怎麼可能冤枉你。”
見到她這個樣子,寧娘子蹙了蹙眉頭,在心裡站在兒媳婦這邊,對於這個人,她也不是很喜歡。
“嗚嗚…夫人,現在依依就是冤枉我,只聽別人的話,就開始懷疑我了,夫人給我作主。”
邊哭着邊告狀,王小丫的表情十分精彩,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略些誇張的哭聲瀰漫整個大廳,聽到柳依依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會作秀。
這時候,柳金濤再也忍不住了,老臉露出悽苦,拱手叫:“夫人,不管怎麼樣,請你要拿出證據出來,她們兩個女人先冤枉我家婆娘偷男人,接着又冤枉我婆娘出賣你們,而且都是沒有據證,只是憑着她們的猜測,如果是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公平。”
“不公平?”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沒想到會在這種人的嘴中聽到公平兩個字,嘴角邊逸出揶揄的笑意,瞄了瞄仍然躺在地上發出痛苦聲音的馬玉招,問道:“剛纔你們夫妻兩人齊齊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公平這兩個字,怎麼到了你們身上就是那麼冤枉,那麼委屈了?”
她的話一出,嗚咽哭泣的王小丫即時停下了聲音,似乎忘記了繼續哭,而柳金濤的臉色剎那間黑透了,瞪着眼前的小丫頭,好像她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一次顏面,當真沒將他這個叔叔放在眼裡。
冷眸迎上眼前的人,柳依依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表情,冷笑了一聲:“怎麼?難道不是?剛纔發生過的事情,好像大家都有看見吧?王小丫也不是一口咬定她們出賣我寧府嗎?應該說她也沒有親耳聽見,也不過是猜測,剛纔王小丫說過的話,應該大家沒有忘記吧,怎麼,現在你們受懷疑你了,怎麼也知道公平兩個字怎麼寫了不成?”
“你…你,柳依依怎麼說我是你親嬸嬸,你不還我們公道,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實在是太過份了,嗚嗚…我不活了,你們柳家的人,一個個都欺負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只見她邊哭叫着要死要活,又伸手將頭上的髮簪拔拔了下來,她對準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劃破一個口子,剎那間鮮血直流,觸目驚心的血嚇得大家都一大跳。
“依依~”
寧娘子也被嚇得臉色發白,看見她手腕的血,有些害怕地顫抖起來。
伸手緊握住婆婆的雙手,柳依依冷冷地盯着發瘋的女人,擰着眉頭沒有說話。
這時,傻呆着的柳金濤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他擡手重重地甩眼前人一個耳光,怒斥:“你瘋了,死婆娘,好好要找死。”一手奪過她手上的簪子丟得遠遠,疾手抓住她流血的左手,想壓住止血。
“嗚嗚…死人,你還打我,我不活了,嗚嗚…”本來已經被血嚇得有些懵然,沒想到還會挨耳光,這時,王小丫的哭聲真的是驚天動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負她。
“瘋了你,沒有做怕什麼,難道你以爲這樣,別人就相信你了,是誰賣她們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自找苦吃!”
“嗚嗚…我沒有做,憑什麼只因爲一件衣裳就懷疑我,這不是擺明了也在欺負我,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你…”
想要斥責的話,見到她手上的鮮血,柳金濤再也說不出來了,黑着老臉的他轉頭衝着柳依依叫:“依依,大家都在你家裡做事,難道你真的想要鬧出人命嗎?”
“荒唐,怎麼可以在我們寧家出人命,好了,帶你婆娘進去包紮一下!”受不住越來越多的血,寧娘子也真的怕她這樣死掉,吩咐他帶人離開去包紮。
“是,夫人!”柳金濤向寧娘子拱了拱手,卻用不滿的眼神瞪了一下柳依依,然後拽着哭泣不停的人離去。
柳依依並沒有阻攔他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們走出大廳,讓他們東廂房去包紮傷口。
剩下的兩人,柳山妹已經將緩過神來的馬玉招扶了起來,她們一直垂着頭,不敢迎望衆人的視線。
眼眸緊緊地盯梢着她們,冷着小臉的柳依依緩緩開口道:“你們是準備見官,還是由寧家家法處置?”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的兩人猛然擡起頭來,對上她冷然的眸子,由不得脫口叫:“不要見官!”
“不去見官!”
“好,既然你們都不想去見官,今天的事情我們以寧家家法處理,馬玉招和柳山妹,各打二十大板,扣除兩個月薪銀,逐出寧家後永不再錄用!”
柳依依對她們沒有半點留情,收回視線之後,吩咐旁邊的左大石道:“大石叔,叫人將她們帶到院子裡打完之後,將她們逐出去!”
“是!”左大石迴應了一聲,轉身對着她們叫:“走吧!”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圍觀的衆人也散開了,接着是院子裡傳來慘叫聲。
寧娘子不知想到什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的蘇老爺子,這時候纔開口道:“小依依,另一個呢!”
“爺爺,咱們先看看再說!”怔了一下,柳依依的嘴邊綻放出一抹笑意,明白他的意思。
聽到兩人打啞迷的對話,寧娘子皺了皺眉頭,看着旁邊的一老一少,問:“依依,難道真的是她?”
“娘,是不是她,咱們也說不準,不過,你不覺得她很反常嗎?”微微笑了笑,柳依依輕聲迴應,要不是沒有證據,自己豈會讓她離開,最好別讓自己找到把柄。
撓着腦袋想了半天,小桃子認認真真地告訴自家夫人,叫“夫人,小姐說的不錯,王小丫今天真的是很古怪,像她這種兇蠻又彪悍的女人,就是老虎見到她都會感覺害怕的人,她怎麼可能想着要死,我看她是想嚇唬人,免得大家都懷疑她出賣我們,說不定,真的是她呢。”
小桃子的話,引來兩道嘉許的目光,寧娘子卻因爲小桃子的話而沉思起來,沒有再說話。
柳依依招來一位輕功最好的護衛,以後他的工作日夜監視着王小丫,要是她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立即回報。
以前沒將這個女人放在眼裡,那是因爲柳依依覺得她再沒良心再怎麼愛財,也不可能去勾搭外人,本來只是對她抱着懷疑的態度,只是她反常的舉動,更讓人覺得她可疑極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可以說誰也會,不過柳依依並不覺得她是拿自己命來開玩笑的女人,也許讓全世界的人死光了,她也不會讓自己死,那麼,她這樣做必然是有目的。
自己且要看她能隱藏到什麼時候!
馬玉招和柳山妹被逐出寧府之事,立即引發出不小的動靜,特別是聽到她偷男人,那可是不得了的新聞,本來已打得一身傷的她們,回到家裡,更是被她們的男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氣,讓她們腸子都悔青了。
對於幾個村裡的風波,柳依依聽了之後,一臉的淡然,出了寧府的人,是生是死,都與自己無關,她們做什麼事情,後果自然也要承擔,也沒有必要同情她們的下場。
轉眼間,又過去一個月,柳依依仍舊沒有王小丫的證據,有專人注視都還沒找出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不是省油的燈,當然,她也是最爲危險的一種人。
急步走來的小桃子看見前面竹林裡的身影,立刻喊叫:“小姐,小姐,大廳裡來了兩位捕頭,說要見你!”
“捕頭?”
聽到聲音,蹲在竹子下面的人緩緩起身,丟開手中拿着一根竹支,微擰着眉頭問:“什麼地方來的捕頭?找我有什麼事情?”
“小姐,好像是省府來的捕頭,聽說是拿着公文來找你,現在夫人正在大廳見他們呢!”
小桃子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接着,又問道:“小姐,他們怎麼會來找你?一般捕頭不是專門抓壞人的嗎?小姐又沒有做壞事,他們爲什麼要來找(和諧)小姐?”
“我怎麼會知道,去看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柳依依也覺得奇怪,怎麼會有省府的捕快來找自己,並且是拿着公文而來。
主僕兩人快步進入大廳,立即見到兩位陌生人穿着捕快官服坐在一起。
發現了兒媳婦來了,寧娘子露出微笑,溫和地道:“依依來了!”
“娘!”
走到婆婆身邊,柳依依笑了笑,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小桃子站在她的身邊。
此時,坐着的兩位捕快站了起來,衝着眼前的嬌美的女子拱手道:“柳小姐你好,在下是陸漢寶,他是我的同夥叫阮小生,我們都是省府的捕頭,今天是特意來找柳小姐。”
“原來是兩位捕頭大人,請坐,小女子怠慢了!”
輕輕含首,柳依依的眸光從兩人的臉上掃過,看得出來都是三十來歲左右,身材高大,目光炯然,看得出來他們身上都有一股叫精英氣概,在本縣的捕頭身上找不到的東西。
“兩位捕頭大人,請問你們前來找小女子,不知何貴幹?”
聽到她的問話,陸漢寶和阮小生不禁相視一眼,接着,只見陸漢寶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衝着她道:“柳小姐,咱們政使大人下的公文,請你過目!”
政使大人:從二品,掌一省之政,等於是省長大人的命令書下來了。
當然,對於聖旨都已接過的柳依依來說,省長大人也沒啥了不起,王爺在自己眼裡都是個平常人呢。
小桃子替自家小姐從對方的手中接過公文,然後轉交到柳依依手上。
打開一看,柳依依的秀眉越擰越緊,小臉微微凝重,看完之後,將它遞給鄰座的婆婆。
“兩位捕頭大人,能不能說一下詳細事情?”
凝望着眼前的兩人,柳依依的語氣帶着誠懇,希望他們給自己解明情況。
看完後的寧娘子臉色發白,她似乎不敢相信公文上的內容,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聲音帶着急切:“兩位大人,請你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發現夫人和小姐看完公文後,臉色都是一片陰鬱,小桃子噘着小嘴想着現在要不要找老爺子回來。
在她們婆媳的注視下,陸漢寶點了點頭,開口道“”寧夫人,柳小姐,公文上說的是事情,三天前,有五位顧客在酒樓喝了十里香之後,全都死了,而且都是死在你們的十里香,由於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家屬都希望要追究你們的責任,所以,請柳小姐哪我們回去配合。“
兩位捕頭都知道,十里香和醉君曲都是屬於貢酒,一般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但是偏偏又出現了,雖然他們猜得出來事情應該與眼前的女子沒什麼關係,不管怎麼樣酒是由她們的寧家酒莊出售,不得以他們得要來請人。
當然,就是來請人,他們也不敢託大,更不敢端什麼架子,現在寧家的人都不能得罪,她們隨時都有可能進京與皇城裡的貴人打交道,到時候她隨意說一句話,也會叫人吃不完兜着走。
”請問,你們的杵作查出什麼原因了嗎?“冷靜下來的柳依依已經接受這件事情,睨視着他們繼續詢問。
”柳小姐,杵作查出來的就是酒精中毒,喝了不該出現的酒精,引起…“
聽到這裡,小桃子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現在她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快點找老爺子回來幫忙。
撒腿就跑的她如似一陣風似的,飛快地往酒莊跑去,對於她覺得來說事情實在是大太了,太嚴重了。
遇見的人也沒有打招呼,別人跟她打招,她也沒有理會人家,直往酒窯裡而去。
”老爺子,老爺子…“
還沒到門口,小桃子特有的嗓門已經扯開喊起來了。
裡面的蘇老頭聽出她的語氣中帶着恐懼,由不得起身迎了出來,剛到門口,一個水綠色的身影衝了過來,他原地一閃,再伸手拽住控制不住速度的小丫頭。
”怎麼回事?“
身子已經穩住了,蘇老頭放開她的小手臂,只見眼前的小丫頭只顧喘着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伸手拍在她的後背,傳入一股真氣幫她壓下凌亂的氣息。
端着氣的小桃子用小手拍了拍胸口,一雙大眼睛瞅着眼前的老爺子,急切地叫:”老爺子,快回去,省府來捕頭子,說小姐的酒毒死五個人…“
話剛說完,只見眼前的老爺子已經憑消失了,當然,小桃子也已經習慣老爺子會飛的身法,先將酒窯的門鎖上之後,她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趕,希望自家小姐不要被捕頭抓走了。
V章:016節
更新時間:2013-1-15 21:20:18 本章字數:15024
柳依依得知死者全都是荊洲城內的一羣世絝子弟,他們身後都有着雜七雜八的後臺,自他們死了之後,差點將整個荊洲給掀了個來,不但抓了順安客棧的掌櫃,還強烈要求要自己賠命負責。豦穬劇曉
五條人命,佈政大人也不敢怠慢,特別是幾死者的家屬都不是什麼吃素的主,他們一個個找頭頂上的人物往布政使司大人身上施壓,經過杵作的經出,果然是酒的問題。
既然是酒出的問題,那麼,作爲寧家酒莊怎麼也躲避不了,所以一道公文從省府往青石村而來。
凌空架臨的老爺子將二位捕頭嚇得一愣一愣,對於他們來說,作爲捕頭的身份,身手並不差,走出官道,放入武林之中來不,絕頂高手沾不上,一等高手雖然也還差一點點,但絕對也算是一位響噹噹的大俠人物,只是他們沒想到小小的寧府會出現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再定眼一看,而且是一位氣勢嚴厲的老者,心中不禁起了敬意,齊齊起身而立。
“爺爺,你回來了!”
淡然的柳依依站了起來,扶他坐了下來,早發覺小桃子溜走的身影,早已猜出來她去酒莊找人去了,這丫頭在這方面十分機靈,該出現的人,她絕對不會忘記通知,而且不用主子吩咐,她已經將事情做好了。
“乾爹!”
憂心仲仲的寧娘子扯了扯嘴角,怎麼也笑不出來的她對着老頭子輕喚了一聲,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實在是措手無策,心中忐忑極了,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怎麼回事?”
吐出來的話似問她們婆媳,不過,他那雙犀利無比的目光直射在兩位捕頭身子,無形中散出發一股官威朝他們撲過去。
身爲捕快,每天面臨最多的人物,當然也是那些當官的人物,而且,他們最爲熟悉也是一種叫官威的氣度,那是當官的人物身上形成的氣勢,然而,眼前這股官威絕對是他們見過最爲凌厲的氣勢,差點壓抑得眼前這兩位在荊洲城府衙裡稱爲高手的捕頭差點窒息,一股氣憋在他們心裡,呼吸都好像有點困難。
此時,聽到他的問話,眼前的人眼怕是再傻也清楚,老人絕對是京城裡的大神們,那怕是他們的使政大人見了都得點頭哈腰的大人物,他們只不過是小小的捕頭,在他老人家面前豈有座位,站起來的他們並肩站在中間,陸漢寶又將剛纔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瞭解整個過程之後,聽到那幾位紀絝子弟的名號,蘇老頭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斜視着自己旁邊的人,問:“小依依怎麼打算?”
“爺爺,我打算跟他們去一趟省府,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都要面對,而且,我也想調查出他們喝的酒究竟是不是我們的十里香,而且我們的酒又怎麼可能會高出酒精喝死人,據他們查出死者五人喝了六壇酒,酒量並不是過多,他們死得太蹊蹺。”
話說到這裡,柳依依停了下來,微蹙着精美的秀眉,想了一下,接着又道:“是什麼人物能夠釀造出與咱們十里香相似的酒,更可疑的他們竟然是打着十里香的名號出售,冒充我們寧家酒莊的酒,此事,我必要追查到底,決不讓有心之人破壞我們的名聲。”
“好,爺爺支持你的做法!”點了點頭,蘇老頭子亦明白,此事並不可以逃避,不但要將這個案件查個水落石出,也要將隱藏在幕後藉助貢酒名號出售假酒的人物全都揪出來,否則,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
寧娘子聽到他們祖孫的話,也明白都是實情,將到嘴邊的話又壓了下來,心中再怎麼不想她去省府,但是事情也由不得她說不要去。
不知要去省府多少天,柳依依準備回房去收拾東西,交待左大石陪兩位捕頭等一會兒,自己馬上跟他們一起去省府。
只要她願意去,兩位捕頭高興得不得了,不管要他們等多久也願意,他們最怕請不到人,回去交不了差,在這裡又動不得別人,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自己。
祖孫三人一起離開大廳,柳依依並沒有回自己的馨雨閣,只吩咐小桃子回去收拾包裹,她與兩位長輩一起去書房。
“依依,你和小桃子去省府,娘不放心!”
剛進入書房,寧娘子緊緊拉信兒媳婦的雙手,玉容流露出擔憂,好像就怕她這樣消失了。
見到婆婆如此緊張,柳依依心裡滿滿的感動,小臉蛋露出甜美的笑容,安慰她:“娘,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情,再說,咱們好歹也算是皇商啊,不看僧面他們也會看佛面,相信他們不會爲難我。”
“依依,娘不是說那些當官的,就是怕躲在暗中的壞人,娘怕那些人爲了不讓你知道真相,要是向你下毒手怎麼辦?”
寧娘子好歹也是出身於官宦之家,對於官場中的人,多少也少解一些,他們爲了官帽子,不會輕易得罪與皇家有牽連的人,俗話說,千防萬防,小人難防。她最怕的還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物。
“韓丫頭,先別急,坐下來!”
坐在椅子上的蘇老爺子吩咐着她們,不過,他的那張老臉也顯得凝重,正如寧娘子所謂,亦是他最爲擔心的事情,官府之人不可怕,死者的那些家屬也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造出這次事端的人,鬧出如此重大的事情,不管他們是爲了什麼,都不會袖手旁觀。
“乾爹,要不你跟着依依一起去省府可好?有你在依依身旁邊,我才安心。”剛坐下來的寧娘子,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有他在的話,出什麼事情也好有個依靠。
旁邊的柳依依聽到婆婆的話,立即開口反駁,“不好,娘,爺爺不能跟着我去,家裡一定要有你和爺爺守着,我纔會安心。”
“依依,家裡沒什麼事,頂多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大家不安排人釀酒就是了,反應咱們酒窯裡的酒都支撐幾個月,現在你出外的安全最要緊,只要保護好你,讓你平平安安回來,比什麼都好。”
“娘,家裡不是釀不釀酒的問題。”柳依依皺了皺眉頭,凝視她一眼,壓下心底話沒有再說。
其實怎麼會不知婆婆的意思,只是她想得太簡單了,並不是說不釀酒就可以,如今的寧府沒有一個厲害又讓人信服的人守着,恐怕壓制不住那些有心之人,起碼柳依依心裡,心軟的婆婆絕對不是可以讓別人畏懼的人物。
蘇老頭一直沒有出聲,聽着她們的對話,當然她們兩人話中的意思,他也清楚,小依依的安全是個大問題,想要守住寧府平靜也是個大問題,凝思一會兒,擡頭詢問:“小依依,你是怎麼打算?”
“爺爺,你和娘在家裡守着,我帶着小桃子和大狐子一起去就可以了。”
柳依依也清楚,自己這一趟肯定有危險,不過再怎麼危險自己也要先保住寧府不能出事,婆婆不能出事,最重要的是婆婆,寧府沒有了,酒莊沒有了,自己都不怕,大不了自己再建過就是,但是,婆婆不能出事,一定要以她的安全爲重。
怎麼也不放心她,寧娘子那雙擔憂的眼睛定定地瞅着她,忍不住喊叫:“依依!”
“娘,依依決定了,你和爺爺在家裡。”回視着她,柳依依的語氣十分堅定,她知道自己該以什麼爲重。
看見兒媳婦眼底的堅持,寧娘子知道自己說不動她改就心意,一般的事情,她會聽自己的話,但是,當有些事情她決定之後,誰也改不了她的決心。
“狐子,出來!”突然,蘇老頭衝着空氣喊叫了一聲。
剛落話,眼前出現他挺拔的身影,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的寧娘子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禁輕喚:“大狐子?你就是大狐子”
大狐子恢復記憶之後,寧娘子的眼睛還沒有復明,等她的眼睛看得見時,大狐子已經以暗衛的身份隱藏在暗處,府中的其他下人都以爲他離開寧府了,後來見過他的人沒有幾個,寧娘子卻直至如今才第一次見到他。
“娘!”不知爲何,這個稱呼沒有經過大狐子的腦袋,直接就喊了出來,當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時不禁愣住了。
熟悉的叫聲,寧娘子立即知道眼前帥氣年輕人,就是當年被撿回來失憶的大狐子,喜從心頭起,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的笑容,“乖,你這孩子,一直都在娘身邊,怎麼也不出來讓娘看看。”
雖然知道他並不是自己的兒子,不過,自聽到他喊孃的時候,寧娘子早就當他是另外一個兒子,起身站來朝他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又叫:“狐子,以後你就是孃的孩子,跟依依一樣,不要躲着不見娘,來,坐下!”
“唔!”僵硬着身子的大狐子任她拉着自己,跟着她坐了下來。
從小是個孤兒的銀狐從來沒有過享受過溫馨的母愛,現在第一次面對這樣母親寵愛,他顯然無從適應,怔愣了大半天反應不過來。
看到兩人的舉動,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蘇老頭子也早當銀狐是自己孫兒看待,所以覺得眼前的他們很正常,他直視着眼前的人,問道:“狐子,剛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怎麼樣,能不能保護小依依的安全?”
“如果,保護她沒問題,只是出去沒法兼顧其他事情,如果她離開我視線,不敢有這個保證。”剛纔的事情,大狐子當然聽見了,對於他來說,只要守着一個人,自然能夠保護她的安全,不過她出去不是遊玩而是調查陰謀事情,必然需要人手。
蘇老頭輕輕地點了點頭,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只有他一個人跟隨着,恐怕難於分身,其他事情自然是無法兼顧。
這時,寧娘子神色又不安起來了,不禁道:“那麼我們怎麼辦,依依又不能不去,身邊的人又不多,這個…如何是好?”
“娘,你別急,咱們只是去協助調查,身邊有大狐子保護我就可以了,其他事情還有官府的人,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事了。”柳依依忙安慰着又急起來的婆婆,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哪麼完美,有一位武林高手保護自己已經很不錯。
閃亮的眸子看了看她們婆媳,神色認真的大狐子說出保證話:“我會保護好她!”
“好了,咱們會通知其他人也要行動起來,小依依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們先說一下,最先要注意的事情……”
大廳裡的人等了一刻鐘之後,終於看到了主家的身影,他們不禁鬆了一口氣,繼續等一下去,他們都以爲柳依依可能是畏罪潛逃了,怎麼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柳依依在大廳裡交待兩位管家好好打理好府裡和酒莊的事情,一羣人出到大門口,左二狗早已經準備好馬車,爲她們主僕駕馬車的人是護衛之中武功最高的封浩,由他陪同一起去。
柳依依與旁邊的爺爺和婆婆告別,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上了馬車,在兩位捕頭的陪同下,離開寧府,離開青石村。
從青石村到省府需要二天的時間,不過,由於他們出發的時間太晚,剛出走出懷玉鎮不久天色已經暗下來,一行人並沒有找到客棧,而是在林樹裡過夜,旁邊有人守着也沒什麼,幸好現在的天氣也不算冷,主僕兩人也在馬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就跟着趕路。
兩位捕頭爲了早點趕回去,一行人用過餐就走,沒有停留休息,所以第三天的上午已經趕了荊洲城。
雖然第一次來省府,不過,坐在馬車上的主僕聽到外面街道上熱鬧的聲音,也沒有好奇心,沒有掀開車窗簾往外看,仍然是閉着眼睛端坐着。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接着是封浩的聲音:“大小姐,衙門到了!”
睜開眼睛,柳依依衝着外在的人點了點頭,小桃子提起主僕的包裹行先下去,然後又將自家小姐扶下馬車。
下車後,視線落在眼前高門上掛着的大匾“布政使司”四個字。
陸漢寶下馬後將自己手上的馬繩交給同伴手裡,他過來了,尊敬地拱了拱手道:“柳小姐,請!”
“請!”
收回視線,柳依依輕輕地點了點頭,帶着小桃子跟着他往布政使司的大門而去。
守在門口的兩位衙役先與陸漢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又將視線落在柳依依的主僕身上,當看清楚她們之後,兩張臉孔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有點不相信。
不用說他們也已經知道她們主僕的身份,畢竟他們天天守在衙門,發生如此大命案自然知道其中的關鍵人物。
如今,柳依依在整個衙門上上下下的人員眼中算是成了名人,所以看清楚她的小臉蛋時,自然覺得驚奇。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步伐緊跟着前面的人,只見他帶着往側面的走廊而去,繞過正堂(辦案的地方)往側方的大廳而去。
進入大廳之後,應該是布政使司的會客的地方,柳依依巡視一眼後,發現此廳與平常有錢人家的客貴擺設相差無幾。
帶人進來之後,陸漢寶略些客氣地道:“柳小姐,請你在此稍等片刻,小人去給大人稟報。”
“你請!”點了點頭,微笑着的柳依依迴應他一句。
看着他走進側門而去,整個大廳只剩下柳依依主僕兩人,一直緊張兮兮的小桃子這時候纔敢擡頭,發現眼前的擺設就是跟自己家裡差不多,繃着的小臉頓時放鬆了不下。
“小姐,布政使司大人也是在這裡辦案嗎?”
從來沒有見過辦案的地方,沒想到剛進來就是這樣,小桃子也不禁自以爲是在這種地方來辦案。
聽到她的話,柳依依斜視她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真正辦案的地方不會在這裡,在這裡幾天,你會發現的。”
“哦~~”
畢竟什麼都不懂得,小桃子也知道這種地方不能隨意閒聊,乖乖地閉上小嘴,不再提問題了。
不知布政使司的大人什麼時候纔有空見自己,柳依依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着。
剛剛坐下不久,側門進來一人,放眼一看,身穿粉色衣裳的丫環端着托盤,只見慢步走上前來,將茶杯放在柳依依的旁邊桌面上,朝坐着的人福了福身子,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從她進來再到離開,小桃子的目光一直盯梢着那位規規矩矩的小丫環,然後又莫名地嘆了嘆氣。
又已經快要一個上午的時間沒有喝上一口水,柳依依伸手端起茶杯,慢慢地邊喝茶邊待候着人。
不知過了多久,一杯茶早就喝進肚子裡,可以去茅房解決它了,仍然沒有等到大人物出來。
柳依依的耐性比較好一點,勉強繼續等候着,旁邊站着的小桃子性又急又躁,而且又是喜歡動的人,這樣一直待候着簡直是要她的小命,不知她腹誹了多少回了。
大約一刻鐘的時候,終於聽到沉重的腳步伐聲傳來,立即引起來坐立不安的主僕,微微側目,視線投向前左邊的側門,果然見到一身藍色袍官服的中年男人在捕頭陸漢寶的陪同下走進來。
柳依依緩緩起身而立,見到他在主位上坐下來後,才邁步踏前二步,朝對方行禮道:“民女寧柳氏見過布政使司大人。”
“你就是寧柳氏?貢酒十里香和醉君曲就是出自於你手?”
盯梢着眼前的小丫頭,李嘉義略感詫異,雖然他早已經聽說過釀出貢酒的寧柳氏是個小丫頭,當真的見到她本人,心裡仍然覺得不可思議,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小美人兒,怎麼看也是養在閨房裡的大小姐,她怎麼與釀酒兩個字扯上關係了。
緩緩擡目而視,柳依依與他的那雙銳利的目光相視,淡然一笑,“回大人,民女就是寧柳氏,閨名:柳依依。”
“呵呵…早聞柳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名啊,沒想到柳小姐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大小姐。”
看見她清澈如泉的水眸,李嘉義不得不嘆她長得晶瑩不染,怎麼看都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不驕不傲,溫和識禮,李嘉義心中頓時對她有些好感,好感歸好感,作爲父母官的他可沒有忘記找人來的目的,問道:“柳小姐,對於十里香醉殺顧客之事,你有何辯解?”
“大人,民女只能迴應大人,民女對自己釀出來的酒有信心,絕對不會出現酒精中毒事件,十里香的酒度在於40度至50度之間,絕以不會出現中毒之事,對於這個案件,民女亦想調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冒充我們寧家酒莊的酒在出售,到時候民女還望大人還民女公道。”
昂首而立的柳依依十分有把握地說出一翻話出來,雙目流出堅決的光芒,她信相只要是自己酒莊醉出來的酒是絕對不可能在酒精濃度,因爲次每次兌泉水的時候,都有掌握每一次的水與酒之間分量,怎麼也不成形成高精酒之酒出來。
見到她如此自信,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莫名就讓人相信她話的衝動,當然,當官已經十幾載的李嘉義可不是什麼青芋頭,他比較相信自己知道的事實。
“柳小姐的意思寧家酒莊的酒喝了不會中毒,這次中毒事件,可以說是有人在冒充你們的酒,本官理解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回大人,民女確實是這個意思!”柳依依點了點頭,意思不變,那怕是還沒有調查出證據,一樣有這個把握。
見到她如此自信的態度,李嘉義眼中閃過讚許,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道:“柳小姐,本官很欣賞你對自己的自信和對事情的把掌,不過,本官很遺憾地告訴你,據查出來的酒,確實是你的十里香,本官喝過你真正的十里香,也嘗試了他們剩下僅有的十里香,可以說香味是一模一樣。”
“呃,大人,民女相信你的話,不過,沒在民女自己查實之後,民女對自己的酒仍然是有信心,除非,是我自己都找不出半點破綻,到時候,大人再定奪,可好?”
微怔一下的柳依依微微挑了挑眉梢,淡然地語氣依舊如初,別人看到的並不能代表一切,特別以自己對酒的瞭解,是絕對可以找出原因。
“呵呵…本官等着柳小姐的好消息,竟然柳小姐今天趕至,那麼我們明天可以開堂審案,希望柳小姐儘快找出據證出來,否則,依照我們大燕的法律,以酒謀殺罪可不小。”
水眸凝視着眼前的布政使司大人,柳依依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由不得問道:“大人,民女是否可以向大人詢問一個問題?”
“你說!”李嘉議聳了聳眉頭,精利的眸子仍然在這個小丫頭身上,可以說見到自己而不驚不懼的小丫頭,比較少見,她便是其中一位,不過,據說眼前的丫頭已經進宮面聖,不畏懼自己也算是正常。
“民女謝過大人,大人民女想知道,對於這件酒精中毒之事,是否已經傳入京城去了?”
聽到她的問題覺得有些意外,李嘉義瞅着淡雅如仙的小丫頭,由不得點了點頭,“不錯,由於其中一位是果郡王爺側妃之弟,側妃的家屬於已經轉告到果郡王府裡,果郡王爺和側妃已經傳來命令,定要嚴懲元兇。”
果郡王,是他!
柳依依聽到這個答案,心中有數,同時也明白,這場官司有這個傢伙在搗亂,絕對不好破。
沈家大哥應該回京城了吧,不知他現在有沒有收到消息!
“柳小姐?”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糾結,盯視着她的李喜義不禁叫喚了一聲!
“……”微蹙着眉頭的柳依依並沒有聽見,仍然想着義兄是否回到京城了,因爲近來也比較少收到他的書信。
旁邊的小桃子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她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連大人叫她都沒有聽見,本來想要提醒小姐,無奈又不敢在大人面前放肆,免得給自家小姐惹來煩麻。
然而,陸漢寶一副張口結舌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偷瞅自家大人一眼,看起來大人並沒有生氣,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
李大人爲人處事雖然是剛正不阿的好官,但是,這樣被人無視倒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因爲正個省府誰敢無視大人啊,除了眼前的這一位!
確實李嘉義大夫沒有後氣,他看得出對方正在沉思默想着什麼,好像並沒有聽見自己的喊聲,恐怕敢在自己面前走神的人,僅此一位,哭笑不得的他略些提高聲音:“柳小姐~~”
“呃~”
回過神來,柳依依見到對方露出無奈之色,小臉不禁微微發燙,窘迫地道:“大人,民女失禮了,抱歉!”
“本官是要問你,還有沒有其他事,要是沒有的話,那麼,明天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你準時前來過堂。”
沒有怪她失禮,李嘉義反而是十分好心地提醒對方,當然,他也不會無故對人好,特別是眼前這個可稱爲嫌疑犯的丫頭,沒有將人送進大牢算是給面子,一切只因爲他聽主子的吩咐。
“大人,民女想要見客棧的掌櫃和留下的酒罈子,不知大人是否能夠成全!”
朝他福了福身子,柳依依行了一個禮,然後定定地注視着他,暫時自己要搞清楚酒主要出現在什麼問題。
“可以!”瞄她一眼,李嘉義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下屬,嚴厲地吩咐:“陸漢寶,今天你就跟隨着柳小姐,同時也保護她不讓其他人打擾,明白嗎?”
“是,大人!”
陸漢寶當然明白自家大人的話,所謂打擾就是怕死者的家屬發現她已經到省府,特意前來找她的麻煩。
“謝謝大人成全,民女告辭!”深知禮多人不見的習俗,柳依依再次向他行禮,告辭出來。
“唔,去吧!”
看着她們三人離開,李嘉義的臉色漸漸凝重,此案牢扯在兩位皇子,暫時也不好得罪果郡王,不過,眼前的小丫頭更得罪不得,否則,到時候賢王和沈大人找自己的麻煩,那麼,主子也保不住自己。
麻煩啊,不知那個混蛋鬧出這種要命的事情,最好別讓自己抓到人,哼哼…
兩人走出大廳後,陸漢寶瞄了瞄眼前這位神色淡然的小姑娘,也不知是爲什麼讓自家大人對她另眼相待,“柳小姐,請問你想先去看收集的證據,還是先去牢房見順安客棧的掌櫃。”
“先去牢房吧,陸捕頭有勞你了!”想了一下,柳依依決定去牢房見人。
“柳小姐客氣了,請跟我來!”
主僕兩人跟着他轉向省府大牢,一路上遇見其他捕快或者衙役,他們都有跟陸漢寶打招呼,當然,一個個也沒有錯過打量柳依依的機會,待她們走過去之後,身後的人也開始八卦起來。
主僕兩人隱隱約約聽見是在談寧家酒莊從貢酒成爲毒酒之事,看來此事對寧家酒莊的名譽極大受損。
雖然也是早已經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當聽到別人貶自己的酒,柳依依的心裡仍然覺得不好受,好不容易想盡法子維護起來名譽,卻這樣被人給破壞掉了。
三人繞了半個衙府再轉往旁邊而去,然後在柳依依面前便出現了以一根要大木枝爲柱的牢房,與在21世紀電視劇看到的場面一模一樣,這次到是真的感受到這種簡陋又結實的牢房。
左右兩邊的牢房一排排而過,有的是空牢,有的關着一個,二個,或者是三四個,不吵不鬧,與印象中的那種瘋子般大吼大叫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他們一個個都坐在稻草堆裡,冷漠地看着被帶進來的人。
柳依依雖然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畢竟以前看得太多,除了有陌生的氣氛,倒也不覺得怕害,然而,同樣是第一次進來的小桃子緊張極子,小臉微微乏白色,警惕地左右瞄着牢房裡的那些人,彷彿是怕他們衝出來,將她抓進去。
感覺到旁邊的人緊跟着,柳依依不禁微微斜視而望,發現小桃子的異常,不禁抿了抿小嘴,伸手右手拉過她的左手,碰到她那冰冷的小手,才知道她心中有多害怕。
張開五指扣住她的小手,兩人的小手緊密相相握住,一直戰膽心驚的小桃子拉住自家小姐溫暖的小手,她緊張的情緒終於漸漸放鬆下來,慢慢地柔和整個僵硬的身子。
走過七八房的牢房門之外,陸漢寶停了下步伐,指着左側牢房內的人,叫:“他們兩人,一個是順安客棧的掌櫃,一個是順安客棧的店小二。”
主僕兩人停下了步伐,聽到陸漢寶的介紹,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向牢房內的兩人。
只見兩人都坐在稻草推裡,不過看得出來他們都沒有受刑,雖然談不上衣着光鮮,起碼看起來也算是完好無缺,不像剛纔的牢房裡看到的人,不但衣着破爛而且十分邋遢,也許眼前人是剛關進來不久吧。
掌櫃的看起來大約五十左右歲,身材偏胖、偏矮,眯逢着的小眼睛精光閃閃,旁邊的店小二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他的身材恰恰老掌櫃的相反,偏瘦、偏高,兩人的組合就是一高一矮,看着他們,讓柳依依想起21世紀的相聲經典組合,也是那麼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成爲有趣的組合。
裡面的兩人同時也看到牢門外的女子,他們相視一眼後,都站了起來,一邊走前來,一邊打量着出現的這位清麗脫俗女孩子,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想起一個人的名字,柳依依。
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個件案在等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就是寧家酒莊的小老闆,柳依依,如今見到陌生的女孩子出現在這裡,除了她,好像沒有會來在這裡。
“請問你是…”雖然是有點明知故問,不過掌櫃當作自己不知道,邊看着旁邊的捕頭,邊出言詢問。
陸漢寶瞄他一眼,立即給他介紹:“戴掌櫃,她就是柳依依,寧家酒莊的老闆,柳小姐說找你有事。”
“原來是柳小姐,柳老闆,幸會!幸會!”戴掌櫃向她拱了拱手,說着客套話。
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兩人,柳依依彎脣淺笑,輕聲地問:“戴掌櫃,很高興有機會認識你,不幸的是竟然是這種情況下,我是爲什麼而來,相信戴掌櫃已經心中有數,不知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可以,柳小姐,你問吧,老夫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告訴柳小姐,現在我們兩人還等着柳依依救我們出去。”
笑了笑,柳依依視線仍然盯梢着他,直接向對方提問:“請問,你們客棧是第幾次買我們的十里香?而且這個酒是來自什麼地方?你們是通過什麼渠道進貨過來賣給客人?”
“柳小姐,我們客棧已賣你的酒快一年,上月進來的酒應該第六批左右,而且我們的客棧的酒都是來自一家叫酒香源的酒鋪進來的酒。”
戴掌櫃對於自己經手的事情記得十分清楚,所以對方提出來的問題能夠迴應得出來。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暗暗將他說的話都記了下來,繼續提問:“戴掌櫃,你們是固定長時期向酒香源的酒鋪裡進貨嗎?而且,你們買回來的時候,沒有再添加上屬於你們的記號,一般你們客棧的裡酒窯是不是誰都可以進去,你們進一批貨,大約多少天可以賣完?”
“我們順安客棧與酒香源的酒鋪子是長期交晚的老客戶,不過,買回來的酒並沒有弄標記,我們進一批貨大約都是賣二個月左右,決不會越過三個月,至於我們酒窯裡有鑰鎖的人也只有三份,一般是不是會進酒窯裡。”
“當天,你們是誰到酒窯裡拿酒出來送給五位客人喝,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事?五位客人喝了多久纔出事?他們遇難的時間是不是都在同一時間內?還是分先後?”
“……”
柳依依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而且問得十分仔細,許多細節上的問題,連布政使司大人都沒有詢問。
不過,戴掌櫃並沒有刁難,可以說是不管你什麼問題,只要他能答上來的問題,都能夠一一答出來。
而且這個場面,讓旁邊的人都有一種錯覺,怎麼好像有上公堂的感覺,提出來的問題,壓抑的氣氛,嚴肅的語氣…
柳依依將自己想要問題的問題,全都已經問出來了,而且看得出來對方都沒有隱瞞,最後,跟他們道聲謝謝之後,她們主僕在戴掌櫃和店小二的視線中離開。
呆滯了半天,店小二纔回過神來,撓着腦袋,一臉驚奇地叫:“掌櫃的,怎麼看這個柳依依比大人還在大人,真的是奇怪得很。”
“……”胖胖戴掌櫃並沒有理會旁邊的人,只是掃他一眼後,走回剛纔他自己坐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轉過身了,店小二看着眼前人,心裡實在是搞不清楚,他並沒有在意掌櫃的沒有問題自己,他也走回來坐下來,斜視着沉默的人,不由又問:“我說掌櫃的,這個柳依依到底能不能找到問題,要是她找不出來,真的把我們連累,我可不想坐大牢。”
“怕什麼,老夫相信,她不會讓人失望,等着吧…她應該不會讓人失望纔是…”
“哦…”
大牢裡的人停止了聊天,各自陷入沉思之中,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什麼問題。
走出大牢之後,小桃子纔算是真正放鬆了自己,從進去再出來這段時間,彷彿是一條緊緊繃着的弦,緊張的渾身上下都在冒冷汗。
前面的人直接帶着人去另一處,專門放件案裡查到的關鍵證物,現在就是帶她們主僕看那天喝過的酒。
柳依依一直在思索着剛纔戴掌櫃的話,從他的回答之中來說,一切存在的問題,都是十分正常,在他購酒的程序來說是正常的,但是,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暫時,誰也搞不清楚。
畢竟,從購買回來,再到存放起來,然後再拿出去賣給客人,經過的時間長,而且又人員也複雜,究竟在什麼時候出的問題,誰也沒法子搞清楚。
不過,柳依依的心中已經有了兩個地方作爲切入口,希望可以找出問題來。
“柳小姐,這裡些東西就是了。”
旁邊人的聲音傳來,柳依依擡目而望,她們現在已經站在一間房裡,除了幾排桌子之後,右邊的還有設置有人在此辦室,其中坐着兩位身上衙役衣服的人,他們見到來人,都起身站了起來,衝着自己熟悉的人喊了一句:“陸捕頭,怎麼有空過來。”
“小周,小張,我帶柳小姐來看證物。”微笑着的陸漢寶迴應他們一句。
陸漢寶的迴應,立即引起他們的好奇心,柳依依是什麼,他們也早知道了,一邊打量着如花似玉的她,一邊走上前來,想要看看她怎麼查看這些東西。
此時,柳依依雖然知道有人,但她現在可沒什麼心情跟別人打招呼,全副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前面上,擺放着各種東西,酒罈、酒壺、酒杯,全都是那天當事人用過的東西,知道是酒精中毒,只有眼前剩下半壇的酒纔是證據。
伸手揭起暫時封着的酒蓋,一股濃厚特嗆鼻子的精酒衝了過來,柳依依立即緊緊擰起了秀眉,僅僅是靠聞,她已經明白當事人爲什麼會中毒了,如果自己的十里香是45度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壇酒的酒精含量絕對有80度,80度啊,怎麼會不喝死人。
再聞聞酒中的香氣,自己對十里香的酒香味,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眼前的酒香氣,它也香,它也是屬於十里香酒的酒香氣,如果是別人的話肯定分辨不出來,但是,柳依依卻聞到了,以酒氣的香濃度,正常的十里香的酒香是100分,那麼眼前這壇酒的香氣只有70分,是的,它的酒香氣雖然是隻有70分,那麼,別人是無法分辨出來的,那麼一點的差離,除了自己,很少人能夠分出來。
從酒味和酒香之間差別,柳依依心中對這酒已經有底了,伸手將酒罈子抱了起來,立即往門外走,直到門口處又停了下來。
站在門口,在光線強烈環境下,認認真真地觀望着酒的透明度。
見到她的舉動,其他人都覺得十分詫異,只有小桃子比較正常,因爲她清楚小姐的舉動,也知道她在看酒中有沒有其他雜物。
剩下三位相視一眼,他們視線只盯在柳依依身上,心中好奇她是否真的能夠找出問題出來。
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了許久之後,柳依依輕輕地搖晃着酒罈子,一會兒後,又觀望罈子裡剩下的酒。
剩下的酒雖然不多,但也看得其中的問題,冷着小臉的柳依依抱着酒罈子返回,放回原來的地方。
“陸捕頭,咱們走吧!”
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柳依依第一個走出來,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離開,她也跟着出來。
陸漢寶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疾步追出來,剩下的衙役莫名其妙地相視一眼,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此時,柳依依心中很生氣,氣得想要殺人,走在她後面的人,誰都看得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冷氣,冷得叫人害怕。
小桃子第一次見到小桃露出這副模樣,那怕是別人想要害小姐,也沒有見到她如此生氣,她的心裡也十分難受起來。
一路直往外面走,三人一前一後走出大門,只見封浩仍然牽着馬車在門口等着。
走到馬車旁邊,柳依依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努力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扯了扯嘴角,儘量放柔聲音,“陸捕頭,請你帶我們去一趟酒香源的酒鋪子嗎?”
“沒問題,柳小姐請上車,在下馬上帶柳小姐過去。”陸漢寶看看她,立即迴應。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轉身上了馬車,主僕兩人上去之後,再由陸漢寶駕着馬在前面領路。
馬上車,小桃子擔憂地看着生氣的小姐,忍了一會兒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心裡憋着難受,由不得問道:“小姐,是不是酒被人動手腳了?”
“唔~~”
微微含首,柳依依瞄了她一眼,見到小桃子露出擔心之色,心不禁軟了下,幽幽地嘆了嘆氣,無奈地道:“有人釀出白酒,滲到我們的酒裡,混合着我們的酒再賣給人家。”
“爲什麼啊?既然他們釀酒的話,爲什麼不自己賣?”
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小桃子被人家的舉動弄糊塗了,爲什麼他們自己會釀酒,卻要滲到別人的酒裡一起賣,這有什麼好處。
柳依依一眼看出她心底的疑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迴應:“那是因爲他們釀出來的酒,無法跟我們的酒相提比較,想要賣出高價錢,那是不可能,但是,把他們釀的酒與我們的酒摻在一起的話,那麼,不一樣了,他們的酒也變成了十里香了,賣出去的價錢就是十里香的價格,他們就是這樣賣出去。”
“這個…小姐,不是很麻煩嗎,爲什麼就是算借我們名字賣酒,也不用這樣弄嘛,哦,不對,如果這樣的話,人家認不出來,這種人,實在是太壞了,小姐,現在怎麼辦?咱們的酒被人滲其他酒了,咱們又不知道,是什麼人做出來的事…”
看着正在嘮叨的小桃子,柳依依的心又沉了下來,是的,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弄了自己的多少批酒?如果…
“小姐,爲什麼會死人,那中毒的問題,又是怎麼回事?如果只是滲酒進去的話,應該不會喝死人吧,爲什麼,他們五個,一下子,全都死了?”
小桃子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繼續發揮她好學的精神,誰叫她就是那種,搞不清楚事情,就是無法安寧的人物。
“很簡單,我們的十里香精度大約是在45度,而他們釀出來的酒卻並沒有兌水進去,酒精濃度全都在80到90之間,你想想,如此我們45度的酒加進他們約有30度的精酒進去,我們的酒裡面的酒精達到高80至85之間,別說是人,就是牛喝了也必死無疑,當然會中毒。”
“啊~~”
一聲驚呼,小桃子傻眼了,沒想到會是這樣,怔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小臉蛋露出怒憤表情,恨恨地叫:“小姐,他們實在是太壞了,我們不要放過他們,要是以後我們的酒,全都被他們這樣弄出來的話,不是要喝死很多人?要我們背多少的黑鍋啊~~”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又蹙起了眉頭,小桃子說的話,亦是她心中所想,可以說,現在出現這種問題,柳依依最爲擔心的也是在這裡,如果再出這種命案的話,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坐在馬車上的人,再也沒有出言了,只是靜靜地坐着,小桃子,現在也徹底明白,也沒有再出聲了。
她們的話,陸漢寶無法聽見,不過,駕馬車的封浩卻一字不漏地聽到了,他的臉色頓時也冷了下來,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嚴肅。
按理來說,全都是經過自家少爺安排出售,下面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但是,怎麼會出如此大的批漏。
如果要是被換了不少的酒,那麼…後果真的是不堪後想,到底怎麼回事?
知情的三個,都被這個問題壓住了,最擔心的事情不是眼前命案,而是未知的情況,別人換酒也不可以只換幾壇酒,怎麼樣也可以是一批或者是幾批。
酒香源,它在燕國來說,算是老字號的酒鋪子,一般對於他們來說,生意的信譽最重要,而且他們賣出的酒也算是高品種,絕不會做這種滲酒之事。
不過,事情也得從他們鋪子追查起來,畢竟順安客棧的酒全都是由他們酒鋪裡提供,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想要查清楚,他們的酒窯裡,究竟還有沒有這種被人滲過的十里香。
酒香源也是在荊洲城內,所以,馬車只轉了幾條街道就到酒鋪裡。
主僕兩人下馬車後,柳依依擡頭望着眼前的酒鋪子,立即邁步向前,進入之後,裡面的生意,可以用冷清來形容,也是因爲出命案的問題吧。
“陸捕頭,你怎麼來…這位是…”
V章:017節
更新時間:2013-1-16 15:17:21 本章字數:21442
聞聲而望,柳依依認真地打量眼前的身穿青衣褂子的老人,大約五十多歲,一雙炯然的眸光緊緊凝望着自己。豦穬劇曉
臉帶微笑的陸漢寶向他拱了拱手,客氣地迴應他:“王掌櫃,她是寧家酒莊的老闆,柳小姐,特意過來調查你酒窯的酒。”
“原來是酒仙子,柳小姐,在下王家水,很榮幸見到柳小姐。”
聽到她的名字,王家水不禁喊出酒行商人對柳依依的取的綽號,老臉露出歡喜的笑容,目光不客地將她打量一番。
淡然一笑,柳依依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王掌櫃,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今天是來找你瞭解一些事情。”
“在下明白,不管柳小姐想知道什麼,在下一定會如實回答。”王家水亦知前幾天的命案,心中也知道她想要問什麼,自然是滿口答應。
“謝謝王掌櫃,我是想先去看看你的酒窯,不知道王掌櫃是否能夠答應。”
“沒問題,柳小姐請跟我來!”
“謝謝!”
跟着他,三人一起進入酒鋪存放出售各種酒的酒窯,一眼而望,他們的酒窯雖然無法與寧家酒莊的倉庫相比較,不過是算得上是存貨比較多,堆放着酒看起來大約有一千多壇,不過分成幾個地方而堆,應該是按照不同酒名而放。
“柳小姐,這裡就是我們的酒窯,所有沒將賣出去的酒,全都在這裡。”
不用他說明,柳依依也看得出來,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指着堆放最多酒罈地方,問道:“十里香和醉君曲,應該是這兩堆酒吧!”
“呵呵…是的,柳小姐的酒最多,也是最好賣,不過…”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輕瞄他一眼,邁步走向十里香的酒堆前,視線打量着眼前一罈罈美酒,詢問:“王掌櫃,能不能告訴我,這裡的酒,是一批運過來的酒,還是分爲幾批運過來?”
“哦,柳小姐說的是這些十里香是吧,全都是上個月的月底運過來,其實本來是一批的貨,由於我們向沈家酒窯訂了一五百壇的十里香,三百壇的醉君曲,不過那些我們的馬車隊第一次運回三百壇的醉君曲和二百壇的十里香,剩下的三百壇十里香,三天後纔回來。”
由於是上個月才發生的事情,離現在也只不過是十天而已,所以王掌櫃記得很清楚。
三天後纔回來?
擰了擰秀眉,柳依依斜視着旁邊的人,由不得問:“王掌櫃,能不能告訴我,同一批酒,爲什麼會晚了三天?”
“柳小姐,是這樣的,當時我們的馬車只能裝上五百壇酒,剩下的三百壇實在是裝不下了,所以我們派一位下屬另請一隊馬車,他們是在第二天裝着酒往我們荊洲趕,誰知走到咱們省府的西寧縣時,下了幾個時辰的大雨,馬車隊無法趕路,所以他們在西寧縣停留了一天,直到第三天才趕回來。”
西寧縣?
好像熟悉的縣市名字,柳依依緊緊抿着小嘴,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眼眸中爆射出絢爛的光芒,咬牙切齒地叫:“好一個西寧縣!”
旁邊的人聽到她的話,個個都愣住了,不知道她爲何如此生氣,霎然,王掌櫃彷彿明白了,老臉流露出驚訝之色,問:“柳小姐,你的意思是酒花村的人?”說完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生氣歸生氣,柳依依很快冷靜下來,現在找到嫌疑犯,自己想要追查出就容易多了。
微微側目,見到旁邊的王掌櫃不對勁的神色,不禁問:“王掌櫃,你是否發現什麼?”
“呃~~沒有!”
剎那間,回過神來,王掌櫃不自然地笑了笑,躲避開她的視線,轉移題:“現在不知柳小姐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詢問?”
“我想知道,你們馬車後面送來的三百壇的酒,放在什麼地方?現在賣出去多少了?”
注意力拉回來,柳依依沒空猜測王掌櫃的失態,視線又轉到大約三百多壇的酒堆上,現在想將酒的問題搞清楚。
順着她的視線而望,王掌櫃看着擺放的位置,道:“柳小姐,後面回來的三百壇酒都在這裡了,因爲我們賣酒出去都是最先回來的酒先出售,後面回來的酒,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是往後排,這裡現在大約有三百多壇一點,也許現在有混合出售幾壇酒出去也不一定。”
“都在這裡,那就好辦多了,王掌櫃,現在我懷疑你們最面出售的出十里香已經滲進另一種白酒,爲了顧客們的安全,我必須先將這裡的酒扣下來,我要逐壇酒將它檢查出來,如果要是你的三百壇酒沒問題的話,我會賠損失給你,如果它真的是滲了其他酒,那麼,我只好交給布政使司大人處理,請你原諒。”
“什麼?”
瞧她一副認真的模樣,老臉有些泛白的王掌櫃覺得自己雙腿有些顫抖,望着自己的三百壇酒,開口道:“柳小姐的意思,現在你要將這批酒全都打開封蓋,對不對?”
“不錯,如果,酒要是沒問題的話,我願意賠你損失,如果,你這一批酒真的被人滲其他酒的話,要交給布政使司大人處裡,然後我們得好好追究,誰往酒裡面滲其他酒了,這個黑鍋我們必須找出來,我們寧家酒莊絕對不會背這個黑鍋,希望你明白。”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反正這件事情,已經關係到五條人命,已經由不得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側目衝着另外兩位男子,吩咐道:“封浩,陸捕頭,你們過來,將這裡十里香,所有的蓋子都給打開它。”
從她與王掌櫃的對話之中,他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特意是陸捕頭,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中毒的五位死者是喝了假酒而身亡,所以,聽到她的話,兩人立即上前,抓起酒罈子開封蓋。
接過封浩拍開的酒罈,柳依依一聞一看,便知它有沒有滲酒,不過,手中拿着的第一罈倒是真的十里香。
擡頭瞅着旁邊的人,柳依依再看看後面的一塊空地,吩咐道:“小桃子,你現在分兩個地方罷酒,左邊是放十里香,右邊放滲酒的十里香,你得給我記住了,我說是真酒,你放在左邊去,我說的是假酒,你就放在右邊,一定要分清楚,不能再混亂,知道嗎?”
“好的,小姐,我記下來了!”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小桃子伸手接出酒罈子,問:“小姐,這裡什麼酒?”
“放左邊,真酒!”
“是,小姐!”
小桃子拿着酒罈子立即放在左邊的地方上,然後又回來接過自家小姐手中的酒,聽着她說真酒和假酒區分而放。
幾人一起動手,唯一沒有做事的人就是王掌櫃,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四人,將自己的酒一罈罈全都開了。
但是,他已經無權阻擋,當聽到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吐出:“假酒!假灑!假酒…”
他差點倒在地方了,終於相信自己的酒被人給滲酒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小子乾的好事?他竟然這樣害自己?
又驚又懼,又怒又氣,王掌櫃的心中複雜極了,怎麼會是這樣?
隨着時間的流失,三百多壇的十里香也分得差不多了,只有三十多壇的真酒,剩下二百八十壇,全都假酒,出售二十壇的假酒出去。
順安客棧已經出現有假酒了,會不會是在他的客棧裡呢?那就要等一下再去看才知道。
已經分了出來,柳依依的心暫時安定了不少,起碼出現在這裡的假酒已經找出來了,再在有心人會不會在其他地方也用同樣的手段滲出假酒去賣?
整數三百壇的十里香,每壇十斤酒被倒出三斤出來,再加往裡面滲三斤其他的酒,依照這樣的數字滲酒,那麼,有三十壇真正的十里香還在別人手中,他們還可以滲出三十三壇的假酒,那麼,三十三壇的假酒又會在什麼地方?
隱患,仍然存在,不過,柳依依卻明白,現在最要緊的時先將這件事搞清楚後再說。
陸漢寶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衙門,將此事稟報布政使司李大人知道這邊的情況,聽聞消息的他感到十分驚訝,沒想到僅僅幾個時辰,馬上被她找出假酒,心中不禁再次贊她聰慧。
接着,李大人一聲令下,出動幾十位衙役,來到酒香源鋪子將已經分好的真酒和假酒,全都帶了回去。
此時,柳依依已經帶着人趕到順安客棧去了,在順安客棧的酒窯裡找出另外的十五壇的假酒,因爲五位運氣不好世絝子弟喝掉五壇假酒一罈真酒,這樣就將自己的小命送給了閻王爺。
剩下的十五壇假酒也被衙役帶走了,順安客棧仍然封鎖,只要此案件沒有破,順安客棧就沒法子營業。
當她們從順安客棧走出來後,整整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從衙門忙碌到現在,幾人不但沒有休息吃飯,也可以說是沒有喝過一杯水,此時,才感到口乾舌燥,旁邊小桃子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發出一陣陣響聲。
在大家含笑的目光中,小桃子羞紅了臉蛋,噘起小嘴悶生氣,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竟然還要笑話自己。
瞧她的小樣,心情有些好轉的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不禁伸手撫摸着已經貼後背的小肚,輕聲道:“走,咱們去迎賓客棧吧!”
“柳小姐,迎賓客棧就在前面的街市中心,在下帶你們過去!”
陸漢寶亦是陪同她們一天,心裡對她也是十分佩服,要是其他人的話,這種事情早就吩咐下人去做,而她,卻事事親力親力,一點都不像當老闆主子的人。
“有勞陸捕頭了!”柳依依輕聲迴應他一句,然後,主僕又上馬車,往前方的迎賓客棧而去。
兩家客棧相隔一條街,而且位置也不算很遠,所以坐馬車過來很快就到。
下馬車後,看到迎賓客棧幾個字,柳依依覺得十分有親切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來到這個時空遇見的第一家客棧便是它,而且,自己也成爲迎賓客棧的另一位掛名主子。
她們進來後,立即見到掌櫃的相迎而來,雖然掌櫃的並不認識大小姐,不過,這位掌櫃的他認識封浩,而且也知道他已經委派到大小姐身邊當差,所以當柳依依出現時,不用想也知道是傳說中的大小姐來了。
“大小姐!”
快步而來的掌櫃微微彎腰,語氣中十分敬重,宛如見到自家少爺一樣的態度,絲毫不敢怠慢。
水眸瞅他一眼,柳依依彎脣淺笑,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幫我們安排三間客房,再弄點吃送到房裡。”
“是,大小姐!”
聽到吩咐聲,掌櫃立即答應,又衝着前面傻站着的店小二叫:“小二,快點帶大小姐去客樓!”
店小二立即上前,露出討好的笑容,敬重地叫:“小姐,你請!”
“唔!”對着他微微含首,柳依依帶着小桃子,跟着店小二離開。
陸漢寶怔怔地盯着離去的人,怔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本來他還想着保護人家,沒想到她竟然是迎賓客棧的大小姐,簡直是讓他覺得難於置信。
看來,他的任務到此可以結束了,明天再過來接人去衙門。陸漢寶打定主意之後,立即轉離開客棧。
護衛封浩仍然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梢着眼前的掌櫃,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封浩,想吃什麼,叫廚房做給你吃?”掌櫃的視線瞄向眼前的人,笑眯眯地問道。
伸手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封浩望着消失在側門外的身影,笑道:“老馬,別客氣了,快點叫人弄吃的,小姐已經快一點沒吃東西了,如今在你的地盤上,將小姐餓着了,你等着少爺來扒你皮吧!”
“什麼?一天?大小姐什麼時候到?”愣了一下,以爲眼前的一行人,剛從青石村趕來。
瞥他一眼,封浩一臉淡定地告訴他:“早上巳時已經到荊洲城了,一直忙到現在,你快點叫人準備吧,小心少爺殺過來,你等着扒馬皮!”
“臭小子,快滾,老夫得親自去廚房叫那些人快點!”
看着馬掌櫃急急忙忙趕去廚房,封浩認真地將巡視着整家客棧,他要好好了解今晚有什麼人在客棧住宿,定要保護好小姐的安全問題。
店小二帶着她們主僕來到一幢雅緻的小樓,這裡是傳門給主子和貴客們住的地方,平常就是沒有人住,也是空置留着,絕對不會給外面來的客人住。
累了一天,主僕兩人坐在椅子上休息,轉出去的店小二很快爲她們送來茶水。
小桃子只是坐了一會兒,她上樓去給小姐整理好牀榻,檢查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也好叫店小二送過來。
由於掌櫃的出馬親自監督,一桌上好的酒菜很快送上來,本來已經餓了整天,大家早就等着吃飯了,所以,在柳依依的招呼下,主僕四人坐下來,一起吃飯。
封浩第一次見銀狐,由於眼前的人沒有帶面具,所以封浩也不知他就是名震武林的銀狐,當然,要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拔劍相向,絕對不會跟他坐在一起吃飯。
幾年前,銀狐搶奪沈家的一批酒,殺死他的好幾位兄弟,可以說兩人帶着仇夾着恨,只是面對君不相識罷了。
誰叫大家都叫眼前的人是大狐子(大鬍子)就算是封浩再聰明,也猜不出來他是銀狐的化身。
不過,雖然不認識他,封浩仍然感受到他身上強悍的氣息,絕對可以跟自家少爺相提並論的高手人物。
除了封浩偶爾關注一下銀狐,剩下的三個只會埋頭苦吃,誰也沒有理會封浩小動作。
大家用餐的動作飛快,從上桌再到吃完飯,僅僅是一柱香的時間,擦了小嘴後,柳依依喊住準備大狐子,沒有讓他馬上離開。
“今天,大家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你們說說這個案件,明天過堂,那些家屬會不會鬧起來。”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柳依依很相信這句話,畢竟自己身邊有人,自然是找他們一起商量,何況他們懂得的事情也會比自己要多。
聽到她的話,三人都停了動作,沉思了起來,雙手託着下巴的小桃子想起一個白天想問的問題,道:“小姐,我記得你聽到西寧縣時,好像很生氣,小姐,西寧縣有什麼不對嗎?”
小桃子的問話讓兩位帥哥也擡目而視,他們都很好奇這個問題,當時到酒鋪王掌櫃的提起西寧縣,確實是發現她生氣。
“狀元紅,出自西寧縣的杏花村,也叫酒花村,小桃子,難道你忘記前年,咱們家來了一位姓紀的老闆,後來給你十兩銀子,而又被你趕跑的事情嗎?”
斜視着她,柳依依淡然地提起當年的事情,聽到西寧縣,自然也會想起曾經想要叫自己去傳授釀酒之術的紀老闆。
而且,整個大燕國的釀酒之術,也算是他們酒花村的人釀出來的酒不錯,滲加進自己酒中也不輕易讓另人發現。
經過提起,小桃子也想起來了,繃着小臉立即叫了起來:“小姐,我看就是他們村子裡的人做事好事,要不然怎麼可能發生那麼巧的事情,我記得那位紀老闆離開我們家的時候,很生氣!很氣憤!”
“有這個可能,現在狀元紅不再是貢酒,而且價格也掉下來,但是,他們雖然價格降下來,出售的酒仍然沒有咱們多,我看也是有可能他們動的手腳。”
封浩也認真地分析這件事情的可能性,畢竟算來算去,他們酒花村的嫌疑最大。
他們兩人已經開口了,只剩下銀狐沒有開言,柳依依的眸光凝視着他的側臉,等着他說話。
一會兒後,輕蹙的眉宇逐漸舒展開,對上旁邊人的眼眸,問:“那個掌櫃很可疑,他應該知道什麼,不過,他沒有告訴你,要是有機會的話,最好去打聽一下,找到證實是不是酒村的人在滲酒!”
“是啊,小姐,大狐子說的不錯,當時,我也發現那個王掌櫃的表情很古怪,他應該有什麼事情,沒有跟咱們說。”
小桃子也想起王掌櫃的古怪,因爲當時她站在離他最近,也發他不自然的表情。
點了點對,柳依依也相信自己的看點,因爲大家想得跟自己一樣,對於王掌櫃這個人物,抿了抿小嘴,道:“王掌櫃也許是曾經注到某些細節,只是略忽沒有理會,現在發生命案,又是在他的這批酒上找到假酒,他猛然想起來的反應,看來,他也是個關鍵人物。”
“大小姐,要不要屬下馬上派人去將他給監控起來,要是他與酒村的人相勾結在一起,我們一定可以發現什麼線索。”
監控他?
搖了搖頭,柳依依晶亮的眸子睨視着眼前提出建議的封浩,道:“封浩,不可能是王掌櫃與人勾結,要是他的話,絕對不會跟我說出當時的那些話出來,再說,王掌櫃是酒香源鋪子的掌櫃,相信對生意上的信譽也是看重的一個人,否則不會將他們的酒鋪經營得那麼好。所以不是他的話,咱們監控他也沒有什麼作用,應該是想法子套出他知道事情比較好一點,咱們可以順藤摸瓜,尋找出上個月換酒之事。”
“小姐,那麼,怎麼樣他纔會說出來?”
“暫時,不好說!”
微擰着眉頭,柳依依心中也沒什麼把握,畢竟對人家一點都不瞭解,想要別人心甘情願說出來,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王掌櫃的事情,咱們先放下來,此事雖然我們要追究,但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們想一想,明天過堂的事情,會發生什麼,咱們心中也要有底。”
“是啊,聽說過堂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你有沒有錯,都是要先挨板子,小姐,明天小桃子幫你,不會讓他們打小姐。”
聽到小桃子十分仗義的話,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由不得問:
“爲什麼好好的要打人板子?我怎麼沒有聽過這種事情?”
“大小姐,你放心,明天不會有這種事情,大堂上最要注意的人物應該是果郡王側妃的孃家,畢竟他們拿着果郡王的令命,咱們要小心一點……”
迎賓客棧的主僕四人聊起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同樣在荊洲城內的某個房間內,也有兩人坐在一起,他們也在說着有關於今天酒鋪發生的話題。
“柳依依果然不同凡響,剛來馬上就找出關鍵,現在怎麼辦?咱們好不容易將她的貢酒打壓下來,總不能功虧一簣!”
其中一位年輕一點的男人,語氣中帶着不甘心,那張。
他旁邊留着鬍子男人緊緊皺着眉頭,並沒有馬上說話,好像是在想什麼,半晌,他擡目瞅着旁邊的人,問道:“你家的表弟,到底可不可靠,要不,等一下,你去做掉他,免得出事!”
“木罐子?他應該不會出賣我們,放心吧,要是真的不行的時候,再出手!”
似乎有些不忍心,年輕男子爲自家表弟求情,好歹也是自己的親人,當初找他合作,現在又馬上殺掉他,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哼,你別心軟,否則出事之後,要陪葬的人可不是少人,包括你父母,殺掉他一個人,保住大家的命,有什麼不可,再說,你又不是一個表弟,他不是還有個弟弟,放心,他家絕不了後。”鬍子男冷瞪他一眼,嘴裡卻勸說着他去殺掉知情的表弟。
“要不,我安排他離開怎麼樣?讓他遠離荊洲去偏遠地方埋名隱姓過日子,這樣好過殺他!”
“放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官府真的要抓一個人,怎麼也不可能逃走,再說,你表弟在酒香源酒鋪出事的時候離開,不是等於告訴官府的人他就是可疑之人,假若你表弟真的被抓住之後,受不住酷刑招我們大家都招供出來,豈不是讓大家都給他陪葬?”
“……”
明知對方說的是事實,不過,年輕男子做不到殺害自己親人之事,所以,沉默以待。
“你不去也要去,不管怎麼樣,絕對不會讓他被官府的人發現,否則,我先殺了你,再殺掉他,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動手?”
殘酷的威脅之下,年輕男子不得不點頭,起身而立,叫:“我去!”
“做事落利一點,別忘了,你也是爲了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爲咱們所有人而死,那是光榮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大家賺到銀子,再好好分一筆給他的家人。”
“好!我馬上去!”
終於,威脅帶誘騙的話讓年輕男子安心理得去殺自家表弟,鬍子男人見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後,那張臉孔露出得意的笑容。
酒香源的後院東廂房,此處是酒香源鋪子下人居住的地方,雖然不大,也夠讓他們幾個下人住。
酒香源的東家並不在荊洲城,而是住在京城裡,此處的分店亦是由王掌櫃一手在打理,他就是這裡的東家委託人,一般的事情都是他作主,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纔會飛鴿傳書稟報大老闆。
正如十里香醉殺人之事,他早就已經告訴京城的東家知道,而且,東家也下令,此事與酒香源無關,不用理會它,只要好好繼續做生意,如果官府的人需要追查什麼,如實迴應或者是配合官府調查。
王掌櫃也是遵照東家的吩咐而配合府官來的人查案,不過,今天查出假酒之事,也在第一時間寫信傳回去,只是東家的吩咐還沒有傳來。
其實,他最擔心的事情,並非是這件事,滲酒之事,當然不是由自己酒香源弄出來,不過,晚三天才送過來的十里香,當時自己就發現酒罈的封口像是新弄出來的樣,只是並沒有多注意。
如今發生這件事,恐怕酒香源逃不掉這個職責,唯一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人,便是那天請馬車送酒回來的大罐子,不是會真的是他在搞鬼?好像自己以前聽大罐子說過,他有親戚西寧縣,如果…他的親戚是酒花村的人,那麼…
此時,躺在牀榻上的王掌櫃怎麼也睡不着,越想那個大罐子就越可疑,如果被官府的人知道真相的話,酒香源這次可要承擔大禍,東家的名譽也會保不住了。
不行,不能讓東家的名譽敗壞在自己的手中,現在去找大罐子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想想法子,怎麼挽救酒香源的名譽。
想到這裡,王掌櫃從牀上摸索着起來,在屏風上拿過外套披在身上,接着又到桌前,將油燈芯拔起,整個屋子也跟着亮起來!
手中拿着油燈,王掌櫃,慢慢打開房門,往斜對面居住的大罐子房間而去。
這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大罐子覺得好像人盯着自己的感覺,不禁睜開眼睛一看,正好見到雪亮雪亮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口,劇痛從心口傳來,視線直直地瞪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孔,張了張嘴巴,心裡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瞪着大眼睛,死不瞑目,不明爲什麼殺自己的人,是他,自己最熟悉的表哥。
站在牀邊的人,閉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幾下,才張開眼睛伸手拔插在胸口上的匕首。
“大罐子,大罐子,你睡着沒有?大罐子…”
此時此刻,門外出現一個身影,喊叫聲正是從他嘴中發出來的,他,認識這個人,酒香源的王掌櫃,怎麼辦?
“大罐子,你睡着沒有,我是王掌櫃,有事情要問你,大罐子…”
“唔…你…有什麼事…”
捏着鼻子,故意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說完之後,他便彎着腰,用最快的速度到房門背後,等着他進來。
“我吵醒你了吧,那我進來了,有點事想問問你…”王掌櫃邊說着話,邊推開房門!
只見房門慢慢被推開,邁進來一隻腿,然後是一個側身,再接着…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對方的背心插過去!
“啊~”
背後傳來劇痛,王掌櫃張開嘴巴剛發出一個聲音,下一秒鐘,他的嘴已經被一隻手捂住了,斷掉剛纔的聲音,短暫得好像讓人覺得聽錯了。
手裡拿着的油燈已經掉到地上去了,王掌櫃來不及反抗,匕首又插上他的胸口,一下,二下,三下…直到斷氣爲止,不知被插了多少刀。
一個夜晚,發生的事情,不多也不少,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第二天,柳依依被小桃子叫醒,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睡晚了,太陽都快要出來了。
主僕兩人很快梳洗乾淨,下樓後,店小二已經將做好的早餐送過來了,等一會兒有正事,主僕三人(銀狐早已經拿着包子啃飽了)坐下來,先餵飽肚子再說。
陸漢寶很準時,她們剛用過早餐,他的身影已經出現了,就是來請她去過堂,主僕三人跟着他一起離開迎賓客棧,往衙門而去。
由於還沒有式正開堂,所以陸漢寶帶着她到了正堂的一個小偏廳裡,這裡是專門給需要出去過堂人暫時等候的地方。
當她們出現後,已經坐着等候的幾人,一個個緊緊地盯着她們進來,而且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意外的,驚疑的,冷漠的,憤怒的,恨意的…
一道視線飛快地從衆人的臉龐掠過,柳依依已經猜得出來,這些男男女女是什麼人了,只有死者的家屬纔會如此仇視自己。
跟隨着陸漢寶走到最前面的空椅上坐了下來,柳依依半闔着眼皮,沒有理會他們的目我,微微抿着小嘴,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的出現,在場的人多少也猜得出來,她是什麼人物,如今他們再怎麼生氣,也不敢拿她怎麼樣,現在還沒有過堂,身邊不但有捕頭守着也有護衛守着,只好忍了下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恐怕已經讓她死了幾回了,每道恨恨的目光差點能在她身上戳幾個血窟窿出來。
她剛坐下來後,這時,衙役又帶着兩人進來,那就是順安客棧的戴掌櫃和店小二,他們的出現,同樣受到不一樣的目光款待。
顯然兩人也不怕他們的眼神,視線直落在坐在最面前的人身上,柳依依的眸光迎上他們,微微含首,算是打招呼了。
該來的都差不多來齊了,當然,最後出場的人物,當然是最牛B的人,只見一位錦衣中年男人領着三位身穿繡裙的婦女傲氣沖天地走了進來,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怎麼比京城的那些神人,還要神氣幾分。
當他們見到柳依依時,立即衝上前,四張臉孔流露出憤仇的表情,錦衣男人伸手指着柳依依的鼻子,大吼叫:“你就是殺人兇手?就是你釀的什麼鬼酒來殺我的兒子?”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心腸那麼狠,你怎麼把我的寶兒子給害死了,嗚嗚…你這個壞女人,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哭叫着,身穿紅衣繡裙的婦女頓時哭得肝腸寸斷,罵叫着立即衝前上,想要將椅子上的人揪起來,旁邊的小桃子立即擋在自家小姐面前,不讓她傷害到小姐。
當她就撲到小桃子身上時,陸漢寶手中的大刀立刻阻擋在兩女之間,本來想撲上去的人,見到那把刀即時停了下來,仍然哭鬧着叫:“讓開,你們都給本夫人讓開,今天我要掐死這個壞女人,爲我兒報仇,嗚嗚…讓開,給本夫人讓開,聽見沒有…”
“鍾夫人,請你冷靜一點,大人馬上來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請到公堂上去跟大人說,不可以在這裡私下動手。”不卑不亢,陸漢寶並不吃她這大夫人架子,一副大義稟然相對。
臉色陰沉的鐘柯良死死盯着眼前礙事的小小捕頭,由不得冷聲喝斥:“陸漢寶,你一個小小的捕頭,敢阻擋本侯爺的夫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侯爺,在衙門,一切由大夫作主,出了衙門,小人管不着,請原諒!”
“哼,陸漢寶,給本侯爺記住了,千萬別犯在本侯爺手中,否則…”
“侯爺,各們夫人,請坐,大夫很快出來了!”
“哼!”
兩對人馬的衝突卻因爲陸漢寶這個軟硬不吃的捕頭而化解,想要看戲的人失望了。
然而,柳依依卻在心裡面鬆了一口氣,自己雖然怕他們,但是在案件還沒有解決之前,加深與他們之間的恩怨,對自己沒什麼好處,那麼是解開這個死仇,也會記恨,以後的麻煩仍然不斷。
現在減少這種磨擦,希望等真相大白時,不希望結友,但也不希望結怨。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響亮的鼓聲從衙門口傳來,向整個城的人宣佈衙門的公堂又要開始審案了。
隨着外面的鼓聲旁邊的大堂也響起多又雜的腳步聲,聽得出來有不少人在走腳,約在二分鐘後,鼓聲停了下來,大堂內立即響起整齊又響亮的鹹叫起:“升堂~~威武~~”
聽到這種聲音,別人的臉色漸漸的嚴肅起來,只有柳依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她的心裡此時不是緊張,而是很想笑的感覺,怎麼好像又在看包公審案的電視劇,特別是這兩句喊叫聲,實在是太悅耳了,想不笑也挺難的。
“傳,死者家屬,傳,順安客棧掌櫃和店小二,傳,寧家酒莊寧柳氏……”若干人物,在堂上傳來的喊叫起,一個個陸陸續續穿過側門,進入公堂受審。
柳依依走在後最後面,小桃子和封浩兩人屬於下人,不能出現在公堂上,所以,他們兩人留下來,看着自家小姐跟着陸捕頭進入公堂。
心中滿滿的擔憂,小桃子忍不住伸出手小拉住旁邊人,輕聲喊:“封浩,你想想法子,咱們也要看着,我不放心,要是李大人打咱們小姐怎麼辦?”
“呃~~”
突然被女孩子拽住手,封浩的臉孔微微發燙,又不好意思甩開她,只好移開視線,盯着外門道:“你想看,我帶你出去,咱們讓在老百姓裡面看公堂,這樣咱們就看得見小姐了。”
“真的?快點,咱們快點出去看小姐,不能讓李大夫打小姐板子!”
心急的小桃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舉動有多荒唐,竟然拉着大男人的手往外跑,讓渾身不自在的封浩鬧個大紅臉,幸好,旁邊沒有人,否則他早就將人甩到旁邊去了。
兩人潛入堂外的衆人堆裡,這裡全都是城內的老百姓,五條命案早已經是全城皆知,所以聽到今天要開堂審案,許多老百姓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來聽審案。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貢酒變毒酒,那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如果不搞清楚這個案子,以後誰敢再喝酒啊,美酒隨時都有可能變毒酒,要人命!
小桃子擔心的打人事件沒有出現,只聽見堂上的李大人大聲發話詢問:“寧柳氏,五條人命皆因你酒莊出的十里香酒,你有何話可說?”
“回大人,寧柳氏經過昨天的調查,五位死者喝的十里香酒,六壇酒,其中五壇是假酒,他們是喝了假酒而中毒而亡,並非是我寧家酒莊的酒。”
清脆而淡定的聲音剛落下,接着又是一聲憤怒的吼叫:“荒唐,本侯爺不相信,什麼假酒,全都是騙人的把戲,今天本侯爺要你賠命,休得再花言巧語欺騙衆人。”
“什麼,是假酒?是不是真的?”
“怎麼現在貢酒也出假酒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假酒,那就實在是太可怕,應該將那些釀假酒的人,全都抓起來砍頭!”
“……”
聽到假酒,老百姓一個個忍不住討論起來,站在他們之間的小桃子很想告訴旁邊的人,是真的有假酒,都找出來了。
不過,她身旁邊的封浩一直給她使眼色,不要出口說話,因爲這些話從她的嘴中說出去,不但不能讓大家相信,在有心人的利用下,更加會指責小姐釀假酒。
因爲她本來就是柳依依身邊的丫環,如果老百姓不知道的話,也許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但是,要是被老百姓知道出來作證的人是寧家酒莊的丫環,那麼,本來相信的老百姓會懷疑是不是你們自己釀假酒,所以纔會利用自己人來解釋。
所以,這時候的小桃子絕對不合適說話,否則,又是好心辦壞事,而且會添加更大的麻煩,幸好旁邊的封浩比較瞭解老百姓的心態,如果此時要是小桃子獨自在人羣的話,恐怕早已經說上一堆的好話。
“啪~~”驚堂木猛然響起,接着又輕喝聲:“肅靜~”
聽到李大人的聲音,議論紛紛的老百姓們個個乖乖閉上嘴巴,繼續觀望着審案。
柳依依聽到眼前這個‘猴爺’的怒斥聲,不禁微微蹙起眉頭,沒想到這個人實在是夠‘猴’,簡直就是不分是非,自以爲是,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難怪成爲‘猴爺’被人耍着玩的‘猴爺’。
“侯爺,本官說過,侯爺可以觀看本案審問,但是不能夠擾亂公堂,否則,本官只好請侯爺回府休息!”
坐在主位的李嘉義實在是討厭眼前這個自以爲是的侯爺,只是靠着女兒的關係撈到一個閒官,毫無分寸在公堂上指手劃腳,打心底鄙視這種人。
“哼,只要李大人秉公辦案,本侯爺自然不會干涉,否則,別怪本侯爺不客氣,哼!”牛氣轟轟的人驕傲地掃他一眼,拽着身子又坐回他的椅了上,在大堂裡有他椅子,可以見的‘猴’是有點大。
李嘉義的臉色黑了一半,忍着趕人走的衝動,繼續端起官腔詢問:“寧柳氏,既然你敢說出死者喝的是假酒,你現在可以將事情經地這說出來!”
“是,大人!”柳依依尊敬地迴應對方一聲後,接着又道:“昨天民女有檢查過死者喝過的十里香,它雖然有十分之七是屬於我寧家酒莊的十里香,其中十分之三的假酒是被人滲進去,造成了十里香出現混合假酒…”
“放屁,你孃的,臭丫頭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的十里香,又敢在這裡公堂上胡說八道…”
“啪!啪!啪!”
一連三聲,響亮的驚堂木打斷了發飆的‘猴子’!
氣得臉色鐵青的李嘉義實在是忍無可忍,大聲冷喝:“侯爺,本官再次警告你,再敢給本官擾亂公堂,別怪本官逐你出去,請你現在搞清楚,竟然是誰在這裡給本官擾亂公堂!”
“就是,不是說什麼侯爺,說話那麼難聽,沒素質!”
“一次次打斷審案,都不知是不是來搗亂!”
“什麼侯爺,狗爺吧,怎麼都不說人話!”
“噗…哈哈哈…”
不知是誰說一句話,頓時,外面的近百位的老百姓鬨笑起來,誰叫大家都這位所謂的侯爺沒什麼好感,聲音越笑越大聲。
嚴肅的公堂,一次次成爲鬧市,本來心中很惱火的李嘉義聽到老百姓說出他的心裡話,無名之火也滅了不少,看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侯爺又怎麼樣,得不到老百姓的尊敬,等於是一條狗。
“誰,剛纔是誰說的話,給本侯爺出來,下賤的賤民,今天本侯爺收拾你們…”
“啪!啪!啪!”
又是三聲驚堂木,沒待‘猴爺’發飆,李嘉義黑着臉孔,冷冷地道:“侯爺,今天是本官審案的時辰,你一而再再三打斷審案,那麼,本官只好停下來,侯爺不再生氣的時候,再審吧!”
“你…李嘉義…”怒目圓瞪的‘猴’爺在李嘉義冷漠的注視下,囂張的氣焰不禁軟了下來,怒氣衝衝地叫:“李大人,你繼續審案,本侯爺不打斷你們!”
冷冷地瞥他一眼,李嘉義不想再給這種人面子,視線一轉,落在眼前的小丫頭身上,語氣溫和了不少:“寧柳氏,繼續解說你剛纔的問題!”
“是,大人!民女發現自己的酒被人滲混進其他酒,而且被滲入的酒含酒精量比較高,本來只有45度的十里香,再滲混其他酒成爲80至85度十里香,所以纔會出現這次的命案。”
“寧柳氏,口說無憑,雖然杵作可以證實死者喝的酒精高達一倍纔會中毒身亡,並不代表與你寧家酒莊無關係,你可有何解釋?”李嘉義定定地凝視着她,咄咄逼人。
“回大人,十里香滲混酒之事,民女敢保證與寧家酒莊無關!”
擡目直視着眼前人,柳依依也明白現在主要是解釋給老百姓聽,以後自家酒的名譽還是靠老百姓撐起來,所以決定將細節說出來:“民女通過順安客棧的戴掌櫃證實,此次出售十里香酒來自本城灑香源提拱的酒,昨天下午民女已經在酒香源的酒窯中找出整整二百八十壇已經滲混過的十里香,在順安客棧酒窯中再找出十五壇,加上死者五人喝過的五壇,總共整整是三百壇的十里香假酒已經找出來了。”
“天啊,有三百壇的假酒?要是全都給人喝下去,不是要死幾百人?”
“假酒還是在酒香源找到的?難道是酒香源的人滲了假酒?”
“怎麼會是這樣,咱們城裡怎麼會出現幾百壇的假酒?太恐怖了!”
“……”
她的一番話出來,在場的老百姓們全都鬧翻天了,他們完全被聽到的數字給嚇倒了,才五壇酒已經死了五個人了,三百壇的假酒,豈不是要死夠三百人?這個數字,這個數量,足夠成爲炸彈,將他們都給炸懵了。
站在公堂上的死者家屬,他們也不禁驚呆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酒香源的酒窯裡竟然還有那麼多的假酒,如果出售完的話,豈不是要…
想到這裡,喜歡喝酒的那些人,一個個忍不住抖了抖身了,他們都不太敢相信這麼一回事。
此時,‘猴’爺也是驚呆了,他自己也是個酒鬼,昨天才抱着喝了一罈的醉君曲,突然之間告訴他,本城竟然查出三百壇要人命的假酒,嚇得他老臉剎白,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這次老百姓的討論聲,李嘉義並沒有用驚木堂拍壓去,直到所有人漸漸地閉上嘴巴,讓公堂安靜下來後,纔開口:“寧柳氏所說的真酒,和假酒,已經全部收入衙門,現在,本官叫人用拿出幾壇的真酒和幾壇假酒,讓大家觀察分辨!”
說到此處,李嘉義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接着大聲喊叫:“來人,將酒來上來!”
一聲令下,早已經準備好衙役們,從側門進來,整整有十個人,他們每人抱着一罈已經開蓋酒,站在死者的家屬面前,第一批分辨真假酒的就是他們,先讓他們知道,假酒的存在。
他們雖然不知如何去真酒和假酒之分,但是,當有一堆的真酒放在面前,再有一堆的假酒放在面前,兩者之間的差別,再不熟悉酒的人也能夠區分出來,更何況,他們之間,大部分都是酒鬼,對酒多少也有些瞭解,當酣醇的十里香和假酒迎面撲來帶剌鼻精酒味,區別可大了,終於讓他們知道,同樣香味的酒,仍然有真假之分。
當死者的家屬們鑑定之後,十分衙役來到老百姓之間,讓部分老百姓也來分辨一下,真假酒,讓他們也相信確實是因爲假酒而出了命案。
“這個酒是酣醇清香,是真的十里香!”
“哇,好嗆人的酒,聞起來好像是一樣的香味,不過,它實在是太剌鼻了,怎麼喝!”
“原來這就是真酒和假酒的區別啊,實在是太難分了,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誰分得出來,像咱們什麼都不懂的人想要喝酒的時候怎麼分?”
“不要再弄假酒啊,大人一定要將釀假酒的人,全都抓起來!”
“不錯,要抓起來,抓起來……”
隨着老百姓們的呼叫,整個公堂又鬧了起來,這次他們爲了自己喝酒的權利,所以一個個全力支持打假酒行爲。
聽到這些聲音,柳依依的安心了不少,起碼有這此老百姓分辨能夠出來假酒,那麼,自家酒的名譽也會保持住,不會被他們嫌棄,被他們貶低。
“啪!啪!”
李嘉義李大人又拍了兩下驚堂木,讓老百姓們安靜下來!
揮手讓那些衙役拿着酒退回去,犀利的目光巡視着在場的所有人,李嘉義緩緩開口道:“由於五條命案,關係到是有人冒充十里香,以假酒亂真,必先將釀假酒之人抓出來,才能夠還死者公道,同時也讓喝酒的老百姓們,可以放心地喝酒,杜絕再出現假酒事件,保障大家的生全安全!”
說到這裡,李嘉義特意觀看十多位死者家屬的表情,見到他們沒有反駁之意,繼續道:“本官宣佈,此案暫停,必先捉到真正的元兇再作判案,順安客棧掌櫃和店小二,無罪釋放,寧柳氏協助調查釀假酒之人,直到本案結束無止。”
“謝大人!”
“民女遵大人安排!”
柳依依與戴老闆店小二,三人異口同聲迴應。
“啪!”驚堂木一聲響,李嘉義站了起來,嚴肅地宣佈:“退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退堂兩個字剛出口,門口處又傳來劇烈的擊鼓聲,所有人不禁呆住了,是什麼人擊鼓,除了開堂和報案可以擊鼓之外,一般是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大鼓。
現在正在開堂,又響起大鼓,那麼就是有人報案,一時間,準備離開衙門的老百姓全都停了下來,他們十分好奇,城裡面又出什麼命案了。
皺着眉頭,李嘉義衝着外面喊叫:“宣,擊鼓者上堂!”
“宣,擊鼓者上堂!”衙役接着傳令下去!
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大門口進來一位人的身影,一位衙役將他帶進來,見到有人來了,老百姓們自動讓出一條路。
“他不是酒香源的酒鋪的夥計嗎?”
“好像是酒香源鋪裡的人!”
“怎麼酒香源的人來報案?是不是有人出事了?”
認出進來的人,老百姓們又忍不住討論起來,大家才知道酒香源出售假酒,怎麼馬上有人來報案了。
站在大堂旁邊的柳依依聽到老百姓的話,心中立即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恐怕,又有麻煩事來了。
眸光不由自主地凝望着進來的男子,自己昨天去酒香源的時候,見過他一面,那時候,他站在櫃檯前,正在整理各種酒,雖然自己沒怎麼注視他,僅憑一眼,倒也記住他的臉孔,他在這個時間前來究竟是爲什麼事情?
“啪!”驚堂木一響,進來的人,立即跪在地上,磕頭不敢彈動。
重新坐下來的李嘉義盯視着跪着的人,詢問:“堂下跪者何人?何事擊鼓?”
“回大人,小人是酒香源的夥計江大河,是爲了報案擊鼓。”跪在地上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神色凝重,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看穿跪在地上人的心思,皺着眉頭的李嘉義沉着聲音詢問:“江大河,爲什麼事情而報案,速將案情訴說明!”
“回大人,本城酒香源酒鋪發生命案,王掌櫃和下人大罐子被人謀殺,請大人立查!”
“嘶~~”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又死人了,而且死了兩個。
旁邊的柳依依整個人都愣住了,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沒想到死的人竟然是王掌櫃和他們酒鋪的下人,而且是被謀殺而死!
下面的老百姓們又鬧了起來,畢竟事情實在是太巧了,現在最爲單純的老百姓也已經猜得出來有壞人在搗亂,在陷害人,在殺人。
走出衙門,柳依依帶着人回到迎賓客棧,至於王掌櫃和他下人被殺的事情,不可能由她一個小老百姓插手管理,雖然隱約猜得到與這批假酒有關,但是也不方便出去現場。
主僕在一樓小廳坐了下來,覺得頭痛的柳依依的揉了揉太陽穴,心中煩亂極了,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而且覺得是針對自己而來。
或者,五條命案只是個引子,他們引自己出來,讓自己知道有假酒,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費心機針對自己?好像自己並沒有得罪人…
“小姐,讓小桃子幫你揉揉吧!”
見到自家小姐在揉搓着腦袋,小桃子不禁走前來,準備給自家小姐揉一揉,讓她放鬆,放鬆!
柳依依沒有客氣,讓小桃子幫自己放鬆一下,因爲這種事還是別人幫忙比較好,自己揉來揉去,好像都差不多。
“大小姐,會是什麼人殺死王掌櫃?難道咱們在他們酒窯說的話,有人傳給幕後人聽了?”封浩一直在想這件事,當時在場的人,除了陸漢寶這個捕頭之外,根本沒有外人,而且,總不可能是捕頭傳出去吧。
微閉着眼睛的柳依依聽到他的話,不禁擰了擰秀眉,淡淡地道:“現在不好說,等着看衙門調查得怎麼樣,其實,以我們昨天下午的動靜,不用人傳出去,只要有心人監督着酒香源的灑鋪子,便能夠發現這個情況,衙門的人搬走三百壇的酒,又怎麼能夠隱瞞住?”
“小姐,難道真的小王掌櫃知道什麼,纔會讓人家滅口的嗎?早知道當時咱們就好好問一問他,如今死掉了,想怎麼問也不可能了。”
小桃子對於沒問出來的話,有點耿耿於懷,露出一副鬱悶的樣子,雙手仍然替自家小姐揉捏沒有停下來。
“人家不想說,就算是當時你問他,他一樣不會告訴你,正如你自己的事情不想跟別人說,就算是人家問你也不會告訴人家,一樣的道理,所以不知就不知吧,竟然沒機會問他,也是沒法的事情!”
柳依依倒沒有多少失落,真正讓她覺得不爽的是,現在自己在明,別人在暗,自己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而自己都連誰是對手都還沒找出來。
如今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而來,也不夠人手幫忙,看來自己的實力太弱了,出了什麼事情,想要派人行動的人都沒有,真正信得過的人也沒有幾個,自己是不是不合適混這種日子啊?
鬱悶,鬱悶,實在是鬱悶!
要找機會,好好培養屬於自己的力量才行,否則拿什麼跟別人拼?現在出來這種事情,可用的人,卻是廖廖無幾!
失敗的人,寫信找人幫忙吧!
竟然要當大哥,那麼就要做好收拾爛攤子的時候。
皇宮,養心殿!
坐在龍榻上的老皇帝黑着老臉,利如劍的眼神直射在眼前幾位找茬的小子們身子,要不是他老人家沒多少力氣,真的想一個個拍死得了。
“父皇,現在已經是七條人命了,不如讓若干人犯直接押上京來,咱們好歹要給七條人命一個交待,如果再讓柳依依搗亂下去,兒臣看死的人更多,她剛到荊洲城一天,馬上逼死了二條人命,簡直就是煞星,催人家的命!”
果郡王的話一出,一張俊臉難看到極點,如果不是在皇帝面前,恐怕剛纔胡說八道的人已經被收拾一頓了。
楚言感受到好友身上的氣息,微微蹙起眉梢,斜視旁邊的人一眼,勾起一抹冷笑道:“四弟,你說的真好,早知道不要讓柳依依去荊城了,反正那兒人多,再死三百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是找出三百壇假酒,讓那些喜歡拿人命來玩的人,好好玩一玩,咱們老百姓人多,上次不是才死了十多萬嘛,現在再死三百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楚言~~”一聲斥責,老皇帝的臉不是黑了,而是黑紫色,再氣一氣,喘不過氣來,又可以死個人。
“喲~~我聽得見,耳朵還沒聾,不像有的人,眼睛還沒有瞎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毫不在意地迴應着,楚言看都不看龍榻上的人,故意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彷彿真的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耳聾了。
“你…”
老皇帝氣得怒目相向,只可憐他的寶貝兒子掃都不掃他一眼,直接當他是空氣。
急喘了幾口氣,老皇帝緩過臉色後,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的這個兒子自七年前的那晚上開始變得這樣輕世傲桀,一切只因那道逼死他母后的聖旨,(皇帝廢后改立新後,楚宸楚言兄弟生母皇后自縊身亡,)從那個時候,這個聰明的兒子與他作對到底,卻拿他沒法子。
當然,也有溫馴的時候,只是說話沒有那麼剌耳罷了,想要他做事情,一般都是得吩咐給太子,他纔會百分百行動。
旁站着的幾人都習慣他們父子相處方式,皇太子神色冷硬,不過看胞弟的眼神卻含着寵愛,對父皇仍然都是不冷不熱,看似是父子,其實就是君臣,只不過是稱呼不同罷了。
果郡王橫掃過來的眼光中帶着濃濃的嫉妒,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三皇兄不管怎麼樣氣父皇,父皇都是會忍下來,也從來不追究他的無禮,好像三哥怎麼做都是對的。
而他卻不同,不管他再怎麼恭敬,做得再怎麼好,父皇都是不滿意,都是要怒訓自己,其實,他一直很羨慕三哥,那種輕視皇權的傲氣。
沈墨凌沉着臉色,看似什麼都不說,其實,他的內心十分着急,很不能馬上飛出京城趕去荊洲。
整個養心殿,每張臉孔都不怎麼看好,老皇帝不吭聲,那麼,有資格出言的也只有皇太子,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沈墨凌扣緊食指運氣往前方身穿黃色袍子的身影射過去。
暗中吃痛的楚宸不禁氣結,這小子,竟然敢對自己下手,微微挑了挑了挑眉梢,踏前一步,拱手行禮道:“父皇,讓三弟和沈墨凌去處理,柳依依再聰明也只是個女孩子,此案也比較合適三弟和沈墨凌出手去處理。”
“哼!”
冷哼了一聲,黑着老臉的老皇帝心頭很不舒服,視線又不禁往旁邊懶惰的人身上掃過去,不明白他跑一趟邊關回來後,每次見而都是說話剌得他心發痛,以前說話再怎麼難聽,也不會讓人心痛。
“父皇,兒臣也要去!”眼珠子一轉,楚鐸也提出這個要求。
此時,楚言的眸底閃過幽光,抿了抿薄脣,再也沒有理會誰,轉頭便離開,好像他在的不是什麼皇宮,而是在外面的鬧市,他想要離開便離開,誰也不能阻擋他。
“去吧!去吧!”
黯然失色的老皇帝不想理會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離去,反正這幾個小子都是野馬,再怎麼管也是要鬧騰,乾脆讓他們一個個去鬧,他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兒臣辭退!”
“微臣辭退!”
剩下的三個立即轉身離開養心殿,踏出養心殿之後,心急的沈墨凌嫌走路太慢,直接提起真氣,閃電般往宮外衝,讓後面的楚鐸看得咒罵不已,其實,他內心還是羨慕人家,他想學習偏偏又沒天賦,用盡一切辦法,也只是個三流高手,想上要擠身上二流高手都難。
而他們三個,三個都是武功高手,讓他除了羨慕之外只剩下嫉妒了。
一刻鐘之後,兩匹飛快地跑出京城,往荊洲方向而去。
二刻鐘之後,一輛華貴氣逼人的馬車也出了京城,同樣往荊洲方向而去。
荊洲省府,註定它未來的一些日子會變得十分精彩,該來的人來了,不該來的也來湊熱鬧。
迎賓客棧內,柳依依住在小客樓裡,剛吃過午餐飯的時候,出現了一位身影,見到他的到來,主僕三人都有些好奇,他怎麼會有空跑來。
小桃子的茶奉上之後,小嘴也忍不住開始詢問起來:“陸捕頭,你來找我家小姐,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等一下我們要去忙,正好在迎賓客棧用餐,所以纔會想着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吩咐一聲,我們可以儘量幫手!”
陸漢寶邊說着話,邊端起杯茶喝茶,眼睛卻不敢看她們任何人,儘量用平常的語氣說話。
看他一眼,柳依依淡然地一笑,開口詢問:“陸捕頭,請問現在王掌櫃和他的下人,爲什麼被殺查出來了嗎?”
心知他是自動送上門來給自己打聽,他不方便主動告訴自己,柳依依自然是不會辜負他的一片好心,所以開口直接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呃,柳小姐,王掌櫃和大罐子爲什麼被殺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不過,可以肯定兇手想要殺的人,並非是王掌櫃,而是他的下人,大罐子,因爲大罐子是死在牀榻上,而王掌櫃是老在門口……”
主僕聽着他分析案情,讓人不得不感嘆他不愧是捕頭,每個細節都注意到了,可以聽得出來他分析得條條是道,而且十分有理由,雖然沒有看過現場,不過聽他說一遍好像腦海中不由自地跟着情節而演繹,有一種清楚案情的感覺。
“陸捕頭,你是說大罐子是被一刀剌死,而王掌櫃卻被人剌了七八刀,爲什麼會這樣?不是說,他真正想要殺的人是大罐子,王掌櫃只是不得而殺,他們身上的傷要調轉來纔對啊!”
小桃了聽完他分析的案情,第一個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問題,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兇殺怎麼是這樣子殺人。
“小桃姑娘,那是兇手潛意識多剌了幾刀,因爲他已經殺死一個人了,突然又發現有人撞進來,他害怕被人知道,加上他聽到王掌櫃想要呼叫,所以纔會拼命連剌他幾刀,想要快點他死,就這樣他身上多出幾刀來。”
陸漢寶微笑,細心地給小桃子解釋,對於他來說,這種問題根本不算什麼難解之事,他見過的事情,比這種更加不可思議。
“我說這個人也真是的,明明自己都害怕殺人,爲什麼要連殺兩人,那豈不是更怕?晚上怎麼睡覺?我覺得他肯定會是每晚都做惡夢!”
V章:018節
更新時間:2013-1-17 16:41:02 本章字數:21167
柳依依一直聆聽着他們的對話,並沒有出言,對於破案和抓兇手,自己可沒有這個本事,而且隱約覺得眼前的陸漢寶前來想要說什麼。蝤鴵裻曉
他們將案情討論了一番,最終陸漢寶的視線轉移到正主位坐着的女孩子,只見她微抿着小嘴,神情淡然,氣質高雅,那怕是不怕出話,也能夠吸引衆人的目光。
想起剛纔聽到的風聲,不禁皺了皺眉頭,凝視着眼前的她,道:“柳小姐,不知你們現在有沒有聽聞外面老百姓交談的話題?”
“話題?”
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梢,不知道他怎麼會提問這種問題,自己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在說…難道…心往下沉,犀利的眸光閃爍,直視着眼前的人,問:“是不是有人給我造謠了?”
“造謠?造什麼謠?別人說小姐的壞話?”心急的小桃子打斷準備開口說話的陸漢寶,一雙閃亮的眼珠子直瞪着旁邊的人。
瞅了瞅眼前的主僕,陸漢寶心知她們還不知道外面的謠言,現在自己該不該告訴她?
柳依依並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猶豫,秀眉微聳,晶亮的眼眸轉了一下,詢問:“陸捕頭,是不是有人將殺害酒香源王掌櫃之事,推到我頭上來了。”
“是的,柳小姐,現在不知是誰放出風聲,說是你殺害王掌櫃和他的下人!”點了點頭回應她,陸漢寶沒想到她轉眼間就猜測到了。
小桃子呆滯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禁大叫起來:“怎麼可能,我們家小姐爲什麼殺他,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嗎,小姐,現在怎麼辦,是什麼人要這樣隱害小姐?”一臉擔憂,小桃子雙目緊緊望着自家小姐。
“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柳小姐殺王掌櫃,不過,對於外面的老百姓來說,他們聽風就是雨,暫時沒法子分辨,所以大部都相信是柳小姐派殺了王掌櫃和他下來。”
“哎呀,我說陸捕頭,你們快點將這個兇手找出來,還我家小姐公道,誣衊我家小姐一次又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憑什麼說是我家小姐派人殺人,爲什麼我家小姐要這樣做,什麼都不知道,也敢胡說八道,要是見到那個混蛋說我家小姐,我一定掐死他。”
越說越氣憤,咬牙切齒的小桃子一副磨拳霍霍樣子,彷彿真的想要找到人打一架氣勢。
見到可愛她的樣子,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絲淡淡的笑意掛在嘴邊,一點都不爲外面的謠言擔心。
然而,旁邊的陸漢寶見到小桃子彪悍的架式,額頭上微微冒出薄薄的一層冷汗,真看不出來,一個小小的丫環,也有這樣的氣概,太厲害了,幸好自家娘子比較溫柔。
“陸捕頭,你別不吭聲,告訴我,你們家大人是不是也在懷疑我家小姐,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找大少爺過來,讓我們大少爺給我家小姐作主,你們也一個個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難道現在是不是誰家死了人,也要賴在我家小姐身上?”
瞪着大大的杏目,死死盯着眼前只顧喝茶的人,小桃子心中的怒火正沒處發泄,只好衝着他開炮,一點都沒有將他這個捕頭大人放在眼前。
端着茶杯的手微晃了一下,陸漢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前小丫環活似個噴火龍,要是不給她說清楚,恐怕她會撲上來將自己給掐死了,何況,他也知道,對方嘴裡說的大少爺就是沈大人,如果被沈大人惦記上,別說是自己,恐怕自家李大人都會喊救命吧。
“小桃姑娘,你放心,我們李大人當然知道是有心人故意播出來的謠言,不會懷疑是柳小姐派人殺掉王掌櫃他們,在這一場的謠言,兇手想要敗壞柳小姐名氣,同時也是想推釀假的問題推給柳小姐承擔,不想讓別人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看得出來她是關心人,陸漢寶將自己分析出來的情況說了出來。
“哼,說來說去,還是不是要我們家小姐背黑鍋!”心中仍然是很不滿意,繃着小臉蛋的小桃子說出最在意的一個問題,不忘用眼睛狠狠地刮他一眼,好像全都怪他似的。
無奈的陸漢寶平靜地接受她鄙視,心中沒有動怒,仍然是用平常的語氣給她解釋:“小桃姑娘,竟然有心人設下圈套陷害人,又利用不知情的老百姓播謠言,咱們現在只有快點將真相找出來,讓老百姓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咱們才能夠還柳小姐公道。”
對方雖然是個丫環身份,經過幾天的接觸,也知道這個丫環在她主子心目中很有分量,換作是其他人的丫環豈能在主人面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而她卻有這個權利,何況她所說的話也是事實,無從反駁。
當然,再怎麼樣,陸漢寶也有自尊心,換作是其他人,他也不會這樣忍受,可以說也是看在對方的主子份上,所以不跟一個丫頭計較。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快去把兇手找出來,這本來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別在這裡偷懶,你們早一點破案,我們才能夠早一點回家。”
“呃,好,在下告辭,請柳小姐近幾天不要出門,免得個性衝動的老百姓對柳小姐做出偏激的行爲。”今天目的達到了,也是該離去,順勢起身,跟她們告辭。
坐着的柳依依微微含首,淡然地迴應他:“陸捕頭有心了,請慢走。”
“快去破你的案,小姐由我們照顧,不要你操心!”小桃子不客氣地下逐令客,將跑來傳消息的人給趕跑了。
待他的身影走出去之後,小桃子才收回視線,仍然是悶悶不樂的模樣,噘着小嘴的又衝着眼前的人叫:“小姐,咱們現在要怎麼樣才能將兇手找出來?”
“你急什麼,不是將人趕去抓兇手嗎?”
似笑非笑,柳依依盯梢着眼前的丫頭,膽子可是賊大賊大的,竟然敢衝着一級省府的捕頭開火,不知說她是勇敢,還是囂張,幸好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主,否則,以她剛纔的態度,早被人一掌拍死了。
“小姐…小桃子也是心急嘛,再說,陸捕頭又不是兇惡的人…小桃子生氣…”
瞧見她耷拉着腦袋,說話越說越小聲,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爲了自己,不過…謠言嘛…柳依依眼角處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吩咐道:“行了,咱們先讓別人去鬧一鬧,咱們留在這裡休息就是了。”
“哦~~”小桃子以爲小姐會怪自己失禮,誰知小姐安排,小臉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問道:“小姐,大少爺會來嗎?”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隨口回答她。
外面,整個荊城又掀起一層風波,不知從何從嘴中傳出,酒香源酒鋪的王掌櫃和下人大罐子是寧家酒莊的人殺死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爲假酒的事情背黑鍋,其實真正釀假酒的人,就是寧家酒莊。
一條這樣‘真相’拋出來,怎麼會不轟動全城,差不多所有人見面聊起來的時候,都是在討論這個話題,一時之間,誰也分辨不出來,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有的人並不相信,他們覺得寧家酒莊要是真的釀假酒,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殺人,反而讓人覺得更像是栽贓嫁禍。
至於事實的真相是怎麼樣,各有各的看法,不過,不管老百姓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大家都期待着衙門再次開公堂,將真相公佈出來。
在城內的某個房間裡,鬍子男人板着臉孔,他惱怒地瞪着眼前的人,壓低聲音喝斥:“混賬,誰叫你去傳播這種事?”
“藤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自那晚後…我一直沒有出房,沒有出去過!”神色帶着委屈的人搖頭否認,他一直躲在房裡,怎麼可能出去說這種話。
看得出他不像是在騙人,這位被叫爲藤叔的男人也沒有完全相信他,雙目冒着怒火,道:“峰子,你最好沒做什麼傻事,否則,到時候就算是我原諒你,大夥也不會原諒你,現要本城只有咱留守着,不是你出去傳播,難道還是我不成?”
“藤叔,我真的沒有出去,回來後,我很怕害,我…我不敢睡,沒有也去過…”
神色黯然的峰子覺得自己有理說不清,明明不是自己,藤叔卻死要推在自己身上,在這三天的時間,吃不下,睡不着,閉上眼睛就是那晚的情景,怎麼可能出去跟別人說這件事情。
而且,在峰子的心中,總覺得藤叔好像一點都不信任自己,什麼事情都是先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見到眼前人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藤叔心中的火氣漸漸滅了下來,緊緊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地叫:“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傳播這種事情,好像是自己人乾的事情,但是明明說好荊洲城由咱們守着,不該再出理咱們的人。”
“藤叔,你說現在老百姓都在針對寧家酒莊,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有什麼好擔心?”本來滿懷失落峰子緩緩擡起頭,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不管是誰傳出去的話,畢竟也是對他們有好處,爲什麼要在意是誰傳。
藤叔擡目橫掃他一眼,神情中略些傲慢,衝着他道:“你懂什麼,現在咱們就是要掌握這件事情的發展,不管是對官府還是對寧家酒莊的人,咱們都要清楚他們的動靜,發生什麼事情咱們也得清楚,如今,外面傳的事情,咱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話,而且,又是完完全全幫咱們出招對付寧家酒莊的人,你不覺得古怪?誰是會幫自己?”
“這個…藤叔,除非是自己人,誰會幫咱們?會不會是咱們的人來了?”想來想去,峰子還是覺得自己人,否則誰會幫自己。
沉思着的藤叔瞄了瞄他,想起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出言道:“不可能,要是咱們的人來了,沒有理由不來找我們,再說這種私下行動,是要受處罰。”
“難道…難道是有第三方的人?”遲疑了一下,峰子說出心中冒出來的想法,不是自己人,總不可能是對方,那麼,只有其他一方的人物。
“第三方的人?”
藤叔跟着唸叨了一遍,心中也假設這個可能性,畢竟自寧家酒莊出酒以來,讓整個酒行人的利益受到不小的衝擊,想要對付寧家酒莊的人應該不止只有自己的人,應該還有人想要出手,說不定,正是因爲他們想看着自己人與寧家酒莊鬥得你死我活,然後他們在後面坐收魚翁之利,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幫自己,也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哼哼,他們打的好計劃,難道自己人就這樣被人家利用了?想要亂是吧,想要好處,那也得出來一起對付寧家酒莊,否則……
整整二天的時間,柳依依都呆在小樓裡,過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至於外面的風風雨雨,完全被隔在牆外,當作沒聽見,當作沒有這一回事。
當然,只有小桃子擔心着,不停地咒罵着害人的殺人兇手,閒聊的柳依依聽到這的聲音,完全當成了音樂,臉上的淺笑從來沒有消失過。
“大小姐…大小姐…”
聽着封浩從門口傳來的喊叫聲,正在小廳裡練毛筆字的柳依依不禁停下了手勢,微微側目斜視着走進來的人,問道:“怎麼了?”
“大小姐,少爺來了!”趕來通報的封浩帶着笑意站在門口處,視線又往外面瞄了瞄。
旁邊的小桃子怔了一下,立即開心地叫起來:“小姐,大少爺來了,咱們快去瞧一瞧。”
“走吧!”放下毛筆的柳依依不管桌面上紙墨,笑吟吟的她邁步走出來。
剛走出門口,柳依依立即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走廊過來,他們一前一後,步伐一快一步,停下來的人等候着他們過來。
“依依!”
“大哥!”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不約而同地開口朝對方喊叫,然後又璀璨的笑容相對。
總算見到她了,沈墨凌上前來,忍不住擁抱她一下,聲音歉意地道:“依依,讓你受委屈了。”
“大哥,你放心,依依沒事!”淡然地迎上他的眼眸,柳依依露出甜美的笑容,打量着他,又道:“大哥近來忙得瘦了不少,沒有照顧好自己!”
“我很好…”
“行了,你們當本王是透明的不成?”不悅的聲音打斷兄妹溫馨的對話和關懷,受冷落的楚言心中酸酸的,怎麼待遇差那麼遠,好歹他也是拼着一起趕過來的人。
視線轉落在側旁的人身上,笑盈盈的柳依依移步過來,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見過王爺!”
“奴婢小桃子,見過賢王爺,見過大少爺!”旁邊的小桃子跟着向他們兩人行禮。
“哼!”
冷哼了一聲,冷着俊臉的楚言錯身而過,立即邁步去面前,因爲面對那張美麗的小臉蛋捨不得責罵,但是見到她這樣客氣,心裡又堵得慌。
不知他鬧什麼彆扭,無言的柳依依凝望着他的背影,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依依,走,咱們進去!”
沈墨凌瞭解好友的心態,不禁對他這種吃醋的行爲感到好笑,既然有心當她是妹妹,偏偏又說不出口,獨自在生悶氣,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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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哥應該累了吧!”
“還好!”
兄妹兩人說着話,攜手進入大廳,小桃子默默在跟在最後面。
剛進來,柳依依便見到楚言拿着自己寫的詩句在看,心中不禁暗暗叫不妙,怎麼剛纔自己應該先收起來了。
此時,楚言的心裡只能用震驚來形容,如果不是認識她的筆跡,他真的會以爲是哪位大師之作。
見到她進來,璀璨的眸光直直地射在她的玉顏上,微微顫抖着聲音問:“你寫的?”
“楚言,怎麼了?”難得見到好友失態,沈墨凌疑惑地詢問,目光瞄見他手中拿着的紙時,好奇地走過來,問:“依依又寫了什麼,讓你那麼吃驚,讓我看看!”
說着話,走前來的沈墨凌伸手從對方手中拿過紙張,認真一看,竟然是絕妙的詩句,忍不住出聲讀出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靜,好靜,整個廳的氣氛都變了,兩人熾熱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門口發呆的人,他們心中又次震驚,上次的兵書才讓他們接受下來,如今又來一次,幾人就這樣傻站着。
小桃子看看小姐,又瞅了瞅兩位帥哥,不明白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小姐寫出詩句,自己看多了沒感覺,也不知道好與壞。
在兩人的目光下,柳依依頭皮發麻,有點欲哭無淚之感,剛纔怎麼沒有意識到這兩人能夠體會地詩句中的含義。
慢步走上來,亮麗的眸光瞅他們一眼,然後坐在椅上子,他們愛怎麼想,想怎麼猜測,由他們發揮想象力。
兩位帥哥相視一眼,各自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沈墨凌拿着紙,斜視着一臉淡然的人兒,開口問:“依依,你寫的詩意好美,將天下的江山美景全都包括進去了,詞彙形容得十分生動。”
“唔,大哥說的是,我也是覺得很好,美麗,所以很喜歡這詩句。”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用眼角瞄了一下他手中拿着的詩句,確實,毛爺爺的這首詩句,可以說是老少皆喜愛的詩句,不管是氣魄宏大的江山美景,還對歷代英雄的評論,可以說是無人可及。
聽到她的話,旁邊的兩人怔了一下,沈墨凌不禁再次問:“依依,這個也是你從書上看來的?”‘
“對啊,我沒本事寫出如此經典的詩句,你叫我作兩首打油詩,也許也還行。”
想要獨佔前輩的心血,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能耐,柳依依很清楚,對於這種經典中的經典,還沒有這個膽量向別人宣稱是自己的傑作,那怕是沒有人知道,自己也不能這樣做。
似乎早已料預她會這樣回答,兩位帥哥只能接受她的說法。小桃子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不禁好奇地問:“小姐,什麼叫打油詩?”
“打油詩啊,很簡單的,我念給一首經典之作,給你聽: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牆,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噗~~”
“哈哈哈…”
經典打油詩出來後,兩位帥哥同時發出爆笑聲,彷彿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
瞅了瞅旁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兩人,柳依依揚了揚眉頭,淡然如初,小桃子也沒有發笑,反而是不解地望着兩位帥哥,不明白他們怎麼笑得那麼誇張。
“王爺,少爺,我覺得小姐的詩很好啊,很真實,有的房子確實是很多老鼠和蟑螂,原來,這樣的詩就叫打油詩。”
放聲大笑着的兩人見到小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漸漸地停止笑聲,第一次聽到這種詩,想不笑也難。
“依依,你怎麼想得到這樣的詩,真的有趣極了。”
微笑着的沈墨凌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於眼前的人,他突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每次遇見她都會有不同的驚喜。
“也不是我想的,也是別人的打油詩。”
成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柳依依不想再談這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吩咐站着的人:“小桃子,你去找掌櫃,叫他快點送酒席過來!”
“是,小姐!”小桃子接到任務,立即轉身離開。
柳依依站了起來,親自將桌面上的東西收拾起來,開口詢問:“大哥,快點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我想早點回家,現在已經出來快要十天了,事情也越來越亂。”
“依依,如今的情況怎麼樣?”提起這個話題,沈墨凌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們現在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而趕來,事實,他對整件事情並不是很瞭解。
伸手奪過好友手中的紙張,楚言飛快地疊好,將它放入懷裡,決定私吞了,他真的是很喜歡這首詩。
他的小動作,兄妹兩人也沒有注意,應該說柳依依根本沒有發現,一邊收拾,一邊迴應:“事情就是咱們的十里香被人滲進高濃度的酒精,由美酒變成毒酒……”
從自己來開荊洲城後,發現的種種全都告訴他們,整件事情由官府作主,作爲一個小丫頭的她什麼都插不上手,好像只能坐以待斃。
說到最後,柳依依凝視着眼前的人,堅定地道:“大哥,我已經想好了,咱們等一會兒啓程去西寧縣,不管此事與酒花村有沒有關係,我都要去走一趟,否則,我怎麼也放心不下。”
“你要去?”沈墨凌微擰起眉頭,想了一下,輕聲否定她的提議:“依依,你不合適去,放心,我會派其他人去,將這件事情辦好。”
“不,大哥,我想自親去一趟,相信官府的人已經派人去調查,但是我相信官府肯定什麼都調不出來,而我不同,可以憑着對酒的瞭解,尋找蛛絲馬跡,這一點,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做得到。”
在這幾天的時間,柳依依早已經想好要實施的計劃,如果當初聽到王掌櫃說西寧縣,僅僅是懷疑的話,那麼,他的死可以給自己一個很真實的答案,西寧縣有鬼,否則不會在當晚將他的下人殺死,當然他的死是個意外,別人並沒有打算殺他。
“這個…”沈墨凌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卻並不想她親自涉險,到人家地盤上去調查,危險隨時隨刻都會發生,而且她又不會武功,面臨危險的時候怎麼辦。
“大哥,你應該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對不對!”嫣然一笑,柳依依信心十足,再說,不去一趟酒名遠播的酒鄉,豈不是很失敗。
心知她不會改就主意,沈墨凌只好點同意,道“好,用餐之後,咱們一起去西寧縣!”
“不,大哥,你不能去!”搖了搖頭,柳依依又說出讓他難於接受的話,沒待他開口,柳依依的小手一指,指向另一位,淺笑道:“由王爺陪我去!”
“爲什麼?”沈墨凌的眉毛擰着一團,定定地睨視着她。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言倒是好心情,俊臉洋溢微笑,換作是其他人敢用手指指着他這個王爺,非得將人家的手臂給的卸下來,但是,現在他卻很高興,不介意她的小手指着自己。
“很簡單,大哥你是皇商,西縣寧酒花村裡的有些人一定會認識你,如果你出現的話,我相信待着你的不是好酒好酒,而是刀光劍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也就更難調出來了。”
“唔,本王同意柳依依意見,沈墨凌,你就乖乖留在城內尋找兇手吧!”喜笑顏開的楚言滿口答應,連皇帝都難於叫動的人,偏偏聽一個小丫頭的話,皇宮裡的老要是知道又該吹鬍子瞪眼睛了。
看着他們兩人,陰鬱的俊臉的沈墨凌並沒有反駁,確實,以前他有召見過酒村裡的人,已經打交道快要十年了,怎麼會認不出他來。
只是,他放心讓眼前的兩人同行嗎?沈墨凌提心好友的心態未擺正。
沒管他想什麼,柳依依見他沒有反駁,也就當他是同意了,繼續說着自己的計劃:“大哥你要注意,相信咱們的行動已經被人監視住了,所以我們就算是要離開,也得避人耳目…
下午丑時(北京時間01時至03時),兩位身穿素色衣袍俊俏男子離開迎賓客棧,然後騎着馬出城去了。
由於太多這種出門趕路的人,所以根本無人注意他們的行動,只當是路過荊洲城的客人。
兩匹快馬很快離開荊洲城郊外,在某個路口已經有四位侍衛已經等候多時了。
”爺,公子!“四人見到兩人到來,立即恭敬地拱手行禮。
兩匹馬並沒有停下,飛越他們的時候,其中一位丟下一句話:”跟上!“
頓時,六匹馬在官道上飛快地跑起來,他們目的朝着西寧縣而去。
荊洲城至西寧縣最快也需要一天半時間,所以,從丑時發出的他們,註定要明天下午才能趕到西寧縣去。
六匹馬一直飛跑,沒有再留半刻,直到天色已經到傍晚即將天黑,仍然在山路的官道上,最後,他們不得已找到一個樹林準備露宿。
”好了,咱們就在這裡小山谷中過一夜吧!“
跳下馬背,楚言看着眼前小山谷,說了一句話,卻發現身後的人沒動靜,側目斜視着仍然坐在馬背上的人,疑惑地問:”怎麼還不下馬?“
”我下不來!“扶着住已經僵硬得要斷掉的小腰,柳依依苦着小臉回答他,雖然在21世紀學習過騎馬,但是這樣騎着馬跑大半天,卻是頭一回,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子不是自己的,無法控制,更不要說想從馬背上跳下來。
怔愣了一下,憋住笑意的楚言朝她走了過來,疾手將馬背上的人拽下來。
”喲,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被人拖下來,剛到地上的柳依依雙腿一軟,拽住他的衣裳穩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抱怨地叫了一句。
斜視着旁邊站都站不穩的人,楚言不禁抿了抿薄脣,彎下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嫌棄地叫:”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出門只能坐馬車,騎馬都受不住。“
微張着小嘴,輕呼聲還沒來得及出口,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秀眉豎起,不悅地道:”楚言,我就不相信你第一次騎馬的時候,不會是這個樣子。“
”什麼?第一次?你是第一次騎馬?不可能吧,雖然剛開始差點甩下車,不過後來我看你騎得不錯,不像是第一次騎馬的樣子。“抱着嬌小的身子,對於楚言來說沒什麼重量,邊跟她說話,邊走向前方侍衛已經點燃火堆的地方。
”我騙你幹嘛,以前是有學習過,從來沒有騎着跑那麼久,以前,最多是一柱香的時間。“
”不簡單,柳依依,你到底還有什麼你不會的?“
”我不會的很多!“
走到火堆前將人放了下來,重新落地的柳依依勉強站穩,幸好發麻的雙腿已經有知覺得,拍了拍自己的腰肢,無奈地道:”騎馬真的是辛苦,唉,下次決不騎馬,累死人了。“
”沒用!“坐下來的楚言瞥她一眼,微啓的嘴脣吐出兩個字。
瞄了瞄他,柳依依也不在意,找地方坐下來後,才慢慢地道:”沒用正好,要是女人比你們男人強的話,豈敢不是讓你們很沒面子。“
聞言的人扯了扯嘴角,沒有回她的話,那雙眼睛盯着眼前的火苗。
火堆給主子們用,四位侍衛閃到四周圍去巡邏,身在樹林裡,他們一樣不會放鬆警惕。
柳依依解開身上揹着小包裹,拿出小桃子給自己準備的食物,想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聽到不帶她出來,活似被人拋棄的小狗,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打包出來的是六七個饅頭和三塊牛肉,柳依依拿出二個饅頭,一塊牛,將剩下的拋給旁邊的人:”楚言,接着,咱們今晚就吃這個吧,幸好小桃子去廚房弄來的,否則我們就要餓肚子。“
”出來了,自然不會讓你餓肚子!“接過包裹,楚言瞄了瞄她手中的食物,不由自地主皺了皺眉頭,叫:”你就吃那麼一點?“
”我吃這些可以了,你吃吧!“說着話,柳依依大口地咬着手中的饅頭,不再跟他說話,先解決自己的肚子。
雖然肚子很餓了,不過吃過幾口饅頭之後,她就咽不下去了,因爲她向來不喜歡吃冷的東西,而且饅頭冷硬後吃起來味道也差很多,一個饅頭都沒有吃完,又撕了一些牛肉塞進嘴巴里,見到旁邊的人吃得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禁對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有了新的認識。
柳依依見到他一副習慣於然的樣子,不知爲什麼,忍不住開口詢問:”楚言,你常常在外面露宿過夜?“
”呃~~“楚言微微側目瞟她一眼,繼續吃東西,沒有說話。
”我是說,你好像很習慣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王爺,倒像是個爲生活奔波的人。“
往嘴裡送的饅頭停了下來,楚言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義,俊顏漸漸陰冷下來,目光直視火苗,沉聲道:”饅頭和牛肉有什麼不好?士兵們打起仗來的時候,有個饅頭吃都算是不錯了。“
士兵!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的腦海中浮現一張俊臉,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每天都要上戰場?什麼時候纔會回來?他看到自己的孫子兵法了嗎?
他,從來不給自己書信,難道他…
想到這裡,柳依依的心裡莫名一酸,難道他不知道把玉佩送給自己了嗎?爲什麼會是他,如果…那麼,到時叫他給自己休書吧!
”你在想什麼?“無意瞅見她臉色黯然,楚言不禁問道,驀然又想起剛纔自己提到的話題,很快明白她是在擔心某人,壓下心中的不爽,沒好氣地道:”放心,你家男人死不了,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拋棄你,他發誓今生不會負你,如果邊關的局面控制好的話,最遲二年,他一定會回來。“
聽着他嘴裡嘣出來的一個個消息,柳依依傻呆住了,眼直直地瞪着他,在這一刻,彷彿是被人點了穴,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楚言沒看她發呆的想子,繼續吃起他的饅頭,反正他已經放棄了,自己就算是王爺又怎麼樣,人家不喜歡人就是不喜歡人,不像其他女人,知道自己王爺的身份就撲過來。
”只要他能回來就好!“
聽到她的這句話,楚言情不自禁地再次注視着她的這張嬌嫩的小臉,脫口而問:”柳依依,你真的就是那麼喜歡他?好像你們只見過一次吧!“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會那麼認定寧鈺軒,難道只因爲是她婆婆收留而已?但是他不覺得柳依依會只憑着恩情嫁給寧家,她個性獨特,決不是一般的世俗女子。
”一次?“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小臉蛋綻放出絢麗無比的笑容,輕笑道:”不止一次,至於喜歡這個問題,應該是吧,緣分在這裡,那麼就隨心走就是,如果不是自己的,我也不會強求。“
擡目迎上他的閃亮的眸光,嘴角邊的笑意更濃了,接着又道:”楚言,人生中有很多喜歡,其實我也一樣喜歡你們,沈大哥,你,大狐子,爺爺,婆婆,小桃子…可以說,這些人都喜歡,那只是對親人,對朋友的喜歡,相信你也是這樣吧!“
”……“
轉移開視線,楚言不再看她,恢復剛纔的樣子,優雅地吃着東西,好一會兒,他又開口道:”寧鈺軒的領兵和軍事力很強,你寫給他的兵書,我們大家都看了,但是,許多內容,我們還沒有理解過來,他已經完全瞭解了,並且可以一點一點地給我們解說,當時,西涼國想借助瘟疫給我們帶來的困難,再次來攻打我們,寧鈺軒運用你的兵法結合戰場上的實際情況,一次又一次擊退西涼國,現在,他的大名已經是名揚西涼國……“
微微垂着頭,柳依依含笑聆聽着他的敘說,從而得知他在邊關的情況,原來,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當着外人的面前說過的話會遵守嗎?此生不負!希望他能夠做到,否則…定會讓他知道辜負諾言的後果是怎麼樣…
”你知道軍妓嗎?“
”啊~~“猛然聽到詢問聲,沉思着的柳依依不禁擡頭而望,見到對方似笑非笑瞅着自己,不禁蹙了蹙眉頭,自己當然知道所謂的軍妓是什麼,難道他…
一直都沒有想過古代有這個情況,收起笑意的小臉微沉了下來,柳依依心頭很不爽,他要是敢鬼混的話,一腳踢他出十萬八千里外。
看着她小臉不停地變化,此時,楚言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不少,好歹幫他們兩人傳了話,總要收一些好處,自己就等着看好戲了。
遠在邊關書房裡正在看書的人拼命地打着噴嚏,卻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坑了,讓他以後的日子,受了不少苦頭,誰叫他沒有那層可以證明清白的膜呢。
坐在火堆前的兩人,剛纔是楚言心情鬱悶,她的心情好的快要飛起來,現在是柳依依的心情鬱悶極了,他的心情爽快得不得了。
只啃了半個饅頭,吃了一小塊的牛肉,沒多久,柳依依又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了,不過她知道現在就是給她吃,也吃不下。
望着旁邊神采飛揚的人,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找地方睡覺,明天還要騎一天的馬,一個字,慘!
走到離火堆最近的大樹,柳依依靠着大樹坐下來準備睡覺,雖然第一次這樣睡覺,不過現在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
”誰,什麼人?“不遠處傳來侍衛的喝斥聲!
”滾開!“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睜開眼睛,霍然站了起來,果然見到淺藍色的身影,高興地喊叫:”大狐子,我在這裡!“
剛落話,眼前一閃,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緊接着是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柳依依忍不住嚥了咽小嘴中的津液。
”快吃吧,別餓了!“銀狐將自己烤好的東西遞給她,語氣中帶着不可忽略的溫柔。
站在火堆旁邊的楚言定定地盯着有點熟悉的背影,而且他的聲音也給自己熟悉的感覺,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大狐子,你怎麼想着幫我燒東西,你吃過沒有?“
一肚子的壞心情,已經因爲眼前出現這隻香噴噴的烤雞而煙消雲散,毫不客氣地拿起來送到小嘴,狠狠地咬一口,真香,雞肉滑又嫩,最重要的是熱的,只要吃一口美味烤雞,她的食慾大動。
”我吃過了,快吃吧!“
溫和的眼神瞅着她吃東西,銀狐輕聲迴應,對於身後的那道目光,直接無視掉。
吃了兩口,柳依依不禁又停了下來,眸光落到火堆旁邊站着的人身上,喊叫:”楚言,一隻雞我吃不完,給你一半吃,快點過來。“
”你自己吃!“
冷冷地回她一句,楚言立即又坐了下來,心中卻懊惱起來,原來她喜歡吃烤雞,早知道剛纔就要弄給吃。
眺望着火堆前的人,柳依依不禁抿了抿小嘴,這個傢伙又鬧彆扭了,衝着大狐子眨了眨眼睛,立即邁步往火堆走過來。
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斜視着他緊繃着的俊臉,用手肘頂了頂他,叫:”楚言,你幹嘛!“
”沒事!“薄脣微啓,冷冷地吐出二個兩,跟剛纔的態度反差太大了,彷彿不是同一個人。
”別浪費大狐子烤出來的野雞,咱們一人吃一半,快點,涼了又不好吃了!“
聽到她的話,楚言不由主將視線射在她小臉,銳利的眸子盯梢着她,冷聲問:”你很喜歡吃野雞?知道他會給你烤野雞,所以纔不吃饅頭?“
”不是,是我不喜歡吃冷的東西好不好!“
在他帶指責的語氣中,柳依依小聲地解釋,視線不禁落在不遠處的那個饅頭上,剛纔吃不下隨手放在雜草上,算是浪費食物,不禁起身走過去,伸出另一隻手將饅頭撿了起來,幸好才短短的時間並沒有弄髒它。
柳依依緊緊地注視着這個雪白的饅頭,心裡頓時百感交集,想到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靠吃紅薯和野菜過日子,現在日子好了,一隻冷饅頭也吃不下,是不是變了呢,真的吃不下嗎?
慢慢走了回來,來到他的身邊,柳依依將自己另一隻手上的野雞遞到他的面前,道:”楚言,幫我拿着先!“
擡目瞅她一眼,遲凝了一下,楚言才伸手接了過來。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隨手拿起一根細的樹枝穿在饅頭上,伸在火堆裡將它烤熱,沒多久,加熱的饅頭一點一點地送到小嘴吃完。
再接過野雞,柳依依淡然睨視着他,撕下另一半沒有吃過的遞給他,輕聲問:”現在願意吃烤雞了嗎?“
將她剛纔的舉動全都看在眼裡,楚言心中並不是非要她吃下那個饅頭,只是看到她捧着別人烤的野雞開心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裡就忍不住生氣,如今,在她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伸手接過半隻野雞。
朝他笑了笑,柳依依拿着還有一點餘溫的野雞返回剛纔大樹下,坐了下來,慢慢地吃起烤雞,心裡再也開心不起來。
待她吃完野雞之後,一條白色的手帕遞了過來,才發現大狐子又閃了出來,不客氣地接了過來,抹了小嘴又拿來擦手,一條雪白的手帕頓時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睡覺,我守着你!“從小手中拿回手帕,銀狐說了一句話,又閃開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柳依依也有了睏意,靠着大樹睡了起來。
許久,待她睡着之後,坐在火堆的人起身向走過來,離她幾步外,看着那張睡熟小臉,脫開自己身上的外套,剛想往前的他又停了下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條被子,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起來。
”唔~~~“輕哼的聲音突然響起。
剛想離開的銀狐不禁又蹲了下來,輕喊:”依依?“
”唔~~“
聽到好像有些不舒服的聲音,楚言不禁走上前來,藉着淡淡的月色,發現她的小臉微微皺起,不明白地道:”她怎麼了?不舒服?“
”可能是肚子痛,她不能吃冷的東西!“伸手貼上她有些泛涼的家額頭,銀狐的臉孔冷冽了幾分,側目狠狠瞪他一眼,接着將靠在樹上的人扶了起來,立即給她輸入真氣。
想到她剛纔吃了冷的食物,楚言不楚惱火極了,這丫頭也不告訴他,否早就叫人去打獵了。
一會兒後,發現她小臉慢慢恢復正常,銀狐才收回手,又慢慢讓她靠在樹上,起身站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相視,神色都不太好看,楚言看着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孔,確實是不認識,不過,爲什麼他的身影和聲音,總覺得有點熟悉,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在柳依依身邊?“
”不關你的事情,不會顧照人,那就照顧好自己!“冷冷地瞥他一眼,銀狐並沒有將這個王爺放在眼底,而他話說完之後,又閃身消失了。
第二天,醒過來後,柳依依發現自己身上蓋被子,想一想,便知道除了大狐子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幫自己找被子,起身後,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發現楚言他們也醒過來了。
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吃了一點烤出來的野味,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趕路。
終於,在中午趕到西寧縣的市集,找到迎賓客棧的第一件事,那就是餵飽肚子,畢竟昨晚至今早吃都是烤肉,柳依依覺得不如喝碗粥比較舒服。
看着眼前坐着的她,端着一碗粥也喝得十分高興,楚言不禁暗暗地記下昨晚發生的一切。
吃過飯後,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悄悄地找到掌櫃向他打聽酒花村近來的情況,從掌櫃的嘴中得知,其實這個市集就是以前的杏花村,因爲杏花村因爲狀元紅而出名,又因爲離市集鄰近最後發展合併起來,到處都是賣酒的鋪子。
對於酒花村這個名字,只不過是指現在他們現在釀酒的幾個地方而已,其實,真正在這裡住的人不會叫什麼酒花村,酒花村只是外面的一個叫法。
沒想到直接進來了,柳依依覺得有些好笑,又詢問了一下上個月底,有沒有見到有馬車拉着酒經過這裡,不過,掌櫃的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所以暫時來說,所有的事處在一無所知的狀態。
不過,得知確實是有官府中的衙役前來過,但是他們好像並非調查案子,而是來到之後,受到本市集鎮長一行人的款待,然後再到酒樓客棧之類的地方,隨意查問了一遍就算了事。
得知這樣的情況,楚言冷的臉孔可以刮下一層冰下來,不用說,這次省府衙門走場子的人,又要倒黴了,他們下到這種地方來,簡直是就撈錢,不是來辦案,這樣怎麼可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別說找不到,恐怕就算是罷在他們面前,在他們吃飽喝足再裝滿錢袋子時候,也會裝作沒看見,什麼也沒有發現。
爲了不讓別人起疑,所以剛來的第一天,一行人都留在客棧休息,但是,該注意的地方,柳依依記在心中,主要是有機會潛入他們的酒窯中去查看一番,那麼就好了。
第二天,柳依依爲了預防萬一,特意給自己上妝,畫得更像一個男人,而且,故意在粗眉邊點上一顆小痣,看起來不明顯,但是,只要看一眼,又會叫人記住,雖然臉上加了東西,不過,整張臉型看起來並不難看,但是,比剛開始俊俏的模樣來說就遜色一點。
當楚言見到她的打扮時,忍不住掉頭回房去笑,笑過之後,才問她要不要扮成這個樣子,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認識她。
不過,他知道酒花村的人去青石鎮找過她時,也覺得打扮一下比較安全。
瞧他笑得過癮,柳依依也沒有放過他,拿着怕有人見過他的藉口,也將他狠狠地折騰了一番,當兩人在掌櫃面前路過時,硬將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客棧中出現這兩人。
出來後,兩人當作是逛街,在熱鬧的街市慢悠悠閒逛着,柳依依也藉着逛街而一路打量着左右兩邊的酒鋪子,可以說真的是酒品商業街,有十家鋪子,肯定有八家或者是九家都是賣酒的鋪子,不禁讓人家擔心,他們現在真的能賺到錢養家餬口嗎?
雖然是兩張陌生的臉孔在街上晃,不過並沒有人理會他們兩,畢竟現在兩人的長相頂多算不錯,但是這樣的人也太多了,誰也不會再去注意他們。
貢酒狀元紅!
站在街道中間,柳依依看到超大而金字燙的招牌,不禁拽了拽旁邊的人,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眼底的趣然,沒想到已經過去幾年了,他們的招牌仍然掛着啊,捨不得拿下來。
不過,柳依依忍不住嘆了一下,真有錢啊,竟然是用金子來燙招牌,自己回去之後,是不是也該掛上幾個金光閃閃的字,這樣看起來比較有氣派。
兩人邁步走進了這家金字招牌的酒鋪子,裡面的鋪面也是實在是夠大,足足有二三百平方的樣子,幾層酒架子,約有上百壇的酒擺放着整整齊齊,至於是不是有酒的罈子可說不準,樣子做得挺好的。
”兩位貴客,請問是來買酒的嗎?“
一位掌櫃的迎接過來,老臉露出招牌的微笑,炯然的眼睛卻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進來的兩人,他們的長相算是英俊,不過身上散出來貴氣,應該不是凡平的人物。
”我們想先看看!“
楚言掃他一眼,對於他的熱情並不放在眼裡,而是走到他們專門擺放酒的酒架上,提起一罈酒拿來聞一聞,接着又道:”不香!“
”這位客官,喝酒重要是好酒,而不是香不香,我們的狀元紅也是一等一的好酒,要不客官先試飲一杯,再作決定,可好?“
迎過去的掌櫃開始他忽悠人的工作,沒待對方答應,繼續道:”客官,要不你自己挑一罈好酒,咱們當場就開,喝得喜歡的話的,咱們再談其他的事情,可好?“
”不必了,我們比較喜歡香濃一點的酒,聽說青石村的酒,以香濃出名,到時候去上他們酒莊看看。“
放下酒罈子,楚言滿懷失望地瞅了瞅眼前的一排排酒,現在就是找不到喜歡的酒,自然也就不會挑的意思。
”這個…客官,咱們的酒比他們的酒要好,對於那種香氣過頭的酒喝了後,容易上腦,醉酒之後頭痛的厲害,我們的狀元紅可不一樣,那怕是醉酒,只要好好休息一下,那就會沒事。“
”什麼上頭不上頭,咱們家母生辰,特意找些香濃的美酒當祝酒,本少爺需要你這種不香的酒有何用!“
”客官~~“
轉身就走的人好像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喊叫,他走到站着沒有說話的人旁邊,又接着道:”咱們在西寧縣找不到好酒,咱們就去青石村,聽說他們也是貢酒,咱們應該可以找到合適的酒。“
”三哥說得正是!“
聽到他們兄弟的對話,此時酒鋪的掌櫃不禁心動了,雙眼緊緊地着眼前的離去的兄弟兩人,由不得喊叫:”兩人請留步,客官請留步。“
身後急切的叫聲傳來,正要邁步門外去的兩人停了下來,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詫異,怎麼又被喊住了,難道…
”兩位客官,請留步,在下酒鋪現在正在釀製一種比較香濃的美酒,要是兩位真需要的話,能不能留下來看一看?“
追出來的掌櫃仍然是滿臉的笑意,眼底的含着期盼不言而喻,定定地看着他們,好像是怕他們反悔似的。
楚言揚了揚眉頭,故意擡頭瞄了瞄他們的酒架,疑惑地問:”你不該是在騙本少爺吧,本少爺雖然飲酒不多,也算是長期與酒打交待,要是真的有香濃的酒,本少爺豈會有聞不出來的道理?“
”呵呵…客官,你放心,在下不會欺騙,咱們進裡面談可好?“微微側身,掌櫃伸手請他們返回往前裡面。
眼前兄弟相視一眼,楚言點了點頭,認真地對旁邊的人道:”五弟,竟然他說有,咱們就看看再說,要是有的話,那麼就好不過了,咱們可以早點趕回去,要是沒有的話,咱們再繼續去找。“
”三哥說的是,咱們早日找到好酒,咱們早日趕回去跟母親祝壽,咱們就看看掌櫃的好酒再說!“特意壓低聲音,柳依依的臉孔露出期待,好像很想得到美酒的樣子。
”兩位客官請放心,我們新釀出來的酒,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酒,包你們滿意,請!“
”請!“
跟着他往裡面走,走到最後面的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美麗的孤形,心中滿滿期待着他所謂的好酒是什麼。
難道他們真的又要釀出新品種的好酒?還是有什麼玄機?說實話,真的是好奇極了。
從側門進入,他們穿過小院,然後是小客廳,環境還不錯,看來應該就是他們平時誰的院子。
”兩位客官請坐,在下先去取一些酒品給兩位試一試!“看着眼前的兩位官人,掌櫃十分客氣。
點了點頭,楚言淡漠地迴應他:”請便!“
”請稍等,在下很快回來!“
說完話之後,他立即疾步離開,小廳裡只剩下他們兄弟兩人,相視而笑,各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等着他拿所謂的新酒品出來。
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不能隨便交談什麼,特別是柳依依明白自己的聲音比較甜細膩,再怎麼壓沉着嗓子說話,只要是有心之人,仔細就能分辨出來,所以少說話爲妙。
更何況,眼前面對的人物,可不是簡單之人,要是一不小心露出什麼馬腳出來的話,那麼,會有很大的麻煩事,
等了一陣子,終於又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掌櫃的身影出來了。
快步走來,掌櫃的又是笑眯眯地對着眼前的兩位貴客們,邊走前邊道:”客官,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來,這就是我們新品酒,你們聞一聞,看是否喜歡這種香濃的酒味。“
將酒罈子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桌上,他順手也將酒蓋也打開,一股熟悉而又清香酣醇的酒味撲鼻而來,柳依依的嘴角無法控制地抽搐,長袖下的小手不禁緊緊握成拳,恨不能一掌將眼前的人拍飛。
憑着這一罈酒,柳依依已經敢肯定,而且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滲酒之事,就是眼前的這傢伙弄出來的結果,不用看酒,只聞酒香味,可以肯定,它百分之五十是自己的十里香,在分之五十是混合着他們的狀元紅,兩種酒味混合在一起,別人也許分辨不出來,可是自己完全可以分得一清二楚,那怕是他們用了幾成的雜酒,自己都能夠分辨出來。
當楚言聞到這股熟悉的酒香又略帶不一樣的氣味時,他也知道被滲酒了,雖然他不知道滲了什麼酒,有幾種酒,不過,以他對十里香的熟悉,已經完全都明白,上次之事,與他們脫離不了關係。
掌櫃一直注意着眼前兩位客官的神色,他們微怔和疑惑都被他看在眼底,心中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有沒有賭對人,要是被發現的話,那麼該…
”兩位客官,怎麼…難道不喜歡這種酒香味嗎?“
睨視着眼前的掌櫃,楚言直接拿酒罈子,放在自己的鼻前,用力地聞了又聞,好半天才放了下來,故意皺眉頭問:”掌櫃的,你的這酒得香氣不得讓咱們有點熟悉,更重要的是怎麼有雜,不夠純氣,是不是你們在釀酒的時候沒有掌握好火候,才以纔會這樣?“
”哈哈哈…客官不愧是喝酒的人,你說的太對了,因爲我們的新品種,所以在個方面都不夠好,由於我們的酒也算是香濃一類,但畢竟還沒有處理好,我們也不敢一下就拿出來賣,所以纔會請兩位客官試一試。“
突然放聲笑起來,掌櫃似乎見遇知音的感覺,將話接得比順口溜還要順,同時也在說明他的這壇酒有多麼的了不起,有多麼的厲害。
沒有最無恥的人,只有更無恥的人,柳依依總算對此話有了深刻的體會,眼前的這一位就是這樣極品,竟然拿別人的酒當成自己釀出來的酒,虧他好意思叫出口來。
只見他歡快地拿着兩隻杯子放在他們面前,然後往他們的杯子倒滿一杯,歡天喜地衝着他們道:”兩位客官,你們先試一試酒怎麼樣,要是能夠接受的話,咱們可以立即釀出最美最純的好酒供給兩人官人。“
”唔,說話,你們的酒氣和酒香味都還不錯,只是不夠純而已,如果可以再純一點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楚言邊迴應他,伸手端起桌面上的好酒,準備飲一杯這種滲酒究竟會是怎麼樣,他也敢拿出來給自己喝。
凝望着自己酒杯子柳依依並沒有讓旁邊的掌櫃的失望,只見她也拿起了酒杯,臉孔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後輕輕地啜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話,接着又啜了一口。
旁觀着兩位客官的掌櫃,老臉更是笑成了一朵兒燦爛,差點就要幫兩位喝酒的人歡呼叫好起來。
兄弟兩人,什麼話也不話,只顧着喝眼前的美酒,不想現會眼前的人,不過,對於他們的反應,掌櫃的沒有不高興,而是高興得想要跳起來,因爲他知道,只要兩位客官喜歡喝的話,那麼,這個生意肯定能談成。
天知道他快要有幾個月沒有做生意了,再繼續這樣空等待一下的話,他一家人的生活都快要沒活路了,再多的存銀也會用光的一天,現在只好將希望放在眼前的這對貴氣不凡的兄弟兩人身上。
”怎麼樣,兩位客官,請問這酒喜歡不喜歡?“
迎上他滿滿的期待,楚言拿着酒杯轉了又轉,看樣子好像是捨不得放下,想要繼續喝杯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卻想拿着酒杯將他砸死的衝動,什麼好酒,他也不試試這滲在一起的假酒,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高興成這樣子。
故意遲疑了好一會兒,壓下心頭情緒,緩緩開口道:”這個酒不錯,只是還差那麼一點,你們釀酒要注意一點才行,說很滿意吧,又總覺得不夠好,說不好嘛,喝起來是不錯,而且酒香也有,難下決定。“
”喲,客官,你這可就不知道,我這酒雖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暫時在外面是沒得出售,絕對是珍藏的好酒,如果你用我們的灑來祝壽,那肯定可以讓所有賓客們驚喜。“
”這個嘛…“
蹙着眉頭,楚言露出一副很難決定的樣子,繼續沉思着該怎麼選擇。
本來想要再說什麼,掌櫃的還是忍了下來,看了看他們兩位兄弟,突然收起了急切的表情,又掛着客氣而又溫和的笑容,討好地問道:”兩位客官來自什麼地方?知是貴姓氏是…“
”咱們來自東山省府,咱們是白氏,不知掌櫃貴姓是…“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怕楚言先出言,所以想都沒有想就壓着聲音接過掌櫃的話題,最後也反問他一句。
”原來兩位客官是白家的公子,在下姓紀,專門營酒鋪,不知兩位白公子怎麼需要到咱們的西寧縣來買好酒?“
東山省府是什麼地方,紀掌櫃當然知道,可以說他們的地方窮人實在是太多,高價酒很少賣得出去,以前他們的狀元紅在東山省府的出售也是最少,最後大家都不太想去東山省府賣,出售得少,而且路遙不好走,送到那些窮地方去賣並不划算。
當然,他們會出來買酒也算是奇事,畢竟想要喝酒,只要有錢自然可以買得到,畢竟少人賣酒,並不代表沒有,幾壇或者是幾十壇也是可以買到。
”咱們省府的好酒太少,正好咱們兄弟出來探親,所以準備回去的時候,買些好酒回去給母親祝壽,咱們早已聽聞西寧縣賣好酒,後來又聽說青石村也有出售好酒,所以本少爺帶着兄弟過來瞧瞧,什麼地方的好酒讓咱們喜歡,咱們就買回去。“
楚言放下酒杯,慢慢地站了起來,衝着眼前的美酒,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巴,又叫道:”咱們想帶一百壇的好酒回去,不過本少覺得紀掌櫃在一短時間內也無法釀製出來,要不咱們兄弟再出去找一找,要是實在是找不到了,現回來找紀掌櫃,怎麼樣?“
”一百壇?白公子需要一百壇?“
以爲是聽錯了,紀掌櫃老臉露出狂喜,他忍不住再次詢問,此時,他看眼前的這位白公子,已經化身爲金公子,渾身上下都是金光閃閃,他現在最需要的金主啊!
”不錯,咱家母親今年是五十大祝,咱們要請幾十張臺的賓客們,一百壇的美酒,並不算多了。“淡然而立,眼前的‘白公子’大方地將自己家的打算告訴對方,需要的美酒確實是很多。
”這個,這個…不多,真的不多,白公子,不知道你需要的一罈美酒,什麼時候需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咱們再過六天就要啓程回家了,如果後天咱天無法在西寧買下美酒,咱們就要去青石村去買美酒,而且青石村離咱們東山省府也經較差一點!“
對着他說出自的打算,語氣中也帶着想去青石村的意思,‘白家三公子’沒有再理會他,斜視着自家兄弟叫:”五弟,咱們走吧!“
”是,三哥!“點了點頭,坐着的人立即站了起來。
兄弟兩人齊齊對着眼前的紀掌櫃告辭,沒待他送人,他們已經邁步離開他的會客廳。
”一百壇,一百壇的好酒,一百壇…“
傻呆着的人,自個兒站着凝望着走出去的背影,嘴巴里唸唸有詞,只想着怎麼樣才能夠有這一百壇的好酒。
V章:019節
更新時間:2013-1-18 18:10:06 本章字數:20940
兩人出了酒鋪子,不禁相視露出得逞的笑容,剛纔的一唱一合,絕對有把握將剛纔的那個紀掌櫃給忽悠住,且看他會是怎麼行動。蝤鴵裻曉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兩人繼續逛街,只要見到酒鋪子比較大,而且看起來比較氣派的酒鋪子,他們都會進去溜達,挑好酒來聞一聞,藉口都一樣,不香,不純,不喜歡!
幾家的掌櫃子滿懷歡喜歡地接他們迎進來,然後又是一臉的失望看着他們離去,差點就是老眼縱橫,大客戶啊,怎麼就留不住了呢。
逛了一會兒,兩人知道好戲已經做足了,轉回迎賓客棧去休息,剩下的且看人家想要怎麼玩。
回到迎賓客棧,又遇見掌櫃的露出驚呆的表情,逗得兩人都笑了起來,掌櫃終於聽出熟悉的聲音,否則都以爲兩人是找錯地方的客人了。
晚上在入睡前,從銀狐嘴中得知,紀掌櫃真的相信兩人是想要買一百壇的美酒,所以已經動心了,準備籌銀子去購買十里香回來滲酒然後再賣給自己,柳依依小臉露出冷森的笑意,那麼等着好戲上演。
這一晚,他們兩人在客棧裡吃好睡好,可是別人家可是快要愁白了頭髮,只見紀掌櫃坐在桌前,一直在沉思想,該不該下這個決定。
他旁邊坐着一位四十來歲富態逼人的婦人,衣着打扮仍然是光豔照人,此時她卻皺着眉頭,瞅着眼前的人,開口叫:“老爺,你真的要這樣做?要是人家不買的話,咱們豈不是要賠得更慘?家裡本來已收入不好,勉強給我們一家人開支生活,如果現在再拿出二百兩銀子去買別人家的十里香,被人家知道了,要鬧大笑話。”
“你懂什麼,如果現在咱們再不想法子賺錢,你就等着喝西北風吧!”擡起頭來的紀掌櫃黑着老臉,嚴厲地喝斥她一句,其實,也是他現在心中擔心的問題。
紀夫人雖然被斥責了,不過她也沒有不高興,更不怕害,神色依舊的她睨視着眼前的人,繼續道:“老爺,我也知道咱們大家的生意難做,但是,想法子也不是這樣滲酒,如果沒事的話,大家都好,要是跟現在…”
“閉嘴,婦道人家,懂什麼,族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提起,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別怪我保不住你!”臉色驟然,紀掌櫃警惕地瞄了瞄自己的書房,好像真的是怕被什麼人聽見。
“族裡的事情我當然不會管,也不想管,但是,咱們家裡的事情,我擔心…”
正在嘮叨的紀夫人在自家男人凌厲的目光下,嚥下到嘴邊的話兒,臉色不善的她霍然起身,惱火地叫:“我不管你,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我眼不見心不煩!”將話說完之後,紀夫人再也不停留在書房,快步離去。
見到自家夫人甩袖而去,紀掌櫃的老臉越發陰沉,現在家族中正在處理荊洲城的事情,如果被族長會的人知道,會不會讓自己這樣做?
第二天,重化妝後的‘白家兄弟’又出場了,他們繼續在市集四處逛蕩,看似什麼都沒有買,只要有心之人跟着他們,都會發現他們是想要買美酒,只不過是兩人實在是太挑剔了,挑來挑去,嫌東嫌西,反正別人說得再好,好像都是沒法子入他們的眼睛。
昨天逛了大半天,今天又逛了大半天,可以說整個不大不小的市集已經被他們兄得七七八八,而且,兩人的舉動也成功地引去了某些人的注意,不知何況,他們身後已給有尾巴了。
逛得痛快的兩人不知是不在意,還是不知道,反正跟蹤的人能夠緊緊盯梢住前面的兄弟,注意他們的舉動和表情,只見到兩人的表情好像是越來越失望了。
從東區不知不覺他們逛西區,西區住要是民房,並沒有多少人賣酒,當然,有的面臨道路的房子,也有打着出售酒的鋪子,比較起外面街道鋪子來說也就顯得小多了,不過,他們兩人好像是尋酒心切,也有進去詢問了一番,最後都是失望出來,兩人看起來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萎了下來。
跟在遠處的尾巴見到這種情況,心中也就更加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需要一批好酒,趕緊回去告訴自家老爺,他們發現的情況。
發現尾巴好像是消失了,挑了挑眉,神情之間放鬆了不少,他們走到小巷裡準備往回走,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再不成功的話,那麼,真的是有鬼了。
“站住,給我站住~~~”
“不許跑,站住,不許跑!”
兩人拐入進小巷裡,發現對而跑來一位衣裳破舊,頭髮凌亂的人向跑過來,不遠處追來三四位手拿着木棍的男人,邊喊叫着,邊追趕過來。
沒想到會遇見這種情況,楚言伸手拽過旁邊的人,兩人退後在角落裡,不準備插手管這種意外之事。
柳依依看着眼前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人,從對方身上穿的衣着,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女子,長長的頭髮飄閃遮住那張臉孔,不知長相如何,突然,只見她腳下一個琅蹌,整個人沒有控制好速度,往前一衝的她趴在地上,恰好離他們兩人只有三四步遠。
“摔得好,這回看你往那兒跑!”
“先打她一頓時,看她還跑不跑!”
“打死這個臭丫頭,又發瘋跑出來!”
最先追上來的三人,不管旁邊有人在場,他們嘴中咒罵着,又用手中的木棍打在她的身上,有的還不解恨,用腳也狠狠地踢她背部有腹部,被他的她整人都縮成一團,卻並不吭一聲,憑他們怎麼打都不出聲。
如果不是看見她的手腳在動,柳依依已經懷疑她已經被打死了,幾個大男人圍着一起打,下手狠又重,她怎麼這樣都忍受得住?
“你們是誰,怎麼在這裡?”
最後面跟着上來的人,年紀最老,一雙陰毒的眼睛直視着眼前的兩位男人,其實,他也知道兩人只是路過,恰好碰到自己追人,不過,竟然都被他們看見了,怎麼不能不理會。
“我們兄弟只是從這裡路過,不想阻擋你們罷了!”
冷冷地瞥他一眼,傲慢不羈的楚言隨意地迴應,犀利的目光飛快地掃過他們,記下這四張惡奴的臉孔。
接着,他微微側目,對着自己旁邊人,吩咐:“五弟,走,我們該回去了!”
“是,三哥!”
雖然很想救人,但是柳依依也知道現在並非是救人的時期,只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等到自己離開這裡的時候再將這個女人救出來。
剛邁二步,腳下一緊,不禁垂頭而看,發現自己的衣襟被她的兩隻手死死攥住,視線不由自主移至她的臉孔,見到她的雙眼的那一剎,柳依依身子抖了一下。
藍色,她竟然是藍眸!
“怎麼了?”
前面的楚言見到沒有跟來,回頭而視,立即發現她被人拉住了,不滿意地衝着四位發愣的惡奴叫:“怎麼回來,你們的人還不帶走!”
隨着他心中的不悅,身上的那麼高貴氣息釋放出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震懾住了他們。
四人心中微驚,也不知道兩人是什麼人物,但是也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其中兩人立即彎下腰出手要將地上的人給拽起來。
“等一下!”
壓仰着嗓子,柳依依再看那雙充滿絕望的藍眸,心不禁軟了下來,繃着小臉蛋衝着眼前四人,嚴厲地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傷害一個精靈,你們是要受詛咒的,知不知道!”
“什麼?精靈?詛咒?”
頓時,四人都呆滯住了,他們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目光不禁落在地上人身上,心裡有點不太相信的感覺,她只不過是藍眸子的半人半妖,時常又會發瘋傷人,怎麼會是精靈?
再說,精靈是什麼東西,怎麼沒有聽說過?
本想說話的楚言亦怔愣了,不明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當看到地上的人是一雙藍眸,心中感覺驚悚,怎麼有人會長出這種野獸般的眼睛。
將衆人的表情都看在眼底,柳依依明白他們都沒有見過藍眸子的人,更是理直氣壯地開口:“不錯,她就是屬於森林裡的精靈,你們不該這樣對待她,否則,你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這個…”老惡奴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瞄了瞄眼前這位神采奕奕的少年小公子,不禁沉思起來,他們現在的日子正是越來越爲好過,難道真的是因爲這個…“
沒有理會他們,柳依依蹲下身子,將地上的人攙扶了起來,發現她渾身顫抖不止,應該是爲了身上的傷痛成這樣。
打量着眼前氣勢不凡的兩人,老惡奴客氣地拱手詢問:”兩位公子是何方人物?怎麼會認識什麼…精靈?“
”我們是東山省府白氏姓人。“楚言返回她的身旁,冷漠地答了一句,含着詢問的目光卻注視着自己旁邊的人,不明白她到底想怎麼樣?
”原來是兩位白公子,幸會,幸會!“
對於他的客氣,驕傲如斯的楚言只是掃他一眼,懶得再理會一個下人。
柳依依當然明白他的眼神,給他一個安撫眼色,今天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物,先將這個女子救下再說。
雖然對方無視自己,年長的他考慮的事情比較多,繼續拿着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兩位公子,她是…她是我家老爺的下人,我們得要將她帶回去,不過,至於小公子所說的什麼精靈,能不能跟我們家老爺解釋一番?“
”去見你們家老爺?“
水眸瞄了瞄他,柳依依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立即鬆手放開藍眸女子,不屑地揚了揚頭,道:”你們自己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我只是好心告訴你們,不能這對待精靈,否則,你們永遠倒黴,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小公子…“
”好了,你們也不別說,我們是來找美酒的,又不是來找你們,煩不煩!“
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柳依依也沒有理會眼前藍眸女子的眸光,對着自己旁邊的人道:”三哥,咱們回去!“
”唔,走吧!“心知她意思,楚言邁開步伐準備離開。
”不能走!“
兩位惡奴得到指示,立即閃到前面,將他的路給堵住了,然而剛想踏步離去的柳依依再次被人拉住了,側目一看,藍眸女子眼淚汪汪地凝視着她,神情之中帶着哀求。
藍眸女子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位小公子說的是什麼話,但是她明白,除了救他救自己之外,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救自己,因爲每個人都當自己是妖怪,而剛纔她見到自己的眼睛,不是害怕而是驚訝,所以,今天就是自己死,也要死在他的面前。
前面走的人被擋住路,後面想走的人被拉住,兩方的人對峙而僵在這個小巷裡。沉下臉色的楚言衝着他們喝斥了一句:”讓開!“
”兩位公子請見諒,在下真誠地請兩位公子去見我們家老爺,希望兩位公子成全。“
老惡奴特意向前一步,老臉露出客氣地笑容,一點都不覺得他行動是多麼可恥,反正對於他來說,用這種蠻橫的態度請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想得到他們嘴中的什麼精靈,早就吩咐人將兩個外鄉人打死。
”你們…“楚言氣得臉色發黑,接着又回頭,責怪地衝着身後的人道:”五弟,以後不許說你自己知道秘密,人家會不會被咒死,關咱們什麼事,現在你是好心沒好報,人家不但沒有謝你,還敢無禮!“
老惡奴聽到他的話,嘴邊掛着的笑意立即僵住了,心中不禁打起鼓來,見到眼前的人神色氣憤又出言責怪自家兄弟,而他的兄弟,雖然看起來不是十分英俊的人,在他的身上隱隱約約有一種淡然又超然的氣質,給人有點神秘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是一位術人?聽說東山省府那些深山老林裡,真的存在着會奇門之術的高人,難道眼前的這位小公子就是其中一位?
越想越有可能這回事,越看越像是一位高人,老惡奴不禁讓旁邊的人收起架式,真心真意地道:”兩位公子,對不起,在下無禮,也是迫不得已,請你們原諒,請跟我們走趟,咱們家老爺會重賞兩位公子!“
”我們還有事要忙,沒空事會你們的閒事!“怒氣衝衝的楚言狠狠地瞪他一眼,擡起頭,一副別惹我的勢態。
制控好自己不滿的情緒,老惡奴繼續討好眼前這位傲慢無禮的外鄉人,好心腸地叫:”不知兩位公子有何急下,在下叫人幫兩位公子將事情辦妥!“
”我們要買一百罈美酒!“
”啊~~~“
得知眼前兄弟兩人是來找美酒,老惡奴的笑容更燦爛,不但恭敬地彎腰賠笑臉,更是花言巧語地吹捧他們老爺家的美酒,那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絕對是瓊漿玉露的仙品。
在小巷裡說了大半天,兩位外鄉人被眼前的老惡奴忽悠走了,當然,藍眸女子始終緊緊拉住她旁邊的人,好像就是這樣懶定了她。
跟着他們一起進入一家高門豪宅,兩人從老惡奴嘴裡得知,他們家老爺不但是紀家的族長,也是本鎮的鎮長。
終於,柳依依明白,現在直接與對手站在一起了,且看在這一場回,能不能取得勝利。
進入紀家族長的大門,柳依依就發現藍眸女子特別緊張和害怕,她忍不住一直在顫粟,如果不是她死死拽着旁邊的人,恐怕不是倒地不起就是轉身跑出去了。
坐在奢華的大客廳裡,等候着家主的出來,藍眸女子仍然站在她的身邊,低着頭的她雙手拽着柳依依的衣裳,有一股不離不棄的意思。
好一陣子,終於聽到一陣腳步聲出來,聞聲而望,出現幾位年紀較大的人物,更讓柳依依外意的是,也見到跑到自己家來找人的那位紀老闆,看來他在紀家族的位置不小嘛。
幾道銳利又疑惑的目光迸射過出,本來在書房商量事情的他們聽到管家所說的什麼精靈,一下子,全都衝出來了,看看是什麼人物,敢說這種話。
當他們見到兩位年紀男子,特別是年小的好像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併不出色,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讓他們都發覺了,每個人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整個大廳,兩雙眼前對陣五位老傢伙的目光,誰也沒有退縮,就那麼直直相視,空氣之中彷彿有一股洶涌的暗流在翻滾,讓進來送茶的下人覺得吸呼困難。
雖然同時出現有五位老傢伙,柳依依卻一眼分辨出他們之間一位穿青色錦袍老傢伙纔是抓權的人,當他屁股坐在主人位置,足夠說明沒有走眼。
幾位俏丫環給幾人上茶,然後立即撒離出去,剩下的人仍然進他們,誰也沒有開口上話的意思。
對於楚言來說,他本來就是皇子身份,那不羈的性子連老皇帝都拿他沒法子,所以,在他的眼中這五位老傢伙,還不如皇宮那些老太監神氣,簡直就是上不得擡面的東西。
老皇帝都見過的柳依依來說,眼前的老傢伙給皇宮裡的人提鞋都不配,他們身上的什麼威嚴氣勢,可以說是沒有感覺。
驕傲自滿的五位老傢伙,本來想給眼前的黃毛小子下馬威,誰知道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廳的人坐着不說話,反應讓主人覺得丟了顏面,太無視他了。
緊緊地盯梢着眼前的人,身爲本族長和鎮長的紀程康沉着老臉,開口道:”聽說兩位公子是來本鎮買酒,不知是否有這麼一回事?“
”是又怎麼樣,現在你們像是賣酒的人嗎?本少爺還以爲進了衙門開堂審案呢!“
楚言冷上掃他們一眼,諷剌的語氣讓五位老傢伙的臉色更爲難看起來,敢跑到他們的地盤上撒野的人,眼前的是頭一個。
紀程康的老臉雖然難看,好歹也是衆人面前,活生生壓下心中的怒火,儘量用靜的語氣道:”公子說笑話了,本鎮長的府邸雖然不算什麼衙門,但也不是讓人撒野的地方,希望公子可要想清楚。“
”那又…“
”三哥,他是鎮長!“帶着顧忌的喊叫打斷了叫囂的聲音。
看着說話的人臉色頓時有些不高興,身爲兄長他用責怪的目光瞪了瞪兄弟,似乎是怪他多嘴說話。
五位看到他們兄弟的互動,心中有了判斷,眼前的兄長是位狂傲之人,年小的弟弟是個純單聽話,有了這個意識,他們飛快地交流了一個神眼。
”兩位公子請放心,本鎮本來就是釀酒之鄉,你們想要買多少的美酒,我們都可以賣給你,不過…“
說到這裡,紀程康的凌厲的視線射向小年少旁邊垂着頭的人,心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接着又道:”聽本鎮長府上的管家說,小公子說妖孽是什麼精靈,會咒我們整個鎮的人,不知是否有此事?“
”妖孽?“
聽到他的叫法,柳依依不禁擰了擰頭眉,視線落在眼前的藍眸女子身上,淡然地道:”她是精靈,不是妖孽,你們不可負一位精靈,否則,你們會付出代價。“
代價!
兩個字,讓五位老頭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眼,他們都看到對方眼底的詫異,心中有些半信半疑。
”不知,小公子承師何人?怎麼會知道這種…精靈之事,否能夠給我們解釋一下!“身穿灰色長袍的瘦老頭緊緊地盯梢着他,想要套出這件事情究竟是真還是假。
微微歪着小腦袋瓜子,撲閃着那又清澈如泉的眸子,語氣中帶着天真,問道:”你說的是我家老頭子嗎?他住在山上,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精靈,因爲我見過會說話的小狐狸,它跟我說過,山中的精靈最美,她的眼睛是藍色的,但是誰都不能對她不好,否則,會受詛咒!“
天真又玄幻的話,頓時讓五位老傢伙又陷入思之中,紀程康好歹也是坐着鎮長之位,想了一下,立即瞪着老眼,怒斥:”小小年紀,敢胡說八道,什麼精靈,什麼詛咒,明明是她母親生下的妖孽,本鎮長沒有殺掉她已經是看在她成人的份上,否則,定會取其命性!“
”鎮長,你不用生氣啊,你不相信我的話,不要緊,我又沒有要你相信我的話啊?不過,我也覺得很奇怪,既然你不相信她是精靈,那麼你怎麼又會是相信她是妖孽?不是精靈,那自然也不是妖孽纔對?你說是不是?“
疑惑地望着他,柳依依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沒待他發飆起來,接着又道:”鎮長,我可是好心跟你說,精靈本來是好的,她可以帶來運氣,但是,受過欺負的精靈,她就不會帶來好運氣,會帶來詛咒,而且是永遠都不能解開!“
”你…“
”鎮長!“
灰袍老頭子霎時喊住想要火的人,只見他緊緊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你們記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把她給放出來的?“
一句詢問聲,剩下的四人相視一眼,又沉下臉色的他們個個都回想起這個問題。
”我記得好像是三年前,因爲紀鳳雅小姐跑到後山去玩,發現她後就叫人放出來,陪她玩!“紀中絕最快想起來,因爲那年也是他去青石村見人的時候,所以印象最爲深刻。
三年前!
他們的臉色不禁變了變,同時想起來了,三年前青石村冒出一個小丫頭弄出來的什麼寧家酒莊,不但搶走他們生意,同時也讓他們的狀元紅貢酒變成了普通白酒,三年以來,本鎮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至今時,大家快要生活都保障不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她!
五人的目光直直地盯梢着那個被他們當成妖孽,當成玩物的怪人,她真的是有這種神秘的力量?詛咒了整個鎮的人?
從他們的表情和震驚之中,柳依依知道自己賭對了,看來這位藍眸女子真的是在這二三年內開始被虐待,否則,他們不會相信得如此快。
鎮長大人的眼中燃燒着團團怒火,沒想到讓大家落難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他霍然起身,陰沉着老臉,怒吼:”她敢詛咒我們,今天本鎮長就殺了她,讓我們大家得新過上好日子!“
”什麼?你要殺了她?“
柳依依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殺氣騰騰的人,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不禁搖了搖頭,繼續編故事:”鎮長,你殺了她也沒有,反而是你們祖祖孫孫世世代代都受詛咒,那可真的是永遠無法解開了。“
”什麼?你什麼意思?“
渾身冒着火的人彷彿被人用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就冷了下來,張口結舌地瞪着眼前淡然小年少,殺了她也沒有用?
仍然坐着的四位老傢伙,他們剛纔第一個想法也是要將她給殺掉,只要她一死,什麼詛咒自然也就沒有了,大家也就可以繼續過上好日子。
如今,聽到她話,他們的心又被吊了起來,一雙雙眼睛定定地盯梢着眼前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小少年,怎麼看都覺得他很不一樣。
此時此刻,坐在旁邊的楚言總算搞清楚了,亦明白她繞了半天,將眼前的這羣老不死的混蛋玩弄於股掌之間,真的想看看最後面,他們知道一切的時候,會不會一個個活活吐血而亡?
清澄閃亮的眼眸淡淡地迎上他們,微微抿了抿紅彤彤的小嘴,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她本來是你們的精靈,可以給你們帶來運氣,但是,你們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純結的心靈染上了仇恨,所以你們大家的運氣當然是跟着改變,現在詛咒已經開始了,你殺了她的話,恐怕她心中的怨恨更重,你們又怎麼能夠好起來呢?“
一番話,他們全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切後果,都是他們自己造出的孽,想當初她一直被關在後山的時候,對她也不好啊,當妖孽關起來,讓她不見天日,但是她的心中沒有怨恨,還保護全鎮人的生計,自三年前放她出來之後,大家對她又打又罵,怪不得出會心生怨恨,給大家都帶來了災難。
啞口無言五人相望了一眼,再也不敢喊打喊殺了,心中對這個小少年的話,已經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從妖孽至精靈的轉變,也接受了。
許久,灰衣老頭喃喃自言地道:”怪不得以前去後山看她的時候,她的眼神是那麼柔和,如今她看咱們的時候,除了害怕剩下的就是怨恨了,難怪啊~~難怪我們怎麼努力都保不住大家的生意,原因都是在這裡,原因在這裡…“
灰衣老頭的話,又得其他人的贊同,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將她當人看的後果,後悔啊~~真的是後悔~~
半晌,腸子都差點悔青的紀程康陰鬱着老臉,艱難地開口詢問:”小公子,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解開她…精靈心中的怨恨呢?是不是我們現在對她好一點,讓她喜歡我們大家,這樣是不是她又可以保護我們了?“
”哦,你們現在想要對她好了?不再拿着大木棍打她了?不再用腳狠狠地踢她了?“
一句句責問,五張老臉頓時通紅了起來,柳依依看見他們的樣子,狠狠地鄙視他們,這種人,需要的時候就拿人當寶貝,不要人的時候,當人家是牲口,打罵自由。
”你們想怎麼樣對人家,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過,那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特別是你們這樣欺負她,讓她怎麼相信你們,真的…“
埋怨的口氣,在他們幾人的耳朵邊迴盪,柳依依緩緩起身,衝着旁邊的人叫:”三哥,咱們回去。“
”哼,叫你別多管閒事,你就是不聽,浪費了我們的一刻鐘!“
”是,以後不敢!“
兄弟兩人說着話,也沒有跟其他人辭別,就這樣離開了。
當他們見到另一位也跟着跑了,鎮長大人淡定不住了,忙喊叫:”小公子,你請等一等!“
”怎麼了?“
剛走了幾步,聽到叫喚聲的人停下來,回過頭瞅着走過來的鎮長大人,疑惑地問道:”鎮長,你有什麼事情?“
”小公子,她…她能不能留下…“不好意思對上他那雙黑寶石般的星眸,鎮長大人露出尷尬的表情,指了指她身邊的人。
斜視着一直拽着自己衣服的人,其實,柳依依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是故意罷了,暗暗好笑的她衝着眼前的藍眸女子,問:”你現在願意在這裡嗎?他們說會對你好的,你就留在這裡吧!“
”……“沒有說話,不過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拽住她衣掌的雙手攥得更緊,彷彿怕他丟下自己一樣。
見她不願意,柳依依不禁看了看黑着老臉的鎮長大人,想了一下又道:”你跟着我也沒用,我不會做飯給你吃,老頭子都是自己做飯吃的,明白嗎?你留在這裡吧,他們會給你好吃的,你不會餓肚子。“故意拿出爲難事告訴她,意思是讓對方知難而退。
”……“
低着頭的人,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瞧見這樣的場景,鎮長大人沒有什麼耐性了,見到小少年說不服她,他立即伸手想將她給拉過來,爲了本鎮的人,怎麼也想要將她留下來。
誰知她猛然擡起頭,一雙藍色的眸子閃爍兇恨的光芒,衝着他吼叫:”嗷~~“
”你…“大吃一驚的鎮長大人急退了一步,他被那雙藍得發亮的眼眸嚇住了,這時,他才發現,想要留下這位精靈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剩下的四人也走了上來,他們的神色更爲凝重,因爲他們也看清楚那雙藍色的眸子閃爍着兇猛的光芒,心中不禁再次擔憂起來。
灰衣老頭緊緊蹙着眉宇,他也看得出來,精靈不想留在他們鎮上,由不得道:”小公子,看她不願意留下,你能不能讓她解開…“
話沒有說完,意思已經是不言明,她不想留下也行,不過就是要將詛咒解開,然後她想去什麼地方就讓她去什麼地方,免得她哪天不高興了,又詛咒大家,豈不是沒完沒了的事情。
”小公子,精靈如果離開的話,能不能解開詛咒?“
”是啊,小公子,看起來她不想留下,咱們只希望沒有詛咒就成了!“
老傢伙們都想一樣問題,所以他們都說出相同的意思,他們知道想要她再帶來什麼好運氣恐怕也難了。
”你們的意思,是要她離開?“柳依依斜視着眼前的他們,輕聲地反問了一句。
只見他們五人,同時點了點頭,一致作出的決定。
”其實,你們要是放她離開的話,那最好不過了,她不在你們鎮裡,將你們忘掉了,每天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你們鎮子自然也就沒事了,因爲都是她心中的怨氣而已,明白嗎?“
五人怔了一下,又點了點頭,老臉漸漸鬆了下來,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因爲是將這個瘟神送走就可以,那實在是太好了。
在她的一番話之中,他們凝望着遠去的背影,一個個都放心下來,希望待她離開後,整個鎮的人都可以重新過上好日子。
帶着她出來後,柳依依也鬆了一口氣,看着眼前這個苦命的女子,心裡有點不好受,只是因爲眼睛的顏色長得跟別人不一樣,就過上這種非人般的生活,實在是太可憐了。
楚言走在前面,一直沒有出聲,後而是她們差不高的兩人,三人一往迎賓客棧而去,路過布衣店的時候,柳依依幫她買了幾套貼身衣服,因爲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難於見人。
回到住的房裡,柳依依叫店小二送了幾大桶子水過來,熱水冷水都放在一起,交待她自己好好洗幹靜,然後去隔房找楚言。
推開房門,一眼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從出來鎮長的紀府之後,柳依依便發覺他好像不太高興,走到他的旁邊挨着坐下來,柳依依不禁用手肘碰了碰他,叫:”三哥!“
”哼~~“冷哼了一聲,側開臉孔,仍然在生氣悶呢!
搞不清楚他爲什麼要生氣,不過,柳依依猜測也是爲了帶回來的人,再次用手肘碰了碰他,露出燦爛甜美的笑容,撒嬌地喊:”三哥,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回家告訴爺爺,你欺負我!“
”笑話,我還會怕那臭老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楚言的心情卻轉好了不少,側目瞅着笑臉如花的人,皺着眉頭道:”依依,你好的撿這種人回來,她的眼睛恐怕一般的人接受不了!“
”她的眼睛很正常,只是藍色,跟我們的黑色一樣,也有楬色的眼睛,其實,她也是正常人,只是大家少見到這種顏色的眼睛,再說,難道真的讓在這樣在紀府過一生?太可憐了,每個人生下來是怎麼樣,誰也沒法子選擇,咱們也不能這樣欺負她。“
收起笑意,柳依依十分認真地告訴他,本來她的眼睛已經讓人嫌棄了,總不可能讓她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吧。
看着她嚴肅而認真的臉孔,楚言不禁抿了抿薄脣,心中知對方可能是個苦命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打得半死,想了想道:”你的話雖然不錯,畢竟只是你可以接受,我的意思是別人接受不了,會用語言攻擊她又讓她難受,你明白嗎?再說,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咱們也不知道,這樣留在你身邊,大家都會不安心。“
”我也知道,咱們想個法子安頓她,怎麼樣?好歹她也是你的子民,不能置之不理吧!“
”唔,要不把她交待我吧,我丟她進暗衛隊去訓練,如果她要是合格了,我再將她還給你,讓她在暗處保護你,畢竟她的眼睛不合適給別人看見,這樣來,對你,對她,都好!“
”好建議,三哥你最好,等這件事結束後,她要是願意的話,那就讓她去吧,如果不願意的話,咱們就讓她離開,去過自己的日子,怎麼樣?“
”唔,看她怎麼選擇吧!“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兩人想視一眼,楚言微微挑了挑眉頭,衝着門外道:”進來!“
”兩位少爺,下面有一位姓紀的掌櫃找你們!“推門進來的店小二見到兩人都在房裡,恭敬地向他們稟報。
紀掌櫃?
兩張臉孔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柳依依衝着旁邊的人道:”三哥,你去搞定他,我就不出去了,免得讓他看出什麼破綻!“
”唔,你在房裡等我!“點了點頭,楚言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吩咐她道:”先別回你房,等我一起去!“
”哦,好的!“
不能回房,他又去辦事,柳依依便坐在房裡等待着,不過,隔壁仍然傳來先澡的聲音,看來要清理乾淨,也需要一段時間。
一刻鐘之後,終於見到滿臉春風的人回來了,俊臉露出得逞的笑容,朝她點了點頭,表示交淡成功,等着魚兒上購。
兩人一起出了門,又進隔房,見到藍眸女子已經收拾好,穿身水綠色的衣裙,一張秀美的臉孔出現在他們面前,長長的頭髮也洗乾淨披在身後,如果不是那雙眼睛比較特殊的話,絕對是一位美人。
見到他們進來,她又低下了頭,不肯與別人相視,雖然知道她是爲了眼睛的問題,不過,柳依依心裡有點不喜歡她這樣對自己,輕聲問:”你會說話嗎?你叫什麼名字?“
”……“緩緩擡起頭,她看着眼前的人,抿着嘴卻沒有出聲,也沒有什麼表示。
聳了聳眉梢,柳依依與旁邊的人相視一眼,兩人坐了下來,擡目瞅着她,又問:”你要是會說話,請你要說話跟我們交淡,畢竟我們猜不出你心中在想什麼,不過,你也放心,我們把你救出來了,自然不會傷害你。“
”…會,紀素雲!“輕輕地,淡淡的,語氣中帶着小小翼翼,給人覺得她是怕被人罵的感覺。
柳依依彎脣一笑,心中有些開心,真的怕她不會說話,交流起來就比較麻煩,笑道:”紀素雲,好美的名字,好像跟你一樣,那麼美!“
”美嗎?“紀素雲第一次聽到有人讚自己美,由不得擡起頭怔怔地望着她,情不自禁地問她,似乎一點都不相信,從小都被人當成妖怪的人,她卻說自己長得美。
”美,你很美,真的,紀素雲,你要記得,你是獨一無二的人,你並不是什麼妖孽,也不是什麼精靈,更不會什麼詛咒,這些都是編出來的故事,只是想幫助你逃離紀府,你明白嗎?告訴你,我也是個女孩子,所以不會騙你的。“
笑吟吟地望着眼前發愣的人,柳依依沒有隱瞞,將一切都告訴對方,同時讓她明白,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別人嘴中的很神神怪怪的東西。
”我…我明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紀素雲眼眶溢滿了淚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是她卻笑不出來,繼續道:”你很香,有女孩子的味道,我知你是女的。“
”呵呵…素雲很聰明,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的故事嗎?“含笑地望着她,心中很好奇她的故事,她怎麼會有這樣生活。
”好!“輕拭雙頰上的淚珠兒,紀素雲緩緩地向兩人說出自己的故事。
紀素雲的外公和外婆就是本鎮上的小小賣酒郎,由於自己沒有鋪子,靠挑着美酒到處四去賣酒討生活,雖然他們家裡窮,但是也算日子過的可以,她的母親紀姍姍年紀十六,也是常常挑着酒擔子陪着父母到處去賣酒,直到他們一家從邊關回來之後,再也沒有出去賣過酒。
十六歲的紀姍姍長得如花似玉,由於家裡窮被現在鎮長逼迫嫁爲當第八個小妾,由於紀姍姍年小又什麼都不懂,常常在紀家欺負,唯有陪伴她的一位老麼麼,主僕兩人過得也十分艱難。
更意外的是她嫁進來的第八個月便生下紀素雲,除了被指責不貞偷漢子之外,待紀素雲睜開雙眼露出藍色的眸子時,所以人都當她是妖怪,當時就差點被人給殺了,紀姍姍拼死拼活保下女兒的命。
雖然保住了女兒的命,不過,日子卻過的比下人還要下人,每天母女都是靠老麼麼去廚房偷一些食物來過日子。
二年後,紀姍姍的身子拖不住,只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紀素雲,最終沒有將女兒養大成人,年小的紀素雲只好跟着老麼麼過日子,五歲那年,她不應該出現在紀府的花園裡,那的眼睛把大夫人的外甥女嚇得暈了過去,從此之後,她便被禁錮在後山的一個小山洞裡,再也不許出來見任何人。
十二歲那年,照顧她的老麼麼病重,才偷偷地告訴她,其實,紀素雲的生父並非是紀程康,而是她母親在關邊遇見一位藍眼睛的男人強暴她,藍眼睛的男人留下銀兩後就消失了,從關邊回來就有了身孕,偏偏當時已經三十多歲的紀程康逼納紀姍姍爲小妾,所以她纔會出現在紀府上。
她知道後,並沒有怪誰,她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只想着就這樣被關一輩子算了,老麼麼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理地她,只是偶爾管家想起她的時候,有空就會給她丟幾個饅頭過日子,三年前,卻因爲紀程康的寶貝謫孫女,跑到後洞將她放出來,然後就是這樣過着,天天被人打,被人罵的日子。
故事說完了,剛開始哭泣的紀素雲也沒有再哭,她很平淡地將所一切都說出來,說到最後捱打的時候,彷彿是在說別人,不是在說自己。
這樣的事情,完全出乎與兩位聽衆的意料,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是紀程康名譽上的女兒,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好歹也算是有名份,從小到大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
坐着的兩人都是靜靜呆着,似乎一時間之找不到什麼話題,看她的眼神都充滿憐憫,她確實是個讓人同情又心痛的女孩子。
一會兒後,柳依依凝視着眼前一臉平淡的女孩子,小聲地問:”素雲,你現在已經出來了,我相信由鎮長也不會再追殺你,或者關起你來,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素雲什麼都不懂,更不懂得這裡外面的世界,素雲只想跟着小姐,小姐叫素雲做什麼就做什麼!“定定地直視着她,紀素雲憑着感覺找到這個對自己不一樣的人,好像照顧自己的老麼麼一樣,沒有歧視目光,讓她很喜歡。
雖然可以意料得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不過,柳依依卻不是不提醒她,道:”素雲,我救你出來只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你也不用一直陪伴我,你現在可以去找其他人,比如是你生父,或者是你想去什麼地方,你現在都可以去。“
”小姐,我娘留給我的話,就是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生父,他不知在什麼地方,而且,他也應該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只想跟着小姐過淡平生活。“
覺得她有些死心眼,柳依依覺得有些感動,也有些好笑,瞅她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素雲,要是我不是好人呢?“
”在素雲眼裡,小姐就是好人!“
”紀素雲,如果你跟着我五弟過不了平淡的生活呢?如果她叫你去殺人呢?你會不會去?如果有人要殺她呢?你會不會拿你的生命保護她?你可要知道,她身邊的人不少,並不缺你一個人,假若你想過平淡的生活,本少爺勸你現在立即走人,你想去什麼地方過平淡的生活都可以,但是,你想留在我五弟身邊,那麼,你註定過不了平淡的生活,你隨時都要注意保護她的安全,你明白嗎?“
一口氣說完話,楚言冷冷地盯梢着她,雖然同情她的遭遇,但不併代表要收下她,也並不表示今後就是要養活她,想怎麼要生活,首先要考慮清楚,想要過安逸的生活也是靠自己去爭取,不可能誰給。
輕輕一笑,柳依依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子,淡淡地道:”素雲,我三哥說的話確實如此,我的生活未必是你想得那麼美好,在我身邊也許隨意要準備殺人或者是被殺,如果,有一天我叫你去殺掉整個紀程康一家人呢,你能不能做得到?這些都是你需要想清楚的地方,要不然,你就離開吧,去過你自己想要過的日子。“
”……“許久,垂頭沉想的紀素雲擡起了頭,認認真真地看着她們,輕聲道:”我選擇跟着小姐,如果,小姐真的是想殺掉紀程康一家人,素雲就是沒有武功,也會想法子將他們一個個害死。“
”素雲,你恨他們嗎?“脫口問了一個挺白的問題,柳依依卻仍然想聽她說出來。
”恨,曾經想過殺他們!“輕輕地點了點頭,紀素雲定定地看着她,接着又道:”不管他們對我不好與不好,我沒有離開,都不能這樣做,現在不一樣,我已經出來了,以後他們就是陌生人,小姐說要殺,素雲會毫不遲疑下手,順便將以前的仇一迸還給他們。“
”假如,你我意外失去聯繫,你又被其他人所救,而對方的要求是要殺我呢,你該怎麼選擇?“
”自殺!“
最後的一個答案,語氣斬釘截鐵,終於讓楚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柳依依接到荊洲傳來的書信,要急召她回去過堂,原因是果郡王無事生非,壓得李嘉義開堂審案。
兩人商量了一下,將剩下的事交給楚言搞定,柳依依帶着紀素雲坐着馬車往荊洲城趕,得在開堂之前趕到,否則之前的事情全都白費了。
楚言本來不太放心她們兩女孩子趕路,不過,他想起那晚見到的熟悉的陌生人,有他在暗中照顧着,所以也就由她們先回去。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沒將這些傢伙推出去的話,這個案子有完沒完糾纏個不停。
馬車跑得飛快,一路上一次,就是爲了在今晚到達,當然,馬車上並不是兩女,銀狐也出現了,爲了她的安全也坐在馬車上,因爲他對紀素雲也沒有真正地放心,不管怎麼她是從紀府出來的人,是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在還沒有正式得到他們的許可,都算是個外人。
有他在身旁,柳依依也放心地休息,然而,紀素雲同樣是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她是爲了用心地學習楚言傳給她的一套心法,爲了保護人,她現在什麼都要學習。
馬車趕到城外時,此時已經是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城門也早就關閉了,守候在城門外的封浩見到馬車到達,立即從暗處閃了出來,出現在她們面前。
爲能驚動人任人,趕馬車的人城外過夜,交道他明天再進城,剩下的人,銀孤提住柳依依的腰,封浩提着紀素去,四位就趁着天黑,潛入了城內去了,
迎賓客棧的小客樓裡,沈墨凌一直坐在小廳裡待候着人回來。
一邊着看賬本,一邊喝着茶,整個廳內就是坐着他一個人,四條人影出現時,他立即感受到了,回頭一看,門口站着才三人,另一條身影閃電般離開,給他熟悉的感覺,卻沒看清楚是什麼人。
銀狐早知道他在裡面,所以將人放下之後,立即閃身離開,因爲沒有再打算出現在他的面前。
”大哥!“
見到在發愣,柳依依迎了上來,拉着他喊叫了一句。
剎間回神,沈墨凌笑了笑,打量着安全回來的人,輕聲道:”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爲要再等一會兒!“
”我倒不想這樣急得趕,不是爲了不讓人家懷疑嘛!“
”辛苦你了!“安慰着她,沈墨沈的視線轉到身上戴着紗笠的人,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古怪,由不得回:”依依,她是誰?怎麼戴着紗笠?“
”呵呵…大哥,她是我在西寧酒村收下的丫環,由於她的眼眸顏色與我們不一樣,所以暫時讓她戴着紗笠。“邊往廳裡走,柳依依邊跟他解釋着,反正也是自己人,沒什麼必要隱瞞。
進來後,沒有見到那道影子,由不得有些不習慣,疑惑的問道:”小桃子呢,怎麼不見她?“
”你不知道,小桃子見你不在這裡,她一個人無聊,除了跟封浩鬥嘴,就是獨自呆在房裡等你回來,應該是爲了你不在家,所以她沒怎麼好好休息,此時不小心睡着吧,否則,聽到你的聲音早就飛出來。“
”那就讓她休息吧,等她醒來又有得吵了!“
兄妹兩人坐在廳裡面,紀素雲一言不發地站在她的旁邊,什麼都不懂的她從來不知道丫環要做什麼事情,只是待候着吩咐。
”大哥,現在城內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出現什麼新的問題?“
斜視着他,柳依依詢問着近幾天來的情況,要將所有事情都掌握好,不想再拖時間,希望快點將這件事情結事。
收拾賬本的沈墨凌聽到她的話,搖了搖頭,道:”沒有,可以說城內除了流傳着你派人殺了王掌櫃和大罐子之外,並沒有其他沒什麼,不過,從李嘉義那邊得消息,派人下去的衙差在西寧縣沒有什麼發現,所以有可能排出酒花村的人乾的事情,所以果郡王纔會讓李嘉義快點開堂,將這命案快點有了個了結。“
”有,有滲酒,他們都知道!“旁邊站着的紀素雲突然開口,打擾了正在交談的他們。
柳依依聽到她的話,小臉蛋露出驚表情,看前眼前的人,語氣地帶着急意,問道:”素雲,是不是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們!“
”小姐,你是不是在找上個月有幾百壇酒,滲了其他酒去的那個種酒?“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她的話倒已經說對了,柳依依開心地點了點頭,叫:”不錯,素雲,我們現在就是爲了找那一批酒是誰滲進去,因爲害死了五條人命,爲了滅口,而且又殺害兩條生命,現在已經有七人命了,我們一定要將事情真相找出來。“
”小姐,我知道…“
紀素雲就在府裡面,由於她沒有人管教,她愛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而且不少下人都當她是個瘋子,有什麼事情也不會躲藏她。
表面看起來瘋瘋傻傻的紀素雲,其實她的腦袋瓜子比誰也清楚,裝瘋賣傻,只不過是她對自己的保護角色。
而且,在上個月前,她確實在後花園見到有幾輛馬車上裝着很多酒罈子,而且那種酒很香,比以前放在紀府的酒得很多。
心裡好奇,便呆在旁邊看紀府的下人在忙得將酒分壇,裝壇,封壇,然後又裝在馬車上,整個過程都被紀素雲看在眼裡。
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聽到說這次要將寧家酒莊打壓下去,徹底讓她在酒來中無法立足,她還得知,紀府的酒窯裡還收藏着其他古古怪怪的酒,也不知道是有什麼處用。
她知道的消息不多不少,對於柳依依來說,實在是太夠了,足夠了,一直都沒找上個月被滲酒的主謀,與在交易之中的掌櫃,他是不是真正的兇手,其實都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他的作用只是對這件事的引發而已,希望將後面隱藏着的事情扯出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旁邊竟然送來了一位目睹整過程的人物,簡單是叫人意外,叫人歡喜歡,再叫人驚訝的直稱好有緣分。
她救了她走出困境,重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別一位,最想要找到的線索,最爲重要的目擊證明,莫名就這樣送上門來,還給自己來一招順手牽羊,將人也給拐跑了。
總算沒有白去一趕,柳依依現在又清楚了這個情況,看來紀家族長和鎮長該是換人的時候了。
將整件事情在腦海之中想了一遍,柳依依的眼睛眨了幾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掛在小臉蛋上,剎時閃花了別人的眼。
”大哥,你最好馬上去找衙門找李大人,讓他明天一早快點派人去將整人府的人都控制起來,然後再拖一天後再開堂,這樣將事情一次性全都給解決了,不會浪費大家的時間。“
將所有的消息都收藏住了,沈墨凌也顧現在已經快到深夜,飛快地往衙門而去,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如果再加上正在處理滲酒事件的人也一起抓回來的話,那可真的是要結案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說由陸捕頭帶領着一批手高捕快們和幾百的衙役,又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對隊,再次殺進西寧縣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小桃子發現自家小姐回來了,那可真的是激動極了,抱着人又哭又笑,怎麼也像是沒有戒奶的傢伙,讓個個都忍俊不禁了。
介紹兩位丫環相識,小桃子向來膽大,聽到對方的眼睛竟然不一樣,心中也不禁好奇起來,親自將對方的沙笠解了下來,當迎上她的那雙藍色的瞳眸時,仍然將她給嚇着了,瞪着大在眼睛,一屁股坐了下來,愣子半天,才都回過神來,喃喃自言地叫:”原來真的不一樣啊,爲什麼有的人眼睛會是長成這樣子?他們也一樣能夠看到東西嗎?除了這個藍色,還有沒有其他顏色?是不是什麼顏色的眼睛都有?“
旁邊坐着的沈墨凌雖然不算是大吃一驚,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睛時,他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霎時間見到這種顏色的眼眸,心裡怎麼也發悚起來,覺得在大家還沒有習慣之前,還是戴上紗笠比較好一點。
他們在小客樓休息,下午的時候,城裡面又開始傳出另外一種話題,仍然是關係七條命案的題,聽說在西寧縣已經找到不少十里香滲着酒的假酒,今天一大早的時候,捕快們早早就騎快馬去抓人了。
當然,真正出動的可不止僅僅是捕快們,還有他們不知情況的暗衛也去了不少人。
老百姓們都在說着自己注意的事情,現在又傳出,兇手又是另有其人,許多人都快要這些消息給弄亂腦袋,他們實在不是知道該相信誰都是真兇手,只好快等着李大人開堂,大家一起去看就明白,誰是真兇。
老百姓們覺得亂,可是有些人確實得一點都不亂,反而是在房裡,怒火沖天地底聲吼叫:”到底是誰傳出來的,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揪出來,否則,咱們就是沒事也會被他們弄得有事。“
”藤叔,現在咱們怎麼辦?要不要給族長寫信,告訴他知道咱們這裡的情況?“看着眼前殺氣騰騰的人,峰子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凌厲的眸光一轉,死死盯着這個笨得像傻瓜似的傢伙,忍不住斥叫:”你的腦袋是不是裝着臭屎,這種造謠的事情也告訴族,不是等於告訴他咱們在荊洲城什麼事情都沒有搞定事情?難道你小子想要受罰?“
”不是…藤叔,我看就是第三方的人,想要咱們與寧家酒莊和官府鬥,幾前天傳說着寧家酒莊,現在又開始傳講咱們村的事情,他們是想要事情越弄越亂。“抓着後腦勺,峰子想了半天,他就是覺得有人意思想扯着線條,讓他們大家都不好過。
黑着老臉的人,眼底的兇光閃閃,一副想噬血吞人的樣子,冷傲地擡起頭:”哼,不管是那個王八蛋在傳,今天老子非要收拾他們不可,要是再被這樣鬧幾天,族長聽到消息之後,是不放過咱們的!“
”藤叔,那麼咱們快點去,反正今天才開始,咱們快點將傳播話題的人收拾好,這樣他們纔不會給咱們搗亂了。“
”哼,你小子給我放利落一點!“
”是,我明白!“
叔侄兩人很快消息在某門房內,他們開始了四處逛了起來,眼光卻不停地打量着旁邊的人,他們就是想要找出放話題的那些人。
他們是兩人在找可疑之人,暗處只有一人在找將人,其實他們都是在找對方。
身影不斷地飛躍在整個荊洲城的那麼大四處找人,剛開始的時候,怎麼也看不出來,畢竟大家聊的話題都是一樣,誰也沒法子,一下子將人給抓出來。
幸好武功不錯,多轉了幾個圈子,兩位眼底帶着殺氣的人,被鎖成爲目標,特別是聽到他們向別人家都是問同樣的話題,那麼,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出來的人。
只要有人出來不是好辦,當他們轉出某茶館的時候,剛進入小巷的時候,一陣狂風吹得他們喘不過去來,將着就是且腦勺出痛,眼前一片黑色,便明白自己被人給暗算了。
搞定了暗中的人物,現在只等着一天後到場的人物,真的是形形色色的角色都到場了。
三天後!
”咚咚咚…咚咚咚…“
響亮的鼓聲再次傳遍整個荊洲城,再次審案,又是全城驚動,全城沸騰,老百姓們已經將幾個版都有猜測過了,現在大家跑來證實所有的大結果是什麼,是什麼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外面的觀望的老百姓比上次多出了一半的人數,在公堂觀望的貴人團,也比上多出好幾位,當然,這一次的證人也是比上次要多。
總之一句話,公堂上的人氣一次比一次高,也是正因爲這件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
”啪!~“
驚堂木響起,裡裡外外的人物,一個個都安靜下來,他們的視線落在眼前的李大人身上,等着他開口。
”今天,主要將假酒案審判,經過出,五條人命案的假酒,一切來源於西寧縣的杏花村,也就是酒花村,紀程康身爲紀族長和鎮長,爲了嫁贓青石村寧家酒莊,在上個月底,故意截阻住酒香源的十里香酒,故意將高酒精滲入十里香酒罈子,造成了假酒中毒事件,紀程康,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被解押跪下來的人,一句話都不說。
”紀程康,你身爲鎮長,胡八非爲,叫無辜之人慘死,現在你可認不認罪?“
”……“
跑在堂下的人,一直垂着頭,他從來沒有擡起過頭來,不管布政使司李大人問什麼話,他都是一個字都不回答,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
”由於酒香源的王掌櫃意外慘死,兇手是亦要殺的人爲酒香源的下人大罐子,目的就爲了滅口,一個連殺兩人,兇手同樣來自西寧縣氏人,他要殺人的動機就是爲了不讓別人發現西寧縣滲造假酒之事,白白讓兩位無辜之人慘死。紀峰,你可認罪!“
”回…回大人,小人服…“
隨着李嘉義李大人一句句詢問,終於讓七命案的兇手都找了出來,至於紀掌櫃滲酒釀造出假酒,賣人,同樣以最得的懲罰他,不但沒收了他的鋪酒和所有酒,被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正式成爲的窮人。
紀府抄家,若干人員全都被抓住,輕則是板子伺候,重的人直接判入坐牢。
最後,寧家酒莊的所有清楚終於洗涮冤枉和冤情,經過這次的頓治,寧家酒莊的名氣並沒有丟失,仍然在老百姓心中,十里香和醉君曲,那麼受歡迎度只是比前越來越來好,也沒有人再擔心喝到假酒。
出來二十多天,柳依依帶着人終於和其他人分道揚鑣,紀素雲跟着上京去了,回家的仍然是她們主僕三人,封浩駕馬車往青石村而來。
V章:020節
更新時間:2013-1-19 19:04:38 本章字數:21333
V章:020節
二年後!
青石村,寧家酒莊前站着一位白衣素裙的女子,她微微昂首眺望前方一支浩浩蕩蕩插着皇室標誌的馬車隊,一百多人組成的隊伍拉走她的二千罈美酒離開了!
幾天前,接到書信,由皇宮裡直接派人前來拉酒,而且需要二千壇的美酒,讓她的酒窯搬空一半的位置,看在人家帶來的金銀財寶可以買下她酒莊的分上,那不再心痛了,反正釀出來的酒都是出售的,這一批出售直接又高賺,還沒經過奸商大哥,否則又會分走她的一部分銀子,美名是:有銀子,一起賺!
總之一句話:奸商就是奸商,妹妹的銀子,也會不會錯過,能刮一分就是一分。蝤鴵裻曉
矚目馬隊離開青石村,柳依依回過神來,側目斜視着自己身後的幾人,玉顏掛着淡淡的笑容,道:“二狗伯伯,明天開始大批量安排人釀出酒來,相信如今的酒會越來越好出售,免得咱們供不應售,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好的,你放心,咱們馬上又可出滲出幾千斤的酒,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身穿錦袍的左二狗笑眯眯地回答,當年那位爲溫飽而愁的左二狗不見了,雖然已經過去五六年的時間,如今過上好日子的他,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年紀,好像仍然是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現在的他除了爲酒莊盡心盡力之外,有空的時間也在爲他自己的心願努力,常常可以見到他追着林氏的身後,不知這件喜事也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
至於左大石,柳依依的視線不知不覺瞄向他,這位癡情漢子,好像真的不再爲自己的幸福打算,每天他的日子仍然是打理好寧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好像很珍惜現在的生活,那怕是面對寧娘子的時候,依舊守住自己的職責,不會露出半點不該有的情緒,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喜歡寧娘子。
現在一直跟在身邊的小桃子和封浩,柳依依才發現,什麼叫真正的冤家,從來不知道小桃子可以強悍得將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壓制得死死,封浩雖然常常會被氣得失態,他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拿着眼睛瞪人,因爲他頂嘴都嘴不過人家,註定是吃虧。
有人欺負,小桃子玩得不亦樂乎,只要有空或者無聊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大戰就開始了,剛開始個個都以爲兩人有仇呢,誰知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小姐,該回去了,你還沒用餐呢!”
眼看已過午時,小桃子不得不提醒仍然在餓肚子的人,自那一百號人出現後,她在酒莊裡忙碌,一直至今,還沒喝過一口茶。
“走吧!”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的小肚子早已經唱起空城計了,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所以準備回家去吃飯,交待左二狗一聲,主僕三人離開了。
各有各的忙碌,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二年了,雖然在青石村的偏遠小村,對於邊關的戰事並不瞭解,但是,柳依依卻時刻都知道玉門關的情況,他已經成爲名將了,而且是一位用兵如神的大將軍,敵軍聞風喪膽的鐵血戰神。
在兩年內大燕國崛起一位神將,寧鈺軒的名聲大噪四方,一直想要佔領大燕國的西涼國早已經是節節兵敗,再也沒有前幾年的威力和膽氣,三個月前的大戰,燕國用十萬步士兵,殲滅敵軍五十萬鐵騎,嚇得西涼士兵丟盔棄甲,驚慌逃竄!
聽說,他領兵直驅西涼國,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如果這一仗打完之後,他應該回來了吧!
其實,柳依依隱隱約約知道,這次皇宮需要如此多的美酒,自然是爲了勝仗之後的慶祝,畢竟大燕國與西涼國之間開戰快近十年,雖然不是天天在打仗,雙方誰也戰勝不了誰,打打停停,僵局近十年的時間,不管對燕國也好,對西涼國也罷,絕對是勞國傷民的事情。
半個月後!
“依依,依依~~”
熟悉的喊叫聲傳來,正在書房裡的柳依依揚了揚眉頭,不禁放下手上的書本,起身迎接!
什麼事情讓婆婆如此激動?不顧儀態大老遠就喊叫起來。
剛打開書房門,柳依依便見到婆婆從走廊上小步慢跑而來,淡雅臉孔露出狂喜的表情,她仍然大聲在喊叫道:“依依,依依~~”
“娘,怎麼了,你怎麼走得那麼急,有什麼事情?”
快步迎了上來,柳依依伸手扶住婆婆,只見激動不已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拉着兒媳婦她微喘着氣,雙眼溢滿着淚花,嘴脣不停地顫動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遠處緊跟着面來的幾位,他們只是遠遠地觀望着,並沒有上前來打擾她們婆媳。
“娘,不急,你慢慢說,沒事!”微笑着的柳依依伸手撫摸着她的後背,幫助她平靜氣息,心中卻暗暗地猜測着什麼事情。
一會兒!
寧娘子的心情稍稍平靜下來一些,凝望着眼前嬌花玉兒般的兒媳婦,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哽咽着叫:“依依,軒兒…嗚嗚…我的軒兒要回來了,依依…軒兒回來了…”
轟~~~
頭頂上響起雷嗚,柳依依整個人都呆滯了,腦海中一片空白,是喜是驚…她自己也不知道!
“依依,軒兒回來了,咱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嗚嗚…依依,娘好開心,娘終於等到軒兒回家了,依依…嗚嗚…軒兒,我的軒兒…”
耳邊傳來婆婆驚喜交集的哭泣聲,讓柳依依漸漸回過神來,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笑,期待已久的人,終於要回來了嗎?
待婆婆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慢慢將她推開,小臉盪漾出淺淺的笑容,輕聲安慰她,道:“娘,小相公回來,是件大喜事,咱們早就知道小相公會回來了,對不對?”
“唔~~”
輕輕地點了點頭,寧娘子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自己手中的帕子,胡亂抹着眼角的淚水,終於露出幸福地笑臉,衝着眼前的兒媳婦道:“依依,軒兒回來,你們要快點拜堂成親,孃親等着抱大胖孫子!”
呱呱呱~~~
好大羣的烏鴉在柳依依的頭頂飛過,接着,額頭掛着幾根黑絲,微笑着的玉顏僵硬住了,怎麼,人還沒見着,婆婆已經想着大胖孫子,難道能用一口氣吹出來不成。
旁邊的寧娘子並沒有發現她窘迫的表情,仍然是高高興興地叫着:“依依,你跟軒兒生一個不夠,要多生幾個,不對,是越多越好,到時候,咱們也要給韓家留一條香火…”
抽,繼續抽,她的嘴角好像突然抽搐起來,隨着婆婆的話,就忍不住抽動不止,任務慘重啊,也許有可能,以後她直接躺在牀上當母豬,生了一個又一個。
“娘,報信的人呢?”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柳依依趕緊打斷婆婆的美夢,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寧娘子聽到之後,拉着她的小手,往客廳而來,開心地笑道:“依依,是軒兒的親兵先趕回來給咱們報信,軒兒可能過二天就回來。”
“哦,他不是應該先班師回朝的嗎?怎麼可以先回自己的家裡?”
“娘也不知道,軒兒應該會安排好吧!”
“也是!”
婆媳兩人攜手而來,本來剛纔在看戲的人早早就退走了,留下空間給她們聊天,所以,寧娘子並不知道剛纔自己的失態驚動了所有人。
剛進入大廳中,柳依依一眼見到兩位身穿士兵袍子的兩人,看來就是他們先跑回來報信,驚動了婆婆。
兩人見到她們婆媳進來,立即拱手呼叫:“夫人,少夫人!”
“呃~~”
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柳依依怔了一下,頓時小臉蛋染上一層淡淡地紅霞,沒有迴應他。
“坐,你們都坐!”好心情的寧娘子笑盈盈地迴應他們,雖然知道是兒子的親兵,下屬,仍然將他們將客人看待。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蘇老爺子將她們神態都看在眼底,他也早知寧鈺軒在戰場上的戰績,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大家都覺得驚喜,只有從頭到尾都不知情的寧娘子最爲激動。
他們兩位自知身份,所以並沒有坐下,仍是筆直而立,他們都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大將軍的準夫人,果然是美的仙女般的人,跟大將軍簡直就是才子佳人,夫人比西涼國的公主要好多了。
“爺爺!”
柳依依上前,輕喚了一聲,然後也坐了下來。
蘇老頭含笑地點了點頭,衝着她道:“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問他們!”
問什麼?
柳依依也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想了一下,迎上他們的目光,纔開口問:“兩位,請問寧將軍大約什麼時候回來?”
“回少夫人話,將軍最快在後天下午會趕到青石村!”某中一位,朝她拱手迴應,語氣不卑不亢,態度嚴謹,絕對是軍人風範。
點了點頭,柳依依覺自己無話可問,瞄了瞄旁邊的婆婆,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需要問,輕聲道:“娘,依依沒什麼事情要問,你要問什麼嗎?”
“我也沒什麼要問的,咱們等着軒兒回家就可以了。”寧娘子心心念念都是寶貝兒子,現在她的腦子裡也成了一團漿糊了,所以也不知問什麼。
淡淡地笑了笑,柳依依將視線轉到不遠處的左大石身上,輕聲吩咐:“大石叔,你帶他們下去休息吧!”
“是!”左大石迴應了一聲,接又將着兩位風塵僕僕的士兵道:“兩位,請跟我來。”
“下屬謝過老爺子,謝過夫人、少夫人!”
“去休息吧!”老爺子揮着大手,讓他們快點下去休息。
兩人騎着馬奔跑了幾天,確實也疲憊極了,跟在左大石身後,去休息了。
如今,寧娘子知道兒子要回來,好立即忙碌起來,吩咐着下面的人,打掃這個樓閣,整理那個花園,一刻都不停,希望將家裡弄得好好的。
寧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寧鈺軒已經是大將軍身份,這個消息不但是整個寧府的人驚喜萬分,整個村又一次轟動起來,畢竟,在村裡面出現一位大將軍,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寧大將軍人還沒有回來,已經有人開始上門來訪,特別是村裡面的三位老爺子,他們的身子比前幾年差了許多,不過,有蘇老頭這個太醫居在村裡,身子不如以前,仍然是行動自由,他們整天守在寧家,就是爲了迎接寧大將軍的回來。
大家都是鬧鬧熱熱,歡天喜地等候着大將軍的回來,不過,小桃子卻不明白,自家小姐竟然沒什麼反應,不是看書就是看賬本,不是寫字就是去酒莊,彷彿不知道少爺要回家似的。
一天轉眼而過,第二天,寧府的人都知道今天大將軍就會到家,所有人都露出期盼的目光,等待人回來!
寧娘子最爲緊張,早餐隨意吃了一點後,她就一直守在門口,不管是誰勸她進屋裡去等,她都不願意,執意要在門口待候着,她現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兒子身邊去。
如果柳依依是最淡定的人,那麼第二位那就是蘇老頭,吃過早餐之後,他也去酒莊去了,雖然他研究出來的藥酒也是大受歡迎,不過,他卻並不滿足,仍然在努力尋找新的藥酒方案,準備以後編輯藥酒綱目留給後世。
柳依依並沒有去灑莊,也沒有理會家裡人的動靜,勸不了婆婆進來,留下小桃子在旁邊一起照顧着,獨自回到書房。
坐在書桌前,柳依依隨手拿起一支筆,輕輕地在手尖上轉動了起來,沒有看書,也沒有寫字,靜靜地沉思着。
寧鈺軒已經出現了,意味着她以後的日子,又有了新的起點,他是否自己真正的良人,柳依依不知道,他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自己也不瞭解。
心裡不激動嗎?心裡面真的不期待嗎?
當然不可能,畢竟,兩人相遇三次,早已經在心裡面留下一道痕跡,如今又一次,真正面對,怎麼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只是一切都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躺在樑上的銀狐,視線落在沉思的人身上,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短,銀狐也算最爲了解她的一個人,甚至比小桃子還要了解她的個性,看似好說的人,其實,也是最爲倔強的人,當然,她的表現只在某方面。
即將出現的人,真的能夠奪取她的芳心嗎?他有些期待!
一上一下,兩人都在沉思,其實,想的事情也差不多,都是待着即要上場的人物,他會是個怎麼樣的人。
“小姐,小姐…”
屬於小桃子的聲音從遠而近,她的速度絕對可以參加奧運會,柳依依剛聽到她從走廊裡傳來的聲音,眨眼間的時間,書房門已經被人推開了,她的身影直衝而入。
“怎麼了?不是在門口守着嗎?”
微微擰了擰眉頭,柳依依瞅着眼前拍胸口喘氣的人,淡然地問道,因爲現在剛過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人不可能馬上就到家了吧。
小桃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幾口氣之後,抹着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平息下來的她她噘起小嘴,並沒有立即說話,雙眼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眼前的人。
此時,樑上的人已經聽到大廳傳來的動靜,緊緊地皺着眉頭,繃着的臉孔什麼表情,那雙冷冷的眸子流露出一絲絲殺意。
“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柳依依不明她怎麼回來這副反應,眼珠子一轉,立即猜到了什麼,聳了聳眉頭,淡然地問:“寧大將軍回來了吧!”
“小姐~~”
見到如此聰慧的小姐,小桃子心中的氣憤不知不覺露出來,橫眉豎目的她微微扭曲着小臉,咬牙切齒地道:“小姐,他怎麼可以帶着一個女人回家。”
“啪!”手上的毛筆掉在桌面上。
女人?回家?
柳依依,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跳起來,也沒有流露出怒火和委屈,淡然地趴在桌面上雙手託着下巴,表情十分淡然。
“小姐?”
小桃子不禁傻眼了,不明白小姐怎麼沒有反應,爲什麼小姐會不生氣?剛纔,很多人的臉色都綠了,特別是大石叔和二狗伯伯,他們黑着臉孔直接離開了。
如果不是有三位老爺子在撐着場面,恐怕寧大將軍回到家裡都沒有人理會,想到那個粘着少爺的女人,小桃子的臉色又沉了起來,叫:“小姐,咱們也不要理他,太過份了,明明知道小姐在家裡,也敢帶女人回來,太過分了。”
微微擡目瞅了瞅她,柳依依不禁淡淡地笑了笑,坐直身子,吩咐道:“好了,你過來幫我磨墨!”
“磨墨?”
小桃子立即走上前來,拿起墨硯開始磨起來,閃爍的眸光卻斜視着自家的小姐,由不得問出自己的心聲:“小姐,是不是要寫休書?”
“噗~~”
忍俊不禁的柳依依笑了起來,水眸睨視着眼前的人,揚了揚眉頭,問道:“爲什麼要寫?”
“小姐~~”
噘起小嘴,小桃子悶生氣起來,她再也不出聲,繼續磨起墨,她的心中爲小姐抱不平,少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小姐。
緩緩收起嘴邊的笑意,柳依依重新拿起筆,鋪平一張白紙,又開始練字,今天寫的字只有兩個,那就是一個新字和一箇舊字,反反覆覆一直在寫這兩個字,彷彿,她的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
一會兒後!
門外,傳來幾人的腳步聲,握着毛筆的小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仍然繼續一筆一畫地寫着兩個字。
小桃子也聽到聲音了,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瞄向門口,這個時候,書房門被打開了,外面的人踏步進來了,看到那張臉孔,她立即又垂下了頭,無視他們,又開始磨起墨來。
“依依~~”
拉着兒子進來的寧娘子滿臉笑容,她衝着正在寫字的人喊叫了一聲,嗓音帶着不可忽略的興奮。
緩緩擡頭而望,柳依依彎脣淺笑,眸光睨視着寧娘子,自然地叫:“娘,你來了!”說着話,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向她走過來。
寧鈺軒自踏入書房後,烏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盯視着她,嬌美的臉蛋如初見,一身白衣白裙,襯托出她淡雅如仙的氣質,晶亮的雙眼閃着柔和的光芒,淡淡的笑容似是親切,莫名又讓他覺得有些疏離。
“依依,你這孩子,怎麼不出來!”
喜上眉梢的寧娘子拉過兒媳婦的小手,接着,慈愛的眼神凝視着高大挺拔的兒子,開開心心地叫:“依依,這個就是孃的兒子,你的夫婿,以後你們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娘跟你們爺爺商量一下,挑個好日子,給你們拜堂成親!”
微微擡目,迎上他的雙眸,柳依依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凝視着眼前熟悉的臉龐更爲俊朗,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如初,彷彿又回到遇見他的時候。
俊顏幾年不變,他身上氣度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特別是他身上的那股凌厲而霸道氣息,讓人不可小視,柳依依瞬間收回視線,微微朝他福了福身子,淡淡地道:“見過寧將軍!”
“娘子!”心中的稱呼,隨口而出,寧鈺軒亮澤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這張思念過無數次的小臉,俊臉洋溢出溫柔的笑容。
怔了一下,柳依依剎時失神,很快又回過神來,低下了頭並沒有應他。
寧娘子看到小兩口的反應,心中更爲高興,轉身衝着站在書檯上發呆的人,叫:“小桃子,跟我去廚房,給少爺弄好吃的!”
“是,夫人!”
小桃子看了看自家的小姐,默默地跟着寧娘子離開。
她們一走,書房內剩下兩人,微垂着頭的柳依依沒有出言,轉身準備繼續去練字。
剛邁出一步,覺得自己的手肘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被扯得一轉,整個人跌進一個溫暖而又寬大的懷抱,接着腰間一緊,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他身子,一點空隙都沒有留下。
猛然擡起頭來,柳依依微張着小嘴,小臉爆紅,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叫:“你~~”
“你是我娘子!”霸道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彷彿那是永遠不可以改就的事情,享受着屬於自己的軟香玉體,第一次擁抱女孩子的寧鈺軒捨不得放手,她越掙扎,他抱着越緊,鐵臂將她的細腰緊緊地禁錮在自己地懷抱裡。
陌生男人的氣息讓柳依依的心亂極了,第一次緊緊趴在男人的懷裡,這種毫無保留的擁抱,讓向來淡然的她一點都淡定不了,微急地道:“我知道,你放開我!”
“我是你相公!”
霸道的聲音,再次撞擊得她的心房,控制不住地顫動,接着心底升起一股酸意,忍不住衝:“你帶女人回來了,別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放手!”
“呵呵…”
終於看到這張小臉蛋露出自己想看的表情,好心情的寧鈺軒輕聲笑了起來,左手扣住她腰肢,右手勾起她美如玉的下巴,定定地盯住她眼底的惱火和委屈,由不得認認真真地道:“你永遠是你,別人永遠是別人,此生不負娘子,執子之後,與子皆老!”
“啊~~”
聽到告白聲,柳依依呆住了,怔怔地看着這張嚴肅的俊顏,似乎有做夢的感覺,怎麼可能,他…
凝視着呆呆的女人,寧鈺軒又笑了,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扯出了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淺,出塵的容顏上,光華綻放,眼眸緊緊盯着她微啓的紅脣,彷彿是在對他無聲邀請,讓他怦在動心,眼底乍現的興奮光芒。
心動不如行動,寧鈺軒情不自禁俯身擒住了她的雙脣,狠狠地吻她,舌尖狂肆地掃過貝齒,在檀口裡翻攪,那柔軟甜美的味道,令他無法自控。
眼前的俊臉瞬間放大,鼻間,盡是屬於他的氣息,薄脣覆蓋在自己嘴脣上,柳依依的身體立即僵硬住了,身子宛若緊繃的弦,不受控制的顫慄着。
初吻沒有了,柳依依的腦海只有這個信息,芳心隨之狂跳,身體也跟着酥軟,隨着他的脣舌糾纏,在脣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時間彷彿靜止一般,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他霸道地索取她的甜蜜。
不知過多久,差點窒息的柳依依不禁勾住他的舌尖,狠狠地咬一口,吃痛的人終於放開了她的脣,兩人都在急喘氣,拼命地呼吸空氣,免得得缺氧。
寧鈺軒注視着她泛紅的雙頰,讓嬌美的容顏多了無盡誘人的嫵媚,心再次怦然起動來,雙手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閉上眼前,俊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可以帶給自己如此開心和美妙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憐愛一個女人,他終於明白父母的感情,也知道父親爲什麼總會不顧一切將身後的刀劍和怒箭擋在自己身上,付出生命去保護自己生命中的女人和孩子。
靠在他的懷抱裡,柳依依有一種依戀的感覺,不過,想起他剛纔偷襲自己和熟練的接吻,心中火氣噌噌地起來,擡起腳來,狠狠地踩在他的腳指上。
“嘶~~”
又吃痛,寧鈺軒不禁放開懷裡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明她爲什麼要生氣,道:“娘子,你怎麼了?”
“誰是你娘子!”
杏眼一瞪,柳依依拿出手帕擦着小嘴,繃着小臉,衝着他叫:“別的女人用過,我不稀罕,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
看着她擦着微腫的小紅,寧鈺軒的俊臉頓時黑了下來,自己第一次吻女人,竟然被她給嫌棄了,自尊心受打擊,沉着聲叫:“沒有別的女人!”
“騙誰,要是不有別的女人,你…你怎麼…”
小嘴裡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臉色紅白交錯的柳依依瞪他一眼,狠狠地跺跺小腳,轉身回自己的書桌前,懶得理會他,沒有別的女人,騙鬼去。
剛纔那熟練的吻,沒有跟別人接過,怎麼可能會如此老練,他騙誰也騙不了自己,
何況…
“你知道軍妓嗎?”
突然,腦海中冒出一個聲音,柳依依心頭不禁更加委屈起來,他果然敢鬼混,越想越氣,拿着小手帕,拼命地揉着自己的脣嘴,決不要他再次碰自己。
一直盯梢她的舉動,好像非要將自己的嘴擦爛不可,心中惱怒的人原地一閃,立即出現在她的旁邊,疾手抓住她的小手,惱火地叫:“你瘋了,再擦嘴脣要破了。”
“不要你管,你…你敢負我,滾~~”
用力拽着被他抓住的手,氣小臉發青的柳依依衝着他大喊起來,這個死男人,真的是白白對他那麼好。
見到她一臉的倔強和憤怒,寧鈺軒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好好的怎麼又惱起來,而且非要指責自己負她,鬱悶地道:“我沒有負你,你到在想什麼?爲什麼不相信我?”
“你還敢不承認,滾,親你別的女人去,討厭,滾遠一點!”伸手推他一把,柳依依只想這個人快點給自己滾開,太讓自己失望了。
一心想着趕回來見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寧鈺軒的心中鬱悶極了,擰着眉頭沉聲叫:“女人,你敢無理取鬧?”
“滾,我就是無理取鬧,你給我滾!我不稀罕你!”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惱火不已的看了看她,心中無奈極了,黑着俊臉離開,不想再跟她吵下去,也不想她生氣。
剛回來,兩人就吵起來,柳依依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更生氣了,拿起桌面上的紙,用力地撕起來,小嘴不停地咒罵:“混蛋,真是個混蛋,敢要別的女人,你敢負我,我恨死,混蛋,老孃找別人去,給我滾遠一點,可惡,太可惡……”
樑上君子瞅見到下面的人反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爲自己是瞭解她,原來,是一點都不瞭解,怪不得都說女人口是心非,果然是如,嘴說趕人走,真的走了又更生氣,這人…無言,寧鈺軒啊寧鈺軒…自求多福吧!
當寧娘子再次來到書房時,發飆的人早已恢復情緒了,開開心心地拉着她去用餐,特別是看到她的小嘴被採摘過的樣子,作爲婆婆的寧娘子,更爲高興起來,盤算着自己明年就可以乖孫子。
寧大將軍回家,整個府上自然是熱熱鬧鬧,幾位老爺子這時才見到柳依依的出現,忍不住將拿着還沒有拜堂的小兩口子說笑了一番,不過,寧鈺軒並沒有讓大家失望,細心地照顧自己旁邊的人。
另外一位,柳依依剛進入大廳,已經感受到她熱情的目光,一直都沒有理會,直到坐下來之後,擡目打量着這位跟上門來的女子,一身火紅色的衣裳,五官秀麗,一雙大大的眼睛閃亮又迷人,甜美的笑容十分可愛,看起來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似一朵嬌美的玫瑰花。
雖然寧府的人對她不冷不熱,不過她神情沒有半點尷尬,仍然是笑臉相對,兩女的視線相遇,對方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也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衝着她笑了笑,因爲,暫時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什麼惡意。
旁邊的寧鈺軒沒有錯過兩女的表情,立即放下手中的杯子,對着側邊的人,冷淡地道:“芳菲公主,她是我娘子,柳依依!”接着,神情驟然轉變,閃亮的目光凝視着她,伸出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溫柔地道:“娘子,她是西涼國的凌芳菲公主,這次她是要上京面聖,因爲知道你的名子,所以特意跟我回來見你!”
“唔~~”輕輕含首,柳依依移開視線,不看他的那張臉孔,想要縮給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只好作罷,由他去。
兩人的小動作,誰也沒注意到,反而衆人見到她微垂着頭,以爲她是在害羞,個個會心地一笑。
側邊坐着的凌芳菲見到寧鈺軒流露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心裡微微抽痛,原來他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會再喜歡別人了。
“寧大哥,芳菲知道,嫂嫂好漂亮,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美麗。”笑顏逐開的凌芳菲凝望着眼前清雅如仙的女子,早已經聽說過她的名字,現在見了面也毫不吝牆給她讚美。
眨了一下眼,柳依依嘴角勾起了一抹柔美的笑容,心中對眼前的女子也有了好感,在她的身上看見直爽和率真的個性,輕聲道:“歡迎芳菲公主來我們家做客,很高興認識你,公主也一樣美麗如嬌花一樣迷人。”
“嘻嘻…嫂嫂,我喜歡你釀的酒,但是現在我更喜歡你!”
“哈哈哈…”
衆人聽到她大膽又直接的話,一個個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剛纔的微微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
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柳依依也微笑着點頭回她一句:“我也喜歡你!”
這時,柔和的目光瞅了瞅她們兩,寧娘子總算放心下來,剛纔家裡的人反應,她怎麼會不知道,個個都怪兒子帶個女人回來,負了兒媳婦,如今她們能夠和平相處,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氣氛隨着大家的心情而變,洗塵宴總算是在高高興興的氣氛中進行,特別是大家看到寧鈺軒不顧大將軍的身份,給他娘子夾菜倒酒,照顧得十分貼心,衆人終於放心下來。
柳依依卻對他舉動十分無言,看着碗裡怎麼吃也是堆積如山的菜,心裡卻十分鬱悶,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在的面子上,真想將碗裡的菜全都倒給他。
不過,讓柳依依意外的是,他知道自己吃飽了,碗裡的菜吃不完,竟然直接拿起她的碗來用,將她吃得剩下的菜一點都不剩下,全都吃去肚子裡去了,看得不少人目瞪口呆,寧大將軍舉動也未免…娘子碗裡菜都吃…
正在喝酒的凌芳菲見到他的舉動,手中的酒杯抖了一下,不禁回想起自己給他夾菜的時候,他卻丟下碗筷不吃了,難道這就是愛與被愛的區別?
宴後,寧娘子被凌芳菲拖着去觀望寧家酒莊去了,寧將軍成了跟屁蟲,柳依依十分痛頭他跟着自己,所以直接帶着他去浩煙閣,站在門口道:“這是你住的地方,你以後跟爺爺一起住,去休息吧!”
“娘子!”見她離去,寧鈺軒忍不住喊了一句,搞不懂她明明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爲什麼會對自己不一樣。
轉身的人停了一下,又邁步而行,邊走邊迴應:“好了,別跟着我,快去休息!”
坐在大廳裡的蘇老頭子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不禁覺得好笑,他早就看出兩個小鬼在鬧彆扭,由不得衝着在門口發愣的人喊叫:“軒子,進來!”
“爺爺!”
收回視線後,立即邁大步而入,舉手投足之間,大將風範畢露,看得蘇老頭含笑點頭,十分欣慰,好像又看見當年的寧子浩,兩父子真像,都是卓越的人才,只可惜當年,皇帝沒有容人之量,否則寧家也不會…
有些事情早已經註定了,沒有當年的事情,也許也造就不了眼前赫赫威名的寧大將軍,現在整個燕國誰不知他傑出的軍事能力。
“怎麼了?你欺負小依依了?”
含笑地看着坐下來的小子,蘇老頭忍不住拿他打趣,雖然看得出來他真的喜歡那個丫頭,也很寵着她,只是現在兩人的情況看似沒什麼,可隱瞞不了他老人家的火眼金睛。
不提還了,一提起來,寧大將軍又鬱悶了,微擰着眉頭,悶悶地道:“沒有,我承諾過,不會負她!”
“呵呵…小子,喜歡一個人,不是拿承諾,而是拿你的心,如果你只是因爲負責而照顧小依依的話,那你就不如放開她得了,她可不會接受你這種心態。”
輕輕搖了搖頭,蘇老頭現在對小丫頭的心態瞭如指掌,特別是近幾年來與她在一起,交流談心,他才知道小丫頭絕不是拿聰慧和睿智來形容她,從她看所有事情都是獨特見解,如果是個男兒身,完全可以勝任丞相之責,能夠將所有事情管理好。
聽到這種話,寧鈺軒也不禁凝神沉思起來,一會兒,才認真地道:“我喜歡她,可以…我不瞭解她的想法,不明白她爲什麼要無理取鬧!”
“什麼?小依依無理取鬧?”
蘇老頭忍不住瞪眼,好像眼前出現什麼怪物似的,不可思議地叫:“小子,你是不是燒壞腦子?敢說我小依依無理取鬧?她是個無理取鬧的主嗎?你不想一下,好好的你帶着一個女人回家,要是小依依真的無理取鬧的人,恐怕你別想安安穩穩呆在家裡,你們早被她拿着掃把趕出門去了!竟然還敢說她無理取鬧,信不信,老夫一掌拍死你?別以爲你是個大將軍就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你連小依依的頭髮絲都比不上!”
“爺爺!”
滿頭黑線的寧鈺軒無奈地喊了一句,爲了他老人家不再誤會,接着又開口道:“爺爺,我不是說這件事,是…是我們之間的事!”俊臉微紅,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跟長輩說這種事情。
“怎麼了?害臊了?”
掃他一眼,蘇老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小子,也不想兩個小鬼傷合氣,問道:“到底怎麼了?難道我老頭子有什麼聽不得的事情?你要是不說的話,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不信的話,你試試看。”
“是這樣,中午在書房…”
雖然很不好意思,寧鈺軒也沒將剛纔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張俊臉頓時成了關公,幸好旁邊沒有下屬,否則,太丟他大將軍的威名了。
“就這樣?”聽完後,蘇老頭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窘迫的小子,意味深長地道:“軒子,爺爺覺得你應該開心,那是因爲小依依心裡真的有你,所以纔會在乎你的一切,換作是其他的小子,恐怕她還會幫忙挑美人給他們,而你確不一樣,那怕是你看別的女人,她也會不高興,不想你有其他女人。”
“爺爺,我沒其他女人!她現在懷疑我,又不聽我解釋!”鬱悶的人,想起她嫌棄的舉動,莫名覺得受傷。
瞧他這樣,蘇老頭聳了聳眉頭,笑眯眯地道:“她爲什麼要懷疑你,我老頭也不知道,竟然是你的娘子,自然是由你自己去搞定,如果你搞不定她的話,那麼,讓給其他小子吧,喜歡小依依的小子們不少,看誰有這個能力!”
“不可能,誰也別打這個主意!”挺腰板,俊臉一冷,寧鈺軒眼底閃着狠厲的光芒,他的女人,誰也沒資格碰她。
好心情的蘇老頭無視他的表情和決心,繼續猛下藥:“別說的那麼絕對,我看小依依也蠻欣賞京城裡的那幾個小子,而且關係也挺不錯的…”
“爺爺,你話真多!”
終於,聽不下去的人站了起來,立即轉身進去,趕了幾天露的他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要休息一會兒。
晚上,凌芳菲公主安排在西廂房的客房裡,由於家裡沒什麼丫環,柳依依交待小桃子好好照顧人家,畢竟人家是公主身份,總不可以隨意派個婦人去伺候她。
馨雨閣,柳依依梳洗過之後,便早早上牀,心裡卻忍不住將那個剛回來的人恨恨地罵了一頓,那個混蛋,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撇着嘴的人,心裡滿滿的委屈,決定,要找機會狠狠地懲罰他,想着,想着,開始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了。
這時,樑上君子閃身離開,沒多久,她的房裡出現一位身穿便服的人,剛進來,視線落在牀榻上的人,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眸光不由自主地打量屬於她的閨房,白色紗簾,水晶簾子,淺紫色地毯,整體給人就是一種淡雅,如她給人的感覺。
身子一閃,他坐在牀頭上,看着她柔和的小臉蛋,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着細膩如玉的肌膚,紅彤彤的小嘴又不知不覺吸人他的目光,想起她的甜美,忍不住再想要品嚐。
夢睡之中,柳依依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接着又好像有人盯着自己的感覺,不禁慢慢地睜開眼皮,入眼的又是熟悉的俊臉,怔了一下,爬了起來,不悅地叫:“你不睡覺,跑到我房裡來幹嘛?”
“娘子,我是你相公!”寧大將軍忍不住提醒這個女人,整個家還有什麼地方他不能去?
翻了個白眼,柳依依不禁抿了抿小嘴,沒好氣地叫:“不用你說也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快回去睡覺,我困了,沒心情陪你!”
“你…”
一而再再而三,第一天在家裡,已經被她趕了好幾回了,寧鈺軒不禁氣結,決定要好好懲罰這個眼裡沒有相公的女人,立即捧起好的小腦袋,俯下身狠狠地吻住她的紅脣,非要將她給訓服不可。
又被偷襲了,柳依依哀怨極了,吻沒法呼吸的氣得拼命地推這個死男人,除了這個,好像就沒什麼本事。
她的反抗讓坐着的人忍不住將她撲倒,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滾進她的牀榻上,緊緊地抱住她的嬌軀,敢不聽話,一定讓她知道什麼叫夫綱。
轉了轉去,兩個扭成一團,柳依依做夢也不知道,古代的男人也敢如此放肆,最後怎麼反抗也不如一個男人的力氣,剛想用中午的法子,誰知,已經知她舉動的寧鈺軒終於鬆開她的小嘴。
“你…你…”
柳依依氣得說不出話來,小臉通紅欲滴血,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害羞,急喘着氣的她也不管對方仍然壓在自己身上,昂起小腦袋瓜子,對準他的手臂,張開小嘴,露出雪白的牙齒,重重地咬下去。
看着她咬自己,寧鈺軒也不閃,反而怕自己動氣傷到她的貝齒,放柔肌肉讓她咬着出氣,雖然,他還是搞不清楚,她爲什麼要生氣。
回來一天,她就是隻跟自己生氣,當然,蘇爺爺說的,是因爲她喜歡自己,所以纔會跟自己生氣。
咬了半天,已經有血腥味了,也沒有聽到他的叫聲,柳依依不禁放開了他,擡頭側目見他傻呆呆地看自己,一肚子的怒火,也漸漸地消失了。
“娘子,不生氣了?”定定地盯着她小臉蛋,寧鈺軒露出寵愛的笑容,怎麼看她都是那麼好看。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才發現兩人的姿勢,男上女下,玉顏又一次爆紅起來,她覺得自己快要腦充血了,這個死男人,身子忍住想要移開,壓低聲音叫:“你…快點放開我,快點滾蛋!”
“唔~~”
身下的人一動,寧鈺軒的身體敏感起來,明亮的眸子也漸漸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情慾,怔怔地看着嬌豔的人,情不自禁地叫:“娘子!”
“你…”迎上他閃亮得嚇人的雙眼,柳依依的心狂跳起來,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特別是頂着自己的東西,嚇得她更不敢亂動,咬緊牙根,叫:“放開我,聽見沒有,否則,我…我離開寧家。”
“你休想!”
憤怒地低吼一聲,將身下的人抱得更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在她的耳邊叫:“女人,記得,你只能是寧鈺軒的女人,你要是敢逃的話,天崖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死人,你要壓死我,快放開我!”被壓得人慾哭無淚,怎麼惹上這種只有用蠻力的傢伙。
發覺她真的有點不對勁,趕緊從她身上下來,雖然喜歡這種勢姿,想到自己重量她承受不住,只好側身躺在她的旁邊,看着自己的女人,心裡很有滿足感。
想到她一直莫名其妙地生自己的氣,由不得皺了皺眉頭,略些不滿地道:“娘子,你別亂想,我沒什麼女人,你是我寧鈺軒掛念了四年之久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別的女人,你要是再亂想,可別怪我懲罰你。”
“真的?”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還來不及發飆的柳依依聽到他的話,擡目而望,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盯梢他臉孔,心中莫名感到歡喜,他一直喜歡自己?
“當然是真的,我身上的玉佩都送給你了,怎麼還會喜歡別的女人?”露齒一笑,寧鈺軒告訴她自己的心裡話。
壓下心中的喜悅,微微別開臉,沒有看他的臉孔,抿着小嘴叫:“哼,你喜歡別人,我也管不着!”
“你不管?是不是真的?”
瞧見她翹起的嘴角,寧鈺軒總算了解到自家娘子口是心非的心態,以她的性子,要是真的有別的女人,自己不用過日子。
“誰有空管你!”
撇着小嘴,柳依依側身將臉轉到裡面去,不再理會他,衝着他叫:“好了,你快點走吧,半夜三更的還不去睡!”
“娘子,你怎麼可以這…”
邊說着話,寧鈺軒邊伸手將她的身子掰過來,誰知,目光落在她被扯開的衣裳,露出圓圓的雪白色的屬於女孩子的特徵時,他整個人都懵然了,怔怔地盯着那個地方。
穿着中衣睡覺的柳依依本來也算是保守,只是剛纔的大戰讓她的衣裳有些凌亂,還好也沒有什麼,只是他掰她的時候不小心扯了一下衣裳,粉色的肚兜也被歪到另一邊去了,裡面的風景意外顯現出來,他大飽眼福的人忍不住嚥了咽嘴中的津液,柔情似水地叫:“娘子~~”
沙啞的聲音響起,本來闔着眼皮的柳依依聽到不一樣的嗓音,不禁張開眼睛,見到他幽光閃閃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順勢而望,才發現…憤怒的人擡起腳丫子,狠狠地將牀邊的人踹到牀下去。
可憐的寧大將軍被美色迷暈了頭,一個腳丫子,將他威風凌凌的大將軍給喘到牀底下去了,差點就摔個四腳朝天。
剎那間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瞪着已經拉好衣裳的女人,氣得他整個人在風中凌亂,半天才衝着牀上的人吼:“女人,你敢踹我,信不信我馬上把你給吃了!”
“死色狼,快點給我滾!”
快速拉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柳依依咬着脣瓣低斥了一句,微微抖動雙肩,出賣了她正在偷笑。
她確實很想放聲大笑,剛纔從牀上他摔到地上的那一剎,實在是太逗人,沒想到高大矯健的男人,也被自己給踹下牀去了。
當然,他就是欠踹,差不多給他看光了,只是踹他一腳算是便宜了他。
黑着俊臉的又坐了回來,盯着包裹成糉子般的女人,不禁氣惱地叫:“你是我的女人,我看又怎麼了,要不是還沒有拜堂,今晚就將你給正法了!”
“滾,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碰我!”
猛然擡起頭來,柳依依警惕地睨視着他,突然,又想起了一句話,心裡又酸酸的,撇着小嘴,瞄了瞄他的那個地方,小聲地道:“別人用過的,我嫌髒!”
“什麼!”
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俊臉黑漆漆像塊炭頭,今天是他寧鈺軒生氣最多的次數一天,完全是被眼前的人氣了次又一次,整個人又撲了上去,恨恨地叫:“女人,什麼叫髒,今晚我讓你知道到底髒不髒!”
“你…你瘋了!”
眼眨之間,包裹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才半秒鐘的時間,她又被死死壓住了,怒獅一般的男人氣得在磨牙,彷彿真的要將她給吞入腹中才甘心。
壓制着反抗的女人,寧鈺軒只想着好好教訓她,盯着視着這個讓他發飆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叫:“女人,你太放肆了!”說着話,抓住她身上的中衣用一扯,立即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手勢並沒有停下,繼續扯着另一半!
心中萬分委屈的柳依依雙目含淚花,死死地瞪着這個發瘋的男人,死死咬着嘴脣:“寧鈺軒,你…你混蛋,你欺負我…”
“你活…”對上她眼淚汪汪的雙眼,寧鈺軒心頭的怒火又給滅了下來,抓住她肚兜的手不禁停了下來,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將她摟抱着懷裡,仍然緊緊繃着俊臉生悶氣。
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她老懷疑自己不忠,明明自己一直都忠心她,軍營中每次送來女人,他都沒有去過一次,留在主帥府,丫環想爬牀,也被他甩出門外去,一心一意想着她,而這個丫頭…
想到這裡,他抱着她的手臂不禁更加用力,她實在是個折磨人的丫頭,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沒有女人,但他也懂得這些,兩人本來已經有夫妻名份,只是差個禮儀,不想委屈這樣給自己,所以也沒想過要她。
想要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想給她一個甜蜜的洞房之夜,給她做自己最美的新娘子,偏偏她就有讓自己發狂的能耐,這個丫頭…
“好了,咱們成親後再洞房,不會逼你!”
想了一下,寧鈺軒鬱悶地開口,不想她哭,也不想她傷心,只想她快快樂樂地跟自己過日子。
“你混蛋!”帶着濃濃的鼻聲,從懷裡傳來,柳依依倒不是因爲差點失身,而哭泣,而是他一點都不溫柔,一次次衝着自己發火。
微微覺得心前,寧鈺軒不禁皺了皺眉頭,爲了自己今後的生活,慢慢地開口:“女人,以後不許這樣跟你相公說話,聽見沒有!”
“……”
“不知你在想什麼,男女之歡,本來就是天性,你怎麼老是在懷疑我,再說,我真的女人的話,也沒必要隱瞞你,給我記住了,你相公我沒有別的女人,在軍營裡也沒有那種髒女人,在主帥府也沒有要那些丫環,你纔是我的女人…”
“……”
懷裡的人仍然沒有出聲,不過,寧鈺軒卻發現她的身子軟了下來,小臉輕輕地貼在自己胸膛,看來,她擔心的就是那些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心中不禁嘆了嘆,這丫頭驕傲得如此隱晦,要是自己再不醒悟過來,不知道會被她折騰得怎麼樣!
“記住了,以後要是再給我敢胡思亂想的話,小心你被打屁股!”說着話,不禁擡手,在她的小屁屁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又將她摟抱,真誠又認真的聲音繼續響起:“睡吧,我陪你,以後都有我陪你,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你相公我就是天,爲你撐起一片天…”
耳邊傳來他自大又狂傲的聲音,柳依依不知不覺嘴角邊扯出一絲絲淺淺的笑意,閉上眼睛入睡,今晚,她身邊了個男人,願意照顧她的男人…
傳來她平穩的吸呼聲,寧鈺軒小心翼翼將懷裡的人放開,讓她睡得舒服一點,閃爍的眸子注視着眼前嬌嫩的小臉,俊臉露出微笑,自言自語地道:“丫頭,你那麼聰慧的人兒,你相公早就喜歡你了。”
說着話,微微低頭的他又看到屬於他的美景,身上的血液頓沸騰起來,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最後,給了爲了娘子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不得不努力壓下澎湃的情慾。
伸手拉過被子,將兩人的身子都給蓋了起來,幸福地陪着自己的娘子同枕,至少,他等待了幾年,終於可以跟她過日子,也是他在邊關最期盼的事情。
天剛亮,習慣早起來寧鈺軒已經醒過來了,看見仍然在夢中的人,不禁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無聲無息地起牀,離開她的房間。
小桃子剛走出自己的房間,還沒到花廳,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愣住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人。
“少爺!”輕呼了一聲,小桃子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以爲自己眼花了,竟然見到少爺從小姐房裡出來。
冷漠的眼神掃她一眼,寧鈺軒倒沒覺得什麼,隨意問:“怎麼了?”
“沒,小姐醒了嗎?”愣愣地迴應,小桃子也是隨口而問,其實,她的心裡很想問,少爺你怎麼在小姐的房裡睡覺,不過,她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惹眼前的人。
“沒有,讓她睡吧,別叫她!”
丟下話,寧鈺軒快步離開了馨雨閣,準備回自己的浩煙閣練劍,這是他每天的必練課程。
“小姐和少爺同房了?不是沒有拜堂嗎?不過,他們也是夫妻,住在一起也應該,小姐也成親了,真好…”
傻呆在花廳的小桃子自言自語,說到最後,她不禁想起了一個人,不在他會不會對自己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成親!
小桃子轉眼又是十七歲了,在這個時期的年紀也算是急得出嫁的年紀,再過二年,也算是老姑娘要被人說閒話了。
起牀後,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柳依依也不覺得奇怪,從小桃子的手中接過外套,瞧她一副古古怪怪的樣子,揚了揚眉頭,不禁問:“小桃子,看什麼?我穿反衣服了嗎?”瞄了瞄自己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沒有,小姐…”
小臉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小桃子趕緊整理牀榻上的被子,心裡卻想着要不要問小姐。
斜視着反常的人,柳依依擰了擰眉頭,走到盆架上,拿起毛巾放在木盆裡溼水,擰乾水之後,邊洗臉,邊問道:“小桃子,芳菲公主醒過來了沒有?”
“小姐,芳菲公主早早就醒了,她在練長鞭,甩得可好看了。”
“哦,那麼說來,她也會武功了?”
“是啊,不過芳菲公主說,咱們少爺的武功纔是最厲害的,她一招都沒有出,少爺可以將她人和鞭子一起甩起來!”仍然在整理被子的小桃子,開心地聊起那個厲害的公主,她第一次見到女孩子也可以那麼厲害。
“有的人是可以!”丟下手中的毛巾,柳依依又走到自己的梳妝檯前,拿起梳子準備梳頭,她不會武功,也不感興趣。
整理好牀榻的小桃子也轉了過來,從自家小姐手中接過梳子,一邊幫她梳着黑亮如絲的頭髮,眼睛偷偷地瞄了瞄鏡子裡的人,忍不住道:“小姐,你和少爺,還沒有拜堂呢!”
覺得小姐這樣有點吃虧,雖然兩人是夫妻,但也沒有拜天地,所以小桃子忍不提出這個問題。
“當然沒有,他不是昨天才回來嗎?”柳依依淡淡地回她一句,同時明白她的意思。
眼見小姐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小桃子不禁有些急了,停下手勢叫:“小姐,那就不讓少爺住在…”
“不讓住在哪兒?”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着寧鈺軒黑着俊臉走了進來,沒想到剛來就聽到小丫頭敢說這種話,膽子可不小。
驚懼的小桃子小臉剎白,特別是見少爺身上的那股冷冽的氣息,忍不住雙腿齊齊跪下,小聲地道:“少…少爺,奴婢…奴婢不敢了!”
瞄了瞄走過來的人,柳依依還來不及說話,整個人被拉了起來,又跌入他的懷裡,只見他冷視着地上的人,微微啓脣吩咐:“以後你叫少夫人,主子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點,記住你的本分,再次本少爺聽見你敢亂說話,家法伺候!”
“是,奴婢…奴婢知道!”小桃子顫抖着聲音迴應。
柳依依擡目瞪了瞪這個人,一大早跑到自己房裡來嚇人,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小桃子可是爲了自己的名聲,並沒有做錯什麼,側目斜視着地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起來吧,沒事!”
“是,小…少夫人!”立即改口的小桃子趕緊爬了起來,站在旁邊人大氣也不敢喘。
寧鈺軒對主僕觀念比較強烈,並沒有覺得自己太過於嚴厲,繃着俊臉的仍然地嚴肅地吩咐:“去廚房給我們端早餐過來,記得閉着你的嘴,不許在出主子們的閒話,出去!”
“是,奴婢記住了!”小桃子趕緊離開房間,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離開,肯定會被活活憋死,少爺生氣太可怕了。
見到小桃子逃命似的離開,柳依依不禁衝着眼前的人道:“以後不許嚇小桃子,她只是爲我好,所以纔會這樣說!”
“主子的事情,她沒資格說話,再說,你和本是夫妻,現在誰不知道?雖然還沒有行禮,卻改不了我們夫妻的事實,我們同房有什麼不對?”
緊緊摟着懷裡的人,寧鈺軒倒是與她扛上了,非要讓她確確實實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名份。
“是是是,你說的是,好了,大清早的時間,放開我!”柳依依不想與他糾結這個事情,順着他的話而回,不自然地想要掙扎離開。
仍然抱着寧鈺軒不肯鬆手,飛快地在她的臉頰偷了個香,俊臉洋溢出笑容,輕聲地叫:“娘子,要叫我相公,或者是鈺軒!”
“相公大人,放開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柔情攻擊,也不知他怎麼喜歡這樣粘膩着自己,柳依依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長髮,蹙了蹙眉頭,繼續道:“放手,我要梳頭!”
“爲夫幫你梳,來,坐下!”
拉着她坐了下來,寧鈺軒拿起梳子,梳着她齊腰間的長髮,愛不釋手玩着她如絲滑順的黑髮,凝視着眼前的人,微笑道:“娘子,你的長髮,漂亮極了。”
“哼,難道只有頭髮漂亮嗎?要是那天我成了光頭,那你怎麼辦!”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爲夫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娘子頭上的每根髮絲,身上每寸肌膚都是我都會愛護着,假若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爲夫陪你一起光頭。”
“油腔滑調!”
嘴角微微往上翹,柳依依不禁偷偷在望着眼前正在玩頭髮的人,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也是個浪漫的人,幾年在軍營中打滾的他應該就是那麼死板的人才是,就跟昨天一樣,兇蠻又霸道,今天,好像又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不管那一個他,都有着不一樣的氣質,如果,自己的日子真的像他所說,以後,他幫自己撐起一片天,自己幸福地跟着他過好日子,應該這種日最美滿吧。
“寧鈺軒,你什麼時候要趕去京城?”
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柳依依忍住開口忍問,畢竟他還要上京去面聖,呃,要是將家裡打理好,自己也跟着去,有二年沒有見到沈大哥了,還有紀素雲不知道怎麼樣了。
瞅着發呆的人,寧鈺軒不禁放下手中的梳子,定定的凝望着她亮麗的眼眸,不悅地問:“娘子,你想誰了?”
“沈大哥他們,又二年沒有見到他們了!”眨了眨水靈靈眼睛,柳依依十分淡定地迴應他,事實也是想起了他們。
想起沈墨凌對自己家的幫助,還有他對自己娘子的愛護,寧鈺軒打心底敬重他,點頭道“咱們成親時,叫沈大哥過來!”
“早着呢,到時候再說!”小臉微微發燙,柳依依眼珠子亂轉,心跳也跟着失常起來。
恨不能現在就可以拜堂成婚了,不過,還沒有面聖,所以寧鈺軒準備交待蘇老頭子幫自己快點挑好日,抓住她的小手,神態嚴肅,認真地道:“娘子,現在是要越快越好,等我面聖回來,咱們立即拜堂!”
“急什麼,我不急,再過兩年看看!”
“不行,不能再等,娘子…”
兩人在房裡磨蹭,外面的小桃子幾次想開口叫人吃早餐,想起少爺嚇人的臉孔,心頭直打鼓,想要跑的衝去。
就這樣,花廳的早餐沒有人吃,最後,柳依依不跟他聊這種還沒定的事情,轉出來。
小兩口在花廳用早餐,沒多久,外門傳來芳菲公主的聲音:“嫂嫂…嫂嫂,寧大哥,嫂嫂,你們現在才吃早餐?怎麼你們睡得那麼晚才起牀?”
V章:021節
更新時間:2013-1-20 19:05:09 本章字數:20602
V章:021節
由於芳菲公主的到來,剛好用完餐的兩人帶着她來花園裡的涼亭裡,歡聲笑語的她們喝茶聊天打發時間。蝤鴵裻曉
旁邊的寧鈺軒很少開口,都是聽着兩人的對話,偶爾問到他的時間,纔會開口迴應一句。
從聊天對話,柳依依瞭解到眼前人,性格比較直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言語之間並沒有太多的顧忌,說話也不會繞圈子,柳依依比較喜歡這類的女孩子,因爲她自己本來就不喜歡心計,也不會喜歡有心計的女子。
性格聊得來,所以兩位本來是情敵的人也聊得十分歡喜,花園裡迴盪着她們的笑聲,特別是凌芳菲銀鈴般的歡笑,引來不少人側目,似乎有點不相信,怎麼她與柳依依聊得那麼好,難道…她以後也會是寧府的另一位女主人?
有不少下人心中開始猜測起來,好歹那個西涼公主跟着寧將軍回來,也許早就是他的女人了,真會成爲寧府的女主子,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剛寧娘子帶着林氏路過走廊,聽見花園裡傳來開心的笑聲,不禁眺目而望,見到涼亭裡坐着的人,她的臉孔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裡樂開了花,因爲眼前的一幕,就是和睦相處的一家人,是自家兒子幸福的日子。
“看來,我猜得不錯!”笑眯眯的寧娘子點了點頭,輕聲地自言自語。
側旁的林氏聽到她的話,不禁怔了一下,不是明白她的是什麼意思,視線不由自主地再瞭望遠處坐着的三人,隱約明白夫人指的是什麼意思。
聰明的她並沒有去接主子的話,在她心目中看來,自家小姐未必願意。
喜上眉梢的寧娘子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那雙眼睛光芒閃耀,她不知不覺說出自己的打算:“林氏,咱們家的樓閣太少了,西邊的那塊空地,咱們也叫人建樓閣出來,咱們府上的丫環也太少了,叫左大石他們去挑十來個機靈的小丫頭回來,現在咱們家的人越來越多,需要伺候的丫環婆子也招多一點回來。”
“夫人,咱們家再建房子?是不是給少爺和小姐成親住?”林氏倒沒有想到自家夫人有這些打算,心中覺得有些詫異,由不得又問:“夫人不是叫少夫和小姐快點拜堂成親嗎?現在建新房,會不會太遲了?”
“呃~”
寧娘子臉上的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復過來,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軒兒和依依的婚房就不建了,浩煙閣由乾爹住着,軒兒和依依成親後,就住在馨雨閣吧,我的意思是再建出來的樓閣給其他人住,就好像芳菲一樣,如果等面聖回來的話,咱們也不能一直讓她住在西廂的客房裡,這樣虧待人家了。”
“夫人,夫人的意思是…”林氏有些不敢相信,夫人的打算竟然是爲了…目光不禁又眺望着涼亭裡的人,心中很快也明白,少爺好歹也是位大將軍,怎麼會沒有其他的女人,那些有錢人家,一個個還不是三妻四妾,說來說去也是正常。
“呵呵…我知道芳菲是個好孩子,也看得出來她喜歡軒兒,而且軒兒也將她帶回來了,不是等於也認可她的身份,現在依依也接受她,正是咱們府上皆大歡喜的事情,所以,咱們得快一點叫人將後面的荒地,全都建起樓閣,該住樓閣全都搬到樓閣裡去住。”
心中越想越高興,寧娘子看到小輩們能夠相住在一起,她也不用再擔心,昨天她的心中可一直懸着,怕兒媳婦不願意,不肯接受兒子的其他女人。
起初自己定下兒媳婦,那時候是在兒子不知情況留下來的人,雖然她很好,自己也很滿意,畢竟自己不知兒子喜不喜歡她,不知道他喜歡怎麼樣的女子,如今兒子身邊有其他喜歡的女子,她也不想拆散兒子和他喜歡的人,但是,也不想虧欠照顧自己的兒媳婦,所以眼前的一幕是她最想看到,以後就這樣合合美美地過日子。
“夫人,要不要跟小姐說一說建房子的事情?”林氏忍不住提醒一句,向來,寧府當家作主之人,可是小姐而不是她,何況家裡的那些管家和賬房,他們都是隻聽小姐的吩咐。
寧娘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凝望着遠處的人,信心滿滿地道:“現在軒兒在家裡,一切都由軒兒作主,再說,想要建房子都是大好事情,難道還不能建不成?”
“夫人說的是極了,夫人,要不奴婢先給管家傳話,讓他們招丫環和婆子進來!”
“唔,快點去吧,如果有合適的最好馬上招進來,芳菲身邊還沒有人伺候!”
“是,夫人!”
走廊的主僕又開始有新的事情忙碌起來,寧娘子歡喜地笑了笑,邁步向現浩煙閣,嘴裡嘮叨着:“跟乾爹商量挑出好日子,先給軒兒和依依的婚禮給辦了。”
“小姐,不好了,少爺要執行家法!”
林氏驚慌的語氣從身後傳來,柳依依不禁停下了步伐,見到走廊走來的人,由不得問道:“林姨,少爺爲什麼要執行家法?”
“小桃子跟幾位下人吵起來了,少爺聽見後,很生氣,所以要執行家法!”林氏臉色有些不好看,小聲地說出來!
剛去一趟廚房的她意外得知這件事,爲了寶貝女兒,所以趕緊找眼前的小姐才能夠去處理好這件事。
柳依依不禁擰了擰眉頭,想起寧鈺軒最不喜歡聽到下人說主子的閒話,難道家裡又有人嚼舌根了不成?
“走,他們在什麼地方?”打消去找婆婆的念頭,詢問道旁邊的人。
“小姐,在前廳的院子裡!”
“呃!”
主僕兩人疾步趕到,見到幾人已經被按在板凳上,由親兵執行家法,這些人的手勁打下去,不管是打多少下,股屁肯定會開花。
“準備…”
“等一下!”
眼見他下令打人,柳依依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在場圍觀的衆人見到她來了,不禁給她讓出一條路。
繃着俊臉的寧鈺軒聽到她的聲音,臉色漸漸好轉,上前來拉住她的小手,溫柔地道:“娘子,你剛纔不是說要找娘嗎?”
“唔~~”
看他一眼,柳依依將視線轉向要被打屁股的人身上,小桃子,田美花,王小丫,柳金濤四人等着受罰。
立即收回視線,柳依依斜視着旁邊的人,問道:“怎麼回來?”
“目無法紀,私下吵架相互毆打,全都該受罰!”犀利無比的目光掃過他們四人,寧鈺軒嚴厲的語氣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憑着他嘴中說出來的幾個關鍵語,柳依依便明白是怎麼回來,但是,對小桃子的瞭解,她的個性雖然衝,但也不會無緣無故與吵嘴打架,引起的事端恐怕不在她身上。
“先不急着行執,待我問清楚再說,誰該處罰的一定罰,不該罰的就不能白受罰!”
“在家裡隨意吵鬧,本來就該罰!”寧鈺軒冷冷地盯視着眼前的四人,在他看來,她們都該罰,毫無紀律觀念,沒有將主人放在眼裡,最不可原諒的是拿主人來當話題。
一聽便知沒得商量的口氣,柳依依甩開他的手,走前幾步,站在四人面前,詢問:“小桃子,怎麼回事!”
“小…少夫人,奴婢…她們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拿小姐和芳菲公主來比較,王小丫更可惡,她大言不愧地說芳菲主公會將少夫人的名份搶走,芳菲公主纔是少爺的心上人,以後少夫人又是一無所有的笨蛋,遲早也會…”
滿臉的委屈,小桃子憤怒地瞪着旁邊的王小丫,繼續將剛纔的經過說了出來,“奴婢只是跟她反駁了幾句話,她就打我,美花伯孃只是過來勸架,也被她打了,她打不過我們,就叫她的男人一起打我們。”
隨着小桃子的話,柳依依的臉色越來越冷硬,銳利的目光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兩人,冷冷地道:“王小丫,是不是讓次的十大耳光還沒讓你長記性?柳金濤,你身爲男人,不但沒有制止女人打架,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動手?”
“……”
在她的指責之下,夫妻兩人低下了頭,咬着嘴脣不吭聲。
“依依,你不知道,王小丫三天兩頭喜歡說你的不是,以前大家也只當她是嘮叨一下,今天她說得話太過份了,小桃子纔會忍不住跟她吵起來,我…我只是不忍心見到小桃子被她打得無法返手,本來想勸說她收手不要打架,沒想到她連我也一起架。”
本來暗歎倒黴的田貴蘭也忍不住出聲說剛纔的情況,剛開始好心勸架被打,沒想到又引禍上身,連板子也要一起跟着挨。
一場架鬧,又是因爲王小丫的嘴巴引起,柳依依真的自己親自動手打她幾大板子,這個女人,就是喜歡鬧事。
事情已經明白了,柳依依又走了回來,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兩人。
此時,寧鈺軒當然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雖然另外兩人打起來算是冤枉,不過,如果不是看在自家娘子的面子上,他仍然會將四人一起打,她們不該無視主人。
“小桃子,田美花,看在你們是護少夫人的份上,免打十板,如果有下次,發現在府內打架,說主人的閒話,一律家法伺候!”
“奴婢,謝少爺!”
“謝大將軍!”
被親兵壓制着的兩女,恢復自由,起身後立即道謝,她們也知道,如果不是小姐趕到,她們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沒有看她們一眼,寧鈺軒俊美的容顏陰沉着,逼視的眸光掃過在場的幾十位下人,冷冷地吩咐:“今天你們都在場,以後要改變稱呼,本將軍不希望再聽見有人叫我娘子什麼小姐,或者是是直喊她的名字,她現在就是將軍夫人,誰敢冒犯少夫人,一樣觸犯我寧家的家法,聽見沒有!”
寧鈺軒可沒有忘記,以前聽聞村民欺負自家娘子的事情,再說,主尊僕卑是永遠不變的道理,豈能讓家裡的下人喊叫主人的名字,竟然要入寧府當下人,必然要有當下人的自覺,決不允許他們在自己家裡還敢端着村裡的輩份做事。
如今,他在家裡,必將要護自家娘子,誰敢對他家人不敬,決不會收留,寧府的家法隨時都可能執行,不會爲誰而留情。
“是,大將軍!”
“我們記住了!”
“咱們會改稱呼!”
大將軍的威武之下,在場的下人心中漸漸明白,寧府又變了,以前的那種隨心所欲的日子沒有了,以後必將要謹慎做事。
愛護的話兒,一聲聲入耳,柳依依心裡暖暖的,微抿着小嘴,剛纔對他霸道而不滿,也慢慢消失了。
那種利如劍的視線掃過衆人的臉龐,最後轉到仍然被壓制着的兩人身上,寧鈺軒眼底的寒意更冷,下令:“狠狠打十五大板,今後要是再犯,立即逐出寧府!開始,打!”
“是!”兩人執行任務的親兵,立即舉起高高的板子,重重地打在兩人身上。
“啪!啪!”
“啊~~~痛死我了!”在士兵的手重打之下,纔打第一板,王小丫便大喊大叫起來。
“啪!啪!”高高舉起的板子,並沒有因她的叫聲而留情,仍然是重重打在他們夫妻的屁股上。
然而,柳金濤死死咬住嘴脣,他並沒有叫出來,半闔着的眼皮底下,閃爍着陰毒又狠厲的光芒。
“啊~~~”
“啪!啪!”
慘叫聲,板子聲,夾在一起,聽起來讓在場的人心中發寒,心中不禁開始畏懼眼前這位冷酷無情的寧大將軍。
聽到她殺豬般的慘叫聲,柳依依對她從來沒有同情心,特別是剛纔她竟然敢如此咒罵自己,別說十五板子,三十大板子都該打。
“依依,你鐃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依依~~啊~~~”
又向自己呼叫,柳依依不禁冷哼了一聲,沒看對方一眼,轉身離開這裡。
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離開,她也馬上跟着離開,免得少爺又抓她來挨板子。
擡頭瞄見她離開,渾身痛得不行的王小丫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依依,不要走,啊~~~依依,你饒了我吧,我是…啊~~我是你親嬸嬸~~~依依,我以後不說你閒話了,依依,啊~~”
她的求饒聲,沒有讓柳依依停下,卻讓寧鈺軒更爲生氣,那張俊臉黑如鍋底,冷冷地叫:“好大的膽子,將本將軍的命令當成耳邊風,打,這個女人給本將軍打二十大板!”
“啊~~”
響徹雲霄的叫聲,讓衆人驚心,但是給他們同情心的沒幾位,只有柳金浪夫妻心中有些不忍,不管他們兩人再怎麼不對,怎麼說也是自家兄長。
不過,柳金浪並非是傻的人,他看得出來寧大將軍殺氣騰騰,求情絕對沒用,而且,唯一能說得動他的人,也已經離開了,所以,他們的板子,挨定了,誰也救不了他們。
回到馨雨閣,柳依依見到小桃子嚇得有些發白的小臉,心中有些不忍,不管怎麼樣,她是真心愛護自己。
“小桃子,你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先讓她去定定神,畢竟她跟着自己就沒有受過這種驚嚇。
輕輕地搖了搖頭,小桃子收起自己的心情,上前幫她泡茶,小聲地道:“少夫人,小桃子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行了,回房裡去休息一會兒,去吧!”柳依依從她的手中接過茶壺,柔聲吩咐。
“少夫人~~”
“好了,快去了,等一下你少爺過來,你又嚇得腿軟了!”
見她眼淚汪汪的,抿着嘴笑了笑,柳依依忍不住拿她打趣,果然,聽到少爺兩個字,小桃子趕緊離開,真得怕又遇見嚴厲無情的少爺。
柳依依猜得果然沒錯,小桃子剛離開不久,泡好茶後,他的身影已經進來了。
拿起另一隻茶杯,柳依依給他倒了一杯茶,卻沒有看他一眼,獨自喝茶。
“娘子!”溫柔的眼神直視着她淡然的小臉,寧鈺軒輕聲喚了一句!
側目斜視着眼前的人,此時,他身上再也沒有凌厲逼人的霸氣,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頭,淡淡地開口:“怎麼了?”
“娘子,你生氣了?”
不知爲什麼,寧鈺軒很在乎她的感受,所以,纔會急急趕過來,那怕是自己以爲做得對,仍然希望得到她的贊同。
注視着他的這張臉孔,柳依依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道:“沒生氣,你做事必有你的道理,不過…”
“不過什麼?”
整顆心不禁提了起來,寧鈺軒語氣中有些緊張,牢牢地盯視着她的表情變化。
沉思了一下,柳依依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閃亮的水眸凝望着他,輕聲道:“我希望你能夠注意一下我身旁邊的人,特別是小桃子,她個性格雖然衝了一點,那也因爲是我,她並非不分上下的人,我喜歡她的性子,如果她真的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丫頭,也未必能夠這樣對我,你明白嗎?”
“唔,我雖然希望將家裡頓治好,不過,我也知道你丫環什麼事情都是爲了你,以後我會將也提出來!”
微微含首,寧鈺軒決定說出決定,以後不將她歸納嚴厲管理的對象就是了。
“好,不過,你也別動不動就板着臉嚇人,難道將我的丫環,嚇得瑟瑟發抖是很好玩的事情嗎?”
邊說着話,柳依依忍不住伸手捏捻着他的俊臉,這個傢伙,板起臉來,真的是挺嚇人。
任她玩自己的臉,寧鈺軒伸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無奈地道:“娘子,你不要強人所難,我沒有嚇她好不好?莫非你要我對着她笑?恐怕她會更受不住吧,再說,本將軍還沒有必要向一個丫環露出笑臉!”
“噗~~”
聽到她的話,柳依依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不過,想起剛纔她們打架的話題,又收起笑容,叫:“原來,芳菲公主是少爺的心上人,怎麼我不知道?”
“瞎說什麼!”
輕斥了一聲,寧鈺軒不禁將她摟抱得更緊,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少爺的心上人,叫柳依依的酒仙子!”
“呵呵…好癢,你別在我耳邊說話!”
一陣熱氣吹來,柳依依忍不住歪開小腦袋瓜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滿臉笑容地望着他,問:“你什麼時候上京,我也上京!”
“今天是第二天,不能拖着時間,明天咱們就要趕追周叔他們!”
“周叔?他是誰?”
從他的嘴中聽到這號人物,柳依依不禁好奇了,準備聽他的故事。
“周叔是爹的好兄弟,他們一起在軍營裡……”
談起周風謹,寧鈺軒又提自己的父親,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敬意和崇拜,訴說着他知道的事情。
小兩口粘在一起,談起長輩們的事情,柳依依也從而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周風謹周大將軍,等於又是一位父輩的人物。
得知寧鈺軒只能在家裡呆三天,然後就要追着大隊人馬上京去面聖,打算一起上京的柳依依立即去酒莊查巡,看近來這些日子,有什麼需要自己處理的事情,先將事情弄好才能離開。
寧鈺軒還沒有見過自家酒莊,他自然不會錯過與娘子同行,他們小兩口去了酒莊,凌芳菲被寧娘子叫走了,兩人也不知在聊什麼。
兩人走在面前,後而跟着小桃子封浩,還有寧鈺軒的四位親兵,其中身爲親兵隊長徐虎回到村子裡,得知父母的情況,立即向主子請了二天假,也趕到外公外婆家裡去見父母。
一行人到達酒莊,酒莊管家左二狗已經迎接出來了,見到他們小兩口如此恩愛,也放心下來,滿臉的笑容相迎。
說話實,整個寧府,左二狗、左大石、徐進忠,他們這批老長工一起陪着柳依依走過來,她的日子是怎麼樣,幾人心中也清楚,雖然說是幫寧家做事,她是小東家的身份,其實,在他們幾人心中,何止是主僕的感情,在他們心中當她是自家丫頭,女兒一樣看待。
所以,當得知身爲大將軍的寧鈺軒敢帶着女人回家,他們一點都不顧是什麼主子,當場黑臉甩袖而去!
如果不是因爲蘇老爺子,他們也不會叫人弄什麼洗塵宴,絕對會是無視他到底,如今,在這兩天,看得出來小兩口十分恩愛,他們自然也就放心了。
一起進了酒莊,寧鈺軒見到酒莊內的各種釀酒設置和需要的工具,心中讚歎不已,有時候也會詢問一下,特別是對藥酒的各種功效,覺得十分神奇。
站在酒窯裡,看着已經釀出來各種美酒,寧鈺軒忍不住抱起身邊的人,在她的臉頰偷個香,開心地笑道:“娘子,你真能幹!”
“那當然!”自傲的人昂首挺胸,不客氣地接下他的讚美,當然能幹,要不然寧家怎麼會有今天。
“哈哈哈…”
酒窯外面的人聽到裡面傳來愉悅的笑容,一個個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將酒莊的事情處理好,第三天,柳依依跟他一起上京城,主要去探望沈墨凌,好歹也是自家義兄,有機會當然也要去敲詐他,否則,將自己忘記了怎麼辦。
寧府出動兩輛豪華馬車,第一輛,坐着他們小兩口,親兵江楓駕車,第二輛,坐着凌芳菲和小桃子,護衛封浩駕馬車,剩下小隊親兵,騎馬前後護着他們,家裡仍然是由蘇老頭和寧娘子在家裡等着他們回來。
從青石村上京,一般需要七八天,不過,他們現在需要去追趕班師回朝的大部隊,所以必須要快馬加鞭,一定要在入京前趕上大部隊。
情緣天註定,竟然早已認定對方,柳依依在感情上就是敢愛敢恨,決定與他過日子,自然會用自己的法子守候這個男人。
馬車跑得飛快,寧鈺軒怕闔碰着她,一路上都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不讓她受苦,護着懷裡的人。
趴在屬於自己的懷抱裡,柳依依玉顏上的笑容沒有消失過,她喜歡這樣的日子,她喜歡有人護着自己,突然,想起兩人幾年前一起上京遇見的時候,由不得開口道:“鈺軒,你的銀子怎麼丟了?”
“我的銀子丟了?”
一下子,沒想到她提起以前的事情,寧鈺軒不禁微怔,凝視着眼前的這張小臉,情不自禁地俯在她的小嘴輕啄了一下,挑了挑眉頭問:“是不是說你給我銀子的事情?”
“唔~~”
小臉蛋露出甜美的笑容,柳依依靠在他的懷裡,得意洋洋地道:“你是我用五兩銀子,定下來的人!”
“五兩?”嘴脣邊逸出一抹優雅的笑意,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故意沉下聲音道:“娘子,你相公才值得五兩銀子?”
“是啊,我給你五兩銀子,你把玉佩給了我,不是等於用五兩銀子,將你給買下來了嘛!”笑眯眯的人,一點都不在意他語氣,好心地解說着當年的事情。
“照你這樣說來,我自己用五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你?”沒想到真正結情緣,是爲了那五兩銀子,寧鈺軒精美的薄脣勾起淺淺的笑,憐愛地的眼神凝視着懷裡的嬌顏。
“呵呵…不錯,你就是五兩銀子。”
“那可不行,太虧了,你得賠償我!”
“沒得賠,是你自願的…”
提起當年相遇的事情,兩顆心貼得更近了,或許,就是在那時候,他們已經認定了對方。
一路追趕,終於在進京城的十里外追上大部人馬,當然,主要也是知情人,周大將軍故意拖着時間待候着他們。
如今,見到人趕來了,他也鬆了一口氣,立即帶着幾位上京的將領向馬車走過來!
馬車剛停穩,熟悉挺拔的身影最先出來下馬車,不過,寧鈺軒並沒有馬上跟大家打招呼,而是伸手將走出馬車的人抱了下來!
當她一出現,衆人的目光直射在她的嬌顏,個個都露出驚豔的表情,雖然見過的美人不少,但是與眼前的人相比較起來,那些算什麼美人,遜色多了,特別是她身上淡雅的氣質,纔是最吸引人眼球。
在場過來的他們,一個個都知道寧鈺軒的事情,亦知道他這次也是趕回去見母親和嬌妻,只是大家沒有想到他會帶着人上京,讓衆人也有機會目睹名揚燕國的酒仙子。
寧鈺軒拉着自家娘子的小手,朝衆人走過來,特別是看到大家眼底的驚豔,不禁讓寧大將軍心中驕傲起來,他以自家娘子爲傲,不但美貌,還是才能,他打心底感到自豪。
“娘子,這位是咱們的周叔,其他是咱們兄長將領們,快跟大家打招呼!”
聽到他的介紹,柳依依含笑地點了點頭,晶亮的水眸飛快地掃過眼前這羣堅守邊關的將領們,立即朝他們福了福身子,微笑道:“寧柳氏依依,見過周叔叔,見過衆位將軍,大家好!”
周風謹第一個回過神來,對眼前的溫柔賢淑的人兒,感到十分滿意,露出燦爛的笑容,叫:“侄兒媳婦,你也不用客氣,大家對你的名字最就熟悉了,咱們大家終於有機會見面了。”
“呵呵…酒仙子,果然名不虛傳,真的如仙子般的人兒。”
“咱們的軒子好福氣,嬌妻相伴啊!”
“好一對人兒,與軒子相配極了!”
大家見面,個性豪邁的將領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真心看好他們。
瞧見衆人都喜歡自家娘子,寧鈺軒心中更爲開心,不顧衆目睽睽之下,一手攬過娘子的細腰,俊臉洋溢着璀璨的笑容。
周風謹也打心底爲兩人感到高興,不過,當下是要進宮去面聖,再行一里路,大家就會遇見宮裡來接班師回朝的人,凝望着眼前小兩口,道:“軒子,侄媳婦怎麼樣?是不是先讓她進城?跟在咱們這裡,不好太。”
“周叔說的是,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
寧鈺軒點了點頭,也明白即將要面臨着宮裡人,眸光一轉,落在自家娘子的嬌容上,溫柔地道:“娘子,你先進城去找沈大哥,等我面聖回來,我去沈府找你!”
“好!”
明白自己不適合跟着他們,小臉帶着笑容的柳依依又朝他們行禮,與衆人告辭:“周叔叔,各位將軍,依依先行一步,告辭!”
“侄媳婦,你先走,等我們大家面聖後,再去沈家找你!”周風謹對她印象好極了,立即迴應她。
“是,依依明白!”
在衆人注目之下,寧鈺軒又將她送回馬車,然後又是交待她要小心,在沈府等着自己。
小桃子回到自家小姐的馬車上,由封浩駕着馬車載着她們主僕先走。
看着馬車飛奔而去,寧鈺軒的視線久久沒有收回,看得幾位將領會心一笑,確實,如此美貌的娘子,誰不喜歡,誰不眷戀,所以大家也給兩人深深的祝福。
收起笑容的周風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臂,斜視着他眼底的寵愛光芒,由不得嘆道:“軒子,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癡情種,但是,不要再走你父母之路,要想法子,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你家娘子,明白嗎?”
“周叔,軒子明白,一定會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傷害。”眸中流露出堅定的光芒,寧鈺軒決不會再讓自己跟父母一樣,過着擔心害怕的日子。
“軒子,放心,你還有咱們大家,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
“不錯,軒子,咱們都是以命相交的人,定會聽你的吩咐!”
“軒子,什麼話,咱們也不多說,記得有我們就成了!”
“……”
眼前的七八位將領,都是寧鈺軒戰場上的生死夥伴,那種以命相交的兄弟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何況,他們早已經寧鈺軒身世,剛纔他們叔侄的一番話,豈有不知道,所以,一個個出言相助。
寧鈺軒感激地衝着他們點了點頭,當然明白大家的心意,誰都清楚,朝庭是最善變的地方,前一刻,你會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下一刻,只要皇帝一句話,你便可以成爲通敵賣國的罪人,這種局勢他們每人個心中都明白,說是效忠皇帝,但是,他們最爲珍惜的是兄弟之情,唯有真正的兄弟纔會捨命相救,然而,再怎麼對於皇帝忠心耿耿,一句話不小心冒犯他,也會跟着人頭落地。
生命之道,他們一個個都十分清楚,所以,眼前的人才會忍不住說出這種聽起來是大逆不道的話兒。
幾人的目光相遇,都看懂其中的意思,大家會心地一笑!
正在山谷中休息的幾十萬大軍,在他們的大將軍的命令之下,一個個又開始趕路,不用一刻鐘可以到京城郊外。
馬車朝着京城而來,由於沒有提前告訴沈墨凌,柳依依心中不禁期待着他的反應。
“少夫人,咱們在京城住多久?”一直沒有機會問這個問題,小桃子現在終於問出來了。
瞅她一眼,柳依依蹙了蹙眉梢,抿着小嘴,道:“小桃子,還是叫小姐吧!”
“不要,少夫人,小桃子剛叫習慣,還是不要改開口了,要是小桃子在少爺面前,又不小心叫小姐,少爺肯定會打我板子。”
搖了搖頭,小桃子爲了自己的小屁板,決定聽從少爺的吩咐,一律叫少夫人,反正惹誰也不能惹自家少爺。
向來在寧府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桃子,如今面對剛回來的少爺,簡直就是老鼠見着了貓,見到威嚴逼人的少爺,她就打心眼底感到害怕,所以,心中緊記他的吩咐。
瞧她這個樣子,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沒有想彪悍的小桃子如此畏懼寧鈺軒,聽了幾年的稱呼一下子改變,真的有點不習慣。
寧鈺軒在身邊倒不覺得怎麼樣,如今,只剩下兩人,怎麼覺得有點怪怪,不過,也沒有強求她改過來。
“籲~~”奔跑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主僕兩人還來得及詢問,封浩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小姐,咱們被擋住了,不能進京!”
“不能進?爲什麼?好好的爲什麼不能進?”小桃子第一個搶過話題,向他問着外面的情況。
“宮裡的人,應該是奉旨前來接少爺他們班師回朝的吧,進出道都給封所住了。”
聽到外面的情況,柳依依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沒想到封鎖得那麼快,看來,自己要等到大部都的人進城後,才能夠進去了。
“封浩,找個地方停馬車,等他們進城後,咱們再進去吧!”柳依依淡然接受,晚一點進城也無妨。
“是,咦…小姐,下屬見到大少爺,還有太子和賢王,他們都是來接人!”
傳來封浩驚喜的聲音,小桃子怔了一下,立即笑道:“少夫人,小桃子也去看看!”沒待她答應,已經掀開車簾出去!
對於小桃子的性格,柳依依已經習慣了,她就是再怎麼改,也是改不了直來直去的本性,所以也見怪她跑出去。
一會兒後!
“依依!”熟悉又驚喜的聲音傳來!
掀開車窗簾子,柳依依一眼看見到兩張熟悉的臉孔,衝着他們露出愉悅的笑容,道:“大哥,三哥,你們來了!”
“依依,你這個沒良心的妹妹,有了夫婿忘了哥哥!”
一見面,沈墨凌忍不住抱怨,他在京城裡,怎麼叫人上京來玩,她就是理由一堆堆,怎麼也請不到人,如今,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追着她的男人來了,叫他這個當哥哥的人,怎麼不傷心,內傷!內傷!
旁邊的楚言微挑着眉梢,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亮澤的眸子盯視着眼前的人,開口道:“她早就見過寧大將軍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對兩位哥哥的抱怨,柳依依決定無視,撇了撇小嘴,撒嬌地叫:“大哥,三哥,我肚子餓!”
“哼哼…”冷哼了幾句,楚言冷瞥她一眼,立即轉身就走,離開馬車後,卻吩咐下面的人,放她的馬車進城。
沈墨凌可以對任何都不客氣,但是他卻拿眼前的人沒法子,無奈地吩咐:“你先回家,我們還沒有那麼快回府,你自己叫人弄東西吃,然後好好休息。”
交待她之後,又吩咐站在自己旁邊的人,道:“封浩,你帶小姐回家,吩咐趙叔給小姐弄些清補的東西,快去吧!”
“是,少爺!”封浩又轉到前面,駕馬車跟着前面的兩位禁軍而行。
“大哥,我先回府了!”
“回去吃飽飯後再休息!”
“好!”
旁邊幾位禁軍聽到剛纔的對話,都覺得驚奇極了,馬車上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成了沈大人的妹妹,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
看了看正在怔愣的人,又瞅了瞅遠去的馬車,幾人不禁面面相視,誰也猜不出馬車上的女子是什麼人物。
回到沈府,趙管家開心地迎了過來,直叫好久沒見她了。
柳依依與他交待了幾句,然後又回到上次來住的樓閣,在沈府這幢樓閣便是她的閨房,她不在的幾年裡,一直空置着,每天也派人打掃,等着她上京回來住。
封浩將自家少爺的話傳給趙管家,得知小姐沒有用餐的消息,趙管家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去廚房安排,以最快的速度送食物過來。
回到沈府,柳依依真的像是回到自己的另一個家,因爲沈府上上下下真心將她當作沈家大小姐對待,沒有半點的輕視之意。當然,他們也不敢!
回來後,清洗了一遍,雖然,剛纔在他們面前是想撒嬌矇混過頭,確實,柳依依也已經肚子餓了,所以將眼前喜歡吃美食塞進肚子裡,餵飽肚子,坐着無聊,而且他們全都沒那麼快回來,決定睡覺去。
在馬車上睡得再好,也不如在牀上睡得舒服,給自己補眠。
待她睡醒之後,一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又到了黃昏時刻,不過,剛起來,已經有人稟報,進宮面聖的人回來了,聽說他們拉幫結派的來了不少人。
沈府第一次來很多人,只見沈的下人一個個都忙碌起來,柳依依剛到大廳裡,便見到十多位人,正在吵吵鬧鬧的不知說些什麼。
當然,主要來客,就是今天班師回朝的衆位將領們、楚言和宮承巖,一堆人毫無風度地吵起來。
“大哥~”清脆嬌柔的聲音在他們之後響起。
衆人立即聞聲而望,沈墨凌露出笑意,叫:“依依,你睡醒了!”說着話,伸開雙手準備將她抱起來。
下一秒鐘,剛碰到人,眼前一閃,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搶先一步了,將他的妹妹抱得閃得遠遠,俊臉馬上黑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叫:“寧鈺軒,她是我妹妹!”
“她是我娘子,誰也不能抱!”冷冷地迴應他,寧鈺軒無視這個大舅子的怒火,伸手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宣示自己的佔有權。
眼前的奪人大戰,立即引起衆人的注意,一個個雙手抱着胸口,待着看好戲。
不甘寂寞的楚言也走了上來,指着眼前的人,冷漠地叫:“沒將大舅子放在眼底,欠收拾!”說完話,立即朝他拍出凌厲的一掌,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今天怎麼會錯過機會收拾他。
冷着俊臉的沈墨凌也跟着出手,對着他的另一面拍出一掌。
被人連手攻擊,寧鈺軒抱着人不迎而退,從大廳裡閃了出來,到外門的院庭裡,先將懷裡的人放了下來,他明白,今天不跟兩位大舅子過過招,恐怕隨時被他們整蠱自己。
擰着眉頭,柳依依無言地退在一邊,看來他們是不打一架,不會舒服!
果然,從大廳出來的兩人,二話不說,一掌接着一掌,夾帶着雷霆之怒的威力攻擊着一人,其他人也出來了,一個個都看眼前精彩的招式,畢竟高手過招的機會比較少,現在大家自然不會錯過。
周風謹見到她緊緊蹙着眉頭,小臉露出擔心之色,不禁邁步走過去,輕聲地道:“侄媳婦,你不用擔心,賢王和沈大人只是試探軒子,他們都出手有分寸,不會傷害到對方。”
“謝謝周叔叔!”
對着他笑了笑,柳依依感受到他的照顧,早從寧鈺軒提起過眼前的人,他也是自家公公的好友,當年一起在軍營的兄弟,幾年前他在戰場受傷的時候,意外被小相公救下來,從而得知兩人的身份。
他對於寧鈺軒來說,不但是一位叔父,更是良師益友,一直教導戰場上的各種戰術和計謀,所以他纔有機會在這兩年內屢戰屢勝,有了不敗的戰績,成爲世人稱讚的戰神。
“謝什麼,你們就等於是周叔的孩子!”周風謹迴應她一句,眸光又落在前面三道閃上閃下的身影,接着又道:“沈大人和賢王雖然也是高手,不過,軒子在二年進步很大,他也算是稱得經身百戰將領,所以他一敵二,仍然應付自如,如果,一對一的話,兩位都不是軒子的對手。”
“哦~~”
看不清他們用什麼武功招式,以於柳依依來說,眼前的人都是影子,除了用三人身穿衣服顏色區分他們,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孔。
靠站在大廳門口的宮承巖盯盯地緊着眼前的三道身影,他似乎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當年那個勉強擠上高手的人,才幾年的時間,已經是一等一的強勁高手,以他剛邁二十年紀,這種速度也未免進步得太快了吧!
其他將領興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特別是看到寧鈺軒以一敵二,仍然是不敗的成績,心中都不禁引以爲傲,他們的兄弟呢,果然是不凡響。
不知已經過了多少招了,霎然,大家的耳邊傳來悶聲,緊接着是三道身影分開,他們都退了一步才站穩步伐,寧鈺軒鬆了一口氣,向他們拱手,道:“二位大舅子,謝謝手下留情,妹婿感激不盡!”
“屁話!”
“這小子,也太厲害了吧!”
氣息有些凌亂的兩人,終於不得不服了,要以後前的話,也許還能欺負一下人家,現在除了用大舅子的身份,否則,搞不定這個傢伙了。
同時,他們也終於見識到戰神的威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聽說他一人斬殺千人鐵騎,他們還不太相信,如今,不得不相信這個事情。“大哥,三哥,你們沒事吧!”走上前來,柳依依打量着眼前頭髮有些凌亂的兩人,不過還能聽到他們說出響亮的話,也放心下來。
旁邊的寧鈺軒一手拽回自家娘子,哀怨的眼神盯着她的小臉,抿着嘴脣不說話。
瞅着眼前沒什麼變化的人,柳依依受不住他的目光,問了一句廢話:“你沒事吧!”
“沒事!”一手攬住她,寧鈺軒彷彿像是得糖的孩子,露出了笑容。
瞧見兩人秀恩愛,楚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中吐出兩個字:“肉麻!”
“女大不中留,有了夫婿,忘了哥!”沈墨凌用哀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瞪眼前的兩人,轉身回大廳裡,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以後,再也沒機會抱人了。
大家一起回到大廳,下人已經準備好酒席了,一堆男人,嘻嘻哈哈的早已經恢復高興的氣氛,說着各種開心的話題,只有柳依依一個女子,一個個都十分照顧她,不過,她懶得說話,因爲他們的話題她也插不上嘴。
屬於大部分的將領在京城都沒有家眷和府邸,要不然,他們就得回驛館,所以有五六位都是留在沈府過夜。
晚上,妹婿和大舅子之間,又開戰起來,原因是大舅子不許妹婿跟妹妹同房,差點沒將房子給掀了,柳依依只好將兩人都轟出去,打了一場又一場,沒完沒了的鬧個不停。
最後,看戲的周大將軍也忍不住出手,將守妹妹的哥哥給拽走了,給小兩口子安靜過夜。
星眸凝視着躺在裡面的人,寧大將軍十分幽怨地喊叫:“娘子~~”
“……”閉上眼前的人沒有理會他!
“娘子,明明是大舅子的不對,咱們夫妻的事情,他都要管,太過分了!”
“……”就算是過分,也不能將他打成熊貓。柳依依在心中回他一句。
“娘子,你偏心,怎麼只向着大舅子,一點都不心痛我,剛纔明明是他們兩人欺負我!”
“……”那是別人欺負不了你,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
緊緊地盯着梢她背站,忍無可忍的寧鈺軒繃着俊臉,伸手將她拽入自己的懷裡,惱怒地道:“女人,你又欠打了,敢無視我!”
“你敢!”擡頭的人杏眼一瞪,這個蠻夫,真的是靠打架吃飯,動不動就說打人。
抱着懷裡的人,寧鈺軒低下頭,啄了一下她的小嘴,無奈地道:“不敢,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要懲罰你!”
“是你們在發瘋…”柳依依對他們也感到頭痛,走出去全都是面癱的人物,在家裡鬧成瘋子一樣,真是一羣怪人。
皺着眉頭,寧鈺軒心中感到鬱悶極了,有這些大舅子的存在,他的日子真不好過,想抱娘子睡覺也要管,真的欠抽的傢伙,由不得叫:“娘子,不能怪我,大舅子不講理!”
“好了,你們都是半斤八兩的傢伙,誰也別怪誰!”柳依依撇了撇小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由不得問道:“對了,你們沒有宮宴嗎?”
“有,對了,娘子…”
說着話,寧鈺軒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微擰着眉頭,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瞅着沉默的人,柳依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問道:“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娘子,今天我被封號了,聖旨明天早朝宣佈,要留在京城任職!”沉着臉色,寧鈺軒定定地盯視着眼前的玉顏,語氣中有些無奈,雖然也不稀罕什麼高官厚祿,如今,卻也沒有他拒絕的權利。
怔了一下,柳依依眨了眨眼睛,看他神色認真的模樣,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忍不住叫:“不行,你得跟我回家!”說完話,主動抱住這個男人,好不容易等到的男人,怎麼願意讓留在他京城,豈不是又要跟他分開,那是決不允許的事情。
何況,柳依依也不喜歡京城,雖然看似繁華富貴的好地方,但是卻讓她不安心,情願回青石村去釀酒爲生,也不要留在京城當什麼大官,喜歡小山村單調的生活。
“娘子,現在不好拒絕!”感受到她的緊張,寧鈺軒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不過,很快又被煩惱壓了下去。
他雖然不想給皇家賣命,但是他的名氣在這裡,皇帝是不是同意讓退出朝庭,怎麼也要牽制在朝庭,這樣纔會讓燕國保持軍事強國的威名。
注視着他緊緊擰着的眉頭,柳依依伸出小手,撫摸着他的俊臉,認真地道:“鈺軒,咱們回去成親!”
“娘子!”露出又驚又喜,寧鈺軒終於等到她的這句話了,俊臉露出燦爛的笑容,抱摟着她的嬌軀叫:“娘子,一定要想法子回去,管他什麼鎮國公,咱們不稀罕!”
“老皇帝封你爲鎮國公?不是很大的官嗎?我記得老人家纔會封這種大的官吧?”有些意外,柳依依搞不清楚他們的官級,只是憑着自己在電劇視裡看到的這些官職都好像是老頭子,怎麼他才二十來歲,也被封鎮國公!
“娘子,鎮國公只不過是爵位,只要皇帝喜歡,就是給三歲小兒也不是不可,我現在是正一品大軍將,有可能接管二十萬禁軍護皇城,周叔是揚武公,仍然管制玉門關的三十萬大軍主帥大將軍,爲燕國守住大門,宮宴設在明晚,到時候要進宮去參加,娘子,你也去!”
“你的意思,老皇帝只留你在京城?周叔等到宮宴結束後,又要帶着士兵回玉明關守候着?”似乎正常的安排,柳依依又覺得不正常,不禁皺起了秀眉,覺得很不可思議。
“唔~不知他爲什麼要將我留在京城,而且禁軍都交給我,似乎有點不正常!”
小臉貼在他胸口,柳依依聽着他的心跳聲,沉默不言,同樣猜不明白,老皇帝爲什麼會有這種舉動,有古怪!
半晌,柳依依擡起頭來,凝視眼前的俊臉,擔憂地道:“鈺軒,我覺得他不會放咱們回家!”不知爲什麼,她有這個預感!
“別擔心,咱們想法子,主要先弄清楚皇上目的是什麼!”其實,寧鈺軒早已經知道,這次沒有那麼容易回去。
心中有些沉甸甸,柳依依吐了一口濁氣,微惱地叫:“他最好別惹我,否則,我將他的京城給掀了!”
“呵可…娘子,爲夫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那當然,他們最好別惹火我!”
嘴角含着自信的笑容,柳依依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將他的京城弄得人仰馬翻,身爲現代人,想要制幾個炸彈給他們玩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心情微微好轉,兩人相擁而眠,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會面對怎麼樣的問題,相信一樣可以解決。
懷裡的人睡熟了,寧鈺軒卻並沒有睡覺,閃亮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的嬌顏,輕聲地喃呢:“娘子,不管怎麼樣,爲夫一定會保護好你,不管他想玩什麼把戲,我寧鈺軒都不怕!”
由於晚上纔要赴宮宴,上早朝回來後,他們全都在沈府,看來,這幾天的沈府也實在是夠熱鬧。
今天早朝上,升官封爵位已經宣佈出來了,兩位大軍將同時榮升爲公爵,雖然算是可喜可賀之事,不過,偏偏高興的人沒幾個,而且一個個繃着臉孔,不說話,全都是一副面癱。
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所以,柳依依倒了平靜接受,不過好像沒有聽到他們提起一起進京的凌芳菲,由不得拽了拽自己旁邊的人,輕聲詢問:“鈺軒,凌芳菲呢?芳菲公主怎麼沒見到她?”
昨天他們回來的時候,沒見她的出現,今天也沒有見到人也沒有聽大家說這個人,好歹看在認識的一場,也應該關心一下。
略些凝固的氣氛被她的話題打破了,寧鈺軒握住她的小手,緩緩柔和了臉色,道:“她在宮裡,今晚你進宮可以見到她!”
“留在皇宮?不會被封爲妃子吧!”
電視劇看多了,柳依依的第一反應,忍不住拿着現在的事情往劇情裡套,不過,想想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真的被老皇帝看上,那可真的是一件倒黴的事情!
見她露出憐憫的表情,衆人立即明白她想得是什麼,旁邊的沈墨凌忍不住笑道:“依依,你倒不用爲西涼公主擔心,她雖然有可能要留在燕國,挑的夫婿也應該是皇子大臣們,至於皇上已經少納嬪妃了。”
“不錯,聽說她看中的是你相公,你還給看好你家男人吧!”楚言冷眼掃過來,出說衆人看得出來的實際問題。
因爲,現在的凌芳菲留在燕國,等於是人質,皇帝不納她爲妃,那麼自然是嫁給皇公貴族,也可以是她選出來的人物,只需要皇帝一道聖旨,便鐵定了。
迎上他的眸光,柳依依不氣而笑,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淺淺一笑,道:“三哥,你放心,我跟菲芳的關係不錯,到時候我一定叫她選咱們的賢王,相信賢王一定會好好痛愛她的,對不對!”
“哼,只要她不怕,那就來吧!”嘴邊含着冷笑,楚言也是隨口迴應,對於那些女人,他向來都是隨意。
見他這副樣子,柳依依也不禁覺得好笑,忍不住出言調侃:“怎麼把賢王府說成是閻王殿?我找個機會陪她去瞧瞧,看看你養了有多少的妖魔鬼怪。”
“賢王府,美人很多,可以說再進去一個,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賢王,你說對不對!”沈墨凌接過兩人的話題,戲謔的目光瞄了瞄他,整個京城的人誰知道賢王府有多難進,一般的人,進門口的資格都沒有。
“大家聊,我們先失陪了!”寧鈺軒不想聽這些無聊的話題,起身拉着自家娘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丟下的人,一一找藉口離開,回房的回房,出門的出門,回家的回家,散場子,再過幾刻鐘,大家都必須進宮赴宴!
回到房裡,兩人梳洗了一番,又換過一套衣服,弄好之後,進宮的時間也快到了。
柳依依的衣裙都是白色偏多,所以再換過衣裙仍然是白色,白裙飄飄很合適她淡然的性子。
對於寧鈺軒來說,自家娘子穿什麼都是最美麗動人,臨出門前仍然緊緊抱着她,光明正大在玉顏上偷香吻,才拉着人出門。
出到大廳,準備好的衆位將領和沈墨凌終於見到兩人的身影出現了,又是將小兩口說笑了一頓時。
衆人一起出了沈府,除了柳依依坐馬車之外,其他人,一律騎馬入宮。
不是第一次進宮了,不過,這次又以外一個身份進宮,心情自禁也不一樣,坐在馬車上的柳依依閉着雙眼,努力冷靜自己的心情。
路再長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何況沈府至皇宮並不算遠,所以,柳依依覺得一會兒就到了。
下了馬車,柳依依緊緊跟在他旁邊,也許是今晚有宮宴,所以隨意瞄一瞄,都能夠看見身穿各種衣服的人物,如果用簡單的詞彙形容,那就是大臣們帶着家眷入宮參加宴會,再加上宮中的太監宮女們,所以說到處都可見人影。
不知道宴會設在什麼地方,柳依依也沒有理會這些問題,反正打算跟他們而行。
隨行之的人,都不是什麼小人物,一路上也有不少人打招呼,也有不少視線盯梢着柳依依,暗暗猜測着她到底是誰。
進入某大殿中,各種香味撲鼻而來,宴會已經擺好了,同時,也有不少人已經入位就坐了,他們一行人的到來,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視,大家找到自己位置,柳依依緊緊挨住自家男人而坐。
本來猜疑她是什麼身份的衆人立即明白,原來是皇帝新寵臣夫人,頓時,有些人感到失望極了,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無法實施了。
然而,有不少的千金大小姐們,瞬間芳心破碎,剛想着怎麼樣才能搭上這位年青戰神大將軍,誰知人家有夫人了。
坐下來的柳依依再次感到衆人熱情的目光,幸好,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也比較淡然地接受了。
有的大臣藉故前來打招呼,想要打聽什麼消息,不過,他們碰上並不好說話的人,別想套話,能聽到寧大將軍回他一句話,已經夠給面子,許多人,直接被他無視了。
他們來得本來比較晚,宴會也將近到來,可以說該入席的人,都到場了,現在只等着最高級別的人物駕臨。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貴妃娘娘駕到,蘭妃娘娘駕到~”
尖銳又帶着高亢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垂頭,等着他們進來。
本來仍然坐着的禁言,卻自家皇兄揪了起來,不過,他的神情沒有半點的敬重,無所謂的站立。
一行人坐了下來後,衆人立即跪下來,衝着龍椅上的人高呼喊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身!入坐!”平淡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下來。
“謝皇上!”
謝恩,起身,入坐!衆人全都坐了下來!
滿場的衆人,然後,柳依依仍然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位,上坐着的人個個都見到坐着的她,不過,已經有幾年時間了,他們幾位一下子也沒有將人認出來。
畢竟柳依依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女大十八變,她的美貌可比以前更爲出色,更爲美麗不凡,別說她坐在寧鈺軒身邊,那怕是隨意坐一個位置也會讓人第一眼見到她。
衆人順着皇上的視線而望,再次打量坐在寧大將軍身邊的女子,男的露出驚豔的表情,女的露出嫉妒之色,目光都是不約而同地凝視着她。
柳依依感覺到上面人的打量,淡然地擡頭,迎上他們的眸光,小臉洋溢出淺淺地笑容,並沒有開口說話,淡然相對。
“這個丫頭…朕,怎麼覺得有點眼熟?”這張淡雅的笑容,讓老皇帝覺得熟悉起來,但是,他一下子又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她。
已經認出人來的果郡王怔了一下,似乎有點不相信她會是寧鈺軒的夫人,所以聽到詢問聲,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道:“父皇,她是柳依依,人稱的酒中仙子。”
柳依依?!
這個名字,雖然不算是很出名,但也算是出名,所以,大部分人都知道柳依依是什麼人物,所以,聽到這個名字,他們再次發呆起來,似乎真的有點不太相信。
老皇帝愣了一下,很快想起回憶之中的那張小臉,站在自己大殿上,神采飛揚地說着她的釀酒之術,沒想到幾年沒有見,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變得更加出色了。
此時,皇后和幾妃子們也露出驚訝之色,她們也是同樣見過當年的小丫頭,沒想到,會在這時看見她,和藹的皇后對她最爲好感,微微含首而視。
老皇帝在打量人的時候,驀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她是童養媳,寧柳氏!
剎時,老皇帝恍然大悟,弄明白了,點了點頭,問道:“寧愛卿,柳依依就是你的夫人吧!”
“回稟皇上,是的,依依是微臣的夫人!”
V章:022節
更新時間:2013-1-21 22:24:11 本章字數:15714
在他的迴應之間,衆人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肯定,視線一間之間,也在眼前的這對金童玉女身上打轉!
此時,衆目睽睽之下,柳依依緩緩起身,對前上座位置福了福身子,小臉漾出甜美的笑容,輕聲道:“民女柳依依叩見皇上,叩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蘭妃娘娘!”
“呵呵…這孩子,幾年不見,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笑顏逐開的皇后衝着她點了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蝤鴵裻曉
貴妃用眼角瞟了瞟她,勾出一絲淺笑,開言道:“真是意外,當年爲我們帶來歡笑的小丫頭又出現了,今不晚會不會再給大家帶來什麼有趣的事情!”
“呵呵…”
一提起當年,有不少人立即想起太子府發生的事情,一個個忍不住輕笑起來,似乎看她的眼神也起了微微的變化,畢竟當年之後,在他們看來柳依依是個沒什麼頭腦的鄉下人,說話粗俗又無禮,小小年紀鬧出大笑話。
不但堂下的人笑起來,那怕是上座的人也露出笑容,一道道戲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想看看眼前這位淡雅的女子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對於大家的笑容,柳依依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彷彿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旁邊的寧鈺軒微擰着眉頭,冷冷的眸光橫掃正在發笑的衆人,那冷冽的寒光如似冰稚刀刃射入衆人的視線之中,莫名的笑聲嘎然而止。
大將軍身上散發冷冷氣息,老皇帝自然也發現了,炯然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的臉龐,眉頭微微聳了幾下。
“今晚是祝功宴會,自然有不少的樂趣,準備開始吧!”
老皇帝的一聲令下,做臣子們自然配合,大家都露出笑容與旁邊的人說笑,樂器緩緩響起,一羣宮娥們從外而入,在大堂中間翩翩起舞。
一幅喜慶的宴會正式拉開序幕,重新坐下來的柳依依神態仍然淡然,旁邊的寧鈺軒雖然不知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他絕不允許別人敢取笑自家娘子。
伸出大手,緊緊握住她細嫩無骨感的小手,神色稟然,柔和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她,柳依依側目而視,衝着他彎脣淺淺一笑,無言地安撫着他。
其實,她並不覺得難堪,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當年,自己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說錯話,衆人覺得好笑,只不過是他們自己喜歡欺騙別人,也在欺騙自己罷了。
說起來,最可憐的人是他們自己,一句真心話也不敢說,生活在充滿謊言的世界裡,每天都是見人說人,見鬼說鬼話,臉上帶着無數個假面具,恐怕他們也分不清楚哪一個纔是真實的自己。
柳依依就是看穿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裡表不一,懷裡端着無數的心計,動不動出手害人,所以,她一點都不喜歡京城,同樣也不會喜歡眼前的這些人,喜歡山村的生活,才適合自己過的日子。
“娘子!”
輕呼了一句,寧鈺軒的視線仍然緊緊盯視着她,心中升起想要帶着自家娘子離開的念頭。
他真的想要丟下這樣,離開,但是,他不能爲了現在的一時之氣,而帶來後面的麻煩,不得不壓下這個衝動。
“沒事!”柳依依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小聲地迴應他一句,放眼觀望,並沒有發現凌芳菲的到來,不禁覺得有些奇怪,由不得問:“芳菲公主呢?怎麼沒見着她?”
“不知道,娘子,不用理會她!”
“我只是問問嘛!”
小兩口說着悄悄話,並沒有看眼前的精采的舞姿,也沒有理會旁邊人的目光,沉醉在兩人的世界裡。
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他的眸光總是有意無意往這邊瞄過來,特別是看到小兩口恩愛的樣子,不禁又讓他想起一些事情,心中好像有一根剌,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第一眼見到有戰神之稱的人,心中掀起一波波洶涌的情緒,明明早就已經知道他就是當年寧子浩之子,當見到酷似讓自己恨痛的俊臉,他好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渾身上下都痛得難受。
如今,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彷彿是時光倒流,讓他看到那一對有情人,在桃花下擁抱在一起的場面,心中又升起將他們撕毀掉的衝動。
剎那間,他收回目光,悠然地喝着杯中美酒,老臉流露微笑,瞄了瞄自己旁邊皇后,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着話兒,逗得皇后掩嘴偷笑,眉眼如絲,嗔怪地瞅着他。
“西涼公主給皇上皇后獻舞!”
一句尖銳的喊叫聲傳來,打擾了整在分心搞小動作的人。
同樣,柳依依也因這句話而正視大殿的情況,畢竟凌芳菲也是她注意的力。
衆人矚目之下,只見仍然是一身火紅衣裳的凌芳菲踏着蓮步而入,清麗的容顏帶着微笑,站在中間,向前面的皇帝皇后行禮,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只在她雙手輕拍一下之後,立即響起另類的調子,在柳依依聽來,那就是屬於原生態帶着野性的調子,然而,眼前的人,瞬間化身爲影,舞動起屬於她的舞姿。
如果說剛纔宮娥的舞姿屬於優美的話,那麼,她舞姿屬於嫵媚,對於有着現代記憶的柳依依來說,她舞蹈似是蒙古甩袖舞和印度的肚皮舞,兩者結合起來,成爲了一種新穎而又美豔的舞蹈。
在沒見過這種舞姿的衆人,個個都撐着大眼睛,如癡如醉地看着眼前的舞者,別說是男人癡迷,女性也被這種舞蹈所吸引住了,整個殿內的人,目不轉睛地凝視着精靈似的舞者。
柳依依看了一會兒,很快又回過神來,畢竟在現代來說,這種舞蹈常見,何況更爲絕妙的舞都有見識,也是見怪而不怪。
其他人第一次見到,稀奇極了,大家有這種反應也算是正常,淡然一笑,視線轉到旁邊人身上時,只見他正在喝酒,彷彿沒有看見殿中的那迷人的舞姿。
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柳依依很快明白,那就是他早已經見過凌芳菲跳舞了,纔會表現得如此淡定。
這傢伙,也挺有眼福的嘛,不知當時他的表情是怎麼樣,應該也是呆滯的樣子!
晶亮的水眸瞅着他,心裡忍不住對這件事猜測,莫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凌芳菲,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主是喜歡他!
感受到她視線,寧鈺軒嘴邊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親自倒滿一杯酒遞給她!
兩人喝着酒,這時候,跳舞的人隨着最後音樂而停下來,整個大殿裡安靜極了,沒有人任人說話,目光仍然在凌芳菲身上,衆人至今還沉醉在她的舞姿裡了。
“啪!啪!”
這時,一人的拍掌聲打斷了沉迷的衆人。
聞聲而望,柳依依發現是老皇帝拍掌,他老人家第一個拍起手掌。
“啪啪…啪啪…”回過神來之後,大家也忍不住跟着拍起掌來!
“謝謝!芳菲謝過皇上,謝謝!”笑吟吟的凌芳菲朝着龍椅上的人行禮,小嘴說着道謝的話。
凝視着她,老皇帝的老臉露出溫和的笑容,點着頭道:“西涼公主的舞姿動人,實爲罕見,看來在場的衆們都喜歡!”
“皇上過獎了,芳菲不敢當!”
小臉嫣然一笑,芳菲小嘴說着客套話,不過,她對自己的舞姿有信心,而且剛纔的事情也證明了這一點。
“第一次見到西涼公主的舞姿,本宮也十分喜歡!”微笑着的皇后盯視着她一眼,接着,目光轉到旁邊人身上,道:“皇上,公主真是一位可人兒,臣妾相信也會很多人喜歡,不如給她指個好人家,留在咱們燕國可好?”
皇后的話一出,柳依依立即發現凌芳菲臉上掛着的笑容微僵,看來,她也沒有資格說不啊。
雖然貴爲公主,其實也等於是俘虜,如今,皇后的這番話,也說是了她的命運,也在人家手中,想怎麼樣都是人家說話算。
衆人早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人覺得驚訝,可以說在場衆人的神色都很正常,有幾道熾熱的目光緊緊盯在她的身上。
從好幾位臉上興致勃勃表情,便知,剛纔她舞姿征服了這幾位男人的心,似乎都想着要收她府的意思,最爲明確表現的人就是果郡王,若不是暫時他還不能越規說話,也許早就出言直接要人。
“皇后說的不錯,芳菲公主,咱們燕國傑出人才不少,你就留在我們燕國,讓朕幫你挑一門好親事!”
說到這裡,老皇帝停了下來,眸光巡視着在場坐着的年輕臣子,突然,又露出笑容,接着道:“如果,要是芳菲公主有喜歡的人,也可以提出來!”
由她挑夫婿!
衆人沒想到老皇帝會給她這個權利,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同時也想知道她會挑誰。
有幾位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射在一男一女身上,他們都覺得看這兩人的表情比較好看多了。
不過,兩人並沒有什麼表情,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都與他們沒什麼關係,確實在他們的心中覺得與自己無關,她喜歡誰,她要挑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謝皇上!”
早已經恢復凌芳菲似乎也接受了這個命運的安排,竟然她是西涼公主,如今她國家向人家服臣,自然也沒有再驕傲的資本。
她的眸光從衆人的臉孔掠過,好像是在找人,也好像是在挑夫婿,在場能進宮來參加宴會的人,也許是在朝庭中有一點地位,只要她挑出來的人物,都不會太差。
在等待之中,大家都跟着她的視線而轉,最後,她徘徊在兩人之間,一左一右,看一看這位,又瞅了瞅那位,似乎很難選擇。
老皇帝瞄了瞄她看中的兩人一眼,老臉仍然是帶着笑容,開口道:“芳菲公主想好沒有?喜歡那一位?出說來,朕爲你指婚!”
“回皇上,芳菲剛到燕國,初次見到衆位,實在是難於下決心,芳菲希望可以挑到自己喜歡良人,請皇上給芳菲一點時間,再求皇上成全!”
表明自己的意思,她雙膝而跪,雖然不算是抗旨,但也算是逆了皇帝的面子。
意外,大家都覺得意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家的目光不知不覺都望着老皇帝,不知道他會怎麼樣,他是否答應她,還是…
老皇帝的老臉帶着笑容,好像並沒有因爲凌芳菲的話而生氣,不過,柳依依卻知道他的目光冷了不少,不用說他心中不滿意。
“芳菲公主的話有理,那麼,朕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希望到時候芳菲公主已經有心上人了!”
“謝皇上恩典!”
“起來吧!”
從一君一臣之中的對話,一場好戲意外落幕,心中帶着期待的人,不禁有些失望,當然,失望中也帶着新希望,三個月的時間內,也可以擄美人芳心。
老皇帝並沒有給凌芳菲賜位,她在衆人的目光中退離,宴會很快又恢復了歡聲笑語的場面,剛纔的一切不再存在。
看完了這戲場,柳依依覺得這種宮宴有乏味,希望可以快點結果離開。
“韶華公主駕到!”殿外又響起太監的喧叫聲!
又來一位公主,大家不禁停下了話題,一個個凝視着邁步進來的天之驕女。
入眼的是一道嬌美的身影,身穿淡黃色雲煙衫裙外披白色宮緞雲形千水裙,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漂亮可人之風姿。
隨着她越走越近,一張鵝蛋粉臉,大眼睛顧盼有神,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看清楚她的臉孔,立即能夠找出與她相似的人兒,那就是皇后娘娘的玉容,簡直就是她年輕時候的模樣。
原來,她就是韶華公主,燕國唯一的一位公主,老皇帝三子一女,先皇后生兩子,楚宸與楚言,貴妃一子,楚鐸,剩下這位年僅十六芳華的韶華公主。
“兒臣韶華見過父皇母后!”站在殿上,韶華公主向着自己父母行禮,對於其他人,她沒有理會。
“韶華怎麼來了?”老皇帝和顏悅色地望着最寵愛的寶貝女兒,接着又吩咐旁邊的人:“給公主添座位!”
“兒臣謝過父皇!”滿臉如花的韶華開開心心地道謝!
見到寶貝女兒,笑盈盈的皇后衝着她吩咐:“韶華,快過母后這邊來!”
“母后~~”
嬌憨地喊了一句,韶華公主並沒有邁步,她仍然在原地站着,那雙大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動着,彷彿是在找什麼人。
韶華公主的出現,和她只與父母打招呼表現,讓皇家的人各有各的表情,臉色最爲難看的算是兩位妃子,她們好歹也是長輩身份,端坐在皇帝身邊,如今在衆臣面們,卻被一位晚輩無視了,讓她們怎麼好受。
不過,她們也不敢出聲,因爲,老皇帝寵得她如珠好寶,後宮的人敢也不惹她,否則,下場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當然,三位皇子,對眼前的這位妹妹,簡直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剛纔芳菲公主出現,起碼三位皇子都有注意過她。
對於眼前的韶華公主,他們的親妹妹,站在他們面前也等於是空氣,當然,那也是韶華公主也將三位哥哥當成是空氣。
總算是見識到皇家親人相聚的場面,柳依依不禁暗暗嘆息,雖然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同時也是最冷血的親人。
忽然,迎上她閃亮的眸子,柳依依微怔,卻仍是淡然與她相視,並沒有想過要跟她行禮。
“你是誰!”
楚韶華緩緩收起小臉上的笑意,瞪着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好看的女子,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沒有待別人回話,她又衝着另一位叫:“你是不是叫寧鈺軒?打敗西涼國的戰神!”
沒想到他們小兩口同時被韶華公主給盯上了,在場的人神態各異,大部分人都是懷着看戲的心態,誰不知道韶華公主是最難纏的人物。
有的千金大小姐們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只有沈墨凌露出擔憂之色,他可是最清楚韶華主要的手段,簡直是無人可及。
皺着眉頭的寧鈺軒剛想要出話,上座傳來一聲柔和的聲音:“咱們的韶華公主好眼力,他就是少年大將軍,戰神寧鈺軒,他旁邊的女人,聽說是他的童養媳,現在也就是他的夫人。”
“童養媳?是不是那種沒吃沒穿的鄉下人,在小小年紀就嫁人了?”韶華公主將心裡話脫口而出,在她的心目中對童媳的理解就是這樣。
她剛落下,大殿中便響起幾聲悶笑聲,可見她的話,很給力。
神色不悅皇后剛想要說話,被旁邊的皇上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整個場面由着韶華公主說話。
疾手按住準備發飆的人,柳依依清澈的水眸瞅着眼前的天之驕女,不禁莞爾一笑,開口道:“公主殿下說的不錯,老百姓們比較窮苦,吃穿都比較少,對於童養媳這個問題,確實如公主所說這樣,大家在沒得吃沒得穿的時候,不得不小小年紀賣身爲奴,或者是先嫁入夫家,相信這個問題也是人盡皆知!”
“不過,民女很想問公主殿下一個問題,對於你的子民,沒得吃沒得穿,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是不是一件很好笑的問題?是不是他們貧窮得沒得吃沒得穿,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
臉色微變,楚韶華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她的話。
同樣,在場的人都因爲她的話而變臉色,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大膽,敢在皇上面前說出這種帶指責的話來。
“娘子,沒得吃沒得穿十分正常一件事情,別說是老百姓,咱們打仗的時候,也常常餓着肚子上戰場!”
冷冷一笑,寧鈺軒接過了話題,他的眸光仍然是凝望着自家娘子,沒有看什麼公主一眼。
“寧鈺軒,我~~”
終於見到衆人嘴裡提到的戰神,楚韶華不禁癡癡地盯梢他的這張俊顏,小臉漸漸地泛起了紅霞,她終於見到傳奇人物,燕國的大英雄寧鈺軒。
二年前,楚韶華常常聽到宮女太監們在講一位名叫寧鈺軒的少年將軍,他每戰必勝,將欺負燕國幾年的西涼國打得落花流水,不但趕出燕國的邊關,還直接打入西涼國去。
最後,西涼國寫求和書,從今之後向燕國服臣,並將西涼國的公主送給燕國,徹底結事被西涼國欺負的日子。
一切功勞,都是屬於一個人,二十歲的年輕戰神寧鈺軒,自知道這個人之後,楚韶華一直想頭要見到他,只要見到人喜歡就要嫁給他。
幾秒鐘後,猛然回頭,楚韶華的雙目爆射出約麗的光芒,眉開眼笑的她衝着龍椅上坐着的人叫:“父皇,兒臣喜歡他,兒臣要嫁給他!”
響亮又認真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大家腦海中只有一個消息,咱們的韶華公主看上年少大將軍了。
事情的發展太出大家的意外,今晚的宮宴真的是精采極了。
老皇帝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會看上他,老臉越來越沉,他並沒有馬上說話,炯然的眸光緊緊地盯着她的那張小臉蛋,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呆了幾秒鐘,柳依依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的她不禁睨視着自己身旁的人,心中沒有怒,也沒有生氣,等着他的迴應。
緊緊蹙着劍眉,寧鈺軒壓下心中的惱火,雙手握住自家娘子的小手,注視她的眸光也越來越溫柔,雙眼裡全都是眼前嬌美的容顏,兩人癡癡對望,將其他人當作是透明之物。
柳依依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心情越來越好,淡淡笑意從精美的嘴脣邊逸出,自己的相信他!
坐在旁邊周風謹和衆位將領們,一個個神色凝重,他們望着眼前的兩人,爲他們擔心,怎麼會惹上皇家公主。
對面而坐的沈墨凌的眼底冷光,冷冷地盯視着韶華公主,他現在對這個曾經對自己緊追不捨的女人,打心眼底感到厭惡,見到喜歡的男人就搶。
“楚韶華,你什麼學會搶別人家的男人了?難道你就找不到其他男人了嗎?丟不臉!”懶惰的帶着嘲哢的嗓音在大殿中響起。
衆人不禁往發出聲音的人望過去,正好見到往嘴裡灌酒的人,瞧他這個樣子,好像剛纔的話,並非出自他之後。
賢王!
誰不知道賢王說話從來不給人面子,剛纔的話,倒是合適他的性子,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臉事情,讓皇后十分難堪,被說的對象是她的女兒,同時,她也聽得出來他話中帶着另一層的含義。
身爲正主的老皇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深幽的眸光瞄了瞄這個兒子,並沒有出言斥責他的話。
楚韶華被他氣得小臉大變,怒目圓瞪的她對着他大叫起來:“楚言,你說什麼鬼話,本宮喜歡他有什麼不可以,什麼搶別人家的男人,只不過是童養媳,有什麼資格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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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黑着老臉的老皇帝瞪着寶貝女兒,忍不住喝斥,不過,他的眸光又飛快掃過他們的臉龐。
“父皇!”
沒想到自己的父皇會吼自己,楚韶華怔愣住了,楚韶華從小到大都是寵在手心裡的寶貝,她的父皇母后從來不會說她一句重話,沒想到現在被罵了,一雙大眼睛溢着淚花兒,委屈地望着龍椅上的人。
“我的夫人,只有一位,她叫柳依依,永遠不會改變!”
堅定而執着的聲音,出自寧鈺軒之口,他從始至今,都沒有看楚韶華一眼,可以說在他大將軍的眼中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呆滯了幾秒鐘,楚韶華的小臉帶着急切,疾步上前來站在他的面前,叫道:“寧鈺軒,我是真心喜歡你!”
“楚韶華!”
忍無可忍,老臉鐵青的老皇帝終於發飆起來,怒叫了一句,這個寶貝女兒實在太丟他的顏面。
怒吼聲響起,正在表白的楚韶華不禁哆嗦了一下,她聽得出來父皇真的是在生氣,由不得轉身回過頭來,垂下頭。
“身爲一國公主,你現在成何休統,給朕回宮去禁足一個月,好好面牆思過!”
“父皇~~”
“快去!”
宴會經過楚韶華一鬧,老皇帝再也沒有心思陪衆人演戲,向從位將領說了一些冠冕堂皇和鼓勵的話,然後他老人家的一聲令下,今晚的宴會便算結束。
回到沈府,柳依依已經在馬車上睡着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用過早餐之後,一起跟着出城,今天是衆位將領和士兵們回玉門關的日子,由於老皇帝不放心邊關的情況,所以剛進京城只有三天的衆位兵領們,又踏上回歸的路程。
離京城的十里之外,正是士兵們駐紮的地方,昨天皇宮設宴,在這裡也有收到不少皇帝賞酒肉,士兵們也是飽吃了一大頓,也算是老皇帝給他們的恩賜吧。
十里亭,京城的十里亭,應該專門爲送行人而建涼亭,不但大而且設有石桌和石凳,讓離別之人坐談。
此時,坐在這裡的人,除上沈墨凌之外,就是邊關的將領,可以說都是自己,周風謹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了,對着眼前的小兩口道:“軒子,侄媳婦,昨晚的事情,恐怕不容易過關,不如你向皇上請三個月假吧,先回去將婚事辦了再說!”
“不錯,楚韶華那個女人,自私自利,而且,從來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你們真的是要注意她!”沈墨凌瞅眼前的兩人一眼,緩緩說出楚韶華的個性,不過,他也相信,楚韶華在還沒找到新目標之前,是不會輕易放棄,以後麻煩的事情肯定會很多。
“我明天進宮跟皇上請假,最能給我半年的時間,離他們越久越好!”寧鈺軒提起昨天的事情,滿腹的怒火沒處發泄,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女人,也配爲一國主公,簡直比軍妓還不要臉。
周風謹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句,道:“我覺得皇帝未必答應你們,以後,在京城小心一點,我總覺得…”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沒有再將話說完,眼底露出擔憂,他真的怕眼前的人,又會遇見他父親的狀況,搶人的對象只不過是由皇上換回他的女兒罷了。
“軒子,周將軍說的不錯,你真的要小心,皇家的人,沒一個是吃素的人。”
“咱們現在剛來又要走,軒子,咱們現在想要幫你也不知道怎麼出手!”
“那個女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怎麼…那麼不要臉!”
“太丟臉了…”
提起這個話兒,昨晚在場的衆將領們,一個個忍不住出口說話,每張臉孔都是帶着鄙視,從心底嫌棄她。
大家都說出言,唯一沒有說話的柳依依神色淡然如初,只是靜靜地聽着大家說話,亦知道,他們個個都是在關心自己,默默地將這份情義記在心中。
“侄媳婦,怎麼不說話?”凝視着眼前一言不發的人,周風謹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迎上大家的目光,柳依依扯出一抹柔美的笑容,輕聲道:“周叔,各位將軍大哥,其實,這種事情,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其實也不好辦,竟然事情無法避免,那麼,我們走一步是一步!”
“再說,公主又怎麼樣?她想要奪我的人,那也得問問我柳依依願不願意,難道…我就是隨她可捏的軟柿子?她敢來明的,我就可以來陰的,她最來狠的,我可以來毒的,只要值得我守着的人,恐怕她沒那麼容易在我手中奪人。”
說到這裡,柳依依的晶亮的眸光射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小臉盪漾出璀璨的笑容,接着道:“除非,咱們寧將軍要另娶嬌妻,那麼,我還是有成人之心,讓給對方也無妨!”
“娘子,你說什麼話,那種女人,送給我也不要!”神色嚴肅的寧鈺軒表明立場,他打心底對皇家的人感到反感,更不要說是那種女人。
“要啊,幹嘛不要,可以給你洗腳用!”
“哈哈哈…”
小兩口對話,惹得衆人放聲大笑起來,剛纔沉悶的氣氛也不見了。
雖然周風謹也是樂開懷,不過,他的視線並沒有離開眼前丫頭的玉顏,剛纔她的話,好像說是很隨意,不過,他相信她說過的話,定能夠做得到,因爲他在對方的眼底捕捉到狂傲又帶着睨視天下氣勢。
果然是不同凡響,確實,能將寫出兵書的女子,她要是想推翻天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希望楚家的人,有自知之明,否則…
“我馬上要趕着回玉門關了,可惜不能參加你們的禮物,希望以後你們有空來玉門關來看我!”
滿臉笑容的周風謹看着眼前的人,心裡也想要參加他們的婚禮,只是沒什麼機會,皇帝就是怕這羣將領與朝中大臣結黨成派,所以才早早將他們逐回去。
聽到這番話,他們望着眼前的一對人兒,一個個都忍不住點頭,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確實心中覺得有些遺憾,都是一羣好兄弟,自然也想跟着熱鬧。
“周叔…”
“行,沒事,只要你們兩人幸福過日子,那就是最好了,軒子記得你的話,不要辜負侄媳婦!”知道他想說什麼,周風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明知道他不會這樣做,卻忍不住再次囑咐他!
“周叔,我不會辜負娘子!”認真地點了點頭,寧鈺軒目光一轉,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凝視着眼前的人,再次給予承諾:“她生我不敢死,她死我也不想活,今生今世,生死相隨!”
聽到他的諾言,沈墨凌不由自主凝視他一眼,再看看另一位,忽然,也爲兩們感到高興,只可他們幸福就好!
愣了一下,柳依依不知不覺陷入他深邃的瞳眸,看到他堅決,心中不禁感動起來,彎脣一笑,道:“五兩銀,值得!”
“娘子~~”
“呵呵…”
瞧他們的樣子,衆人也露出了笑容,雖然不知道她所說的五兩銀子是指什麼,不過,兩人表情中看到幸福和快樂兩個字。
“太子來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大家不禁微微昂首瞭望着遠處官道上縱馬而來的人,最前面的一位身穿黃袍的英俊男人,除了皇帝之外,也只有太子纔有這個資格穿黃色袍子,在這個時間,老皇帝是不可能出現,自然是皇太子前來送別了。
轉眼間,太子楚宸帶着下屬已經來到亭外了,坐着的人不約而同起身相迎,向他行禮道:“微臣周風謹(寧鈺軒、沈墨凌…)拜見太子殿下!”
“各位,各位將軍們,請起!”楚宸俊臉帶着淡淡的微笑,吩咐他們起身。
幾人起身,個個都是神色嚴肅,再次向他拱手道:“謝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出現,大家也沒有再閒聊,雖然不是什麼大型的送別儀式,不過,楚宸仍然以皇家的身份向衆位將領敬酒,謝他們爲皇家守候邊關門大,爲燕國幾千萬的老百姓守住安寧。
一番客套的話說完,敬酒喝光之後,衆位將領們帶着士兵離開了京城,矚目送着衆人身影消失在官道上,忽然之間,柳依依心中升起了一股哀愁,莫名感到心酸。
“墨凌,鈺軒,柳依依,過來坐!”
已經返回亭內的楚宸衝着仍然呆站在外面的人,叫他們進亭內坐下。
收回視線,沈墨凌先走過去,剩下的兩人相視一眼,手拉着手進去,也在剛纔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不在他想說什麼,所以,三人坐下來之後,也等着他開口說話,只見他向自己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四位護衛立即退離亭內,站在亭外四個方位,爲他們守候!
楚宸凝視着眼前的三張臉孔,沉思了一會兒,纔開口道:“鈺軒,你是咱們燕國的大功臣,該留在京城,因爲我們同樣需要你!”
“不知太子有什麼吩咐!”直視着他,寧鈺軒相信他說這番話必有其意。
“呃,應該跟你們說聲抱歉,昨晚楚韶華無禮了!”
皺了皺眉頭,柳依依瞅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堂堂一位太子,怎麼會說這種話出來,衝着他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昨晚民女亦是無禮,請太子殿下不要見怪纔好,畢竟我只是個鄉下村姑,什麼都不懂得,說話沒什麼水平,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真的是不好意思。”
“呵呵…寧少夫人,如果你都是什麼都不懂的村姑,恐怕我們不如村姑!”
黑亮的眸子瞄着眼前的美麗女子,楚宸俊臉露出一抹少見的柔和笑容,繼續道:“昨晚,寧少夫人並沒有說錯什麼,而且,你說的都是實話,只有那些無知之人,不知現在的老百姓的辛苦。”
“相信太子會是個好皇帝!”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隨口而說,要是他們皇家的人,都能夠事情以百姓爲考慮的話,恐怕燕國不會是成爲這樣子。
“好皇帝?自古以爲,能評上好皇帝的君主,應該還沒有一位,本太子到希望可以朝這三個字而努力!”
含首頭,楚宸說得十分認真,彷彿是在說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又對着眼前的人道:“鈺軒,你什麼時候去禁衛營報道?是不是等一下就去?”
“報道?”
聽到這個字眼,寧鈺軒不禁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娘子,頓了一下才迴應他道:“太子,我沒打算去禁衛營,我想進宮一趟,跟皇上請半年的假期,我們要回去成親!”
“你們還沒舉行禮婚是吧!”
看着眼前的兩人,楚宸便明白,因爲寧鈺軒從關邊回來,而他們的名份卻是早已定好,差的就是婚禮。
“是的,我們回去舉行婚禮!”點了點頭,寧鈺軒心中也是想借這件事,而遠離他們的皇宮。
“恐怕父皇不會答應,你們要舉行禮物,在這裡京城就可以舉行,沒必要回青村,別忘了,現在你可是鎮國公,是朝中大臣,想要離開,不情理!”
“如果我們一定要回家去成親呢!”
冷下小臉的柳依依聽到他的話,心裡很不爽,他們皇家的人管得也未免太寬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許,不管人家的什麼事情也要橫插一腳。
“太子,能不能想個法子,能讓皇上給他們假期,畢竟鈺軒一起在邊關,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那麼給些日子他們,也不算過分。”
看得出妹妹處在發飆的邊緣,沈墨凌也不得不開口說話,含着深意的目光射向他。
楚宸微擰着眉頭,明白沈墨凌的意思,不過,想要拿到半年的假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特別宮中還有一個異想天開的女人,有她在鬧事,恐怕更不好辦了,如果不幫…
“咱們看機會吧,本太子答應你們,能幫定會幫你們!”
凝視着他們,楚宸暫時答應了下來,關鍵還是在於老皇帝首肯纔是有用,三個相視一眼,心知這件事不容易辦。
不過,有皇太子幫助,會有點希望,畢竟一般他提出來的意見,老皇帝都不會反駁他。
“好了,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回進城吧!”
吩咐着他們,楚宸先起身而立,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賢王楚言呢?怎麼沒有見到他過來?”
突然想起這個人,柳依依覺得有奇怪,按理來說,他也是該出現的人,現在偏偏沒有出現。
“三弟在皇宮,昨晚沒有出來吧,再過兩天,他自然會出現!”
丟下話,楚宸的身影已經離開了涼亭,不過,柳依依卻因爲他的話,而糾結起來,瞄着旁邊的人,問:“大哥,怎麼回事?楚言不是不喜歡皇宮嗎?怎麼會呆在皇宮不出來?”
“楚言,他…他一般在月圓之夜,都會留在皇宮,要二三天後纔會出來。”
沈墨凌皺了皺眉頭,將這個情況說了出來,反正這個事情,他們遲早會知道,沒必要隱瞞。
“月圓之夜?爲什麼?每個月都是這樣?難道你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楚言也沒有告訴你們?”
柳依依一點都不相信,別人也許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對與他來說,肯定會知道什麼事情。
“我們隱約覺得好像是皇上…皇上叫他做什麼事吧,每次楚言出來後,他說自己也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實際情況,我們真的不知道,派着去跟蹤楚言的人,全都失蹤了,根本無法查清是怎麼回事。”
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不知道,不過,老皇帝扣押自己的兒子幹嘛?而且,楚言爲什麼會不記得當事情的事?柳依依不禁拍了拍額頭,自言自語地道:“真是件事,奇怪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事情是怎麼樣,不過,再怎麼樣也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心中帶着疑惑,柳依依他們一起又進城!
爲了請假回家,寧鈺軒去了幾趟皇宮,不過,他都沒有見到皇帝,至於是爲什麼,聽說是病了!
暫時沒法請假,那麼只是提前去禁衛營報道,鎮國公府已經分配出來了,原來一位賈商被抄家,他的府邸也被朝庭沒收,現在額匾一換,變成了鎮國公的府邸。
如今的鎮國公府邸正好與沈府是一條街,不管去誰家,都十分方便,柳依依仍然住在沈府,因爲沒有真正打算住在京城,所以,就算有了家也沒有住,先放在一邊。
果然,三天後,柳依依終於見到了失蹤的楚言,對於這件事,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當他出現後,柳依依的雙眼就緊緊盯梢着他,一眼不眨,彷彿會是錯過什麼。
“怎麼了?傻傻的樣子,不是被你男人寵壞了頭吧!”
楚言被她盯得渾身發毛,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被扒光衣服似的,忍不住離她遠一點。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衝着他嫣然一笑,慢步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哥,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幹嘛,幹嘛,給我站住!”
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楚言第一次被女人看得想要跑,俊臉尷尬極了,卻不忍心吼眼前的人,要是換作其他女人,他早就將人給甩出門外去了。
旁邊的兩人忍不住低下了頭,微微聳動的肩膀,說明他們正在偷笑,確實,兩人差點笑抽了,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賢王露出如此狼狽的一面,而且是被一個女人逼成這個樣子。
“好,我不過去,你也別閃,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不舒服!”停下了步伐,柳依依仍然打量着神采奕奕的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爲什麼會失蹤三天呢?
漸漸冷靜下來,楚言不禁瞪了瞪她,惱火地叫:“柳依依,你發什麼瘋?難道你想換男人了不成?如果要是想挑本王的話,我也不介意!”
“三舅子,說話小心一點,你的那點身子板,也值得你得瑟?”自家娘子被調侃了,寧鈺軒可不樂意,犀利的眸光掃着比自己矮一點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戳他的缺點。
俊臉一黑,楚言渾身散發寒氣,衝着眼前的人怒叫:“寧鈺軒,你小子欠抽了是不是,信不信本王將她搶過來!”
“我的女人,你敢搶?你的王府我都給掀了!”
“給本王試試看!”
看着眼前正在吵架的人,柳依依並不有惱火,反而是經自家男人的提醒,定定地盯梢他的身骨子,雖然不是屬於猛男類型,也算得上高挑的男人,應該不會是被人…
呃,是不是以前看小說多了,怎麼想到那麼邪惡的一面呢?
不過,摸撫着自己的下巴,柳依依的視線轉啊轉,最後落在他的有一點點翹的臀部,難道…
“三哥~~”
“唔~~幹嘛?”正想着跟人打架的楚言聽到她的喊叫聲,側目斜視着笑得有點怪的人,微微蹙了蹙眉頭,實在是搞不懂她今天爲什麼會如此失常。
“三哥,你身上有沒有個地方,有點不舒服?”柳依依踏前一步,小臉洋溢着燦爛柔美的笑容,走到他的身邊,小聲地問道:“你的菊花,會不會漲痛?”
“什麼菊花?什麼漲痛?”
傻呆着的人,不知道她話中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問。
不知道?
大邁向前一步,擡起小手,狠狠地拍到他的屁股,大聲叫:“這個地方,知道沒有!”
“啪~~”
響亮的聲音傳入四人的耳朵裡,同時,他們都被她的舉動給驚懵了!
寧鈺軒霍然起身,身子一閃,拽過自己的女人,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大廳中。
下一秒鐘,沈府的大廳裡傳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聲:“柳依依,本王要殺了你~~~”
來不及反應過來,柳依依已經被人扛得飛起來,待他停下來的時候,被狠狠地甩在牀上,將她給摔個半死。
雖然有被子,但是,牀榻還是很硬的好不好,剛想張開小嘴罵人,眼前一晃,身上活似被壓了一座大山,想要喘氣都喘不過來!
“女人,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欠我收拾你!”
氣得臉也發青的人怒目盯着身下的女人,敢當着他的面前,動手去打其他男人的屁股,簡直就是…欠幹…
“起來,你…快起來…發什麼瘋啊,他是三哥好不好~~”
推着自己身上的大山,柳依依被壓得無法喘氣,小臉憋得通紅,不知道這個男人,好好的又發起瘋來。
“什麼三哥,他是男人,你敢碰別的男人,今天我就吃了你~~”
說完後,狠狠地對着她的小嘴,又咬又吮,用力地蹂躪着的嫩脣。
脣瓣上傳來剌痛,霸道的吻又搶奪了她的呼吸,柳依依微微擰起眉頭,怎麼的掙扎也抵不過他的力氣,心中懊惱極了。
這個醋罈子,自己只不過是想找出原因,不過就是拍了一下屁股,怎麼就成了十惡不赦了,鬱悶。
半晌,缺氧的兩人才分來,急喘着氣的柳依依瞪着杏眼,忍不住衝着繃着臉孔的人叫:“你發什麼瘋,不就碰他…”
“還不認錯,看我怎麼收拾你~~”
又俯下身子,這次對着的不是甜美的小嘴,而是潔白如玉的細脖,他又開如了自己對她不乖的懲罰。
“喂,你停下來,別咬…混蛋,喲…停,停。停下來…唔…”
“喂,你想怎麼樣…停…啊~~給我停下來…混…唔…”
“……”
不知過了久,柳依依發覺自己快要被啃得渣都不剩了,實在是忍無可忍,使盡全力,將身上的人推,氣得臉紅脖子,衝着他大叫:“只有你纔會咬人是不是,今天,姐就啃死你~~”
吼完之後,化身爲狼,露出雪白的小牙齒,非得將這個人咬死不可~
一會兒後!
“娘子,輕點~~”
V章:023節
更新時間:2013-1-22 23:02:06 本章字數:15805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緊貼着的肌膚熱得發燙,趴在人家身的出了一口惡氣之後,翻身倒躺在牀榻上,小嘴微喘着氣,雙頰徘紅如霞,小手將自己凌亂的衣裳拉攏起來。蝤鴵裻曉
“娘子~~”
啞沙帶着情慾的聲音傳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明。
“一邊去!”
閉着那雙閃亮的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咬着脣瓣的柳依依狠狠地吐了一口氣,伸手輕揉着自己的臉蛋,希望快點降溫下來。
本以爲自家娘子會將自己給吃了,誰知道關鍵時刻給溜了,腹中的邪火沒處發泄,不禁揄着身子帖上去,忍不住緊緊盯梢着眼前嬌豔欲滴的人兒,繼續呼喚:“娘子~~”
“叫什麼叫,還不起來!”即時睜開眼瞼,柳依依不禁怒瞪他一眼,又馬上移開視錢,故意無視對方眼中的要求。
伸手扳過她的小臉蛋,閃亮的緊緊地凝視着她,抿着嘴脣小聲道:“娘子,我難受…”
“你自己去冷洗澡去,別懶在這裡!”
小臉越來越紅,明白他意思的柳依依半闔眼皮,語氣中沒有半點可商量之意,他自己點起來的火,自個兒想法子去滅。
“娘子,我想要…”
將懷裡的人抱着更新,寧鈺軒雙手又開始不安分,赤果果地向她表達心中的念頭。
小手抓住他大掌,從衣襟裡抽出來,撇着小嘴道:“不行,你說過要等到拜堂後,現在你別想!”
“娘子,我真的好難道!”
“去洗澡!”
“娘子~~”
“去~~”
自家娘子不答應,寧鈺軒不得不放棄,最後的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牀上爬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他也捨不得逼她,唯有,期待着快點拜堂。
柳依依雖然不是像古代人一樣保守,不過,對於原則上的事情,她也有自己的堅持,不會輕易改變。
說話兩人每晚同枕而眠,就算是怎麼親密,在最後一步都會停下來,只因爲等待屬於他們的婚禮,這樣結合纔算是名正言順。
“少夫人,咱們要不要出去逛一逛,上次咱們來京城沒時間逛街,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不如咱們出去逛一逛,好不好?”
坐在小廳裡,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正在發呆,由不得提出自己的建議,何況,呆在府裡有好幾天的她也實在是太悶了,心中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熱鬧的街市。
託着下巴正在發愣的柳依依聽到她的話,晶亮眸光落在小桃子的臉蛋上,想了一下,吩咐道:“小桃子,你去跟封浩說咱們去逛街,咱們一起去。”
“好,少夫人,小桃子去找他!”
喜笑顏開的人開心地跑去了,可見去逛街對她還是蠻有吸引力。
柳依依淡然一笑,進京來的幾這天,小桃子一直都被關在沈府,對於她喜歡到處跑的性子來說,應該不好受。
本來打算請到假先回青石村,誰知,至於請假之事,還沒有着落,也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反正自己無事可做無聊得很,帶着她出去逛一逛也無妨。
一會兒後!
主撲三人帶上銀子,由於兩位去上早朝還沒有回來,所以只跟府上的趙管家說了一聲,她們就出門。
一出了大門,旁邊的小桃子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一副神采飛揚的想子,臉上掛着歡快的笑容。
瞄了她一眼,柳依依的心情也隨之好起來,轉出沈府之後,隨着人流進入了街市之中。
京城的熱鬧早就見識到了,如今身在其中,自然又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特別小桃子,對於沒有見過的物品,稀奇得不得了!
她們出現在京城的街頭,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雖然她們長相不俗,畢竟在京城來說,最不缺的就俊男美女,大家已經習慣了,再漂亮的人出現,也只是看了看,然後收回視線,繼續自己的事情。
逛街的她們暫時也沒受到什麼人影響,悠閒自在地停停走走,挑挑選選,見到喜歡的東西也會買了下來,一路東看看西瞅瞅,主僕買下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逛起來也更有勁了。
她們身後的封浩視線一直關注着眼前的人,因爲人多,自然比較雜亂,定要保護她們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逛了一條街又一條,似乎都忘記了累,也忘記了時間。
此時的她們確實是忘記了,興致勃勃的兩人逛得不知疲憊,柳依依也完全沉醉在逛街的樂趣之中。
自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她再也沒有痛痛快快地逛街,今天卻讓柳依依有一種回到21世紀跟死黨們去逛街搶貨砍價的日子,可以說是越逛越興奮。
小桃子從來沒在這種繁華的地方逛街,好奇心比較強的她更喜歡眼前琳琅滿目的東西,時間過去了大半天,主僕兩人都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身後的封浩雖然有心想要提醒她們該吃中餐了,不過,看到興致盎然兩人,幾次到嘴邊的話,不知不覺又咽了下去。
她們的身影繼續慢慢而行,在遠處的一幢茶樓上,坐着一位絕色的美男子,只見他的視線緊緊地鎖在下面街道上的倩影。
獨在衆人之間的她,仍然讓他第一眼就給認出來了,心中不知不覺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只可惜兩人相見太晚,她早已經被冠上他人姓氏,否則,自己是否有機會?
兩人見面極少,而且見面話也沒有說上幾句,她就如似閃光體,不知不覺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只可惜她不知道…
玉顏越來越近,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而停下,站在小販前的人拿起了一支素雅的木釵,認認真真地觀望起來。
打量着前雕刻着木棉花的一支木釵,柳依依對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喜歡?好像有一點,不喜歡?自己卻在第一眼見到它,由不得開口詢問:“老闆,你這支木釵需要多少銀子?”
“小姐,你真的是好眼力,它是上等檀香木雕刻出來的木釵,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平凡,但是它卻很獨特,小姐要是喜歡這支木釵子,我也只不過是做小本生意的人,不給你喊叫,二十兩銀子賣給小姐!”
滿臉笑容的小販看得出眼前是有銀子的千金大小姐,歡喜不已的立即跟她介紹起來,最後也報出自己的價格。
“什麼?用木頭雕刻出來的木釵,竟然賣二十兩銀子,老闆,你也太貪心了吧,還說不叫喊,我們買了十多件的東西,沒不用二十兩就買到了!”
狠狠地瞪眼前喊天價的小販子,小桃子不服氣地扯着喉嚨大叫起來,覺得他是就想宰客人。
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仍然拿着木釵子,噘着小嘴叫:“小姐,(出來逛街,小桃子又叫出以前的稱呼。)咱們不要他的這支木頭,我看也沒有什麼好,而且顏色也不好看,怎麼可能值得二十兩銀子,就是二兩銀子我也不要!”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勾起嘴角,漾出一絲絲淺淺的笑意,放下手中的木釵,衝着眼前的小販,道:“老闆,不得不說,你的這支木釵子,是有一些特色,不過,我家小桃子說的也不錯,它值不了這個價格。”
“哎呀,小姐,你好好看看,這支釵可是上等的好貨,它並不是新做出來的貨,已經有些年頭了,可以說它是絕無僅有一支釵,小姐,你別錯過了!”
見她好像不太想買,小販子不禁急了起來,拿起木釵想往她手中塞,希望她看清楚一點,畢竟難得有人看上這支木釵,怎麼也要將它給賣出去。
瞄着他手中的木釵,柳依依並沒有伸手接過來,凝視了一會兒,淡然地道:“算了,我們不買了,你還是留着賣給其他人吧!”
“小姐,你一眼看中這種木釵,證明你與它有緣,如果你要是真的買的話,我便宜一點給你,十八兩銀,小姐,你考慮一下!”
“唔,它雖然很順眼看,而且木棉花雕刻得也精緻,不過,還是算了,我不買了!”
“喲,小姐,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怎麼不要…”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家小姐說不買就不買,難道還想要強逼別人買你的東西不成!”
眼見對方糾纏着小姐,小桃子立即擋在他的面前,瞪着大眼睛不客氣地衝着他斥責着對方,接着,又回頭來,柔和的聲音,道:“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找地方吃飯吧!”
“唔,現在是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輕輕含首,柳依依也覺得肚子已經餓了,立即轉身離開,準備找地方吃飯。
“小姐…小姐,你別走,在下再給你便宜一點,小姐…”
身後傳來小販的呼叫聲,不過,主僕兩人,誰也沒有理會他,繼續邁着代步,消失在他的面前。
樓上的人將剛纔的一幕,都看在眼裡,見她離開後,立即起身走下來,他直接走到垂頭喪氣的小販前面,他拿起僅有的一支木釵,緊緊地盯視着它。
“丞…丞相…”
看到出現的人,小販顫抖着身子,結巴地喊叫,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會冒出來。
吃飯,自然是找自家客棧去吃,離前方不遠之處的迎賓客棧出現她們主僕的身影。
正是用餐的時間,滿堂的食客們用餐,不管是店小二,還是掌櫃,他們一個個忙得團團轉,進來後,柳依依並沒有去要廂房,而是找到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封浩親自去幫忙給她們弄吃的,小桃子在自家小姐的吩咐下,也跟着坐了下來。
好久沒有那麼放鬆過自己,小桃子覺得今天是最高興的一天,小嘴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
含笑着的柳依依只是聆聽着她的話,感受着她的喜悅,就好像自己剛走出鄉下去了大城市,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和喜歡。
一會兒後!
親自去廚房打點的封浩領着店小二送酒菜過來,幾份精緻可口的美食出現,讓她們覺得自己更爲飢餓。
“封浩,來,坐下來一起用餐!”柳依依出言喊住準備離開的人,指着旁邊的空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封浩遲疑了一下,也走到旁邊坐了下來,他知道眼前的小姐,對下人就好像是朋友,從來不端着架子,在這方面,可以說比較少人做得到,那怕是自家少爺,也不會這樣。
在柳依依的吩咐下,三人一起用餐,並沒有多交淡什麼,各自吃着東西。
忽然,正在夾菜的柳依依無意中發現小桃子神色有些不一樣,好像是有點心不在焉,不禁順着她的視線而望,瞅見另一位只是默默地在吃東西。
他們兩人已經不小,也是該成親的年紀,只是不知他們心中是怎麼樣,小桃子的心思倒是可以看得出來,自她走出徐飛揚的迷戀,真心相處在一起的人,也只有封浩這個看似沉悶似木頭的人,其實他也是個細心的男人,處處都忍讓着小桃子。
看似是忍讓,亦是無形的寵愛,一直少理會他們的感情,希望是順其自然發展,如今…
微微挑了挑眉頭,柳依依邊吃着東西,隨意地詢問:“封浩,你已經是二十五歲了吧!”
“呃~~”
正在吃飯的人呆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年齡,不過,他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是的,小姐!”
“早已過了成親的年紀了,怎麼,還想再這樣拖下去?”
擡目瞄他一眼,柳依依繼續邊吃邊問,她看得出來,如果自己不推幾把,小桃子想要將人綁住,恐怕不容易。
小桃子看似是愛鬧的主,畢竟有的女孩子的矜持,再怎麼放得開,但也沒法與楚韶華相比較,見到男人不顧在什麼場合,也敢直言嫁人。
竟然兩人都在自己身邊,幫他們做主也是理所當然,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小桃子會成爲老姑婆了。
旁邊的小桃子,小臉悄然染上一抹紅暈,垂着頭拼命往嘴裡扒飯,她的心中已經猜到小姐爲什麼會說這些話,心中不禁期待起來。
然而,封浩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拿着飯碗呆愣着,目光瞅見對面的人兒,臉孔也微微發燙起來,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發。
將他尷尬的表情看在眼底,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黑眸綻放異樣的光彩,柳依依眼珠子轉了轉,又問:“封浩,你還有家人嗎?”
“沒,封浩是孤兒,父母去世得早,封浩一直跟着少爺!”低下頭,他默默地吃着飯,也迴應了一句。
“那麼,大哥就是你的親人了?”
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柳依依凝視着他再問,竟然沒有親人,自然是以沈家爲家,這樣的話,更好辦!
“是!少爺就是封浩的親人!”
“呵呵…不錯,以後,我們也是你的親人!”
“是,小姐!”
聽到他的迴應,柳依依滿意地點了點頭,吃得差不多的她放下碗快,視線掃小桃子一眼,最後又盯着他,認真地道:“封浩,如果,我要你管一個人,你願意嗎?”
“管一個人?”
擡起而望,封浩沒意識到自家小姐話中的意思,當順着她的視線射在對面人身上時,那張英俊的臉孔,立即通紅起來。
雖然沒有表態,柳依依倒也看出他眼中的意思,將眸光盯梢着一直不敢擡頭的人身上,嘴脣邊溢出一絲笑容,詢問道:“小桃子,你是喜歡欺負人,還是喜歡被人欺負?”
“小姐,什麼欺負人?”
這時,小桃子也弄不清楚,好好的小姐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一副愕然不解地凝望着她。
“你只要好好想一下,然後再跟我說,是喜歡欺負人,還是喜歡被人欺負!”閃亮的眸光在他們兩人臉龐來回轉動,柳依依很隨意迴應她。
如果,兩人這樣都意識不到話,那麼,也不配在一起了。
終於,在她的眸光下,滿臉紅霞的小桃子受不住了,忍不住抱怨地喊叫:“小姐~~”
“呵呵…記得要珍惜眼前人,不要錯過,也不要讓自己後悔,早一點商量好,告訴我!”
話,自然是點到爲即,一切只在於他們兩人,柳依依向來處理不強人所難,那怕是知道眼前人有情,權利仍然給他們,不會爲他們作主。
“小姐~~”一聲喊叫從遠處傳來!
三人的眸光不約而同投向快步而來的掌櫃,他正是朝着她們而來。
“掌櫃叔,怎麼了?”封浩放下碗筷,瞄着走來的他,應該正在忙的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老掌櫃停了下來,臉上掛着微笑,他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對着坐着的人道:“小姐,剛纔有人給你送來東西!”
“給我送來東西?”眨了眨眼前,柳依依拿起小盒子裝着的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剛纔看見的木釵。
“掌櫃,你知道是誰送來的嗎?”微微擰了一下眉頭,柳依依斜視着他,等着他迴應。
“小姐,一位八九歲的孩子拿來的,看得出來是窮人家的孩子,應該是有人吩咐他送來的,所以,不清楚是什麼人。”
“哦,那沒事,你去忙吧!”
“是,小姐!”老掌櫃也沒有再停留,轉身離開,畢竟現在他整需要忙的時候。
意外收倒木釵,柳依依沒有高興,反而是疑惑不解,是誰在跟蹤自己,爲什麼要買下木釵送給自己?
小桃子並沒有看到小盒子裡面的東西,見到自家小姐正在發呆,由不得問:“小姐,怎麼了?”
“沒事,收起來!”
莫名其妙的事情,柳依依也不想拿出來討論,吩咐她之後,站了起來,又道:“好了,咱們也逛了一個上午,現在該回去了!”
“是,小姐!”
兩人同時起身,一起將剛纔買的東西提起來,準備跟着小姐回家去。
主僕三人用過餐之後,光明正大開溜,直接往外走,誰知,剛走到門口處,她們被擋道的人攔了下來。
微擰着眉梢,柳依依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三位,大約都在二十多歲,長相俊朗帥氣,從對方的打扮,便知道是世絝子弟。
無所事事的花花大少,怎麼也敢在迎賓樓鬧場子,柳依依很好奇,難道沈墨凌的名號還鎮不住他們。
“怎麼,看你們主僕也不是沒錢的主,怎麼也敢在迎賓樓吃霸王餐?是不是沒將沈大人放在眼裡?”
一副鴨公聲響起,正是擋路的領頭人,拿着一把扇子裝風流才子,放肆的眸光一直緊緊盯着自己。
提着東西的小桃子繃着小臉蛋,踏前一步,不客氣地衝着眼前的一羣人吼:“你們是什麼人,快給我家小姐讓路!”
“小丫頭,沒見過你們如此大膽,敢在迎賓客棧吃霸王餐,你們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本少爺送你們去見官。”
話雖然是對着小桃子,不過,史天磊的眼珠子仍然是緊緊粘在眼前的美人身上,一張絕美的臉蛋素淨如玉,清澈的眼睛透出智慧皎潔的光芒,肌膚晶瑩如玉,紅脣嬌嫩如花瓣,絕對是少見的大美人。
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位美人,更讓他覺得意外的眼前的人說話帶着外地口音,不是京城音調,
心意癢癢的他步伐不禁上前一步,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道:“你們從餐桌上直接過出來,一個人都沒有去付賬,別人沒注意,本少爺可注意到了,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們是沒有付賬,只要我到迎賓客棧,都是吃霸王餐!”
淡然而視,柳依依十分大方地承認自己吃霸王餐,而且,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好歹自己也沈家的小姐,在自家客棧吃飯,付什麼賬。
“哈哈哈…本少爺說的沒錯,你們就是吃了霸王餐想跑!”
“看不出來,長得如此漂亮的美人兒,竟然也敢吃霸王餐!”
“真是件怪事,美人吃霸王餐,嘿嘿…咱們真的想看看沈大人是不是仍然秉公處理!”
三位世絝子弟聽到她親口承認,他們笑得更得意,行爲更囂張,直接將她給包圍起來了。
封浩冷着臉,盯眼視三位找死的傢伙,竟然也不用一用腦子想一想,自家小姐真的像是個吃霸王餐的人?
若非是小姐打手勢叫自己別出聲,真的想將這三個沒腦子的傢伙一腳給踹出門外去。
發生這種事情,有許多人已經圍觀起來,正在忙碌的老掌櫃也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了過來。
“哎呀,張公子,林公子,史公子,三位公子你們誤會了,請你們給小姐離開!”
擠過來的老掌櫃朝着他們一邊拱手行禮,一邊給他們解釋,他到沒想過,眼前這三位常常吃霸王餐的主,也好意思抓別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掌櫃的,你老別客氣,咱們這下幫你抓到吃霸王餐的人,而且,剛纔她自己也承應了。”
“咱們大家都聽見了,老掌櫃,報官吧!”
“真是有點可惜了,大美人要挨板子!”
三人沒有聽懂老掌櫃的話,表情更爲高興,他們好像恨不能馬上抓着她去見官。
冷冷地瞄他們一眼,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吩咐旁邊的人道:“掌櫃的,你去忙吧!”
“這個…”
看了看眼前的不知死活的傢伙,老掌櫃神情有些猶豫,不過,他還是退了出來,畢竟他現在不但要工作,而且,也不合適得罪眼前的這三人。
見到老掌櫃退出去,三位絝少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人,笑眯眯地叫:“美人,本少爺看你年紀輕輕的分上,今天你們的賬本少爺替你付了,怎麼樣?”
“好啊,我們今天吃了一千八百兩,不知公子是否能幫我們給付了。”
不怒而笑,柳依依勾脣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紅脣微啓,給他報出數字,盯視着他。
“什麼?一千八百兩?”
他們吃頓飯也只不過是幾十兩或者是上百兩銀,吃得再好也不可能要一千八百兩銀子吧。
絕對是一個坑,大家心知肚明,觀衆們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看他是否真的能夠拿出一千八百兩銀子。
此時,小桃子早已經站自家小姐身旁,瞧他一副呆滯的樣子,露出不屑的表情,衝道:“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我家小姐的一頓飯的銀兩也付不起?”
本來神神氣氣的三人,嘴邊的笑容僵住,畢竟他們身上確實沒有那麼多的銀兩,衆目睽睽之下,一時之間,尷尬得無法下臺。
“讓路!”
柳依依不想再陪着這些無知的傢伙玩什麼把戲,不如趕回家去好好休息。
趁着他們分神,柳依依帶着人從他們的側面離開,觀望的衆人立即讓出一條道來。
眼前美人溜了,三人豈甘心,他們立即追了出來,所以,剛走出迎賓客棧的面口,又被攔截住了。
臉色一沉,柳依依冷冷地盯梢着找抽的傢伙,實在是想不出他們還有什麼花招。
“讓開,你們是怎麼回事,再敢攔住我家小姐,別怪我們不客…”
“啪…”
小桃子話剛說到一半,立即被賞了一個大耳光,打得她兩眼冒星星。
沒待衆人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一閃,緊接着,連續響起更爲響亮的耳光:“啪!啪!啪!啪!”
四個耳光,不但響亮而快十分快速,剛纔動手的人,已經被打得摸不着東南西北了。
剩下沒有捱打二人,有點難於置信地瞪着雙眼,指着眼前敢動手的人,叫起來:“狗奴才,你的膽子不敢,史公子你也敢打!”
“誰敢打她,我就打誰,你們要不要試試看!”
封浩一點都不將眼前的人看在眼底,他雖然有幾年沒在京城了,對於眼前三位騙吃騙喝的也是認識,小人物而已,給自家少爺提鞋都不配。
一肚子怒火的小桃子,來不及發飆,卻聽到封浩的話而發起愣來,滿腔的怒火也化爲零,沒有再出言。
對於封浩的行爲,柳依依十分支持,伸拉過發呆的小桃子,看了看她被打得有點紅的小臉,並沒有腫起來。
“狗奴才,你活膩了,竟然敢打本少爺,今天本少爺非要扒了你的皮!”
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氣得渾身發抖的史公子怒目圓睜,指着眼前的主僕三人,繼續吼叫:“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跑,看本少爺怎麼整死你們!”
“恐怕找死的人是你自己,神經病!”不服氣小桃子狠狠地鄙視着眼前的人,他纔是真正找死的人,敢碰自家小姐,看他死不死。
“來人,給本少爺將他們抓起來!”
一聲令下,從羣中閃出幾位家僕打扮的人,個個凶神惡煞地盯着眼前的主僕三人,二話不說,立即圍攻起眼前的人來。
現在被一個外鄉人欺負了,史天磊的心中要有多惱火就有多惱火,所以,毫不遲疑將自己的人叫出來!
幾位下人針對會武功的人,剩下的兩位不會武功的丫頭片子,他們就毫無顧忌,一步步朝她們走來。
他們逼迫過來,柳依依趕緊將小桃子推往客棧內,讓她去叫人出來。
本來正擔心着封浩,得到暗示的小桃子知道得去找人幫忙,立即轉身往客棧裡跑!
史天磊最不想放過的人就是小桃子,他是爲了小桃子而捱打,所以見到她跑掉,豈甘願讓她給跑掉了,立刻想將人追回來。
旁邊的柳依依伸手一擋,攔住他之後,盯着被打成豬頭的人,冷聲道:“你們想什麼?叫他們給我停下來!”
“口氣倒不小,你以爲你是什麼人,跑到我們京城來,還有你橫的資本,等一下本少爺讓你們生不如死!”
外鄉人?
柳依依終於明白,眼前的人敢如此膽大,竟然在迎賓客棧找自己的麻煩,因爲知道自己是外鄉人,倒算是給他猜對了,自己確實是外鄉人。
不過,自己這個外鄉人,也不是他們可以惹的吧。
睨視着他扭曲而又醜陋的臉孔,淡然地將視線移開,注意着被幾人圍住的封浩。
他們雖然的武功不如封浩,不過,他們人多又連手攻擊一個人,封浩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們,當然,主要是不能痛下殺手,現在衆人睹目之下,殺人會惹出大亂子。
“你看也沒有用,他今天再厲害也保不住你!”
“天磊,不是不直接將她們賣到怡紅院去得了,免得惹出什麼麻煩!”
“怡紅院又多一位頭牌,不錯!”
三人將她圍在中間,猥瑣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玲瓏的身段,惡劣的性子畢露出來。
小臉冷若冰霜的柳依依剛想開口,眼角瞄見熟悉的身影這時候已經出現了,嘴脣微微翹起,勾勒出一抹泠冷的笑意。
此時旁觀的衆人也發現幾位的身影,露出驚訝的表情,很快發現他們都是爲誰而來,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瞄着毫不知情的三人,可以預料到他們的下場人。
“看不出來你真是夠賤,送去怡紅院還笑得出…”
“送誰去怡紅院!”他們身後傳來冷冰冰地詢問聲,語氣之中含着濃濃的殺意。
“當然是…”
終於發現不對勁的他們齊齊回頭,見到幾位的身影出現,他們不禁呆住了!
落入熟悉的懷抱裡,柳依依衝着他笑了笑,抿着小嘴不再說話,他們趕來了,由他們做主去。
“小姐,我們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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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叫聲傳來,大家的目光射向衝出來的人,只見她手中拿着一條長長木棍,一副殺氣騰騰找人拼命的樣子,她身後還跟跑出來五六位客棧裡的下屬。
小嘴裡的話剛喊了一半,小桃子發現最大的救星到場,趕緊將手中的木棍丟開,走過來小聲地叫:“大少爺,少爺!”
“少爺!”幾位下屬亦發現自家少爺,一個個恭敬地叫了一聲。
冷着臉孔的沈墨凌向他們揮揮手,示意讓他們回去做事,剛出來的幾人又轉了回去。
然而,圍攻封浩的幾位發覺不對勁,收手之後便逃之夭夭,丟下他們的主子不管。
幾人犀利無比的眸光緊緊盯梢着眼前的人,渾身冒冷汗得他們不禁嚥了咽津液,史天磊努力露出個討好的笑容,衝着眼前的人叫:“賢王,沈大人,在下發現這個女人在迎賓客棧吃霸王餐,所以將她們攔下來,誰知,他卻打我幾個耳光,所以纔會想將她們給抓起來!”
“她吃霸王餐?”
聽到這個語,沈墨凌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視線飛快地瞄吃霸王餐的人一眼,繼續道:“史天磊,她吃霸王餐與你何關?我掌櫃的都沒有管,你憑什麼管她?”
“這…沈大人…”傻眼的史天磊憋着話,已經成爲豬頭的他張了張嘴巴卻怎麼也說不也來!
“她是我沈墨凌的妹妹,她在自己的客棧吃飯,算什麼霸王餐?”
妹妹?沈大人妹妹?
不但是他們再次呆住了,旁邊的觀衆聽到這個消息也怔住了,驚疑的目光落在那張玉顏,凌墨凌有妹妹,心中都有點不相信,怎麼從來沒有聽過。“膽子不小,敢將鎮國公寧大將軍的夫人送去怡紅院,真的是好樣的!”似笑非笑睨視着眼前的人,楚言也出聲爲他們叫好!
鎮國公寧大將軍的夫人!
給出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驚人,心臟差點承受不住的三位公子爺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整個燕國,誰不知道寧大將軍的名號,雖然大家都沒見過他本人,但是他的名字聽得耳朵都要出老繭了,誰不知道現在他是最熱門的風雲人物。
大家從打量的目光漸漸地變得熾熱起來,沒想到眼前這位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就是燕國的戰神,怪不得他的氣度不凡,總算是有機會見到他本尊了。
銳利如劍的目光盯梢着三位男人,寧鈺軒雖然很想動手活劈他們,不過,此時並非是動手的地方,絕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們。
“來人,將他們送去見官!”寧大將軍冷冷地下令!
“是!”
四位親兵立即出現,將拖着不會彈動的三人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事情意外落幕,不過,圍觀的衆人仍然捨不得離開,目光仍然是緊緊地盯梢着眼前的人。
幾人沒有給人當猴看的喜好,所以他們全都進入客棧,然後一起去了沈墨凌的專屬廂房,幾人一起坐了下來。
戲謔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人,沈墨凌露出得意的笑容,開口道:“依依,看你以後吃飯給不給銀子,竟然被人抓吃霸王餐,實在是…”
忍俊不禁的人實在是說不話去了。
楚言斜視她一眼,幸災樂禍地叫:“大將軍的夫人,竟然吃霸王餐,實在是太厲害了,不錯!”
“兩位大舅子,丟臉的人是你們,京城是你們的地盤,發生這種事情,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話?”仍然冷着臉寧鈺軒直視着他們,向他們兩人討回公道。
“寧鈺軒,她是你的女人,丟臉的自然是你!”
“你們的妹妹,在家被欺負,自然是你們丟臉!”
“現在她是家的人!”
“你們有完沒完,”
翻了個白眼,柳依依忍不住打斷他們的廢話,眸光轉向旁邊的人,凝視着他,詢問道:“你說打算今天請假,怎麼樣,請到沒有?”
“娘子,要一個月後!”提起這個話題,寧鈺軒眉頭擰成一條直線,俊臉上的冷意再冷了幾分,冰冷如霜。
瞧他這個樣子,柳依依微抿着小嘴,有些不明白地詢問:“什麼意思?要一個月後?是不是一個月後就給你假期?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去?”
“皇上的意思,請假的問題一個月後再談!”
沈墨凌聽到兩人的話,忍不住插嘴解釋,神情之中顯得有些無奈,今天他們可都爲了這件幫他們努力過,只可惜…
“什麼?”
沉着臉色,柳依依壓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冷漠的目光注視着他們臉孔,要他們給自己解釋清楚。
寧鈺軒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抿着薄脣的他無言緊握着自家娘子的雙手,歉意地凝視着她,越想帶着她回去,卻越不能如願,被綁得死死的他想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深邃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人,將他們神色和表情都看到眼底,一會兒後,緩緩地開口:“因爲今天接到鄭洲的奏摺,將近半年沒下一滴的雨水,老百姓種的糧食已給是顆粒無收了,大家都在急得想法子解決這些問題,所以,私人的事情,只有暫時下來。”
“就這樣?”
柳依依怒目而視,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衝,差點掀桌子的她咬牙齒地道:“拿這個來當藉口,是在騙三歲嗎?他有什麼資格一次次阻擋別人的姻緣,難道不知道破壞別人的情緣是犯很大的罪過?算是什麼人,簡直就是心理態變,他是不想你們大家過得好,神經病,腦殼被驢踢了不成,還是不小心走路的時候被門夾了!”越罵越生氣,不刻出現的罵人詞彙也說了出來。
整個廂房的氣氛變得很壓抑,他們雖然不能百不百理解她話中的意思,不過亦知道是罵人的話兒,沈墨凌瞅了瞅黑着俊臉的楚言,不得不開口:“依依,或者他是沒有心情管理這種事,等問題解決之後,自然也會答應!”
“大哥,他心情不好?是不是心情不好就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管?他的鄭洲沒有雨,應該找你們大臣想法子,將江河時的水引到山田裡去不就可以解決了嗎?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要領兵打仗,留下我們還能幫他去下雨不成,心情不好就可以推這些事情?那麼,現在他是不是除了想怎麼下雨之外,什麼事情都不管,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我們的事情,只需要他的一句話而已,他都不吭聲,不是在欺壓人,還能是什麼?”
“江河裡的水引到山田裡去?”
自言自語的楚言忽略了她的其他話,將這關鍵的一句話記了下來。
猛然擡起頭來,雙眼爆射出絢麗的光芒,俊臉露出驚喜的表情,直直地望着她,問道:“依依,是不是你知道怎麼弄?”
“什麼,弄什麼?”
瞪他一眼,心情不爽的柳依依滿肚子的火氣,一下子搞不清楚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剛纔你不是說,將江河裡的水引進山田裡去就可以了,我問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將水引去山田裡!”
“對啊,依依,你是不是也懂得這些事情?”
眼前的兩人雙眼冒着精光,定定地盯視着她,因爲從她的話中,他們猜測出得來,她肯定知道這種法子,否則不會說得那麼順口和簡單。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你們國家大臣們該想的事情,哼!”
冷哼了一聲,柳依依站了起來,抓住自家男人往外跑,現在看見他們皇家的人,心情得別不爽!
如果換作是其理由,柳依依心中也比較容易接受,憑着他老皇帝的一句心情不好,就是這樣將別人的事置之不理,心中不是不爽,簡直就是在冒火。
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話只不過是藉口,壓制着不讓出京城,想當初爲保住他的燕國,寧鈺軒小小年紀被抓去當兵,守候了幾年卻換不了他的幾個月的假期,自己更是整晚沒有睡將孫子兵法寫出來,讓不該出現的東西傳流在這個時期。
付出了一切,什麼狗屁都沒有得到,如今任着他老人家心情不好…
直衝了出來,柳依依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漸漸柔和了臉色,生氣也就跟自己過不去,向來不會做這傻事,所以都不盡快恢復心情。
“娘子~”
凝視着她放柔的表情,寧鈺軒的心也跟着柔和起來,剛纔在皇宮裡,差點就將就他們的皇宮給掀了。
爲了保護自己人,他不得不忍下來,但是,自進京以來,日子過得真的是憋屈極了,定要想法子改變現狀,不想再過這種日子!
“咱們都不生氣,走,逛街去!”
拽着旁邊的人,本來沒打算再逛的柳依依又開始逛街,因爲可以在購物中享受樂趣。
寧鈺軒扯了扯嘴勾,瞻望着晴朗的天空,再瞅了瞅旁邊的人兒,準備帶着她去散心,去那個地方,她肯定喜歡。
被丟在房裡的人,怔了大半天才回過神來,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無奈之色。
半晌,淡然的沈墨凌慢慢開口,“你們皇室得罪她,真的沒什麼好處,柳依依的聰慧和才智,不是我們預想得到!”
“其實,她罵得算不錯,都說人老心寬,而他那種人,人越老心越乍,希望到皇兄早日登基!”
“別說這種太逆不道的話,咱們看還是想法子,將依依嘴裡的方法挖出來!”楚言擡起了頭,眸光閃爍,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隨意說出自己的心底話。
沈墨凌微微皺着眉頭,狹長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神色也冷了下來,道:“不管是爲什麼事情,誰也不能傷害到她,楚言,不怕告訴你,爲了她,我什麼事情都做,我呆在朝庭裡,那是看在你和太子的份上,但是,要是誰敢動她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
深邃的眸底轉瞬之間,黝暗無邊,楚言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話實,身爲皇家的驕傲,他並不喜歡別人敢說出這種話,不過,偏偏是他說出來的話卻無法反駁,何況在他的心底,也不想有人傷害到她。
但是,如今的情況他們多少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越想離開,宮裡的老頭就越不想放他們離開,至於是爲什麼,隱約知道卻又不能確定。
“走吧,咱們去找皇兄,相信他會有好一點的法子!”
起身而立,楚言向來敬佩服自己的皇兄,所以有什麼事情,第一想到的也是他。
點了點頭,沈墨凌也瞭解,現在想要決解問題,看太子能不能有這個魄力,搞定這件事情。
傍晚,出門逛了一天的人終於攜手回來了!
剛進門,本來兩張掛着笑容的臉孔,見到客廳裡的人,即時收起了笑容。
上前來,行禮打了一聲打呼,柳依依也不管人家怎麼樣想,或者是想說什麼,已經不想應付他們,乾脆說了一句我累了,閃人!
沒想到等了大半天,會是這種結果,驕傲如斯的兩位皇家公子不禁眉頭深深地蹙起,心裡鬱悶的他們想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好歹是自己欠人家,怎麼好意思生氣?再說,現在又有事救助人於,更是無法生氣。
坐着的人,心態各異,寧鈺軒坐在他們之間,也沒有說話,其實,他們在回來的時候,都已經猜得到他們全都會在沈府,而且被點到名字的人,一個都沒有少,全都來了。
“鈺軒,依依有沒有跟你說過,江河之水,怎麼引到老百姓山田去?”
正主閃了,太子楚宸只好打他的主意,希望他知道一些情況,儘快解決這個大問題。
瞅他一眼,寧鈺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太子,我也不知,依依早知道你們會來,所以,都不跟我說!”
“噗~~”
破功的丞相大人一個沒忍住,噴笑出來,有失他冰水美人的號稱。
聽到他的笑聲,楚宸神情中略顯些惱意,飛過去一個千年寒冰似的狠厲眼神,冷然地吩咐:“丞相笑得如此開心,那麼自然是已經想到法子,那麼咱們也不必再想法子,明天丞相大人會向皇上稟報,大家也會心安多了!”
“太子,對於引江河之水的辦法,我沒有,我也不會,大不了明天我向皇上稟報,只要大家城心城意求雨,相信到時候,一都會有下雨,反正每年都是這樣!”
收起笑意,宮承巖拿出以前的法子,對於他來說,從來沒在意過這種威脅。
沈墨凌嘴邊的笑意並沒有收起,對於妹妹的做法,他以爲傲,敢如此無視皇家的人,而且又讓人家有話也拿不出來說。
注視眼前的他們,他的薄脣緊抿,勾勒出完美的脣形,開言地道:“依依倒是有預見之明,所對你們的出現也不覺得意外!”
“寧鈺軒,你家女人,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本王不相信!”等到大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楚言的心中有些不悅,注視着自己旁邊的人。
那一刻,寧鈺軒細長的眸子微挑,脣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其實,依依只說了幾個字,我也不是很理解!”
“什麼字?”
四人異口同聲地問到,黝深如潭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微緊張地等待着他說出來。
“開曲爲溪,借力攀越!”
V章:024節
更新時間:2013-1-23 22:53:47 本章字數:15851
V章:024節
“開曲爲溪,借力攀越!”
整個大殿的人都是念叨着這句話,卻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眉頭擰着川字的老皇帝陰沉臉色,默思着這兩句話的意思,看似簡單幾個字,但是也知道是引河水的法子,只是無法理解完全。蝤鴵裻曉
旱災缺的是水,說是從江河中引水出來,無非是個好點子,只是怎麼樣實行這句話的內容。
“衆們愛卿,誰能夠將太子的二句話理解出來?”炯然的眸子巡視着殿中的所有人,老皇帝緩緩開口而問,希望他們可以理解出來,這樣的話,問題也就解決了。
衆人大臣們誰也沒有接下老皇帝的話,一個個你看我,我瞅你,面面相視的他們誰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宮丞相,你可知此話的意思?”
沒有人說話,老臉更差的老皇帝只好點名,第一個抓的人便是向來主意最多而且見識不俗的宮承巖,何況身爲丞相的他腦子是比較好使,這個苦力當然是由他來做。
被點到名字的宮承巖毫不意外,立百官之首的他踱走出來,微拱着手,淡然地迴應:“回稟皇上,微臣只能理解其中一些意思,並不能完全將事情理解清楚。”
“說!”吐出一句話,老皇帝炯然的眼光直視着他。
“開曲爲溪,微臣認爲,這句話的意思是從河邊開渠溪道,將河的水引出來。這個是點子,確實是不錯,只要讓老百姓拿着鋤頭就可以開出一條條小溪出來,只是後面的這一句,借力攀越,在微臣的理解來看,它是一個法子,就是怎麼樣將水引入所有山田之中。重點不能理解是用什麼法子借力攀越。”
宮承巖的一番話出來,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因爲這簡簡單單話卻隱藏着解決旱災問題。其中幾位隱約猜得出來是這個意思,但誰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才能夠將這件事真正實施好,所以他們一樣頭痛。
“好了,給大家一天的時間,將法子想出來,都退下吧!”
坐在龍椅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後面的法子誰也想不出來,老皇帝的眸光落在幾人身上,立即吩咐準備離開的人:“你們幾個,留下來!”
幾人停了步伐,相視一眼,無謂地聳了聳眉梢,他們都知道是爲了什麼被留下來。
傳入養心殿,幾人乖乖地等候着老皇帝發話。
“太子,你的話,是誰提出來的?怎麼沒有將法子交給你們?”
剛纔在大殿上,楚宸並沒有說明此話出自誰之口,所以,特意將幾人留下來詢問,對於他老人家看來,人家能夠說出這兩句話來,再讓她將法子說出來,事情就解決了。
飛快地擡頭瞅他一眼,楚宸神色淡然,向他拱手道:“回父皇,說也這話來的人是寧柳氏,寧將軍的夫人,不過,她說沒空!”
“柳依依?沒空?”
有些意外,老皇帝怎麼也沒有想到是她,視線一轉,盯梢着旁邊的人一眼,又問道:“只不過是幾句話,怎麼說沒空?她在幹什麼?”
“人家當然沒空,現在每天忙着買東西籌辦婚禮,準備早點回青石村拜堂成親,怎麼會有時間說這種事!”
俊臉帶着冷笑的楚言隨口接話題,也不顧及老人家的臉色黑了一半,繼續挑釁:“人家說得可清楚,該你們朝庭大臣管的事情,由你們自己去想法子。”
靜,安靜極了!
整個養心殿瀰漫着一股冷嗖嗖的氣氛,彷彿進入了寒冷似的,要是膽小的人在場的話,肯定是嚇得屁滾尿流。
幸好,此時在場的人,心臟承受能力還不錯,畢竟面臨這種場面,不是一次二次,他們習慣自然了,仍然是淡定地站立!
許久,老皇帝又收起身上的氣息,深幽的眸子從楚言身上收回,然後冷冷地下令:“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快點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自那天之後,柳依依決不輕易出現在他們面前,可以說見人就閃,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別人,主要她也不想聽見他們提這事。
雖然幾人氣得磨牙,但不能對她怎麼樣,畢竟她姑奶奶生氣,那可是六親不認,管你是什麼人物,一律無視到底!
最爲鬱悶的人沈墨凌,連他這位大哥也被列入黑名單了,想要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都是那麼困難,所以將皇宮的人將炮灰,動不動就拿來開涮一番!
有意將他們涼起來,柳依依確實是躲避人,他們在大廳裡,她絕不會去湊熱鬧,他們來花園賞花,她肯會溜回房休息,真的是叫退避三丈!
用過晚餐並沒有睏意,不過,也沒見到人回來,小桃子也不知閃什麼地方去了,獨自呆在樓閣小廳裡。
託着下巴,凝神想了一會兒,柳依依抿了抿小嘴,開口喊了一句:“大狐子!”
“什麼事!”
熟悉的聲音傳來,接着眼前一閃,柳依依便見到已經許久沒有露面的人了。
“來,坐下!”
示意他坐下,柳依依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清澈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人。
順勢坐了下來,銀狐端起茶杯,一口氣倒進肚子,他不是品茶,而是在喝白開水,一杯茶一口吞下去,幸好不是熱茶,否則這樣喝倒黴的肯定是他自己。
放下杯子,銀狐當然知道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迎上她燦爛的星眸,開口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大狐子,我現在才發現,想要過安穩的日子,真的很難!”表情黯然的柳依依撇了撇小嘴,神情之中露出無奈和苦惱,受皇權的壓制,實在是太憋氣了。
“誰叫你要將你家男人打造成戰神,竟然他能夠名揚天下,自然會面對這個情況,沒什麼可煩惱!”
輕瞥她一眼,銀狐心中十分清楚,寧鈺軒能有今天,除了他本身的努力,眼前的女人也是個關鍵,雖然他沒有認真看她寫的兵書解說內容,在樑柱上的他倒將三十六計目錄看得十分清楚,亦知對打仗的人來說,絕對是至寶之物。
“得,你別生氣,只是我不會什麼武功秘笈,什麼易筋經、九陰真經、九陽真經,什麼六脈神劍等等,否則給你幾本玩玩也無訪!”
從她小嘴吐出來的武功秘笈,銀狐雖然沒有聽過和見識過,但他相信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忍不住脫口而問:“你到底是不是人?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呃~~”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懷疑了,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不是人,難道是妖怪不成?那你就等着被我挖心吧!”
“找我什麼事!”自主轉移話題,銀狐沒有看她,給自己倒茶!
“大狐子,我想要屬於自己的勢力,最好強悍得讓他們皇家的人忌憚!”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這都不變鐵定的事實,柳依依決定培養屬於自己的私人,不想被人踩着過日子,那麼就自己要做人上人。
茶杯送到嘴邊,銀狐的手勢停了下來,詫異地盯視着她,腦海中卻不禁想起前天寧鈺軒的舉動,不得不說這兩口子的想法一致,也許,皇家的人惹到他們,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恐怕以後的日子會很精彩,平靜情緒之後,邊喝茶邊問道:“你想培養怎麼樣的勢力?”
“交給你幫我去處理,大狐子,可以嗎?”神情嚴肅的柳依依緊握住雙手,定定地望眼前的人,他會不會答應自己,心中沒什麼底。
因爲對於銀狐,柳依依從來沒有將是自己的下屬看待,當作是朋友,但是提出這種要求,擔心他會拒絕。
“我可以幫你張羅一批武林高手給你,至於你怎麼樣讓他們做事,我可能幫不了你!”
“不,不是這樣!”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否決了他的提議,自己想要的勢力,並非是這種人物組合起來,一個個都是高手,驕傲似神人,怎麼可能自己的命令?就算是免強將他們給控制住了,他們也改變不了我行我素的個性,這樣的一羣人仿若一盤散沙,沒有半點凝聚力量,養着他們還不如不要!
“什麼意思?既然你需要勢力,自然是找那些武功高手,有他們出手的話,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皺了皺眉頭,銀狐不解地瞄着她。
“大狐子,我需要的不是那些出名的武林高手,我說培養勢力,而是真正由自己培養出來的團隊,我希望你們是可以找到比較合適練武之人,將他們組成團隊,我們除了要培養他們的團隊精神,也要他們絕對夠忠心,我不希望有背叛的事情發生……”
傾聽着她的話,銀狐整個人都呆住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還是想問剛纔的那句話,你有什麼不會的!
從尋人才、培訓計劃、安排工作,近十年的打算全都被她一口氣說出來,他銀狐見識過不少的天才人物,此時此刻,他覺得她纔是真正的天才!
“大狐子,你現在明白了吧,我想要的就是…咦~~”
剛說着話,門口閃電般的掠入兩道身影,接着眼前坐着的人凌空飛躍離開,卻被兩人聯手擋住了。
看着出手打在一起的人,柳依依霍然起身,衝着眼前的人喊叫起來,“你們幹什麼,快住手,他是大狐子,我們自己人!”
寧鈺軒聽到自家娘子的喊叫聲,立即停了下來,然而沈墨凌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仍然是出掌如風,似乎非要將對方擊殺。
少了一個人動手,銀狐輕鬆了不少,不再戰的他退往撒,飛出小廳往外閃,沈墨凌二話不說,也跟着追出去。
頓時,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黑夜之中,剩下兩人呆站着,柳依依很快回過神來,瞅着眼前的人,問:“怎麼回事?你們幹嘛要對大狐子出手?”
“大鬍子?”
輕挑了挑眉頭,寧鈺軒走上前拉過她,不答而問:“娘子,他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他,爲什麼說他是自己人?”
“大鬍子是我的暗衛,他算是撿來的人…”
兩人一起回到房裡,柳依依將銀狐是怎麼來到青石村,怎麼留在寧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他就是銀狐,怪不得我總是覺得有人在暗處跟着我們,當初我還是以是皇室的探子,所以沒有理會他,沒想到是自己人。”
點了點頭,寧鈺軒也就釋懷了,同時也感激他恢復記憶之後,並沒有離開自己家,反而是選擇留下暗中保護自家娘子,算是有情有義之人。
“唔,大狐子是雖然冷漠了一點,對人也不錯,對了,剛纔你們好好的發什麼瘋,進來就對着人家出手,還有大哥,他怎麼好像跟大狐子有仇似的…”
小兩口在房裡交談話題,他們說着的人物卻早已經離開了沈府,直往城外的郊區去。
沈墨凌緊緊盯着前面的影子,兩人都避開巡邏之人,從京城內掠過,轉眼之間便出城。
“站住!”
提起真氣,身法一轉,從他的頭頂越過,將人給截攔住了,黑着俊臉的沈墨凌死死盯着這張臉孔,冷冷地道:“你沒有死?”
“她救了我,老頭幫我恢復記憶!”
兩人面對面而站,與沈墨凌的黑臉比起來,銀狐的神色正常多了,那怕是面對曾經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人,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聽到他話,沈墨凌便將對方發生過的事情猜出個大概,他竟然是一直隱藏在柳依依身邊,怪不得自己時常覺得有他的存在感,起初還以爲是…
“恢復記憶,你還早進我沈府?不怕我再次殺了你?”
寒光閃閃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沈墨凌說出來的話沒帶任何情緒,彷彿隨意準備動手殺掉他。
淡淡地瞄他一眼,銀狐神色微微黯然,淡然道:“動手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我了!”
“你…別以爲我不敢,你要是再敢亂殺無辜,我必殺你!”
“隨你喜歡!”
“滾,離我沈府遠一點!”
冷斥一聲,臉色鐵青的人轉身離開,雖然心中再動殺意,卻忍了下來。
盯視着準備離開的人,臉色越來越沉的銀狐不禁開口問:“沈墨凌,你喜歡她,對不對?”
“與你無關,早好給我遠離她,否則,我定會殺你,決不留情,滾!”
猛然回頭,沈墨凌眼中爆射出冷冽的光芒,語氣中的決裂如似利刃插入對方的心頭。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遇見,一冷一幽,直視幾秒鐘之後,沈墨凌提起真氣縱身一閃。
深幽的眼眸盯着漸漸成爲黑點的身影,銀狐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許久之後,喃喃自言:“沈墨凌,是不是讓你恨我,也算是一種惦記?”
直立在樹林中,輕輕閉上眼睛的人微微昂首,這一刻,他彷彿與黑夜溶爲一體。
“大小姐,有人來找你!”站在亭外的趙管家一臉尊敬地向她稟報!
坐着柳依依放下手中的書本,怔了一下,起身走了出來,凝望着他淡然地問道:“趙叔,是什麼人來找我?”
“回小姐,是西涼公主!”微笑着的趙管家報出對方的名號!
旁邊的小桃子聽到這個人,小臉露出驚訝的表情,由不得叫:“少夫人,她怎麼來找咱們?”
“去看看就知道了!”
彎脣一笑,柳依依毫不在意她是爲什麼來見自己,邁步而行,領着人去見客。
對於凌芳菲,柳依依對她是很有好感,特別是在宮宴上的那一幕,她不顧觸怒老皇帝不選人,實在是佩服她的勇氣,當時她明明有機會點寧鈺軒的名字,偏偏又放棄了。
她爲什麼要放棄呢?柳依依不是很瞭解,不過,當時她的另外一個人選竟然是楚言,假若她要是點楚言的話,相信老皇帝也會成全她,最後,兩個都沒有選,只是將時間推在三個月之後。
今天,她出宮來找自己,又是爲了什麼呢?
“嫂嫂~~”
剛踏入大廳,立即傳來她的喊叫聲,笑臉如花的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叫:“嫂嫂,我總算有機會再見到你了!”
“芳菲公主,你還好嗎?”
迎上她,柳依依不禁打量偏瘦的人,不知爲什麼,覺得她在這十來天內,瘦得很厲害,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嫂嫂,我還好,今天好不容易求皇后給我出宮玩,所以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嫂嫂你。”
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肘,凌芳菲笑盈盈地迴應她,只是那雙閃亮的瞳眸失去一層該有的光彩。
“呵呵…謝謝你還記得我,來坐下聊!”
“當然記得嫂嫂,你是芳菲在燕國第一位認識的朋友,怎麼也不會忘記你!”
談笑之間,兩女走到椅子前,分別坐了下來,柳依依發現不遠處站着二名宮女和兩位太監,四人並沒有上前來。
不過並沒有看見她的待女,記得當初趕到京城區外的時候,她身邊有兩位從西涼國帶來的侍女。
她到底在宮裡發生什麼事情?
兩人雖然沒有交談什麼話,不過,柳依依已經發現她身上出現很多問題了,給人覺得她在宮裡日子並不好過。
“芳菲公主,你的兩位侍女呢?”
“她們…她們在宮裡啊,今天沒有跟着我出來!”
笑容有些僵硬的凌芳菲努力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話,但是她眼底的那一抹痛楚卻是那麼明顯。
凝視着她,柳依依微微擰了擰秀眉,心中爲她感到擔憂,除開宮裡的其他人,相信憑着楚韶華那種女人,足夠折磨她們了吧。
“今天只是來找我玩嗎?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柳依依叉開話題,畢竟現在也不合適說什麼,也想讓別人看出她失常,否則,她回去的日子並不好過。
“嫂嫂,我對京城一無所知,要不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對於眼前這張強顏歡笑的小臉,柳依依暗暗地嘆了嘆氣,含笑點了點頭,道:“好,咱們去玩!”
打定主意出去玩,柳依依又是帶着小桃子與封浩,主僕三人跟着凌芳菲出了沈府。
本來打算帶着她逛街散一散心,不過,她們的身後還跟着宮女太監和六位禁軍侍衛,有他們的存在,差點就是要將街道清人,所有人見到都是避之不及,這樣逛街有什麼樂趣可言?
雖然不至於弄得雞飛狗跳,確確實實失去逛街快樂心情,反而是衆人見到皇宮裡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在指指點點,議論着她們兩人。
一條街未逛到一半的路程,她們已經沒心情再逛下去了,柳依依便拉着她又返回東區方而去!
東區全都是王公貴族的住宅,到處都是高門深院,雖然沈府也是在東區,不過,柳依依拉着人穿到另一條街去。
“嫂嫂,爲什麼要去賢王府?”
凌芳菲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去賢王府,忍不住詢問旁邊的人,剛纔聽見她吩咐護衛領路去賢王府。
不但是凌芳菲搞不清楚,另一位小桃子同樣搞不清楚自家小姐爲什麼要去賢王府,近幾天來,小姐見到賢王他們就躲,現在卻主動送上門。
“沒事,咱們逛不了街,去逛一逛賢王府也一樣!”微笑着的柳依依隨口迴應她,至於爲什麼要來賢王府嘛,自然是想來就來。
拿賢王府當街逛?
凌芳菲有點想笑的衝動,心中也有點期待起來,由不得問道:“嫂嫂,你認識賢王府的王妃?”
“楚言…賢王好像沒有王妃,我沒有聽說過!”柳依依想了一下,確實是沒有聽說過楚言有王妃。
“那…嫂嫂,賢王會讓我們進去?”
“他敢不給進?我炸掉他的賢王府!”
“呵呵…”
從市集到賢王府的路程雖然有點遠,在她們邊聊邊走的時間,也走到了氣派的王府。
大門上方掛着額匾,賢王府三個字寫得飛龍鳳舞,門口處站着四位護衛,他們警惕地盯着出現在眼前的一羣人。
特意是兩位女人,在賢王府來說是拒絕人物,不能放進王府內,當然,他們也看見後面跟着而來的宮女和太監們。
是什麼人物呢?
四人正在猜測眼前的兩位漂亮的女子。
走上前的兩女並沒有理會他們的打量,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底,好像回自己家裡一樣,直接而入。
“請留步,你們是來找誰?”
兩名護衛將她們攔了下來,打量着眼前陌生的臉孔,心中暗暗地猜着她們的身份。
停下來的柳依依微蹙着眉頭,淡然地掃他們一眼,問:“賢王下朝回來了嗎?”
心知他是到處跑的主,柳依依倒真的怕他不在家,會被眼前的護衛擋着不讓進。
“兩位小姐,你們不能進王府,因爲我們並沒有接到王爺的命令,請回吧!”
沒想到對方開口便找王爺,心中立即將她們看作是糾纏自家王爺的女子,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逐人離開。
“回去?”
揚了揚嘴脣,柳依依不禁冷笑了一起,換作是其他地方,自己也許不敢怎麼樣,賢王府嘛,闖定了!
冷瞥他們一眼,柳依依拉着旁邊的人,從他們身邊閃過而入,開什麼玩笑,到了門口豈有回去的道理。
兩位護衛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膽的女子,回過神來後,立即追着她們喊叫:“大膽,站住!”
後面的宮女太監們瞪着雙眼,有點不敢相信,強闖賢王府,真的是厲害,不知等一會兒賢王會不會將她們給仍出來。
剩下兩位護衛本來想攔截後面的這幾人,想到他們是宮裡來的人,也就由着他們進去了。
沒有理會追着的人,柳依依繼續往前面而往,本來安靜地王府確因她們的到來而熱鬧起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快步追上來,兩人再次將人給堵住了,旁邊的封浩閃身,以一人對上他們兩人,決不會讓他們對自家小姐動手!
柳依依瞄了瞄眼前盡職的兩位護衛,抿了抿小嘴道:“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們可以放心,賢王會見我們,快去稟報一聲!”
“你…”
兩名護衛好歹也是見識過不少人,見到她如此淡定,態度也不敢再橫蠻起來,其中一位朝她拱手行禮,放柔語氣道:“不知小姐貴姓,在下給王爺稟報!”
“怎麼回事?”一聲嚴肅的詢問打斷正想說話的人。
柳依依聞聲而望,走廊處走來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一雙眼閃着銳利的光芒,不動生色地打量着出現在王賢的兩名女子。
“管家,兩位小姐強闖進來,說是要找王爺,下屬正將她們給攔了下來。”
聽到護衛的話,管家的老臉又陰沉了幾位,說話不冷不熱地詢問:“不知兩位小姐找我家王爺有何事?”
若非是見到有宮女太監跟着她們,寧耀宗定會將她們趕出門去,沒有人能夠敢在賢王府撒野。
“請管家跟賢王稟報,五弟來找三哥!”
瞄了瞄他,柳依依十分淡然迴應他,不過,賢王府的人,真的不討人喜歡,有其主必有其僕。
五弟找三哥?
雖然不明白五弟是誰,不過,寧耀宗卻知道自家王爺排行三,老臉頓時柔和不少,拱手道:“小姐請稍後,在下馬上稟報王爺!”
不敢怠慢,管家立即趕去找自家王爺,相信人家敢說這種話出來,必是與王爺的關係不尋常,否則,誰敢稱王爺爲三哥。
此時,護衛也不敢對她們不敬,拱手行禮道:“兩位小姐,請到客廳休息!”
“好!”
一行人總算是進入賢王府,提心吊膽的凌芳菲總算安定下來,她以爲真的會被趕出賢王府。
柳依依邊走邊打量着整個府邸富麗堂皇,雍容華貴,眺望遠處,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塘水廊,又是一座花園式的王府,踏入客廳,入眼的是華貴擺設,處處可見王府顯赫的尊貴和不凡。
護衛將她們帶到客廳後,便離開了,讓她們自己等候着!
柳依依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見到旁邊的人仍然在發呆,由不得道:“芳菲公主怎麼了?坐下一起等吧,他應該很快出來!”
“哦~~”
有些失神,芳菲公主也坐了下來,卻再也沒有說話,進來之後,她好像拘束了不少。
“依依~~”
熟悉的聲音傳來,接着他的身影也出現在她們的面前,略帶驚喜的表情見到凌芳菲之後,立即收了起來,衝着笑吟吟的人道:“她怎麼來了?”
“怎麼,芳菲公主不能來嗎?”
柳依依笑得十分開心,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眸,笑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說過要來你王府逛一逛!”
“那你慢慢逛吧,想怎麼逛都成!”
丟下一句放,楚言轉身就走,跟剛纔急切切的樣子,截然相反!
“三哥,你也太過份了吧!”
猛然站了起來,柳依依不敢相信地瞪着雙眼,這傢伙竟然想甩下人就跑!
剛走幾步的楚言停下來,驕傲地回頭瞄她一眼,冷聲道:“什麼過份,你不是要逛王府嗎?叫管家陪你,慢慢逛,本王沒空理你!”
“你…”
柳依依氣得差點暴走,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忍不住衝着他的背影叫:“等一下你就知錯,哼!”
兩人的對話,讓在場的人都呆住了,特別是趕來的管家丁耀宗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剛纔的人真的是自家王爺?
剛纔在書房的時候,王爺聽到什麼五弟找三哥,不但從椅子上跳起來,千年不變的臉孔還露出狂喜的表情,接着便是原地消失。
現在趕過來自己又見到王爺流露出少見的賭氣表情,應該是王爺很久沒有這些情緒,一切只因爲是眼前的這位名叫依依的女子。
當然,寧耀宗亦知道,整個京城只有一位女子名叫依依,也從這個名字中可以猜到她的身份。
“寧少夫人,請問有什麼吩咐嗎?”上前一步,寧耀宗畢恭畢敬地詢問。
“沒什麼,我們只是瞎逛!”
壓下心中悶悶的情緒,柳依依迴應他一句,轉向旁邊仍然坐着的人,道:“芳菲公主,咱們去他的花園裡,拔光他的花花草草,看他有什麼可神氣!”
“呵呵…嫂嫂,你怎麼捨得對花兒下手!”
“爲什麼不捨得,走,咱們去看看!”
得到賢王的允許,現在她們在整個王爺橫着走也沒有人敢說半句話,就是跟着她們的管家都不敢有半點的不滿意,反而是十分注意她們的舉動,不敢讓她們出什麼事情,否則…
說瞎逛,自然也是瞎逛,柳依依真的是不分什麼地方,只要順路走的地方,都會去逛一逛,不得不說王府的風景都是獨俱一格,一樣的風景,經過不同的環境和位置的設計,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她們逛王府,跟着的人並不多,除了小桃子和封浩有這個資格之外,宮裡來的人沒有這份榮幸!
兩人行走在王府,嘴裡扯着一些閒話,凌芳菲常常用羨慕的眸光瞄着眼前的人,她心中確實是很欽慕極了。
因爲凌芳菲發現喜歡她的人真不少,剛纔的賢王態度對她也是不一樣,什麼時候纔可以擁有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
“喲,這不是咱們賢王嘛,怎麼躲在這裡喝酒!”
一眼見到坐在石桌上的人,柳依依不禁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逛完了?”
喝了一口酒,楚言瞅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隨口問了一句,對於另一位,他不感趣興也不想搭理,沒將人丟出去算是給面子。
跟隨而來的管家見到自家主子,知道眼前的人不用他陪伴,所以立即轉身離開,他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忙呢!
“你的王府太大了,怎麼可能逛完!”
送給他一個大白眼,柳依依打量着眼前的這一片柳樹,小臉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三哥,你的柳樹真漂亮!”
忽然,想起一首有關於詠柳的詩,不禁脫口而出:“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好詩,貼切,應該是針對柳樹作的詩句,不錯!”
爲詩叫好的楚言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視線掃過她們兩人,道:“前兩天你還是一直躲着我們大家,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
說着話,柳依依不由自禁放眼四處瞭望,不希望有什麼窺視者,更不想自己的話給別人聽見了。
瞧她這模樣,楚言豈會不知她的想法,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淡淡地開口:“放心,賢王府可能會有別人的探子,不過,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機會靠過來!”
“呃~~”
視線轉落在他的俊臉上,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又瞄了瞄自己旁邊坐着沉默不言的人,輕聲地道:“三哥,你在皇宮應該能夠上說話吧,你就幫幫芳菲公主,讓她在宮中日子好過一點!”
坐着的兩人聽到她的話,立即怔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她要說的竟然是這事情。
反應過來的凌芳菲眼眶已經溢滿淚花,微微垂下了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什麼話都沒有說,她便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出來了。
“被人欺負了?”
總算正視她一眼,楚言的俊顏雖然沒什麼表情,不過語氣柔和了不少,沒待她迴應,薄脣微微勾勒出一抹冷笑道:“皇宮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呆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不受欺負!”
“三哥,要不…”
滿臉笑容的人沒將話說完,不過,意思表達出來了,見到她的表情,楚言的臉色頓時沉了一下,怒瞪她一眼,並沒有出聲,伸手將桌面上的酒壺直接拿起往嘴裡灌酒。
知他是不會出言答應,柳依依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詢問:“芳菲公主,現在你呆在宮裡,真的是要小心注意,其他什麼事情你不要管,哪怕是委點屈也沒什麼,主要保護自己就成了!”
“嫂嫂,謝謝你!”
抹掉眼角的淚珠兒,凌芳菲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此時此刻,心中對她僅僅一點的嫉妒之心,也在她關懷的眼神中消失。
“咱們是朋友,既然你叫我嫂嫂,我怎麼也要努力護着你,我相信三哥出言幫你的話,應該可以讓你挺到三個月之後,到時候挑個人吧,離開皇宮,日子怎麼也會好過一點!”
說到這裡,柳依依的嘴脣邊綻放出甜美的笑意,輕輕地眨巴着眼珠子,叫:“三哥,你說是不是?”
“……”
正在喝酒的人,沒空理會她,更不要說乖乖鑽她的陷井,雖然他王府留養一個女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由她給自己塞女人,他就是不爽,心中很不爽。
然而,似懂非懂的凌芳菲悄然地擡頭,忍不住瞄了瞄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見過寧鈺軒之後,第二個吸引她的男人,雖然他從來沒看自己一眼,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窺視他。
至於他的態度,柳依依已經習慣了,他沒有拒絕,那麼自然會幫助凌芳菲,自己來賢王府找他主要也是爲了這件事。
“三哥,紀素雲現在怎麼樣?”
霎時想起她,柳依依忍不住開口詢問,呆在京城的十來天了,仍然沒有聽到有關於她的消息。
放下酒壺,楚言瞄了瞄她,想了一下,淡然地道:“過兩天還給你!”
才近三年的時間,紀素雲從一個武功白癡,變成了出色暗衛,雖然在自己的暗衛隊並不算是好,但也談不上差,她身上的潛力驚人,而且練武也比人專門比人刻苦,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那就是練武,不管是多麼殘酷的訓練,她都頂着,那怕是暈死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仍然是繼續練習。
三年的時間,她付出努力與別人六年訓練,所以,她已經算是最出名的暗衛,保護一個人,完全可以勝任。
“真的?紀素雲可以出來了?”
柳依依露出驚喜的表情,沒想到三年都沒到,她便有機會出來了,真是一個意外之喜,本以爲她起碼要再過幾年纔有機會見到她。
“她算是個人才,不錯!”楚言難得贊一個人,優秀的紀素雲也值得他讚許。
“看來,咱們的眼光不錯!”
柳依依開心地笑了,對於紀素雲這個可憐的人,心中對她充滿憐憫,也希望她今後幸福。
賢王府沒有白跑趟,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賢王府又有人上門來了,來者是大家熟的男性,自然不會發生趕人的戲碼。
一羣人在賢王府呆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離開!
雖然楚言說過兩天才將人還給她,在第二天的中午,柳依依便見到紀素雲的身影。
“素雲拜見小姐!”
仍然帶着面紗的紀素雲半膝跪地,聲音微微顫抖,語氣中帶着喜悅,可見她的心情激動。
坐着的柳依依霍然起身,立刻上前將她給拉起來,忍不住伸手將她抱住,小聲地道:“素雲,你還好嗎?辛苦你了!”
“小姐…素雲很好,只想着快點回來見小姐!”紀素雲身子不受控制地顫粟着,回答的聲音微哽咽。
嘴邊揚起一絲笑意,柳依依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道:“以後,你就跟着我,可好?”
“好!”
聽着她們的對話,坐着的幾位帥哥們個個目無表情,特別是寧鈺軒,想要上前去將自家娘子拽回來的衝動,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多難看。
許久,兩人放開對方,柳依依掀開她的面紗,盯着她泛着淚光的藍色眸子,衝着她柔和地笑了笑。
“小姐~~”
又看見她溫柔又甜美的笑容,紀素雲忍不住叫了一句,又想要抱她的衝動。
不知爲什麼,每當練習得快要倒下的那一刻,她都會想起這張臉孔,她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親人般的笑容,讓她十分珍惜和想念。
“素雲姐,你有沒有想小桃子!”
旁邊的小桃子不甘被無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同時也對上一雙藍眸,雖然心中微微緊張,還是對着她笑了笑。
“有,小桃子,我記得你!”
點了點頭,紀素雲當然記得這位明明怕自己眼眸又故作不在乎的小桃子,同時也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對自己關心。
“我也是一直等着你呢!”滿臉笑容的小桃子也是知道她去學武功爲了保護自家小姐,所以見到她的出現,心裡確實是很高興。
見到她們兩人聊得來,柳依依心中也感到安慰,畢竟紀素雲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現在有個小桃子能夠接受她的眼睛,可以真正陪她聊天,姐妹一般關照對方。
“小桃子,你帶素雲下去聊,記得幫紀素雲安排一個睡的房間,快去吧!”
“是,少夫人!”
小桃子歡快地迴應,然後拉着旁邊的人,笑眯眯地道:“素雲姐,我帶你回房!”
“小姐,素雲先告退!”
“去吧!”
看着她們離開大廳,柳依依才收回目光,小臉逸出柔和的笑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幾道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他們發覺自己好像又不瞭解她,不明白她怎麼會對一個下人跟對待親人一樣。
沒有理會他們的眸光,柳依依端起茶懷,靜靜地品茶香,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柳依依,現在我將她還給你了,是不是該謝謝我?”
盯視着眼前的人,楚言開始向她討報酬了,難得遇上這次機會,自然不想錯過。
“謝你?你想要怎麼謝?說出來聽聽看!”
挑了挑黛眉,柳依依斜視着他,彎脣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其實很簡單,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樣將溪水引進端山田,因爲現在老百姓開的小溪河水只能往下方流,這樣的話,只能一部分山田才能夠有水,另一部分的山田,河水無法通上去,所以,你只要告訴我,用什麼法子將水引進山田去。”
含笑地望着她,楚言早就想好,借這個機會向她討這個法子,所有人都想不出究竟是用什麼法子纔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自己算是幫助她,也趁她的心情不錯,所以也相信她會將這個法子說出來!
“哦,你想知道這個法子啊,不是不行,除非,你把芳菲公主娶進賢王府,那麼,我可以考慮一下,將這個法子告訴你!
輕瞄他一眼,柳依依眼角泛起了狡黠的光芒,趁機說出自己的另外一個要求。
俊顏上笑容僵硬了一下,有點惱羞成怒的楚言死死盯着她,惱怒地叫起來:”柳依依,別老想着將你的情敵塞進我府上,她的生死關我什麼事!“
”好吧,與你無關,那麼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誰叫我心情不好呢!“
說完最後一句,不忘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有意要活活氣死他!
明知她爲什麼不肯說,不過,大家卻拿她沒法子,雖然災民已經在挖小溪,但是也只是解決一部分,剩下的仍然讓他們頭痛不已。
可以說現在他們天天在想解決這個問題,偏偏又無法解決,誰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讓溪水逆上而行。
幾天後,柳依依被皇后娘娘給召進宮來了,當然,早已經預料到她們會找自己,關鍵是在什麼時候而已。
早有心理準備,這次進宮心情最爲平淡,不管是什麼事情,一樣可以面對,在太監的帶領下直接來到金碧輝煌的鳳儀宮,柳依依偷瞄端坐着的幾人,怎麼也有點三堂會審的味道。
”寧柳氏拜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蘭妃娘娘,韶華公主!“
微垂着頭,柳依依端端正正地朝她們行禮,沒見着老皇帝的身影,看來不是他的意思。
”平身,賜坐!“優雅的嗓音從皇后嘴中吐出來,一身鳳袍襯托着她高貴又端莊。
”謝皇后娘娘!“剛謝恩完畢,已經有二位宮女擡着一張椅子走過來,在她的身後放下來,轉身又退了下去。
既然有椅子坐下來,柳依依自然不會客氣,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輕輕地抿着小嘴,等着她開口。
”聽聞寧夫人近些日子,爲了籌辦婚禮,不知是否有此事?“
柔和的聲音,仍然是出自皇后娘娘之口,柳依依微微擡目,朝她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道:”謝皇后娘娘關心,寧柳氏確實是有籌辦一些東西,準備帶回青石村!“
”既然是籌辦婚禮,也是件大好事情,咱們韶華也準備嫁妝,不如寧夫人的嫁妝和韶華的嫁妝一起辦,寧夫人意下如何?“聽起來是詢問之意,語氣中卻是一副沒得商量。
一起辦?
擰了一下眉頭,柳依依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瞅見她一臉認真的神色,不禁緩緩起身站了起來,朝她福了福身子,輕聲道:”寧柳氏謝過皇后娘娘的恩賜,不過,寧柳氏不敢當,公主殿下是萬金之體,身份尊貴,寧柳氏只不過是一介草民,賤命福薄,承擔不起這件恩典,請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終於,柳依依知道找自己進宮目的是爲什麼,原以爲他們仍然是惦記着鄭洲旱災之事,沒想到…
很好,很好,不愧是皇家的人!
”唷,本宮就是說這丫頭嘴刁,而且能說會道,瞧她說得那麼好聽,心裡指不定在想些什麼!“
斜視着半膝而跪的人,貴妃娘娘驕傲地擡起頭來,露出輕蔑輕之態,怎麼看她都覺得不順眼。
此時皇后的臉色微沉,溫和的眸光也漸漸變得嚴厲起來,直視着眼前的人,慢慢地開口道:”寧柳話雖如此,既然早入寧家大門,是屬正妻身份,韶華身爲公主,身份尊貴,亦是正妻身份才恰當,看在你年幼照顧寧家的份上,擡你爲平妻,你和韶華一起進門!“
”就算是給她當平妻,那也是本公主纔是正妻,柳依依,以後本公主身份仍然是比你高一等,必須向本公主請安!“
臉色並不佳的楚韶華十分不甘心,想到會有一位平妻與她搶男人,她就恨不能現在將人給滅了。
心中再怎麼想,楚韶華也清楚在這個時候還不能夠動手,那麼,只有等以後再想法子處理掉眼前的人。
直起身子,柳依依精芒四射的眸光掃過眼前兩張相似的臉蛋,嘴角微微翹起,溢出淡淡的笑容,輕聲道:”請問,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不是指韶華公主要嫁給我家相公?“
V章:025節
更新時間:2013-1-24 19:48:14 本章字數:11732
“不錯,韶華公主喜歡年少大將軍,皇上已經答就讓公主下嫁予寧將軍,今天本宮是就叫你來說這件事。蝤鴵裻曉”
皇后娘娘的語氣說得理所當然,彷彿楚韶華下嫁入寧家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
柳依依不怒而笑,冷冷的眸光淡然地瞅着她們,開口道:“皇娘娘應該還記得,我家相公曾經在大殿上說過一句話,他只有一位夫人,便是我柳依依,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做這個決定之前,我家相公有沒有答應來?”
很好奇,難道她們真的不記得自家相公當衆的誓言,爲什麼還要強人所難?非得要他再娶楚韶華,難道是她們太無聊了,故意找些事情來鬧一鬧纔開心?
“嘿嘿…我說這丫頭,真的是不知所謂,咱們韶華公主是堂堂一國公主,願意下嫁你們寧家算對你們寧家天大的恩賜,本宮看寧將軍心中應該是巴不得將韶華娶回家。”
“依臣妾看,寧柳氏比較單純可愛,你應該知道寧將軍的身份不凡,他怎麼可能一隻有位夫人,再說,韶華可是咱們大家的寶貝,公主嫁寧將軍爲妻,也是天作之合,你能夠擡爲平妻,應該知足了。”
兩位妃子一合一唱,明擡楚韶華,暗貶柳依依,她們臉上着柔和的笑容,看似平常的語氣帶着一絲不察覺的諷剌意味。
坐在鳳榻上的一對母女神情高逸,心裡十分享受她們兩人的話,特意是楚韶華如似驕傲的孔雀,鼻孔朝上天。
此時,本來有些不滿的皇后娘娘漸漸平靜下來,凝視着眼前的人,道:“寧柳氏,皇上自然會跟寧將軍提這件事,本宮今召你來是要你明白,只要皇上給寧將軍下聖旨,他自然會答應這件事,如何韶華真心喜歡寧將軍。”
“不錯,本公主就是喜歡寧鈺軒,一定要嫁給他!”喜笑顏開的楚韶華立即接過話題,雙眼閃耀着興奮的光芒,彷彿眼前又看見那個俊美如神的少年將軍。
淡然而立的柳依依直視着眼前的幾位女人,最後晶亮是眸光落在誓言旦旦的楚韶華臉蛋在上,微揚了揚精美的眉頭,輕聲道:“看來公主殿下真的是十分喜歡我家相公,我家相公真的是‘好福氣’,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燕國的其他男人都死絕了嗎?怎麼已經有娘子的男人,也會被人搶,真的!”
毫不客氣的話響起,本來滿臉笑意的母女兩人臉色頓時僵住了,旁邊的兩位嬪妃微微低下頭,似乎想要掩遮嘴邊的笑意。
“柳依依,你說的是什麼話,本公主喜歡寧將軍有什麼錯,是你不該在她的身邊,告訴你小心本公主逐你出寧家的門!”
回過神來,楚韶華氣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扭曲着小臉的她怒瞪眼前的人,語氣十分狂妄,好像搶人的是對方,不是她自己。
對於女兒的失態皇后娘娘皺了皺眉頭,陰沉着秀麗的臉孔,凝視着眼前淡雅的女子,早聽聞她不是什麼軟弱的人,但也沒想到她敢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種話。
盯視眼前氣得蹦蹦跳的女人,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迴應:“公主殿下,喜歡人沒有錯啊,只要喜歡的都可以搶過來,管他是什麼人,只要喜歡就好!”
“你…”
“好了,韶華,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輕喝住自家女兒,皇后娘娘將視線再次射上眼前的人身上,心中慢慢升起一股念頭,憑着她幾句綿裡藏針的話,便知自家女兒絕不是她的對手,爲了女兒以後的日子…
用逼視的目光瞪着眼前的人,高貴端莊的皇后出言輕斥:“寧柳氏,天下人的姻緣早是上天註定的事情,你應該明白這一點,人又不是什麼物品,什麼搶什麼奪,簡直就是荒謬!”
“呵呵…皇后娘娘說得真好,我也相信皇后娘娘說的是事情,不過,我聽說拆散別人的姻緣也是十分缺德的事情,以後會將報應後代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淺笑盈盈的柳依依好像沒見到皇后娘娘難看的臉色,挑起自己如瀑的髮絲,纏繞在指尖把玩,悠閒又自在!
整個殿上只有兩人的鬥嘴,兩位嬪妃直接把自己當成觀衆,她們的目光落在站着的人身上。
她們都知道皇后是個怎麼樣的人,看似最溫柔和藹的皇后,其實是心最毒的女人,得罪她的下場…貴妃娘娘不禁有些幸災樂禍,不用自己出手找回顏了,等着看好戲就成了。
向來都是隱形人的蘭妃娘娘,不禁爲眼前聰慧的丫頭叫可惜,雖然心中佩服她敢皇權與對抗,用心維護自己婚姻,只是憑她一個小小的草民,怎麼也鬥不過皇家,註定是個悲慘。
一會兒後!
皇后娘娘瞅着眼前的人,漸漸收起不該也現的表情,露出柔和笑容與她相對視,輕聲細言地道:“沒有人拆散你的姻婚,你的還是你的!”
“謝謝皇后娘娘說出我的心裡話,是我家的男人誰也搶不走!”小臉露出璀璨的笑容,柳依依望着一臉笑容的她,心中總算沒有對她感到失望。
如果,皇后真的是那麼容易被自己氣得發飆,也許坐不稱皇后之位,只要身在後宮的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主,更何況是一國之後。
“你說的不錯,韶華喜歡的男人,那麼肯定也是屬於她!”
“每個人都有喜歡的喜歡的人!”
“本公主喜歡的人就是寧鈺軒!”
楚韶華突然插話,驕傲地宣佈着她喜歡的人,神氣的她微擡起下巴,不忘用挑釁的眸光瞄了瞄眼前的人。
“他就是你的男人!”視線一轉,皇后娘娘溫柔地看着自家女兒,不顧皇后之尊,幫助女兒搶男人。
聽着她們大言不慚的話,柳依依並不有生氣,笑容仍然燦爛,彷彿沒有聽到她說的人是自家的相公。
究竟是自己的男人,還是她的男人,恐怕不是由她們自己說得算,且看是誰笑到最後吧。
“母后說的對!”
喜笑顏開的楚韶華小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忽然活似地想到什麼,衝着旁邊的人撒嬌叫:“母后,兒臣想要單獨跟她談話。”
“嗯,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清楚?”
皇后娘娘詫異地瞄了瞄她,不明白寶貝女兒有什麼打算,怕她在這個時候搞出什麼小動作,由不得給她一個提示的眼神。
因爲她心中很清楚,再怎麼想除掉柳依依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否則到時候會鬧出更大的事情,會給皇上添亂。
不滿地扁着小嘴,楚韶華早就被警告過了,自然也看得出自家母后的意思,站了起來叫:“母后,兒臣就是要跟她單獨說話!”
說着話她已經快步走到柳依依面前,傲慢地吩咐一聲:“你,跟本公主過來!”
輕輕地挑了挑眉梢,柳依依對着坐位上三位女人笑了笑,一言不發,從容不迫地轉身離開,對於這羣‘高貴’的女人,現在沒必要去討好她們。
眼前的公主殿下又有什麼事情找自己?柳依依有點期待,可以說對於楚韶華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她雖然也是宮裡長大女人,柳依依看得出她的心計比不上她的母后,她只不過是被寵壞的小丫頭人
一前一後,她們離開了鳳儀宮,後面還跟着一羣宮女和太監們,只是遠遠地跟着她們的主!
轉出鳳儀宮直往御花園而去,進宮三次,今天才有機會見到皇家御花園,不過柳依依卻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風景,因爲花園裡的花兒再美,也有讓她想拔光的衝動。
楚韶華進入豪華的涼亭內,坐下石桌前,神色傲慢的她衝着準備來的宮女太監們吩咐叫:“你們給本公主走遠一點,越遠越好,不許任何人過來!”
“是,公主!”
一聲令下,十來位宮女太監撒離開,而且都的是撒離得遠遠,涼亭內的對話絕對聽不了。
沒待她出言,柳依依十分自然地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桔子開始剝皮,好像就在自己家裡一樣。
見到她無視自己,楚韶華剛想出聲斥責,又忍了下來,用鄙視的眼神瞄着她,村姑就是村姑,長得再漂亮也沒用,粗俗。
“柳依依,本公主要嫁給寧將軍!”
再次聽到她的宣言,正在吃桔子的柳依依擡目看她一眼,沒有出聲的她繼續吃手裡拿着的貢桔,有點像沙糖桔,不錯,挺好吃的!
“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你沒有吃過桔子?丟不丟臉!”一臉嫌棄地瞪了瞪她,楚韶華更看不起眼前的人,貪吃的鄉下人。
“剛纔你們在鳳儀宮已經說過了!”
吃完最後一塊桔子,柳依依終於正視眼前的人,她可不覺得吃東西丟臉,人以食爲天,晶亮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人,扯出一絲冷冷笑意,道:“公主殿下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用不着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告訴我,你要搶我的男人吧!”
“柳依依,難道你不知道得罪本公主的下場嗎?”氣得小臉紅白交錯,楚韶華的雙目閃着兇光,扯着脖子向她吼叫。
神色淡然的柳依依彎脣一笑,凝望着她露出吃人的表情,毫不在乎地道:“知道,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對不對,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話而已,難道我有說錯嗎?現在每天與他同牀共枕的人是我,誰都知道我纔是寧夫人,公主你卻拿着皇權欺壓我們,所以,說你搶我相公,有什麼錯?”
“你們…你們不要臉,還沒有拜堂已經洞房了!”
滿臉通紅的楚韶華胸膛起伏不止,伸手指着眼前的人,憤怒得幾乎要氣得昏過去。
見到她反應如此激動,柳依依臉上的笑意越發璀璨迷人,故意朝她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主公殿下,你知道我家相公的懷抱有多麼溫暖嗎?我每天晚上在他的懷抱裡,睡得可舒服了,而且…”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微微低下頭,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彷彿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剛聽到一點點,見到她不再說話,心意癢癢的楚韶華再也忍不住了,衝着她詢問:“而且…而且什麼?”
“而且,我相公很溫柔,他總是喜歡親我,又對我…又對我很好,每天晚上都怕我凍着了,將我緊緊抱住貼着他胸膛…”
小聲地訴說着甜蜜事情,柳依依注視着她五顏六色臉孔,越說越起勁,最後,緩緩起身的她踏着優雅輕盈的步調,走到她的耳邊,若如蚊音:“我相公是最捧的男人,他很猛壯,很猛壯,每晚都讓我很舒服,他早就是我的男人,你搶也沒有用!”
吐出最後一個字,柳依依退離她,嘴脣邊掛着邪惡的笑意,看着她爆紅的臉孔,心中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小樣的,不就是古代丫頭,不信搞不定她,不是想搶男人也要看是誰手中搶人。
張口結舌的楚韶華雙頰徘紅,滿腦子都是她充滿曖昧的話,整個人都傻楞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雖然沒有經歷這種事情,但也不是代表她不懂男歡女愛,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和妒嫉。
“你們…你們…”
楚韶華緊緊咬着脣瓣,幾度張口欲說話,卻什麼說不出來,呆呆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挑了挑眉頭,柳依依的眼角泛起了狡黠的光芒,邁步一步,故意挺了挻高聳的酥胸,再次小聲道:“公主殿下,最好不要搶別人家的男人,因爲人家最就享受過了,要找就找還沒有女人的男人,那纔會讓你銷魂蝕骨!”
腦袋成了漿糊的楚韶華顫抖着嗓音,半天才小嘴蹦出幾個句:“你不要臉!”
“不要臉?怎麼說不要臉呢?公主殿主,難道你嫁男人都不洞房的嗎?”
“你…我不跟你說話!”
再也聽不下去了,羞得滿臉潮紅的楚韶華霍然起身,將她丟在涼亭裡,急急忙忙離開。
楚韶華本來想要示威打壓別人,沒想到最後是她自己落荒而逃!
凝望着她的背影,柳依依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眸底寒光閃閃,想在自己面前來找場子,她找錯人了。
不知,老皇帝是不是真的下聖旨,如果他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麼,自己不介意將他的皇宮給掀了。
站了一會兒,柳依依吐出一口濁氣,若大的御花園除了巡邏的侍衛之外,沒有任何人理會自己,看來要自己找宮門回去了。
剛走出御花園,便遇見一位攔路擋道的太監,聽到他的傳話,柳依依的小臉都綠了。
養心殿!
一位高在的身影單跪在殿間,坐在龍椅上的老臉黑如鍋底,凌厲的眸光死死盯着眼前跪的人。
整個大殿的氣氛十分壓抑,除了呼吸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對峙的兩人姿勢依舊不變,似乎他們在持堅什麼,毫不願意退讓,旁邊的好幾位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老皇帝的眼底充滿殺意,一句句詢問:“寧鈺軒,當真不娶公主?”
“回稟皇上,微臣已經有娘子了,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堅定的語氣沒有半點的變化,寧鈺軒仍然是給出最初的答案,沒有屈服之意。
“你就不怕朕殺掉柳依依?”殘酷的聲音,好像就是在談天氣變化一樣簡單。
緊繃俊顏,寧鈺軒直視着龍椅上的人,開口道:“她死臣必亡,她生臣必活!”
“好,好,好,寧鈺軒你的骨頭夠硬!”連聲叫好,老皇帝的老臉忽然露出笑容,對着他稱讚不已,唯有那雙眼眸閃過噬血的光芒。
接着,又衝着外面喊叫:“來人!”
“在!”守在外門的兩位侍衛立即進來跑在地上。
冰刃般的眸光再次射在他的這張俊顏,心中恨意越發濃烈,冷冷地下旨:“寧鈺軒抗旨不遵,打入天牢,什麼時候想通接旨聖,就什麼時候放出來!”
“是!”兩位侍衛上前將跪在地上的人夾扶起,目無表情的寧鈺軒順勢起,緊緊抿薄脣,沒有求饒之意。
緊緊攥住了拳他容忍沒有發飆,半闔着的眼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骨子裡的殺戮慾望正在蠢蠢作怪,只要觸碰到他底線即時出手!
“且慢!”
眼見人被帶走了,沈墨凌忍不住將人攔截下來,衝着龍椅上的人拱道:“皇上,寧將軍也是爲了自己心愛之人,並沒有犯錯,如果今天寧將軍爲了皇命娶了公主,也不會真心對待公主,同樣也不能夠給公主帶來幸福,請皇上三思!”
“大膽,沈墨凌,是不是你也想一起去陪他,朕可以成全你!”
臉色鐵青的老皇帝氣得怒目圓瞪,一個二個,個個都想抗旨了,簡直是沒將自己放在眼底。
沉着臉孔的沈墨凌壓住心中的怒火,對上一臉肅殺的人,沉聲地開口:“無妨,那麼,微臣陪寧將軍去天牢反思!”
早已甩開侍衛的寧鈺軒側目而視,恰好與轉過來的那雙眸子相遇,相視一眼的兩人並沒有交談,一起邁步離開了養心殿。
“反了,反了,全都敢反了!”
冷漠地盯梢發瘋似的人,楚言嘴邊露出冷冷的笑意,道:“明天的城京又會翻天了,剛打了勝仗回來的寧將軍竟然被打入天牢,哈哈哈…多激動人心的消息,不知會有多少人呼叫皇上英明!”
“楚言!”從龍椅上猛然站起來,氣得渾身顫抖的老皇帝扯着喉嚨怒吼一聲!
楚言並沒有因老皇帝的怒火而閉上嘴巴,含着諷剌的目光盯視他,繼續道:“堂堂燕國公主,竟然要搶別人家的相公,真是可笑之極,真的那麼想要男人的話,任她的身份想要幾個男人都不是件難事,如今,寧將軍不肯拋棄糟糠之妻就要被打入天牢,邊關的將軍們知道之後,是不是先將自己的夫人休掉比較安全…”
“楚言,給老子滾~~”
響徹雲霄的吼叫差點讓整個養心殿輕輕地抖了抖,外面守候着的侍衛看似沒什麼反應,雙腿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衆侍衛們心中實在是太佩服賢王,每次都是他氣得皇上龍顏大怒,卻從來沒見他受過一次責罰。
趕走了人,老皇帝一屁股坐了下來,胸口起伏不平的他差點背不過氣來,守候在旁邊的太監總管流露心痛的表情,趕緊送上一杯參茶,輕輕地撫摸着主子的背部,幫助他平靜下來。
然而,大殿中仍然站着的兩人,他們冷然地瞅着老皇帝被氣得半死,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因爲在他們看來一切都是他自找麻煩。
旱災還未解決,如今又將人給關進大牢,他們實在是搞不清楚身爲一國之君的人,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半晌,楚宸望着已經平靜下來的人,緩緩開口道:“父皇,兒臣亦請父皇三思,寧將軍雖然不該抗旨,畢竟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他被抓的消息傳出去,對我們影響太大了,同時也傷了其他將軍們的心。”
“哼,朕非要挫他的銳氣,豈讓他隨意抗旨!”
此時,老皇帝冷靜下來了,陰鬱的眼光掃太子一眼,並沒有再發火,好像剛纔炸毛的人並非是他。
“父皇,既然希望韶華幸福,那麼應該找一位喜歡她的駙馬,強逼人娶她,對她沒什麼幸福可言纔是!”
“哼,朕的女兒,豈會讓人蹂躪!”
眼中閃過狡詐的光芒,老皇帝扯了扯嘴角,似笑似笑地瞄了瞄他們。
此時,一直沒有出言的宮承巖皺了皺眉,擡目睨視着神色有些古怪的人,開口道:“皇上,沈大人關不得,否則,外面會亂!”
皇商的身份,他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全國各地的生意,豈不是簡直的事情,如果,他被關起來,恐怕整個燕國又鬧出許多事。
他的話,老皇帝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蹙了蹙眉頭,吩咐道:“太子去將他接出來,寧鈺軒關他幾天後再作決定!”
慢步跟着太監而行,柳依依將姓的祖宗十八代用最溫柔的語氣問候了一遍。
竟然將自己軟禁在後宮,理由就是爲自己籌辦嫁妝!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是想借自己來逼自家相公答應這門婚事。
越走越離,柳依依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偏遠的宮殿,一座名叫‘落霞宮’地方,冷冷清清的連個宮女都看不到,活似到了冷宮。
“寧夫人,裡面住着的人是芳菲主公,皇后娘娘得知寧夫人與芳菲公主相識,所以安排寧夫人與芳菲公主作伴!”
聽到太監的解釋,柳依依終於明白了,這裡也許不是冷宮,卻與冷宮無異。
旁邊的太監露出得意的笑意,瞄了瞄正在發怔的她,立即掉着離開,而且是越走越快,好像是怕身後的人追上來。
雖然被太監給丟下,柳依依並沒有發火,抿了抿小嘴,立即往裡面走,看一看凌芳菲究竟在燕國後宮過着怎麼樣的日子。
剛纔在外面看來,也算是座豪華的宮殿,當柳依依進來後的感覺,冷冷清清,沒有半點人氣,死氣沉沉!
“芳菲~~芳菲~~”
站在客廳裡,找不到一個人,擰着眉頭的柳依依只好開口喊叫起來,“芳菲,你在不在,芳菲~~”
叫了幾聲,都是自己的迴音,並沒有見到人出來!
人呢!
剛想着要不要進去後面住人的地方,卻聽到有腳步伐聲,果然,很快出現熟悉的身影!
“嫂嫂~~”
驚喜萬分的凌芳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一下,才撲了過來,小臉蛋盪漾着笑容,高興地叫:“嫂嫂,你怎麼來了!”
“呵呵…終於回魂了?剛纔你忙什麼去了?”
被她可愛的反應給逗樂了,柳依依輕笑了起來,仍然是她自己一個人,她的侍女並沒有出來。
“嫂嫂,我在裡面收拾!來,咱們坐下來!”
拉着人坐在椅子上,凌芳菲這時才發現只有她出現在這裡,並沒有其他人陪同過來,不禁覺得奇怪,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而且來找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你猜對了,真的是有事情,今天…”
柳依依將自己進宮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怎麼來到她的宮殿之中,神情無奈的她接着道:“現在沒法子,暫時被軟禁了,看他們到底想鬧成怎麼樣!”
“嫂嫂,那…那寧大哥會不會答應?如果,皇上一定要逼寧大哥娶韶華公主呢?”
凝望着淡雅的她,凌芳菲忍不住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同時也擔心着會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答應?”
不禁挑了挑眉梢,柳依依臉蛋洋溢出絢麗的笑容,自信地道:“他不會答應的,如果,他要是會答應的話,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我相信相公他也會被控制起來!”
“什麼,怎麼會這樣,這該怎麼辦?嫂嫂,要是寧大哥被抓起來,咱們怎麼救他?”
瞅着眼前的這張露出關心的小臉,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輕聲道:“你放心,咱們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他們只不過是想逼婚的話,恐怕…”
“怎麼了?”凌芳菲不明白地詢問一句。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眉頭深深地蹙起,拋開腦海中的想法,道:“沒事,不急,咱們等一等,晚上定有人來找我們,到時候再作打算!”
“咱們等人,嫂嫂現在我帶你去休息!”
“好!”
在落霞宮廂房休息,只等着晚上的到底,因爲,大白天他們想進來找自己也沒有那麼方便。
在落霞宮吃第一頓飯,柳依依才知道身爲公主的凌芳菲是過着怎麼的日子。
一句話,別人吃剩下的東西。
落霞宮雖然沒其他的宮女太監,表面上的東西擺設也不算是太差,只是吃的東西實在是叫人,難於接受。
也是在用餐的時間,柳依依總算是見到她的侍女,卻讓她驚愕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躺在牀榻上不能動的她們,是曾經自己見過的俏麗的丫頭。
兩張漂亮的臉孔刮出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身上的傷更是慘不忍睹,如今的她們別說伺候人,完全是由凌芳菲一個人伺候她們兩人。
凌芳菲的解釋之下,柳依依才知道,原來剛進宮受欺負,那些宮女太臨們不敢其實正主,只好拿她們來出氣,特別她們的身份又是西涼國人,下手更爲狠厲。
受了傷,皇后根本不會管理她們,凌芳菲去太醫救助,只拿回來一些藥,免強讓她們沒有丟掉性命。
幾天前,她們的膳食雖然每餐準時給送來了,但是送來的菜實在是叫人不敢維恭,簡直不相信是膳房弄出來的食物。
看來,楚言這個王爺並沒有將人管好,待一會兒他要是出現,再次提醒他才行,這種日子叫三個女孩子怎麼過。
一起幫忙將兩位侍女照顧好,待她們都睡下了,兩人才出到大廳去等人!
今晚定會有人來找自己。
“小姐~~”
剛從裡面走出來,柳依依還沒有坐到椅子上,便聽到紀素雲的喊叫聲,定眼一看,她已經從暗處閃出來。
紀素雲雖然現在接任銀狐的暗衛工作,她的打扮並沒有改變,仍然是帶着紗面,讓別人看不清楚她的臉孔。
第一次見她的凌芳菲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有些神秘的人,同時也知道她是柳依依的下屬特意趕來報信,怪不得剛纔她說有人會找來。
“素雲,你來了!”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柳依依沒有看到其他人,心中微微覺得奇怪,問:“素雲,其他人呢?”
“小姐,小桃子不方便過來,只有素雲一個人,少爺和沈大少爺,他們都沒有回沈府,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原來少爺和沈大少爺,都被皇上打入天牢了!”
“什麼?寧大哥被抓起來了?”
凌芳菲驚得瞪着大眼睛,剛打完勝仗的戰神大將軍,竟然被打入天牢,怎麼不叫她感到震驚。
對於凌芳菲吃驚的表情來說,柳依依的表情顯得太冷靜,若非她的秀眉被擰成一條直線,還以爲她沒有聽見呢。
確實,柳依依心中早有準備,所以當見到被打入天牢,都是意料之事的事情,不過,沈墨凌也被抓進去了,這個倒是出乎她的外意。
“素雲,外面傳出去了嗎?是誰知道你?”
在柳依依看來這種事情,老皇帝是不會讓人傳出去,而且知情人也不會太多。
“小姐,是賢王派人告訴素雲,叫素雲進宮來保護你!”
聽到她的回答,柳依依瞭然地點了點頭,兩人都被抓了,倒想看看老皇帝是不是想要重演當年的事情,他要是敢的話,定會送他上西天去拜見佛祖。
“嫂嫂,現在怎麼辦?賢王能不能幫助寧大哥?”
凌芳菲最爲熟悉的就是楚言了,所以現在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他,覺得他應該有這個能力。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回答,視線再次斜視着旁邊的人,問:“素雲,賢王還有沒有傳其他的話?”
“他叫小姐稍安勿躁,會想法子將少爺和沈大少爺,一起救出來!”
對於他這種安慰的話,柳依依小臉逸出一絲冷冷的笑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又轉,一會兒後,又道:“素雲,你有沒有法子潛入天牢,去問問少爺有沒有吩咐!”
“行,小姐,素雲一定會找到少爺!”答應下來,紀素雲立即準備去天牢,尋找機會潛入去!
“素雲,等一下!”
喊了一句,柳依依立即起身,在她的耳邊小聲地吩咐着她什麼。
接到任務的紀素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閃身離去。
紀素雲離開後不久,正準備離回房睡覺,大廳裡出現一道身影。
看清楚來人,柳依依不禁眨了眨眼睛,出言道:“宮丞相,你怎麼來了?”
想過楚言會跑過來,倒沒有想過少見的宮丞相,柳依依心中微微驚訝,不過,很快又釋懷,畢竟也是見過幾次面,也算是有交集的人物。
凌芳菲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她雖然是西涼國人,也算是剛來燕國不久,不過,對於眼前這個宮丞相的事蹟可不少,而且有冰山的稱號,個性十分冰冷。
如今,他也跑來找人?也是爲了這件事?
“我不能來?”
宮承巖深深地看他一眼,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卻並沒有理會另一位,直接道:“柳依依,你想用什麼法子救你家相公?”
“謝謝丞相關心,我相信皇上會放人出來,再說,我一個小小的丫頭民女,有什麼能耐!”
瞄他一眼,柳依依淡然地迴應,語氣中帶着自嘲之意。
“你說的不錯,皇上是會放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罷了,如果你想要他早一點出來,那麼,你可以想想法子。”
宮承巖微聳了聳眉梢,精銳的眸光定定直視着她,彷彿要看穿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想法子?不錯,是可以想法子,其實簡單的法子,應該就是答應楚韶華進寧家大門,對不對?”
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柳依依清澈的眸子斜視着他,繼續道:“宮丞相,你不是跑來當說客吧?不知宮丞相是奉皇上之命,這是奉皇后之命,特意前來將我說服,我家相信也就會理所當然被放出來了,對不對?”
“呃~~”
怔了一下,宮承巖的長眉挑出一抹華麗的弧度,一雙深諳的眸子緊緊地盯梢着她,不由自主地問:“你怎麼這樣認爲?要是我真的奉皇上或者是皇后之命,那麼我不該是在這個時候過來,而是大白天,所以說你猜錯了。”
“猜錯,正好,我也不希望猜對了,不過,宮丞相一直說讓我想法子救人,不過真的是遺憾,我什麼都沒有想到,不知丞相能夠幫一幫我們?”
笑了笑,柳依依拉他幫自己一起想,心中也好奇,他會不會幫助自己,畢竟與他不熟悉。
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疏離,宮承巖俊美的容顏不變,眼底依稀掠過了一抹晦暗,淡然地道:
“我們要是有法子,寧鈺軒也就不會進天牢了,咱們都有勸告過皇上,最後沈墨凌將自己也搭進去了,咱們都是白費心機,所以,纔想着你是否有法子?”
原來是這樣!
看來老皇帝是鐵心要將她的女兒塞進寧家,難道他的女兒真的嫁不出去了?還是有其他原因?楚家的人果然是沒有幾個正常的人物,非得要將這種無聊之事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不知他們皇家到底能不能丟這個顏面!哼!
“宮丞相,我真沒什麼法子,倒希望皇上可以理智一點,這種強人所難之事,還是不要做好,否則,等於是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V章:026節
更新時間:2013-1-25 23:02:30 本章字數:7593
宮承巖來到落霞宮,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因爲眼前的人,什麼都不肯說。蝤鴵裻曉
最後,神情冷峻的他一言不發便起身便離開,誰也猜不出他到底是怎麼想。
回到廂房,躺在牀榻上的柳依依的眼睛仍然撐得大大,現在她絲毫沒有睡意,小腦袋瓜子不停地在轉動。
柳依依一直都想不明白,老皇帝爲什麼會如此堅持要她女兒嫁入寧家,難道僅僅是因爲她的女兒喜歡?
上次的宴會上,自家相公早已表明心態不會再娶其他女人,一國之君竟然下聖旨逼迫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似不是他該做的事情。
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雖然現在猜不出來,不過,柳依依隱隱約約覺得絕不是爲了他的寶貝女兒,似乎有點欲蓋彌彰的表現,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相信不將這些事情搞清楚,恐怕以後會有其他麻煩!
事情如似線團,想要找到線頭,誰知是越扯越亂,柳依依拍了拍凌亂的腦袋,最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雖然算是被軟禁了,柳依依仍然是行動自由,只要不出宮門,自然沒有人管她的去處。
由於不忍心見到兩位侍女被傷痛折磨,柳依依決定去一趟太醫院,聽說太醫院有一種名叫白玉碧清膏對皮外傷痛得別有效果,而且是物稀珍貴,一般只有宮裡的主子纔有資格用它。
不過,她現在就是要爲兩位侍女討這種藥膏回,柳衣依雖然不認識太醫院的太醫,但是,她相信自己會有法子拿到它。
在路攔住一位宮女,聽到了太醫院的方向,立即往正方向而去,進入太醫院,入眼的是一羣忙忙碌碌的身影,聞着中草藥香味,柳依依尋找自己的目標,好像並沒有見到‘可疑人物’,難道那具老頭沒在?
蹙着眉頭想了一下,柳依依邁步進來,當有人發現她之後,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眼前嬌美如仙的女子。
她並非是後宮的主子!
因爲後宮的嬪妃們太醫們都認識,眼前的陌生女子,他們並沒有見過,但是她怎麼會在皇宮,又怎麼來到太醫了。
太醫大殿的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一雙雙眼睛緊緊盯梢着眼前的人,誰也沒有開口詢問,似乎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
淡定如常的柳依依邁着蓮花小步,輕盈而入,迎上他們目光,小臉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客氣地詢問:“請問各位,孫太醫在嗎?”
“你是來找孫太醫的?”
站立最近的太醫第一個反應過來,露出笑容用和藹的語氣反問她,目光再打量着眼前的人。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微笑着迴應:“是的,請問孫太醫在不在?”
“你跟我來,他在後面!”
“謝謝太醫!”
“甭客氣!”
在其他人的注視之下,柳依依跟着好心的太醫離開了大殿,轉往太醫院的偏殿而去。
直到她離開之後,大殿上的人忍不住說討論起來,誰說八卦是女性的專利,眼前的這羣人都不輸女人。
“小心硫磺,快點放好它!”
剛纔踏入偏殿中,柳依依便聽到一句囑咐聲,放眼看過去,見到兩位太監擡着一包東西,準備離開。
硫磺?
見到這個東西,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清澈的眸子閃爍着幽光,盯梢着兩人消失在門外。
“孫太醫,這位小姐找你!”
旁邊的聲音傳來,柳依依不禁側目而望,對上一雙睿銳的眸子,他就是孫太醫?
大約在六十五歲左右,身穿淺紫色的太醫服,白眉白鬚,飽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
僅僅給自己的第一印象,柳依依覺得他與蘇老頭一類的人物,怪不得兩老頭交情不錯,蘇老頭在自己面前提得最多的人,便是眼前的老頭。
兩人相互打量也是隻瞬間,孫老頭見到眼前的丫頭,便知道她是誰,那怕是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面。
“依依丫頭?”
“孫老頭,久仰大名!”
一老一少同時開口,接着,兩人都露出瞭然的笑容。
或者兩人都聽說太多有關於對方的事情,所以,剛見面的他們很自在地坐在一起聊天。
一刻鐘後,柳依依離開了太醫院,當然,她並沒有白跑一趟,白玉碧清膏也從孫老頭手中討來了。
轉回落霞宮,意外見到有宮女太監的身影,看來有人找自己了。
邁步進來,一眼見到坐在正主位置的楚韶華,端着架子正在數落垂着腦袋瓜子的凌芳菲,看樣子是上演的戲碼!
“芳菲,怎麼了?”
輕聲詢問了一句,柳依依直接走向正在受氣的人,並沒有理會其他人。
“依依~~”
不悅的喊叫聲打斷正想說話的凌芳菲,她嚥下嘴邊的話,沉默沒有說話。
“公主殿下,請問有什麼事?”
擡目掃她一眼,柳依依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
“你…”
氣結的楚韶華怒瞪着眼前的女人,想起自己前來目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叫:“依依,本公主今天是來找你有事情,你跟本公主走吧!”
“不知公主殿下要去什麼地方,不過,我昨晚沒有睡好,現在正頭痛準備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
微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隨口拒絕,並不打算跟她走,想要找死也不用死在這種人身上,否則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要休息?你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
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說一個不字,楚韶華頓時橫眉豎目,大大的眼眸死死瞪着眼前毫不在意的女人。
“公主殿下,我現在不舒服,你好歹也是位公主,應該不會跟身子不舒服的人過不去,要是公主殿下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的話,我現在聽着你說,怎麼樣?”
淡然而視,看着滿臉怒容的人,柳依依很好心給自己的建議,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斥責。
將眼前的人瞪了半天,楚韶華想起自己隱藏好的東西,想了一下,道:“你要休息是吧,好,本公主也不難道你,不過,本公主要說話,只能跟你一個說,所以你帶本公主去你的廂房。”
她要去自己的廂房?
柳依依心中響起報警鈴聲,她真的只是想要跟自己說話嗎?
“好,主公殿下既然想要我說悄悄話,那麼,你跟我來!”
“好!”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凌芳菲怔怔地看着她們走出去的背影。
然而,楚韶華真的什麼人都沒有帶,跟隨着而來的宮女太監們乖乖地留下等候着!
帶着她回到昨天自己睡的廂房,走到椅子上坐下來,瞅着正在打量房間的人,問道:“公主殿下,不知你想說什麼?”
“柳依依,你急什麼!”斜視她一眼,楚韶華驕傲地昂起頭,傲慢地瞄着眼前的房間,接着道:“柳依依,你的命真不錯,竟然也有機會住在皇宮裡!”
“我倒不覺得這種死氣沉沉的皇宮有什麼好,公主殿下,我從來沒想過要進宮,更沒有想過要住皇宮,一切只拜公主殿下所賜,希望公主殿下讓我離開!”
柳依依的水眸凝望着她,眸底泛着冷意,她的狗屁皇宮,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裡,如果不是顧及家裡人的話,早就…如今倒是想知道她到底又想玩什麼花招,最好別惹自己,否則讓她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皇宮有什麼不好,可以給你好吃好住,柳依依,你就留在皇宮!”
“憑什麼?爲什麼?”揚了揚眉頭,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冷冷地盯住眼前的人!
“因爲…”
吐出兩個字,楚韶華踏着步伐朝坐着的人走來,站在她的一步之外,驕傲地睨視着對方,得意洋洋地宣佈:“本公主決定,不允許你嫁給寧將軍,以後守將軍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男人,你,休息再跟我爭男人!”
“哦~~”不驚不急,柳依依淡然一笑!
“柳依依,你不是在說寧將軍是最棒的男人嗎?告訴你,本公主喜歡他,不在乎他有過你,但是,從今之後,他只能屬於本公主一個人,誰也不能跟本公主搶!”
注視着眼前放大的小臉,柳依依怎麼看它都像是猙獰的魔鬼,準備吞人所有人。
“呵呵…”
心中覺得好笑的人笑出聲來,擡了擡眉毛,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眼神如刀,繼續道:“如果,我說不呢!”
“你敢~~”
嗓音提高,美麗的小臉因爲氣憤而變得扭曲起來,突然,她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雪亮雪帝的匕首,惡恨恨地叫:“柳依依,你個賤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本公主給你活路,你給機會,你倒是想自找死活,本公主倒是可以成全你!”
“不過,你不是不想本公主搶你相公嗎?本公主偏偏要搶過來,而且…本公主改變主意,今天不殺你,留下你的賤命,要你好好看着寧將軍是怎麼寵本公主,他是怎麼與本公主恩愛幸福,呵呵…”
一邊說着話,她將手中的匕首伸向柳依依的小臉,越說越興奮:“柳依依,本公主看就是你這張臉吸引住寧將軍纔是,今天本公主劃花你的臉,讓你變成全天下最醜的女人,到時候寧將軍再也不會看你一眼,哈哈哈…”
瞅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匕首,柳依依仍然是小臉的平靜,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亦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只有她的右手已經悄然抓住了茶杯!
“柳依依,你馬上變醜女…”
興沖沖的楚韶華嘴裡的話未說完,準備揮動匕首的那一剎間,手勢被定格了,接着發覺自己手腕被人緊緊抓住,眨眼間匕首已奪走,目光不由自主斜視突然冒出來的人。
當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眸時,驚駭萬分的她忍不住扯開喉嚨大喊:“有妖怪啊~~”
藍色的眸子直視着她,繃着臉孔的紀素雲周玩耍着她的匕首,對於她的尖叫聲完全不理,手中的匕首快速在她的臉蛋上左右揮舞幾下!
來不及反應過來,楚韶華覺得雪白白的匕首在自己眼前晃動,
然後臉頰火辣辣地痛起來,驚駭不已的她伸手一摸,低頭一看,竟然滿手都是鮮血,雙眼一翻,活活地嚇暈了過去。
丟開帶血的匕首,紀素雲看不沒看倒在地上的人,側目對着自己家小姐道:“小姐,事情素雲已經做好了,昨晚去過天牢見過少爺,少爺交待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會想法子處理好這件事情。”
“那就好!”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的情心並沒有放鬆,視線掃過地上的女人,嘴角邊露出意冷酷的笑意,接繼續吩咐:“素雲,你去弄…”
“小姐,素雲一定會做好,請小姐放心,那她…”
用眼角瞄了瞄地上滿臉鮮血的人,中心滿滿的厭惡,眼中爆射出殺意,敢毀小姐的人,簡直是罪該萬死。
“咱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不算什麼,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也許會要她的命呢!”
“這種事情,由素雲來做就可以了,她還不配讓小姐動手,唔,
小姐,有人來了!”
“你先閃開!”
“是!”
待紀素雲離開之後,柳依依從椅子站了起來,將桌面茶杯和椅子做了一番手腳,外門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氣,立即不顧疼痛整個人直直撲倒在地上!
剛倒下去一分鐘後,她的房門立即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正是楚韶華的貼身宮女,當看清楚地上的人時,立即驚叫起來:“啊~~,公主,公主你怎麼樣,來人啊~~快傳太醫~~”
“啊~~出事了,公主出事了,快來人啊,公主出事了~~”
“傳太醫,快點傳太醫~~”
連綿不斷的聲音在廂房裡響起,倒在地上的兩人,她們只關注着滿臉是血又昏迷不醒的楚韶華,另一位,她們誰也沒有理會。
只有匆匆趕來的凌芳菲發現她倒在地上,趕緊將人扶了起來,送她到牀榻上躺着休息。
此時,楚韶華已經被宮女太監帶着離開了,剩下的凌芳菲一眼不眨地盯梢着眼前毫髮無傷的人,剛纔她可沒有錯過血跡斑斑的人,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她們本來在大廳裡等待,誰知才一會兒的時間,隱約聽到楚韶華叫有妖怪,嚇得衆人一大跳,然後一個個往廂房趕過來,沒想到會看到兩人倒在地上的場景。
妖怪?怎麼會有妖怪呢?
雖然兩人都倒在地上,但是受傷的人只有一個,真的是有第三者的人出現嗎?
想到這裡,凌芳菲不禁打量着眼前的場景,一隻茶杯傾斜倒灑出茶水在桌面上,剩下的便是一張椅子也是歪倒在一邊,除了這兩點不太尋常之外,整個房間再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自個兒找不也答案,那麼只好守在她的旁邊,等人醒過來再詢問。
落霞宮,安安靜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然而,楚韶華的明珠宮,此時亂成一團,所有人都是急急忙忙做事,一盆盆帶着血的水從韶華公主的寑宮送出來。
得到消息的皇后趕來來了,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莊重,滿臉的着急,步伐急衝衝地往自家寶貝女兒寑宮衝動進。
當她見到女兒那張小臉成爲大花臉,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不禁晃了幾下,嚇得讓旁邊的宮女緊緊攙扶着她。
“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本宮,到底出生了什麼事,是誰幹的!”
皇后娘娘失態地大吼大叫起來,什麼儀態都顧不上,現在她的心裡只想要將兇手碎屍萬斷,否則難解她的心頭之恨。
最後,她終於在宮女和太監的嘴中得到事情的經過,咬牙切齒地叫:“你們確定那個死賤人也暈過去了?她的臉有沒有被刮花?”
“回皇后娘娘,寧夫人的臉好像沒有事!”
當時有見過柳依依的宮女立即迴應,她確實看見對方的小臉好好的,只有她們家公主的臉才被劃傷。
“是她,肯定是這個小賤人動手傷害到韶華,本宮要她生不如死,剝下她的臉給韶華換上,讓她做個無臉皮的賤人。”
陰狠毒辣話出自皇后的嘴中,在場的所有人不寒而粟,個個緊緊垂着頭,深怕一不小心得罪皇后,那下場可不得了。
“來人,去落霞宮守候着,只要那個賤人醒過來,立即給本宮抓她過來,快去!”
“是,皇后娘娘!”
所有的過錯,只有一個人,皇后娘娘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妖怪,所以,宮女們說的這個詞,讓她直接無視了,認定是傷害自己女兒的人便是柳依依。
此時,養心殿中,老皇帝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活似得了便秘,鐵青又發白,好像是在忍着什麼事情。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嚴厲的聲音裡夾着冷冷的寒意!
站着的幾位帥哥目無表情,誰也沒有說話,既不解釋又然否認,好像沒有聽到問話。
目光掃過他們的幾張俊顏,最後落在神態悠閒的人身上,老臉剎時又冷幾分,開口叫:“楚言,是不是你!”
“你說是就是唄,現在京城熱鬧極了,果然寧大將軍的威名不凡,受百姓愛戴,反而身在其位的人,臭名遠播了!”
“楚言~~”又是一句吼叫聲響起!
“難道實話實說也有罪?那你不如出去看看,究竟是你這位皇帝受人尊重,還是爲老百姓打完勝仗的寧大將軍受人敬仰!”
“楚言,別以爲朕不敢拿你怎麼樣…”
“你有什麼不敢?對於什麼事情有你不敢的?是打入天牢,還是直接綁去菜市口斬殺?”
“你…”
氣得渾身發抖的老皇帝憋得老臉成爲紫醬色,一對眼珠子快要被瞪出眼眶,微張着嘴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皇上~~”
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正好打破快要凝固的氣氛,只見一位太監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什麼事,你最好有什麼事情,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關鍵時刻出現一位出炮灰角色,自然是成了老皇帝轟炮的對像。
跪在地上太監戰戰兢兢,擡頭對上老皇帝活似要吃人的臉孔,心中更加害怕,顫抖嗓音叫:“回稟皇上,韶華公主…韶華遇剌了!”
“什麼…給朕說清楚,韶華公主怎麼遇剌了?”
霍然起身的老皇帝顧不得發火,他完全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
同時,幾位帥哥們也被吸引住了,一個個的目光全都射在他身上,等着他說出來。
在幾道充滿殺傷力的眸光之下,前來報信的太監更是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他硬着皮頭回應:“回皇上,韶華公主去落霞宮找寧夫人,她們兩人在房間遇見妖怪,韶華公主的臉蛋被劃花了,寧夫人也昏迷爲醒,不知道爲什麼?”
“刮花臉?”
“柳依依?”
“妖怪?”
幾人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此時此刻,老皇帝再也沒有心情追問是誰將消息傳出去,他和身影如似一陣風,飛快地離開了養心殿,趕往明珠宮。
帥哥們面面相視,最後,將視線落在太子身上,等着他作出決定。
他們心中十分好奇是怎麼回事,但是後宮並不能隨意闖進去,除了有人帶着進去,這個最後的人選當然是太子。
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楚宸並沒有讓他們失望,點了點頭,邁步而出,準備去戲好戲。
或者,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楚言卻隱隱約約猜出一些真相,妖怪是誰,他心中最清楚,除了紀素雲的那雙眼睛給別人當妖怪看待,還會有誰?
不過,現在要他們相信有妖怪的存在,恐怕也不容易,如果一切由那個女人來承擔的話,也許…
想到這裡,楚言的腳步越來越快,急着趕過去,看看是否被人抓起來了,如今又該怎麼樣去救人。
身後的兩位,見到他急切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梢,不像是楚言該有的個性,莫非真的是那個女人乾的好事?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會將自己弄得更慘甚至會丟掉性命。
帥哥們各懷心思,踏着快步急往明珠宮而來!
V章:027節
更新時間:2013-1-26 23:04:58 本章字數:5080
柳依依醒來後,第一眼便見到守在牀榻前的凌芳菲,心不禁有些感到,其實,剛開始倒在地上,再送至牀榻上,自己都是醒清,亦知道宮女太監們爲了楚韶華而大呼小叫和她們離開廂房。蝤鴵裻曉
只不過爲了演戲繼續裝昏迷,最後,有點犯困便迷迷糊糊睡過去。
凌芳菲見到牀榻上的人睜開眼睛,立即做了個禁聲的姿勢,然後又伸手指了指門外站着的兩位身影。
從她的表現再順着勢見到門外的影子,柳依依心中清楚怎麼一回事,衝着她點了點頭。
“放心,我沒事!”小聲在她的耳邊嘰咕,安慰着擔心的她。
神色不安的凌芳菲又瞄了瞄門外的身影,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將聲音壓得低低,開口道:“嫂嫂,現在怎麼辦,皇后派人來抓你!”
“我知道了,不管是福還禍都躲不過,我跟他們去就是了!”
無所謂地笑了笑,柳依依早就知道她們是不會放過自己,正好,自己也想不想放過她們。
“嫂嫂~~”
小聲地喊叫了一聲,凌芳菲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心中仍然是忐忑不安,皺着眉頭的她不知道該何如是好。
“沒事,遲早要面對她們!”
柳依依淡然極了,從牀榻上起身,準備面對這今的爆風驟雨,是否真的會痛下殺手。
房內的動靜,門外的人立即發現了,柳依依也沒有逃避,跟着人去見皇后!
前面的人領着她並不是去鳳儀宮,而是去了明珠宮,因爲全都在明珠宮裡等候着她。
帶進明珠宮的大廳裡,柳依依才發現,不僅皇上皇后,幾位帥哥也到場了,看起來,鬧出來的動靜算是轟動。
站在大廳中,柳依依並沒有向他們行禮,直視着臉色發青的他們,好像沒有見到兩道活似吃人的目光。
“大膽,見到皇上皇后也不下跪!”一聲尖銳的喝斥打破僵住的氣氛。
瞅了瞅發飆的太監,柳依依仍是保持現在的姿勢,並沒有想要下跪行禮的意思。
現在的他們也配得到自己的尊敬?沒有拿刀劍進來算是不錯了。
“柳依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動手行剌公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皇帝怒目着眼前的人,剛纔見到自家寶貝女兒的那張花臉蛋,恨不能馬上下旨滅她九族。
旁邊坐着的皇后娘娘哭得雙眼通紅,她雖然沒有出聲說話,緊握着的雙手指甲插入手掌心也不知道,充滿恨意的目光死死盯梢着她,想要衝上去撒爛她的臉孔。
迎上他們的眼光,柳依依淡然相對,出言反駁道:“皇上,我並沒有動手行剌公主殿下,請你們說話要講證據,等你們問一問公主殿是怎麼樣的情況再作出判斷!”
“放肆,廂房內只有你們兩人,除了你還有誰敢行剌公主,你還敢狡辯,來人,給本宮將這個賤人,恨恨地打!”
怒火沖天的皇后娘娘扭曲着臉孔,聽見對方的話,再也忍不住了,立即站了起來,指着眼前的人,吼叫着下令。
皇后的失態,引來在場的人側目,似乎有點不相信向來溫柔賢慧的皇后娘娘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只有楚言飛快地掃她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落在眼前人身上,深深地蹙起眉頭,不知該用什麼法子救她。
聽到皇后娘娘下令,她身邊的宮女立刻走向柳依依,看樣子是她們要私下用刑。
柳依依並沒有理會走過來的宮女,泛冷光的眸子緊緊地盯視着她,詢問道:“皇后娘娘,你的話也未免太可笑了吧,你先搞清楚,行剌的匕首是誰的,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吧!”
柳依依的視線一轉,望着老臉陰沉的老皇帝,繼續道:“皇上,難道你也是自以爲是?什麼都不調查就一口咬定是我行剌?這就是你們皇室處理問題的方法?”
平淡的語氣中卻帶着強烈的指責,毫無畏懼的目光定定盯着他,他這種人也配爲一國之君?
此時,兩位宮女已經走前來了,她們來不及動手,楚言驟然拍出一掌,將她們狠狠地甩到旁邊,兩人半天爬不起來。
“你…”
皇后娘娘沒想到賢王楚言會出手幫助她,一口氣憋在心裡,老臉紅白交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她並不能拿對方怎麼辦。
老皇帝沒理會他人的動靜,陰冷的眸子注視眼前的人,沉聲叫:“柳依依,你倒是能說會道,難道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雖然行剌的匕首是韶華之物,但是,這件事怎麼也跟你脫不了關係!”
老皇帝早已看過帶血的匕首,同時也認得出來是自己賞賜給寶貝女兒的貼身之物,但是他仍然是以爲柳依依奪取女兒的匕首而行剌她。
也是他們一口咬定是柳依依動手的原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寶貝女兒爲什麼會帶着匕首出現在她的廂房!
“皇上,皇后娘娘,公主醒過來了!”一位宮女匆忙走進來,一邊行禮一邊向兩人稟報!
兩人怔了一秒鐘,霍然起身,急衝衝地往裡面寑宮而去。
輕輕挑了挑眉頭,柳依依輕瞥眼前的幾位帥哥一眼,邁着步伐也往裡面而去,有精彩的好戲怎麼能錯過。
剩下的他們想都沒有想,亦是跟着而入,雖然他們不該出現在公主的寑宮,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還會有誰管理他們行動。
“啊~~我的臉~~我的臉~~”
高分貝尖叫聲如似魔音傳入衆人的耳朵裡,可見真的是很嚇人!
“還我臉,啊~~還我的臉~~”
“哐~~”
“碰~~”
慘叫聲,各種物品落地的撞擊聲,已經猜測得到公主的寑宮正在出現。
果然,柳依依出現之後,見到眼前一片狼籍的寑宮,便知道公主殿下心中有多麼的憤怒和火氣。
“韶華~~你是在幹什麼,別砸,你不要再砸東西了~~”皇后娘娘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走過去將女兒緊緊抱住,鼻子一酸,又想哭起來。
進來的柳依依見到滿地都是各種陶瓷的碎片,可見她的破壞成度不一少,手中仍然拿着一隻花瓶,準備往地上摔着出去。
“父皇,母后~~”
傷心欲見的楚韶華,一眼見到他們進來,丟下花瓶之後,快步衝進自家母后的懷抱裡,哭叫道:“母后,我的臉,嗚嗚…”
“韶華,別哭,不要哭,你的臉剛上好藥,乖,不要哭。”
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皇后娘娘心痛地安慰着她,自個兒卻忍不住眼紅,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她們的哭聲迴盪漾在整個寑宮裡,彷彿是正在上演着生死離別的戲碼一樣!
然而,幾位帥哥們,見到楚韶華恐怖的臉孔,他們覺得一些反胃,她醜成這個模樣,他們不禁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她。
驕傲如孔雀的楚韶華,彷彿被人給拔光了毛,現在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天下第一醜女,非她莫屬。
看着眼前哭抱成團妻女,老皇帝的眼光閃爍,一會兒後,緩緩開口問:“韶華,先別哭,是怎麼回事?”
“韶華,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現在快點告訴父皇和母后,是不是柳依依動手行剌你?”
抹着眼角的淚水,楚韶華從自家母后的懷裡擡起了頭,想起自己見到的那雙眼睛,她的身子不受制控地抖擻了,語氣中帶着驚恐:“妖怪,母后,有妖怪~~”
妖怪?
聽到這個詞,除了柳依依和楚言之外,剩下的人都怔愣住了,他們都不敢相信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會有妖怪。
“韶華,來,坐下來,告訴父皇和母后,是怎麼回事!”
滿臉心痛的皇后娘娘扶着寶貝女兒陪同自己坐了下來,不停地安撫着驚慌不已的女兒。
聽到女兒的知老皇帝的眉着擰得緊緊,一個明顯的川字掛在他的額頭上,盯着女兒驚恐的小臉,道:“韶華,是怎麼回事,快點告訴父皇!”他怎麼也不相信什麼妖怪,特別是在自己的宮裡,他怎麼從來沒見過。
挨着自家母后坐了下來,楚韶華的雙眼流露出惶恐的光芒,她顫抖着嗓子道:“有妖怪,她是一雙藍色的眼睛,讓人感到害怕,藍色眼睛的女妖怪,是她搶走我的匕首,是她動手刮我的臉…”
隨着她說出來的話,他們的表情變得很難看,皇上和皇后不禁相視而望,他們夫妻看得出寶貝女兒並沒有說假話騙人。
但是,真的有藍色眼睛的妖怪?
他們的思想處在凌亂之中,不知該不該相信自家寶貝女兒的話。
柳依依一直看着他們的反應,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清水瞳眸精光一閃,嘴角微微勾起,逸出冷冷的笑容,道:“皇上,皇后,現在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行剌之人,是有一雙藍眼睛的人,與我無關係!”
“我也想先將韶華公主殿下沒有說完的事情說清楚,公主殿下到落霞宮來找我,有事情要跟我單獨說話,當我帶到廂房交談時,公主殿下拿出匕首威脅我,想要出手刮花我的臉,她讓我家相公拋棄我,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藍色眸子的人出現,是她刮花公主殿下的臉孔。”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們卻不分是非,什麼事情都沒有搞清楚,便將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可笑了一點?皇上,你應該還我一個公道纔是!”
腰脊挺拔,昂首而立,柳依依不客氣地向他討回公道!
她一番話說出來,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着老皇帝,他們心中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來,只是,真的有藍色眸子的人?爲什麼從來沒有出現過種人?
楚言總算是釋懷了,他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中支持她們主僕的做法。
此時,一直都沒有注意她的楚韶華側目斜視着眼前的人,她漂亮的臉蛋安然無,由不得跳起來,指着眼前的人,叫:“柳依依,你怎麼沒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爲什麼沒有刮你的臉,爲什麼!”
明明兩人一起遇見妖怪,偏偏只有她一個人受傷,不甘心,她不甘心。
面對她的質問,柳依依的嘴角動了動,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微微下垂的眼瞼裡蘊藏着淡淡的譏諷,問:“公主殿下,難道你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既然你喜歡做壞事,那麼,自然是得到惡報!”
“你,你瞎說!”
不服氣地反駁她,臉上的傷口痛得厲害,所以楚韶華不敢大呼小叫,定定地瞪着眼前的人,她恨不得將對方逐門外去,不想被他看見什麼。
聽着她們的對話,皇后娘娘的心中仍然不相信什麼藍眸子的妖怪,氣憤地道:“皇上,說不定是她自己故意弄出來的虛玄來欺騙韶華,我們千萬別上她的當,快點將她給抓起來,不要放過她。”
各持一面,她們都要老皇帝作主!
老皇帝看了看自己的妻女,又瞅了瞅眼前的女人,想了一下,纔出言道:“柳依依,公主受傷一事,起因還是因爲你,在還沒有找出什麼藍色的妖怪之後,你必爲這件事負責!”
“來人,將柳依依送入天牢…”
“皇上!”
抱着女兒的皇娘娘開口打斷了老皇帝的話兒,臉上流露出憤然的眼神,眼底藏着一抹陰毒的光芒,又道:“皇上,將她交給臣妾處理,好不好?”
“這個…”
老皇帝皺了皺眉頭,瞄了瞄旁邊的妻女,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好像是考慮什麼。
“皇上~~”
門外傳來一聲不安喊叫,接着,太監總管出現在大家眼中,只見他着急地叫:“皇上,出事了,御花園…”
“御花園怎麼了?”
目光直視着眼前剛進來的人,老臉又冷了幾分,一般要是沒有什麼大事情,自己身邊的人,根本不會慌里慌張,特別是他。
“回皇上,御花園的花草樹木,全都枯死了!”苦着老臉,太監總管如實迴應,將今天的怪事情說出來。
“全枯死?”
不但老皇帝震驚,帥哥們亦是驚駭不已,整個御花園花草樹木都枯死了,怎麼會這樣?
呆了一下,楚言回過神來,視線不禁瞄向眼前看似淡定而沉默的女人,是她嗎?下手真快,而且…
楚言心中苦澀極了,心中說不出的感覺,他有預感,皇宮定會被她弄得…
V章:028節瘋狂報復
更新時間:2013-1-27 21:22:06 本章字數:15748
V章:028節瘋狂報復
出現如此獨特的事情,老皇帝自然不會不顧,所以將柳依依丟下,下令幾位帥哥們跟着離開,他們趕去御花園。蝤鴵裻曉
然而,正要離開的柳依依毫無意外地被人給截攔住了,皇后娘娘豈會放過她,現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念頭都有了。
同樣,見到她完好如初的嬌美臉孔,楚韶華更是對她恨之入骨,心中升起了瘋狂的念頭,她今天就要折磨死她。
雖然被兩位宮女攔住了,柳依依神色悠閒自在,好像並沒有見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母女兩人。
“柳依依,你以爲今天還能走出明珠宮?你想都別想,今天讓你知道得罪本公主的下場是什麼。”
充滿了恨意的目光死死盯住她,楚韶華衝着旁邊的宮女吩咐叫:“你們拿匕首過來,要將她的臉蛋劃上幾百條線,本公主要她更醜,更難看!”
眼前這張佈滿傷口的臉孔扭曲起來,更讓人覺得噁心,柳依依冷冷地盯視着她,心中的殺意更濃!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想要殺人,確實,這個念頭在柳依依的心中升起,而且是如此強烈。
“韶華,現在先保護好你的臉,不要有太大的表情,孫太醫醫術高超會幫你臉恢復正常,明白嗎?”
端坐在椅子上的皇后娘娘見到女兒扭曲的小臉,柔和地吩咐了一聲,她此時倒現得十分冷靜!
“母后,兒臣明白,不毀掉她的臉,兒臣實在是氣不過來,一定要她比兒臣還要醜!”
“劃花她的臉?實在是太便宜她,本宮定要讓她生不如死!否則,難解本宮的心頭之恨!”
一雙陰毒的眸光注視着眼前的人,皇后娘娘老臉露出古怪的笑容,接着吩咐旁邊的人:“來人,將本宮的雪犬牽去小黑屋,還有,別忘了弄藥,現在將她送過去!”
說完後,老臉露出殘酷的笑容,彷彿又尋找到什麼樂趣!
犬?藥?
聽到皇后娘娘的話,柳依依的小臉漸漸陰沉了起來,如果來自21世紀的她都不知道此話是什麼意思,那麼自己真的是白活了一世。
在場的所有宮女人微微抖了一下身子,憐憫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人,她太笨了,怎麼跟皇后娘娘對敵起來,註定又會慘死。
柳依依被人扣着雙手,押走了!
楞了一下,楚韶華見到人被帶走了,她纔回過神來,不解地望着自家母后,問道:“母后,爲什麼畫花她的臉?要帶她去什麼地方,怎麼樣處理她?還有,爲什麼要叫人牽雪狼狗去?”
她不知自家母后的手段,所以她還搞不懂即將要上演的戲碼。
“韶華,你這個孩子太善良了,對會敵人,絕不能心軟,今天你就跟着母后去看一場好戲,以後要記得在折磨人的時候,也要給自己帶來樂趣!”
菱脣微勾,露出陰側側的笑容,此時,皇后娘娘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再也看不到她端莊的樣子。
楚韶華帶着滿腹的疑惑和陭,她跟着自家母后離開明珠宮,走向鳳儀宮方向。
被帶到所謂的小黑屋,柳依依發覺它並不黑,只不過儀鳳宮最偏遠的一間小房子,雖然看起來好像乾乾淨淨,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惡臭氣味。
剛進來沒多久,皇后母女也出現了,她們坐在僅有的一張椅子上,得意地盯視着眼前的人。
打量着眼前空蕩蕩的房間內,楚韶華嫌棄地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好臭,好難聞!”
“韶華,忍一下!”
溫柔地撫摸着寶貝女兒的長髮,皇后娘娘又恢復了賢慧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現在想要做的事情是多麼的邪惡和變態。
仍然被人控制着的柳依依半闔着眼睛,就好像是一副待宰的糕羊,沒有反抗能力,現在是任憑她們處置!
一會兒後,傳來幾人的腳步聲,緊接着,門口出現四名宮女一名太監和一隻狼狗出現。
她們進來之後,小黑屋立即被關起來,別人想要逃都沒有機會了。
“皇后娘娘,雪犬牽來了!”太監露出討好的笑容,向坐着的人稟報!
不用他稟報,衆人也見到渾身如雪一般的狼狗,柳依依微微擡目,見到眼前這條高大威猛的雪狼,對上它傲然氣勢和不羈的眼神,心中不禁爲它覺得可憐。
看得出來,這條雪狼,絕對是上等品種,如似雪狼之王,只可憐被人類控制在手中,失去了一切,反而成爲了人類手中的玩物。
皇后娘娘輕瞥他們一眼,視線落在眼前雪白的狼狗身上,柔聲吩咐:“跟以前一樣,你們馬上行動吧!”
“是,皇后娘娘!”幾人異口同聲地迴應了一聲!
牽着雪狼的太監站着,四位宮女立即行動起來,將碗裡的藥抹在兩根帶着肉的骨頭上,接着她們又將骨頭丟在地上,雪狼立即啃咬起來。
全場的人物,除了楚韶華之外,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來,只有她傻愣愣地問:“母后,雪犬吃的骨頭抹上什麼東西?”
“春藥!”皇后娘娘優雅地吐出這兩個字。
“春藥?”
聽到這個詞,楚韶華怔愣住了,剛開始她不明白爲什麼要給狼狗吃春藥,當她的目光無意瞄見眼前的人時,她便漸漸地明白了,雙眼越睜越大。
幾秒鐘後,她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起來,但是,爲了自己的臉蛋,她只好憋住笑意,死死咬着嘴脣抖動着身子,倒入自家母后的懷抱裡,心中快要笑抽了。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楚韶華雙眼閃耀着興奮的光芒,衝着眼前的人笑道:“柳依依,你不是說你家相公很厲害嗎?本公主的母后讓你有機會試一試,是你家相公厲害,還是我們的兒狼狗厲害,你就好好享受,嘿嘿…”
沒想到自家女兒會如此淡然接受這種事情,皇后娘娘老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彷彿是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可以給她灌下春藥了!”
皇后娘娘的一聲令下,端着宮女立即朝柳依依走來,她們雖然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秀氣的臉孔都沒有半點表情,神情十分冷漠!
仍然被人扣住的柳依依並沒有露出焦急之色,而是十分淡然望着眼前的她們。
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的掠過,旁邊的所有宮女和一位太監,瞬間被點住了穴道,剛想要端藥的宮女保護着這個姿勢。
得意的笑容僵硬在嘴邊,皇后娘娘瞪着眼前身穿宮女服飾的人,忍不住斥責:“你是什麼人!”
在紀素雲的幫助之下,已經恢復自由了,柳依依衝着關心自己的人,笑了笑!
聽到身後的叫聲,紀素雲身子一閃,直立在她們的面前,驚恐萬分的楚韶華來不及發出尖叫聲,已經被點住穴道,張開小嘴的她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猛然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皇后娘娘驚駭得老臉慘白如雪,雙手死死抓住自家女兒的小手,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插入她的小手,如果楚韶華不是被點穴,恐怕也會因此慘叫連連。
她一直都不相信有什麼藍眼睛的人,但是,現在她親眼見到,終於感受到女兒心中的那種恐懼和害怕。
想叫,叫不也來,想跑,雙腿軟得動不得,渾身抖擻得如篩糠,驚恐的眸光死死盯住眼前的藍眼妖怪,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嗷~~”
突然,肯在啃骨頭的狼狗昂頭喊叫一聲,本來是黑色的眼眸已經泛紅色了,它吃進去的春藥已經見效。
不但柳依依看見了,紀素雲也發現了,視線一轉,伸手抓住楚韶華,將她給拽出來,皇后見狀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驚得大叫:“不~~”
剛吐出一個字,紀素雲的手袖一揮,立即封住她的穴道,剛響起的聲音嘎然而止,皇后娘娘看見她將剩下的春藥灌進寶貝女兒的嘴裡。
這一刻,皇后娘娘終於後悔了,雙眼溢滿了淚花,她千不該萬不該帶女兒過來,現在讓女兒成了代替品。
終於,被灌下春藥的楚韶華衣裳盡被撕毀,露出她嬌嫩如雪的身子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中,紀素雲見到狼狗快要發瘋了,毫不猶豫將光溜溜的女人踢在地上,狼狗如見美食,立即撲了上去。
見到狼狗駕輕就熟與人類結合在一起,柳依依立即明白,皇后娘娘不知讓多少女人讓這頭畜牲給蹂躪了,本來心中僅有的一點同情心也消失了。
不來不該有同情心,因爲如果不是有紀素雲的保護,那麼,倒黴的人可是她自己,柳依依轉身離開,她沒有這種惡劣的興趣,也不想再看下去,所謂種什麼瓜得什麼果,一切都是她們自找。
紀素雲冷眼掃點穴的幾人一眼,立即閃身離開,留下的人仍然死死盯着地上的那一幕,宮女們和太監早已看過這種大戰,只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們會看見最爲尊貴的公主殿下也會有這個下場。
想起以前皇后娘娘折磨其他嬪妃或者是宮女時候,一幕幕慘絕人寰的場景不知不覺浮現在她們的腦海之中,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幕,她們心中只剩下兩個字,那就是:報應!
此時,站在御花園的衆人,他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奇異的畫面,昨天還是桃紅柳綠百花爭豔的御花園,如今卻是百花凋殘敗落,蜷曲皺褶的花辨隨處可見,荷塘邊的一排排柳樹株株枯黃,豎着光禿禿的疏落的樹幹和枝椏,看起來是一片淒涼,如果不是眼前的環境熟悉,他們誰也不敢相信,眼前是皇家御花園。
遠處,站着不少的太監和宮女,她們一個個露出驚疑的表情,對着眼前的御花園小聲地交談着,猜測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人。
幾位帥哥們板着俊臉,他們走入御花園中,各自觀察着御花園的情況,看能否找出一些線索出來。
誰知,他們是越找越驚疑,越看越無法解釋,可以說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那怕是雜草也一樣枯死,一點點綠色的植物都沒有見到,誰也猜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將整個御花園弄成這樣!
隱約猜得出來的楚言也不禁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整個御花園被她毀得如此徹底,如果,她真的是要針對皇家,恐怕…幾十萬的御林軍也不是她的對手,她…她太可怕了…
不行,決不能讓她毀掉皇兄的江山,她想對付誰都可以,但是,一定要爲皇兄留下燕國,不能這樣毀掉自己楚家的江山。
他楚言第一次打心眼底敬畏一名女人,他一直都以爲她只不過是聰慧,她在某方面比另人強一點,知道的知識也多一點,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如此恐怖和強悍。
假如她要是皇兄的王妃,那該有多好,也許她能夠助皇兄統一天下,讓燕國進入盛時期,千秋萬代國立於歷史的河流之中。
柳依依啊柳依依,本王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震驚又憤怒,老皇帝憋了半天的氣,才緩過神來,老臉泛黑的他衝着旁邊的人問:“怎麼一回事?是什麼人將御花園弄成這樣?”
“回稟皇上,還沒有查出來,誰也不知道御花園爲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低着頭的太監總管小心地迴應,他不敢面對老皇帝的怒火。
“沒查出來?全都是飯桶不成,花匠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管理御花園?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聽到這個答案,老皇帝心頭的怒火更盛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皇宮可以讓人輕易動手腳,而且讓人查也查不出來。
“回皇上,花匠一直在研究,怎麼也查不出是怎麼回事,好像說是花草樹木吸收不該也現的東西,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飯桶,一羣飯桶!”
“……”對於自家主子的怒火,大太監默默地承受,不敢有半句的狡辯。
這時候,幾位逛御花園的帥哥們已經返回了來,見到老皇帝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見着,誰也沒有出言安慰他,淡然站在旁邊!
一會兒後,犀利無比的視線掃過眼前的幾位,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纔開口道:“太子,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回父皇,兒臣看來,應該有人動了手腳,但是,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對方是怎麼樣做到讓整個御花園寸草不生,一線生機都沒有留下,滅絕了所有的草木。”
確實,太子楚宸對這件事,亦是感到十分震憾,他也想不出來,是什麼人的手段如此厲害!
寸早不生?
老皇帝的老臉陰鬱得可怕,他不禁放眼眺望眼前的一片花圃園地,仔細認真瞅一瞅,果然是發現沒有一點綠色之物,那麼…
收回視線,寒光閃閃的眼眸轉到他們幾人的臉龐,衝着其中的一位,冷聲問:“宮承巖,你可知是爲什麼?”
“回稟皇上,微臣才學薄淺,並沒有見識過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整個御花園變成這樣,請皇上恕罪!”
朝眼前的人拱了拱手,自來自傲的宮承巖冷着俊臉低聲迴應,他從來不知這個世上會存在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可思議。
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已經冷靜下來的老皇帝明白遇見棘手的問題,冷漠的眸光掃他們一眼,開口道:“太子,你帶着刑部的人調出此事,必將嚴懲兇手!”
“是,父皇!”太子殿下立即接下皇命,微皺着眉頭的他不由自主地側目斜視旁邊的一片草木凋零四顧蕭條的御花園。
旁邊的楚言微挑頭眉梢,黝深如潭的眸子幽光加深了一層,漾起層層的漣漪,誰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一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陰沉着老臉的老皇帝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略些疲憊的聲音吩咐他們:“好了,你們該回去了!”
“是!”
幾人拱手迴應,此時已經到傍晚時分了,一天都在宮中度過,他們也該出宮了。
老皇帝帶着一羣太監宮女們,浩浩蕩蕩離開御花園,朝他的養心殿而去。
誰知,剛走出御花園又遇見飛奔而來的太監,他的一句話,又讓老皇帝改變路線,直往鳳儀宮而行。
正準備出宮的幾位帥哥們,見到太監的一句話:皇上,皇后和公主出事了!
憑着這一句話,他們怎麼可能離開,又緊跟在老皇帝身後!
當他們趕到小黑屋時,所到裡面發出古怪的聲音,老皇帝不待別人開門,自個兒伸手拍開緊閉着的房門。
“碰~~”
房門霍然被震開,入眼前情景,讓衆人大吃一驚,特別是見到狼狗身下竟然是一個人,他們臉上全都是驚駭的表情,雙目差點瞪出眼眶,這個場面實在是讓他們無法接受。
皇后娘娘雖然無法彈動,但是她還是見到許多不該出現的人,她簡直是想要暈了過去。
好半天,老皇帝纔回過神來,見到宮女太監和皇后,都被控制住了,視線落在地上的衣裳上,那是…那是他熟悉的衣裳,除了他的寶貝女人…
有了這個意識,老皇帝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蹌踉,沒站穩的他差點一頭栽到在地上,旁邊的太監總管趕緊扶住受打擊的主子。
這時候,太子的身影一閃,朝着狼狗的腦袋,狠狠地拍出一掌,立即響起狼狗的慘叫聲“嗷~~”
“碰~~”高大的狼狗狠狠地甩在遠處的牆角,四腿蹬了又蹬,沒幾下就不會動了。
臉色大變的帥哥們,見到鮮血淋淋的女人,他們心中一陣反胃,臉色灰白的果郡王第一個跑出去,在外面嘔吐起來。
楚言和宮承巖的臉色同樣是泛着白色,他們死死忍住翻滾不停的胃,看着丟在地上的大碗和骨頭還有被撕掉的衣裳,然後再將太監宮女和皇后打量了一遍,他們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兩人再也無法忍住胃裡衝出來的酸水,兩人也急忙閃了過去。
太子楚宸斜視着旁邊的宮女太監,眼中殺意一閃,雙手立即凝集十成的直氣,直拍她們的腦袋瓜子,一聲聲裂骨暴腦的聲音不斷響起,她們成爲滅口的慘死之人。
最後,陰騖的眸光射向老皇帝旁邊的太監總算,他亦是成爲滅口的對象,爲了保護皇室的醜事,整個皇宮內又會有一批爲此事連累而慘死!
迎上太子那雙冰冷充滿殺意的眸子,太監總管嚇理瑟瑟發抖,立即跪在地上求饒:“太子殿下饒命!”
此時此刻,見多識廣的老皇帝同樣明白是怎麼回事,瞅見自己的兒子和旁邊跪着求饒的太監,他老人家輕輕地閉上眼睛,當楚宸正想擊殺大太監時,便聽到一句:“饒了他!”
吩咐完後,老皇帝的雙眼剎那間睜開,立即走站在椅子前的皇后,擡起手掌,連甩她幾個耳光:“啪啪啪…啪啪啪…”
流淚滿臉的皇后娘娘頓時成了豬頭,皇上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掉頭衝着眼前的兒子下旨:“立即派人全城追捕柳依依,必將抓住她回來,不管是生還是死,朕都要看見她的首級!” “遵旨!”
一道聖旨,柳依依立即成了爲被通緝的對象,不,應該說是追殺犯人!
此時,躲在皇宮內某個地方的她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因爲她現在正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太子府!
幾位坐在一起的帥哥們,俊臉仍然是難看極了,他們緊緊抿着薄脣,狂吐一刻鐘的他們差點將胃給吐出來,晚餐也吃不下去!
身在皇家怎麼樣的事情他們沒有見過,但是,這種事情他們倒是頭一回遇見,實在是無法想象一人一狗交配,想一想這個場面,他們不寒而粟,彷彿被丟進了冰窟窿裡,讓他們透心涼!
許久,神色陰鬱的宮承巖忍不住開口:“皇后,不配爲一國之後,簡直是畜牲!”
“本王早就看穿她的蛇蠍心腸,倒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變態!”目無表情的楚宸此時纔出說自己的心裡話,當時他不得不壓下所有情緒,處理掉那些問題。
“報應,真是報應,早就該讓他見識到他寵愛的女人有多麼變態和狠毒!”
楚言的眼眸閃着怨恨的光芒,語氣中含着濃濃的諷刺,接着又道:“他有什麼資格下令殺追人,難道他的女兒纔是人嗎?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
說到這裡,楚言的眸光飄移旁邊人身上,認真地道:“皇兄,你不能真的對柳依依下殺手,否則,咱們的燕國全都她毀了!”
“什麼意思?”沒料到自家弟弟會說也這番話出來,楚宸不禁蹙起了眉頭,睨視着他,又問:“三弟,是不是你知道什麼?”
憑着對事情的敏感,太子殿下也感受到不尋常,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人。
同樣,宮承巖將近幾天發生的事情,認真地回想了一遍,擡目注視着眼前淡定的人,詢問:“賢王,你的意思,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弄出來的?”
“什麼?”
聽到宮承巖的問話,太子忍不住輕呼了一聲,俊顏剎時變得凝重,看了看他,又瞄了瞄自家兄弟,有些心神不寧!
在兩人的注視下,楚言緊緊擰着眉頭,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不錯,其實,一切都是柳依依弄出來的,她一個人,便將整個皇宮給鬧翻了,如果,皇兄,如果你真的敢對她痛下殺手的話,除非真的能殺死她,否則,咱們燕國必將毀在她的手中,但是,假若她是咱們的人,那麼,統一天下,絕非不是夢!”
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兩位帥哥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眼,然後,定定地望着神色嚴謹的人,等着他繼續開口。
“楚韶華嘴裡說出來的藍眸妖怪,確實是有這個人,她的名字叫紀素雲,生父是外族藍眸之人,她是柳依依救下人…”
楚言爲了打消皇兄對柳依依追殺,便從紀素雲的故事說起,將柳依依的所有出事情都告訴他們,最後,對着張口結舌的兩人,嚴厲地道:“皇兄,她絕對不是個好惹的女人,你想一下,她一個小丫頭能夠將寧鈺軒打造成一代戰神,她要打造輔助一代明君,絕非是一場笑話,瘟疫之事,蘇老頭借她的法子,保住咱們燕國的幾十萬老百姓,再以上個月的旱災之事,咱們整個朝延的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辦法,而她卻隨口說出來,這種難事對於她好像就是吃飯那麼簡單,然而,皇宮裡的老不死的卻一次次將她逼入死角,她不滅了燕國纔怪!”
“……”
兩人已經是徹底無話可說,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不管好與壞,她都有這個能力!
凝視着眼前呆怔的兩人,楚言不得不再次開口:“皇兄,現在宮裡的事情,由她去鬧,那怕她真的送老頭上西天,咱們也不要管,這個人才一定要留下來,她好歹也認我是三哥,我有把握將她留下來。”
瞅着俊逸不凡的皇兄,楚言的語氣略帶遺憾,道:“皇兄,假若她不是看上寧鈺軒的話,你娶她當皇后,那麼,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只可惜她現在一心一意要嫁給寧鈺軒,而且,她又不喜歡朝庭,只有將她當成自己人,以後才能夠方便請她幫忙!”
此時的楚言只是隨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誰知,幾年後卻因爲他今天的這句話,又給柳依依帶來一個天大的麻煩!
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旁邊的兩人各懷心思,眼底同樣閃爍着晶亮精芒,他們對那個小丫頭又有全新的認識。
可以說,眼前兩位倨傲的帥哥已經完全相信楚言的話,他們亦知道楚言不會說大話騙人,心中已經對她折服了,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打算。
天牢內,兩位大帥哥面對面而坐,由於兩人的身份特別,牢房裡簡直像個客房,竟然有桌有凳供他們兩人喝茶聊天,雖然已經到深夜了,不過,他們兩人仍然沒有睡覺,坐在凳子似乎是在閒聊,似乎又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確實,兩人每天都在等待人影出現,但是,今晚該出現的人遲遲沒有出現,不知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的走廊上一陣輕風吹過,已經睡下的犯人毫無察覺,但是,坐着的兩人立即身而望,他們的牢房外面,站立着一位穿身黑色緊身影的人,只見對方從頭包裹至腳,只露出一雙眼睛。
二對一,三人微微含首,然後就是這樣直直而對,彷彿什麼話都沒有說,站在牢房內的兩人臉色變化多端,最後已經是殺氣騰騰,他們已經有掀開牢房的衝動。
一會兒後,神秘黑衣人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神色冷硬的兩位帥哥,眸底瀰漫一股寒徹骨的殺意,如果,他們真的敢追殺她的話,他不介意改朝換代!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懂對方眼中的意思,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各自閉目養神!
如果說寧大將軍被打入天牢是震憾人心的消息,那麼,今天再次衆宮裡傳出來的消息,那叫便是驚天動地,傳說皇后娘娘養了一條狼狗十分寵愛,見到不順眼的宮女或者是嬪妃叫人灌下春藥,皇后娘娘便坐下來觀看人狗大戰,讓不少的女人被一條狗給蹂躪了。
所謂惡有惡報,傳出在昨天的時候,狼狗誤吃了春藥,將皇后的親生閨女韶華公主殿下蹂躪了,聽說當場被很多人給看見了。
這條消息簡直就是一石擊出千層浪,整個京城頓時鬧翻了天,只要相聚在一起的人,都在談起這場的人狗之戰,一時間,傳出好幾個版本,有些人將故事編得活靈活現,好像是在現場見到一樣,當然,不管是怎麼樣的傳說,仍然是講敘着一個消息,韶華公主殿下與一條狗狗歡好。
剛開始的時候,衆位老百姓只不過是當成玩笑,最多也只是半信半疑,好歹也是皇家之人,這種事情在老百姓心中覺得不太可能發生,只見當見到官兵出現在大街上抓人殺人,禁止傳播這件事情,那麼,不信也變得相信,什麼叫掩耳盜鈴,也許就是這種現象。
官兵們雖然大力禁止言傳此事,只是再怎麼禁止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私下的老百姓們仍然是交談不止。
一連接三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老皇帝的控制,又流傳出昨天最爲給力的消息,他實在是受不住這個打擊,一直就倒在牀上,再也起不來!
而且,他的身子也變得十分虛弱起來,算着日子他清楚,還要再捱上幾天才能到月圓之夜。
皇后娘娘的事情,同樣給整個皇宮帶來不小的震盪,雖然無人敢在討論,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畢竟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們都知道鳳儀宮和明珠宮的所有宮女和太監都給滅口了,重新換上一批新的宮女和太監。
如果是以前鳳儀宮和明珠宮挑選宮女和太監,可以說那是人人都想要奪搶名額位置,但是這一次挑選新人,所有宮女和太監們都是避之不及,求佛告祖不希望自己被挑選上。
當然,最後被挑選上的人,也只好自認倒黴,她們覺得自己就像是進了閻王殿,隨時都做好被滅口的準備!
鳳儀宮,皇后娘娘病倒了,由於貼身宮女全都被處決,剛進來的新宮女不敢惹她,皇后娘娘豔麗的臉蛋已經差不多變形,又紅又腫,躺在牀上淚水漣漣,再也沒有整人的力氣。
明珠宮,死氣沉沉,楚韶華雖然沒有死,但也只剩下半條命,而且她是完全處在瘋癲的狀態,所有宮女太監們更是躲得遠遠,小小翼翼伺候着她,深怕自己的小命斷送在她的手中。
鬧事的人靜下來了,整個皇宮全都太子殿下一手處理,但是,他並沒有捕捉人,亦沒有派人去追查御花園之事。
皇宮某處,蹲在地上的人正在認真地分配着數量,她可記得一硝二磺三木炭,幸好她需要的東西都被她找到了。
旁邊站着的紀素雲歪着腦袋,認認真真地看着自家小姐在將三種東西分配在一起,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何用處,由不得問道:“小姐,你要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
“沒什麼用處,關鍵時刻你就知道了!”沒有擡頭的柳依依很隨意地迴應她,暫時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什麼東西。
應該說,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否則,會死很多人,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害死太多人的生命,太殘忍的事情不能做。
“哦~~”
小姐不說,紀素雲自然不會問,想了一下,接着又道:“小姐,外面真的如你所想一樣,太子殿下並沒有真的追捕你,御花園之事也沒有人理會,賢王派出士兵在捉拿傳播昨天之事的老百姓,現在全城都轟動起來了。”
“唔~~”
輕聲回了一句,柳依依繼續手頭上的工作,對於這些事情可以說早已經意料到了,所以她的反應十分平淡。
見到自家小姐一直在忙,自己卻傻站着什麼事都做不了,紀素雲由不得詢問:“小姐,要不要素雲幫忙?”
“可以,你將我這些分好的東西…”
已經分配出幾份出來,柳依依便交待她一起幫手,現在需要儘快點做好,免得要用的時候又無法派上用場,那就太失敗了。
主僕兩人繼續忙碌,誰也沒有打擾她們,更無人知道她在製作驚駭世俗的東西,此物出世必將是驚天動地鬧翻天。
沈府,如今沈府的主子都不在,本來冷清的府邸顯得更爲寂靜,特別是入晚之後,簡直就像是一座空府,再也見不到任何人的出現。
唯一亮燈火的樓閣,那便是柳依依住的小樓,此時,一樓的小廳裡坐着一人,她神色呆然,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彷彿是失去靈魂的人,沒有半點的安靜得叫人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本來目無表情的她有了變化,忽然雙眼溢滿眼淚水,兩行清淚劃過她的雙頰,剛開始她只是無聲地哭泣,不知何時又開始輕聲哭泣起來,那傷心欲絕的哭聲叫人聽了很不舒服,心裡酸酸的,恨不能將她擁入懷裡。
這時,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閃出來,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趴在桌前哭着梨花帶淚的人,心裡不禁隱隱約約發痛起來,他一直都是見到她嘻嘻哈哈笑臉迎人,每天都是頂着一張燦爛迷人的笑臉,好像從來不知道傷心兩個字是怎麼字。
從她的笑臉讓人的心情也不禁跟着好起來,特別是她得理不饒人的小嘴,時常能說出一堆氣死人的話,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很生氣,但是面對她的笑臉卻拿她沒法子。
如今,他一點都不想她哭,他喜歡看到她的笑容,希望她每天都是高高興興,歡聲笑語,那怕是生氣的時候,她的那雙眼睛瞪得圓鼓鼓也很好看,但是現在…
輕輕邁步上前,走到她的旁邊,到嘴邊安慰的話兒,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抹着淚水的人發現旁邊出現有人,不禁擡頭而望,見到一張關懷的臉孔,她的淚水更加無法控制,涌如泉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別…別哭了!”見到她這個樣子,心微微抽痛的人忍不住說出自己的話,語氣中略帶些無奈。
坐着的人猛然站了起來,淚眼婆渺地凝望着眼前的人,淚水如雨下,哽咽着叫:“封浩,嗚嗚嗚…我好想小姐…小姐怎麼還不回來…”
呆望着她,封浩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裡,忍不住地安慰:“沒事,小姐不會有事,現有紀素雲保護她,只要小姐將事情處理好,馬上會回來找我們!”
“封浩~~”
趴在他的懷裡,小桃子壓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緊緊抱住這個男人,聲音哭得更響,斷斷續續地叫:“封浩…兩位少爺都被關入天牢,小姐也被囚在宮裡,嗚嗚…封浩,我們該怎麼辦…怎麼樣纔將小姐救出來…我好想小姐,我們去找(和諧)小姐好不好…”
“現在咱們進不了宮,而且,我們都沒有皇宮暗衛的武功高強,進去不但保護不了小姐,而且還會拖累小姐~~”
輕聲說明情況,封浩僵硬着身子,除了屬於女孩子的香氣讓他心跳加速之外,第一次擁抱女性的他有點難爲情,想要將自己懷裡的人推開。
不過,他並不敢動手,懷裡的人仍然緊緊抱住他的腰,親密的舉動讓他既高興又期待,腦海中不禁想起那天小姐的話:“封浩,你已經是二十五歲了吧!”
“早已過了成親的年紀了,怎麼,還想再這樣拖下去?”
……
“封浩,如果,我要你管一個人,你願意嗎?”
此時此刻,封浩很想回答,他願意!
想到這裡,欲想推開人的手勢不禁變成了摟抱,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她,今後,他就管這個小丫頭,小姐交給自己管的人。
本來擔心而傷感的小桃子突然感受到他的舉動,小臉蛋露出羞澀的徘紅,不禁擡頭而望,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心怦然一跳,窘迫地掙扎了一下。
扣住她細腰的手並沒有鬆開,仍然緊緊地抱着她,閃亮的眸子凝視着嬌豔欲滴的小臉,神情尷尬的他由不得開口道:“小桃子,以後…以後的日子,我讓你欺負,好不好!”
“……”再次迎上他認真的表情和憐愛的眼神,小桃子羞答答地垂下了頭,小腦袋緊緊貼在他的胸膛,用她的行動迴應對方的話。
明白她的意思,封浩的臉孔露出幸福的微笑,兩顆心貼得更近了!
繼續三天,柳依依都在認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黑色圓球越來越多,直到近二百顆左右,本來不需要那麼多,不過,紀素雲弄回來的東西不少,又不想將材料剩餘下來,所以最後配製下來數量遠遠超出她的數字。
不過,多總是比少好,柳依依也不計較,主僕兩人弄好之後,又拿着袋子裝起來,有的是大小一起裝,有的是專門裝大個,有的專門裝小個,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孫老頭見到滿地黑乎乎又是圓溜溜的東西,老臉露出驚奇的表情,詢問道:“依依丫頭,你躲在這裡搗鼓了三天,就是做這種東西?有什麼作用?”
“孫爺爺,它可是寶貝,你可千萬別拿着它亂丟亂乃,否則,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別找我!”
輕手輕腳地將它給擺放好,柳依依邊做事邊迴應他,倒時真的怕他老人家太過於無聊,拿着它當玩具,要是將他自個兒炸傷,那可慘了。
“行,我老頭不碰你的寶貝,不過,我是來找你有其他事情,聽說皇后娘娘又恢復過來了,生龍活虎地去落霞宮,看樣子應該是去找你吧,不過,現在你不在,恐怕你的那位西涼國的朋友要吃虧了。”
“皇后去落霞宮了?”
裝好最後幾顆黑丸子,柳依依站了起來,緊緊蹙着眉梢,想起皇后那種變態的手段,心中不禁很急,抓住幾顆小號的黑丸子,立即道:“孫爺爺,我得去看看,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那個瘋婆子折磨凌芳菲,她背井離鄉住在皇宮已經欺負了,再讓她受到傷害,那就不應該了。”
“依依丫頭,小心一點!”衝着她離開的背景,吩咐一聲!
“知道!”
門外傳來聲音,心急如焚的她直奔着落霞宮而去。
紀素雲朝眼前的老頭,輕輕地點了點頭,亦跟着離去,她得要去看顧着自家小姐!
見到她們主僕兩人前後離開,孫老頭笑了笑,再看看眼前的這些東西,自言自語地叫:“這丫頭,到底又想玩什麼東西!”
一路急切地趕至落霞宮,柳依依還沒進門,已經見到一大羣宮女太監守候着大廳門口,想都沒有想,直接衝前上去。
“什麼人,不許進去,皇后娘娘在裡面!”
見到她無禮地橫衝直撞,不認識她的兩位太監立即攔住了眼前美若天仙似的女子。
他們的阻擋住,柳依依不客氣地將他們兩人推開,直接而入,立即見到凌芳菲帶着她的兩人侍女跪在大廳中。
正位坐着身穿鳳袍的人物,兩道的視線在空中遇相,兩人之間點燃着火藥噼噼叭叭差點傷及無辜,所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們可是百分之百的仇人一對。
看眼前花容失色的皇后娘娘,柳依依倒佩服她的勇氣,發生這種丟人的事情,她還好意思出來逛蕩,真不要臉皮。
柳依依在與她對視的瞬間,已經由廳外進走來了,見到跪着的三人的擰了擰秀眉,淡然地詢問:“芳凌,你怎麼樣?沒事吧!”
“嫂嫂?你怎麼還在宮裡?”
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凌芳菲再也不怕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爲什麼,她覺得主要有依依在身邊,什麼事情都可以依靠她。
迎上她,柳依依笑了笑,眼前對自己關心的人,覺得她也是值得自己付出真心對待的人,安慰道:“我沒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只要嫂嫂沒事就好!”
終於安心下來的凌芳菲說出自己心底話,自那天她被人帶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接着又隱隱約約聽到什麼鳳儀宮和明珠宮出了什麼事情,換掉所有的宮女和太監,一直擔心着她會出什麼事情。
“唔~~誰也不能出事!”
陰沉着老臉的皇后娘娘一直緊緊盯梢住眼前的兩女人,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一字一字地叫:“柳依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說到這裡,她霍然起身而立,衝着門口大喊叫:“來人!”
Www .ⓣⓣⓚⓐⓝ .℃ O “在!”
主子的一聲召奐,進來八位太監宮女,正是皇后帶過來的人馬,等候着皇后娘娘的吩咐。
盯梢着眼前的人,皇后娘娘似乎忘記了前幾天慘痛的教訓,伸指着柳依依,恨恨地下令道:“你們八個人,將她按住在地上,給本宮拼命地打,不管是死還是活,一直打,打到本宮叫停爲止!”
“是!”異口同聲地迴應,宮女太監們立即欺身上前,準備動手執行皇后娘娘的命令。
旁邊的凌芳菲立即閃在她的面前,衝着見到眼前的一羣宮女太監們,怒叫:“你們不要太過份了,否則,你們遲早也不會有好下場,就跟前幾天的那些人一樣,不得好死!”
她尖銳而帶着咒罵的話,立即讓八位宮女太監們神色微變,同進也停下了步伐,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他們已經猶豫了。
畢竟前幾天的事情,她們大家都聽說過,何況人都是怕死,怎麼會沒有顧忌。
然而,凌芳菲的話,如似一把劍,狠狠地戳進皇后娘娘心中,讓她的老臉頓時慘白慘白的,伸指着眼前囂張的兩女,憤然地吼叫起來:“賤人,你們兩位賤人,本宮不會放過你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斷,讓你們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我看你是說錯話了吧!”
冷清的眸子凝視着發飆的人,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繼續道:“皇后娘娘,說起賤人這兩個字,恐怕再只有公主殿下才有這個資格用上,畢竟與一條狗交歡的人是她,這種纔算是賤人,你說是不是?再說,現在真正生不如死的人,應該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你們以什麼面目對待整個燕國的老百姓呢,你們享受的這種滋味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對不對?”
“你…你…柳依依,本宮要殺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剌激的皇后娘娘瘋子一般,張牙舞爪朝柳依依撲了過來,活似要將她給撕毀掉。
沒待她撲過來,柳依依已經拉着自己旁邊的人閃過開,讓她收不住身子,直接撞到後面站着的一羣宮女太監們身上。
本想要躲閃的她們最終沒敢躲,伸手接住差點摔到地上去的人。
“啪啪啪…啪啪啪…”
沒有摔個狗啃屎的姿勢,穩住身子的皇后擡起手掌,將眼前站着的一堆人,連續賞了幾個大耳光,整個大廳裡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宮女太監們愣愣地站着被打,他們仍然不敢有什麼不滿,一個個垂下了頭,不敢看皇后娘娘吃人似的目光。
雖然打了人,不過皇后娘娘仍然不解氣,轉身過來的她露出猙獰的表情,凶神惡煞地盯視着眼前的人,踱步向她走過去,厲聲道:“柳依依,本宮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你加在韶華身上的痛苦,本宮會加倍還給你!”
說着話,她突然整個人跳了起來,對着往後退的兩人壓過來,那種彪悍的勢力,彷彿是要與人同歸於盡。
誰知,她還沒有撲到人,凌空出現一人,狠狠地踹出一腳,將她當球踢出去,亂轉了幾圈之後,狠狠地砸在地上。
“碰~~”整個人都撞到地上去了,摔得四腳朝天!
“娘娘~~”
剛纔的一幕實在是太快了,別人就是想救她都來不及了,當她砸在地上時,幾位宮女太監捱打的宮女太監們還是撲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
借力站了起來,皇后見到出現的紀素雲,老臉不禁流露出得逞的笑容,大聲吼叫起來:“暗衛,出來!”
一聲令下,立即出現四條身影,他們站在皇后身旁邊,冷冷地盯視着眼前的女人。
“哈哈哈…妖孽,今天本宮看你往哪兒逃,你們三個,統統都別想跑,哈哈哈…”
V章:029節
更新時間:2013-1-28 21:59:38 本章字數:13105
見到暗衛的出現,柳依依便明白,剛纔皇后親自動手,是想要引出紀素雲出來,然後再讓暗衛將她拿下。蝤鴵裻曉
確實,除了她召暗衛出現之外,一般的人想要針對紀素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來皇后娘娘也是做好準備。
四位實力對手的出現,紀素雲的神色微微凝重,她警惕地盯視着眼前的他們,將身後的小姐隱藏好,不管怎麼樣必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凌芳菲小臉發白,她現在又緊張又害怕,兩位侍女躲得遠遠,但並沒有真正離去,她們注意眼前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事情,必會衝上去幫忙。
兩方人對峙而立,皇后娘娘早已經想好計謀要怎麼樣抓住她們,現在倒真的是一舉三得,三人全都出現了,她想要的結果出現了。
老臉掛着得意的笑容,狠厲的眸光盯梢着眼前的人,伸手指着她們下令:“你們給本宮上,一定要將她們抓過來,本宮可以賞給你們,在這裡將她們衣裳扒光,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四位名暗衛的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他們的眼光卻因爲皇后的話而變得閃亮起來,人,食性也,更何況是他們這種整天不見天日的人物,根本沒有機會碰女人。
聽到皇后的話,柳依依的眼底閃過殺意,這個女人不死,真的是不知會害死多少人,她已經不是正常人。
然而,暗衛們開始向她們走來,兩人對付會武功的紀素雲,剩下的兩人目標是柳依依和凌芳菲,陰騖的眼光緊緊盯着她們,彷彿就是狼盯上了獵物一般。
這一刻,柳依依手中帶來的六七顆黑丸子遞給旁邊的紀素雲,然後閃身直面對走來的人,不懼而視,凝望着四兩位屬於皇家暗衛的人物,冷聲道:“你們要是不怕死的話,那麼,成全你們!”
“……”四人仍然是目無表情,他們並沒有停下步伐,繼續向她走來。
“哈哈哈…柳依依,你就說大話吧,看有什麼事情,哈哈哈…”
想到自己馬上可以報仇了,皇后娘娘放聲大笑起來,現在的她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彷彿已經看見她們被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紀素雲接過小袋子,聞到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只是不知道自家小姐爲什麼會將黑丸子交給自己,所以等候着她的吩咐。
沒有理會皇后的瘋言瘋語,柳依依拉住緊張兮兮的凌芳菲驟然往後退,冷着小臉蛋吩咐道:“素雲,拿着黑丸子,用力往他們身上丟!”
一秒鐘後,紀素雲已經掏出兩顆黑丸子,毫不猶豫地往最近人甩過去!
“轟~~轟~~”
繼續響起兩炸聲,被砸中目標的兩位暗衛整個人被炸得飛了起來,摔下來的時候,再也無法起身了,他們的胸膛雖然沒有炸開,已經傷及五臟六腑,怎麼可能有命活下來。
聽到下令聲再至兩人炸飛,速度快得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特別是皇后娘娘老臉上的笑容定格了,懵然的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剩下的兩位暗衛傻眼了,他們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不起的人,不用過去看,他們也知道人已經死了,兩名武功高手,死得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同時,第一次使用的紀素雲才發現,自家小姐弄出來的東西,簡直比武功還要厲害,要是她想要殺一名暗衛,沒有幾十招根本不可能,而現在僅僅一個黑丸子,已經可以取人的性命了。
怪不得,小姐一直交待自己,一定要小心輕放好黑丸子,絕不能夠大力碰撞它,原來是這樣。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柳依依表情最爲淡然,緊拉着她手的凌芳菲卻忍不住渾身抖起來,剛纔的那兩響聲嚇得她小臉發紫,如果不是有人在她旁邊的話,恐怕已經是癱坐在地上了。
瞬間,兩位暗衛便回過神來了,他們的視線齊齊落在紀素雲手中的那個小袋子,心中的念頭剛動,他們的身子如似怒箭一般,直衝她而來。
誰知,紀素雲早已有防備,又抓住兩個黑丸子朝他們擲過去,一撲一甩,距離太近,兩位暗衛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後果也不是他們可以承擔得起。
最後,他們的結果又跟剛纔的兩人一樣,在衆人的視線之中,橫空飛起然後狠狠砸落地,身爲大內暗衛的他們被一顆黑丸子給送了性命。
此時,在場的宮女太監們全都癱在地上,驚懼萬分的她們抱着腦袋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幕,她們縮着身了不停地往牆角靠,身子不停地抖動,有的人已經嚇得尿褲子。
“啊~~”
終於,皇后娘娘回過神來,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聲,怎麼也無法相信,只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她的暗衛全都死了。
第一次,她感到害怕,第一次,她心底忍不住發寒,驚恐的眸光射在眼前那麼冷漠的丫頭身上,皇后才知道,自己究竟惹到了怎麼樣的麻煩,她從來不知道有人竟然比自己還要強蠻,漸漸地眼前好像出現一位魔鬼,眼中流露出畏懼的光芒,驚得她抖擻不止。
接着,皇后娘娘猛然掉頭就跑,再也不敢惹眼前的人,現在只想着逃得遠遠,以後見到她就要躲起來,最好是永遠都不要見到她。
見到她想要跑,紀素雲豈願意放過她,所以毫不猶豫地賞給她一顆黑丸子,剛走到廳口的皇后娘娘被拋過來的黑丸子,炸得她坐一次飛機,直接送她出大廳,重重地摔在門口處院子裡,有沒有死不知道,不過,她一樣沒有爬起來。
由於,落霞宮一連接二不斷響起怪異的聲音,外面有一大批人已經聞聲而來。
柳依依並不想與他們接觸,在還沒有人趕到的時候,紀素雲已經帶着她離開了,將這個爛攤子交給他們去處理。
當然,柳依依相信,只要有楚言在場,定會保護凌芳菲主僕,何況大廳裡還有不少的宮女太監作證,如果他們敢真的遷怒她們主僕的話,自己不介意回來,賞給他們吃黑丸子。
她們主僕兩人剛離開,得到消息的太子殿下帶着一羣人,急急忙忙地趕到落霞宮,當見到眼前的場面時,他們再次震驚了。
特別是看見四位被炸死的暗衛,幾位神色僵硬的帥哥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盯着四人胸膛上的衣物已經面目全非,他們一眼看出來,四人的心臟被震碎,當場即亡!
對於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皇后娘娘,後背的鳳袍也被炸出個大窟窿出來,老臉蒼白如鬼,髮髻凌亂,看起來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只見她嘴裡唸唸有詞:“柳依依,賤人,不會放過你的,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雖小,但是,在場的人都有一身的武藝,他們不用上前傾聽,亦能聽清楚她的話,除了給她一個厭惡的眼神之外,同時也確定他們心中的想法。
此次,果然是柳依依鬧出來的動靜!
他們不禁相視一眼,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對她已經是感到無言了。
但是,她是怎麼做到將武功高強的人震死呢?他們想不出來,不過,他們可以肯定與剛纔的巨大的響聲有關係,共響五次便是四死一重傷,竟然是什麼東西?
他們感到十分好奇!
落霞宮的事情,太殿楚宸心中十分清楚,與凌芳菲主僕沒有半點關係,自然不會拿她們怎麼樣!
叫人將死者擡走之後,剩下的人自然是瑟瑟發抖的她們,不過,仍然還有一位外人,那就是楚言,他並沒有跟着衆人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由於凌芳菲是落難公主,一杯茶水都拿不出來,坐在椅子的楚言也沒有在意這些,亮澤的眸子定定地瞅着她們,一會兒後,纔開口問:“她呢?”
“嫂嫂,離開了!”偷偷地瞄他一眼,凌芳菲並沒有隱瞞他,心中也明白,這個人是不會傷害她們。
“唔~~”
雖然早已經想到她不會留在這裡,楚言的俊臉並沒有表現出失望的表情,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忽然又問:“現在她們還有沒有來欺負你們?有沒有給你們送吃的過來?”
“啊~~”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凌芳菲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沒有想到對方會出說關心的話,頓時,她的小臉刷上一層粉色,結巴地迴應:“她們…她們現在比較少來,有送…有送膳過來…”
“賢王殿下,她們弄來的膳食,像是用過的食物,公主每天都很少吃!”旁邊的一位侍女聽到賢王詢問,立即將實際情況告訴他,現在她們簡直就像是撿別人的丟棄的食物一樣,心裡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沒想到自己的侍女跟他說這種,凌芳菲瞅了瞅坐着的人,不禁對着旁邊的人喊叫:“娜兒~~”
“公主,周娜說的沒錯,賢王殿下,你們宮裡人太欺負我們公主了,以前是吃的都不送,現在每餐有送過來,卻是別人吃得剩下的食物,叫人怎麼吃?我們進宮已經一個多月,常常捱打又餓肚子,更不要提其他什麼水果糕點的東西,太…”
“鈴兒~~”
神色窘迫的凌芳菲已經是滿臉通紅了,她羞愧地垂下了頭,不好意思面對他的目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兩位侍女會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
聽到她們的話,楚言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霍然起身向她走過來,伸手拉她往外走。
怔愣住的凌芳菲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拉着出落霞宮了,兩名侍女呆了一下,臉上不禁露出開心地笑容,她們趕緊追了出去。
緊繃着俊臉的楚言也不顧她能否跟着上自己,拉着她直往御膳而去,他早已經交待過御膳房的太監總管,不許虐待凌芳菲,沒想到他堂堂一位王爺,下的命令竟然是沒有人理會,怎麼不叫他憤怒。
被拽出落霞宮後,凌芳菲已經回魂了,羞得雙頰嫣紅的她勉強跟上對方的大步伐,幸好她有練習過武功,否則根本無法跟上。
此時此刻,最讓她困窘的是對方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扣住自己的小手,彷彿似火焰一般在她心裡燃燒,她從來不知道會有這種感覺。
視線又忍不住偷偷窺視着眼前的男人,擁有一張十分出色的相貌,五官輪廓彷彿被人以刀雕刻過般鮮明俊美,表情極爲嚴峻。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帶着一股不容親近高貴和冷漠,就連緊抿的嘴脣精緻得如此完美。
他真好看!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凌芳菲的小臉漲得通紅,欲滴出血來,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滿腦海裡都是他俊美的容顏。
一路而行,賢王殿下舉動立即讓其他宮女太監大吃一驚,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賢王殿下竟然會喜歡西涼國的公主。
沒待衆人從這個消息中清醒過來,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之處,留下驚呆的她們。
緊跟在後面的兩位侍女娜兒和鈴兒,見到她們露出吃驚的表情,兩張小臉不禁露出歡喜和得意,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人。
兩人剛到御膳房門口,聞聲而出來御膳房的太監總管迎了出來,已經嚇得冷汗淋淋的他趕緊向賢王請安。
誰知,正在盛怒之中的楚言俊臉鐵青,見到他的出現,疾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盯視着憋氣的人,冷冷地開口:“狗奴才,你的狗膽不小,竟然本王你都敢不放在眼底,很好,很好!”
邊說着話兒,下手的勁更大,直接將他掐得直翻白眼了。
一肚子的話,他已經沒法子開口說了,今天他註定爲自己所作所爲付出生命的代價。
“喀咔~~”
一聲斷骨之聲,他的腦袋便軟綿綿地歪至旁邊,被扭斷脖子的人直接去見閻王,楚言立即將他丟棄在地上。
冷冽的眼光掃過在場的衆位太監,無視他們眼中的恐懼,下令:“誰敢不聽本王的命令,他就是你們的榜樣,從今開始,誰敢再虐待西涼國的公主,一律殺無赦。”
“奴才不敢!”
跪在地上的人,趕緊迴應,讓他們明白西涼國的公主,在這裡一樣有後臺,一樣不能得罪她。
“哼,以後給她安排公主的待遇!”
“是,奴才遵命!”
警告了他們,來去匆匆的賢王又帶着人離開了,好像他來御膳房就是爲了殺一個人,確實,他就是來殺人。
雖然御膳房的太監總管死了,但是,他們要做事情,仍然要做,可以說倒在地上的死屍,再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皇宮就是這樣,人性早已經麻木不仁了,而且他們早就平常心看待死人。
身在皇宮內,也許上一秒鐘你是總管,可以趾高氣昂不可一世,下一秒鐘只要主子一句話,你便命赴黃泉,這種事情太多了,大家也已經習慣了。
又帶出御膳房,凌芳菲怔怔地望着站在走廊的人,心裡面說不出的感動,剛纔他說的第一句話,她都記在心裡面,原來被人關心和照顧是這種感覺,她不禁眷戀這種溫暖而又甜蜜的感覺。
恢復了情緒,楚言斜視着眼前的主僕三人,淡漠地吩咐:“好了,你們回去吧,本王看他們不敢再對你們無禮,本王還有事,先走了!”交待了一聲,沒及她們說話,他已經閃身離開了!
愣愣地凝望着他越走越遠的挺拔的身姿,凌芳菲的眼眸中、腦海裡、心裡面,全都是他的身影。
躺在龍榻上的老皇帝這幾天調養得有些起色,好不容易從龍榻上爬起來,坐着的他還沒下牀,便聽到有關於皇后娘娘的英勇事蹟,氣得他怒噴出一口鮮血,顫抖着嗓音叫:“柳依依,朕必誅你九族,否則,難解朕的心頭之恨,你們一個個…一個個誰也別想跑!”
吐出最後一個字,他老人家再說頂不住暈了過去,又讓養心殿一陣兵慌馬亂,拼命地宣太醫救人。
雖然裡面躺着的人是皇子們的父皇,但是他們一個個表現得十分冷靜,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老皇帝是否要斷死。
別說在他們身上看見着急之色,冷着臉孔的楚言雙眼噴出熊熊怒火,雙又緊緊攥住了拳,他身上的怒火全都因爲老皇帝暈倒前留下的話。
蹙着眉頭的太子楚宸陰沉着俊臉,雙眸如似一潭湖水,深不見底,黝暗無邊,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表情最爲平淡的人是果郡王楚鐸,近來一段時間內,基本沒有再與太子作對,他只是靜靜面對宮內發生的事情,完全當作觀戲的人。
對於他不尋常的表現,太子殿下也沒空管理他,暫時來說只要他不搗亂算是在幫大忙。
老皇帝迷昏的時間最長,直到傍晚時分才醒過來,虛弱得他差點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點名要楚言留下來。
不過,楚言並不是聽話的主,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對他反感極了,所以,理都沒有理會他,立即離開養心殿,準備出宮去。
但是,他想走,老皇帝可不願意,因爲現在正是最需要他的時候,豈願意讓他離去,他只說了一句話,讓楚言留了下來。
死氣沉沉的老臉在此時卻洋溢出一絲絲勝利的微笑,他平時對這個倨傲不羈的兒子沒什麼法子,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就能夠讓從來不聽話的人,乖乖聽話。
今夜!月圓!
用過晚餐之後,柳依依並沒有休息,在御醫院某角落的她坐在石桌上,水靈靈的眸子眺望着
一輪圓月嵌在太空上,整個世界籠上了一層白濛濛的月色,溫柔恬靜的月光晃盪着細碎的銀光,讓整個皇宮彷彿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烘托着充滿溫馨靜謐的夜。
此時,置身在這月光之海,柳依依的腦海中閃過以前的片斷,靜靜地回憶着永遠無法忘懷往事,那是溶入血骨之中,永遠無法忘懷。
定定地凝視着柔和月亮,嘴角盪漾着淺淺的笑容,柳依依心中希望在月圓之後,自己就可以回去,出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家裡也不知道怎麼樣。
儘快解決了這些麻煩事,自己的日子纔會好過一些,月圓啊,圓月,月圓之夜…
忽然,柳依依想起一個問題,由不得對着旁邊的人詢問:“素雲,今天是幾號?”
“小姐,今天是十月十五號!”呆了一下,紀素雲迴應自家小姐的問題,不知她爲什麼要這樣問。
秀眉微微擰起,柳依依不禁想起上次聽到的消息,自言自語地道:“十五號,月圓之夜!”
“依依丫頭怎麼了?”正在小酌的孫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疑惑地望着她。
看了看他,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回答,繼續問自己身旁邊的人:“素雲,你知不知道今天賢王有沒有出宮?”
“賢王?好像沒有出宮!聽說是皇上點名讓他留下來。”
“真的沒有出宮!”
不由自主再擡頭瞅天上的圓圓的月色,一會兒後,柳依依纔給眼前的老頭解釋:“孫爺爺,上次我聽說賢王楚言每當在月圓之夜,他都會被留在宮裡,而且是二三天後纔出宮,其中是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更奇怪的是楚言每次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沈大哥他們派人跟蹤監視楚言,但是最後都沒有回來過。”
“竟然有如此怪事?老夫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孫老頭也不禁覺得奇怪了,對於皇宮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有所耳聞,只有對這件事是聞所未聞。
瞧他一眼的驚奇,柳依依隨口而問:“孫爺爺,你有沒有覺得皇上有什麼不正常?”
“不正常?”
聽到這個字眼,孫老頭不禁緊緊皺着眉頭,陷入沉思之中,彷彿是在回想什麼事情。
柳依依抿着小嘴,淡淡地注視着他,希望他能夠想起什麼異常之處,解開這個迷底,也許,今晚可以去看一看,窺視老皇帝用利他的這個兒子,到底能做什麼。
表面誰都知道老皇帝最寵賢王,不管楚言怎麼常常頂撞他,惹得龍顏大怒,但是賢王沒有受過一次懲罰,可以說這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只要楚言在京城的話,月圓之夜就會被留在宮裡,二三天後才能夠回去,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卻並不多。
在月色下的三人神在各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突然,孫老頭猛然側目斜視,接着,紀素雲似乎也發現了,兩人都盯着一個方向,柳依依順着他們的視線而望,以她的視力並沒有發現什麼。
不過,柳依依相信他們,仍然緊緊盯着前方一片小樹林裡,那是太醫院後方的小樹林,終於,見到有二條身影閃電般朝這裡掠過來。
紀素雲一眼看出來人的身影,小聲地告訴旁邊的人:“小姐,是兩位少爺!”
果然,待兩人落在她的面前時,柳依依嘴角含笑,淡淡地凝望着他們。
寧鈺軒的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人,緊緊鎖住眼前的人,踏前一步,手臂一伸將她攬入懷裡,深情地呼喚:“娘子~~”
“呃~~”
靠在他的懷抱裡,柳依依輕聲迴應一聲,心情也不禁放鬆下來,覺得有他在身邊就好。
緊緊地摟抱着熟悉的嬌軀,寧鈺軒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讓她時時刻刻都不離開自己,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娘子,咱們很快可以回家。”
“唔,好!”
兩人在京城的每天都想着回家,如今,他們也相信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一起趕來的沈墨凌露出的哀怨表情,狠狠地瞪了瞪眼前的秀恩愛的他們,拿起石桌上的酒壺,全都倒入自己的嘴中。
老臉帶微笑的孫老頭瞅了瞅眼前幸福的小情人,再瞄了瞄正在灌酒的沈小子,不禁搖頭晃腦起來。
放下酒壺,沈墨凌伸手抹頭嘴邊的酒跡,瞪着還沒有分開的兩人,惱火地叫:“好了沒有,你們有完沒完,想要恩愛也要看看什麼場合好不好!”
“大哥,你是不是吃炸彈了?怎麼碰着就炸起來?”伸出腦袋瓜子,柳依依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什麼炸彈,我現在只覺得很傷心,你這個丫頭見色忘友,不對,是見色忘哥,有了男人就不理林哥,太傷心了!”
坐下來的沈墨凌耷拉着腦袋,一副萎蘼不振的樣子。
看到他露出這個模樣,柳依依忍不住掩嘴而笑,掙開溫暖的懷抱,邁步走到他的旁邊,拉住他的手肘,道:“大哥,你有沒有想我,我可想你了!”
“真的?”眼前一亮,俊臉立刻掛起笑容,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旁邊,開心地道:“當然有想你,雖然我們都在大牢裡,但是你的動靜我們可都知道呢!”
“不會吧?你們叫人監視我?”
有些覺得意外,柳依依倒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他們在大牢裡也知道。
此時,繃着俊臉的寧鈺軒坐在另一邊,犀利無比的目光鄙視眼前的大舅,竟然跟自己搶人,實在是可恥。
當然,他的目光被人無視了,人家懶得甩他,反正有妹妹在身邊就好。
炯然的眸光打量着眼前人,孫老頭對寧鈺軒和他的父母都是聽其名不曾見其面,可以說不併相識,如今的寧鈺軒亦是第一次見面。
迎上他的視線,寧鈺軒立即站了起來,向他拱手行禮,表情嚴肅又恭敬,輕聲道:“孫太醫,謝謝您在這幾天照顧我娘子!”
“寧將軍客氣,請坐!”
含首點了點頭,孫老頭的眼中閃過讚許,他心中十分欣賞眼前的小子,僅僅是一眼,便看得出來他是內外兼修之人,更難得的是他身上有一種屬於大將的霸氣和冷傲。
聽見兩人的對話,柳依依的嘴角微微抽動,晶亮的眸子掃他們一眼,道:“你們酸不酸,快要酸掉大牙了!”
“什麼酸不酸,酸掉大牙,依依丫頭說話就是那麼怪古!”
“娘子,怎麼這樣說呢,我是真心感謝孫太醫!”
兩人同時開口,爲自己的行爲而辯論,在他們看來是正常打招呼。
聽到他們的話,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跟他們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側目瞄着旁邊的人,問道:“大哥,今晚是月圓之夜,楚言也真的是留在宮裡,要不,咱們現在去看一看,老皇帝到底想怎麼樣?”
“月圓?”
說着,沈墨凌不禁擡頭而望,見到天空掛着潔白的圓月,心絃莫名晃動,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反正咱們都要找他,不如去看看他究竟把賢王怎麼了!”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說賢王又被扣留了?”勉強想起這麼一回事,寧鈺軒不禁皺起了眉頭,提起老皇帝,他現在倒有想要掀掉皇宮的衝動,眼眸射出一道冷冷的光芒,繼續道:“正好,咱們找他一起算賬。”
“現在已經是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咱們去瞅一瞅!”柳依依站了起來,此事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有這麼一事,怎麼也要去看看。
雖然對老皇帝覺得很感冒,不過,對於楚言這個人,也算是一個朋友,怎麼坐視不管呢。
打定主意,那麼,自然是一起出動!
在場的五人,只有柳依依不會武功,不過,有四位高手在旁邊,想要帶她一起去也不是不可能!
等於去探險,所以特意交待紀素雲帶上黑丸子,反正現在做得不少,正好拿來防身用。
五人走到一起太明顯,何況宮裡不但有侍衛巡邏暗處更有不少暗衛守候着,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他們商量分批而行,正好可以前後照應,要是有人出什麼意外之事,也會有支援出現。
所以,共分爲三組,柳依依和寧鈺軒小兩口一組,凌墨沈與紀素雲一組,孫老頭獨一人一組,因爲他本來就是太醫,出什麼事情的話,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大事,隨意編一個藉口就可以矇混過關,由他爲幾人斷後,是最好的選擇。
沈墨凌和紀素雲最先而行,兩人等於探路,接着是寧鈺軒帶着拖油瓶,兩人跟在其後面,雖然不會輕功,不過柳依依並非是第一次跟着人凌空飛躍而行,一次覺得新鮮,次數多了,就覺得正常,好像是坐車子一樣那麼簡單。
三組人先後潛入養心殿,由於養心殿的暗衛最多,柳依依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深怕驚動暗處的人馬,小心翼翼打量着裡面的環境。
不過,怎麼看也發現不了什麼,不知是老皇帝睡着了,還是沒有人在養心殿,整座宮殿裡裡外外特別安靜。
一會兒後!
什麼都沒有發現的他們,一一閃出養心殿,領路的沈墨凌並沒有帶着他們回去,而是朝後宮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閃過幾座宮殿之後,前面的人停止了前進,閃躲在一片竹林裡,柳依依不懂在看了看神色嚴峻的他們,然後順着他們的視線盯着前方的一座宮殿,雖然不算大也不算小,應該也是主子住的地方。
有什麼古怪不成?
伸手碰了碰旁邊的人,帶着疑問的目光望着他!
突然,耳朵響起細小的聲音:“前面是楚言原來的殿宮,不過,在這裡埋幾十位暗衛,他們耳目衆多,咱們無法靠近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
再次凝視着眼前的宮殿,竟然有如此衆多的暗衛守候,不用說想要找的真相也許就是在這座宮殿裡,一切秘密都在這裡了。
明知隱藏眼前的宮殿中,但是想要靠近去卻不容易,柳依依緊緊蹙着眉頭,如今該怎麼辦纔好?放棄離開?
然而,其他人已經交流過了,沈墨凌和紀素雲兩人的身影一閃,同時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剩下的一老二少,仍然隱藏在竹林裡,繼續等待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沈墨凌先返回竹林,朝他們輕輕含首,似乎是告訴他們什麼事情已經處理好。
這時候,柳依依又聽見自家相公微小的聲音交待了一句,他和沈墨凌同時消失,竹林裡只剩下一老一少,紀素雲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她去做事。
沒過多久,隱隱約約聽見前方宮殿傳來打鬥的聲音,看來他們去闖關了,心中略些擔心,柳依依不禁瞄向旁邊的孫老頭子。
孫老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擔心。
不知過了多久後,突然,前面的宮殿瞬間亮了起來,照耀整個宮殿的四周十分明亮,這時,孫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銳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輕聲地叫:“趕來上百名暗衛,這次比較麻煩了。”
“孫爺爺,是不是真的?”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不禁呆滯了一下,眉心緊緊聳起,眼中流露出擔擾,定定地眺望着前方,盤算着該怎麼處理。
“別急,你們暫時不會有事!”
孫老頭子安慰着擔心她,從前方傳來的聲音作出判斷,因爲對方人雖然多,但是直正動手的人卻並不多,而且,他們兩人要是真的想要逃走的話,恐怕暗衛想要留下人也不容易。
“孫爺爺,要不,你去幫他們可好?”睨視着他,柳依依不想兩人出什麼意外。
“我現在想要救人有點難,主要是看他們的打算,依依丫頭,現在整個皇宮的暗衛全都出現了,事情並不好解決!”
“你是說整個皇宮,一百多位的暗衛,都來了?”
“不錯,應該是皇上下旨過召來的人!”
隨着兩人的對話,柳依依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微急的目光投射在前面的宮殿前!
霎時,眼前一閃,立即多了一個人,剛纔離去的紀素雲回來了,只見她臉色微白,氣息微急,壓着聲音道:“小姐,兩位少爺被暗衛包圍住了。”
竟然是這種局面,柳依依的臉色陰鬱極了,轉身對着旁邊的人輕聲道:“孫爺爺,你快回去太醫院將依依做出來的黑丸子拿一袋過來,越快越好,這樣我們纔好救人!”
想起那些黑丸子的威力,孫老爺眼光一閃,明白今晚可能不出動它們也不成行,輕輕點了點頭回應她,身影憑空消失,趕回太醫院去拿東西。
孫老爺子還未曾親眼見到黑丸子的威力,不過,他已經聽聞它的厲害之處,他也沒有想到那種看似玩物般的黑丸子確確實實成爲了寶物。
待孫老頭離開後,柳依依瞅着旁邊的人,詢問道:“素雲,你帶了多少的黑丸子過來?”
“小姐,大約有十來顆左右!”
剛纔紀素雲拿黑丸子的時候,並沒有數字,而是隨手抓了二三下。
扯出小袋子,瞄了瞄裡面的黑丸子,然後遞給眼前的人,道:“小姐,你拿着防身!”
“我不用那麼多,主要由你來拿着,畢竟你甩人的時候比較精準,而我可能沒有這個手法!”
邊說着,柳依依拿出四顆,又將小袋子還給紀素雲,自己有四顆預防不測的時候用,接着又:“素雲,走,你帶我過去,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好的!”
將小袋子掛在側目邊,紀素雲攙扶着自家小姐快速離開了竹林!
兩女閃身出現,立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見到紀素雲的眼眸時,有不少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叫出來,算是衆位學武的他們控制能力比較強,纔沒有失禮。
沒想有人的眼睛竟然是藍色,實在是太詭秘了,她到底是什麼人?
衆人心中打上一個問題,誰也解釋不清楚,爲什麼有人的眼睛會如此的顏色。
當老皇帝見到眼前出現的藍眸人,他的老臉不禁抽動起來,心中冒出來的一股寒氣,他總算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會直呼是妖怪。
打架的兩人見到她們出現,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立即將她給包圍在中間,保護她的安全,卻用責怪的眼神瞪着無辜的紀素雲。
對於兩們少爺的目光,紀素雲冷漠地相對,反正她只聽小姐的話,其他人,少理會!
剛到來的柳依依藉着點燃的火把光芒,將眼前出現的人都看了一往遍,最後,視線轉到太監總管身旁邊的人,正是身穿龍袍並且精神飽滿的老皇帝。
憑眼前人給自己的感覺,柳依依便覺得他的變化實在是很奇,聽說在下午的時候,他還是在迷昏之中的人,軟弱得爬不起來的人物,如今,可以說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精神抖擻,再加一個詞,便是春風得意。
不尋常,實在是太不尋常,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清澈的眸子直直凝視着換魂似的人,怎麼看他都好像是有點不對勁,是什麼原因呢?會不會跟楚言有關係?
“柳依依,好,好,好,你的膽子不小,竟然還敢出現在朕的面前,不錯,今晚朕一定要將你們全都送去見閻王!”
怒極而笑的老皇帝露出冷冰冰地笑容,含着殺意目光彷彿將她給凌遲了,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夠讓她死幾百次。
沒有人敢如此大膽,敢讓自己堂堂一國之君如此在的羞恥,本來想將眼前的人抓起來,然後狠狠地折磨他們,引出這個心腸歹毒的小丫頭,一起收拾她們!
“誰送誰去見閻王現在還說不準,你把楚言怎麼了?”
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威脅,柳依依淡然而立,黑亮的眸子牢牢盯視着他。
沒料到她會提到楚言,老皇帝嘴邊的笑意僵硬住了,狠厲的目光死死盯梢着她,活似是想要看穿她的想法。
“柳依依,難道要當着你男人面前,再找一個男人不成?”
“你的嘴巴,一個字,臭!”
輕蔑地掃他一眼,柳依依的語氣中帶着諷剌:“本小姐喜歡是我家相公,不似皇后娘娘和韶華公主殿下,她們兩人看上的竟然是一條狗,情願與一條狗狗相配,看來,皇上還不如一條狗!”
她的話一出,立即讓不知情的人驚呆了,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可以說在場的人,知情之也只有幾位,所以大部分被這道消息給震住了,因爲在是太驚人心。
老臉已經是五彩繽紛的人,緊緊憋着一口氣,雙眼睛流露出陰騖的光芒,氣結地叫:“你…柳依依,今晚必誓要將你碎屍萬斷!”
“這樣的話,本小姐聽多了,你能不能換一點新鮮的詞?”
無視他的怒火和威脅,柳依依淡然迴應他,近兩天來,確實是聽得太多相信的詞,已經沒有半點新穎之意。
喊叫着讓自己死的人都是他們一家人,但是,自己還不是仍然活得好好?
“來人,拿下他們,一個都不許放過!”
V章節:030節給我炸!
更新時間:2013-1-29 22:30:33 本章字數:14520
一聲令下,八位暗衛不約而同撲上來!
繃着小臉的柳依依冷冷地盯視着衆人,小嘴用力地吐出一個字,“甩!”
早有準備的紀素雲立即甩出四顆黑丸。蝤鴵裻曉
“轟~轟~轟~轟~”
最先撲上來的四位暗衛即時中招,四道身影剛被炸得飛起來,紀素雲又往另外的四位暗衛身上甩過去。
“轟~轟~轟~轟~”
四顆丸子炸飛兩位,另兩人反應及時,他們閃躲開了,不過,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暗衛遭殃,黑丸子落在他們身上炸起來。
眼前的一幕,只不過是幾秒鐘內發生,全場人都驚呆了,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將一個人都給炸死,怎麼會如此厲害!
一道道驚疑的眸光不約而同射向倒地不起的人,他們身上的衣物被炸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身軀,除了一位被炸斷手暗衛在痛苦呻(和諧)吟之外,七位中招的人,全都斷氣了。
剛纔,他們只是看見到顆黑乎乎的東西,它碰撞到人便發出巨響,將整個人活活炸死,而且是武功高強的人也逃不脫這個命運。
有了這個意識,一羣目無表情的暗衛們一個個終於變臉色了,最後,一雙雙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罪魁禍首,她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大家都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旁邊的兩位帥哥聽說過黑丸子,他們只是怔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忍不住瞄了瞄紀素潔雲手上的黑乎乎圓溜溜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玄乎,並且威力如此之大。
不錯,有這個東西相助,今晚的皇宮註定會鬧熱起來。
此時,老皇帝的那張老臉難看到極點,炯然的目光死死瞪着前的人,雖然聽說皇后也被什麼東西給炸傷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全場一百多人,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清澈的眸光射在老皇帝的身上,柳依依的嘴邊勾勒出一抹冷笑,盯視着臉色難看的他,開口道:“別以爲你是皇上就可以隨心所欲,想把別人怎麼樣就怎麼,竟然你想要草菅人命,那麼別怪我掀了你的皇宮!”
“呵呵~~”
突然,老皇帝輕笑起來,他不懼而樂,伸手指着眼前一百多位暗衛,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衝着她歡笑道:“柳依依,看來你的腦袋也不是真的如此好使,難道你看不清楚眼前有多少人嗎?朕的一百位暗衛還會針對不了你們幾個人?恐怕現在你沒有炸人的東西了吧?”
“不錯,你猜對了,我們手中的東西並不多!”
無謂地笑了笑,柳依依隨口迴應他,神情之中仍然是淡然,同樣沒有將眼前的一百多號人放在眼裡!
她不在意,不過,旁邊的人聽到她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寧鈺軒再次將她拽往自己的懷抱裡,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殺意,凌厲的眸光掃過全場之後,微抿的嘴脣發出一道響亮聲音,在整個皇宮的上空中迴盪。
聲音剛停下,一道道身影如似閃電般出現,大約五十人左右,一個個身材彪悍,目光閃如電,手握彎刀,好像是天外來客。
他們的出現,立即引起柳依依的好奇,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聞聲而來的人,其中一位領頭人,敬重地朝寧鈺軒拱了拱手,並沒有開口說話,靜候着他的吩咐。
然而,這羣人的出現,老皇帝再也笑不出來,陰狠的目光掃過他們,雖然全都是陌生人的臉孔,不過,憑着眼前一張張外族人的臉孔,他便知道來人的身份。
他之所以不會放過寧鈺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忌憚他收服外族人,造成燕國的隱患和威脅,一次次逼迫他們兩口子,主要是想趁機滅掉他。
作爲君王,他收到打勝仗的消息,自然萬分高興,同時心內又升起一股擔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外族人的武力強悍和英勇驍戰,簡直就是一支利劍,誰收服他們,等於有能力與君王分庭對抗,他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更何況,寧鈺軒是什麼人,老皇帝心照不宣,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從他的上輩開始結下,他怎麼可能讓對方有壯大的機會,威脅到自己的江山。
殺掉他的念頭,早在老皇帝的心中生根了,所以,他纔會借自己的女兒婚事來逼迫人,逼得對方反抗,讓他有機會下令滅掉所有隱患,當然,他壓根沒想過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一切只是爲了造就擊殺他的機會!
如今,見到眼前的外族人,老皇帝便明白自己的顧忌沒錯,對方果然已經收服外族人,與他分庭相對,該殺,他們全都該死!
在這僵局的時間,剛纔的動靜又引來大量的人馬過來,一陣陣腳步聲傳來。
隨着步伐聲越來越近,立即見到手拿着火把服飾統一的隊伍出現衆人面前,看清楚之後,大家的腦海之中出現一個詞:禁軍!
趕來的隊伍正是駐守在京城的御林軍!
幾千的禁軍出現,立即將他們所有人和整座宮殿都包圍起來!
見到這個場景,柳依依輕輕地挑了挑眉頭,她很想知道是誰領着禁軍過來,目光不禁眺望着該出現的人。
自禁出現後,趕來的五十位天外客反應極快,他們身形一閃,立即形成一個方陣,將要保護的人全都圍起來。
如果有人站在上方注意整個場面的話,會發現以柳依依爲中心點,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她由身旁三人護住,然後是五十位的天外客,保護着他們,再後來是暗衛,接着又是禁軍,一個圈子比一個圈子大。
以現在的站勢來看,最爲吃虧的人自然是他們幾十人,如果動起手來的話,簡直是可以讓人家當菜吃了!
“哈哈…哈哈…”
老皇帝高興得開懷大笑,得意的笑聲在衆人的耳朵裡響起,此時,他確實是很得意,很開心,他可以將這些隱患一次性連根拔起,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此時身陷囹圄,沈墨凌臉色也並不好看,擰着眉頭的他掃過外面的禁軍,從懷裡掏出一個信號,往空中一拋,立即出現一個特殊的符號!
他的舉動讓老皇帝的笑聲嘎然而止,怒瞪着眼前的人,吼叫:“沈墨凌,難道你真的想要跟他們陪葬,朕頃刻間讓你的整個沈府化夷爲平地!”
“隨意!”
淡然地凝視着他,沈墨凌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威脅,對於眼前的人並不值得他效忠,只會盡最大的能力守護自己想要守着的人。
此時,隱藏在禁軍後面的兩位帥哥見到天空上的符號,他們不禁露出苦笑,看來,今晚註定京城大亂!
火焰在天空中剛剛息滅下來,又有幾百人趕至皇宮,雖然是面對幾千人,不過,他們毫無畏懼,各自尋找最佳之地,準備攻擊。
在這一刻,柳依依的心中滿滿的感動,從來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義兄竟然會傾盡對待自己,那怕是生命也會毫不猶豫付出。
她柳依依何德何能,得到他如此深情對待!
眼底溢滿淚花,柳依依情不自禁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握住他的大掌,朦朧的視線凝望着他,小聲喊:“大哥!”
嬌嫩的小手讓沈墨凌心微微顫抖,見到她泛着淚光的雙眸,忍不住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淡淡地道:“傻丫頭!”
醋罈子這次並沒有打翻,寧鈺軒仍然緊緊握住自家娘子的另一隻手,俊美的臉孔冷若冰霜,帶着殺意眸光緊緊鎖住身穿龍袍的人。
此時此刻,柳依依收起自己的心情,視線一轉,移眸光閃爍,至在老皇帝身邊,噬血的光芒晶亮,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絲絲殘酷的笑容掛在小臉上。
“你以爲這樣就真的可以殺死我們?呵呵…告訴你,就算你成功了,你也休想保住你的皇宮,你的江山!”
說到這裡,柳依依微微昂首,將銳利無比的視線投入上空,扯開喉嚨喊叫:“爺爺,給我拿最大的黑丸子炸,先炸掉他的養心殿,再炸掉鳳儀宮!”
尖銳而帶着濃濃的怒火,彷彿是一道魔音穿過蒼穹傳達到地獄,她要毀天滅地!
然而,她殘酷的命令和怒火,讓不少人驚心,特別禁軍後面的兩人,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再次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夠對付她,絕對不能!
衆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射向一個地方,那就是象徵着龍殿的養心殿,他們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會被毀掉。
“轟~~轟~~”
果然,轟炸並沒有讓大家失望,養心殿不但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同時整個宮殿燃燒起來,光亮的火苗衝上天空。
衆人失神之際,紀素雲閃身成功離開,接到任務的她,絕對不能失敗。
她的離開,並非百分之百的人不知道,特別是暗衛他們都是耳目聰敏之人,由於他們的主子沒有下令追人,自然沒有人動主去攔截她,其實,最爲主要的是他們有知之明,那個藍眸女子身上有炸人的東西,誰也不想去找死。
不過,當紀素雲溜出之後,禁軍後面的一人立即追趕她,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某些人的視線之中。
老皇帝完全被前方的大火所吸引住,雙目死死瞪着前火,他的宮殿就這樣被大火給吞滅了,震驚的他還處在呆滯之中!
“轟~~轟~~”
相對應的另一個方面,又連續響了兩聲,衆人都知道是什麼地方,亦知道鳳儀宮的下場與養心殿一樣,響聲過後,便是大火燃起,兩座最奢華的宮殿,象徵着燕國王朝最尊貴的兩座宮殿,在衆人的目光之中燒燬。
“好玩嗎?現要只不過是炸宮殿,看得過癮嗎?要不要往人羣堆裡來一顆?保證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血肉橫飛,什麼叫做人間地獄,皇上,要不要給你上演一場這種好戲?”
清脆柔美的詢問聲在人羣之中響起,語調輕飄飄的,像是在訴說着晚上有沒有用餐,然而只有與她對視的老皇帝,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了極度嗜血的光芒。
此刻,老皇帝只感覺周圍寒冷無比,第一次有一種叫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忍不住想要後退!
當然,這種情緒只是瞬間閃過,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他很快拋開不該出現的情緒!
陰厲的眼光直直地射在她嬌嫩的小臉蛋上,許久,他的老臉露出猙獰的笑意,狠狠地道:“柳依依,今晚不管死多少人,你們註定必死,非死不可!”
“你的意思是要在場所有暗衛和禁軍們動手,不管死多少人,直到殺死我們爲止,對嗎?”含笑地注視着他,柳依依輕聲詢問,就好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樣。
“哈哈哈…不錯,柳依依,告訴你,別說眼前的幾千人,只要能殺死你,就是死幾萬人,朕也不會皺眉頭,哈哈哈…”
這一番話,他自己說得過癮,不過,在場的其他人,特別是暗衛和禁軍們看他的目光冷了不少,沒想到他們的命如此之賤!
“不但我們的命不值錢,皇上想殺就殺,原來暗衛和禁軍們的性命同樣不值錢,那怕是死幾萬人,在皇上心中也算是件小事!”
“廢話少說,今天你必死無疑,來人,給朕殺…”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正在下令老皇帝,同時無防備的他也被人給推到旁邊,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了,幸好還是穩住了身子。
本意想要賞給他吃黑丸子,誰知太監總管太盡職,替他的主子擋下了這次的災難,先行一步向閻王爺報道去了。
見到他逃過一劫,柳依依不禁暗歎可惜了。
雖然沒有炸到自己,不過,剛纔的巨響震得老皇帝一陣耳嗚,額頭冒汗的他老臉有些發白,雙眼直直地瞪着眼前的人。
替他送命的人倒在不遠處,他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惡狠狠地大喊:“賤人,你敢弒君!”
“你倒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難道你想殺人就不許別人殺你嗎?可笑之極,你這種殘暴無情的君王,誰願意擁戴你爲皇,你也配當皇帝?簡直就是垃圾一枚!”
“來人,將他們給朕拿下!”
氣得渾身抖擻不已,老皇帝怒目圓瞪,伸手指着囂張的人,大聲怒叫,繼續下令!
最外面的禁軍們沒有動靜,因爲他們早就接到吩咐,只許圍觀,不許動手的命令!
暗衛們蠢蠢欲動,其中領頭的人冷冷地喊了一聲:“殺!”有人起頭,自然有人行動,幾十人一起朝他們撲過來!
他們一行動便被另外兩拔人給夾住,頓時,刀光劍影,掌風凌凌,強勢的對抗起來!
腰間一緊,柳依依被帶入了熟悉的懷抱裡,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裡,掏出剩下的三顆黑丸子,放在他的手掌心!
剩下的事情,交待給自家男人去處理,柳依依輕輕地閉上眼睛,緊緊抱住他的腰,靠在溫暖的懷抱裡,無視正在殘殺的場面。
人無傷虎意,虎欲傷人,在皇權的社會裡,那麼就等死,要麼就是反制,柳依依自問不是那種乖乖等着別人殺自己的人,爲了保護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殺人又何妨。
圓溜溜的東西在手裡,寧鈺軒立即明白是什麼東西,眼底寒光乍泄,直視暗衛的領頭人,冷聲喊叫了聲:“卓凡,閃開!”
“轟~~”熟悉的響聲再次將目標炸得飛起來,又一位去找閻王喝茶聊天!
剛閃開的卓凡也被嚇一跳,如果他慢一拍的話,那麼剛纔主子丟過來的東西就會落在他身上,幸好,幸好閃得快。
霎時收拾心情,卓凡眼中閃過厲色,再次飛舞動手中的彎刀,繼續割人首!
動手的暗衛雖然沒有停下,不過利落的動作顯得緩慢多了,他們得分心注意會炸人的東西襲擊過來!
此時,正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句冷清的聲音:“炸死你們!”
衆人微愣,聞聲而望的他們見到空中投下一顆又大又圓的東西,驚得衆人忍不住往後退,下一秒鐘,“轟~~”
響如雷的巨聲讓整座宮殿都搖晃了幾下,衆人覺得一股強烈而夾帶着灼熱的氣流迎面撲了過來,有些人不禁退了一步!
氣流過去之後,衆人放眼而望,只見被炸開的地方出現一個大窟窿,幾棵大樹東歪西倒,其中一棵大樹連根拔起,好好的一片小樹林,現在可以用面目前非來形容。
“籲~~”
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眼底流露出驚恐和害怕,樹木都被炸成這副模樣,如果被炸的對象是人,豈不是滿地的殘肢斷臂?
剛纔被震得倒在地上的老皇帝狼狽地爬了起來,露出兇狠的眸光,大吼大叫起來:“蠢人,飯桶,還不快點將他們給朕抓起來,一起上,不管是生還是死!”
再次聽到吼叫聲,便知他是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悔改的人物,寧鈺軒眼底的殺意再次閃過,右手一揮,兩顆黑丸子直接射向他,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救他。
只見他整個人伴隨着巨大的響聲被高高拋起,接着大家看血雨伴隨着幾截肢體而落,高高在上的皇帝死無全屍。
靜!安靜!很安靜!
個個怔愣住了,他們都知道剛纔是誰丟出黑丸子,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卻沒有誰敢上前抓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禁軍後面傳來一聲冷漠的嗓音:“怎麼回事!”
聞聲而望,衆人的目光齊齊射向剛走出來的人,頭戴太子玉冠,一身淺黃色的錦袍,錦袍上繡着象徵太子身份的四爪的金蟒,卓爾不羣英姿,踏着優雅的步伐而來。
沈墨凌踏前一步,拱手迴應:“回稟太子殿下,先皇不幸病逝,請太子殿下登基!”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神色嚴謹的寧鈺軒放開懷裡的人,立即單膝跪下,大聲呼叫起來。
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宮承巖站在沈墨凌身邊,兩人跟着一起單膝跪下,兩人同時拱手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幾千人的禁軍下跪,朝着楚宸跪拜起來!
暗衛們之中,不知是誰先下跪,跟着一個個都跪在地上,道:“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跪滿地的人,此時只有柳依依傻站着,一雙晶亮的眸子迎上楚宸的冷清的眼睛,兩人直直而視,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兒後,微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朝他福了福身子,淡淡地道:“民女參見皇上!”
“衆愛卿平身!”一句充滿威嚴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
“謝皇上!”
衆人起身而立,垂首等候着新皇的囑咐!
犀利的眸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楚宸緩緩地開口,語氣中帶着不可略忽的嚴厲:“今晚之事,永不許提起,誰敢流傳出去,殺無赦!”
“遵旨!”衆人異口同聲地迴應。
“養心殿失火,先皇病弱遭遇不幸,宣,先皇駕崩!衆人回職守位!”
“是,皇上!”
新皇一聲令下,將眼前幾千的兵馬全都遣走,剩下幾人仍然在場!
淡淡而立的楚宸看起來深沉而內斂,波瀾不驚的表情,又帶着睥睨天下的氣勢,冷清的眸光再次掃過他們的臉孔,吩咐道:“寧將軍帶着孫太醫去找賢王,丞相和沈愛卿跟朕去處理事情!”
“是,皇上!”小兩口子盯着他們離開的身影!
孫太醫和紀素雲從暗處閃身出來,站在兩人面前,柳依依微微擰了擰眉頭,瞅着默不作聲的人,問道:“孫爺爺,你說楚宸會不會…”不用將話說明,旁邊的人都懂她的意思!
“不會,他帶禁軍過來,目的就是封鎖現場的消息,不但在這裡將你們給圍住了,外面還有近一萬的禁軍封鎖住,可以說一隻蚊子都無法飛過來,外面的人,更加無法知道這裡的情況!”
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孫老頭將外面的情況告訴她,確實,楚宸早早封住消息,放進該進的人,不該進的人,一個都沒有放進來,所以,除了在場的人,誰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
沒想到會是這樣,不禁擡目瞅了瞅自家男人,只見他淡然一笑,似乎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柳依依不禁感到鬱悶了,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怪不得,感受不到楚宸的敵意,反而是他將這個爛攤子給承擔下來。
作爲一國太子,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老皇帝再怎麼不是,也是他的父皇,怎麼眼睜睜地看着他死,而他無動於衷呢?
搞不懂他的想法,柳依依不禁甩了甩腦袋瓜子,不再想他們皇家的事情。
“娘子,他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溫柔的眸光地凝視着她,寧鈺軒的俊顏溢出一絲的笑意,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斜視着旁邊的人道:“孫太醫,咱們進去看看賢王怎麼回事!”
“好!”
答應一聲之後,孫老頭子領頭而進,周圍不該有的東西,在他們閒聊的時候已經被人清理走了,除了一些血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一直通行,整座宮殿再也沒有任何人影的出現。
推開寑宮房門,他們的視線都落在躺在牀榻上的人,孫老頭的身影原地一晃,已經出現在牀邊了,只見他拿起對方的手把起脈來。
上前而來,藉助油燈的光芒,柳依依打量着眼前的人,除了他的臉色有些慘白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
搞不清楚,現在只好交給眼前的孫老頭,畢竟他纔是太醫,才檢查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寧鈺軒認真地瞅了瞅牀榻上的人,似乎想起什麼的他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出聲說什麼。
一會兒後,孫老頭放開他的手腕,從頭袋開始檢查,最後是脫開他的衣襟…
見到此景,寧鈺軒身子一轉,正好擋住旁邊人的視線,正在觀賞的柳依依被人牆給擋住了,不禁杏目瞪他一眼,這人…實在是霸道的可以!
沒管她的不悅,微笑着的寧鈺軒注視着眼前的嬌嗔的小臉,情不自禁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豈能讓她看其他男人的身體,決不允許!
當然,要看也只能看他寧鈺軒的身體,絕對是比其他人的好看!
趴在他的懷裡,柳依依並沒有生氣,小嘴掛着淺淺的笑意,因爲她感受到自家男人對自己的在乎和用心。
見他已經爲楚言檢查完畢之後卻發起呆起來,寧鈺軒不禁開口詢問:“孫太醫,怎麼樣?”
“孫爺爺,楚言現在怎麼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柳依依推開人,踏步走前來,好奇的眸光再次打量着牀上的人,怎麼看他都像是睡着的人。
“精氣遺失!”
緩緩吐出這句話,孫老頭的眉頭仍然正在打結,似乎還在想些什麼!
“精氣遺失?”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有些懵然了,怎麼聽起來好像是XXOO太多的緣故,不過,好歹他們是父子,總不可能…
算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樣纔會讓虛弱得快要斷氣的人變得生龍活虎,莫非是像妖怪吸人類的精氣一樣?否則怎麼樣才能夠讓楚言的精氣傳來他身上!
確實,柳依依被這個問題繞得糊里糊塗,實在是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精氣轉移之法呢?
“孫爺爺,那麼。他的真氣怎麼會轉移到別人身上呢?”
聽到她的詢問,孫老頭又蹙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種蟲子從賢王的背部鑽進,然後吸到賢王身上的精氣,出來後,被人拿來吃了,所以纔會這樣!”
“不是吧?這樣也行?”
一臉吃驚的柳依依將雙眼睜得大大,難於置信地盯梢着躺在牀上的人,這個事實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應該是這樣,剛纔老夫在賢王的後背穴位上見到有細小的洞,應該是由蟲子鑽進去的地方,否則無法解釋他爲什麼會遺失精氣!”嚴肅的孫老頭沒有半點開玩笑之意,複雜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
“我聽說過是有這種吸人精氣的蟲子,它是來自塞外,好像是叫什麼精草蟲,身子很小小,卻是長長,聽說很喜歡鑽人的身子,然後又會自動出來,一般不會死人,不過,人要是被這種蟲子鑽過之後,不能受重傷,否則很容易損命!”
此時,寧鈺軒將自己聽聞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剛纔他第一眼見到楚言的時候,便發現他好像是失去精氣一樣,沒想到果然是這麼回事。
想到有蟲子鑽人的身體,柳依依的小臉微變,身子忍不住顫粟,雞皮疙瘩冒出來,由不得道:“太噁心了,怎麼讓蟲子鑽他的身子,簡直不是人,現在他的身上會不會還有什麼蟲子?”
“不會,精草蟲是不會留在人的體內,吸飽精氣之後,它會自主爬出來,如果一個人長期被吸精氣的話,早早縮短壽命!”
“呃~~”
此時,柳依依覺得無言了,所謂虎毒不食子,他倒是真的畜牲不如,自家兒子都害,這種人早該死,留着他也是個禍害。
憐憫的目光落在楚言泛白的臉龐,擰了擰眉頭,有些不解地詢問:“孫爺爺,如果他要吃這種蟲子的話,找其他人不行嗎?爲什麼會是楚言?”
“也許是因爲與賢王的生辰有關係,先皇與賢王雖然是父子,不過他們的年月生辰好像都是屬於陰年陰月陰日陰辰,應該是因爲這樣才比較有效果吧!”
神色黯然的孫老頭輕聲迴應她,看得出來他心中似乎有點不好受,不知是因爲楚言還是因爲死去的人。
他確實心中有些傷感,畢竟是他效忠一輩子的人,作爲一位君王殘酷和冷血,也算是正常,但是,此刻卻覺得這種人,不配爲人君爲配爲人父,僅有的人性都沒有!
“他們是父子,又是什麼陰年陰月陰日陰辰,所以楚言便成爲這個犧牲品,照這樣說來,楚言身上的精氣被精草蟲吸走,他便早早損命,而他卻吃掉有楚言精氣的精草蟲,變得身強體壯起來,豈不是拿楚言的生命來繼續他自己的命?”
現在知道事實便是這樣,在場的人動了動嘴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輕輕地嘆了嘆,柳依依總算明白,爲什麼楚言在老皇帝心目中會是超然,一切在於,他的命便是他父皇的命,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斷掉自己的命源!
搞清楚原因之後,楚言便交給孫老頭照顧,不想再呆在皇宮的兩口子帶着紀素雲連夜回到沈府!
終於回來了!
踏入熟悉的地方,柳依依覺得身心都舒暢極了,總算是將麻煩事解決了!
“小姐~~”熟悉又激動的聲音傳來。
柳依依聞聲而視,只見一道嬌小身影直衝過來,不禁露出淺淺的笑容,好像很久沒有聽到屬於小桃子的聲音了,真是有點想她。
飛奔而來的小桃子彷彿沒有見到其他人,整個人撲進自己最想念的人懷裡,緊緊抱住與自己一樣高的小姐!
“小姐,嗚嗚…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小桃子好像你…嗚嗚…小姐你怎麼那麼久不回來,我好害怕…嗚嗚…”
小桃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好像是要將這些天擔心和害怕全都給哭出來,而且是越哭越響,最後成爲嚎啕大哭。
抱着她的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無奈地安慰着哭鼻子的人,當然心裡還有滿滿的感動和開心。
紀素雲算是最瞭解小桃子的心情,當初她再次見到小姐的時候,也有想哭的衝動,就好像是被遺棄的自己忽然之間又找到最想見到的人,怎麼會不哭呢!
站在最後面的寧大將軍緊緊繃着俊臉,強忍着將人甩出去的衝動,他從來不知道不但有男人想搶自家娘子,現在連丫頭也跟自己搶人,實在是…
看在她關心自家娘子的份上,忍她這一次,如果下次,非得將她甩給別的男人,要抱就抱男人,兩個女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好了,不可哭了,大姑娘還在這裡哭鼻子,羞不羞!”含笑的語氣帶着調侃,柳依依對於她的孩子氣,覺得十分珍惜!
經過發泄一番的小桃子小聲地抽泣,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不禁放開她,抹頭臉頰上的淚珠兒,撒嬌地叫:“小姐~~”
當視線無意瞄見熟悉的俊顏時,身子忍不住縮了一下,垂下頭的她趕緊行禮:“奴婢小桃子見過少爺!”
“沒有下次!”上前來的寧鈺軒拉過自家娘子,冷眸掃她一眼,丟下話之後,帶着人揚長而去。
呆愣住的小桃子仍然沒有理會到少爺的這句話,眨了眨眼睛,斜視着旁邊的人,問道:“素雲姐,少爺說什麼沒有下次?”
“呵呵…”
瞧見她反應不過來,紀素雲不禁覺得好笑,凝望着進樓閣去的兩位主子,輕笑道:“少爺的意思是你下次不許在抱着小姐,少爺是打翻醋罈子,以後你還是少跟小姐抱抱摟摟,否則少爺準會將你嫁掉!”
“素雲姐~~”滿臉通紅的小桃子咬着脣瓣,此時就好像是被人窺視到心事一樣,氣鼓鼓地瞪着她。
“嘿嘿…不打擾你們!”感受到旁邊人的氣息,笑吟吟的紀素雲給她含有深意的眼神,然後便閃身離去!
果然,她一離開後,小桃子便落入她熟悉的懷抱裡,接着耳邊傳來不悅的聲音:“沒有下次,知道沒有!”
“討厭!你滾開!”嬌羞萬分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都是在撒嬌。
“你今晚的飯沒有吃完,現在去吃飽,我幫你保溫着飯菜!”
“不去,不吃了,晚上吃得太飽會胖!”
“你太瘦了,胖一點好!”
兩人甜蜜的對話,漸漸地消失在走廊處,微風徐徐吹拂,彷彿它帶走人們留下的喜樂,同時也清掃人們心中的哀傷,恢復人間的一切!
明亮的燭光微微跳躍,昏黃色光芒襯着兩人的風華絕代,荷花暖帳隨風微擺,躺在牀榻上的兩人並沒有休息,仍然含情脈脈地凝視着對方,一雙星眸中的柔情似要滴出水來。
雖然兩人分開幾天的時間,對於寧鈺軒來說好像與自家娘子分開好幾年似的,不禁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一刻都不想分開。
身子緊緊貼在一起,柳依依雙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想起一個問題,輕聲詢問:“相公,今晚出現的外族人,是不是屬於你自己的人?”
“娘子聰明,卓凡他們確實是我在外族收下一隊人,他們並不屬於朝庭,只屬於我寧鈺軒的人,說是朋友也好,是兄弟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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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在她的粉臉偷了一個香,寧鈺軒毫不隱瞞,憐愛地注視着她,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卓凡是我潛入西涼國的時候遇見…”
經過他的敘說,柳依依終於明白,原來自家相公爲了一句話: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敗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所以特意潛入西涼國去了解他要面對的敵將,還有整個西涼國的國情。
然而,他化裝而去,還沒到西涼國的時候遇見真狼族的卓凡,他本是族長之子,只不過族人叛亂搶奪族長之位,他的父親被殺,他在母親護保之下逃脫,不過,別人並沒有放過他,一路追殺他出真狼族,那時候正好遇見寧鈺軒。
兩人聯手擊殺追殺的人,然後卓凡在寧鈺軒的助力下,用計謀將所有叛亂的人殺死,不但報仇雪恨,重新奪回屬於他的族長之位。
從而,他們兩人也成了生死之交,也算是拜把兄弟,那怕是卓凡知道寧鈺軒真實身份也沒有與他對立,一樣真心對待!
在寧鈺軒攻打西涼國的時候,卓凡領着他的族人無怨無悔地幫助好兄弟攻打西涼國,他們付出不少力量,纔會使強悍的西涼國如此訊速被擊敗,真狼族的人也是功不可沒。
由於平定西涼國,寧鈺軒班師回京,卓凡主要想見識大燕國繁華,同時也想向大燕國的人學習生活方式,所以暗中帶着五十名族中高手而來。
正是因爲他們跟着而來,成爲寧鈺軒對抗朝庭的籌碼,雖然人數不多,真狼族的人個個英勇驍戰,所以面對皇室暗衛時,仍然是割首如割韭菜,殺掉幾十位暗衛,反而他們真狼族的人只不過是有幾個受傷,沒有一人丟掉性命。
聽完之後,心中對這位名叫卓凡的傢伙有好感,也算是重情重義,有機會要認識一下。
“相公,楚宸見過他們,會不會…”皇家的人,向來最多顧忌,柳依依不禁擔心即將成爲新帝的楚宸,不知這個傢伙會怎麼看待。
一眼看穿她內心的擔憂,寧鈺軒流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道:“娘子,楚宸是怎麼樣的人,現在誰也不敢保證,現在來說我也感受不到他的惡意,不過相信暫時他不敢惹我們,更何況他現在是新帝,需要忙的事情太多,自然不會自找煩惱!”
“楚宸,看他的行動吧,只要他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自然不會找他的麻煩,我只要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他當他的皇帝,我釀我的酒,最好是毫不相干!”
“他應該是一個比較明智的人,明天我進宮去看一看怎麼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盡早向他請假,然後我們回家!”
“好!”
點了點頭,柳依依的小臉盪漾出柔美的笑容,相信現在很快可以回家!
眼前嬌美的笑臉閃花的寧鈺軒的雙眼,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獵鷹般犀利的精光,嬌豔欲滴紅脣好像是對他進行無聲地邀請,心動自然也行動了,低下頭品嚐屬於他的美味。
俊顏放大,心中期待的柳依依微微閉上雙眼,清冽熟悉的氣息溶入了脣瓣,重重的碾轉着,粗壯的臂膀將自己發軟的身子摟得更緊,與他的舌尖共舞。
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柳依依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肺部的空氣似乎全都被擠壓出來,小臉蛋憋得通紅,好一會兒後,兩人才分開。
此時,趴在他肩上的柳依依好像是溺水的人兒突然間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拼命地呼吸。
同樣微喘着粗氣寧鈺軒忍不住伸手輕輕地磨蹭着她微微發燙的肌膚,兩人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喜歡這種甜蜜的親熱。
此時,兩人都沒有彈動,靜靜地相擁在一直,遵守着最後一道防線,一起期待那個美好的日子,所以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停下來。
躺在最舒服的懷抱裡,身心疲憊的柳依依很快入睡了,因爲在皇宮的日子,她也沒有睡好覺,如今有人守着自己,睡得最安穩。
待她睡醒後,柳依依才發現已經是午時,整個上午的時間都過去了,不過睡到自然醒就是舒服。
又恢復在沈府等待的日子,因爲柳依依心中很清楚,想要回家恐怕會要等到楚宸正式登基之後,當然,親帝登基也是在二三天內,決不會拖得太久。
對於已經等候快要二個月的柳依依來說,再等二三天的時間也是可以接受,好歹也要給新帝一個面子,想要請假也是看準機會纔好請。
一直傍晚,終於見到兩位一起回來!
三人一起用膳後,又聚在一起喝茶,柳依依見到神態疲憊的人,由不得開口道:“大哥,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番,反正皇宮裡的人很多,不用你去操心!”
“依依放心,大哥頂得住,畢竟現在新帝準備登基,事情也比較多,就算是我想偷懶,新帝
也不會願意!”
淡然地笑了笑,沈墨凌的心中充滿暖意,不強求其他,現在只有她的關心便足夠。
坐在另一邊的寧鈺軒瞄他一眼,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開口道:“娘子,大舅子是心痛他的銀子,因爲,養心殿和鳳儀宮被燒燬,所以,燕國皇商沈大人得出大部分的銀子!”
“寧鈺軒,你小子還好意思提這件事情,應該由你出一半!”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來,沈墨凌又差點炸毛了,憑什麼要他出銀子建宮殿,又不是他下令炸掉,卻要將此事推到他身上,心中不服。
揚了揚眉頭,寧鈺軒淡然地迴應:“我只是大將軍,又不是皇商,與我無關!”
“哼,大將軍有什麼了不起!”
不屑地掃他一眼,沈墨凌不再理會他,視線落在身旁妹妹身上,俊臉露出璀璨的笑容,道:“依依,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咱們兄妹以後的分成是不是…”
“大哥,現在咱們的生意不急,我覺得你現在該將朝庭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咱們生意的事情,對於,楚言現在醒過來了沒有?”
快速打斷他的話,柳依依伸出小手拽着人,趕緊轉移話題,將這件事情移開,否則以大哥奸商的稱號,最後肯定會讓自己承擔一切費用。
不管怎麼樣,下令炸掉養心殿和鳳儀宮的人可是自己,不能讓他們給坑了。
“楚言?”
提起他,沈墨凌沒有再想剛纔的話題,神色也漸漸陰鬱起來,英俊的眉毛緊緊擰成一條直線,好一會兒才道:“楚言已經醒過來了,他…”
“呃?他怎麼了?”
眨了眨大眼睛,柳依依直直地凝視着表情瞬間即變的他,等着他繼續說話。
不過,沈墨凌並沒有再開口,默沉不言,似乎是在想什麼,又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
見到他這副模樣,柳依依不由自主將視線瞄向自家相公,他應該也知道怎麼回事,畢竟他也進宮去了。
寧鈺軒自然知道她想知道什麼,微微抿了抿薄脣,沉聲地道:“娘子,賢王這次醒過來之後,什麼事情都記得,所以,他也明白了真相!”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都不記得的嗎?這次他怎麼會都記得?是不是孫老頭幫他恢復昨天的記憶?”
V章:031節討嫁妝
更新時間:2013-1-30 22:07:16 本章字數:14509
從兩人的嘴裡柳依依得知所有的事情,原來楚言醒過來之後,記得一些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先皇的動靜,不過,他暈倒之前確實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蝤鴵裻曉
所以,在他的要求之下,最後孫老頭將實際情況告訴他。
得知直相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以前冷,現在卻呆,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像個呆子一樣,對人也不看不理,只沉醉在自己的想法之中。
對於他,柳依依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希望他可以快點清醒過來,重新站起來!
三天後新皇登基大殿!
在這三天內,可以說他們一個個都忙得不見人影,柳依依雖然不用理會皇宮裡的事情,不過,由於沈府的生意一直被拖着,柳依依伸手幫忙處理,對於她來說,生意本來是熟手人,只要瞭解大約情況,她都能夠想出法子解決問題,或者是安排一些打算。
沈府的生意可比她想象中還要多,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她專門處理沈家生意而忙碌。
忙碌之中,柳依依很快發現意外之事,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不一樣,果然是如此,因爲眼前的小桃子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小臉掛着甜蜜的笑容簡單是要迷死人,衣着打扮也講究也不少。
坐在書房裡的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筆墨,看着眼前水綠色衣裙的她笑臉如花,雙眼含情,怎麼看都好像不一樣!
剛送來雞湯的小桃子將燉盅放在飲茶的桌子前,發覺自家小姐緊盯住自己,由不得斜視而望,問:“小姐,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小桃子,坦白從寬,快點從實招來!”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靠坐在椅子上,一雙黑亮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邁步上前,小桃子露出疑惑的之意,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道:“小姐,招什麼?”
“真的不知道?”輕瞥她一眼,柳依依不禁抿了抿小嘴,這丫頭真會裝聾作啞,非得要好好整蠱她才行。
“小姐,小桃子真的不知道!”
噘着小嘴迴應着話,小桃子卻發現自家小姐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由自主低頭打量着自個兒,自言自語地道:“沒有將衣服穿反,腰帶也沒有綁錯顏色,裙子也沒有破…”
聽着她在嘮叨着,柳依依不禁要扶額頭了,這丫頭怎麼對於自己的事情反應就顯得那麼笨,由不得開口打斷她的話:“好說,別看了,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將封浩給定下來了?什麼時候準備吃了他?”
“呃~~”
怔了一下,小臉桃的臉孔頓時地爆紅起來,不禁將眼睛瞪得大大,流露出嬌憨的表情,不依地叫:“小姐,你…你笑話我,討厭!”
“有嗎?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難道你不是搞定封浩了?”
揚了揚眉頭,柳依依立即坐直身子,露出嚴肅的表情,認真地道:“竟然封浩沒有眼光,那麼算了吧,小桃子,正好現在咱們也在京城,叫兩位少爺幫你挑一戶好人家,咱們先將你人婚事給辦了,怎麼樣?”
“我不要,小姐,我不要嫁別人!”
拼命地搖了搖頭,小桃子趕緊否決這個意見,看着小姐認真的模樣,由不得繼續道:“小姐,小桃子不要留在京城,我要跟着小姐,哪兒都不去!”
“不行,你現在已經十七歲了,再過二三年,你就成了老姑娘,別人也不會再要你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今晚我就跟兩位少爺說,在我們離開京城之前,幫你找一戶好人家,你放心,一定會讓你過好日子,不會再過辛苦的日子!”
忍住笑意的柳依依故意當作沒有看見她眼底的着急,仍然是說着自己的建議,嘴角邊含着邪氣的笑意。
“小姐不要跟少爺說,我…”
滿臉通紅的小桃子害羞地垂下了頭,卻不好意將心中的話給說出來,小手不禁用力地的捻着自己的衣襟,糾結的她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再怎麼大膽,面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好意思說出來!
“你怎麼了?那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否則,今晚我還會跟少爺他們說去!”
一張素淨的玉顏洋溢着淺淺的笑容,低着頭的人並沒有看見,只聽見她柔柔的語氣帶着不可置疑之意。
心中七上八下的小桃子雙頰徘紅,咬着嘴脣的她用小小的聲音迴應:“小姐,小桃子是封浩的人了,不要嫁給其他人!”
“什麼!”
驚疑惱怒的聲音調高几倍,嚇得小桃子猛然擡頭,見到小姐已經站了起來,好像十分生氣地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傍徨,小心翼翼地喊:“小姐~”
“封浩膽子不小,木頭似的人竟然敢將你給吃了,到現在還不來跟我提親,是不是太不將我放在眼底了!”冷着小臉的人,一副惡狠狠地指責下手爲強的人,彷彿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小姐,沒…沒吃…”
“都是他的人了,還說沒吃,快點去叫他來提親,要不然,你們兩人都要被趕出門!”
“我…是…”
嚇得轉身就跑的小桃子只想着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被小姐趕出門,她從頭至尾,心神不寧的她都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眼中的笑意。
好像真的是自己犯了什麼大罪,緊張兮兮地跑去找人。
待她的身影飛奔出去之後,柳依依忍不住掩嘴笑起來,小桃子還真的被懵了!
凌空出現一道身影,將剛纔那一幕看在眼底的紀素雲忍不住好笑,凝望着淺笑盈盈的小姐,輕聲道:“小姐,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將小桃子嫁出去?”
“你們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我當然希望你們都可以找到幸福,素雲,你也一樣,找到一位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後小姐我給你辦大婚禮!”
瞅着眼前的她,柳依依當然亦知道她也到了成親的年紀,如果在21世紀的話,她們都算是在上學的學生,但是在這裡習俗,她們卻是成家立室的大姑娘了。
剛纔說出來的話,是來自柳依依心底最直誠的願意,雙眼盯視着她藍色眸子,繼續道:“素雲,記住我的話,你不必想什麼,你永遠都是你,也要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明白嗎?”
“小姐,素雲相信只有小姐纔不會在意素雲的眼睛,其他人就算是不當作素雲是妖怪,但也是會避而遠之,更不要說是其他的男人,他們又怎麼願意接受素雲的異常,更何況…”
黯然失色的紀素雲滿懷的失落,她現在出來三年的時間,接觸地過的人也不算少,別人心中是怎麼樣,是用怎麼樣的眼神看自己,最敏感的紀素雲又怎麼會不知道?
那怕是最開朗的小桃子,剛開始還不是會露出懼意,雖然現在兩人相處比以前自然,也不能否決她心中沒有畏懼之感,只是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只有眼前的小姐,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一點點懼意,對待自己也是跟平常人一樣,所以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最想要的溫情,那怕是這樣陪小姐過一輩子,她紀素雲也會無怨無悔。
此時此刻,她確確實實懷着這種心態守候在柳依依心旁邊,幾年後,當紀素雲遇見生父時,她的身份徹底改變,自然有她許多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聽見她妄自菲薄的話,柳依依不禁擰了擰眉頭,立即向她走過來,握住她的雙眼,定定地注視着她藍色的眼眸,嚴肅地道:“素雲,你只是生長在大燕國罷了,所以纔會讓你自己覺得自己與衆不同,其實,在某個地方的人,他們全都是跟你一樣都藍眼睛,對於他們來說你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你定要相信自己是最漂亮,不管別人怎麼樣看待你,你可以不去在乎,但是你自己要相信自己,如果一個人,自個兒都否決自己的話,那麼,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小姐~~”
眼底升起一層水霧,紀素雲忍不住將自己的頭扭到一邊,她現在不知該說什麼話,每次給她感覺都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拋棄,唯獨眼前的人對她不理不棄,不停地鼓勵自己,給自己信心,教會堅強面對一切事情。
“傻丫頭!”
輕輕地將她攬入懷裡,柳依依輕嘆了一句,用輕快而愉悅的語氣道:“素雲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會幸福,相信小姐我的話!”
“呃~~”
貪戀她的溫柔,紀素雲忍不住回抱她,心情也隨之變得好起來,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有小姐,只要有她就好了!
兩女之間的友誼,不但是主僕情,亦如親情一樣,她們都當對方是自己的家人。
晚上!
剛吃過晚飯後,只見封浩拉着小桃子出現在大廳裡,立即引來三人的側目。
雙雙跪在他們面們,一臉嚴肅的封浩對着眼前的三位主子,尊敬地道:“大少爺,少爺,大小姐,封浩請三位主子作主,請將小桃子許配給封浩,以後封浩會好好對待小桃子,我們都喜歡對方,請三位主子成全!”
說完後,封浩朝他們三人磕了一個響頭,旁邊垂頭的小桃子雖然沒有說話,跟着磕頭,意思不言而喻。
兩位大少毫不知情,一下子被他的舉動弄暈了頭,當然,也聽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只是事情太過於突然罷了。
心知肚明的柳依依含笑不言,拿着眼角瞄了瞄旁邊的兩位帥哥。
封浩原來就是沈府的護衛,後來跟在柳依依身邊,而小桃子便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人,現在兩人湊在一塊,怎麼說也是一件事情。
沈墨凌掃他們一眼,然後又瞄了瞄笑臉如花的妹妹,心中便明白是怎麼回事,當然,封浩好歹也算是他家的人,等於是就大家長,這種事情由他作主最恰當不過了。
“封浩,你是沈府的家屬下人,沈府也算是你的家,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們自然贊同,只是希望你們成婚後,好好過日子!”
“是,封浩謝謝大少爺!”
“小桃子謝大少爺!”
兩人同時開口道謝,又磕了一個響頭!
待他們擡起頭的時候,兩人並沒有起身,視線迎上自家小姐含笑的眼神,小桃子鼻子一酸,雙眼淚花滾滾,她終於明白書房裡小姐爲什麼會發火,原來小姐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希望在離京前讓封浩在沈府提親,將自己的親事定下來。
正想說知的封浩發見小桃子的異常,見到流淚滿臉的人,由不得心痛起來,情不自禁地扯着衣袖幫她擦臉頰上的淚水,無聲地安慰着她。
瞅見眼前的一幕,三位坐着的人不禁莞爾一笑。
“少爺,小姐,請你答應將小桃子許配給封浩!”再次提出相同的要求,封浩很楚清,小桃子的主子是眼前的小姐,自然是也要向提親。
“你們兩人現在都是難捨難分了,我還能不答應?”抿嘴輕笑的柳依依眼珠子轉了轉,淡然地睨視着他們,繼續道:“小桃子是怎麼樣的人,封浩你最清楚,既然你要將她給定下來,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你的一生都是屬於小桃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貨品出售,恕不退貨!”
“噗~~”
“呵呵~~”
旁邊的兩位帥哥忍俊不禁,發出輕笑起來。有人這樣說話的嗎?只有她纔會出說這種古怪的話來。
“小姐~~”
又羞又愧的小桃子忍不住喊了一聲,將自己的腦袋瓜子低頭了胸口去了。
封浩的臉孔露出一絲笑意,拉住旁邊人的小手,語氣十分真誠:“小姐,封浩不會後悔,以後會好好照顧她!”
“好,記住你的承諾,我們都聽到了,等你回到青石村的時候,記得要向你的準備丈母孃提親,等到林姨答應之後,咱們就給你們挑好日子!”
希望兩人幸福,柳依依豈會不答應之理!
一直沒出聲的寧鈺軒注視着他們,想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我們都希望你們過好日子,決定在一起就要照顧對方,起來吧!”
“是,謝謝少爺,謝謝小姐!”
“奴婢謝少爺,謝小姐!”
再次道謝之後,兩人才站起來,終於將親事給定下來了。
他們的事情很快在沈府傳開,同時也得到沈府上上下下的祝福,特別是封浩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都爲他高興,他總算是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第二天,兩位帥哥們仍然是早早上朝去,柳依依用最快的速度將書房裡的事情處理之後,她便領着人出門。
昨晚聽說楚言被送回賢王府,雖然他的身子暫時沒什麼事情,但是他卻然仍不理人!
明天便是他皇兄登基大典,新皇希望他能夠快點清醒過來,有意交待讓柳依依想想法子,將他叫醒過來。
當然,聽到這個消息,柳依依倒不是因爲新皇的交待,作爲朋友,也不可能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理會,自動自覺去賢王府找人。
她到賢王府,再也沒有出現被阻攔的事情,因上次之事,賢王府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寧大將軍的夫人是可以進入賢王府,而且,他們還知道寧夫人叫他們家賢王三哥,等於是主子一樣的人物,誰敢不敬?
一路而行,王府的管家早就迎出來了,給她帶路去找自家王爺!
走到花園裡,管家帶到她來到柳樹旁邊的石桌,一眼便望見熟悉的身影,獨自坐在那兒,彷彿不知道有人前來,坐姿仍然是一動也不動的。
柳依依給旁邊的管家吩咐了一聲,邁步朝他走過去,只是坐着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直接站在他的面前,彎下腰與他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視他,撒嬌地喊叫:“三哥,你幹嘛不理我?”
“……”
眼直直的人依舊如初,表情木然,眼神空洞,那怕現在與他面對面,似乎也看不到別人的存在。
早知他是受打擊了,只是不知道如此嚴重,柳依依不禁爲他心疼起來,看來他雖然很討厭他父皇,也常常將他氣得半死,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應該是對他父皇有感情,否則,也不會知道真相之後,將自己給封起來。
也許任何人都感受不到他的痛,換作是其他人,恐怕也無法接受自己父親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延續他的命,等於拿他來當藥人有何區別?更何況對方是自已的父親,所謂切膚之痛,只有本人才能完全感受。
“三哥,你還有兄長,你還有我,還有朋友,你都不想要了嗎?”
拿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黑亮的眸子緊緊凝視着他空洞的眼神,繼續道:“三哥,你知道嗎?你有哥和妹妹,還有好朋友,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情不能接受的呢?你應該學會看穿,沒有死算是自己命大,竟然老天爺能夠讓你再活着,就算是給你的恩賜,咱們就好好活着不就成了嗎?”
“……”
“三哥,你一直不是與咱們大家都很好嗎?你爲什麼要不理我們呢?你的皇兄馬上要登基了,難道你也不去看一看?你不想親眼見到你哥哥登基嗎?你是他的胞弟,他不是應該最高興的嗎?”
“……”
此時,柳依依發現他的眼珠子微動了一下,便知道他有聽到自己講話,心中由不得暗喜,一邊搖晃着他的手,接着又道:“三哥,你是有聽得見對不對,你現在就醒過來好不好,明天你就可以去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了,知道沒有,將以前的事情都拋之腦後,咱們都不要記得它,一切都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遠處,站着的小桃子和剛拿着酒過來的管家兩人怔怔地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都升起不一樣的情緒,特別是老管家,老眼已經溢滿淚花,當知道自家賢王爺的事情,他怎麼會不心疼。
管家原來的身份是暗衛,剛開始他保護年小的楚言,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人,而且兩人主僕的感情並不差,漸漸地管家早已將賢王當是自家孩子看待,爲他守住王府,照顧他的身活起居。
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看似對自家王爺寵愛之極皇帝,竟然是用這個法子來剝奪他的性命,實在是太可恨,太可恥!
如今,眼前的一幕,讓他覺得很欣慰,早知自家王爺對她不一樣,可惜的是兩人的情緣只在於兄妹,否則,王爺有一個知心又貼心的女子陪伴,日子也就幸福了。
爲了快點將他喚醒過來,柳依依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只要他在聽的話,相信總會有話題剌激到他,這樣就會容易醒過來。
柔美的嗓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圍繞,特別是看到他眨了一下眼睛,柳依依更加奮興了,越說越開心:“三哥,以後咱們可以到處去玩對不對,你只是賢王,想要去什麼地方都是可以,什麼皇宮,什麼皇帝,什麼父皇…”
“碰~~”
“哎呀~~”
胸口猛然被他拍人一掌,柳依依忍不住叫了起來,如果不是兩人的另一隻手相扣住,以剛纔掌力可以直接將她給拍得飛起來。
控制不住身子的柳依依急退了幾步,心口疼痛難耐,小臉都皺了起來,不禁緊緊捂住心口,雙眼盯着沒什麼動靜的人。
“小姐,你怎麼樣?”
“寧夫人,有沒有受傷?”
身後的兩人趕緊上前來,小桃子扶住自家小姐,看了看坐着的人,擔心地道:“小姐你先歇一會兒!”
“寧夫人,王爺可能沒有那麼快醒過來,要不你先坐一會兒?”管家看得出自家王爺無意拍出的一掌力氣可不小,對於她一個小姑娘家來說,會很難承受,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側目斜視他們一眼,柳依依的臉色微沉,輕輕地搖了搖頭,吩咐道:“我沒事,你們先離開一點!”
“小姐~~”小桃子輕喊了一句,噘着小嘴的她很不放心。
“我沒事,你先站遠一點!”
吩咐之後,柳依依沒有再看她一眼,轉頭又對着眼前傻呆呆的人,如果不是心口還發痛的話,真的不信是剛纔是他動手拍自己呢!
“三哥?”小聲輕喚着他,注意着他的反應。
旁邊的兩人見到她這個樣子,管家也沒有再阻攔她,放下手中的酒壺和酒杯,他自主退離去,現在需要去做事情,希望等一下回來的時候,王爺已經醒過來了。
小桃子自然不敢打擾自家小姐,乖乖退離石桌範圍,心裡卻希望賢王不要再發飆拍自家小姐。
“三哥,我是依依,你聽得見嗎?”
看着眼前的人,柳依依伸出小手在他的面前晃動,誰知道仍然是沒有反應,但是,剛纔他怎麼好好的拍自己,好像剛纔並沒有說錯什麼話,說什麼來的呢?
一時間想不起自己說到什麼話,柳依依也懶得再去想,凝視着他又開口道:“三哥,你還是快點醒過來吧,再過幾天,我可是要離開京城了,我們回到青石村去成親,你可是我三哥,難道妹妹的婚禮你都不肯參加嗎?我還等着你送嫁妝,你怎麼可以逃避給我嫁妝呢,三哥,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大不了你去青石村的時候,我教你怎麼釀酒,好不好?”
這時候,柳依依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在轉眼珠子,而且是轉了幾個圈,開心不已的人小臉盪漾也甜美的笑容,再踏前一步,睨視着他道:“三哥,你聽得見了是不是,那你得快點醒過來,聽見沒有,明天就是你的皇兄登基大典,你一定要去參加,知道嗎?要不以後你會後悔,還有,也要去青石村參加我的婚禮,給我帶很多很的嫁妝過來,我可是你妹妹呢,你得大方一點,知道沒有,答應我好不好,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你就是你,楚言,我們的好朋友,我的三哥,你也不要再記以前的事情,對於傷害你的人已經死了,反正你的那種父皇…”
“碰~~”
“啊~~”
再次被拍的柳依依張開小嘴發出一聲慘叫,她整個人終於像風箏一樣橫空飛了起來,狠狠地往外摔出去,隱藏在暗處的紀素雲見狀飛身掠過,閃電般的速度將摔落地的人接下來。
小桃子驚呆了,愣愣地看着自家小姐被拍得飛起再被熟悉的人接下來。
靠在紀素雲身上的柳依依體內的氣血一陣翻滾,感覺心口一悶,嗓子一甜,小嘴微張一口鮮血噴出來。
“小姐~~”
見狀的小桃子的小臉大變,衝過來攙扶自家小姐,驚恐地叫:“小姐,你怎麼樣,嗚嗚…小姐…”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柳依依的臉色已經因爲疼痛而慘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拍了拍緊張過度的小桃子,視線又落在坐着的人身上,雖然好像沒什麼變化,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卻有人氣,再也不像剛纔那麼死氣沉沉。
兩次捱打,柳依依終於知道他的逆鱗是什麼了,忍住身上的不合適,扯開喉嚨大喊:“你父皇,你父皇,父皇…父皇…父皇…”
不斷重複兩個字,尖銳而帶沙啞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主僕三人清楚地看見他的變化,那張俊顏閃過無數的色彩,好像是一張五彩斑斕的紙,精彩極了,同時也看見他那雙深幽的眼睛射出熊熊的怒火,彷彿是要燒燬世間的所有一切。
“父皇…父皇…父皇…”
終於,坐着的人霍然起身,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氣急敗壞吼叫:“閉嘴,本王要殺了他!”
聽見心底最恨的兩個字,受到剌激的楚言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猶似被激怒的一頭獅子,恨不能將人給撕毀了。
他,清醒過來了!
放心下來的柳依依臉色慘白如雪,實在是頂不住了,整個人都倒在紀素雲的懷裡,渾身活似被人拆骨架了一樣,沒有半點力氣!
“小姐~~”見到她這個樣子,兩女忍不住喊了一句。
抓住她們的手,柳依依小聲地吩咐一句,眼前一黑的她暈了過去!
“王爺~~”
此時,又趕過來的管家遠遠聽到自家王爺的聲音,激動得他又差點哭起來,直接飛到他的旁邊,忍不住歡叫起來:“王爺,你醒了,太好了,王爺總算醒過了!”
“呃~~”緩緩睜開眼睛,楚言一眼見到管家激動萬分的老臉,控制好情緒的他慢慢平靜下來,見到周圍是自己王府的環境,詢問了一句:“本王回府了?”
“王爺,你昨晚回來了!”
飛快地抹掉眼角的淚珠,露出笑容的管家迴應着他,視線一轉,發現旁邊人的不見了,由不得道:“咦,她們怎麼走了?”
“誰?”
臉色不太好看的楚言輕瞥他一眼,剛纔他怎麼沒有發現有人,不對,是有人,好像是…
“王爺,是寧夫人來看你了,剛纔是她一直在陪伴着王爺,怎麼她一下子就走了?”
隱隱約約覺得是她,此時此刻楚言心中複雜極了,衝着空中喊叫一句:“來人!”
“王爺!”身穿黑衣服的暗衛閃身出來!
“剛纔…剛纔是怎麼回事?”緊緊蹙着眉頭,楚言並不知道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急忙離開。
“回王爺,剛纔寧夫人一直在跟王爺說話,意圖想將王爺喚醒,由於剛纔…”
頓了一下,暗衛偷偷地瞄自家王爺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發火,接着道:“寧夫人無意提起父皇兩個字,她被王爺拍了兩掌,剛纔最後一掌,王爺應該是用了六成的功力,她吐血之後昏迷過去了,由她的丫環帶着離開了。”
“王爺,應該是這樣,剛纔我…”
楚言終於在他們的講解之下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他也看見不遠處地上的鮮血,心中掀起一陣陣洶涌難言的情緒!
不知睡了多久,待柳依依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張鐵青的俊臉,只見他活似要吃人,自知理虧的人乖乖地低下頭。
“怎麼不說話了?”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冷着臉孔寧鈺軒滿腹的怒火無法發泄,如果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非得打爛她的小屁股不可。
正在宮裡忙的他聽到紀素雲的稟報,立即趕去太醫找人,回來後便看見不死不活的她快要有氣進沒氣出了,驚得他差點無法呼吸。
經過孫老頭的診斷,竟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心,恨不能直接上賢王府將罪魁禍首給滅了。
待其他人離開後,便偷偷看她的胸口處,發現有兩個發紫的手掌印,不懂武功卻連受兩掌,沒有將她的心臟給拍碎算命大,心中有多擔心,也就有多生氣。
捂着發痛的心口,柳依依不敢看他的表情,抿着小嘴,小聲細語地道:“心口痛”
“活該,被拍了一次,還敢上前去,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長了!”走過來的寧鈺軒直接坐在牀邊,衝着她就是一頓怒吼,周身散發出冷冷的氣息。
“你…你吼我!”驀然擡頭瞪着他,柳依依心中不禁覺得委屈,眼眶裡瀰漫閃閃發亮的淚光,倔強地控制着不讓它流出來。
“誰叫你不怕死,他是會武功的人,如果再加兩成功力,你現在去找閻王爺去了,還敢給我哭!”見到她眼底的淚花,寧鈺軒的心中更添堵,由不得更生氣,聲音越來越大聲。
緊緊咬住嘴脣,捂着發痛的胸口,柳依依又委屈又傷心,沒想到他只會吼人,一句安慰人的話都沒有,實在是太討厭了,賭氣地叫:“不要你管,你走開。”
“你又給我欠收拾了是不是!”
動作溫柔地將她捂住心口處的小手拿開,寧鈺軒伸出另一隻手覆蓋在她受傷的地方,運真氣幫她化療掌印,幫她減輕痛楚。
小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手,發脾氣的柳依依一邊掉眼淚一邊趕人:“走開,你給我走開!”
“……”
氣惱的眸光死死瞪着她眼角掉下來的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寧鈺軒心中所有的火苗都被它給滅了下來。
她的淚水,彷彿燙傷他的心,神色無奈的寧鈺軒一心兩用,左手輕輕擦拭着她淚水,柔聲道:“好了,不要哭了!”
“不要你管!”哽咽啜泣的人氣乎乎地回他一句!
“你還生氣,該生氣的人是我!”一臉鬱悶的寧鈺軒勾起她的下巴,盯視自家娘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沉聲道:“再怎麼幫人,也不是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又不是故意,本來就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杏目瞪着他,柳依依不服氣地反駁,同時也發覺疼痛不已的胸口好多好。
“意外,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呢?”
聽到她的話,寧鈺軒的俊臉刷瞬間黑如鍋底,責怪的眸光盯着她,明明做錯事還敢不認。
垂下眼皮的人,再也不敢理直氣壯,悶悶地迴應:“都說是意外~”
“你的意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要是敢給我丟掉小命,就算你進了閻王殿,我也不會放過你,非打爛你的屁股不可!”
“你敢~~”
“要不要現在來試試?”
牀榻上的兩人交談,這件事情總算是雨過天晴,因爲擔心引起的彆扭和賭氣也消失了。
天剛亮,上早朝的人早早離開,今天是新皇登基稱帝的日子,兩位帥哥本來想帶她進去觀禮,不過,發生昨天的事情,剩下半條小命的柳依依便留下來,其實她也不想進宮。
雖然可以說有機會見到皇帝的登基大典,對於柳依依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除了對皇宮的印象不好之外,最不喜歡的事情,見到那些所謂的‘貴人’就要行禮,最討厭的就是這種。
自己喜歡安靜一點,這種熱鬧看與不看也沒多大的區別,以前電視劇中不是早已經看過了,留在府裡乖乖將身子調理好,等到新皇批假之後,可以啓程回家。
盯着眼前的一大碗的藥,柳依依將秀眉擰成了一直線,用眼角瞄了瞄兩位監工,淡然地道:“我現在沒什麼事情,不用再吃藥對不對?要不,換雞湯,怎麼樣?”
“小姐,你喝完藥,等一會兒再給你喝雞湯。”小桃子毫不客氣地將順序說明白。
露出笑容的紀素雲瞅了瞅眼前的藥,再看看小姐嫌棄的表情,輕笑道:“小姐,孫太醫開的藥是三天,一天三次,今天你只喝了一次,現在才喝第二次,晚上還有一次!”
“三天?一天三次?我不是要喝九大碗的藥?孫老頭是不是跟我有仇,怎麼開那麼多的藥?”撇着小嘴的柳依依悶悶不樂,怎麼也不想喝這種難喝的藥,心中不禁懷念21世紀的藥片,丟進嘴裡喝一口溫水,馬上就嚥下去了,快又方便!
“小姐,三天的藥很正常好不好,昨天你受了嚴重的內傷,我看少爺差點就去找賢王拼命了!”
“就是,小姐,你不知道少爺回來了,差點將房頂給掀了,真的是很嚇人!”
提起昨天發飆的少爺,兩丫頭都心有餘悸,少爺的獅子吼實在是太厲害了,也太嚇人了。
水眸掃她們一眼,柳依依想起昨天的那張俊臉,可以猜得出來是有多麼嚇人,當然他也是爲了擔心自己,心裡不禁暖暖的,嘴角扯出一淺淺的笑容。
“小姐,快喝藥,快要涼了!”
“小姐,喝藥你體內的傷都會好得快,要不會拖壞你身子的!”
“能不能不喝!”
苦着小臉的柳依依跟她們討價還價起來,她真的很怕這種中藥,不但苦得要命,而且喝下去之後,喉嚨的藥味久久瀰漫在口腔,怎麼漱口都還有殘留着藥味,只好拼命吃糕點或者是蜜棗來壓藥味!
“不能!”
彪悍的兩女異口同聲迴應她,毫無還價的餘地,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柳依依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藥碗,捏着自己的鼻子,閉上眼睛直往往嘴裡灌!
“好苦啊~~蜜棗啊~~”喝完後的人忍不住昂起頭顱,張開小嘴大喊!
從此之後,逼得喝完三天藥的柳依依對中藥畏懼之極,可以說是談藥變色,因爲,實在是太難喝了!
本以爲自己以後都不用再進宮了,誰知在新皇登基的第二天,下旨召她進宮面聖!
不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不能抗旨不遵,柳依依又一次踏入皇宮。
同樣是進宮面聖,不過柳依依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忐忑的心情,現在進皇宮有一點像是逛菜市場的感覺差不多,沒有半點的畏懼之心。
養心殿被燒,新殿還沒有建出來,所以新皇現在暫居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春和殿!
進入春和殿,柳依依便發現全都是熟悉的臉孔,淡然地走上前,擡目瞄了瞄坐在龍椅上的人,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寧柳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溫和的嗓音裡帶着一絲不察覺的客氣!
“謝皇上!”
凝視着眼前的女子,楚宸的眸光閃爍,她雖然不算是絕色傾城傾國的女子,衣着很普通,沒有華麗的修飾,也沒有精緻的環佩,舉手投足間,飄逸淡雅如仙的氣質任何人都無法仿效,特別是這雙清澈又狡黠的眼眸,像是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潔,美目流轉間,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她是個特別的女子,也是一位睿智的女子,亦是一位才華不可多得的女子,在大燕國內,獨一無二!
“寧夫人,朕今天召你前來,是有件事情希望你可以解答,主要也是爲了老百姓,望寧夫人不可推卻!”
他的話一出,柳依依便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情,緩緩擡目與他直視,精美的嘴角微勾,一抹淡淡的笑意掛在臉上,輕聲詢問:“皇上的意思是否指‘借力攀越’這句話?”
“不錯,朕今天正是希望寧夫人能夠說出這個法子,老百姓的良田有些地方已經保住糧食,剩下的一部分仍然無法保留,如果繼續拖下去,今年老百姓無法再收成糧食了。”
登基後,楚宸最爲着急的事情,也算是這一件,本該在上個月解決的問題,一直無法處理好,如今,他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輕輕含首點頭,柳依依的眸光不禁往旁邊站着的人身上,聳了聳眉梢,開口道:“皇上,寧柳氏可以將這個法子告訴皇上,不過…”
說到這裡,話題停了下來,柳依依表情有些糾結,她並不想拿這件事要挾人家,心中卻一直都期盼着回家,但是又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才放人,並不想在這樣遙遙無期地等待下去。
順她的視線而望,楚宸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凝視着她的神色,淡然地開口:“寧夫人儘可放心,待寧將軍將禁軍的事務處理好,朕會給他三個月的假期,當然,朝庭需要寧將軍的時候他必先歸朝!”
“謝皇上!”喜笑顏開的柳依依朝他道謝!
立即出來的寧鈺軒站在自家娘子身邊,拱手向龍椅上的人道謝:“微臣謝皇上恩典!”
最想要的假期得到允許,兩人自然也高興,語氣之中含着喜歡之意。
看見兩張燦爛的笑臉,忽然間,楚宸覺得眼前的他們很容易滿足,或者是就這種人才比較不一樣,如果用不是平常的心態對他們,得到的後果應該就是適而其反。
“寧將軍大婚,朕會號召天下,祝福你們!”大方地作出承諾,楚宸覺得自己能夠駕馭住他們,以後自己自然能夠知其心意必將利用其智。
“你們的日子定好沒有?”
此時,楚言向她走來,銳利的目光打量着她,皺了皺眉頭,接着又道:“你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放心,我沒事!”衝着他笑了笑,柳依依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雖然讓自己受了一點罪,只要他能夠好起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受的苦也值得!
“不過,你得給我一份豐厚的嫁妝!”
“咳咳…”
沈墨凌第一個忍不住,趕緊咳嗽聲來掩飾自己的笑意,反而是提醒人家向他討嫁妝。
“大哥,你也一樣呢,你們誰也少不了!”
在皇帝的宮殿中,向衆人討嫁妝的人,絕無僅有的一位,張口結舌的無言了。
冷冰冰的宮承巖斜視眼前的人一眼,微微挑動眉梢,問:“誰也少不了?莫非我也要出一份?”
“好啊,越來越好!”好心情的柳依依毫不吝牆,給他一個璀璨的笑容,不管是誰送禮,自己都是照收不誤。
憐愛地凝視着眼前嬌美的娘子,寧鈺軒不禁攬住她的腰肢,對着啞口無言的人,道:“大舅子好歹也是名人,出手的嫁妝怎麼也能夠排上幾里路,娘子,你說對不對!”
“幾里路?你們兩不如去搶得了!”
“比土匪打劫還要厲害!”
“真貪心,你家已經有很多銀子,怎麼還想撈銀子!”
果郡王不客聲地翻了個白眼,他實在是服了她,別的女人談婚論嫁羞得不敢見人,她卻能夠光明正大地向人討嫁妝,怪女人。
歪着腦代瓜子,柳依依瞟了瞟眼前的有點臭屁的人,問道:“王爺,誰會嫌銀子多呢?看王爺如此心痛銀子的分上,不多不少,你就給我十萬的嫁妝吧,怎麼樣?十全十美,是個好兆頭,不能說不字,否則你慘了~~”
“有你這樣女人嗎?”因爲一句話,果郡王得出十萬銀的嫁妝,差點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有,眼前就有一位!”
“哈哈哈…”
衆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在春和殿中放聲大笑聲來!
坐在龍椅上的人俊臉帶着微笑,閃亮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歡聲笑言的衆人,眼底精光乍現,他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開口道:“寧夫人認賢王爲三哥,那麼自然算是朕的義妹,你的嫁妝朕也出一份,封寧夫人柳依依爲玉和郡主!”
V章:032節
更新時間:2013-1-31 22:10:18 本章字數:15258
沒想到皇上會來這一招,呆愣幾秒鐘之後,柳依依趕緊謝恩!
雖然知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柳依依也不在乎,起碼現在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在她的觀念之中,多一個朋友就是少一個敵人,對於皇上的示好,自然是收入囊中。蝤鴵裻曉
由於要解決的問題,柳依依自然不會爲難他們,在太監的紙筆墨的伺候之下,動手將風車畫了出來,然後又將後有原理講解給他們聽,搞清楚之後,他們除了驚歎還是驚歎,如此絕妙的法子,也算是隻有她纔想出來,他們也算是理解到她所說的‘借力攀越’真正的含義是什麼,可以說除了她之外,別人根本無法搞清楚怎麼一回事。
柳依依的個性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在如此和諧的氣氛之中,別人提起什麼問題她都是會說出自己的看法或者是幫他們解決難困,到最後,他們已經完全平靜地接受她所說的一切,不知不覺他們抱着理所當然的態度,她就是應該會這些東西。
“依依,那些炸人的東西…”
“停,不許提這件事!”
神色嚴肅的柳依依毫不客氣地打斷沈墨凌的提問,不管怎麼幫他們,但是炸彈之事,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
沈墨凌提出來的問題也是他們大家最想知道的問題,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一時之間,衆人面面相視。
郡果王雖然行爲處理不着調,但起碼也是皇家的人,那怕是有些事情他沒有參加,想要隱瞞過他的耳目也是不可能,每件事情究竟是怎麼樣,他多少也猜得出來,亦知眼前的女子爲什麼會如此特殊。
如今,聽到她如此嚴厲禁止提這件事,不禁有些好奇,問道:“爲什麼不提?有這種東西不是很好嗎?”
“因爲容易造孽!”
斜視他一眼,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冷清的眸光掃過衆人的臉孔,心知提起這個問題,最好就將話說明白,開口道:“你們都知道黑丸子的厲害,它確實是殺傷力強大的東西,它的威力大家都有見識過,別說炸人,那怕是炸掉整一個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你們亦想得到,它的主要作用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卻不想你們這樣做,特別是現在的燕國,看似的大國強國,由於近十年來的征戰,真正的實力是怎麼樣,相信你們自己很清楚,民之國本,首先要想到的事情應該是你們怎麼恢復國力,怎麼讓老百姓富裕起來,如果不是兵強馬壯的話,一切只不過是紙上談兵!”
“與其畫餅充飢,不如踏踏實實讓自己強壯起來,只有將拳頭練硬了,那是囂張的資本,否則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等於是自找苦吃,至於黑丸子之事,你們暫時先忘記它吧,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
一番話說完後,整個春和殿陷入安靜之中,他們都沉默不言,彷彿都是在想她話中的含義。
良久,楚言擡目而視,盯視着淡雅的人兒,想了一下,開口:“依依,難道你不覺得燕國有這個能力統一天下嗎?西涼國服臣,只剩下一個元漢國,雖然元漢國實力不差,畢竟是隻是小國,相信我們燕國遲早有這個能力攻打下它!”
“那麼,等你們有實力再說吧!”
隨口迴應,柳依依不想再與他們爭論什麼,何況從古至今的帝王,個個都是心繫天下,將統一天下當成是畢生的願望,他們想怎麼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摻合這種事情。
雖然她只是隨意回話,不過,卻讓他們心頭一喜,特別是皇帝楚宸,心懷壯志的他喜上眉梢,微笑着詢問:“玉和郡主,御花園仍然是寸草不生,朕可不想面對這種皇花園,你得想個法子,幫朕處理這個問題,花匠們至於想不出什麼法子。”
“皇上,你叫人將種花的泥土換過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
該解決的問題都幫他們解決完了,在皇帝的一起令下,幾人不分君臣坐在一起用午餐,也是算是楚宸作爲君王的另類表現,並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樣子,彷彿跟以前的日子一樣。
憑他這種氣量,再次博得柳依依的好感,從而也看得出來他並非是胸襟狹窄之人,或許這種君王纔會真正得到人心,起碼看得出來現在在場的衆人算是對他百分百忠心,唔,自己不是也盡心盡力幫助他嘛!
當然,柳依依心中也明白,他能夠成爲皇帝,自然也會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希望他永遠都不會傷害眼前的這羣人。
用完餐之後,柳依依便跟隨着大家出宮,然而,柳依依封爲玉和郡主之事,很快被傳來,讓大家都知道她又有了一個新身份,皇家郡主!
一羣人並沒有散夥,而是跟隨着一起回到沈府,向來與他們不怎麼親近的果郡王也跟着屁股後而來。
已經跟他們混了快一天的時間了,柳依依懶得再陪他們聊天,在沈府等於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丟下他們,回房休息去!
晚上用餐之後,柳依依將兩人都帶到書房裡,然後又安排人守候在外面,誰也不許進來。
兩位大帥哥都不明白她有什麼事情,所以靜候着她開言,然而柳依依卻並沒有馬上告訴他們有什麼事情,悠閒自在地喝起茶來。
既然她不着急,那麼,兩位帥哥也不急,三人一起坐着品好茶。
一會兒後,書房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進來的人左右兩隻手各提二個不大不小的袋子,然後又小心翼翼將四個袋子放在地上,生怕裡面的東西碰撞!
自她進來後,兩位大帥哥的視線一直盯梢着四個袋子,他們雖然沒有看見裡面的是什麼東西,不過,從袋子的形狀中便看得出來是圓圓的東西,圓溜溜的東西他們當然知道,那麼眼前的袋子裡面全都是…
紀素雲放下東西之後,朝着眼前的人,輕聲道:“小姐,剩下的黑丸子都在這裡了!”
“呃~~”含首點了點頭,柳依依側目斜視着旁邊兩位發呆的人,揚了揚柳葉眉,出言道:“袋子裡近有二百顆大大小小的黑丸子,是我上次弄出來的東西,想着在關鍵時候自保,不過,幸好派上用場的並不多,剩餘的都在這裡。”
“依依,這個…你怎麼不給皇上?要是他知道你有那麼多的黑丸子,肯定會高興!”
沒想到會有如此多的黑丸子,沈墨凌回過神來後,咂了咂嘴巴,閃爍的眸光定定地凝視着她,不明白爲什麼不將這些東西交給皇上。
寧鈺軒沒有說話,微微擰了擰劍眉,他視線同樣落在自家娘子的玉顏上。
“不,我沒有想過要給他,起碼,現在不行!”
柳依依一口否決,迎視着他們的目光,神色嚴峻的她繼續道:“大哥,我相信你也是瞭解楚宸的人,暫時看來他也是不錯的皇帝,但是我還是不想將這些東西給他,這種東西的殺傷力太大了,更何況,要是他調轉頭來,拿着這些黑丸子招呼我,恐怕我要去找閻王喝茶!”
“這個…依依,我覺得皇上應該不會是這種人,他與先皇不一樣,以我對他的瞭解,楚宸確實是一位愛民的帝王,可以說自他管理朝庭之事以來,將老百姓放在心上,我相信他的爲人。”
與楚宸相交近十年,沈墨凌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以前對方是太子身份的時候,所作所爲他都有看在眼裡,亦是這樣纔會徹底相信現在成爲皇帝的人。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瞟他一眼,脣邊逸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大哥,我相信你的說話,不過,我想要提醒你的事情,作爲皇帝的人是最善變,因爲他面對的事情太多,身在其位,爲了職責爲了江冊,有時候會作出許多他本人也不想要的決定,那怕是他自己不想這樣做,卻不得不這樣做,他必須以江山爲重。”
“我記得以前有人說過,如果皇帝可以稱之爲好人的話,那麼,他必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如果他是個合格的皇帝,那麼他必不是一個好人,皇帝不會是個好人,他首先要斷掉自己所有的感情,否則,一個君王被感情所束縛,那麼他就做不到是非分明,他無法判斷對與錯,只會依照自己的喜怒哀樂處理事情,那麼,他會是個好皇帝嗎?”
看着啞口無言的人,柳依依的眸光一轉,凝望着眼前的四個袋子裝着的東西,繼續道:“我看得出來楚宸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君王,有野心也不是不好,但願他會是一個明君!”
“娘子,黑丸子,你準備怎麼辦?”寧鈺軒不想她討論別人,出言轉移話題。
此時,沈墨凌也已經瞭解她話中的含義和一些顧忌,也問了一句同樣的問題:“是的,依依,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黑丸子?”
“它們是我用了三天三夜趕出來的東西,都是我的心血,毀了可惜,但是暫時還不以交出去,大哥,你找個隱避又安全的地方放起來,千成不能讓別人知道它是什麼東西,記住它是忌水又忌火,如果它們見水便會毀了,如果遇見火的話,那就更不得了,這些東西一起炸起來,恐怕是半個京城都給滅了。”
“看來,它既是寶貝也是麻煩,我找個地方將它放好吧,等你以後想要用的時候,再來拿!”
“先交給你保管,要是有需要急用的話,你可以拿一些小丸子用,最後不要讓皇帝知道,否則,被他查出來,你得交出去!”
“我明白!”
黑丸子之事,除了現在在場的他們四位之外,那就是太醫院的那個孫老頭子也算是個知情人,不過,柳依依相信他不會說出去,畢竟他老人家也是分得出輕重的事情。
再沒什麼麻煩事,只等待寧大將軍將禁軍之事處理好之後,他們就可以回家了,禁軍本原是由太子管制的軍隊,現在成爲皇帝之後,他直接全權甩給寧鈺軒調動,如今他剛接任又要請假離開,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自然是要將問題處理好。
同時,他們也收到清石村飛來的書信,他們成親的日子已經定好,一個半月後,二十月初九!
皇上的聖旨一出,寧大將軍與玉和郡主柳依依二十月初九成親的消息,很快傳播至整個燕國,等於是新皇登基之後,第一件喜慶的喜事,老百姓們自然熱鬧討論了一番。
七天後,整是他們離京前夕,柳依依又見到凌芳菲,她帶着侍女跟着賢王楚言一起出現在沈府。
兩女相見,自然又是一番高興,凌芳菲道給出自己最忠誠的祝福,此時此刻,她真心祝願他們兩人幸福。
旁邊的楚言見到她們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忍不住叫:“又不是再也不見面,怎麼淨說一些廢話!”
“什麼廢話,我們是要討論重要的問題好不好!”
停下話來的柳依依瞄了瞄他,又看了看眼前的聲音但是美貌如花的凌芳菲,由不得問:“三哥,你什麼時候接芳菲進賢王府?”
“什麼進府,她現在在皇宮住得挺好,又沒有人再敢欺負她,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怒瞪她一眼,楚言實在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將人塞進他的府上,何況他沒空理會女人,他後院的兩個女人都有八百年沒見面子,怎麼可能還收人進府。
“皇宮有什麼好!”
皺了皺眉頭,柳依依瞅着沉默不言的人,不想將事情說得太明顯,雖然看得出來凌芳菲好像是對他有意思,畢竟現在的楚言好像沒什麼感覺,要是現在將事情說穿的話,恐怕會傷害到她。
晶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接着又問道:“三哥,你說皇上會同意芳菲離開皇宮嗎?要不你去跟皇上說讓她陪我回青石村,參加我們的婚禮後,再跟你們回來,好不好?”
她的這個建議,立即引來所有人側目,沈墨凌好笑地看她一眼,沒有出聲,寧鈺軒緊緊擰着眉頭,瞄她們一眼,也沒有出言反對!
“你帶她回去?”楚言不答而問,用怪怪的眼神盯着她。
“一個半月後,你們也要去青石村,到時候你們帶着她回來就成了,怎麼,她不能加參我的婚禮不成?”
“你喜歡!”丟下一句話,楚言不再理會她!
見到他們都沒有反應,柳依依自然是當他們意思,拉着凌芳菲離開大廳,轉往花園而去!
他們不喜歡聽女人說話,那麼就離他們遠一點,躲到其他地方去說悄悄話。
提起剛纔的這個問題,凌芳菲望着眼前的人,小聲地詢問:“嫂嫂,你說皇上願意我離開皇宮嗎?”
“只要你願意,應該可以!”
點了點頭回應,柳依依相信這種小問題,幾位帥哥能夠搞定,淡淡地注視着她,開言問:“芳菲,你喜歡楚言,對不對?”
“呃~”
怔了一下,凌芳菲的臉蛋漸漸地染上一抹嫣紅,垂下視線不敢看她黑亮的眸子,微微緊張地抿着脣瓣。
“呵呵…喜歡就喜歡,沒什麼不好意思,我的意思你現在跟我們先回青石村,你願意嗎?”
“嫂嫂,我…”
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完,凌芳菲緊張地搓着小手,幾次微張開小嘴,仍然沒有將話給說出來。
瞧她現在這個樣子,柳依依更加了解她的心意了,臉上露出一絲絲淺笑,道:“相信自己的眼光,其實楚言是不錯的人,只不過近來他情心不好,我相信你在他的身邊,他也感受不到你的心意,他現在需要找些事情發泄一下情緒,如果在這個時候你跟着他,我怕你會受到害傷,不如給他一些日子,等他冷靜下來比較好一點。”
“我明白,他…他現在看不到其他女人!”
擡目而望,凌芳菲的眼神變得哀怨起來,如今的情況來說來去,她看上的兩個男人,心中都是裝着同一個女人,不知是不是她的不幸還是太幸運了。
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她的哀苦之意,柳依依覺是十分無奈,撇了撇小嘴,道:“感情的事情無法勉強,如果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話強求也沒有用,當然,有機會在面前也不要放棄,現在楚言還沒有王妃,如果你真的是喜歡他,你就付出真心地爭取吧,希望你記住,真正的感情是出付而不是毀滅,如果你覺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你想要的回報,那麼你就該放手,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否則最後不但會毀掉別人也會毀掉自己。”
“我…我也不知道!”露出迷芒之色,凌芳菲也搞不清楚現在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起碼現在還看不透她對楚言是怎麼樣的感情。
“不知道?!”
對她的這個答案,柳依依心中有啼笑皆非的感覺,她自己也還沒有搞清楚心中想要怎麼樣的幸福。
“你想他嗎?平時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你會在第一時間想起他嗎?有沒有想要見到他的感覺?聽到他出事之後,你會不會着急?會不會難道?會不會很想去照顧他?”
現在不知道,那麼幫她一起找,柳依依既希望她幸福也同樣希望楚言幸福,如果兩人最後能夠在一起的話,也是一件大喜事!
在她的一聲聲詢問之下,凌芳菲總算清醒過來,她由不得回憶前段日子,當聽見楚言出事之後,她忍受着種種煎熬,簡直是叫她度日如年!
柳依依看着她的表情變化,嘴角微微翹起,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相信她會找到屬於心中的感覺。
許久!凌芳菲直視着眼前的人,雙眼露出堅定的目光,小聲道:“嫂嫂,我跟你回清石村,然後再回來找他!”
“好!”毫不猶豫地答應她,柳依依也看好兩人未來,同時在內心也希望楚言會珍惜身邊的人。
兩女相視一笑,在此重新計劃人生,追尋自己想要的日子。
“嫂嫂,聽說韶華公主已經瘋了,她現在…”
行走在沈府的花園裡,凌芳菲說出宮中之事,都是柳依依不知道的事情,自出來之後,柳依依再也沒有關注過皇宮裡的事情,也不知道別人的下場是怎麼樣。
聽說當晚先皇后娘娘在鳳儀宮並沒有離開,爲了逃命的宮女太監,並沒有將她救出來,在黑丸子的轟炸之下,然後整個宮殿又燃燒起來,下場可想而之。
剩下的韶華公主本來就是人人憎惡之人,最寵她的兩老一死,自然沒有人再理會她,而且她又神智不清常常在宮殿裡發瘋,宮女太監們完全將她拋棄不理,本來該吃藥控制病情,偏偏再也沒有人給她送藥,瘋癲病更嚴重,看想樣子也折騰不了多長時間。
至於先皇的后妃們,只有兩位得到太妃的名號,第一位便是貴妃娘娘,楚鐸之母妃,被特到冊封爲貴太妃,另一位叫清妃的普通嬪妃,只不過她是楚宸和楚言的表姨身份,亦得到清太妃的名號,剩下幾十位嬪妃連太妃的名號都沒有,直接全都移至冷宮。
並不關心皇家的事情,不管他們發生什麼事情,神色淡然的柳依依只是靜靜地聽凌芳菲講敘所有情況,一言不發。
同時也知道她過着公主之尊的生活,正如楚言所說,她現在沒有再受欺負,反而是宮女太監位巴結她們,恰好與楚韶華相反。
果然,由於凌芳菲願意跟着一起回青石村,皇帝並沒有阻攔,反而分派給凌芳菲宮女太監和侍衛,好像對待自家親妹子一樣。
收拾好東西,等着上早朝回來的人就可以出發了,凌芳菲帶着人早早出現在沈府,既算是散心又算是去參加婚禮。
兩女坐在小廳里正在閒聊,意外看到趙管家出現,只見他雙手拿着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恭敬地道:“大小姐,外面有人給你送東西來了?”
“給我送東西?趙叔,是誰?”
水眸凝視着他手中精美的盒子,柳依依覺得奇怪極了,誰給自己送禮物又不當面送過來,而且要叫別人送來,是爲什麼呢?
“小姐,聽說是不認識孩子,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他將盒子交給門口的護衛手中,只交待是給大小姐的東西!”
尊敬地迴應着她的話,趙管家將自己手中的盒子遞給走前來的小桃子。
從小桃子手上接過小盒子,柳依依微微皺了皺眉頭,便打開蓋子,一眼看見裡面裝着晶透又光澤的玉,不禁驚歎起來:“漂亮的玉!”
怔愣了一會兒,柳依依不禁將裡面的玉拿了出來,卻發現小盒子裝着的東西可不少,什麼玉簪、玉鐲、玉鏈、玉珠花、玉佩…整整一套女子配戴的東西全都出現了。
“哇,小姐,是誰送給你的玉,好漂亮啊,會不會是少爺?”
見到眼前的東西,小桃子也露出驚歎,最後將神秘人物套在自家少爺自上,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自家少爺纔會這樣寵愛小姐。
柳依依並沒有回答小桃子的話,拿起一支玉簪和玉珠花,直直地盯梢着看,因爲她覺得這種花很熟悉,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木釵,上次去逛街的時候看見一支雕刻有木棉花的木釵,當時自己並沒有買下來,最後卻被人送過來,現在?現在怎麼又出現用玉雕刻的木棉花?看來就是同一個人。
“趙叔,送東西過來的人,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的話?”雙目凝望着他,柳依依輕聲而問。 “大小姐,沒有其他什麼話!”
搖了搖頭,趙管家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東西,心中也覺得怪奇,是誰會送如此貴重的東西給大小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朝她拱了拱手,接着又道:“大小姐,要是沒什麼事情,在下先出去忙!”
“趙叔,你忙吧!”
“是,大小姐!”
趙管家離去了,坐着的柳依依卻拿着玉發呆,因爲她知道不可能是自家相公給自己的玉,如果是他的話,怎麼會叫陌生的小孩子送回來。
旁邊的凌芳菲一直沒有說話,見到她這副模樣,也不禁覺得好奇了,詢問:“嫂嫂,誰給你送來的禮物,我看這玉質可是上好的玉和田,可以說是最名貴的玉雕刻出來首飾,真漂亮!”
身爲一國的主公,凌芳菲一眼便看透這種最好玉質,而且整一套的首飾都是用同一塊雕刻出來,可見人家出手真大的手筆。
“不知道,不知是誰給我送來的東西!”
此時此刻,柳依依覺得這些玉有些燙手,如果是自己熟悉的人送來的話,那麼當賀婚之禮給收了也就成了,但是現在不知是什麼人物,收下它也不安全。
只可惜連退回去的機會都沒有,將東西給裝回小盒子裡,柳依依吩咐小桃子給自己收拾好,等到有機會搞清楚是誰送來的時候,再還給人家。
臨走前收到禮物,不過柳依依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因爲她覺得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當作是幫別人保存物品。
上早朝的人回來了,大家都沒有再作停留,出門與衆人告辭之後,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趕回青石村去!
一輛輛馬車離去,站在沈府門前的幾位久久不以回神,彷彿他們的心也跟着離開了。
只有果郡王表情最爲正常,不對,其實也不正常,瞧他瞪雙眼死死盯着遠去的馬車,怎麼看都有點咬牙切齒。
因爲剛纔某女留下的一句話:“王爺,你給的十萬嫁妝要快點準備好,下個月叫人將嫁妝送過來就成了,至於王爺你的身份尊貴,我看你就不要來青石村,這樣來回奔波太辛苦了,放心,你的心意我會領下來,拜拜!”
他堂堂王爺,不但被坑了十萬兩,還不讓去參加婚禮,能不生氣嗎?簡直就是頭頂要冒青煙了。
越不讓他去青石村,他就越要去!
此時,回過神來的楚言無意瞄見氣乎乎的人,不禁揚了揚眉頭,明知故問:“四弟,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丟下話,氣惱的楚鐸立即離開沈府,消失在他們的目光下。
沈墨凌無聲地笑了笑,衝着他遠去的背景,笑道:“他一定會去參加婚禮!”
“他本來就喜歡鬥氣,當然會去參加,而他去不知道是柳依依故意這樣說,其實也是在邀請他去!”
旁邊的宮承巖聽着兩人的對話,視線不知不覺再次射向遠去的馬車隊,眼底閃過複雜難懂得的光芒。
由於同行的人馬不少,他們的速度根本無法加快,一路都是慢吞吞而行,當他們回到玉懷鎮時,已經是第八天了,早已收到消息的整個鎮的人全都圍觀起這一行人,大聲呼着叫寧大將軍,熱情的追捧與現代的追星族一樣。
錦衣還鄉,說得就是眼前的這種盛狀吧,柳依依掀開小小的車窗,偷偷地瞄着外面夾道歡迎的老百姓,不禁覺得好笑起來。
然而,站在老百姓之間的劉子墨主僕三個,他們昂首眺望着進鎮的馬車隊,彷彿是在尋找着什麼。
確實他們正在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遠在這裡玉懷鎮,不過劉子墨還是聽到柳依依被封爲郡主的事情,因爲傳得天下皆知,他自然也聽到這個消息,同時他也知道她還是寧大將軍的夫人。
一個月之後奉旨成親!
當聽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笑了,也他哭了,劉子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反正當時他很想開心地笑,但是淚水卻止不住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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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今日會出現在鎮上,劉子墨帶着兩位忠心的丫環出現在人羣堆裡,希望可以見到她,那怕是一眼也好。
滿懷的期盼,終於見到首部馬車越走越近,劉子墨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她,忽然耳邊響起歡喜的叫聲:“少爺,你快看,是小姐,是柳小姐,少爺~~”
激動萬分的秀娟指着出現在車窗口的那張玉顏,正是她們熟悉的臉孔。
看見了,表情呆滯的劉子墨也看見她了,果然是她的臉蛋,果然她封爲玉和郡主,果然她是寧大將軍的夫人…
馬車上的人發現熟悉的目光,柳依依欲想尋找是誰,正好對上劉子墨雙眼,發現他們主僕站在人羣堆裡,情不自禁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在馬車掠過的那一刻,柳依依朝他眨了眨眼睛,小手指向前方的迎賓客棧,示意他去客棧見自己,因爲已經午時還沒有用餐,所以準備去迎賓客棧用過餐後纔回家。
他看見她的手勢,也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劉子墨在原地站着,他並沒有去客棧,怔怔地看着馬車離去。
“少爺,柳小姐好像叫我們去客棧,咱們要不要去客棧見她?”
秀蘭丫頭瞅了瞅自家少爺,又望了望遠去的馬車,小聲地詢問他。
收回視線的秀娟皺了皺眉頭,左右瞄了瞄周圍準備散場的人,沒有發現熟悉的人,才道:“少爺,二夫人一直派人跟着咱們,會不會…”
“姐,怕什麼,正好讓二夫人知道,咱們家少爺的姐姐是郡主,看她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少爺!”
“但是…”
“好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咱們回府去!”
平靜如水的劉子墨淡淡地瞄她們一眼,丟下話兒後,立即邁步往家裡走,已經見到她了,去不去客棧也沒什麼區別!
迎賓客棧的柳依依一直沒有將人等到,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不知他爲什麼沒有來,難道沒有看懂自己的暗示?還是他在家裡的日子更加難過。
旁邊坐着的兩人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坐立不安,寧鈺軒抓住她的雙手,雙目緊緊盯梢着她,疑惑地問道:“娘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叫小桃子去等誰?”
“是啊,嫂嫂,你怎麼回事,在等誰?”
早已用過餐了,茶也喝了一壺了,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等誰。
“小姐,沒有見到劉家少爺過來!”一直守候在外門的小桃子推門進來,正好打斷了房內人的對話。
“劉家少爺?是什麼人物?”
寧鈺軒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沒想到自家娘子在等一個男子,心裡頓時有些不爽,衝着小桃子吩咐:“說,他是誰!”
瞧少爺的表情,小桃子便知道他打翻了醋罈子,立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一點點都沒有保留,那怕是劉子墨家中的事情,一一都說了出來。
第一次聽到陳年舊事,凌芳菲的小臉露出敬佩之色,現在才知道年小的柳依依最初是靠賣野爲生,賺到銀子才慢慢地將整個寧府撐起來。
只聽說她釀出來的酒很好喝,稱爲酒中仙子,卻不知道她還沒釀酒之前,竟然是過着這種日子,幸好有人幫助她。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寧鈺軒的臉色漸漸好轉,竟然是自家娘子認的義弟,而且以前也幫助過自家娘子,那麼這個義弟他也願意承認。
側目瞅見到自己娘子一臉擔憂,由不得輕聲安慰她:“娘子,劉子墨竟然沒有來,應該沒什麼事情,要不我現在派人去看看?”
“派人去找人?你們都不認識他,我現在是擔心他家裡人對他不好,上次聽他的丫環說過,他家的二孃專門欺負他!”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撇了撇小嘴,有些悶悶地迴應他,心裡還想着他爲什麼不來見自己。
“娘子,你要知道他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而且他現在也已經是十二三歲,必須學會面對自己的事情,雖然我們可以幫他清掃一切困難,但是在別人的保護之下長大,恐怕他以後沒什麼擔當,對他沒什麼好處,我倒希望他戰勝困境獨立成長起來。”
神色嚴謹的寧鈺軒認認真真地提醒她,有些事情不幫比幫要好,特別是對方的這種事情。
柳依依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這些道理她怎麼會不知道,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一直沒有去劉府找他,幽幽地嘆了嘆氣,道:“我明白,但還是擔心他,特別是現在他都不來見我,不知道是不是家裡又有什麼事情!”
“不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咱們都希望他可以去面對,除非在特殊情況之下我們再出手,放心,這個弟弟咱們認下來,以後自然是會助他成長,回頭我會派人進劉府打聽一下他的情況,如今他既然沒有來,咱們不要再等了,時候不早也該回去了,”
“好,咱們回去吧!”
沒有等到人,心中有小小的失望,柳依依也只好等着他成長,希望這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小男孩早日成才!
鎮長大人帶着人自親送他們一行人送出鎮,目送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往青石村而去。
上京兩個多月纔回來,剛到村口,便看見聞聲而來的各位村民們滿臉歡喜相迎,他們一個個都高高興興地歡呼他們的名字,到家門口的時候,響亮的爆竹迎接他們回家。
然而,寧娘子和蘇老頭帶着家裡的衆位下屬,早就在家門口等候着他們!
下車後,見到神色激動的婆婆,柳依依忍不住上前抱住她,開心地道:“娘,依依好想你!”
“娘也想你,依依,你和軒兒總算回來了,娘盼了很久才把你們盼回來!”
滿臉笑容的寧娘子也緊緊抱着她,視線很快又見另一位熟悉的身影,放開懷裡的兒媳婦,衝着走過來的人,笑道:“芳菲公主也回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芳菲見過伯母!”笑盈盈的凌芳菲走向前來,尊敬地向她福了福身子!
對於眼前人的知書達理,寧娘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上前拉着她:“呵呵…回來就好,伯母也掛念着你!”
“芳菲謝過伯母!”
沒有注意婆婆和凌芳菲菲打招呼,柳依依視線一轉,迎上旁邊的人,伸出小手拉住他的手肘,笑臉如花的她撒嬌地叫:“爺爺,你有沒有想依依!”
“不想你,你這個丫頭太沒有良心了,沒有將爺爺放在心上,每次都是要爺爺給你寫信,還好意思問!”吹鬍子瞪眼睛的蘇老頭子故意將腦袋扭到旁邊不理她。
“爺爺,我知錯了好不好,爺爺是最好人,依依有想着爺爺!”
“不相信!”
“有,真的有,要不你問問相公!”
凝視着眼前自己的家人,寧鈺軒俊臉露出柔和的笑意,邁着大步走向村裡面三位最老的長輩,與他們打招呼!
將蘇老頭子哄得開心之後,轉身旁邊的兩位大管家,左右兩旁邊各拽一位,笑聲晏晏地與他們打呼後聊天,左二狗和左大石就好像是看着自家女兒回家,眼底洋溢着滿滿的慈愛和驕傲,他們也聽到她被封爲郡主之事,兩人都是打心底爲她高興。
一行人在家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在蘇老頭的帶領下,衆人陸陸續續跟着進家門。
晚上!洗宴早早已經準備好了,整個寧府的上上下下都出現,衆人齊聚在一起,除了賀喜就是祝福,畢竟寧家的喜事那可是一件接着一件。
家宴很鬧熱,衆人都是歡歡喜喜,十分盡興,一直到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才散場,當然寧鈺軒派人將三位長輩送回家去,其他人也各自回家或者回自己住的廂房。
坐了幾天的馬車,回來又喝了不少酒,柳依依梳洗之後,便上牀睡覺,暫時也沒什麼精力去管裡家裡的事情。
第二天,柳依依傻傻地站在自家花園裡,沒想到自己才離開二個多月,竟然有那麼大的變化,不但花園擴建大了,後側旁邊留下的空地建出幾幢的樓閣,如今已經整個寧府變得氣派了。
小桃子的眼睛精光閃閃,打量着四周的境,眉開眼笑地道:“小姐,咱們家裡變得更漂亮了,對不對!”
“不錯,咱們家裡是應該建成這樣比較好,再過一個月,家裡會來很多客人,到時候正好有樓閣住!”
晶亮的水眸凝望着前方的三幢新建成的樓閣,柳依依想起京城裡會來的那幾位客人,臉上的笑容更爲絢爛迷人。
起初建房子的時候,只是按照人頭數來建房子,所以並沒有建多餘的樓閣,亦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家裡會有那麼多的貴人前來。
“是啊,小姐,咱們要開始佈置咱們家裡,小姐和少爺馬上要成親!”
“這些事情,婆婆和管家會計劃好!”
主僕兩人歡聲笑語地在花園裡閒聊,此時柳依依的心中很高興,畢竟婆婆現在將家裡打理得好,以後自己也可以少操心一點!
在花園裡逛了一圈,柳依依便往書房裡而去,現在家裡的事情不用自己管,生意上的事情,需要打理好,如今已經落下二三個月了,已經積壓了很多的事情,必須先去處理好。
她們主僕一走,寧娘子和凌芳菲從另一端的走廊而來,只見她們兩位交頭接耳,聊得十分開心,看起來好像比母女還要親熱。
雖然沒在家二個多月,不過柳依依對自己家的生意心中有數,所以她要處理的事情雖然多,但也不會棘手,在書房裡處理事情。
第一天,柳依依都是在書房裡度過,也沒空理會外面的事情,也沒空管其人去做什麼事情去了。
在第二天,將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柳依依將家裡的賬房和管家和主事,幾人一起招到書房裡,聽他們稟報近來的情況!
基本沒有出什麼批漏,如果目前最爲緊缺之事,那麼就是現在需要大量開始釀酒,因爲柳依依分配釀出來的酒已經不多了,而且現在酒莊快要一個月沒有釀酒,酒窯裡的存量並不多,特別是已經將近年關,更是需要大批量酒的時候。
對於這種事情,柳依依當然清楚,開完會之後,柳依依立即叫管家安排人馬上動手釀酒,何況再過一個月,也是自己的慶婚宴,同樣是需要很多美酒。
從書房出來後,柳依依跟着左二狗一起去酒莊,用最快的速度將最爲重要的事情處理好。 幾人剛走出家門口,只見一道影子飛快地跑了過來,看清楚的柳依依停下腳步,臉蛋露出驚訝的表情,由不得問:“飛揚哥,怎麼了?”
“少…少夫人,少爺領着很多人回來,現在他們都在酒窯裡,快要將剩下的酒給喝光了!” 氣喘吁吁的徐飛揚顧不說抹額頭上的汗子,將酒莊裡的情況告訴她。
“怎麼回事?現在咱們酒莊正缺酒的時候,怎麼…”
左二狗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後面不滿的話卻沒有說出來,用眼角瞄了瞄眼前的人。
同時,左大石的神色也有些凝重,想了一下,對着旁邊的人道:“依依,要不咱們快點去過去看看怎麼回事,不能讓他們將酒給喝光,否則咱們要是沒有酒出售,到時候會比較麻煩。”
他們比較着急,柳依依神態沒什麼變化,她隱隱約約猜到是誰,衝着眼前幾人笑了笑,道:“走,咱們過去看一看!”
既然小東家都沒有生氣,他們也只好嚥下嘴邊的話,跟着她一起去灑莊。
剛到酒莊門口,幾人便聽見裡面傳來爽朗的笑聲和歡快的對話!
一聽他們的語調,柳依依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那些人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應該用美酒給招待他們。
站在酒莊,柳依依斜視着旁邊的幾人,也不想他們對自家相公有什麼意見,輕聲解釋:“二狗伯伯,進忠伯伯,大石叔,相公帶回來的那些人,可以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在京城的時候差點將小命給丟掉了,他們以一敵十救我們,咱們就是沒酒賣也應該拿來招呼他們,現在你們安排人動手,咱們在這幾天釀多一些酒出來,放心,對於我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幾人面面相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畢竟寧鈺軒被打入天牢,接着又是先皇駕崩,再至新皇登基,然後又聽說她封爲郡主,這些事情都是在這二三個月內發生,他們就算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會預想到其中發生許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從她這一番話中,他們自然猜得出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本來陰沉着臉孔的他們都釋懷了,一個個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給他們一個甜美的笑容,柳依依沒有再說話,自獨往裡面而去,準備去見一見卓凡和他的族人。
丟下的幾人注視着她進去的倩影,接着他們不禁相視而望,老臉露出一絲苦笑,看來她們進京的日子也許並不好過!
他們現在清楚最需要處理的事情,不敢怠慢的他們趕緊行動,所以酒莊裡的人,一個個又開始忙碌起來。
聽聞聲音,柳依依便知道他們在酒窯裡,直接往酒窯而去!
剛到門口,不禁放眼而望,本來寬大的酒窯,此時卻塞滿了人,一眼便認出來是上次在皇宮內見到的五十位真狼族人。
“相公~~”
清脆帶着甜美的聲音,打斷了裡面嘻嘻哈哈的吵鬧聲。
裡面的五十來位,不約而同回首而望,見到門口出現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只見她身着淡雅白衣裙,玉顏如花,清麗絕美的臉頰上掛着輕柔笑容,白璧無暇的玉膚,靈動的鳳眸柔和光彩溢出,直挺秀氣的小鼻,三千青絲被一條淡粉色的髮帶隨意束着,如同瀑布一般的垂落而下,嬌小玲瓏身段散發出優雅脫俗的氣質。
邁着蓮花小步而來,衆人的視線緊緊跟隨着她,好像怎麼也看不夠,物別是他們外族的女子,個個都是高大又彪悍,只有他們來到大燕國才知道原來會有如此嬌美女子。
然而,眼前出現的人,又是他們見過最美麗如仙的女子,一個個都彷彿是被點了穴道,定定盯視着她。
放下手中的酒罈子,寧鈺軒快速迎接過來,薄脣邊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輕笑地道:“娘子,你來了!”
“唔,是的!”
柳依依含笑點了點頭,清澈眼眸投向前面英俊不凡的男人,一雙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樑下是兩脣瓣噙着驕傲,雖然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卻給人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
寧鈺軒順着她的視線而望,攬住她的細腰,氣意風發地道:“娘子,他就是卓凡,咱們的兄弟!還有他們都是咱們的兄弟!”
V章:033節
更新時間:2013-2-1 22:03:53 本章字數:18224
“大家好,我是寧柳氏,見過各位兄長弟兄們!”
迎上他們的視線,淺笑盈盈的柳依依淡然與他們打招呼,沒想到他們也會跟着來到自己的家裡。蝤鴵裻曉
“你長得真漂亮!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看!”卓凡毫不吝牆給出自己的讚美,凝視她的目光清澄無比,不含其他色彩,只是單純的欣賞和喜歡,接着自我介紹:“我叫卓凡!”
“寧少主的女人真好看!”
“好美啊,怎麼女人會得那麼小啊!”
“真的很好看,比畫卷裡的女人還要好看!”
“……”
頓時,在場的五十人個個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整個酒窯又熱鬧起來,他們話題都是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他們嘴中說話驚讚的話兒,一雙雙目光仍然是打量着眼前的人,剛纔是遠觀,現在近看,覺得她越看越好看。
旁邊的寧鈺軒聽到兄弟們的話,他大男人的心態十分受用,在他的心目中自家娘子自然是最美麗的女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聲聲讚美和輕嘆,習慣以常的柳依依含笑傾着,在她看來自己也不是什麼絕色美人,用她的話來說,自己的五官比較精美秀氣,其實也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卓大哥,你們會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
既然出現在這裡,柳依依自然也希望他們留下來,不禁又側目斜視着自己旁邊的人,不知他又是怎麼安排!
自家娘子的心思,寧鈺軒豈有不知之理,瞄着眼前的五十人,微笑道:“娘子,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卓凡他們會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妹子,我這些粗人就是來你們家混吃混喝,你可不要介意啊!”聽到他們的對話,卓凡露出歡喜的笑容,接下話題。
巡視他們一眼,柳依依抿嘴笑了笑,輕聲道:“卓大哥,你開玩笑了,只要你們大家願意參加我們婚禮,我們求之不得呢!”
說着話,水靈靈的眸光又轉到眼前的其他人的身上,繼續道:“我邀請你們留下來,好嗎?”
“當然願意留下來祝你們!”
“我們也想看看你們是怎麼舉行婚禮!”
“咱們是來長見識,現在有機會不會錯過,看看你們是怎麼拜堂。”
“……”
衆人歡聲笑語地交談,其實,他們跟着來到青石村也是打算留在參加兩位的婚禮,不管怎麼樣,在他們真狼族的心目之中,寧鈺軒與他們的族長一樣尊貴,當成主子一般的人物,豈不有參加他的婚禮。
“依依~~”
這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再次讓衆人停止說話,柳依依側目瞅見左二狗走了進來,看得出來,他神色有點凝重,應該是遇見了什麼爲難的事情,不禁詢問:“二狗伯伯,怎麼了?”
“寧將軍!”
進來的左二狗朝寧鈺軒拱了拱手,打了一聲招呼之後,眸光轉到旁邊的人身上,回答她的問題:“依依,現在咱們用十口大鍋都在蒸煮高粱和大米,其他的事情也需要不少人來做,現在咱們的人手有些緊缺!”
“人物緊缺?”
柳依依蹙了蹙秀眉,簽約在酒莊做事的長工們三十多位,正在會幫手做事情的人也只有二十位左右,突然超大批量生產,各工序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人手也許真的有點不夠。
“咱們府上的人呢?能不能抽出一些過來打雜?”
“能抽過來的人都已經抽過來了!”
再往府上抽人過來,仍不夠,對於其他人,左二狗沒權利調動,所以只好來找她商量!
“娘子,二狗伯伯,怎麼回事?需要做什麼?”
寧鈺軒聽到兩人的對話,寧鈺軒也猜得到一些,瞅了瞅糾結的兩張臉孔,接着又問道:“是不是現在釀酒,不夠人手做事?”
“是的,咱們酒窯裡的酒才幾百壇,現在馬上到年關需要大批量的酒出售,而且咱們的婚宴也需要酒,所以現在必須用最快的法子釀出一批酒來!”
柳依依點了點頭,沒有隱瞞他,將要解決的問題說出來。
“沒事,我現在馬上叫親兵過來幫手打雜,需要動手的現在我們大家一起動手!”
說完話後,寧鈺軒的眸光一轉,瞅着眼前五十人,笑道:“卓凡,叫兄弟們出手幹活,幫我娘子釀酒,否則,過兩天大家都沒酒喝了!”
“沒問題,我們也正好看看是怎麼樣釀酒!”卓凡一點都不在意做這種事情,反而覺得很好奇,有機會看人家是怎麼將酒釀出來!
當然,在場的其他人也聽到他們的對方,亦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一點都不覺得像是被人拉丁找來幹苦活的樣子。
有由他們出手,又調來幾十位親兵,一百多位的人一起行動起來,整個酒莊十分壯觀,柳依依也不客氣,一起指揮着衆人,一下子洗這個大缸,一下子搬幾百個酒罈子,來來往往的人員個個都忙忙碌碌起來。
在家裡的蘇老頭子得知酒莊的情況之下,他也趕來了,又多了一位幹活的人。
酒莊裡人的忙得熱火朝天,寧府裡面倒是冷清了不少,本來打算一家人相聚用餐,誰知道在酒莊的人忙得飯也顧不上,事情是接着一件又一件,怎麼會有空回來吃飯。
坐在餐桌前等候着的兩人仍然沒有動筷的意思,等了大半天的寧娘子神色微微下沉,最後見到林氏獨自一個人回來,不悅地詢問:“林氏,少爺和小姐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夫人,少爺和小姐正在酒莊忙着呢,少爺和小姐說夫人和公主先用餐,不用等他們回來吃了!”
剛從酒莊趕回來的林氏將兩人的意思傳達給自家夫人聽,確實,剛纔大家都忙得滿頭大汗,都沒有沒空擦汗,更不要說回來吃飯了。
“像什麼話,酒莊要釀酒不是有很多下人在做事嗎?怎麼回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再說,少爺他什麼都不懂,呆在酒莊有什麼用,也不回來吃飯,要是餓壞肚子怎麼辦?依依也真是的,怎麼不安排好時間!”
等候了大半天還沒見人影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寧娘子心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抱怨了一番後,又柔和了語氣,對着旁邊陪着自己等人的凌芳菲道:“公主,你別見怪,依依做事就是比較隨心,現在菜馬上就要涼了,咱們先吃了吧,不要再管他們!”
“是,伯母,時辰不早了,你要多吃一點,別餓壞了!”
笑容滿臉的凌芳菲輕聲迴應她,拿起快筷,夾給她一塊肉。
臉龐終於露出笑容,寧娘子欣慰極子,也拿起快筷子給她夾去一塊紅燒肉,笑眯眯地道:“公主,以後你在家裡住啊,要多讓一下依依,那個孩子就是很隨性,不過你也放心,依依也是個好孩子,心腸都很好,你們姐妹就和和睦睦相處,我也就放心了!”
“伯母,嫂嫂是個很好的人,對芳菲也很好,芳菲也很喜歡她!”衝着她嫣然一笑,來自西涼國的凌芳菲根本無法理解她話中的真正含義,也只能依照自己聽到詞彙意思回答。
“這樣就最好不過了,公主,以後你和依依兩人就姐妹相稱吧,你這樣叫她嫂嫂不太合適!”
“怎麼會,寧大哥我當是大哥,依依自然就是我嫂嫂,伯母,你就跟我的孃親一樣!”
“好好好,你這話我愛聽,那你就暫時叫她嫂嫂吧,以後再改口也不遲,來,快吃飯!”
眉開眼笑的寧娘子滿滿的歡喜,越看眼前的人兒,她就越滿意,總覺得自家兒子的眼光也不錯,不但身分高貴,而且十分孝敬自己,這樣的好兒媳婦,再多幾個,她也喜歡。
旁邊的林氏靜靜地聽着兩人的對方,不禁用眼角偷偷地瞄了瞄笑得樂開了花的夫人,心中幽幽地嘆了嘆氣。
其實,夫人的心態很明顯,突然林氏不禁想起左二狗說過的話,心中也不由自主爲小姐感到不值,現在夫人完全當眼前的主公是寶貝兒媳婦寵着,反而對小姐越來越多的不滿,要是換作以前,夫人早就叫人燉好雞燙給小姐親自送過去了,豈會有半句的埋怨之話。
正在吃飯的寧娘子忽然停下來,側目瞄着自己旁邊正在發呆的人,有些不悅地吩咐她:“林氏,別愣着,快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雞湯,要是有的話快點給少爺送去,要是餓壞肚子怎麼辦!”
“是,夫人!”
小姐她倒給忘了!林氏心中默哀一下,立即轉身離開!
“林姨,你弄多一點好吃的東西送過去,讓嫂嫂吃飽一點!” 擡起頭來的凌芳菲衝着她離開的背影大聲地吩咐。
停下步伐的林氏轉過身,飛快地看她一眼,語氣尊敬地迴應她:“是,公主!”
“伯母,等一會兒咱們也去酒莊看一看,好不好?”
“現在他們正在忙着呢,到處都會弄得髒兮兮,公主,今天就不要過去了,等到他們忙完之後,我再帶你過去看…”
邊往外走,林氏聽到身後的對話,心越來越沉,最後不禁再次嘆氣,除了嘆氣之外,還是嘆氣!
起初,她也很贊同自家夫人的想法,反正少爺的身份尊貴不凡,肯定會有別的夫人出現,但是,但是,她現在可不這樣想了,因爲看見別的女人想靠近左二狗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會不舒服,也不希望左二狗去喜歡別人,去看別的女人!
如今身在其中自然可以感受到這種情緒,如果小姐要是知道夫人這樣做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酒莊的人忙得沒空吃飯,柳依依也忘記了肚子餓,一心一意地在給酒糟撒酒麴和酒餅,已經有二十多份的酒糟裝在大簸箕涼曬着,待着溫度合適之後就叫人入缸封起來。
由於份量多,柳依依一個人也關注不過來,所以陪着她的還有寧鈺軒和蘇老頭子,三人不停地注意的酒糟的溫度。
蘇老頭側目瞄着撒酒餅正在教別人怎麼翻酒糟的她,開口道:“依依丫頭,你準備弄多少?”
“爺爺,現在當然是越多越好,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咱們寧家酒莊斷酒的話,那還不被笑死啊!”
站直身子,柳依依拍打着自己的脖子,露出甜美的笑容,迴應着他的話。
這時,寧鈺軒閃身過來,眸光露出憐愛的光芒,伸手幫她揉細嫩的脖子,心痛地道:“娘子,讓你辛苦了,你不要動手了,交給咱們來做事!”
“沒事,反正也沒有做什麼苦的事情,我還能頂得住!”
在他的揉捏之下,柳依依覺得酸酸的脖子好多了,小臉盪漾出幸福的笑容。
蘇老頭滿意地看着小兩口的舉動,嘴角含笑的他繼續巡視着眼前的酒糟,他們學武之人,對溫度還是感覺比較準,一般都會不讓酒糟溫度差別太大。
“依依丫丫,你現在急趕着釀酒起碼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出來!好像每個月的十五號都要出幾千壇酒,如今,來得及嗎?”
守在寧家快要一年了,蘇老頭子現在對寧家的生意也是瞭如指掌,什麼事情都十分清楚,如果酒窯裡的酒都搬光了,等到十五號會有大批馬隊來拉酒,依照正常的釀酒時間,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酒釀出來。
家中的生意,最不清楚的人算是寧鈺軒,聽到這話,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凝望着眼前的人,詢問:“娘子,怎麼辦?”
“爺爺,相公,你們別急,依依會有法子,以最快的速度將酒釀出來,而且質量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不過…”
想到這裡,柳依依正好瞅見進來的徐飛揚,衝着他詢問:“飛揚哥,現在咱們酒莊的木柴有多少?”
“木柴?”
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問題,徐飛揚怔愣了一下,馬上回應她道:“少夫人,咱們酒莊裡的木柴有不少,像今天這樣用燒木柴,咱們也可以燒幾天,等這批酒弄好之後,我們會再安排人上山去砍柴回來!”
酒莊裡存放着的柴本來就不少,只不過像今天這樣燒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十個竈一起燒,而且是煮好一鍋又一鍋,需要用的木柴不用說也是比用水還要快。
堆放成小山似的木柴也已經搬走不少了,徐飛揚是以現在的情況來計算,覺得存放起來的柴最多隻能頂二三天。
“太少一點,明天要安排五六人去砍柴,我們現在整一個月都需要大量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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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加快將酒釀出來,柳依依只好控制溫度,只有將溫度升上去,那麼酒只需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化出來,如果弄的好的話,最快五六天已經行了。
如今,自己要趕出酒來,那麼,自然是用這個法子,所以,木柴是最不可缺少的東西。
“娘子,你需要的木柴交給我,我會安排人去將柴弄回來,一定會保證你夠用!”
心信滿滿的寧鈺軒忍不住將旁邊人的攬入懷裡,將她的這些麻煩事情給解決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讓自家娘子煩惱。
“好,讓你上山砍柴去!”
小臉流露出燦爛的笑容,柳依依朝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希望看見寧大將軍上山砍柴的樣子。
“好,明天定去砍山,爲娘子當柴夫,我甘之如飴!”
“貧嘴!”
兩人無視他人,打情罵俏起來,神色黯然的徐飛揚早已經閃出去了,他似乎早已經忘記進來找人的目的是什麼。
霎時,柳依依又想起一件事,擡目凝望眼前的人,道:“相公,卓大哥他們怎麼安排?咱們家沒有那麼多廂房給他們住!”
“沒事,他們從來不講究這些,常常在山野上過夜,咱們的酒莊那麼大,卓凡跟我們回府,安排他客房裡睡,其他人就讓他們在灑莊找個地方睡就成了!”
對於這個問題,寧鈺軒早已經想好,可以說自家的酒莊可比他們塞外的帳篷要好多了,給他們在酒莊裡,也算是很不錯的地方。
“他們人多,也只好讓他們委屈睡在酒莊了,不過,現在天氣太冷不能這樣睡,我叫人去鎮上買些棉被回來!”
說出自己的打算,柳依依伸手推開他,轉身走出去,先去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如果現在不去市鎮的話,再晚一點去就太遲了。
找到正在忙碌着的左大石,柳依依將這件事情跟他說清楚,然後就交給他去安排,要馬上抽人去將被子買回來。
主要他們要在酒莊住上一個月左右,並非是一天二天,作爲主人自然要將來客們衣食住行打理好!
左大石也覺得應該,起碼這些人不是平凡人物,應該照顧好他們,立即找到兩位專門買東西的長工,吩咐他們買幾十張的被子回來。
由於柳依依的貼心,可以說五十位真狼族的下屬,每個人都有一張屬於自己的被子,只是簡簡單單的舉動,卻溫暖了他們的心。
可以說,他們個個都是塞外長大的人,每個人都是吹着寒風長大,對於現在的天氣,那麼一點的寒氣,本身習武的他們根本沒有感到冷,要不要被子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張新被子,那種被重視的感覺,被照顧的感覺,他們都很感動,可以說是無意之中再次收買他們的心。
忙起來的大家都沒有想過吃中餐這件事,當林氏送來雞燙和糕點之後,大家都想起來,柳依依狠狠地甩自己一個耳光,自己怎麼讓大家餓肚子了呢!
最後,叫大家馬上停下手來,立即叫十個人去後院下人的廚房炒出幾十份菜出來,然後又將剛煮好的一鍋大米飯給大家吃。
大家忙到過了中午才用餐,總算沒有讓大家空着肚子幹活。
然而,趁大家吃飯的時候,寧鈺軒黑着俊臉,將仍然在忙碌的人拽到酒窯裡,冒火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她臉上的小巴掌印。
這丫頭,自個兒打自己也那麼狠,都已經泛紅色了,她自己不心痛,自己可心痛。
被拖進來的柳依依明白他爲什麼會生氣,自主自覺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上,將自己緊緊貼在他的懷裡,露出討好的笑容道:“相公,我不是故意的嘛,剛纔一時情急,沒用好力氣,現在還有點痛呢,你不要吼我,好不好!”
“……”
緊緊扣住她的腰肢,將她嬌小的身子毫無空隙地貼着自己,俊臉陰晴不定的人死死盯着她,抿着精美的薄脣就是不說話,誰也看得出來他仍然在生氣呢。
“相公,你不心痛我,我也不是爲了向大家道歉嘛,讓大家餓肚子幹嘛,沒有安排好是我的錯嘛,相公~~”
撒嬌的人故意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扭動着身子,將小嘴嘟得高高,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眸,可令惜兮兮地望着他。
凌厲的眸光緊緊鎖住她,寧鈺軒雖然想吼人,不過,見到眼前這嬌嗔甜美的小臉,心中的惱火不知不覺息了下來,不過,身上卻被她點起另一種火,低沉着嗓子叫:“錯的不是你,再次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啦,我又不喜歡自虐,好好的幹嘛要打自己!”
瞧見他緊繃的臉龐染上曖色,同時也感覺得到僵硬的身子漸漸柔和了不少,忍不住踮起腳尖,湊到他臉頰旁,輕啐了一口,算是給他的獎勵。
在自家娘子的柔情攻擊之下,寧鈺軒不禁化爲繞指柔了,俯下身子,輕吻着她的臉頰,將她精心呵護在懷裡。
與其說是在生她的氣,不如說在生自己的氣,寧鈺軒覺得自己纔是應該照顧好大家的人,誰知現在在自己的家裡,仍然需要自家娘子來操心一切,而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讓她在衆人面前自責打自己耳光,認錯,何償不是打在他的心上,讓他明白自己的職責是什麼,是自己無能照顧好大家。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柳依依靠在自家男人的懷裡,感受着他的寵愛,心裡滿滿的幸福之感。
爲什麼會喜歡他,在心中自問不下一百遍,但是,柳依依自己也說不出來,反正莫名就認定了他!
“好了,現在快點將雞湯喝完,你也餓了快一天了!”
雖然捨不得放開她,不過寧鈺軒心中還惦記着自家娘子還沒有吃東西,只好放開懷裡的人。
“你也沒有吃,剛纔林姨給我帶來最喜的糯米糕,咱們一起吃吧!”
“好,咱們快點吃,別餓壞了!”
躲在酒窯裡的兩人,吃着林氏帶來的私有食物,外面的人也正鬧鬧熱熱地吃着美食。
衆人用過餐之後,繼續忙着剛纔的事情,在酒窯親熱的兩人也回到衆人面前,又投入忙碌之中,畢竟現在手上的工作必須快點做完。
柳依依正指揮着衆人將酒糟入缸,這時候,本來在燒火的小桃子急衝衝地跑進來,大呼小叫地起來:“小姐,咱們出事了!”
“怎麼了?”怔了一下,柳依依回首見到滿臉氣憤的小桃子,好像是被人氣急了,由不得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姐,一鍋飯,全都煮糊了!”
說着話,小桃子的雙眼不禁紅了起來,眼底溢出淚水,一行清淚從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劃過,看樣子十分委屈。
“糊了?不會吧?”
柳依依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似乎有點不太相信這個問題,可說話在酒莊煮飯的人都是老手了,一般情況之下,會將火勢控制得好好,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就是眼前的小桃子,雖然很少在酒莊做事,從小跟在柳依依身邊的她早已經學會這種技巧,她一樣可以煮出晶瑩剔透粒粒噴香的大米飯出來。
現在卻她說煮糊了!
瞧她這副模樣,瞭解她性子的柳依依便明白有人搗亂纔會出現這種問題,立即將事情交給左大石照顧着,然後拉着小桃子走出來,邊走邊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快點將淚水擦掉,大姑娘還哭哭啼啼不像話!”
“小姐~~”
抹着小臉蛋上的淚水,小桃子羞愧地喊叫了一聲,她也是着急纔會哭,更何況…想到這裡,不禁開口道:“小姐,夫人和芳菲公主也來了,她們竈房裡!”
不用她再說話,柳依依可以猜得出是什麼事情,不禁覺得好笑,安慰着她道:“好了,沒什麼大不小的事情,這一鍋大飯米咱們拿來餵馬就行了!”
主僕兩人往竈房而去,柳依依也根本沒將這點小事情放在眼裡,釀酒的時候偶爾會出現這種現象,似類這種小問題不算是件事!
當走到竈房的門口時,柳依依聽到裡面傳來的話,不禁停下了步伐,含着笑意的小臉僵硬下來,傾聽着裡面的聲音。
“你們也別生氣,怪誰也不能芳菲公主,剛纔你們不是也在旁邊看着嗎?怎麼煮糊了全都怪到公主頭上,你們就沒有錯?”
屬於婆婆的聲音傳來,柳依依第一次發現原來婆婆也可以如此強悍,倒沒想到她會如此護着芳菲。
“夫人,我們是在旁邊,但是剛纔你也看到了,公主根本沒有聽我們的話,說好不用放太多柴進去,公主卻不聽,拼命的將柴往竈爐裡放,現在將三鍋大米都煮糊了,幾百斤的大米
這樣就給白廢了。”
不服氣的黃嬌花反駁着她的話,並沒有因爲對方是主子身份,就將這個黑鍋給背下來。
“伯母,這位大嫂,你們別吵了,是芳菲不好,等一下芳菲跟嫂嫂解釋,是我覺得燒火好玩,所以纔沒有控制火勢,將大米給煮糊了!”
心知肚明的凌芳菲並沒有將自己的責任推給別人,反而是將剛纔的事情承擔下來。
“公主,沒事,這種小事依依不會放在心上,倒時你的手,現在有點燙傷了吧,那個小桃子反天了,敢將帶火的柴弄到你手上,等一下有她好看!”
“伯母,她不是故意,不要怪她了!”
憑着兩人的對話,柳依依知道旁邊人心中受到什麼委屈了,由不得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她不要在意。
小桃子當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心中委屈的她卻不得不忍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剛想邁步,又傳來婆婆的責怪的聲音:“小桃子現在就是給依依寵得無法無天,現在都敢欺負你了,要是以後那還得了,我看要跟依依說一聲,不能再這樣縱寵着丫頭!”
沒料到婆婆會如此說話,柳依依心中閃過異感,怎麼覺得怪怪的呢,微微擰了擰眉頭,斜視小桃子一眼,立即踏着小步而入。
“娘,芳菲!”
見到眼前的兩人,柳依依的小臉掛着淡淡的笑容,跟她們打招呼。
黃嬌花六位婦女見到她進來,立刻低下了頭,低下了頭,輕聲喊叫:“少夫人!”
“唔~~行了,我都聽小桃子說了,嬌花嬸子,你們將燒糊的大米弄出來,等一下喂咱們馬吃就行了,然後將鍋先乾淨,繼續煮吧!”
沒待衆人說話,柳依依直接給她們吩咐下去,也不希望爲這件事而鬧起來。
“是,少夫人!”幾人尊敬地朝她行禮,馬上開始忙起來!
“嫂嫂,對不起,都怪芳菲調皮,給你添亂了!”
迎上來的凌芳菲一邊向她道歉,還不忘吐舌頭扮鬼臉,個性直接的她將事情跟她說清楚。
柳依依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當懲罰,無奈地道:“燒火也是有講究的,不是你想怎麼燒就怎麼燒,現在你將我的三鍋大米煮糊了,等你住進王府的時候,你得賠給我,明白嗎?”
“嫂嫂,你討厭!”
嬌羞不已的凌芳菲瞪了瞪她,小嘴卻因爲她的話而翹得高高,可見心裡也是十分高興。
剛到她們兩人親密相敬的樣子,寧娘子板着的臉孔也露出喜歡的笑容,當視線瞄見小桃子時,又收起了笑意,走了過來,對着柳依依吩咐:“依依,小桃子越來越不樣子,你看看她將公主的手都燙到了,以後你可不能再說她無法無天,傷到公主是大罪!”
再次提到手被燙着了,柳依依也不禁順勢而望,正好看見凌芳芳的左手潔白的手背上有一道細長的紅色痕跡,應該是不小心被柴火劃到的傷。 wωω ★Tтka n ★¢O
雖然看得見,但也不算是什麼嚴重的大傷,微笑着的柳依依趕緊吩咐道:“芳菲,你快回去上點藥,否則,等某人來看見了怎麼辦?”
“嫂嫂,你就是要笑話我是不是,討厭,這算什麼傷,以前我自己被鞭子抽到可比這個嚴重子了,還不是一樣沒事!”
凌芳菲一點都不在意這點小傷,也不放在眼裡,正如她自己所說,以前她習武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傷比這還要嚴重。
她這樣想,旁邊的寧娘子可不是這樣想,責怪目光瞪了瞪小桃子,然後拉着凌芳菲溫柔地道:“公主,走,伯母帶你回去上藥,我都說過現在不能帶酒莊,你看,現在就不小心弄傷手了。”
說着話,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走,也沒有再看柳依依一眼,直接拉着人走出去,彷彿她有點生氣。
“伯母,我沒事,真的,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那也要上藥,女孩子要是落下疤痕那可不好看了!”
“不要緊的,伯母…”
聽着遠去的對話,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頭,總覺得婆婆的態度有點不對勁,至於是哪兒不對又想不出來。
“小姐,我看夫人對芳菲公主,比女兒還要好,不知道還以爲她們是母女呢!”
小桃子收回自己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她也覺得自家夫人的舉動真的是很奇怪,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她。
若有所思的柳依依眼角浮現一抹清冷的目光,神情剎那間一轉,柔笑着道:“好了,娘現在有人陪她,也最好不過了,現在我們正要忙的時候,你也快點忙吧”
“是,小姐!”
噘着小嘴,小桃子也將這件事情給放了下來,一起幫忙火燒煮大米,剛纔已經浪費時間和大米了,現在得要快點弄好。
柳依依也沒有再注意竈房裡的事情,交待給她們去處理,不用再操心了。
待傍晚時分,已經有六十大缸的酒糟被封了起來,雖然第一天弄出來的這一批,要是在平常的情況之事,應該是完事了,因爲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不過,柳依依並沒有叫大家收工,而又下了一條條古怪的命令,叫大家將眼前的六十個大缸用石頭和木頭與給隔離起來,開成一個獨立的空間。
一直至完之後,誰也搞不清楚,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可以說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而且,裡面還壘着幾個小小的石竈,看似是要火但又不像是煮東西用!
可以說一大羣人誰也搞不清楚,那怕是跟隨她最長時候的左二狗左大石和徐飛揚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依依丫頭,你爲什麼要將這裡弄成這樣?”
站在旁邊的蘇老頭子,緊緊擰着白花花的眉毛,搞不清楚她爲什麼要這樣做,開口問出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此時,幾十道目光齊齊射在柳依依身上,他們都十分好奇,這樣做目的是什麼!
玉容露出微笑,柳依依不答而問,指着眼前獨立的空間,輕聲問:“爺爺,你覺得它像什麼?”
“當然是像一間房子!”老眼一瞪,蘇老頭沒好氣地迴應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眼前隔出來的空間就是一間房子,罷滿了酒缸的房子。
挑了挑眉頭,柳依依笑了笑,繼續道:“爺爺,你說要是在這裡大空間暖,還是裡面的小空間暖?”
“這裡外面空蕩蕩,當然是空間小的地方比較暖,怎麼…老夫明白!”
恍然大悟的蘇老頭終於露出笑臉,指着眼前的小房間,繼續道:“依依丫頭是想將裡面的氣溫提高,讓酒糟快一點化酵成爲酒,對不對?”
“肯定是這樣!”
旁邊的寧鈺軒立即接過話題,俊臉逸出溫柔的笑意,凝望自家娘子一眼,接着道:“娘子,你是想將裡面壘起來的幾個石竈裡面點燃柴火,爲裡面的小空間加高溫度,催使酒糟在高溫越快發酵,我說的不錯吧!”
淡淡而立的柳依依左右瞄了瞄他們,含笑地點了點頭,開口道:“對,你們都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呵呵…”
衆人明白了,一個個露出歡喜的笑容,他們都很喜歡這種相處方式。
特別是剛加入進來的卓凡,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寧府的人,上上下下是這樣相處,一點都不像他在其他地方看見的主人和下人之間冷漠和尊卑分明,眼前的這羣人給他的感覺就是溫馨和親切,太喜歡這種氣氛了。
“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需要用這種法子來提高溫度,咱們隨着天氣自然發酵就可以,不過,這次不一樣,我們要七天內將這批酒給釀出來,所以必須用這個法子來加溫,可要我們日日夜夜保持高溫的話,咱們的酒會很快釀出來,也不必再擔心沒酒喝了!”
“七天?依依,行嗎?一般我們釀酒需要二十多天才勉強發酵完!”
有點不敢相信,左二狗聽到這個天數,覺得很不可思議,竟然能夠將時間縮短那麼多!
“呵呵…二狗伯伯,你安排人點燃柴火,保持火不要滅,那麼等到七天後,看看咱們的酒是不是釀出來了!”
輕笑起來的柳依依身上散發出光彩照人信心,對於她來說釀酒的各種變化最爲熟悉,也是最有把握處理好。
“好,我馬上安排人!”
雖然嘴裡說着懷疑的話,但是左二狗對於她的話,那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做的事情可沒有一件讓大家失望過,說得出來的話,必須會做得到。
當然,在場的衆人也是百分之百相信她的話,寧鈺軒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雙眼望着旁邊的左二狗,道:“左管家,晚上得要安排人守夜,不但要注意不要讓火滅掉,同時也要注意安全,大缸身上綁着的東西都是會燃燒。”
“將軍放心,這事情我們會注意!”左二狗對他拱了拱手,認真的迴應他!
對他點了點頭,寧鈺軒又衝着另一位,開口道:“爺爺,咱們該回去了,現在時候不早了!”
“走吧,回府用餐去!”事情搞定了,自然是回去,蘇老頭轉身就走!
柳依依的視線從六十個大缸中收回,晶亮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人,吩咐道:“二狗伯伯,這裡交給你了,還有,幫我們照顧真狼族的兄弟們!”
“依依你放心,這裡交給我可以,你回去吃飯吧!”
老臉帶着笑容,左二狗朝她點了點頭,也心痛她忙了一天,便叫她回去!
“好,我們走了!”
“回去吧!”
交待他這後,小兩口又叫上不遠處站着的卓凡,讓他跟着一起回寧府去休息。
他們一行人離開後,左二狗再次看了看裡面的大缸,只需要七天就能將酒釀出來,那實在是太好了,也不用爲出售的酒而煩惱。
小丫頭就是聰明,怎麼樣的法子都能夠想出來,不管面對怎麼樣的問題,對她來說都是可以輕鬆解決。
回到寧府,寧娘子早已經準備好晚餐了,待他們回來後,一大羣人,主客齊坐下來,整一天才坐下來用餐。
大家都是高高興興地用餐,突然,寧娘子拽住自己家的兒子,語氣之中略帶些不高興,道:“軒兒,公主的手不小心讓小桃子燙傷了!”
“燙傷了就擦藥,小桃子也是不小心弄的吧!”
吃飯的寧鈺軒也沒有看凌芳菲一眼,只是隨意回自家母親一句,當然,餓極的他現在只顧着吃飯,根本沒有看到母親的臉色微僵了。
因爲寧鈺軒的心裡來說,凌芳菲只是個客人,而且又是個女子,他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所以他的表現十分冷漠。
如果換作要是以前的話,凌芳菲也許還會覺得傷心,不過,現在她倒不覺得了,只是聽到寧娘子如此關心自己,感激地看着她道:“母伯,芳菲真的沒事,你看看我的手背,現在都快要看不出來了。”
“唔,沒事就好,來快點飯!”恢復表情的寧娘子也不再提這件事了,招呼着衆人吃飯!
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柳依依不但將話聽在耳朵裡,三人的表情也看在眼底,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碗裡的美食變成了大白菜,食不知味,什麼東西塞進嘴裡都是味同嚼蠟
!
塞了幾口飯,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碗,扯出一抹笑意,輕鬆地道:“爺爺,娘,卓大哥,相公,芳菲,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覺得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你們請慢用!”
正在吃飯的衆人擡目而視,看見她的臉色不太好,都以爲是累着了,蘇老頭子點了點頭,道:“依依丫頭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好!”淡然地笑了笑,柳依依便起身而立!
看她的碗裡還有大半碗飯,擰着眉梢的寧鈺軒伸手拉住自家娘子的小手,不悅地道:“娘子,你才知道了一點點,怎麼就飽了?中午你都只吃了一點糕點,現在又不吃,這樣身子怎麼行!”
“累得沒什麼胃口,你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對上他關心的眸光,柳依依扯了扯嘴角,心中流過一股暖意,拍了拍他的手。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吃完飯馬上去找你!”瞅見她的神色確實是不太好,寧鈺軒也不再強求她吃飯,溫柔地吩咐她。
“不急,你先吃飽!”
“你先回房!”
“好!”
離開之前,柳依依衝着幾位關心的人,柔柔地笑了笑,帶着小桃子走出大廳。
瞄見她們主僕離開之後,寧娘子心情更加鬱悶起來,瞅了瞅用餐的兒子,抿了抿嘴脣小聲嘰咕道:“是不是給我甩臉色了!”
聲音雖然小,不過,在座位置上吃飯的人,個個都是習武之人,豈有聽不見之理。
其他人不禁瞥她一眼,並沒有說話,不過,放下筷子的寧鈺軒卻凝視着她,不解地問:“娘,你怎麼會這樣想,依依在酒莊忙的一天,飯都沒時間吃,肯定是累壞了,再說,她怎麼會你生氣?”
“呃~~”輕聲回了一句,寧娘子也沒看兒子,默默地夾起菜吃起來。
看着她的反應,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寧鈺軒嚥下嘴邊的話,抓起筷子,繼續吃飯。
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飯桌上的氣氛卻微微變了,幾次想要說話的凌芳菲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然而,剛纔柳依依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小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起,心中堵得慌的她根本笑不出來,不知道爲什麼,從京城回來這兩天,怎麼覺得婆婆變呢?
到底是什麼地方變了?自己也找不出來,難道自己是嫉妒的她對芳菲好嗎?
其實,應該不是,芳菲與婆婆合得來,她們暫時可以作伴,豈不是很好?但是,爲什麼總是給自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呢?究竟是什麼?
一種被婆婆忽視的感覺,柳依依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咱感覺,說實話,下午在酒莊她拉着凌芳菲離開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那一刻自己心確實有一點剌痛。
難道是因爲自己沒有責怪小桃子嗎?事實是怎麼樣她很清楚,爲什麼要責怪小桃子?
剛纔…她這樣跟相公說話是什麼意思?忽然之間,柳依依覺得婆婆好像變得很挑剔,也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什麼叫心身疲憊,今天的柳依依感受到了!
梳洗之後,躺在牀上的她明明很想睡,偏偏又睡不覺,眼睛有澀澀的感覺,卻不想閉上眼睛,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牀上的人仍然是將眼珠子撐得大大,彷彿是被人用法術給定住了一樣。
早該回房的人至今也沒有回來,也許是跟蘇老頭子或者是與卓凡聊天去了吧!
好像是無人理會的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嘆了嘆氣,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腦袋也越來越不舒服了,有想要敲碎它的感覺。
有了這種感覺,就會越來越強烈,最後,柳依依不禁握緊拳頭,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痛得厲害的腦袋瓜子!
突然,一道身影驀然出現在房裡,一眼瞅見躺在牀上的人正在捶打腦袋,驚得他叫起來:“你瘋了,好好的爲什麼又打自己!”
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面上,黑着俊臉的寧鈺軒立刻朝她走過來,疾手抓住她的小手,對上她迷亂的眼睛,心不禁狠狠地抽痛。
漸漸地放柔表情,只見他緊張望着她,問道:“娘子,你怎麼了?到底哪兒不舒服?我去叫爺爺過來幫你看一看,好不好?”
“相公?你回來了?”
甩了甩腦袋,柳依依看清楚眼前的人,接着又回答他道:“我沒事,可能累着了,腦袋有點痛,你快去梳洗吧!”
“腦袋痛?還痛得讓你打自己的打頭?”
臉色頓時難看極了,寧鈺軒立即站起來,神情懊惱的他大叫:“家裡有太醫守着,你還情願讓自己受苦,你怎麼那麼笨!”
“別走!”
伸手拽住想要走的人,柳依依自然知道他想去找蘇老頭子,立即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拉住他道:“相公,不用去找爺爺,現在你跟我說說話,我已經好多了,剛纔是我想得太多了吧,想得腦袋發痛,現在你陪我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
注視着她微微灰白小臉,寧鈺軒對她的話表示有點懷疑,再次定認地詢問:“真的不用找爺爺過來?”
“真的不用了,我都說了,現在我沒事!”
爲了讓他相信,柳依依用力地將站在着的人給拽下來,讓他會在牀邊,然後將自己的腦袋往他的懷裡鑽,撇着小嘴道:“你就是我的良藥,有你陪我就可以了!”
蜜甜的話,不但女人愛聽,男人也不例外,寧鈺軒聽到自家娘子的話,整個人都變得柔情似水,緊緊地抱着香噴噴的人,輕聲道:“有什麼事一定要說,不要撐着,知道嗎?”
“知道!”
懷裡的女人輕輕地閉上眼睛,聞着由於他的味道,本來凌亂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也有些睏意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來,我給你弄來好吃的東西,快起來吃東西!”寧鈺軒的俊臉露出開心的笑容,直接將息懷裡的女人抱了起來,走往桌前。
閉着眼睛的柳依依聽到他的話,不禁有些好奇,張開雙目而望,正好看見桌面上放着的東西,由不得問:“相公,是什麼?”
“好吃的東西,剛纔吃完飯之後,我特意去廚房給你做的!”
抱着懷裡的人一起坐下來,寧鈺軒伸出另一隻手將蓋揭開,即時一股清香而又帶着香濃的骨香味,柳依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驚叫:“刀削麪?”
刀削麪啊!
在21世紀的人,有誰會沒有吃過刀削麪?它有內虛外筋、柔軟光滑、易於消化等特點,而且刀削麪中厚邊薄,棱角分明,形似柳葉,入口外滑內筋,軟而不粘,越嚼越香,配漿汁、蘸陳醋同吃,極具風味,深受消費者歡迎,中國五大面食名品。
本來是北方廣爲流行的食物,後來因爲改革開放之後,切削麪也要全國各開立分店,讓各省各市的人民都有機會吃上這種面。
如今,它卻出現在這裡,柳依依怎麼會不驚訝,簡直是叫她激動淚流滿臉,快點以身相許了。
“呵呵…娘子聰明,一看就知道是刀削麪,是我特別在真狼族學到的手藝,現在特意煮給你吃!”
看見自家娘子的反應,寧鈺軒笑得更加開心,立即將整個大碗都拿了過來,放在她的面前,憐愛地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吃,快吃吧!”
“好!”
微顫着小手抓起快子,柳依依怔怔地盯着眼前大碗刀削麪,眼底不禁有些溼潤起來,不禁想起跟好友們一起去吃刀削麪的日子,真叫她懷念啊!
夾起一根面,送進小嘴輕輕地嚼起來,熟悉的味道,真的是跟自己以前吃的一樣,那麼好吃,越嚼越香,越吃越想吃。
吃了一根又一根,眼底的淚珠兒卻不控制止地掉了下來,心中酸酸的,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好幸福,剛纔在飯桌前,自己什麼都吃不下,現在卻是越吃越想吃,恨不能將這一大碗的面全都倒進肚子裡去。
緊緊扣住她的腰,寧鈺軒癡癡地看着吃的正歡的她,晶亮的淚珠兒,他看見了,但也就是沒有出聲說話,那怕是心再痛,也不想出聲打擾了她,靜靜地看着她邊吃邊哭!
今天,寧鈺軒陪同自家娘子忙了一天,同時也明白,原來釀酒是如此的辛苦,讓一個大男人忙一天,也會累得直不起腰來,然而她一個女孩子,年小的丫頭支撐了幾年,實在是難爲她。
今天,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雖然她一直在強調只是累而已,但是自己卻感受到她心裡面的情緒,她不開心!她很不開心!
經過幾個月的日日夜夜相伴,寧鈺軒已經可以很準確看透她心中隱藏的情緒,希望她發泄之後,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吃!吃!吃!
柳依依拼命地在吃,但是,小肚子實在是太飽了,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還有三分之二,只能看不能吃了,實在是太撐了,如果再吃的話,今晚不用睡覺了。
最後,側過頭來,凝望着他,道:“吃不完,怎麼辦?”
“吃不完,我吃!”
伸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抹乾淨,俊美的臉孔洋溢動人的笑意,快速地在她臉上偷過香,然後又她的小手接過筷子,開始吃碗裡的麪條!
“你不是吃過晚飯了嗎?怎麼還能吃?”
眨巴着眼睛,柳依依直直地盯着大口大口吃麪條的人,怎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他那麼能吃。“現在離吃飯已經過去好一會兒,這面…也不多!”
邊吃着,邊迴應她,最爲重要的是他不想將這碗麪給浪費了,怎麼也要吃進肚子裡去!
一大碗的面,兩人一起給消滅了,吃完後的結果,那就是兩人都挺着圓滾滾肚子!
柳依衣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鬱悶地道:“吃得太飽了,怎麼睡覺?”
“沒事,那就等一會兒再睡!”
俊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寧鈺軒將她抱了起來,又走上牀榻邊將她放下來,然後尊下身子幫她穿好鞋子,接着又拿起旁邊屏風上放着的外套,一一幫她穿起來。
然而,柳依依早在他幫自己穿鞋子的那一瞬間開始發呆起來了,怎麼也好像是在做夢的感覺,一直被他拉出門口,迎面一陣涼涼的微風將她給吹醒。
“相公,咱們去哪兒?”
“咱們去玩,早一點回來睡!”
“晚上冷冰冰的,有什麼好玩?”
“有!”
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寧鈺軒運功凌空飛躍而起,兩人的身影電閃般飛出院子,往最近的山頭而去!
浩煙閣內的蘇老頭透過窗外發現他們的身影,老臉上的笑容更濃,抓起酒壺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繼續小酌美酒,守候着寧靜而美麗的小山村。
某山頂的大樹上,相擁在一起的人躺在樹杈上,仰望着眼前的星空,已經是十一月份初,想要看滿天星星的日子,要到明年的夏天才會有這種美影,一輪明月鑲在深藍色的天空上,散發出淺淺銀白色的光芒,正如現在的天氣,有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沒有星星,爲什麼要跑到這裡來?”
整個人躺在他的懷裡,柳依依沒有想過他也會做出浪漫的事情,跑到山頂上來曬月亮,這不是讀書人才喜歡做的事情嘛。
“爲什麼一定要有星星?只要想看天空,就算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咱們也一樣可以看它!”
閃亮如星的眸子緊緊凝望着眼前的月色,寧鈺軒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光澤,平靜如鏡面的眼波泛起了層層的漣漪,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輕聲迴應她。
“你說的不錯,風景本來就是因人的心情而變,如果心情好的話,再差勁的風景,也會能夠找到屬於它的亮點,如果看風景人的心情不好的話,就算是身在美景之中,也看不到什麼好風景!”一雙晶瑩深邃的眸子仍然注視着天空,心情早已經轉好的柳依依牽脣淺淺一笑,羽睫微扇了下,神態十分淡然!
“呵呵…我娘子見解獨特,不知道現在娘子的心情如何?風景又怎麼樣?”他泛着魔魅光芒的雙眸微亮,挑起她如瀑的髮絲,纏繞在指尖把玩,薄脣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在她的耳邊輕聲詢問。
“風景啊,一般般唄,看看也算是不錯,幸好身下的墊子還不錯,現在挺舒服,我喜歡!”
V章:034節
更新時間:2013-2-2 22:47:40 本章字數:15740
“壞丫頭,將你家相公當墊子是不是?”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求之不得!”
兩人身在大自然的美景之中,輕聲細語地談笑,陣陣微風輕輕地從他們身上拂過,卻吹不走一股濃濃的情意。
扯到什麼話題,兩人也就聊什麼話題,不知躺着聊了多久,眼皮越來越重的柳依依漸漸入眠,很快睡了過去。
聽到有規律的呼吸聲,寧鈺軒抱着人回家,山頂夜間寒意較重,他可不想自家娘子給凍着了。
待柳依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旁邊的人也早就不在身邊了!
習慣他早起,柳依依也沒有在意,在小桃子的幫助下,穿好衣裳又梳洗一番,吃過早餐之後,準備去酒莊,準備繼續釀酒。
昨天才六十大缸的酒糟,發酵出來的酒也只不過才幾千斤的酒,對於寧家酒莊現在的狀況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出到大廳,也沒有見着婆婆和芳菲,只有蘇老頭子坐着在喝茶,柳依依上前請安後,不由自主地詢問:“爺爺,其他人呢?相公呢?”
“呵呵…其他人我不知道,你相公遵守昨天的承諾,帶着一羣人給你上山砍柴去了!”
笑眯眯的蘇老頭子瞄了瞄她,寧大將軍真聽他娘子的話,拿劍的雙手改拿斧頭去砍柴,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
輕輕地眨了眨雙眼,柳依依不禁莞爾一笑,竟然有人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就不用操心了,笑道:“爺爺,我今天還有要去酒莊忙,你去不去?”
“去,我就是在等你!”放下茶杯,蘇老頭子起身走到她旁邊,瞅着淺笑熠熠的丫頭,含笑道:“走,現在酒莊的人也應該已經吃過早餐了。”
“好!”
一老一少,一起出門,今天又要到酒莊忙碌!
來到酒莊的時候,留過在酒莊的衆人正好剛吃過早餐,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又開始了工作,昨天已經忙過一天,今天大部分人都知道該做什麼事情。
柳依依進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到發酵室去看昨天已經弄好的酒糟,當然蘇老頭子也是跟着而來!
站在門口處,柳依依已經感覺到高溫的暖流,雖然沒有準確的溫度計,不過柳依依憑着感也知道應該大約有25度至28度之間,依照現在的溫度來計算,酒糟的發酵會加速,亦可以達到七天後已經發酵成功。
走進面前,蘇老頭巡視着裡面火堆的情況,以他的感覺之中來說,現在的氣溫彷彿好像是弱了一點,不禁側目門口處的人,問:“依依丫頭,你看怎麼樣?溫度會不會弱一點?要不要再想些法子來加溫?”
“爺爺,暫時不用,這個溫度已經很合適了,溫度太高也不行,現在只要保持在這個溫度內即可,不過,第四天和第五天是關鍵發酵時間,咱們到時候再將溫度給加上去!”
踱步而入,柳依依打量着幾個小竈,所有的柴火都燒得很旺,在這個時期只能靠這種法子來保持溫度。
一老一少,在裡面巡視一遍之後,才轉了出來,又交待兩位專門負責看火的兩位長工,應該注意的情況,接着又開始忙其他的事情。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今天柳依依主要地在配製酒餅的分量,忙起來的她又忘了時間,直到小桃子給她送來飯,才知道已經到午時了。
由於昨天大家都忘記去弄吃餐,她自責的舉動可是深深震憾住幾人的心,特別是兩位大管,心中更是不安,本來也是該由他們管理的事情,最後卻由她承擔下來。
今天,寧鈺軒在上山前特意找到兩位管家交待他們一定要處理好中午的午餐,其實不用他吩咐,兩位大管家再忙也不敢忘記給大家弄午餐。
所以到中午時刻,已經有幾位長工炒出幾十份菜,大家便開始用餐起來,不但蘇老頭子跟大家一樣留在酒莊裡吃飯,小桃子給她的也是酒莊裡的飯菜。
柳依依向來對食物不是很挑剔,所以也不覺得眼前的菜難吃,已經肚子餓的她開始吃起來,不管怎麼忙,自然是要先餵飽肚子再說。
此時,剛吃上幾口飯,門口衝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柳依依不禁停下筷子,站了起來,看着神色不善的婆婆,不解問道:“娘,怎麼了?你用過飯沒有?”
“依依,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安排軒兒去上山砍柴,這種粗活是他做的嗎?而且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吃飯,你倒在這裡吃上飯了。”
氣急敗壞的寧娘子看見她已經在吃飯了,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心中仍然擔心着自家兒子還沒有回來。
凝視着她的神色,柳依依壓抑着心中的情緒,用最淡平的語氣道:“娘,相公不是小孩子,他肚子餓會找東西吃,你不用擔心他,至於上山砍柴之事,我本來是叫其他人去,我也沒有想到相公也去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軒兒在山上有什麼東西找來吃,你倒一點都不關心軒兒,家裡的事情叫下人去做就行了,你倒可好,家裡的人個個都指派着做事,你爺爺老人家也不放過,是不是也要我幫你燒火去!”
一串串帶責怪的話脫口而出,沉着臉色的寧娘子怒目瞪着她,似乎忘記了眼前的人是她最寵愛的兒媳婦。
昨天等了一天,沒人回家吃飯,沒想到今天仍然是這樣,特別是聽到自家兒子竟然被叫去砍柴了,寧娘子心中心痛不已,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做這種粗活,如今卻爲了砍柴飯都不回來吃,她顧不上吃飯,立即衝到酒莊來找人。
氣憤又帶責怪的話,聲聲剌耳!
不明白婆婆怎麼會爲這種小事而生氣,柳依依緊緊擰着眉頭,不得不解釋:“娘,咱們酒莊現在沒酒,必須在這一個月大家趕出來,只要將出售的酒趕出來,大家就不用那麼忙了!”
“忙,忙,忙,家裡那麼多下人,再忙也可以叫下人做事,你現在只想着釀酒,心裡再也沒有其他人,我看以後軒兒要給芳菲公主照顧才行,她纔會細心體貼軒兒!”
“什麼?”
怔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柳依依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將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活似見到怪物一樣,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的意思…霎時,柳依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剌一般,痛!很痛!
“你是什麼態度,難道不是嗎?你是我挑回來的兒媳婦,公主是軒兒挑回來兒媳婦,我不會偏心你們,但是你要是不好好照顧軒兒,我就將軒兒讓公主照顧,反正你們的日子定下來了,我看時候你們三人一起拜堂,你和公主一起進門,這件事就這樣吧!”
丟下話兒,怒火沖天的寧娘子彷彿對她十分失望,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立即離開!
這個念頭早就在她的心裡盤旋着,現在有機會說出來,當然是十分乾脆將話說出來,反正都是兒媳婦,要進門就一起進。
主僕兩人傻呆呆地盯着她離開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是…那兒跟那兒的事情!
好一會兒後,回過神來的柳依依坐了下來,此時此刻也終於搞清楚婆婆爲什麼會如此失常,原來她將芳菲當成…
此時此刻搞清楚她想法,柳依依除了心抽痛之外,又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仔細想了想,確實當初的凌芳菲喜歡自家相公,也怪婆婆會這樣誤會,只是,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樣不受她待見了?
以婆婆的意思是自己對相公不夠好,所以要將他交給別的女人?自己在婆婆不合格了?
忽然,柳依依意識到自己現在婆婆的關係,已經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單純親情。
相公沒有回家之前,她雖然是套着婆波的頭銜,但是,兩人的關係如母女一般,什麼事情都是覺得很好,也不會因爲什麼而覺得不滿。
如今,她是真正的婆婆身份,完全是一個作爲婆婆該有的想法看事情,真正將自己看作是兒媳婦。
自古以來,婆媳之間就存在許多問題,難怪她現在對自己越來不滿意。
剛吃了一點飯,此時小桃子也吃不下,怔怔看着發呆的小姐,覺得心裡酸酸的,不禁想哭的感覺,走上前來,喊叫:“小姐~~”
“呃~~”
擡頭而望,對上她關切的眼神,柳依依的心微微顫動,扯出一抹笑意,安慰道:“沒事,芳菲喜歡的人是賢王!”
“小姐,小桃子知道,只是夫人對小姐,太過份了!”垂下頭,小桃子輕聲出自己的心裡話,作爲僕的她沒資格說主子的不是,心裡忍不住爲小姐抱不平。
“……”
柳依依沒有說什麼,然而起身站了起來,瞅她一眼,淡然地道:“行了,你快點吃飯吧,等一下將我分好的酒餅拿出來!”
“小姐,你還沒有用餐!”瞧見自家小姐的午餐才吃了幾口了,神色黯然的小桃子覺得自己也吃不下去了。
“我不餓!”
迴應她一句,柳依依疾步而出,她想出去走一走!
外面的衆人仍然開開心心地用餐,柳依依沒有驚動任何,獨自走出酒莊,沿着另一條小道而下,方往正好去小溪邊。
見到熟悉小溪邊的環境,柳依依不禁想起當時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那次正好與左玉梅一起挖野菜,遇見強蠻不講理的唐英姑,硬將兩人挖的野菜給搶走一半。
時間不會倒流,以前的日子過去了,自己也早就不用靠挖野菜爲生了,但是…
想到這裡,柳依依的心不禁有些抽痛,剛來的時候,雖然對婆婆沒什麼感情,只覺得她很可憐,也當她親人照顧,隨着時間長了,也漸漸地將她當母親一樣看待,畢竟將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
那時候的她確實是對自己很好,也感受到她真心真意對待自己,相互照顧對方,如今,爲什麼馬上就變了呢,相公回來也只不過是幾個月而已,而且,在家裡住的也才時間十幾天。
其實,她對自家兒子寵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全天下的母親誰不愛自己的骨肉?她將她寶貝兒子放在首位,處處爲她兒子着想,自己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只是柳依依不明白,婆婆爲什麼會對芳菲寵成這樣,就算是凌芳菲真的喜歡自己的相公,她也真的要嫁進寧家的門,難道自己陪伴她幾年的人,在她的心目之中竟然不如剛來的人嗎?
作爲現代人,柳依依可以理解婆婆的心態,她想要給小相公納妾,自己也能一笑置之,畢竟她的思想是三從四德,在她的眼裡只有窮人家的人才會只娶一個老婆,她動這些心思都算是很正常。
然而,自己有把握將這些麻煩處理好,也有信心將自家男人守住,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婆婆心目中如此輕淡而已!
坐在小溪邊,柳依依凝視着清澈的水溪,眼眶裡的淚珠兒滴滴往下掉,說不心痛嗎?
怎麼可能不心痛,自己最在乎的親人,竟然在她的心中的位置也只不過如此,也許在她的心中,凌芳菲才與她的寧家門當戶對吧!
柳依依只不過是寒門獵戶之女,怎麼與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攀比?
以爲自己來自現代,什麼都可以接受,什麼都可以掌握,誰知,永遠也掌握不了人的心!
人心最善變!確實是不錯!
柳家!忽然,柳依依第一次想要去柳家看看的衝動!
自己代替原來的柳依依而生,再也沒有回去過,此時,莫名想去柳家看看。
不管怎麼樣,自己的身子是屬於柳家的女兒,算是替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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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替她回去看柳家了,是自己故意忽視了這個問題!
自己成了她,那麼她的一切也是屬於自己一切!
驀然回首,瞄見遠處站着的身影,柳依依立即起身,向她招了招手!
“小姐!”走上來,神色凝重的紀素雲靜靜凝視自家小姐,她心裡很不舒服,悶悶地喊了一句。
輕輕地點了點頭,淡然地柳依依將視線射向柳村的方向,小聲地道:“紀素雲,你帶着往那個地方而去!”
“好,小姐!”紀素雲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問是要去什麼地方,扶住她的腰,帶着人凌空飛躍,沿着小溪邊的竹林而去。
由於柳依依只想着去散心,所以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又臨時起意去柳村,所以她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失蹤了。
話說,小桃子食不知味地將飯菜塞進小嘴,勉強肚子填飽之後,從桌面上拿起已經分配好的酒餅走出來,正好見到吃飽飯的衆人開始做事了。
張大眼睛四處看了又看,小桃子怎麼也沒有看見自己熟悉的身影,神色不禁有些慌亂起來,立即在整人酒莊找起來,從頭找到尾,從裡找到外,仍然是沒有看見熟悉的人,最後抓住幾位詢問了一句,都說沒有看見人。
小桃子將自己手中酒餅塞給蘇老頭,雙眸含淚的她撒腿就跑,飛奔地往寧府而去,她希望自家小姐在家裡,她是回家去休息了。
不知爲什麼,小桃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她現在想要見到小姐,馬上見她到才安心!
一陣風似的從大廳裡刮過,本來坐在大廳聊天的兩人見到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都停了下話題,凌芳菲也看清楚是小桃子,不禁覺得詫異,好好的人怎麼急成這樣。
緊緊皺着眉頭,寧娘子雙眼直瞪着遠去的人,雖然沒有出聲說什麼,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
跑回馨雨閣,小桃子急衝衝推開關着的門,微張開小嘴急喘氣,她小步而入,含淚花的雙眼打量着空空的房間,牀榻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整是她今天早上做的工作。
沒人,小姐不在家!
急退一步的小桃子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空榻,淚水如雨下的她帶着哭腔忍不住喊叫起來:“小姐,你去哪兒了~~”
喊了一句,小桃子掉頭就走,剛跑出馨雨閣,小桃子便撞進人牆,熟悉地聲音在她的耳邊急切地問:“小桃子,怎麼了,怎麼回事?”
本來正在巡邏府上安全的封浩見到她飛跑的身影,以爲她有什麼重要事情,所以也跟着過來,沒想到會到哭喊聲。
“封浩,哇,小姐不見了,小姐不見了,嗚嗚…”
小桃子緊緊抓住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小姐不見了?
聽到她的話,封浩頓時懵然了,呆了一秒鐘後,盯着她問:“你不是一直跟小姐在酒莊釀酒嗎?小姐好像沒有回來,怎麼好好的小姐不見了?怎麼回事?”
“小姐真的不見了,小姐不在酒莊,嗚嗚…小姐走丟了…”
痛哭涕流的小桃子拼命地搖着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忽然又將他給推開,抹着淚水叫:“封活,你去山上找少爺,今天少爺上山砍柴去了,現在我回酒莊找老爺了,快點將少爺找回來,小姐不見了…嗚嗚…”邊哭着邊說,然後也顧不上他,轉身又往跑!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封浩知道小桃子是不會說假話,而且也確確實實感受到她的擔心和害怕。
不敢怠慢,封浩趕緊去跟其他護衛交待一聲,接着他提起真氣朝後山掠去,快點將人給找回來。
當小桃子再次經過大廳的時候,寧娘子不禁出聲喊叫她,急着趕回酒莊的她心心念念掛着自家小姐,根本沒有聽到身後的叫聲。
沒想到小丫頭竟然敢不理會自己,寧娘子不禁氣得臉紅脖子粗,衝着旁邊的林氏訓一頓!
躺着也中槍的林氏只是低着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然而,凌芳菲的表情顯得凝重多了,剛纔的小桃子雖然是在眼前一晃而過,但是以她的眼力,清楚地看到小桃子臉上的淚水,也聽到她的抽泣聲。
“伯母,咱們去酒莊看看!”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凌芳菲不禁想過去看一下,是否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天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怒火,此時心中的火氣更大,寧娘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吩咐道:“公主,不要去酒莊,昨天才弄傷你了,要是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可不好!”
“沒事的,伯母,芳菲會小心,不會弄到自己!”凌芳菲露出窘迫態,其實昨天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意外,也不算是什麼事情。
嘴邊扯着僵硬的笑容,寧娘子蹙起了眉頭,不悅的眸光掃她一眼,冷淡地道:“酒莊沒什麼好玩,他們全都在忙,我看就不要去!”
“唔,芳菲聽伯母的話!”
“走,咱們去逛花園!”
一個想去,一個不想去!
最後,凌芳菲只好忍下來,畢竟也看得出眼前的人神色不太好,還是做好客人的本分纔好。
小桃子也不知道自己回一趟家,也累得自己母親受訓,心急如焚的她直接找到正在爲酒糟試溫度的蘇老頭。
“老爺子,小姐…小姐不見了…哇…”
衝進來剛說一句話,她便哇哇大哭起來,正在做事的幾人都驚呆了。
離她最近的左二狗不禁拉住她,露出驚避的表情,問道:“小桃子,怎麼回事?剛纔你也在找依依,怎麼一下子又說她不見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的,剛纔我也見你整個酒莊找人,到底怎麼回事?”正在散酒餅的左大石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交給徐飛揚,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帶淚的人。
蘇老頭雖然沒有出聲詢問,但是他的眼光緊緊盯着眼前的人,等着她解釋。
“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夫人來酒莊來找自家小姐…”
哭哭啼啼的小桃子將中午的事情說出來,抹擦着淚水的她繼續道:“我剛纔跑回家去看了,小姐不在家裡,封浩也說沒見到小姐回家,小姐不見了!”
隨着小桃子每次一次話,幾人的臉色就黑一層,最後,幾張老臉黑如鍋底,氣得咬牙切齒的左二狗臉色鐵青,不禁衝着眼前幾位吼地叫起來:“別做了,還釀什麼酒!”立即領頭閃了出去!
蘇老頭子緊緊擰着眉頭,拍了拍旁邊的左大石,冷靜地吩咐道:“大石,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別浪費了糧食,老夫去找人!”
“是,老爺子你放心,我們會做好,快點將依依找的回來!”生氣歸生氣,不過,左大石比自家堂兄冷靜多了,不管怎麼樣現在也應該將釀酒出來。
點了點頭,蘇老頭拉着哭鼻子的丫頭,走了出來!
還沒有踏出酒莊,迎面已經飛進來三條身影,其中兩人正是在山上砍柴的寧鈺軒和卓凡,一見到人,向來冷靜的寧大將軍也冷靜不了,急切地問:“爺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什麼娘子不見了?”
“你回來了?”
蘇老頭見到他趕回來,也不覺得怪奇,視線又瞅了瞅旁邊哭得雙眼通紅的丫頭,淡淡地道:“走吧,回家去說!”
好歹也是寧家的家事,蘇老頭決定將人帶回去再說,而且,他也覺得該把事情給說清楚,否則,遲早又會出什麼問題!
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人,因爲他們都知道柳依依的身邊有暗衛,所以說也急得找人,主要是先將事情處理好。
寧鈺軒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犀利的眸光瞄了瞄小桃子,也沒有再說什麼,掉頭就走!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寧府,當然,最生氣最氣憤的左二狗也跟着而來。
沒在大廳見到人,蘇老頭接着又打發封浩去將主要人物叫來大廳來,左二狗的小桃子站在旁邊,另外三人都坐在椅子上。
一會兒後!
逛花園的兩人又回到大廳,見到他們都出現在家裡,而且,她們都發現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乾爹,軒兒,卓凡,你們回來了!”
見到自家寶貝兒子,寧娘子似乎忘了今天不開心的事情,露出開心的笑容,走上前來。
“娘!”
“伯母!”
坐着的兩位帥哥放柔了表情,望着她叫喚了一句。
凌芳菲客客氣氣地跟衆人打了一聲招呼,乖巧地坐了下來,再次見到小桃子哭得紅腫的雙眼,心中明白肯定發生什麼事情。
整個大廳,坐着的人五位,蘇老頭子,寧娘子,寧鈺軒,卓凡,凌芳菲,站着的人本來是三位,此時林氏也跟着進來了。
一個個抿着嘴,並沒有馬上說話,氣氛變得凝固起來!
寧娘子左右瞧瞧他們,發覺眼前的人好像都在生氣,由不得問道:“乾爹,軒兒,怎麼了?”
擡目瞅她一眼,蘇老頭並沒有馬上回她的話,側目斜視着旁邊的小丫頭,吩咐道:“小桃子,說出來!”
幾位不知情的人聽到這句話,視線不約而同射在小桃子身上,寧娘子見到她哭過的小臉,本來有些不悅的她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反正已經說過一遍了,小桃子也沒有隱瞞,又將中午的事情重複了一遍,也告訴他們自家小姐不見了。
她的話說完,衆人的眸光又轉落在寧娘子身上,俊臉沉鬱的寧鈺軒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孃親,死死壓要心中的氣怒,低沉的聲音問:“娘,您真的是這樣想?”
“我…”
本來可以理直氣壯說話的寧娘子心中又氣又急,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不知爲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沒想到事情會與自己有關係,凌芳菲心中驚訝又感激,想了一下,小聲地道:“伯母,你真的是錯愛芳菲了,寧大哥早已經說過他只會娶嫂嫂一人,而且,芳菲會找屬於自己的良人。”
“什麼?公主不是…軒兒,你不是…”
驚疑不定的目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轉動,臉色通紅的寧娘子似乎有點接受不住這個消息,她一直都以爲公主是自家兒子的心上人,在家對她冷漠也是因爲給柳依依面子,否則,怎麼會帶她回家。
而且,自己也一直相信自己的眼睛,公主是喜歡自家兒子,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否則也不會一心想着讓他們一起。
從自己孃親的表情之中,寧鈺軒已經明白她的想法,不得不開口解釋:“娘,在幾年前已經知道你幫您定下依依了,我怎麼會再喜歡其他人?而且當年依依奉旨進宮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路上相見,雖然不知道是你幫我定下的媳婦,在時候我已經喜歡依依心中認定她。”
“再說,您爲什麼要責怪依依叫我們大家做事?難道您不知道咱們酒莊沒酒了嗎?每個十五號都要出幾批酒,如果現在不趕出來,咱們拿什麼賣?如果沒有酒出來的話,不是破壞咱們家的生意嗎?”
“何況是咱們家裡的生意,我幫忙做事就是很應該的嗎?依依一個女孩子家都整天忙得顧不上吃完,難道您想我應該在家裡呆看書?酒莊的事情都給依依去做?”
“我…”
在兒子的責問之下,寧娘子老臉憋得通紅,張了張嘴脣,嘴中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沉着臉的蘇老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輕瞥她一眼,其實他老人家也是明白她的想法,也知道她這樣做是爲了什麼,本來也不算什麼錯的事情,只不過今天中午她不該說那些話,太傷後輩人的心了。
剩下的兩位直接當自己是隱形人,畢竟只是客人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麼話。
然而,在旁邊的左二狗早已經氣得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泄,他也顧不上什麼主什麼僕,立即站了出來,冷着老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道:“寧娘子,今天我左二狗不得替依依說句公道話,難道你都忘記以前是過着怎麼樣的日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依依?你們家以前的情況,我左二狗最清楚,可以說沒有依依在寧家的話,寧娘子,你還會坐在這裡嗎?”
“你應該好好想一下,當年依依是怎麼待對你,現在你又是怎麼對待依依,你家裡的事情,我左二狗也沒資格說什麼,但是,你這樣對待依依我左二狗看不過去,你除了給依依套上你們寧家的姓氏之外,你還給了她什麼?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現在寧家的一草一木全都是依依賺錢買回來的,別說你自己不知道!”
“我左二狗一直以爲你寧娘子是個心善之人,也相信你們會寵愛依依,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對待她,是不是現在有好日過了,你就忘記原來那些悽苦的日子了?她小小年紀爲你們撐起一個家,拍着你的良心問一問自己,你過意得去嗎?我看依依走得好,最好走了不要回來了!”
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她一眼,左二狗也沒有看衆人的臉色,伸手拽過旁邊母女,頭也不回走出大廳,在他的心中來說,沒有柳依依在寧家,他不想在寧家。
相信剛纔一番話,現在已經徹底將寧家的人得罪了,所以左二狗也打算離開寧家,帶着她們女母走遠一點,免得受欺負!
突然被他拉住自己的手,林氏的臉孔頓時泛紅起來,他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牽自己的手,不禁掙扎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自家夫人,不過,發現自家夫人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再次由不得垂下頭。
小桃子臨走前看了看老爺子,又瞅了瞅自家少爺,想了想,決定自己先離開去找自家小姐!
靜,很靜,十分安靜!
羞愧得擡不起頭來的寧娘子死死咬住嘴脣,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幾個耳光,心裡既生氣又慚愧,給自家的下人給訓了一頓,讓她無地自容。
實在是坐不住,顏面盡失的她霍然起身站起來,快步離開大廳,丟下所有人。
凝望着自家孃親離開的背影,寧鈺軒心中也十分不好受,面對是自己的孃親,他不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爺爺,我去找娘子回來!”
起身而立,緊繃的臉龐的寧鈺軒交待了一聲之後,閃身離開!
卓凡也沒有停留,對着蘇老爺子拱了拱手之後,他緊跟着前面的身影而去。
他們一走,大廳裡坐着一老一少,凌芳菲也不想再呆在這裡,趁機告辭,她也轉回自己住的樓閣。
蘇老頭並沒有急得離開,他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坐着慢慢品茶。
衝出門口後,寧鈺軒又放慢步伐,放眼眺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村子,俊臉攏罩着一層陰霾之色,緊緊抿着薄脣。
“要不要叫人一起找妹子?”
追上來的卓凡站在他的旁邊,視線同樣投向前方的村樁,深邃的黑眸中異樣的光彩在其中綻放,接着自言自語起來:“你們燕國的地方,跟我們塞外不一樣,這種環境住起來,當然是很舒服了,怪不得西涼國想要搶你們的江山。”
“我自己找她!”
淡然地回一句,寧鈺軒身影再次一晃,如似閃電般從空中掠過,很快消失在別人的眼中,誰也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
站着的卓凡並沒有急得離去,烏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右手撫摸着下巴,好像是在想什麼。
荷映閣!
蘇老頭閃身出現在小廳裡,見到坐着的人正在抹淚水,不楚挑了挑眉梢,走上前來坐在她的對面。
“乾爹~~”
小聲喊叫了一聲,表情尷尬的寧娘子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神,低着腦袋,好像是犯了什麼錯的小輩,等着大人懲罰。
“韓丫頭,老夫也不想說什麼,畢竟你們婆媳以前過着怎麼樣的日子,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自己可以體會依依丫頭的付出,其他的事情先拋開吧,老夫先不問,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年子浩與你成親的時候,也是同時娶別的女人,你是否願意?”
定定地直視着她,蘇老頭子慈祥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家的女兒一樣,表情之中透露出嚴肅。
“怎麼可能…”
猛然擡頭的寧娘子想都沒有想,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對上他凌厲的眸光,心中不禁微驚,立即想到自己中午說過的話,臉孔再次露出愧色!
“韓丫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都做不到,豈能讓別人做得到?難道他們小兩口的恩愛和感情你看不到?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傷依依丫頭的心?”
“……”
見到她不說話,蘇老頭子明白,她起碼還看得透,能夠理解事情,不會沒有鑽牛角尖,想了一下,接着又道:“韓丫頭,老夫知道你錯認爲公主是軒兒的上心人,你想接納她也沒有錯,如果軒兒真的有意想要納妾的話,他自己早就提出來了,而且此事應該說是由依依點頭才能算事,你不該自作主張,弄出這種事情出來!”
“乾爹說的是,是我太心急,我覺得都是自家人,一起辦事也鬧熱,我…”
寧娘子想要解釋什麼,忽然間她覺得原來的理由連自己都說不服了。
睨視她一眼,蘇老頭沉下臉色,深黑幽邃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道:“韓丫頭,剛纔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事情,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爲什麼會突然針對依依,爲什麼會挑剔她不好?這纔是重點,可以說你不但傷了她,還有傷了別人,左二狗敢在你面前說出那番話,證明大家對你感到失望!”
“乾爹,我…”
“你好好想一想,你的事情!你最清楚!”
聲音還在小廳裡沒有消失,他人已經離開了!
事實,蘇老頭心中也惱怒,可以說所有知情人,心中都有怒意!
畢竟這件事情,寧娘子做得太過份,雖然現在這個社會納小妾都算是正常之事,但是如此馬上與正妻一起進門一起拜堂之事,太過於辱沒正妻!
呆坐着的寧娘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日子,貧苦的日子,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失聲痛哭起來,肩膀伴隨着那哭聲一次又一次劇烈顫抖着,!
“娘,弄了一些吃的東西回來,我們今晚可以大吃一頓了。”
“瞧你高興的,只要能吃飽肚子就可以了,咱們什麼都做不了,想要吃好東西,等你長大一點能夠賺點銀子的時候,才能吃上好的東西!”
“娘,給,這個是我在山上摘回來的,你快吃一下,很甜,很好吃!”
“娘,我拿着楊桃和粟子跟別人換回來一隻野雞,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有肉吃了!”
記得她才九歲多十歲還未滿,她第一次上山去摘野果,也是讓自己自己第一次吃到楊桃和粟子,還有粟子煮野雞。
“娘,依依的粟子賣完了,賺了好幾貫錢,等一會兒我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你保管!”
“依依,整個家都靠你撐着,有多少錢,你都自己留着吧,我現在又什麼都看不見,要是不小心塞到什麼地方找不出來,怎麼辦!”
“娘,我覺得你還是留一點錢在身邊比較好,現在我常常出門整天不回家,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出門口喊大家幫助,手中有點錢的話,要辦什麼事情都容易!”
“好,好,娘聽你的話,那你就分一半給我放着,要是以後你需要用的時候,再來我這裡拿回去用!”
第一次上市集賣掉粟子回來的時候,她不但給家裡買回來用的東西,也給自己買新衣裳,最後還將銀子交給自己保管,從來沒有向自己再拿回去用。
……
“娘,藥水有點燙,你先踩着盆子邊緣,我用布先拌一會兒,試得水溫合適再泡!”
“好,我也會慢慢試着放進去!”
“不急娘,我用手試過後,你再伸腳進來吧!”
“依依,又讓你受累!”
“娘,我不累,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就放心了,現在水又涼了一點,娘,你試着放進來,我幫你的按摩一下,會快點好!”
“唔,沒剛纔那麼燙,現在可以泡了。”
“娘,放鬆一點,沒事,其實在冬天泡泡腳,會很舒服…”
……
“嗚嗚…依依,娘對不起你,是娘不好…嗚嗚…依依,都怪娘太貪心,娘不該這樣對你,依依…嗚嗚…”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家兒媳婦對自己的關心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悔恨不已的寧娘子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面上,失聲痛哭起來!
“依依,你回來,娘以後再也不這樣對待你,嗚嗚…依依…你回來…”
荷映閣內,傳出一陣陣悲悲切切的哭聲,不過,誰也沒有進來安慰她,一直陪伴她的林氏已經被人帶走了。
站在荷映閣不遠處的蘇老頭子,聽到哭聲,不急而微笑,老臉露出釋然的笑容,總算讓她醒悟過來,以後也就不會再發生這種烏龍事了。
寧鈺軒在整個村子都翻轉過來了,仍然沒有發現自家娘子的蹤跡,心中不禁越來越急,不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
會離開自己嗎?
此時,寧鈺軒情不自禁反問自己,本來在他的心中覺得自家娘子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離開自己,她只是走出來散一散心,可以很快找到她。
寧鈺軒相信自家娘子知自己的心中只有她,她是不會因爲這種烏有子虛的事情而離開自己,但是,她現在去什麼地方了?
找了一遍又一遍,整個青石村都被他給掀過來了,仍然沒有將人找出來,最後,不得不轉回自己的家中,在花園裡找到蘇老頭子。
“爺爺,現在要不要派人去周圍村子看一看?”
本意想要馬上派親兵行動,寧鈺軒覺得還是跟蘇老頭商量,此事可大可小,儘量不能讓別人知道。
注視眼前的人,蘇老頭搖了搖頭,否決他的建議,“你先別急,依依丫頭身邊有人保護着她,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情的話,早有人回來向你稟報了。”
“她不在村裡,我找不到她,現在時辰不早,她會去什麼地方?爲什麼沒有回來?”
心中擔心不已,寧鈺軒可不管有沒有人保護她的問題,現在只想着快點找到她,馬上就要見到她。
“讓她散散心也是好事,你急什麼!”
十分淡定的蘇老頭子一點都不急,反正是看到他急得團團轉,覺得很有趣,難得有機會見到他失態,倒希望依依小丫頭不要那麼快出現。
借這次機會,讓該擔心的人都好好地擔心一次,免得真正的寶貝不珍惜。
可以說話在蘇老頭的心目之中,依依小丫頭纔是最寶貝的人,誰也不能與她比較。
“爺爺,我怎麼看你也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斜視他一眼,神色晦暗的寧鈺軒怎麼也做不住,已經是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馬上就快到天黑了,他怎麼也要將人給找出來。
“爺爺,我再去找,一個個村找人,一座座山找人,總會將她找出來!”
語氣中帶着堅定,寧鈺軒的身子再次閃出寧府,他覺得在村裡面找不到人,那麼就有可能去山上看風景去了。
蘇老頭不可否置揚了揚眉頭,神態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可以說整個鎮市的人物,蘇老頭早已經摸透了,至於她會不會有什麼險,他相信只要柳依依主僕沒有離開玉懷鎮,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當然,他也相信憑着這種事情,柳依依不可能丟下整個寧府,她是個重情義的人!
看似是悠閒獨坐欣賞風景,其實蘇老頭注意着整個府內的所有情況,不允許出現憑何問題。
“乾爹!”沙啞的聲音在亭外傳來!
側目瞅着她,蘇老頭微微挑了挑眉頭,沒想到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到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了核桃,又紅又腫,可見真的是觸到她心絃了。
“怎麼來了?”
“乾爹,軒兒找到依依沒有?要不我也去找找看!”
走進來的寧娘子並沒有坐下來,側頭凝望着眼前的天色,滿臉的露出擔憂,提出自己的建議。
凜然的目光掃過她,神情剎那間一轉,蘇老頭的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似笑非笑地道:“你一個弱女子,上什麼地方去找,現在寧鈺軒已經快要發瘋了,你要是再走丟的話,我看大將軍要派兵踏平整個青石村了。”
“乾爹開玩笑了!”小聲地迴應一句,寧娘子內疚地低下了頭。
“老爺子,夫人!”
從遠處急步走來一位下人,見到他的臉孔後,父女兩人一眼便認出來人,蘇老爺子微繃着老臉,淡淡地詢問:“什麼事?”
“老爺子,夫人,剛纔我家侄兒來探我們,聽他說好像在柳村見到依依回家去了!”
站在亭外,柳金浪一臉尊敬向他們稟報!
至於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不知道,只覺得寧家在找自家侄女,得到消息的他立即前來告訴他們。
“什麼…依依回柳家村了?”
寧娘子的臉色頓時慘白如雪,站着的她身子不禁晃動了幾下,她心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家兒媳婦要離開自己,離開寧家,單薄的身子不由自地顫抖起來。
坐着的蘇老頭身子一閃,立即伸手扶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炯然的眸光盯梢着亭外的人,沉聲問:“你確實?”
“回老爺子的話,我們家大哥的木房子,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我家堂侄子剛剛來找我借銀兩,他親口說路過我大哥家時候,發現裡面有人,他聽到面里人的對話聲,覺得好像是依依回去了!”
“是,肯定是,乾爹,依依回去了,嗚嗚…都怪我…我現在馬上去接她回來,現在就去…”
再次流淚的寧娘子已經是百分百相信自家兒媳婦回到柳家村去了,快步走出涼亭,衝着外面的人道:“柳金浪,走,你帶我去你們柳村!”
“是,夫人!”
感到有些驚訝的柳金浪快速地瞄她一眼,沒想到眼前的貴夫人,會爲自家侄女而哭起來,而且還要親自去接人回來。
甩開心中的疑惑,立即走在面前爲她領路,也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讓從來不將柳家當回事的侄女跑到柳村去了。
注視着一前一後的人離去,蘇老頭並沒有阻攔,暗暗運功凝聚真運至喉嚨,叫:“來人!”
兩個字,在涼亭中散開,傳進寧府的四面八方,幾位正在巡邏的護衛立即飛躍而來。
“老爺子!”
幾人朝亭內的人拱了拱手,敬重地叫喚了一聲。
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嚴厲的眸光掃過眼前的人,吩咐道:“封浩,你立即去找你們少爺,告訴他你們的少夫人在柳家村!”
“是,老爺子!”封浩立即閃身離去!
剩下的四人站着等待吩咐!
“你們馬上跟着夫人去柳家村,保護她的安全!”神色嚴謹的蘇老頭對着他們下令!
“是!”
V章:035節
更新時間:2013-2-3 23:29:22 本章字數:11991
三人一起回到酒莊門口,小桃子停下步伐,斜視着眼前的兩人,開口道:“二狗伯伯,娘,你們先在酒莊幫小姐忙,我去找(和諧)小姐!”
“小桃子,你胡鬧,你怎麼找(和諧)小姐,現在誰也不知道小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上什麼地方去找她!”
一聽到女兒想獨自去找人,立即拉下臉孔的林氏立即伸手將她死死拽住,不讓她離開。
此時,已經出過氣的左二狗冷靜下來了,皺着眉頭的他想了一下,緩緩開言:“小桃子,現在小桃肯定是躲着人,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你也不好找人,我看就不要出去找,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我想要把小姐找回來,你們不要管我,我找到(和諧)小姐自然回來!”小桃子不管兩人怎麼說,找人的決心不變,掙扎開母親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出去。
想拽人的林氏沒有拉到人,不禁着急地衝着她的背景喊聲叫:“小桃子~”
“娘,你不要管我!”
遠遠傳來她的話,人已經越跑越遠了!
“這丫頭,要是出什麼意外可怎麼辦!”林氏氣得真跺腳,無奈地看着自家女兒一溜煙地跑了。
“柔娘(林氏之名)你別擔心,小桃子是個機靈的孩子,不會有事,我相信封浩也會照顧好她的!”
左二狗倒沒怎麼擔心,輕聲地安慰着驚心的人,現在他們已知小桃子和封浩的事情,剛回來的那一晚,封浩便向林氏提親了!
林氏倒沒有因爲封浩是護衛的身份而拒絕,只交待他好好照顧小桃子,兩人的關係也得到大家的認可。
當然,現在的林氏與左二狗也是一對,近年來左二狗追林氏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沒有說什麼,也當他們是兩口子。
應該說她們現在同時有了心上人,母女兩人可以一起舉辦婚禮了。
“小桃子細心大意,怕她不小心出現!”
蹙着眉梢,林氏輕聲地迴應,接着視線轉到旁邊的人身上,露出擔憂的表情,繼續道:“現在不知道會鬧成怎麼樣,夫人這次做得太過份了,難道向來脾氣好的小姐會受不住!”
“管她幹嘛,我看依依就是要鬧一鬧她纔好,以前現在有好日過,又端起她夫人的架子,也不想一下,當初她落難的時候,不如一隻落湯雞,有什麼可驕傲神色,不如我們的小依依好!”
“瞧你說的是什麼話,要是被夫人聽見多不好,以後你的嘴巴要閉着一點,不要什麼話都亂說,也不怕得罪人家!”
林氏責怪的瞄他一眼,不管是否事實,有些話兒是不能夠隨便亂說!
“嘿嘿…柔娘,你知道我就是直腸子,想到什麼就是說什麼,我也只是看不慣寧娘子這樣欺負依依罷了,以後我不說了,行嗎?”
“我懶得理你!”
對於他的嘻皮笑臉,林氏故意無視,微微翹起的嘴角含着笑意,轉身邁進酒莊,準備一起幫忙釀酒。
“那可不行,柔娘,等小依依回來後,咱們…”
左二狗跟在她背後,嘴裡仍然是在嘮叨着話兒,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酒莊!
話說,小桃子跑出來,也只不過是到處亂跑,她根本不知道自家小姐會在什麼地方,同樣是在村子橫衝直撞,她可沒想過不能讓別人知道,邊找人邊喊叫,一會兒,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柳依依失蹤了。
寧鈺軒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卻因爲小桃子找人而傳出去!
剛開始的時候,小桃子還是很淡定地在找人,當四處都找遍之後,仍然沒有找到人,心慌意亂的她又忍不住哭泣起來,帶着哭腔的嗓音四處飄蕩。
此時,從後山飛掠過村子,正準備去柳家村找人的主僕幾人跑到小溪邊傳來熟悉的哭喊聲:“小姐,你在哪兒啊,你快點出來好不好,小姐~”
幾人都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找人,寧鈺軒皺了皺劍眉,輕瞥旁邊的其中人一眼,立即改變向方朝小溪邊而去!
“小姐,小桃子找你,你快出來見我好不好,小…少,少爺…”
哭喊着的小桃子見到凌空出現的人,怔忡了一下,抹着淚水的人垂下了頭,不敢看他冷若冰霜的難看的俊臉。
冷冷的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寧鈺軒並沒有吼她,側目旁邊的人,冷聲吩咐道:“帶上她!”
“是,少爺!”封浩心中十分感激,沒想到少爺是爲了帶上小桃子而特意轉來這一邊。
寧鈺軒沒有再說什麼,提起真氣身子的他如似展翅高飛的雄鷹,飛快往前方而去,他身後的兩句親兵緊跟而後,三人的身影剎時遠去。
抹着淚花的小桃子望着遠去的人,由不得詢問自己身邊的人:“封浩,少爺去什麼地方找(和諧)小姐!”
“小姐在柳家村,她回到柳家村去了,現在咱們去柳家村找(和諧)小姐!”封浩邊迴應她的問題,伸手攬住她的腰腰,輕聲道:“走,我們也趕過去!”
“好,快點,我們快點去柳家村找(和諧)小姐!”
迴應她的自然是行動,封浩帶着她原地一閃,兩人的身影同時往柳村而去!
然而,回到柳家木屋的柳依依並不知道寧家已經鬧翻天了,不對,應該說是整個青石村快要鬧騰起來,村裡的三位老爺已經叫村們也幫手找人,不管願意找人的還是不願意找人,都在四處找人。
在木屋裡的主僕兩人仍然在處理房內的垃圾,由於幾年沒有人住和打理,搖搖欲墜屋頂好像隨時會掉下來。
站在小廳裡的主僕兩人因爲打掃衛生,身上多少有些灰塵,衣襟之上幾處弄髒了,不過她們並沒有在意,看見髒亂的木屋越來越乾淨,也舒心了不少。
紀素雲將桌子和板凳抹乾淨之後,站起來打量整個房子,一會兒後,開言道:“小姐,我覺得你叫人建一幢房子吧,這個木屋太危險了!”
“唔,是比較殘舊,回頭叫人過來處理一下,整理好放起來算是留下作個念。”
柳依依將供臺上的一座觀音像給擦乾淨後又放回去,淡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環境,輕聲地迴應着她的話!
“小姐,現在時辰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太陽已經落山了,不用多久也就快要天黑,紀素雲提醒又在抹供臺的人,心中明白,如果小姐再不回去,恐怕有人要急瘋了。
柳依依怔愣了一下,微微側目往外面而望,凝視着天邊的彩雲,抿了抿小嘴,並沒有馬上回話,又掉轉過頭來,將手中的自己抹布在旁邊的小木盆裡清洗乾淨,擰乾水之後接着做事。
見到自家小姐這個樣子,紀素雲微垂下頭,再也沒有說話,端起木盆轉身走出來。
剛走出木屋,準備將髒的水倒在外面去,紀素雲立即發現遠方朝這裡來的身影,看清楚來人是誰的她不禁暗暗高興,看來少爺還是很緊張小姐,那麼快就找過來了!
剛進入柳家村,寧鈺軒也是遠遠看見紀素雲的身影,不用問人也已經知道人在什麼地方了。
“少爺!”紀素雲敬重地喊了一句!
剛到來的寧鈺軒並沒有停下步伐,也沒有迴應人,他的視線早已經鎖住小木屋內的倩影,快速而入。
聽到不一樣的腳步聲,柳依依驀然回首,見到眼前的人影一閃,接着已經落入熟悉的懷抱裡,聞着屬於他的味道。
沒有掙扎,也沒有生氣,放鬆身子只是靠在他的懷裡,小聲地詢問:“你怎麼來了?木柴已經砍好了?”
“有人在砍柴,想你了!”
緊緊抱着懷裡的嬌軀,寧鈺軒控制住內心的情緒,讓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找不到她!
“呵呵…貧嘴!”
輕笑了一聲,柳依依擡起頭來,小臉露出淺淺的笑意,衝着她道:“以前住過的小木屋,一直都沒有回來過,今天想來看看,現在收拾得差不多了!”
“呃~~”
睜開眼睛,寧鈺軒飛快地掃眼前的木屋一眼,微微擰起眉頭,道:“娘子,換掉它吧,等到下春雨的時候,也許會倒塌下來。”
“是啊,只要遇見強大的颱風,很快會要倒下來,也不能夠再住人。”
“咱們不用在這裡住人,不過,可以建出一樣的房子出來,順便也給岳父和岳母大人設靈位,有空的時候咱們回來看一看,祭拜他們,好不好?”
“唔,好!”
含笑地點了點頭,也是柳依依心中的打算,不管怎麼樣,柳依依的父母只有一個女兒,現在成爲他們的女兒,自然是要自己回來祭拜他們。
聽到她的迴應,寧鈺軒俊臉露出柔和的笑容,一直吊着的心總算是放回原來的位置。
收回巡視的目光,柳依依伸手推了推粘着自己的人,道:“好了,馬上要天黑了,我現在快點將這裡收拾好!”
“怎麼讓你一個人收拾!”
放開懷裡的人,寧鈺軒立即走到門口,衝着外面守候着的人吩咐:“你們都快點進來幫助,江楓,虎子,你們兩人在周圍注意一下房子有沒有不牢固的地方,要是有的話,找幾根大樹條回來加固!”
“是,將軍!”
得到命令的兩位親兵隊長立即行動,他們檢查木屋外面的情況,至於剩下的三人已經進來了,特別是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她的淚水又出來了。
“小姐~~”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沒想到她也會跟着過來,見到淚水漣漣的人,柳依依依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出言調侃:“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現在看來果然是至理名言,後以可以改名叫水桃子!”
“小姐,小桃子擔心你,剛纔我們大家一直都在找你!”噘着小嘴的小桃子抹着眼角的淚水,說出衆人的下午的情況!
不過,這次她不敢再抱人了,免得少爺吃起醋來將她給甩出門外去。
“找什麼,你們忙事情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微笑着的柳依依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拿着手中的碎布在她的眼前晃動了幾下,接着道:“我來幹活呢,現在你也一起幫助吧!”
“是,小姐!”點了點頭,小桃子的臉蛋終於露出笑意。
“動手!”
丟下一句話,柳依依又開始抹供臺上的灰塵,其他人也自然找事情做,將需要收拾的木屋用最快速度搞定,不用半刻鐘,小木屋裡裡外外都清理乾淨!
放下抹布的柳依依看着煥然一新的木屋,與剛來自己看到情景差十萬八千里,剛進來的時候不但是滿屋的灰塵,而處四處都掛着蜘蛛網,整個屋內都是潮味和黴味,一點人氣都沒有。
雖然大白天不會覺得陰森的感覺,但是看起來十分荒涼,讓柳依依覺得十分內疚。
明明青石村離柳家村不遠,自己卻沒有回來過一次,讓它這樣敗落下來!
“娘子,現在咱們正需要忙的時候,沒空將它重建起來,所以只能先收拾乾淨,等我們成親之後,再抽時間過來重建,好不好!”
“唔~~”淡淡地笑了笑,柳依依在抹乾淨的木凳坐下來,休息一下該要回去了。
旁邊的寧鈺軒也在她的旁位置坐下來,閃星的眸子凝望着她嬌美的側面,俊美的臉龐洋溢出溫和的笑容!
“少爺,小姐!”閃進來的紀素雲叫了一聲,站在兩人面前,沒待他們詢問,又道:“少爺,小姐,夫人帶着人了來!”
“什麼?娘?”
怔了一下,柳依依不禁側目斜視旁邊的人,精美的秀眉擰成一條線,不明白婆婆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想起她中午的話,心裡又不禁覺得悶悶的有些難受,也許又是來一場爆風雨吧!
寧鈺軒緊緊盯視着她,沒有錯過她一點變化,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底,情不自禁伸手將她攬入懷裡,在她的耳邊喃暱:“娘子,你是我的唯一!”
你是我的唯一!
這句話兒,如似一塊大石頭投入她的心湖,剎那間擊起來千層浪,柳依依原本黯然的眼睛突然變得鋒芒四射,透出閃亮如恆星的光芒,嘴角邊微微溢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對着他輕輕地眨了眨晶亮的眸子。
此時門口正好出現一道人影,恰好將眼前情深意切一幕看在眼裡,她的心霍然開朗起來,同時明白這纔是真正的一對有情人。
“依依~~”
“娘!”
聞聲而望,柳依依立即站了起來,玉容露出客氣的笑容,將家裡僅有的一張椅子拿到她的面前,接着又道:“娘,你怎麼來了,進來坐一會兒吧!”
“依依,你在生孃的氣,對不對,是娘不好,依依,娘不該這樣對你!”快步走前來人,寧娘子緊緊抓住她的雙手,語氣中帶着後悔和內疚,泛着淚光的雙目凝望着她。
“呃~~”
柳依依的表情有些僵硬,有點合適不了她熱情的態度,也搞不清她怎麼回事。
中午的時候,她不是對自己很不滿意嗎?怎麼現在又好像跟以前一樣了?
“依依,娘,以後不會這樣對你了,你跟娘回家!”
“娘,你怎麼了,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實在是搞不清楚她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變化,心中感到詫異的柳依依反而是讓她先坐下來!
“娘,你怎麼也過來了?”
寧鈺軒對於自家孃親的出現,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怎麼也會來找人。
當然,他的心中當然也希望她的出現,特別是聽到她的話,寧鈺軒心中升起一股喜悅,沒想到她已經想通了。
其實在寧鈺軒的心裡,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家孃親想不透這件事情,如今從她簡簡單單而又帶着自負的話中可以得知,再也不用爲這件事情而擔心。
“軒兒,娘,接依依回家!”
看自家兒子一眼,寧娘子的視線又落在眼前的這張小臉上,動了動嘴脣卻沒有說話,將自己的視線移到旁邊。
此時此刻,柳依依從她的表情和話中領會到一些信息,雖然還沒有弄清楚竟然自己離開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可以確定婆婆好像是後悔。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的眼角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羽睫輕輕地扇動了幾下,淡淡地道:“娘,你剛過來,先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依依~~”
複雜的眼神瞟她一眼,神色微沉的寧娘子順勢坐了下來,微低着頭,沒有再說話。
柳依依也坐回剛纔的位置上,婆媳兩人面對面而坐,一個低着頭,一個皺着眉梢,誰也沒有說話。
旁觀的寧鈺軒側目凝視着眼前的兩位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位是他的孃親,一位是他深愛的娘子,他不希望她們有什麼隔膜,更不希望再出現今天的事情。
眼底泛起一道光亮的精芒,寧鈺軒想了一下,擡步立即轉身離開走出去,將空間留給她們,他在外面門口等候着。
良久,緩緩擡起目光,寧娘子坐直腰板,睨視着眼前陪伴自己幾年的兒媳婦,慢慢地開口道:“依依,娘錯當公主是軒兒喜歡的人,因爲娘看得出來公主很喜歡軒兒,娘心裡面是很想你們三人以後都和睦相處在一起,給咱們寧家多生幾個孫兒,既然現在軒兒都說明,你纔是他的喜歡的孩子,娘心中一樣很高興,公主不願意進門咱們也不強求她,下個月就你和軒兒拜堂。”
“娘承認,這兩天都照顧公主去了,沒有將你照顧好,依依,娘以後不會再這樣跟你說話,你不要再生氣了,咱們家裡人鬧彆扭不好看,現在你就跟着娘先回家,免得大家看笑話!”
一句句的解釋,柳依依半闔着的眸子越發深幽,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絲笑意,紅脣微啓,語氣輕飄飄地沒有半點情緒:“娘,要是依依要求相公不納妾,你願意嗎?”
“不納妾?”寧娘子愣愣地重複一遍。
擡頭而望,柳依依的雙眼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婆婆,小臉露出絢麗的笑容,道:“是的,好像娘你和公公一樣,你和公公都是兩人過日子,依依也希望以後與相公兩人一起過日子,別的女人,不許進寧家的門!”
“怎麼可以,依依,你們不一樣,我們…”
沉下臉色的寧娘子並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不過,她雖然沒有說完話,憑着她第一句話,柳依依已經完全明白她內心的想法。
爲了杜絕以後的麻煩,柳依依決定借這個機會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地跟她說清楚自己的要求,注視着眼前神色不好的婆婆,道:“娘,沒有什麼不一樣,在依依的心中來說,相公只能我一個娘子,我也不會讓他去找任何一個女人,他今生只能屬於我柳依依一個人的男人!”
“依依,你這話…”
“娘,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看着神色有些氣憤的婆婆,柳依依不惱而笑,淡然地打斷她想要說的話兒,冷清的眸光盯梢着她,繼續道:“娘,你覺得男人多妻多妾纔算是尊貴,對嗎?難道男人非要娶一堆女人來襯托他的身份?難道相公只有我一位娘子,他就不能當大將軍嗎?”
“當然,剛纔娘你也說過,希望相公多娶幾個女人,是爲了寧家多子多孫,娘,你的這個願望本來不錯,誰都希望多子多孫,但是,爲什麼一定是要別的女人?難道依依不能爲寧家生兒育女?”
“依依,娘沒有說你不能爲寧家生兒育女!”緊緊蹙着眉頭,寧娘子的心中很不高興,忍不住反駁她的話。
菱脣微翹起,長長的睫毛在柳依依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清水瞳眸精光一閃,輕瞥她一眼,含首道:“娘,依依知道你的意思,娘只是覺得依依一個女人,不可能給相公生出十個八個孩子,如果多幾位女人的話,那麼想要十個八個孩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不對?但是,我想要提醒孃的事情,難道多子多孫就是福嗎?”
“依依就不相信,娘你會不知道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鬥爭是有多麼的狠毒,你覺得相公娶回一堆的女人在家裡,她們會不爭不搶?女人不管是爲了名份,還是爲了自己孩子的利益,都可以不擇手段,娘,這種事情你應該很清楚,畢竟以前你是住在京城裡,那些高官貴人或者皇室後宮,爭寵的手段你應該聽說過,對不對?”
此時,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寧娘子的表情終於又有了新的變化!
淺笑吟吟的柳依依仍然是一副淡然如初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股勝利的快意,靜等着她將事情想清楚。
相信婆婆不是愚味之人,更何況她是生長在高官之家的千金大小姐,只要隨意提點她會想明白這些事情。
裡面的婆媳兩人在談判,外面守着的幾人仍然是靜靜地等候着,眺望着天上的顏色隨着時間的流失而一點一點地變!
待她們攜手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重新將木門鎖好,一行人披着夜色趕回青石村,回到寧府,家裡的人見到他們全都回來了,一個個都露出笑容。
在酒莊的左二狗得知消息之後,立即帶着人上門!
來到寧府的他並不是跟寧娘子道歉,因爲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是跟柳依依辭退工作!
他雖然是寧家的下人,不過,左二狗認爲是柳依依纔是真正的東西,因爲合約也是跟她答約,當年簽約近十年的時間,現在只不過是四五年而已!
柳依依並沒有答應,當然,也不會答應,別說酒莊離不開他的打理,憑着他一直忠心幫助自己做事情,這種人才都要挽留下來。
當然,寧娘子亦知道左二狗的爲人,畢竟都已經相處幾年的時間,怎麼會不瞭解對方的性子,聽到他要離開寧家,親自開口挽留他下來。
其實左二狗非要離開,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最後在她們婆媳的挽留之下,同意留下來,當然,他也不忘將自己終生大事說出來。
大家當然是給兩人祝福,其實衆人心中早有數,寧娘子說要給他們辦喜事,不過,林氏拒絕了,她不想舉辦婚禮!
兩人都是屬於二婚,拋不開面子的林氏不想大張旗鼓,最後在衆人的鬨鬧之下,當場簡單地擺上香案,蘇老頭子的主持之下,給他們兩人作證婚人,見證兩人跪拜天地結爲夫妻。
雖然說時間比較倉促,不過寧府的人可不少,再加上又請村裡的三位老人坐堂,可以說當時也是熱熱鬧鬧的將事情給辦好。
“娘子~~”
抱着懷裡的女人,寧鈺軒俯在她的耳邊柔情似水地喊叫着她!
“別吵,睡覺!”
已經困憊的人將腦袋側旁邊而去,嘟嘟囔囔地回他一句,此時已經到子時(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怎麼可能還有精力陪他聊天。
“等一下再睡,娘子!”不想放棄的他繼續騷擾閉着眼睛想要睡覺的人。
勉強睜開眼睛,柳依依瞄着精神飽滿的人,撇着小嘴詢問道:“什麼事?”
“娘子,咱們要生多少個兒子?”
喜上眉梢的人低下頭,在她的紅脣啄了一下,興致盎然地凝視着眼前的顏容。
聽到這個問題,柳依依的額頭冒出幾條黑線,扯着動着嘴角,惱火地道:“你不讓你睡覺,就是爲了這種問題?”
“娘子,這個問題很重要,十個八個兒子就不必了,咱們生二個兒子和二個女兒,好不好?”
彷彿沒有看見自家娘子僵硬的表情,滿懷期待的寧鈺軒黑眸中綻放出異樣的光彩,眩目得好似萬千的星辰爭輝相映,星光璀璨。
盯視着眼前俊美如玉的臉孔,柳依依無言了,神情剎那間一轉,一抹邪氣的笑意涌現在眼底,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相公,到底能生幾個包子,要看你的能力,要是你弄不出來的話,娘子我就是想生也沒法子,畢竟還是需要你來播種,對不對?”
“……”
俊臉上的笑容瞬間定格,好一會兒纔將自家娘子的話給理解清楚,細長的眸子微挑,射出熾熱的光芒,凝視她雙頰上浸染一層的緋紅,一字一字地道:“娘子,爲夫的能力不會讓你失望,你想要生多少個都行!”
他立即低下頭含住眼前微張開的脣瓣,舌宛如游龍在她的香檀裡橫掃,目標明確地咬住了她的丁香小舌,狂肆吸吮她的甜蜜,一雙大手開始不規矩地遊動起來,敢懷疑自家相公的能力,當然是需要好好地懲罰她。
軟癱在他的懷抱裡,不停地磨蹭的身子溫度漸漸上升,呼吸被剝奪的柳依依覺得自己肺要壓扁了,腦袋缺氧好像快要窒息了!
下一秒鐘,她終於重新恢復自由呼吸,憋得小臉通紅的她忍不住瞪了瞪他,氣惱地叫:“難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播種不成!”
“呵呵…”
聽到她的話,寧鈺軒的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喉嚨裡發出低而沉厚的笑聲,憐愛的眸光注視眼前可愛的玉顏,隨意一個動作來證明,聳着眉梢道:“娘子,那是什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呢!”
“臭流氓!”
霎時,柳依依的小身子忍不住顫抖,小聲地輕斥了一句,她卻忘記剛纔是自個兒先耍流氓挑逗人。
“娘子,你說錯了,爲夫可不是什麼流氓,下個月爲夫就可以很用心爲娘子播種了!”
十分滿意自家娘子反應,寧鈺軒喜不自勝,烏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奪人光彩,他的能力是不可以懷疑滴!
“臭屁!”
衝着他翻一個白眼,本來泛困的柳依依現在卻顯得十分精神,滿臉紅霞,水眸如星,小手死死抓住不規矩的大手,嬌喘着氣。
如果再被他點火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撲倒人,狠狠吐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詢問:“相公,你應該聽到我跟孃的談話吧!”
“聽見了!”同樣身上不好受的寧鈺軒聲音有些沙啞,他那雙眼睛仍然是晶亮的有點嚇人。
擡起了頭,眸光閃爍,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烏黑的眸子凝視着他,由不得詢問:“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沒想到她會詢問這種話兒,寧珏軒眉峰高挑,漆黑如墨的雙眸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脣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道:“娘子,你所說的一切,爲夫都十分贊同,絕對不會後悔,當然,爲夫也不會讓你後悔嫁給我!”
“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你今後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脫離!”靈動的雙瞳眸光閃爍,柳依依笑吟吟地望着他,小嘴吐出來的話好像是女匪土搶人。
“娘子,這句話應該是由爲夫對你說纔對!”
微皺了一下眉宇,勾起她美如玉的下巴,一雙眸子牢牢地鎖住她的瞳眸,嚴肅地下令:“女人,記住,生是我寧鈺軒的女人,死也是我寧鈺軒的鬼,生生死死必與我在一起,明白嗎?”
“唔,明白!”扯出一抹嬌柔地笑容,柳依依點頭答應下來。
接着,一手撩開他的手,整個人一轉,順勢將人給推倒,即時兩個人換了一個姿勢,居高臨下的人星目閃閃,嬌脣帶淺笑,直直地盯梢着他,淡然地開口道:“寧鈺軒,你的命由我掌握,你的一生由我來伴,如果你敢失言於我,我毀天滅地爲你陪葬!”
“好!”
沒遲疑,沒有猶豫,一口答應,沒有驚懼,只有深深的感動!
黑寶石般的雙眸與他相視好一會兒,長長地羽睫撲閃幾下,柳依依不禁撇着小嘴,悶悶地道:“一點都不浪漫,對了,你還沒向我求婚呢!”
“求婚?什麼叫求婚?怎麼樣求婚?”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寧鈺軒亦有些好奇,不明自家娘子口中的求婚是什麼。
“可憐,我實太是可憐了,你是個笨蛋!”
自言自語的柳依依怒瞪他一眼,心裡不禁哀怨極了,怎麼自己的福利沒有得到,好歹也是要嫁人,怎麼沒有求婚呢!
噘着小嘴從他身上翻下來,躺下來後,悲悲切切地控訴他的不是:“你真的沒良心,咱們在一起幾個月了,沒有給我送花,沒有給我送金銀首飾,沒有單跪着向我求婚,沒有做一件事情討我開心,沒有對我好,寧鈺軒…你一點都不好…”
“……”靜靜地聽着她的抱怨,寧鈺軒微微皺起眉頭,並沒有安慰她,也沒有許什麼承諾!
“沉默就是默認,你也知道對我不好了吧!哼!”沒有再理會他,心中暗笑不已的人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許久,寧鈺軒將睡着的人緊緊摟在懷裡,在她的粉臉上輕輕一啄,對着睡熟的人道:“娘子,對不起,我沒有送什麼東西給你!”
確實,寧鈺軒從來沒有想過給她送什麼東西,除了當年給她塞了一個自已隨身帶着玉佩之外,再也沒有送過其他東西。
或許不懂討女孩子歡心,所以寧鈺軒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東西,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家娘子也會在意這些東西。
一連幾天,柳依依都是在忙酒莊時裡的事情,當然,其他人亦一樣,大家都希望快點釀多一些酒出來。
有人忙碌也有人空閒,太過於空閒,自然會喜歡聊天說事,雖然現在寧府不許下面的人拿主子的事情來交談,不過,對於其他事情還是可以。
村子裡某個地方,正有幾位坐在一起閒聊!
“聽說酒莊裡的酒沒有了,現在他們纔會天天在酒莊裡釀酒!”
“釀酒不是要好一個月才能釀出來嗎?如果要是沒酒的話,過幾天就是十五號了,能有酒拿去賣嗎?”
“每個月都要出好幾批的酒,要是傳出去酒莊沒有酒,豈不是有人鬧翻天?”
“真的是沒酒,前天我都聽說了,現在只剩下二三百壇的酒,還不夠一批出售的酒!”
“要是沒有酒賣的話,會不會有人告酒莊?聽說這樣會要賠很多銀兩!”
“我看不但要賠銀兩,還會影響寧家酒莊的名譽!”
一個個都說着自己的看法,當然,其中一位並沒有出聲,他只是聽聽而已!
二天後,一道消息從某市鎮傳出,有關於寧家酒莊斷酒之事,立即鬧得沸沸揚揚!
從市集買東西回來的長工,將這條消息帶回來!
乍聽這條消息,柳依依聳了聳眉梢,沒有發火,只是有些意外,既然有人傳了出去。
她不急,總有人急,畢竟有關於寧家酒莊的生意名聲,本來不算什麼事情,經過流傳便成了重大的負面消息。
吃過飯後,寧府大廳坐着不少人,一個個的神色都不太好,蘇老頭子炯然的眸光掃過在場的衆人,最後又落在旁邊的丫頭身上,出言問:“依依丫頭,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爺爺,既然有人傳出去了,那麼就傳吧,難道咱們還能禁止不成?”視線迎上他,柳依依嘴角邊扯出淡淡的笑意,一副悠閒淡定的樣子。
“依依,如果這樣傳出去,對咱們的生意名聲不好!”看了看淡然的她,左二狗提出自己的看法!
“暫時來說是不好,不過,等我們的酒釀出來的時候,等於是在給我們免費宣傳廣告!”
宣傳?廣告?
衆人相視一眼,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最後,視線齊齊落在一人身上,等着她給大家解釋!
V章:036節,放火燒酒莊
更新時間:2013-2-4 23:14:28 本章字數:11935
“很簡單,雖然外面的人全都是在懷疑咱們家沒酒,但是他們也只是聽說而已,我們家究竟有還是沒有酒,大家無法看到咱們酒莊的情況,是吧!”
掃過他們,見到衆人不約而同地點頭,柳依依牽脣一笑,繼續道:“就算是有心人想要趁機打壓我們,也只是在這幾天內煽風點火,但是,咱們的第一批酒明天就可以滲出來了,接着另一批又可以滲酒出來,等到十五號左右咱們還怕沒有酒嗎?只要咱們的酒一出,現在的謠言不是不攻自破?”
“那麼,對於有酒還是沒有酒這個問題,事實勝過雄辯,大家又熱熱鬧鬧的討論一番,所謂十傳百,百傳千,雖然說咱們的酒名氣不差,多鬧一些是非八卦,也算是對我們酒宣傳,不就是等於打廣告嘛!”
“呵呵…依依丫頭說的不錯,反正也就沒幾天的時間,等我們酒莊的酒運出去之後,候事實勝過雄辯,大家現在說的事情也就變成無稽之淡!”
讚賞的眸光掃過眼前的丫頭,蘇老頭子的老臉露出笑容,沒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確實覺得不算是件壞事。
放柔神色的寧鈺軒眼中星光閃閃,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正在外面的人傳言討論,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寧家酒莊,等幾天後酒莊仍然會有酒出售,不但會對咱們酒莊的名譽沒有影響,反而是積累更好的名聲。”
經過他們的話,在場的人終於不在爲這件事情擔心了,剛纔凝重的氣氛頓時是一掃而光。
此時,柳依依微微揚了揚眉頭,淡然的眸光從衆的臉龐掠過,用冷漠的語氣道:“咱們可以不爲這件事情而擔心,不過,我很好奇是誰將事情給說出去,從外面傳回來的話之中,百分之九十都是事實,可以猜得出來是熟悉咱們酒莊情況的人說出去。”
她的話又讓在場的幾位陷入沉思之中,是的,這是個關鍵問題,別的問題可以忽略,這個問題應該搞清楚。
誰都知道,將這件事傳出去的人,心懷惡意,而且是寧家灑莊的人。
是誰呢!
大廳裡此時顯得十分靜寧,他們都在猜測可疑人物!
然則,在酒莊某處的角落裡,此時正躲着兩人,他們從頭至腳都用黑衣裳給包裹住,除了露出一雙眼睛之外,再也沒有半點可以證明身份的跡象。
唯一可以區別出來的事情,那麼就是從他們的身段中可以區別出是一男一女。
隱藏在黑夜之下的兩人大氣也不敢喘,因爲他們都知道里面住着一百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會武功,不想錯過機會的他們只好拿自己的小命來賭一下。
可以說,他們等這一天,太久了,本來想下個月婚禮上動次,但是他們得知京城會有很多貴人出現,想要在那個時間動手的話,實在是太難了,而且會更容易被抓住。
如今卻不一樣,因爲裡面的人已經忙碌好幾天的時間,正是疲憊不堪的時候,更何況外面正在討論着寧家酒莊,怎麼樣也要在這個時候出手,不管是真還是假,今晚要將它變成真的。
縮在僻壤裡的兩人緊緊抱成一團相互取暖,畢竟守在外面的吹着寒風,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好受,卻不得不咬緊牙關繼續等候着。
他們一定要等裡面的人都睡熟之後才能動手,否則,引起裡面的大批人的注意,想要逃脫簡單就是天方夜譚,他們雖然毀掉別人,可自己還不想送死。
其實,他們卻知道現在做的事情與送死沒什麼區別!
大廳裡的人已經散開了,畢竟一時半該想在將人找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說,也不能夠隨意去懷疑任何一個人。
最後,交待兩位管家注意家裡的下人,能否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出來,畢竟現在以釀酒爲主,暫時還沒有精力去追查這件事,決定以後再收拾人也不遲。
梳洗過的柳依依今天並沒有休息,她直站在窗前,凝望着前方的花園,靜靜地在沉思什麼!
剛邁進門來的寧鈺軒同樣是身穿中衣,一眼眼到中衣裹身的嬌小人兒,只見定定地凝視着外面,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她嬌美如玉臉龐,細長如彎月柳眉下是一對清澈閃亮的眸子,在燈光的之下,自己清楚地看到長長卷翹的睫毛輕顫着,嬌嫩如花辨似的紅脣微微抿着,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專注。
一頭黑亮柔順三千青絲隨意披在後面,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腮邊兩縷髮絲隨着外面吹來的風輕柔飄動,看起來淡雅的她氣質顯得更加出塵謫仙!
只是遠遠地觀望,就足以讓他心神微蕩,整心怦然跳動,寧鈺軒輕邁步而上,經過風屏的時候順手拿起被風,此時將她緊緊包裹住,然後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輕聲詢問:“娘子,你怎麼休息?”
“等你!”
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柳依依並沒有回頭看他,晶亮的眸光仍然是眺望着眼前的寧府一角的風景,淡然地迴應他。
滿懷的喜悅,寧鈺軒的黑瞳中跳動着兩簇火花,完美的脣形微微上揚,幸福的笑容在脣邊傾泄而出,瞬間彷彿身子都能飄起來。
“想什麼事情呢?是不是還在想家裡的叛徒?”輕聲提問,他的眼底閃過狠厲的光芒。
“呵呵…什麼叛徒不什麼叛徒,咱們家裡的長工可以都說是熟悉性子的人,一般來說都不會這樣做,咱們…”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柳依依的腦海中閃過兩張臉孔,不禁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寧鈺軒立即發現她的情緒變化,由不得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盯視着一臉嚴謹的人,輕聲問道:“娘子,怎麼了?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秀眉越擰越緊,柳依依說出自己心中的感受,目光越發深幽起來,似乎是要發生什麼事情。
微微怔了怔神,寧鈺軒直視着她,認真地詢問:“怎麼不對勁?娘子?”
“我覺得要是有人真的想針對咱們家酒莊的話,恐怕不僅僅是散播謠言那麼簡單,肯定還會有其什麼事情!”
“那麼現在?”
“先別急,相公,你派人去叫醒大石叔,我有事情要問他!”
“好!”
閃出門外的寧鈺軒吩咐守夜的親兵,以最快的速度將人找過來!
一會兒後!
兩人穿好外套之後,剛到下樓的小廳裡,剛上牀榻又被人叫起來的左大石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打了一聲招呼,柳依依也沒有再說什麼廢話,光亮的眸子望着他,直接詢問他:“大石叔,我想知道近兩天有沒有人出門?”
“依依,你是說咱們府上的所有人吧?除了天天出去採購東西回來的長工之外,基本都在府上,因爲咱們正需要人手做事,我都沒有讓他們出去。”
邊想着府上的人,左大石邊迴應她的話,其實,現在寧府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除了趕着釀酒之外,他們兩人下個月的婚禮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沒有人出去?
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由於幾天的時間很少在府裡,所以下面的人很少見面,只能靠他告訴自己。
“對了,還有兩人前天離開去高西市集。”總算想起來了,左大石立即告訴她。
“誰?”
“柳金濤和王小丫!”
聽到這兩人的句字,柳依依的心咯吱了一下,不禁與自家男人相視一眼,心中便有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
“他們去高西市集幹嘛了?”輕瞥他一眼,寧鈺軒淡淡地詢問!
有關於這兩人的事情,早已經聽說過了,可以說看在是柳家人的份上,一直都沒有拿他們怎麼樣。
其實整個寧府的人心中有數,柳金濤和王小丫恨寧府的主子們,但是他們卻這樣莫名奇妙在呆寧府,並沒有離開。
“高西市集比較多名貴的花卉,爲了裝飾花園裡的品種,他們兩位去挑花卉回來,畢竟下個月是大喜之日,希望將花園弄得更漂亮!”左大石實話實話,將他們去高西市集的目的說出來。
擔憂的眸光瞅了瞅眼前的他們,左大石壓下心中還想要說的話,沒有再出言。
雖然沒有去過高西市集,柳依依也聽說過這個地方,因爲現在後花園裡的各種花卉都是從高西市集買回來。
當然同樣沒有錯過左大石眼底的擔心,輕挑着眉梢,問道:“大石叔,是不是他們兩人一起去?有沒有人跟隨着?”
“沒有,因爲人手不夠,所以沒有再安排其他人跟着去,只有他們套着一輛馬車離開,早知道不該在這個時間讓他們去!”
搖了搖頭,左大石心中懊惱,他心中也已經猜得出來應該是他們兩人在外面搞出來的鬼,否則怎麼會在他們去高西市集就馬上傳出這種消息。
寧鈺軒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眼中寒意一閃,問道:“他們帶有多少銀兩去?”
“一千兩!”
提出關鍵問題,老臉已經難看的左大石稍微遲疑了一下,報出數字!
一千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眉頭深深地蹙起,柳依依睨視着他,出言道:“大石叔,你不用懊惱,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在工作上你並沒有按排錯人,對了,你覺得他們離開家的時候,兩人之間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
重複了一句,左大石緊緊鎖着眉宇,想了一下才道:“並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只是他們說這次需要買的花卉比較多,可能會呆上二三天才能回來,不過…”
“不過什麼?”坐着的小兩口異口同聲地詢問。
“不過,柳金濤說出大約需要一千兩銀子買花卉,王小丫好像嫌少,說什麼名貴的花卉一棵都需要好幾十,或者上百銀,一千兩銀子買不什麼東西。”
“好貪心的女人!”
柳依依的小臉露出冷笑,周身的寒意向外釋放,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未必會回來,一千兩銀子再加一輛馬車,足夠讓他們混到外面去過日子了。”
“他們想逃,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只要他們在燕國,定將其揪出來!”漆黑的眸子裡突地爆射出冷冽的光芒,寧鈺軒可不打算這樣放過他們,憑着他大將軍的一句話,全國通緝一位下人,比喝口茶還要簡單的事情。
柳依依聽到旁邊的話,不禁瞟他一眼,再次凝神仔細一想,霍然起身,大叫:“不好~”
躲在暗處的人擡頭遙望着頭頂上的月色,等了大半天終於到子時(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正在大家睡熟的時機,由不得推了推趴在自己懷裡打瞌睡的人。
“呃~”
剛發出一點悶聲,嘴巴立即被捂住了,死死瞪着眼前的人,用力地甩了甩頭,纔將大手給甩開,忍着不快的人並沒有發火,因爲此時不是讓她發瘋的時候。
兩人慢慢分開站立,直到發麻的雙腳恢復知覺之後,拿起放在地上不遠處的東西,然後躡手躡腳沿着牆頭邊而去。
想要下手也要找對方,否則就會全功盡棄,對於酒莊的分佈顯得很清楚,直往東西方位的柴火和酒窯而去。
爲了不驚動人,他們彷彿是爬着往前方而行,有多慢就有多慢,待他們走到目的之地時,已經過去一柱香的時間。
雖然走得很辛苦,不過仍然沒有放棄行動,兩人同時看了看遠前方不遠處的小溪,暗暗地下決定心之後,相視一眼!
接着兩人各拿起火把,從懷裡掏出火石,點燃手中的火把,立即往高牆拋過去,看着燃燒起來的火把高高飛起,然後往酒莊內掉下去。
見到火把已經掉下去了,暗喜不已的兩人立即掉頭往前跑過去!
“着火了~~”
“快來人啊~~”
“大家快點起來,酒莊着火了~~
剛跑到坡口兩人聽到酒莊裡傳來的驚呼聲,情不自禁停了下來,回首望着眼前的燃燒起來的酒莊,眼中流露出喜悅的光芒,心中充滿着報復的快感。
得逞的兩人忘記了此時最要緊之事就是逃命,他們似乎忘記了對方有多少人馬,只想着看着眼前的酒莊化爲灰化!
”看他們怎麼得意!“一句惡狠狠話兒出其中一人嘴裡,聽聲音就是女人的聲音。
另一位眺望着越燒越旺的火苗,也忍不住接口道:”還算便宜了他們!“
”有機會的話,老孃倒想在寧府也放一把火!“
”等着吧,要是咱們可以混回來的話,也許有這個機會!“
”定要毀掉他們,這就是得罪老孃的下場!“
”……“
交談着話,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恨意,他們確實是恨透寧府的人。
”走!“拽着人,剛想往下面的小溪而去!
”你們走得了嗎?“
一聲冷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
驚得差點一頭栽到在地上的兩人,緩緩回頭,立即見到幾人出現在自己身後,此時,他們腸子都給悔青了,剛纔爲什麼不跑啊~~
爲什麼等着被抓!
”抓起來!“
一聲令下,瑟瑟發抖的兩人被人凌空架起來,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接到消息過來的柳依依沉着臉孔,冷冷地看着被大火燒燬的柴房,現在雖然已經被撲滅了,幾處地方仍然冒着白煙,好好的柴房就成爲現在這個模樣。
幸好酒窯裡的火把沒有丟進酒罈之中,否則,讓易燃易爆的酒燃燒起來的話,想要救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火把丟在空地上,酒窯裡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柴火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由於火把是直接掉進柴堆裡,燒起來的火勢可想而知,待大家將火撲滅之後,柴火已經燒掉一半了。
能夠將燃燒起來的大火給滅了下來,主要也是靠家裡有一批高手,不但反應快,他們還能提着水在高空中往火堆裡倒水,否則怎麼能夠撲滅柴堆裡的火。
現場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畢竟沒有人員傷亡,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酒莊燒燬了,可以重建,柴火燒沒了,可以重新砍回來,只有人死後,誰也沒有法子從閻王爺手中搶人。
吩咐大家將剩下沒有燒掉的木柴搬走,也將剩下的烯燒之物給清理走,收拾好之後,才叫衆人回去休息。
當然,最讓柳依依安心的事情那就是正在發酵的酒沒有事,並沒有波及到三百大缸的酒糟,如果要是讓這比酒糟給毀了,那麼將罪魁禍首給扒皮也不能解恨了。
千算萬算,誰也沒有預想到發生這種事情,特別是住在酒莊的五十位真狼族勇士們,一個個單跪下認錯,將這次的過失自動攬到他們身上來。
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是他們晚上喝得太多酒,放開了警惕,兩位不會武功的人,豈會有機會下手,他們早就會發現人並且給抓起來。
當然這羣真狼族的勇士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針對寧家酒莊,更沒有想到會有人放火,他們在安逸的環境裡,不知不覺失去的警戒之心,而且在這幾天他們也一直在忙碌了,晚餐的時候又喝了不少的酒,所以造成這次的火災。
面對他們的自責,柳依依心中很感動,可以說並不能怪他們,一切都是在於自己留下的隱患,其實心中早就希望他們動手露出馬腳,只是沒想到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
柳依依並沒有插手處理這件事情,而是全權讓自家男人處理。
至於別人的下場是怎麼樣,她也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想到到他們的名字。
幾天後,剛滲出一批酒出來之後,柳依依再也沒有去酒莊,忙碌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決定在家裡休息一天!
剛從書房內走出來,柳依依準備去後院的樓閣裡找凌芳菲,一直在忙酒莊裡的事情,兩人都沒時間閒聊。
轉入迴廊沒走多遠,悠閒而行的柳依依見到前方而來的人,不禁挑了挑眉頭,他不會是在等候着自己吧。
另一邊的人怔怔地凝視着眼前慢步而來的人,她是自己的侄女,最親的侄女,從小看着長大的侄女,恍忽之間,柳金浪好像見到那位美麗的大嫂,她們母女實在是太像了。
自家大哥的親閨女,她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不但是柳家的女兒,也是皇家的人,本來是屬於柳氏的榮耀和風光,如今卻屬於寧家,一切都在於…
想起往事,柳金浪的老臉更加黯然,默默地等候着她過去來。
柳依依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仍然是緩慢而行,直到兩人面對面,抿着小嘴的人淡淡地睨視着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少夫人!“朝她拱了拱手,神色凝重的柳金浪輕聲地喊了一句。
”有事?“
輕柔的嗓音,沒有半點的情緒,應該說是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她從始於今,態度從來沒有變過。
柳金浪的心裡輕嘆了一下,微微定神,然後緩緩擡起頭來,輕聲地道:”請少夫人饒他們一命!“
十分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點名,也沒有說姓氏,柳依依卻知道他在說什麼!
”理由!“小嘴微啓,柳依依沒有看他,將視線轉到另一邊,凝視着眼前不遠的花園。
”他是柳家的人,他與我們身上都流着一樣的血,少夫人,請你…饒他們一命!“
越說越小聲,最後一句話,讓人聽不清楚是什麼,因爲柳金浪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但是他卻不得不來求情。
”……“
站着而立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神色仍然淡雅,眸光依舊注視着前方,不過,柳金浪卻感受到她的變化,冷,很冷!
越站在她的旁邊,就覺得越冷,此時,柳金浪覺得自己好像被人丟進了冰窟窿裡,寒氣從腳底而上,讓他頭皮發麻。
良久,她的視線終於收回來,微微側身而立,冷清清的眸光定定地盯梢着眼前的人,開口道:”你知道當晚的酒莊住有多少人嗎?“
”一百…一百多人!“低着頭的人,小聲迴應她的話!
”他們的命,夠賠一百多人嗎?“
沒有動怒,柳依依繼續詢問,希望他認清事實,而不是自以爲是!
”不…不能!“
”我們寧家的人,什麼地方做得對不起他們了?他們做過什麼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
看着不迴應的人,柳依依扯了扯嘴角,一絲冷笑掛在臉上,繼續道:”以前沒有處理他們,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不說,也不提,憑着眼前的事情,你自己說服別人,怎麼樣才能原諒意圖謀殺一百多人的兇手給放出來!“
”還有,你應該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剛纔你的理由聽起來很可笑,明白嗎?“再次瞥他一眼,轉身邁步離開,不想再跟他說廢話。
猛然一擡頭,柳金浪忍不住衝着她的背景喊叫:”少夫人~~“
”說!“一個字,語氣卻更冷!
因爲她心中不耐煩了,再給他一次說話的機會!
”現在大家都沒事,他…他罪不至…至死!“勉強將心中的理由出說來,不過,柳金浪仍然是沒有勇氣與她對視。
驟然轉身而視,陰霾之色籠罩在柳依依的身上,本來沒有發怒的她,此時卻因爲他的這句話而怒火噌噌地從心底而冒出來。
銳利無比的眸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半晌,柳依依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冷冷一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先是當上大官的時候,再說這種話,到時候別人就是不服,也不會說什麼,畢竟當官的人才能有權判決罪犯,只可惜你並不是大官,反而你說出這種話出來會叫人笑叫大牙!“
”難道,在你的心目之中,他纔是人嗎?別人就不是人?憑着他敢放火燒死一百多人,足夠將他砍一百次腦袋,罪不至死,簡直就是開天大的玩笑,再說,你真的是找錯人了,想要求情也要找對人,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呢?我沒有動手殺掉他們,你應該偷笑了,還叫我去救曾經想要殺我的人?你腦袋沒有燒壞吧!“
”自己想要生,那麼別想着別人死,竟然想要別人死,那麼就想着自個兒也會死,沒人會願意讓你來殺,敢動手殺人,自然也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敢動手殺人,自然也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最後的一句話,彷彿是魔音,不停地在他的耳邊迴盪,柳金浪怔愣着她走遠的背影,然而,他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家大哥以前也敢動手殺她。
爲什麼他不知道這麼一回事?
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他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知道怎麼也救不了今天已經判死罪的兩人。
今天縣衙開堂已經審判定罪,一個月後問斬!
明知他們是罪有應得,作爲兄弟的他做到不聞不問,抱着一絲希望找人,他知道只要眼前的人願意出手,一定能夠救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以前也敢動手殺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來說服她幫忙救人,難道真的是爲了血緣關係就能夠讓她感動?
只是在幾年前她就從來沒有承認親人,從來沒有將自己親人,當叔叔看待。
嘆了嘆氣,柳金浪露出無奈的表情,黯然失色的他好像蒼老了好幾歲,慢步離去!
當然,有關於寧家酒莊失火之事,也是被近來村裡的人傳開了,當然少不了罪犯主角們,衆人給他們的行爲評價就是該死!
關於酒的問題,正如柳依依所想,幾批前來拉酒的馬車都有美酒裝上車,一輛輛馬車滿載而歸,立即破掉沒酒的謠言,反而是將寧家酒莊擡得更高。
將酒出售之後,柳依依纔是正真放鬆下來,將酒莊之事,交給大家去處理,偶爾抽時間過去轉悠。
她空閒下來,不過,有人卻變得更加忙碌起來,那就是寧大將軍,整天都不見人影,剛開始一二天,柳依依沒有注意,但是一連幾天的失常,她不得不注意這個情況。
想從他的嘴裡撬出來,有點難度,什麼都不肯說,最後反而被他的熱情攻擊之下,忽悠過去了。
他越不肯說,柳依依就越想知道,好不容易逮住他身邊的親兵隊長,名叫江楓的傢伙,直接而問:”江楓,你家將軍跑什麼地方去了?“
”少夫人,將軍正在忙!“一臉的正經,早已經得到囑咐的江楓目不斜視,用官方語言迴應她。
秀眉微擰,柳依依閃亮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看過來只有十八九歲的人,淡然地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忙,他是在忙什麼?唔,換個方法就是,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回少夫人話,將軍事情要保密!“江楓飛快地看她一眼,眸底閃過笑意,仍然是目無表情回答。
額頭上掛着黑線的柳依依欲言又止,拿眼前木疙瘩似的人沒法子!
”少夫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江楓先離開了!“
”站住!“
輕聲喝住他,柳依依心中不爽,就不信自己搞不定這個死小子,眼珠子一轉,嘴脣邊洋溢出一絲的笑意,道:”江楓,你家將軍兇嗎?“
”呃?“
怔了一下,江楓的臉孔更加嚴肅起來,心中有些忐忑的他不明白少夫人好好的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由不得謹慎地道:”回少夫人的話,將軍嚴厲不兇!“
嚴厲不兇?
嚴厲與兇有何區別?
晶瑩眸子泛起了狡黠的光芒,心底劃過一絲竊喜,柳依依踏前一步,直直地盯視着他,道:”江楓,你要是不說實話,那麼我就會跟你家將軍說,你欺負我!“
”沒有!“
臉色爆紅起來的江楓趕緊邊退幾步,離得她遠遠,警惕地望着眼前嬌美的少夫人,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薄汗,正正經經地道:”少夫人,請別亂說話!“
其實,他很想吼叫:少夫人,你別開玩笑,否則會死人滴!
現在誰不知道將軍寵夫如命,可是讓他聽到這種話,自己的下場會很悽慘,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那實在是太冤枉了。
瞧他可愛的反映,柳依依心裡樂翻天,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相公身邊的人竟然如此單純,挺好玩!
”你別想着跑,就算是你跑也沒有,除非你告訴我原因,那麼我就不會這樣跟你家將軍說!“
”少夫人,你可以直接問將軍!“雖然很想要離開,心中叫苦的江楓暫時還不敢閃人,只好努力說服她。
揚了揚柳葉眉,歪着小腦袋瓜子的柳依依衝着他眨了眨眼睛,輕聲道:”可是,現在我喜歡問你!“
”別~“驚叫一聲,江楓同學被嚇得再往後閃一步,雙腳微微顫抖的他終於露出緊張兮兮的表情,忍不住哀求叫:”少夫人,你…你還是問將軍,將軍會跟你說!“
不遠處,躲在迴廊的紀素雲見到眼前一幕,小臉流露出燦爛的笑容,她沒有想到會遇見一個如此好玩的人,竟然被自家小姐捉弄得想要逃跑。
他的名字叫江楓,要是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會不會嚇得暈過去呢?
以後找個機會來試一下!
可憐的江楓,就這樣被人惦記上了,可以想象得出來,從此之後他的日子會多姿多彩。
死死壓爆笑的衝動,柳依依並沒有打算放過他,邁着輕盈的步伐而上,認真地道:”好吧,既然你不說的話,那麼你就帶着我現在去找他,怎麼樣?“
”不…不好!“
緊緊盯住走過來的人,萬分緊張的江楓不禁嚥下嘴裡的津沬,他自己不由自主往後退,彷彿見到妖怪一般,他從來不知道少夫人是如此難纏,早知道他就讓虎子回來拿東西了,心中悔恨。
”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掉你!“見他一直往後退,揚着眉梢的柳依依仍然邁步而前,
”少夫人,我…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楓同學的小心臟實在是受不住充滿殺傷力的話,丟下一句話撒腿就跑,比見到妖怪還要讓他覺得害怕!
”咦,你怎麼跑了,還沒有說完呢!“掩嘴而笑的柳依依故意提高聲音,清楚地看見往外跑的人差點撞到牆上去了。
”噗~~哈哈哈~~“
後面的紀素雲實在是忍無可忍,第一次見到如此搞笑的場面,她扶着旁邊的柱子放聲大笑起來,滿腦裡都是剛纔那個男人驚懼的表情,真是越想越好笑。
歡樂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柳依依不禁側目斜視她,第一次看到紀素雲的臉上露出真正開心的笑容,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雖然有見過她的笑容,絕對不是這樣樂開懷的笑容,以前那怕就是在笑,卻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意,不是她真正的笑,現在終於看到她歡喜的笑臉。
”小姐!“輕喊了一聲,收起笑意的紀素雲走了過來,接着又道:”小姐,你要是想找少爺的話,我帶你去!“
”哦,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淺淺一笑,柳依依斜視着她,淡然地迴應!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去找!“
一直都跟在小姐身邊,她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去什麼地方,不過,只要在青石村的範圍內,她想要找人,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嗯~~“
想了一下,柳依依瞄了瞄着眼前的人,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吩咐道:”你不用去找了,現在馬上去跟着江楓,你就會找到人,然後再回來告訴我!“
”是,小姐!“沒有遲疑,當作是一項任務的紀素雲的身影立即閃身追出去!
待她離開後,柳依依的眸底幽光流轉,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希望以後多看到她的笑容!原地站了幾分鐘,收拾好心情準備去書房,卻被趕來的丫環給喊住了。
”小姐,夫人找你去荷映閣!“奉命前來請人的丫頭尊敬地向她行禮!
含首點了點頭,柳依依淡淡地瞅她一眼,認出她是新調到婆婆身邊的丫環,沒有出言說什麼,踱步往婆婆居住的荷映閣而去。
此時的寧府不再是隻有小桃子一位丫環,有十來位俏麗的丫頭們,柳依依雖然知道她們的存在,不過,也是近幾天纔有空接觸她們。
對於她們雖然談不上了解,不過,柳依依的記性不錯,差不多都記得她們的樣子和名字,這位丫頭的名字叫綠菌,現在就是在荷映閣做事,由於林氏成親,不可能整天陪伴在婆婆身邊,便讓她跟林氏一起陪伴婆婆,不想會出什麼差錯。
剛進入荷映閣,柳依依便見到婆婆坐椅子上等着自己,小臉上掛着柔美的笑容,迎上她的視線,輕聲道:”娘,你找我!“
”依依,你來了,快點坐下,來!“
滿臉笑容的寧娘子叫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側目衝着旁邊的人吩咐:”林氏,快去把東西拿出來給小姐看看!“
”是,夫人!“微笑着的林氏朝她們福了福身子,轉身去將東西拿出來。
沒想到婆婆也會搞神秘,柳依依被勾起了好奇心,瞅着眉開眼睛的她,詢問道:”娘,是什麼東西?“
”呵呵…依依,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V章:036節,求婚
更新時間:2013-2-5 23:59:36 本章字數:8116
“好,依依等着!”柳依依笑了笑,也不意這一時半刻,竟然婆婆不想告訴自己,那麼乖乖等候着林氏將東西拿過來!
端起綠菌送上熱茶,柳依依輕輕地啜了一口,香氣鬱濃的茶在舌尖瀰漫,滿腔都是甘香餘味,來到這裡竟然第一次喝上這種茶品,應該是上好的龍井茶。
“來了!來了!”
旁邊響起婆婆歡喜的聲音,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茶杯,側目而望,只見林氏雙手捧着托盤而來,越走越近的時候,怔怔地盯眼前的東西,最後,莞爾一笑。
“依依,喜歡嗎?”歡天喜地的寧娘子將東西推在她的面前,拿起一朵珠花,笑眯眯地道:“依依,這些都是娘前兩天跑幾個市集買回來的首飾,全都給你,娘近來發現你從來都不買這些東西,每天都是用綢帶綁頭髮,這後可不許這樣隨意,你可是咱們家的主子,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還有,你的衣服也太素了,以後要穿繡裙,我看你都是太忙了,這些事情交給娘幫你打理!”
眼睛不斷在自家兒媳婦身上打轉,寧娘子越看就越嫌棄,覺得她身上什麼打扮的首飾都沒有,不太適合她現在的身份!
以前不覺得,現在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什麼都注意到了,決定要將她打扮體得一點,拿起珠花就往她的髮髻插上去。
坐着的柳依依也沒有反駁她的話,隨她拿着珠花釵子往自己的頭頂插,很快就發覺自己頭沉重起來,美麗的首飾好看卻讓戴的人受罪,這也是她從來不喜歡戴的原因。
只要是女孩子,誰不喜歡打扮得漂亮,柳依依也是個女孩子,當然也喜歡精美的髮簪,只是在漂亮的代價就是要受罪,那麼,要在不漂亮與受罪之間來選擇的話,只好放棄那一堆好看的髮簪。
雖然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年,但是要在頭上頂着幾斤重的玩意兒,柳依依覺得自己還是適合不了,隨意帶着帶子幫起來就成了,簡單又輕巧。
“瞧,這樣多好看!”
在自己的一番傑作之下,展顏歡笑起來的寧娘子打量着自家兒媳婦,滿意地點了點頭,什麼叫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僅僅是幾串珠花和玉釵,就讓她整人更爲雍華,貴氣逼人。
同樣,旁邊的林氏和綠菌心裡也十分贊同自家夫人的話,覺得眼前的小姐又給人不一樣的感覺,怎麼看都是最好看。
“謝謝娘!”
輕聲道謝,柳依依的臉上露出淺笑,似乎看起來很高興,其實心中卻苦笑不已,恐怕自己以後都得要頂着頭上的這些東西過日子。
雖然自己不在乎這些東西,對於婆婆的好意,也只好收下,畢竟她看來自己這樣不打扮不戴首飾算是丟面子。
ωωω• ⓣⓣⓚⓐⓝ• c○
“謝什麼,只要你和軒兒兩人恩恩愛愛,娘就放心了!”拍了拍她的小手,寧娘子凝視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兒媳婦,不禁感嘆:“你們都長大了,娘也老了,現在娘什麼都不要求,只希望你和軒兒給我多生幾個孫兒!”
說到這裡,寧娘子的表情微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閃閃發亮的眸光射上她的小肚皮,滿懷期待地詢問:“依依,你現在跟軒兒已經在一起幾個月了,怎麼你還沒有懷上?”
“娘~”
小聲喊了一句,柳依依的小臉蛋剎時染上一層若隱若現的粉色,神態略現窘迫,都沒有開始妖精打架,怎麼會有包子出現,簡直就是不科學嘛。
其實難道寧娘子有這個想法,畢竟現在誰不知道他們小兩口天天同榻而眠,說還沒有圓房,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第一次見到她露出嬌羞的樣子,在場的主僕三人都不禁掩嘴輕笑,畢竟是難得見到她的這一面。
“傻瓜,有什麼可害臊,女人家生兒育女也是正常,娘等着明年抱大胖孫子!”寧娘子只有這一個願望,自然是希望快點實現,閃亮的眸光又忍不禁緊緊盯着她的腹部,彷彿能夠看清楚肚子裡有沒有懷着她的孫子。
“……”微垂頭的柳依依沒有接話,未知的事情還是不要亂接纔好。
她沒有出聲,寧娘子並不氣餒,仍然是高興地自說自話:“一年生一個,最好就是生雙胞胎,一對一模一樣的孩子,也是很好的事情。”
停下了話兒,她似乎又想起什麼,伸手握住兒媳婦的小手,神色認真地道:“依依,在這一方面你可要主動一點,娘知道你的性子比較冷清,會不會是你不喜歡親熱?還是你們少…少…”
說到最後,她的老臉也爆紅起來,這種事情叫她難於啓齒,但是見到兒媳婦幾個月還沒有懷上,她忍不住擔心起來。
旁邊的兩人聽到也是臉紅赤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娘,你想得太多了!”哭笑不得的柳依依只好迴應她,看來婆婆真是愛操心的人,這種事也在擔心!
“娘也是擔心你們,希望你們多恩愛!”
“娘,依依還有事要處理,回頭再陪你!”
“好,你快去吧!”
“是!”
沒有挽留她,滿臉微笑的寧娘子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收目光後,又旁邊的人吩咐:“林氏,你將這些東西給少夫人送過去!”
“是,夫人!”
走出荷映閣,柳依依不禁拍了拍額頭,露出無奈的表情,快步離開!
本以爲紀素雲帶回來消息,誰知她又是丟一句不知道,什麼都不知說了。
有古怪!
一個個都隱瞞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事情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已經踏入十二月初,整個寧府裝扮得越來越喜慶,大喜之日,剩下幾天的時間。
“嫂嫂,你快過來看看,我這詩寫對了嗎?”坐在書檯上的凌芳菲放下手中的筆,衝着正在嗑瓜子的人,喊叫起來。
小嘴吐出瓜子殼,柳依依頭起沒有頭,又伸手抓了一把瓜子,迴應:“你寫詩,不是你自己才知道對不對,我又不是寫詩的人!”
“哎,嫂嫂,你別顧着嗑瓜子,我現在寫的這一首詩,就是前兩天聽到你念的那首詩,所以才叫你看!”
邊說着話,凌芳菲站了起來,拿着自己寫下的詩走過來,然後放在她的面前,得意洋洋地道:“嫂嫂,你念的詩我都記得!”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將紙上寫的詩句小聲地念出來,柳依依自然記得前兩天自己頭腦發熱,念出來的詩,眨了眨眼睛,擡目瞅着眼前的人,問:“怎麼,你思春了?”
“說什麼,嫂嫂,你怎麼這樣說話!”怔了一下,凌芳菲的小臉蛋頓時通紅,嬌嗔地瞪了瞪眼前的人,露出女兒家的媚嫵風姿。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往小嘴塞進一粒瓜子,再掃詩句一眼,道:“我可沒有胡說,雖然是一首離別,但是,也算是一首思念的情詩,特別是這句: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你自己說說看,是不是特別合適你的心情?”
“嫂嫂,你討厭,又拿我來打趣,我很喜歡你的這首詩。”伸手拿過桌面上的詩,嬌態畢露的凌芳菲也算是等於默認她的話。
“瞧,思春就是思春了,放心,再過兩天,他們就會從京城趕過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華彩流溢的美眸瞄了瞄她,柳依依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沒待她說話,又繼續道:“你可要好好加油,努力將楚言搞定!”
“可是…我並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只是上次聽到一位老宮女說過他喜歡詩詞,可是,我又不會,現在怎麼努力學習…”
耷拉着腦袋,凌芳菲小臉露出沮喪的表情,她確實是不會什麼歌詞詩賦,從小生長在西涼國的她等於是馬背上長大的人,由於是公主身份也有學習識字,僅僅只是識字而已,因爲個性比較活潑最喜歡的還是習武。
如今想要吟詩作對,也實在是太爲難她了,特別是想要得到大才子楚言的讚賞,一個字,難,二個字,很難,三個字,特別難!
見到她一副萎蔫的模樣,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燦然的星光水眸投在她的玉容上,笑道:“有什麼可難之事,你想要多少,我儘量給你念出來,怎麼樣?”
“真的?嫂嫂,你會很多詩嗎?可不可以全都告訴我?”
漂亮的眼瞳撐得大大,凌芳菲露出驚喜的表情,緊緊拽着她的手肘,歡喜地叫起來:“嫂嫂,我要全部都記下來,你念出來好不好?”
“好啊,你記下來,以後都念給楚言聽!”
點了點頭,眼角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柳依依努力回想着自己以前記得的情句,烏黑的眸子注視着她,小嘴微啓,念道:“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嫂嫂~~”低吼了一句,凌芳菲霍然起了起來,清麗的臉蛋再次通紅起來,再傻的人也知道這首是情人之間愛戀的詩句和誓言!
“哈哈哈…”
見到對言反應激動過頭,柳依依笑趴在桌上,整個書房內都是盪漾着她的笑聲。
氣惱又覺得好笑,凌芳菲拿她沒法子,推了推趴在桌面上的人,叫:“討厭,你還笑!”
“哈哈哈…”
迴應她的還是歡快的笑聲,想到她向楚言表白的場面,柳依依更是忍不住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斜視着故意生悶氣的人,笑道:“芳菲,你可別嫌棄這首詩好不好,它可是很出名的詩句,你快點記下來,你肯定有機會用得着!”
“我纔不要寫下來,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多丟臉!”小臉泛紅霞的凌芳菲搖了搖頭,嘟嘟囊囊地回一句。
“丟人臉啊,很正常的詩好不好!”柳依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拉她重新坐下來,望着眼前的人,想了一下,輕道:“芳菲,你放心,以後我會幫你一起搞定楚言,大不了給他喂春藥,然後你就直接將他給吃了!”
“嫂嫂,你別逗了好不好!”
小臉紅的發燙的凌芳菲氣惱地將自己身子扭到一邊,性格豪爽的她也無法對方直白的話,誰敢做這種事,打死也不敢這樣!
“誰說我逗你了,我說的可是真話!”
抹着眼角的眼珠兒,柳依依覺得自己的嘴角都已經快要笑歪了,少了那麼開心又好笑的事情了。
伸手將她給拽過身來,淡然地凝視着含羞帶怯的人,又想要調侃她,開口道:“芳菲公主!咱們的賢王妃,怎麼,你還生氣啊!”
“嫂嫂,你鬧夠了沒有,我都擔心死了!”
凌芳菲鬱悶地噘着嘴巴,杏目瞪她一眼,現在可是一天比一天擔心,特別是想到楚言馬上會出現在寧府了,她的心就更亂,不知道經過一個多月的他不知道好些了沒有,如果接近他會不會仍然被拒絕。
她現在身在寧府,但是心中卻一直掛着京城的人,同時每天用大量的時間來學習詩詞,內心希望有一天得到他的認可,也是她現在最大的願望。
“擔心什麼?有什麼可擔心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也許是沒有追過人,所以無法體會到她的心情,柳依依看得比較開,不想她一副死沉沉的樣子,拍了拍她,道:“好了,你不是想要什麼詩詞嗎?說吧,想要什麼樣的?我現在就背給你,可以了吧!”
“那…你不能再背剛纔那種類型的詩句!”小臉露出喜色,凌芳菲馬上向她提出自己的要求。
“得,你現在就是想再聽什麼,我也沒有!”
“沒有最好了,嫂嫂,你現在念,我去記下來!”
“秋起秋落,瀟風兮兮,意留莫…”
兩人在書房裡,一人坐在桌前邊嗑瓜子邊念着詩句,另一位坐在書檯前,提筆揮墨寫下她想要詩句。
柳依依當然瞭解她的心態,不但將自己記得的詩句給她念出來,還給她解釋其中的意義,教會她理解每首詩句,弄懂詩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有她的幫助,比起之前凌芳菲獨自一個人在啃書本容易多了,更容易領悟以前看的那些書本上的知識。
在書房裡呆了一天,柳依依又當了一回老師,當然凌芳菲記下這些詩句,以後在皇宮裡可以說是橫掃千軍,擊敗羣芳,摘得才女的稱號!
終於,忙了大半個月的寧大將軍終於有時間出現在家裡,要是再不出現,別人都以爲他會忘記當新郎倌這回事了。
“娘子,我帶你去個地方!”拉住旁邊準備離開的人,寧鈺軒的俊顏露出柔和的笑容,向她說出自己的要求。
本想着去逛花園,柳依依不禁斜視着他,微微揚了揚眉頭,淡然地道:“怎麼,現在不再隱瞞我了?”
“娘子,是爲了給你驚喜,走!”寧鈺軒一點都不介意自家娘子的抱怨,仍然是用屢戰屢勝的柔情政策,因爲他自個兒很清楚,娘子大人就是吃這一套。
牽脣一笑,柳依依輕瞥他一眼,淡然地道:“不要將驚喜變成驚嚇了!”
“怎麼可能,娘子一定會喜歡!”
說着話,寧鈺掏出一條長長的綢帶,閃亮的眸子注視着眼前的人,笑道:“娘子,先讓你綁上眼睛,好不好?”
“爲什麼要蒙着眼睛,我自己閉上眼睛不成嗎?”
撇了撇小嘴,柳依依不太願意將自己的眼睛給綁起,想要偷看也不可能了。
“娘子,乖,我帶你到了之後,自然會幫你解開!”寧鈺軒堅持自己的意見,努力說服自家娘子,否則就沒有神秘感了。
“好吧,快點!”
想了一下,柳依依答應下來,因爲不想爲這種事情磨蹭時間,並且他說的也對,到最後一刻再來揭曉豈不是很有意義。
“好!”
立改拿着綢帶將她的雙眼給蒙了起來,然後又在她的耳邊道:“娘子,咱們走!”攬着娘子的細腰,寧鈺軒提起真氣,兩人又是用輕功從家裡飛往後山而去。
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柳依依的心裡同樣很好奇,他會在忙什麼,心中已經猜測得出來他是爲自己而忙碌,所以,也沒有去管他的去處。
現在他要爲自己揭開秘密了,心中自然又是激動又是期待,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一會兒後!
柳依依覺得自己雙腳已經可以踏在地上了,然後在他的領帶之下,慢步向前走!
“娘子,到了!”
耳邊傳來他喜悅的聲音,心中微微緊張的人閉着雙眼,感受到他是正在爲自己解開綢帶。
“娘子,你可以張開眼睛了!”
“呃,好!”
笑了笑,柳依依緩緩張開眼睛,看清楚眼睛的一幕,整個人都傻呆了,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串串五彩繽紛的千紙鶴掛滿周圍的林樹,隨風輕輕飄蕩,彷彿見到了滿天的紙鶴在飛舞,美,很美,唯美極了!在這一瞬間,讓她好像是走進了仙界!
沉醉在美境之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樹林傳來一陣異常的響聲,驚醒過來的柳依依不禁凝神而望!
剎間,周圍的樹林驀然飛出無數只小鳥兒,真真假假的鳥兒一起出現造就奇觀之景,柳依依再次被驚呆了,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眼前的真鳥兒並沒有離開,反而是形成一個大圈子,將他們兩人圍繞在一起,它們不停地旋轉,發出嘰嘰喳喳歡快的聲音。
喜笑顏開的寧鈺軒將她攬入自己的懷抱裡,注視着呆若木雞的人,認認真真地道:“娘子,嫁給我,我現在向你求婚!”
“……”傻掉了,她徹底傻掉了!
擡目凝望着眼前這張俊美如神的臉孔,柳依依的眼眶中不知不覺洋溢出淚光,緊緊地咬着嘴脣,並沒有迴應他。
從來沒有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驚喜,在柳依依的猜測之中他最多也就是栽種什麼花花草草,或者是擺個什麼陣法來逗自己玩,誰知他竟然是在這裡疊千紙鶴。
其實,千紙鶴還是她上次在京城,在沈墨凌的書房裡看到有彩色的宣紙,隨手拿出幾張宣紙疊出千紙鶴出來。
“娘子,你這是什麼?”
見到自家娘子拿着紙在疊東西,寧鈺軒走上前來,坐在她的旁邊,順手拿起一隻已經疊好的千紙鶴,看了看,驚奇地道:“是一隻小鳥?”
“什麼小鳥,它叫千鶴紙,是一種表代愛情的鳥兒!”正在忙碌的人沒有擡頭,一邊疊出着千紙鶴,繼續道:“要是有人給我疊出這種代表愛情的鳥兒給我,那該多好!”
“什麼愛情的鳥兒,是小孩子玩的東西吧,我怎麼樣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皺了皺眉頭,寧大將軍隨口而回,眼珠子卻定定地看她怎麼樣疊千紙鶴,而且是看得十分認真。
“什麼小孩子玩的東西!”
猛然擡頭的人狠狠地瞪他一眼,拿着剛疊好的千紙鶴,大聲地叫:“你給我看清楚了,它是千紙鶴,不是給小孩子的玩,千紙鶴是有含義的,一千零一個代表是,一生一世,愛你一生一世,也可說是1001個願望,折一千對紙鶴,結一千個心願,傳說中能與心上人相逢,相知,相戀!”
“原來是這樣,看來娘子很喜歡它!”終於理解是什麼意思,恍然大悟的寧鈺軒瞅着自家娘子的嬌容,不禁會心一笑,手中拿着千紙鶴不停地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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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喜歡也沒用,你又不會給我疊一千零一個的千紙鶴!”柳依依給他一個大白眼,想起了千紙鶴的曲子,不禁輕聲地哼起來:“我的心,不後悔,折摺疊疊都是爲了你,我的淚,流不盡,糾纏在夜裡夢裡的負累;我的心,不後悔,反反覆覆也是爲了你,千紙鶴,千顆心,在風裡飛,千紙鶴,千份情,在風裡飛…”
回想起那一幕,當時柳依依不得不說心裡有點遺憾,明白他是不會做這種看起來浪漫確是顯得幼稚的事情。
每個女孩子心中都有一個美好的夢想,對美好愛情的追求和嚮往,柳依依來自現代,不管是從電視劇之中,還是在身邊的朋友之間,都看見到許多美而又好浪漫感情故事!
本以爲自己再也沒有這種福利,如今出現了,柳依依幸福的淚水控制不住,劃過她美麗的臉龐,滴滴往下掉。
想要討娘子開心,沒想到反而是見到她的淚水了,寧鈺軒頓時慌了起來,由不得叫:“娘子,怎麼了?是不是…”
“我願意!”
急切地打斷他的聲音,柳依依緊緊抱住這個男人,精美的嘴角翹得高高,淚水仍然往下掉,傻乎乎的她又哭又笑,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和幸福。
“娘子~~”
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寧鈺軒提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俊臉流露出溫柔的笑容,道:“娘子,你知道嗎?不止是一千零一個千紙鶴,而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千紙鶴,小鳥兒也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它們一起象徵着咱們感情要長長久久,我們的幸福要永永遠遠,”
“好,好,寧鈺軒,謝謝你!”
趴在他的懷裡,柳依依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臉上的淚水好像怎麼也擦不完,剛擦了又流下來,向來不喜歡流淚的她,此時此刻卻十分享受流淚的感覺。
“叫相公,記住,我是你相公!”
“是,相公!”
“唔~~”
緊緊擁抱在一起,天地之間好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幸福地閉上眼睛,彷彿是不願意醒過來。
然而,圍繞着他們的鳥兒依如初,仍然是包圍着兩人,旋轉着不停止!
V章:038節,婚禮
更新時間:2013-2-7 3:19:53 本章字數:16637
“嫂嫂,我來了!”
一聲柔和的聲音傳來,接着,凌芳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向來喜歡紅色的她今天卻穿粉色衣裳,整個人也顯得另一種甜美的氣息,少了一些直爽和率真。
從她的衣着打扮中可以看得出來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剛出來,果然,不尋常嘛,怪不得遲遲才現身。
只見她慢步走上前來,秀美的臉上掛着動人的微笑,衝着衆人行禮道:“芳菲見過賢王爺,見過果郡王,見過沈大人!”
“平身!”
“平身吧!”
“公主不必客氣!”
三位大帥哥的眸光掃她一眼,同時開口迴應,其實他們早知道她在寧府!
凌芳菲的身份並不比眼前人的差,身在燕國的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特別是面對皇家的人,自降一格,以大禮相對。
“芳菲,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衝着她笑了笑,柳依依視線一轉,指着楚言的左手邊上的空位,道:“芳菲,你坐在那兒!”
“好!”順她的手指而望,是在心上人在旁邊,凌芳菲的小臉染上紅暈,她慢步走過去坐了下來。
一直沒有錯過楚方的神色,柳依依覺得有些遺憾,並沒有發現楚大帥哥沒有什麼任何的表情。
有些事想急也是急不來,順其自然吧!
幾人坐閒聊京城裡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可以說都是男人們的話題,柳依依和剛來的凌芳菲成了隱形人物,只是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朝庭裡的事情,永遠都會有不一樣的問題和麻煩,特別是現在新皇剛登基不久,自然面對各種困難和挑戰,這些事情都是該由眼前人一起分擔,誰叫都是一羣高官貴人。
他們說着遇見的麻煩,眸光總會往柳依依身上瞄,雖然還沒有開口詢問,不過,心中的想法已經是不言而喻。
柳依依豈有不知道之理,沒待他們開口將話題丟在自己,她已經找到藉口開溜,閃得比兔子還要快!
聽到她要離開大廳,凌芳菲也不好意思呆在衆位帥哥面前,所以兩女攜手離開,美名:我要去看嫁妝!
她的心態,帥哥們自然瞭解,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畢竟他們也不好意思將什麼事情都叫她幫忙。
走出來之後,柳依依護送嫁妝而來的太監和宮女們帶路,先去看一看嫁妝再說,要是不滿意的話,趁早向帥哥們索要,否則就會錯過機會了。
帥哥們帶來的嫁妝並沒有讓她失望,喜得她眉開眼笑,僅僅是嫁妝也夠她一輩子不愁吃穿了,絕對是大手筆。
如此豐厚的嫁妝,可不止是皇上和三位帥哥們送來的嫁妝,朝庭裡的大臣們雖然沒有得到邀請,整個燕國誰不知道寧大將軍的新婚之喜,他們又怎麼可能錯過交結大將軍的機會?
積如小山似的嫁妝之中,還有各大臣們的賀喜之禮!
不管是嫁妝也好,還是賀喜之禮也罷,反正柳依依對眼前的東西都很滿意,財啊,誰不喜歡!她一樣也喜歡!
最後,柳依依的視線落在一隻精緻的木箱上,詢問旁邊的宮女和太監們,才知道原來是皇帝給自己的鳳冠霞披!
二話不說,立即叫人幫忙搬到自己的馨雨閣去,準備先拿出來觀賞,以前在21世紀看見那些古人頭戴鳳冠身披霞衣拜堂成親,就覺得很美麗又漂亮,現在有機會目睹真正的皇家出品的嫁衣,幸運極了!
打開小箱子,入眼的是一頂流光溢彩的鳳冠,看清楚眼前的鳳冠,柳依依不禁怔住了,自己怎麼可以用金龍與鳳凰當裝飾?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只有皇后、皇妃、公主、太子妃才能用鳳冠九翬四鳳,翬是有五彩的雉。一品至七品命婦的鳳冠是不用鳳,繡有不同數量的雉。
自己只不過是皇帝隨口封的郡主,怎麼可能是皇家之物?
回過神來,柳依依伸手將冠鳳拿出來,認真地打量眼前之物,只見上飾金龍一、翊以二珠翠鳳,口銜長串珠滴,似有戲鳳之意。前後珠牡丹花、蕊頭、翠葉、珠翠穰花鬢、珠翠雲等,做工十分精細,當然最重要的是它好重,大約有好幾斤,如果戴在頭頂上,不知道該怎麼走路。
“嫂嫂,你的鳳冠好漂亮!”旁邊的凌芳菲看得兩眼冒精光,不禁驚歎起來,它真的很吸引人的眼球。
她雖然是一國的公主,但是並沒有見識過如此精美的鳳冠,她們西涼國的鳳冠可要簡單多了,也沒有那麼多的珠翠穰花鬢,所以也讓她驚歎了一回。
傻呆的小桃子也回過神來,忍不住發出輕嘆聲:“它好美啊~”
“很好看,也很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它很重!”柳依依點了點頭,既贊同了她們的話,同時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呵呵…嫂嫂,它當然重,你看看上面的珠子有多少就知道了,而且冠上的龍鳳都是用金打造出來的,這些加起來怎麼可能不重!”
聽到她話的凌芳菲不禁輕笑起來,指着華貴的鳳冠說出原因,有這些東西的存在,怎麼可能不重!
“所說戴起來會很累!”
說着話柳依依將手中的鳳冠輕輕放在桌面上,接着又拿出裡面的披霞,霞帔亦稱“霞披”、“披帛”,以其豔麗如彩霞,故爾命名!
聽說披霞在用色和圖案紋飾上都有規定,主要也是因爲身份而定,眼前的這件披霞乃是用皇家專用的蹙金繡鳳凰翟紋而制,等於說柳依依用皇家的身份下嫁於寧家。
如此的派頭和待遇,讓柳依依的心中疑惑不解,不知是皇帝單純給自己的殊榮,有意擡高寧家在朝庭的位置!
美,很美!
一雙雙眼珠子都在鳳冠和披霞之間轉動,在場的幾張臉孔同時露出驚豔之色!
府中來貴客們,隆重的洗塵宴早早開始,兩位老頭子紅光滿臉,看得出來他們十分高興,美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直接當成白開水飲了。
雖然瞭解他們的心情,不過看見兩人喝酒,柳依依不得不出聲,不管兩位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畢竟酒喝多還是會傷身子。
“依依丫頭,在這幾天內,你甭管我們喝酒,喜事不喝酒,什麼時候才喝?現在咱們可是喝你的喜酒!”
孫老頭子喝得正是高興的時候,讓他停下來可不幹了,拿起酒杯就往嘴裡倒酒。
撇了撇小嘴,柳依依沒有回答他的話,視線轉到旁邊的另一位,希望他老人家帶好榜樣。
“放心,咱們喝酒心中有數!”
笑容滿臉的蘇老頭說了一句廢話,炯然的眸光掃過在座位上的所有人,皺了皺頭,問道:“依依丫頭,你準備在什麼地方出嫁?回你的柳村嫁過來?”
“乾爹,我的意思是讓依依就在咱們府上穿上嫁衣,在柳家村的房子不能住人,回去也不太好!”
寧娘子立即接下這個話題,畢竟她是一直這樣打算,正常的情況之下,童養媳就是要拜堂也是在家裡直接穿上嫁衣。
“就在寧家?”
蘇老頭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老臉收起了笑容,抿着嘴脣,銳利的看了看眼前的幾人。
寧鈺軒蹙起了英眉,動了動嘴脣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忍了下來,由長輩們去決定。
沈墨凌理解蘇老頭的心思,放下酒杯的他緩緩開口道:“依依是我的義妹,我的意思是讓她到市集的迎賓客棧出嫁!”
“依依丫頭,你的意思呢?”將視線射在她的小臉上,蘇老頭直接問她的意思。
其他人的目光不約而落在她身上,等着新娘子表態。
輕輕挑了挑眉頭,柳依依迎上衆人的眸光,淡然地道:“我的意思,簡單一點就成了!”
“荒唐,是你的終生大事,什麼叫簡單一點,既然現在要辦禮婚,自然是要辦隆重,現在整個燕國誰不知道你們馬上要結婚,傳出去也不怕鬧笑話!”
雖然是對着眼前丫頭說的話,不過,寧娘子聽到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家的這個婚禮是萬衆矚目,不該這樣隨意!
“爺爺,那麼,你覺得怎麼樣?我去迎賓客棧還是回柳家村?”
柳依依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他,不管去什麼地方,她覺得無所謂。
“對,乾爹,這件事由你作主,咱們都聽你的安排!”寧娘子也出言,她對大事情向來沒什麼主見,覺得還是聽從老人家的安排比較好。
寧鈺軒看了看自家娘子,想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人,道:“爺爺,柳家村的木屋太危險了!”
沒有馬上作出決定,蘇老頭子嚴肅的表情,默想了好一會兒,擡目注視着眼前的人,開聲道:“依依丫頭算起來有三個身份,皇家郡主,不過,離京城太遠,自然不可能在皇宮內嫁出來,又是沈家大小姐,不過,沈家在玉懷鎮沒有府邸,在客棧出嫁出不合適,畢竟依依丫頭是柳家村的女兒,而且,柳家村又是最近的地方!”
“於情於理,依依丫頭回柳家村嫁過來比較合適,雖然現在柳家村的房子不行,不過,對於現在有幾百人手來說,一天內想要建出一幢住人的木屋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情!”
說到這裡,蘇老頭將目光投向寧鈺軒身上,認真的吩咐:“軒子,不管怎麼樣,依依丫頭不該在寧府穿上嫁衣,雖然你們的名份早已經定下來,她還是柳家的閨女,等到你們正式拜堂後,她纔算是你夫人!”
忽然,蘇老頭子嘴勾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兩口子,用戲謔語氣道:“你們不是一直在等待着拜堂的日子嗎?應該分得清楚之間的區別,是吧!”
“爺爺~~”粉臉剎時緋紅,柳依依不禁拿大眼睛瞪了瞪這死老頭子,當衆拿她來開涮!
對於柳依依的不好意思來說,寧鈺軒的反應正常多了,攬住自家娘子的細腰,大大方方在承認,“爺爺說的不錯,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寧大將軍表現的十分出現,讓衆人立即意會到什麼意思。
又氣又惱的柳依依立即伸出爪子,在他的腿上狠狠一擰,給自己出口惡氣。
帥哥們的表情略些古怪,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掃過他,娘子在懷要忍幾個月才能吃,實在是太委屈了。
剩下的兩位女性都露出窘迫,凌芳菲抿嘴偷笑,寧娘子終於明白爲什麼兒媳婦爲什麼還沒有身孕,原來還沒有越過那一條線!
“既然如此,明天叫所有人出動,將柳家村建出房子出來,後天依依丫頭就回去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嫁過來!”
一拍定案,誰也沒有反駁蘇老頭的決定!
當然,聽到這個消息的人,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柳金浪,簡直是高興得他快要跳起來,柳依依身上的光環終於可以爲柳氏家族擡頭挺胸。
當然,這個消息傳到柳家村,整個柳家村的人也是同樣覺得臉上有光彩,誰不知道柳依依的身份,特別是柳氏家族裡的老人家,直喊着:光宗耀祖!
他們高興,他們激動,不過正主柳依依卻不覺得自己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麼光彩和榮耀,回到柳家村出嫁,可以說完全是看在柳家父母雙親,否則,自己願意在寧府穿上嫁衣!
第二天,在管家左二狗的帶領之下,二百多人帶着各用材料來到柳家村,他們將原來的舊房子給斥下來,接着在原地重新整理一番,又動手建出一幢更漂亮的木屋。
人手夠多,材料也夠足,本來打算在一天內建出房屋,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而且也比原來的房子大,格式也比原來的要好看多了。
剩下時間,將一副全新的傢俱搬進木屋內,接着又讓人打掃乾淨,隨間可以入住!
當柳依依搬回來住,不禁感嘆人多力量大的這句話,確實如此,本來只有三間小木房的家,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幢小小的四合院,可以說雖然是一幢木屋,卻比柳家村人的房子要好很多,當然,屋內的傢俱也要比任何一家的好!
寧鈺軒並沒有忘記叫人設放柳氏父母雙親的靈位,正廳中高高擺放着他們夫妻的靈位,見證他們的女兒出嫁。
剛到新家睡,身邊沒有暖爐的柳依依很可悲,她失眠了,不知是一直想着明天的婚禮,還是少了他的陪伴,大大的眼睛沒有半天的睡意,那怕是閉上眼睛了,她的腦袋瓜子好像是在放電影一般,不管是身在21世紀的日子,還是來到這個時空的日子,走馬觀花似的不停地播放着。
睡吧,睡吧,跟着自己說要睡,仍然是睡不着,最後又是數星星又是數綿羊,不知數了多久,才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的房間裡已經進來一批人,小桃子接直將懶牀的人給拉了起來。
無可奈何的柳依依不得不離開溫暖的牀榻,便開始她苦逼的一天,皇宮裡出來的幾位宮女喜娘,將她當成木偶人似的折騰!
爲了婚禮,柳依依告訴自己一定要忍,非忍不可,閉上眼睛讓她們在自己的臉上不停地擦擦抹抹,然後又戴上超重分量的鳳冠,快要將她的脖子都壓斷了,接着又是渾上下被人扒了個精光,一件件嫁衣又穿起來……
早已經知道婚禮會很麻煩,柳依依才發現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麻煩,不但要做木偶人,還要忍受喜娘在自己耳邊一直地嘮叨,本來還很困的她更想要睡覺。
特別是她那些所謂的圓房之事,好像是難於啓齒,卻要在敘說過程,說就說吧,當成聽故事得了,偏偏還說得不清不楚,主題完全不在一個點子上,柳依依很想告訴她們,以前帶AAAA的玩意兒片子,有偷偷看過,你老家人不懂就別裝懂了。
究竟將她折騰了有多久,柳依依不知道,反正她起牀後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最後肚子餓得實在是不行了,郡主大人忍不住發飆,小桃子勉強給她弄一點吃的過來。
因爲新娘子是不能吃東西,所以她們也不給新娘子準備食物,說什麼要到晚上吃那些什麼湯圓、百合、蓮子…
結婚竟然沒東西吃?哪門子的風俗,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柳依依可不管它是什麼風俗,吃飽肚子再說,不顧什麼儀態不儀態的玩意兒,端起碗就往小嘴裡塞。
喜娘們不敢搶她的碗,只好一個個將頭轉到旁邊,還不忘自我催眠,沒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肚子餵飽的下場就是,她又要坐着梳妝檯上,臉上的妝容又要重新再上一次,因爲臉上的妝又花了。
忍!忍!忍!忍!柳依依的腦海裡和心裡只剩下這一個字,忍!
似乎一天的時間都消耗在房間裡,終於在喜娘的千交待萬交待之下,終於在她的頭上蓋上了火紅的紅蓋頭。
“郡主,這是蘋果,寓意你和大將軍平平安安,這個是玉如意,寓意你和大將軍萬事如意,記得,在拜堂之事,你一定要緊緊握住這兩樣東西!”
傳來喜娘的交待聲,接過她們遞來的兩樣東西,此時此刻,柳依依終於明白,小燕子爲什麼會吃掉大蘋果,誰在一天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見到大大的紅蘋果,肯定是先啃完再說。
幸好,自己吃過東西,否則,一樣不會放過誘人的紅蘋果,什麼寓意不寓意,正如小燕子說的,吃進肚子裡會更寓意。
不過想到小燕子和永琪的下場,柳依依覺得自己還是將蘋果拿着好一點,要吃蘋果明天再吃吧!
拜堂的時辰也快到了,外面傳來鬧鬧熱熱的喜慶聲音,柳依依的心情也隨之提起,等待着新郎倌來接人。
進來的人雖然是男人,可不是什麼新郎倌,而是三位頂着大舅子頭銜的帥哥們,他們盯着眼前身穿霞帔坐姿端莊的人,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
神情瞬間的恍忽,沈墨凌很快露出淡然的笑意,走上前來,在她旁邊笑道:“依依,祝福你,幸福快樂,百年好合!”
“大哥,謝謝你!”聽到他真誠的聲音,柳依依心裡又掀起難言的情緒,只好緊緊壓在心底,留在心中的角落之中。
此時,楚言也走上前來,雙眼直直地盯視蓋着紅蓋頭的人,眼底飛翭地閃過一抹痛楚,接着,他的俊臉逸出淺淺的笑意,走上前來,彎腰握住她拿着東西的小手,輕聲道:“柳依依,你給我一首詩!”
“爲什麼是我給你一首詩,現在是我成親,應該你給我詩才對!”
並沒有甩開他的雙手,柳依依心剎那間微微顫動,小嘴卻用最輕鬆的語氣迴應他。
“現在給我!”
沒有放心,執着的他再說一句,等着她給自己詩句!
旁邊的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賢王會有這種舉動,其中二三位很快明白他的心態,至於不知情的宮女和喜娘們想起兩人是兄妹關係,所以也就釋懷了。
蓋頭下的柳依依擰了擰眉頭,回想起以前記住的一些詞句,隨口而出:“知音難尋情難遇,再離別,再聚首,長亭外,佔道邊,芳草碧連天,星移斗轉,片片冰心,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美酒盡餘歡,夢清,醉醒,繁華秋夢莫徘徊!”
“夢清,醉醒,繁華秋夢莫徘徊!”楚言輕輕地念叨着這一句,眼中的淚光泛起,霎時他恢復清明的眼神,道:“好詩句,我喜歡,依依,祝你幸福!”
“謝謝三哥!”其實,柳依依很想告訴他,自己只不過是東拉西扯出來的詩句。
“柳依依,以後你可以隨意欺負寧鈺軒,你享受這個權利了!”楚鐸瞅着她,說出一句很現代的話兒。
“果郡王有令,那麼我就是不遵從也不成了,謝謝四哥!”帶着笑意的聲音迴應他。
“新郎來了,新娘子快點準備!”忽然,外面傳來響亮的喊叫起,等於是通知她們該上花轎了。
守在旁邊的喜娘看了看眼前的三位貴人,小心翼翼地道:“郡主,兩位王爺,沈大人,花橋馬上就要來了,現在誰揹着郡主出門給新郎倌?”
“我來!”想都沒有想,沈墨凌接過話兒,立即上前來對着坐着的人,笑道“依依,讓大哥揹你出嫁!”
“我也是大舅子,讓我來背!”
“揹人嘛,我看你們都沒有背過,不如讓我來背吧!”
爲了背新娘子,三位大舅子在房裡搶起來,見到眼前的一幕,宮女和喜娘們都傻眼了,這該如何是好?
聽到他們的吵鬧聲,柳依依不禁覺得頭痛,這三人怎麼在這個時候鬧起來,簡直是添亂!
“我是大哥,依依應該由我來背!”
“大哥又怎麼樣,依依是郡主,應該是由本王來背!”
“本王常常揹着人玩,對這個最有經驗,讓本王背!”
“你們別爭了,本將軍的娘子,不用你們背!”
身穿火紅的喜服的新郎倌黑着俊臉進來,他胸前還套着一朵大紅花,身上的喜慶與他的臉色實在是太不相襯,只見他走前來,二話不說便將自家娘子給抱了起來,看也不看他們!
“哎呀,將軍,不是你抱新娘子,是要讓新娘子的兄長……”
意外見到新郎倌停了步伐,用殺氣騰騰的眸光死死盯着自己,好心的喜娘嚇得將嘴裡的話乖乖地嚥了下去!
討厭的吵鬧聲沒有了,又柔和俊臉的寧鈺軒緊緊抱住自家娘子,繼續往外走!
後而的三位帥哥爭了半天,最後卻是菜籃子打水一場空,他們的福利沒了!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沈墨凌聳了聳眉頭,並沒有生氣,反而,他的嘴角微微勾,逸出一絲絲笑意。
楚言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狹長的眸底下精光閃閃,似乎是在謀劃着什麼,又想是在等待着什麼。
落入熟悉的懷抱裡,蓋頭下的柳依依露出幸福的微笑,什麼禮儀都是一種形式,想想21世紀的婚禮可要比這個簡單多了。
“娘子,咱們給你父母磕頭!”
來到大廳裡,守鈺軒俯下頭來,柔情似水地自家娘子的耳邊說話!
“好!”輕聲迴應,柳依依雙腳落在墊子上,然後兩人手拉着手,在柳家父母靈位前,磕了三個響頭!
不管是從房裡走出來人,還是廳外面守着幾十位柳氏人物,他們一個個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在磕頭,誰也沒有說話。
磕完頭之後,寧鈺軒再次將自家娘子給抱了起來,踏着紅地毯往外面的花轎而去!
坐上花轎,在喜娘的喊叫聲裡,新郎倌高頭大馬領頭,後而是花轎,由皇家禁軍和寧鈺軒的親兵前後擁護着親人,幾十位宮女太監們也簇擁前後,仗勢浩蕩,迎親隊伍往寧家而去!
一路是鑼鼓敲打,喜樂喧天,嫣紅的花瓣沿途漫飛,百姓立於兩側,都在路邊翹首張眼前盛大的婚禮。
坐在花轎裡的柳依依心中又歡喜又甜蜜,沒想到在21世紀沒將自己嫁出去,反而是在古代嫁給一位將軍,幸好,也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想着這個男人,柳依依小臉上的笑容更爲甜美,此生與他攜手一生而過,自己心甘情願!
一路順順利利到達寧府,逶迤的迎親隊伍緩緩請進,突然轎子輕輕下落,柳依依早從外面的聲音裡聽見熟悉的聲音,得知到家裡了。
在什麼踢轎門,什麼跨火盆,什麼…在喜娘的要求下,一對新人終於到了寧府大廳!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一個張首而望的丫環激動的叫喊着!
等待着的衆人不禁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新郎倌抱着新娘子進來大廳門口,然後才讓喜婆小心翼翼的攙扶着身穿一身火紅嫁衣的新娘子。
一對新人,一人握住綢帶的一邊,本來喧鬧的大廳裡,此時卻靜靜的,所有人的眼神都集聚在新人身上。
特別是坐在主位上兩位老爺子和寧娘子,三人都露出激動的表情,看着他們慢慢而來。
當新人到來的時候,吉辰剛剛好,身爲司儀的太監在蘇老頭子的示意之下,開口喊叫:“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喜娘的攙扶下,柳依依完成最爲重要的禮儀,在衆人的見證之下,她正正式式成爲寧鈺軒的夫人。
“送入洞房~~”太監尖銳的聲音再次高喊而出!
“且慢~~”
一句不和諧的聲音正好打斷了準備被送入洞房的人。
衆人的眸光齊齊射向出言的人身上,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阻擋新娘子進洞房。
“不急得進洞房!”
又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柳依依輕輕地擰了擰眉頭,不明白他們有什麼舉動。
臉色最不好看的人當然是新郎倌,冷冷的目光射在出現的三人身上,等着他們繼續說話。
雖然有人搗亂,不過蘇老頭子卻並不生氣,神色依舊如初,看着眼前的場面。
“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本王讓新人陪大家來玩一玩!”無視新郎倌的怒火,楚言對着衆人出說目的。
“不錯,大家都知道寧大將軍很愛她的夫人,現在我們就來一個猜新娘子的遊戲,怎麼樣!”
俊臉帶笑意的沈墨凌朝他們走過來,與新郎倌的目光直直相對,揚了揚眉頭道:“妹婿,敢不敢接受咱們的挑戰?看你到底有多愛咱們的玉和郡主!”
終於,大家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本來有些緊張的親兵和真狼族的勇士們,放心下來!
聽到如此好玩的事情,他們一個個都露出笑容,衝着寧鈺軒喊起來:“將軍,接受挑戰!”
“大將軍,答應他!”
“將軍答應他,將軍答應他,將軍答應他…。”
唯恐天下不亂的衆人大聲地喊叫起來,整個大廳裡迴盪着響亮的聲音。
蓋頭下的柳依依頓時哭笑不得,都不知道他們是在整蠱他還是在整蠱自己,現在自己的脖子很累了好不好,哪有精力陪他們發瘋。
見到眼前大家都是興致盎然的樣子,本來想阻止的寧娘子又忍了下來,反正婚禮都是越熱鬧就越好,由他們鬧去。
恢復正常表情的寧鈺軒橫掃眼前的衆人一眼,這羣小子,記下了,敢給他添亂,以後讓他們知道後悔怎麼寫。
興致勃勃的衆人,一點都不在意他含着警告的眸光,仍然是喜笑相迎,讓他快點答應下來。
好戲嘛,大家當然喜歡看,三位帥哥早就抓住衆人的心思,所以現在得到其他人支持,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本將軍答應你們!”寧鈺軒驕傲地擡起頭顱,冷清的眼瞳裡爆射出滿滿的信心,所以他並沒有讓衆人失望,答應下來。
“哇~~太好啦!”人羣中的一人歡呼了一聲,接着,主動地拍起掌來:“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一人拍掌,其他人也跟着拍起掌來,霎時,喜慶的大廳裡響起來雷鳴聲的掌聲!
然而,他們高興了,新娘子卻忍不住要扶額頭了,慘了,誰來幫忙扶一下她的脖子,快要歪掉了。
“答應了不得反悔,要是等一會兒你沒有將新娘子給認出來,那麼,你可是要罰!”
“少廢話,要是你不快點,本將軍可不陪你們玩!”
“等着!”
丟下一句話,沈墨凌沒有理他,立即走到新娘子身邊,一句話也不說,與楚言兩人架起新娘子一閃,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大哥,你們搞什麼,我很累!”
知道架着自己的人是誰,柳依依出說自己的苦惱,如果沒有幾斤重的鳳冠的話,那麼陪他們玩一玩也無所謂。
“依依,咱們來試探一下你相公,到底能不能將你認出來!”
“不錯,柳依依,你家男人昨天可是很自大的說你隱藏在一堆女人之間,他也能夠將你給找出來,今天我們就來試試他!”
“你們找其他陪他玩,我很累了,不想玩!”
“依依,堅持一下,咱們只是玩一會兒,大不少以後咱們的分成再給你多一份,怎麼樣?”
爲了吸引她參加,沈墨凌下血本,提出他最不想的事情,因爲少一份分成,他的銀子又少了。
楚言看旁邊的人一眼,瞧他心痛肉痛的樣子,俊美的臉龐不由自主露出一絲笑意,道:“柳依依,你答應吧,大不了以後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要求,怎麼樣?”
“……”
想了一下,柳依依覺得他們提出來的不錯,再說想要爲難自家相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如,陪他們玩一回!
下定決心,小嘴吐一口氣,道:“好,你們要說話算數,要不然,你們以後可慘了!”
“行!”
“好!”
兩位大帥哥相視而笑,十分爽快地迴應!
由於柳依依的霞帔是比較特殊,他們可找不出幾件皇家霞帔,帶到她到廂房裡讓丫環們將鳳凰霞帔給換下來。
大廳裡的衆人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到六七位同樣身穿霞帔頭蓋紅蓋頭的新娘子在幾位宮女的攙扶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當然,身後兩位大帥哥跟着而入,見到大家都是一副愣愣的表情,俊臉不禁露出笑意,直視着蹙着眉頭的人,笑道:“大將軍,現在你不能掀蓋頭和新娘子玉和郡主不能說話的情況下,你要將在這幾位的新娘子之中找出今天真正的新娘子出來,要是你找錯的話,那麼你就要受我們的懲罰!”
“你們確實新娘子在其中?”
寧鈺軒幽深的墨色瞳眸,閃動着變幻莫測的光澤,他的視線不停在幾位新娘子身上巡視,冷冷地提出自己的問題!
“當然在其中,否則你怎麼找?”雙手交叉在胸前,楚言瞄他一眼,薄脣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然後凝望着眼前的幾位真假新娘子。
沒有再說話,寧鈺軒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邁步走到幾位新娘子面前,注意着打扮得一模一樣的人,心裡卻盤算着該用什麼法子將人找出來。
一邊走邊打量,他的步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不停地在來回走動,大家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身影在晃動。
站在新娘子中之的柳依依忍不住想要笑,剛纔她還覺得這個遊戲挺無聊,如今,在安安靜靜的環境之中,她忽然想起一個一模一樣的鏡頭。
香港片的唐伯虎點秋香,不是一樣的情節嘛,怎麼自己成爲女主角了?這個點子是誰想出來的,太有才了,太有意思了。
呃,自家相公會不會也用掌風,將紅蓋頭給吹起來?
會不會用內功將一個個拋上空再掉下來?
想到那些有趣的鏡頭,柳依依就忍不住想要大笑,死死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笑出來。
一直在找人的寧鈺軒很快發現其中的一個異常,怎麼看她也好像是在笑一樣,再看看她的身段,怎麼看也是比較熟悉!
“給我轉動!”同時發現異常的沈墨凌立即給眼前的幾位真假新娘子下一條命令。
幾位新娘子身子不受控制地轉動起來!
定眼一看,正是帥哥們同時出手,將她們給打亂了,讓剛想點人的寧鈺軒失去了機會。
V章:039節
更新時間:2013-2-8 0:02:52 本章字數:11961
見到眼前的情況,寧鈺軒的俊臉微沉,狠狠地刮他們一眼,又將視線放在眼前已經停下來的幾位新娘子身上。
由於站着的幾人位置被打亂,而且她們一個個轉得頭暈眼花,微喘着氣息,身子都是微微在抖動,站姿有些凌亂。
衆人都清楚想要找出人來,可以說更難了。一道道趣然的目光射在寧大將軍的臉上,看他會是怎麼樣挑人出來。
然而,搗亂的二位帥哥們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們就是想要看着寧大將軍出醜,最好是找錯新娘子,最好是挑到一位最醜新娘子…
最慘的人還是柳依依,本來戴着鳳冠夠讓她受罪的了,還給她來個旋轉木馬,差點將她轉得站都站不穩,再繼續下去可能是自己要出醜了。
覺得有些頭痛了,柳依依不禁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昨晚沒有睡好覺,今天折騰了一天,現在又出現這種情況,體力有點吃不消了。
該用什麼法子提醒自家相公?
此時,眼前的真假新娘子都有着不一樣的舉動,可以說在場的任何人都找不出真正的新娘子出來。
當然,兩位搗蛋的帥哥們也不知道哪位纔是真正的新娘子,剛纔他們還知道她站在什麼位置,如今…真看不出來!
寧鈺軒一直在尋找人,他犀利的目光又鎖住了其中的一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孤形,伸出雙手將圍着她的其他女人狠狠地掃到一邊去。
“哎呀~~”
“哎喲~~”
幾位新娘子沒想到再次被人給推起來,本來不許發出聲音的她們在還來不及反映的情況之下,一個個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正在苦惱的柳依依還沒有想到用什麼法子,便聽到圍響起驚呼聲,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來,她整個人又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之中。
“哇,大將軍找到了?”
“是不是真的新娘子?”
“會不會抱錯人了?是玉和郡主嗎?”
“……”
頓時,整個大廳裡又像是下鍋的大米,全都炸了起來,一個個都出發疑問聲,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有點不太相信竟然如此速度就將新娘子給找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剛纔可是亂成一團,怎麼可能這樣就將人給找出來,所以出現一句句置疑的聲音。
坐在正位上的兩位老頭子不禁相視一眼,兩張老臉同時露出喜悅的微笑,然後繼續看着眼前的一幕。
“寧大將軍,你確定懷着的人是玉和郡主?”
果郡王表示很懷疑,狐疑的眸光不停地打量眼他懷裡的女人,再看看其他幾位站姿歪歪斜斜新娘子,怎麼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另兩們帥哥們揚了揚眉頭,視線掃過幾位新娘子之後,再落在寧鈺軒懷裡的人,他們知道已經被他給找出來了。
假若他抱着的不是真的新娘子,恐怕早已經被寧大將軍給丟出去了,怎麼可能還抱在懷裡。
賢王楚言踏前一步,寬大的袖子一揮,幾位新娘子的紅蓋頭立即掉下來,露出一張張素顏,都是大家陌生的臉孔!
那麼,大將軍懷裡的新娘子自然是真正的新娘子,有些擔心的寧娘子也放心下來。
她可擔心自家兒子真的沒有挑到真正的新娘子,雖然說是玩遊戲,必竟是衆目睽睽之下,傳出去也會丟顏面。
“將軍真厲害,哈哈哈…”
“果然挑到真的新娘子,將軍威武!”
“將軍厲害,那麼快就找到玉和郡主!”
“……”
此時,大家都知道真相,親兵和真狼族的勇士們一個個都鬧騰起來,喊叫聲起伏不斷!
衆人的歡聲中,寧鈺軒完美的下巴微微擡起,眉宇間散發着傲氣與霸氣,眸裡光芒閃動,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晶亮瞳眸裡瞬間光芒萬丈。
視線投向鬧騰兄弟們,衝着他們點了點頭,心情大好的他在衆人面前露出柔和的笑容,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一會兒後,吵鬧聲漸漸停了下來,寧鈺軒正準備抱着自家娘子回房,又有一位不知趣的人,出言叫:第一關,讓你給過了,還有第二關!“
”什麼第一關,第二關,不玩了!“
剛邁出一步,寧鈺軒又停了步伐,幽深的黑色瞳眸側目斜視着眼前搗亂的賢王,臉上依舊冷靜,聲音略微低沉,卻不失霸氣狷狂。
如今新娘子已經在懷裡,可不想再陪他們發瘋,一天都快要過去了,還找麻煩,欲想要將人給丟出寧府的衝去。
”剛纔不是已經接受挑戰了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聳聳眉梢,沈墨凌接下他的話,挑釁的眸光直射入他的眼眸之中,毫無退讓之意。
竟然由他抱得美人歸,怎麼也要整蠱對方出口氣,不能夠太便宜他了。
”我答應你們的事已經做到了,不存在什麼反悔不反悔,再說,你們可沒有說明有幾個挑戰,我已經接受過了,如吟你們再出難關,我自然有不答應的權利!“
”雖說沒有說明有幾送難關,既然你答應下來,我們自然還可以再出難關,現在你不答應的話,也一樣算是反悔了!“
妹婿與大舅子兩人立即是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聽起來都好像是有理由!
兩道含着逼視的目光直直相撞,頓時是火花四濺差點傷及無辜之人,較起勁來了!
見到眼前出現這種情景,寧娘子不禁擔心及了,她可不想將兒子和兒媳婦的禮物給弄砸了,眸光轉向兩位老頭子身子,求助他們出言平息下來。
兩位老頭子豈會不明白寧娘子的意思,炯然的眸光射向對峙的兩位小子們,緩緩開口道:”剛纔已經在衆人面前挑出新娘子,下面應該是鬧洞房時候!“
兩句話,不偏不袒,正好打破僵局又能夠同時讓他們稱心如意,新郎倌可以進抱着新娘子進洞房,想要繼續捉弄人的帥哥們也還有機會。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再多說什麼也可以領會到其中的意思,寧鈺軒沒有再理會衆人,抱着人一閃。
鬧洞房,其他人自然不會錯過,興高采烈的衆人轉移陣地,一個個往新房而去!
然而,身在人羣之中的凌芳菲也將剛纔的一幕看見了,心中覺得又好笑又有趣,她也跟着衆人出來,準備繼續看他們是怎麼鬧洞房。
再次擔心的卻被兩位老頭子安撫下來,其實沒必要擔心什麼,不管怎麼鬧,相信他們會有分寸。
送進洞房之後,柳依依在喜娘和小桃子的幫助下,又重新換回屬於她的嫁衣,坐在牀榻前等候着新郎倌挑喜帕。
新房裡此時此刻擠滿人,他們都圍觀着眼前的一對新人,在喜娘的教導之下,寧鈺軒拿起喜秤準備挑開喜帕!
新娘子長得怎麼樣,可以說大家都知道,不過,在此刻大家仍然忍不住期待起來,死死盯着喜帕一點一點被揭開。
”新郎挑喜帕,稱心如願,從此恩恩愛愛過一生!“
在喜娘的喊叫聲裡,喜秤撩起了新娘子頭上的蓋頭,慢慢地往上勾起,將新娘子的美貌呈現出來。
紅裝嫁衣,鳳袍霞披鴛鴦襖。滿目珠翠,銀釵金鈿珍珠屏。
纖細精緻的五官出現在衆人面前,白嫩的玉臉如喝醉酒一般酡紅,黛眉秀美如柳葉,半闔着雙眼卻讓人清楚地看到她長又卷的睫毛微微顫抖,只見她慢慢擡目而望,一雙黑晶亮如玉的眼睛,水汪汪彷彿會說話一般,美目流轉間,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忽然,只見她衝着衆人嫣然一笑,燦爛的笑容如似天山上的雪蓮花純淨而素美,叫人移不開眼球。
好美啊!
衆人心中忍不住嘆了一聲!
滿臉笑容的喜娘給兩位新人又說一些吉祥的話,將她們該做的事情全都做完。
灼亮的黑眸緊緊鎖住眼前美麗動人的嬌顏,寧鈺軒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緊緊地將她攬入自己的懷抱裡。
她她終於要成爲自己的新娘子,從此以後柳依依就是他的夫人,寧鈺軒的心裡忐忑又高興,更多的是激動和幸福!
”軒,祝你和郡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俊臉帶着喜悅的笑容,卓凡越過衆人,走到新人面前,朝他們拱手說出祝福的話。
”將軍,祝你們幸福美滿!“
”大將軍、玉和郡主,祝願你們白頭到頭!“
”將軍,郡主,恭喜你們新婚!“
”……“
新房的上空迴盪着大家對新人的祝福,一句接着一句,傳遞着他們的心意。
”謝謝兄弟們,謝謝了…“
”謝謝大家,謝謝…“
一對新人,他們的臉上掛着甜美而又幸福的微笑,向衆人一一道謝!
得到大家的祝福,也是一種福氣,柳依依心裡特別珍惜他們的友誼,將眼前人全都記下來。
看着眼前笑臉如花的臉蛋,沈墨凌淡然地笑了笑,只要她幸福就好!
”現在是不是該鬧洞房了?“笑眯眯的果郡王楚鐸說出帥哥們的心聲,閃亮的眸光望着眼前的新人。
狹長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楚言牽脣淺笑,開口道:”當然是要現在開始鬧洞房了!“
”你們想怎麼鬧?“淡然的寧鈺軒隨口而問,冷凝晦暗的審視目光直視眼前他們,算是接下他們的挑戰。
然而,他們想要鬧洞房,不過,柳依依可不想讓他們鬧,擰着秀眉的她起身而立,慢步走到他們而前,小臉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凝眼前他們,委屈的癟了癟嘴:”大哥,三哥,四哥,你們知不知道,我頭好痛,昨晚一直沒有睡覺,今天又折騰了一天,頭上戴着鳳冠壓得我的脖子都要歪掉了,最可恨的是她們不讓我吃東西,到現在我還沒有吃東西…“
在她的控訴之中,衆人怔愣了幾秒鐘後,一言不發,一個個乖乖地轉身而出!
瞬間,整個新房只剩下兩人了,柳依依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讓他們離開了。
”我娘子纔是他們的殺手鐗!“
寧鈺軒起身走過來,拉住她的小手,眼底流露出心痛,凝望着她的側面,沉聲道:”來,娘子,我將你的鳳冠拿下來!“
”好!“
柳依依早就想將鳳冠取下來了,坐在梳妝檯上的她乖乖地讓自家相公幫自己搞定。
”娘子,你昨天沒有睡好覺?是不是太冷了?“
小心翼翼將鳳冠取下來,寧鈺軒想起她剛纔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早知昨晚應該去看看她!
”沒事,只是有點不習慣,睡的時間比較少,所以今天比較容易累罷了!“
”呃,今天你沒有吃飯?“
放下拆下來的鳳冠,又伸手幫她的揉捏着脖子,寧鈺軒繼續詢問剛纔的問題。
閉着雙眼,柳依依享受着自家相公的服務,嘴角高高翹起,輕聲地迴應他的話:”喜娘說新娘子不能吃東西,不過,我太餓了,叫小桃子給我煮了一碗麪條,全都吃光了,一天的時間了,現在也餓了呢!“
”餓了?我叫人給你弄吃的來!“
”好!“
一個時辰後,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整個新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因爲新郎倌去敬酒了,大吃一頓,柳依依將自己的小肚皮喂得飽,梳洗一番,自個兒脫下霞帔,準備上牀睡覺。
因爲她現在好睏,昨晚沒有睡好,吃飽之後就更加想睡覺了!
”娘子~~“
深情的呼喚聲傳來,正在脫鞋子的柳依依擡頭而望,自家相公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你回來了!“
又穿好鞋子,笑吟吟的人向他走過去,瞧他酒醺醺的樣子,揚了揚眉頭,又開口道:”喝多了?“
”我沒有醉,放心吧!“
雙眼晶亮的寧鈺軒將她給拽到懷抱裡,俯身在她的耳邊吹氣,”今晚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相公我怎麼能夠錯過它!“
”還沒有喝交杯酒呢!“淡然說了一句,柳依依微抿着小嘴,心怦然跳動起來。
”不錯,娘子,咱們喝交杯酒!“
拉着她一起來到桌前,立即提起早已經準備好的美酒,倒滿兩杯酒,另一杯放在她的手上,柔聲道:”娘子,你我此生不分離!“
”好!“含首點了點頭,柳依依的小臉洋溢出柔柔的笑容,光澤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這張俊臉。
兩人端着酒杯的雙手相交叉扣,含情脈脈地注視對方,昂首一飲而盡!
丟下杯子,寧鈺軒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向鋪著鴛鴦枕和龍鳳繡被的婚牀。
小嘴微張,滿臉羞意的柳依依低下小腦袋瓜子,今晚的日子註定自己正真屬於他的人,頃刻間,心跳頻率不受控制加速,不禁有些害怕和緊張。
輕輕地將懷裡的人放在牀榻上,熾熱的眸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人,紅彤彤的嬌脣發出誘人香甜,那般的嬌脆欲滴脣瓣,簡直比當季的荔枝還要鮮豔,平添了幾分誘人的美色,讓人想吻上她那嬌嫩的小嘴。再次得到自家娘子的允許之下,他開始今晚的幸福之夜,
旖旎的燭火微微跳躍,紅羅暖帳隨風微擺,勇猛的大將軍不知疲倦地攻城奪池,將他無盡的寵愛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夜狂歡放縱,柳依依睡得天昏地暗,天亮之後還在沉睡,卻被人吻醒過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閃亮的眸子,粉臉悄然染上一片霞紅,瞪他一眼,撇着小嘴道:”你還不起牀!“
”怎麼樣?相公我能讓娘子大人滿意嗎?“
憐愛注視着一臉嬌羞的她,寧鈺軒眸底涌動着暗黑的色澤,噙着脣角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濃了。
”臭美!“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想起昨晚的狂瘋,柳依依臉上像染了胭脂般紅豔,嬌美動人。
見到自家娘子嬌羞的模樣,寧鈺軒扯開喉嚨肆意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笑什麼笑,快起來,咱們要給長輩敬茶!“
伸手推了推他,柳依依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痠痛不已,特別是細腰,好像是被人折斷似的,一點勁都使不用。
就是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簡直就是一頭餓狼,整個晚上不知節制要求,讓她受大罪!
雖然現在不想起牀,柳依依作爲新婚兒媳婦,她卻不得不起來敬茶,畢竟這個禮儀很重要。
將自家娘子抱起來,寧鈺軒親自給自家娘子穿衣,一起牀,早已經守候在門外的下人全都進來了,有的給她們梳頭洗面,有的整理凌亂的牀榻,其中一位喜娘收好帶滴紅的帛帕,準備交給寧娘子。
收拾好小兩口到大廳的時候,該在場的人都來了,三位長輩們也正等候着他們吃早餐,當然在吃早餐之前,先要向長輩們敬茶。
喜娘們早已經準備好敬茶,在衆人的注視之下,柳依依雙膝跪在他們面前,端起杯茶送到蘇老頭面前,道:”爺爺請喝茶!“
”唔~~“笑眯眯的蘇老頭接過茶杯,啜了一口茶,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放在她的手中,道:”大吉大利,你們小兩口要幸福!“
”謝謝爺爺!“雙手接過紅包,笑盈盈的柳依依道謝一聲,先將紅包放在茶托上,又接過喜娘遞過來的茶杯,敬上給孫老頭子,道:”爺爺,請喝茶!“
”好!好!“
笑容可掬的孫老頭接過她的杯茶,也是啜了一口,將他的紅包放在入在她的手上,出說祝福的話:”你們小輩白頭偕老,恩愛過一生!“
”謝謝爺爺!“
再次從喜娘的手中接到敬茶,柳依依雙手給敬上給自家婆婆,靈動的雙瞳眸望着她,道:”娘,請喝茶!“
”乖!“
滿臉笑容的寧娘子欣慰地點了點頭,接過她茶,啜一口,放下茶杯,同樣給她一個紅包,彎腰將她扶了起來,拍着她的小手,道:”娘只希望你們好好過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謝謝娘!“順勢而起,柳依依輕聲道謝,總算將今天的禮儀完成了。
衆人靜靜地觀望簡單的儀式,每個人的眼裡都是帶着祝福,真心祝願他們幸福快了。
那怕是昨天存心搗亂的人,他們也是真心希望她幸福,畢竟誰也不想傷她的心。
”大家用餐吧!“
在蘇老頭的一聲令下,主客圍坐在一起,下人馬上將準備好的早餐送上來。
吃過早餐之後,柳依依被凌芳菲給拽到花園裡來了,兩人屏退宮女和丫環,一起在涼亭裡坐着。
瞅着眼前欲言又止的人,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秀眉,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說?“
”嫂嫂,你們拜堂了,我…我也該跟着他們,回…回皇宮去了!“
垂着頭的凌芳菲沒有看對方,小聲地說出自己面臨的事情。
怔了一下,柳依依抿了抿小嘴,明白她所要表達的意意還沒有說出來,接着問:”所以呢?“
”嫂嫂…他…“
死死咬住粉嫩的嘴脣,聲音更小了,坐立不安的她搓着小手,最想要說的話,卻說不出來。
看着她,柳依依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臉孔,神色微沉,一會兒後,道:”芳菲,你們現在沒有單獨聊過天?“
”沒有,我不敢找他!“嘴脣抿成了一線,凌芳菲緩慢地擡起頭來,閃亮的大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優傷,嬌豔的小臉黯然失色。
從她這副模樣之中,柳依依看得出來她真的陷進去,這次纔算是動了真心吧,完全就是爲情所困樣子。
明明是一位性子直爽又可愛的丫頭,現在變成了充滿憂傷和哀怨林黛玉,忍不住讓人憐憫人!
凝神想了想,直視着眼前的人,柳依依認真地道:”芳菲,如果你自己都不敢去面對他,那麼,你想要怎麼樣將他追到手?你覺得他會主動向你示好嗎?“
”不能~“
他喜歡的不是自己,怎麼可能會向自己表示有好感。
”你明白他不會主動接觸你,唯有讓你去接觸他,如果你又不敢去面對他的話,那麼,你又怎麼能夠與他在一起呢?“
”……“雙眸倏地垂下,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了濃密的睫毛下,凌芳菲沒有回話。
”芳菲,其實我覺得你要接觸他,其實也不算是一件難事情,你不是知道他喜歡詩句嗎?難道你不能拿這個藉口接近他?“
”真的可以嗎?“
猛然睜大眼睛,凌芳菲雙眼射出璀璨的光芒,神色略此激動的她伸出小手拉住她的手肘,繼續問:”嫂嫂,你知道可以是不是,那他會不會…“
睨視着眼前這張散發出閃亮光彩的小臉蛋,柳依依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輕描淡寫地道:”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
”可是…嫂嫂,我怕他不願意讓我接近他!“
”說來說過,你就是膽怯,對了,上次我給你的詩句記下來了沒有?“
”都記下來了,怎麼了?“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凌芳菲有些不解地凝望着她。
”記得最好不過了,最好你能夠做到隨口而出!“
瞄她一眼,柳依依眉梢高挑,眼珠子轉動了幾下,嘴邊逸出狡黠的笑意,接着又道:”你不敢獨自去見他,那麼,我會找個機會叫他過來,到時候就看你的表現了,怎麼樣?“
”好!“
小臉露出喜歡,凌芳菲細聲地迴應,不知不覺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你可要快點將他搞定,我下次去京城去喝的你喜酒!“
”嫂嫂~~“
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洋溢着嬌態,凌芳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實,心裡又何償不想有這一天。
特別是昨天才看見如此隆重的婚禮,更希望自己當新娘子的一天。
不可置否地揚了揚柳眉,柳依依抿着小嘴淺淺一笑,小腦袋瓜子卻不停地在轉動,想着該怎麼樣讓兩人聊起來。
對於楚言喜歡詩詞之事,早有耳聞,只是該怎麼樣才能夠抓住他內心的特點呢?柳依依覺得應該好好了解一番。
”芳菲,以後你也會成爲燕國人,呃,換個方法來說,你仍然是西涼國的公主,如今你的家國卻成了燕國的附屬之國,你…“
說到這裡,柳依依不由自主地緊緊蹙起眉頭,並沒有將話說完,其實早想問她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直接詢問倒是有些難於開口。
她是一國的公主,而且最後成爲燕國的質子公主,必定是要爲她的西涼國留在陌生的國家。
難道,她的心中並沒有怨恨嗎?怎麼說來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怕是現在也套着公主的頭銜,也不能跟以前的日子相比較吧。
自家相公攻克她的國家,也是因爲相公的原因纔會導致她成爲質子公主,她應該最恨的人是相公,然後是皇室之中的人。
但是她沒有,從始於今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恨意,爲什麼呢?作爲公主總不可以希望別人攻破自己的家國。
那怕是爲了感情,也不會是顛覆得如此厲害,所以,在柳依依的心中一直留着這個疑問。
”嫂嫂,你想問什麼呢?“
怔怔地看着她,凌芳菲臉上的喜色也漸漸收起來,提起她的西涼國,表情也跟着凝重起來。
垂下視線,半晌,又擡目而望,瞅着發前的她,淡然地道:”嫂嫂,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在想我會不會想法子嫁給楚言或者是皇帝,目的是爲了以後幫助自己的國家,對不對?“
”其實,如果我真的沒有一點私心的話,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事實我也帶着一些私心,不過,我的私心可不是完完全全只爲了西涼國,也有爲我自己打算……“
坐在涼亭裡,柳依依靜靜地傾聽着她說心裡話,瞭解到她的想法和做法。
三天後,新人應該當回門,本來以柳依依孃家裡的情況,不用回門也是可以。
不過,他們還是回門了,兩口子一起回到小木屋,再次跪在雙親靈位面前,磕上三個響頭!
當然,不僅僅是如此,看在柳家雙親的份上,寧鈺軒作主,宴請整個柳家村的人吃一天的喜席。
寧家不在意這一點的銀子,成親也是爲了喜慶,雖然柳家兄弟的曾經的所作所爲讓人不齒,不過,也於柳家村的其他人無關。
在柳家村又是熱熱鬧鬧一整天,兩人在小木屋內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回來。
等他們回來之後,在酒莊玩了幾天的帥哥們商量回京之事,畢竟他們又出來十來天的時間,也該打算回去了。
提出這個問題,大家也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幾人一致決定三天後便起啓回京城!
爲了幫助凌芳菲,柳依依邀請三位帥哥們一起閒聊相聚,待他們真的回京去,想要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一羣人,在花園裡談笑風聲,東拉西扯什麼話題都拿來聊,最後在柳依依有意帶起詩句方面,終於讓凌芳菲有機會出頭。
楚言似乎對詩詞比較有偏愛,一提到這方面,他整個人變得神采飛揚,好像是換魂似的。
他本來是想在柳依依的嘴裡挖掘出更多的詩句,誰知,凌芳菲的表現驚得他差點下巴掉下來。
不但是他表現的很吃驚,另外不知情的人也同樣感到吃驚,雖然以前他們都不怎麼了解凌芳菲,不過,他們內心之中怎麼也不相信她會有如此才華。
驚訝歸驚訝,不相信也好,相信也罷,此時她的表現確實是不凡,所以凌芳菲成功引起楚言的注意力!
在他們離開寧府之前,柳依依爲她鋪好路,之後會是怎麼走,那麼,只能看她自己是否能夠走進對方的心裡。
晚上用過餐之後,柳依依得到老頭子們的召喚,獨自走進兩位老頭子住的浩煙閣。
”兩位爺爺,你們找我?“
剛進洛煙閣內,柳依依便見着兩位正在飲茶的老頭子,好像是在等候着自己的到來。
”依依丫頭來了?快點坐下來!“
招呼着她坐下來,眉開眼笑的蘇老頭子用銳利的眼神注視着她,彷彿是想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靈魂。
柳依依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瞄了瞄旁邊淡定的孫老頭,莫名其妙地問:”爺爺,怎麼了?你的眼睛抽筋了不成?“
”什麼我眼睛抽筋,難道我老頭看自家孫女兒也不成?“老眼一瞪,蘇老頭十分不滿意她的話,斜視旁邊的人一眼,接着又道:”孫老頭不是要回去了嗎?找你過來聊天不成嗎。“
在柳家村又是熱熱鬧鬧一整天,兩人在小木屋內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回來。
等他們回來之後,在酒莊玩了幾天的帥哥們商量回京之事,畢竟他們又出來十來天的時間,也該打算回去了。
提出這個問題,大家也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幾人一致決定三天後便起啓回京城!
爲了幫助凌芳菲,柳依依邀請三位帥哥們一起閒聊相聚,待他們真的回京去,想要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一羣人,在花園裡談笑風聲,東拉西扯什麼話題都拿來聊,最後在柳依依有意帶起詩句方面,終於讓凌芳菲有機會出頭。
楚言似乎對詩詞比較有偏愛,一提到這方面,他整個人變得神采飛揚,好像是換魂似的。
他本來是想在柳依依的嘴裡挖掘出更多的詩句,誰知,凌芳菲的表現驚得他差點下巴掉下來。
不但是他表現的很吃驚,另外不知情的人也同樣感到吃驚,雖然以前他們都不怎麼了解凌芳菲,不過,他們內心之中怎麼也不相信她會有如此才華。
驚訝歸驚訝,不相信也好,相信也罷,此時她的表現確實是不凡,所以凌芳菲成功引起楚言的注意力!
在他們離開寧府之前,柳依依爲她鋪好路,之後會是怎麼走,那麼,只能看她自己是否能夠走進對方的心裡。
晚上用過餐之後,柳依依得到老頭子們的召喚,獨自走進兩位老頭子住的浩煙閣。
”兩位爺爺,你們找我?“
剛進洛煙閣內,柳依依便見着兩位正在飲茶的老頭子,好像是在等候着自己的到來。
”依依丫頭來了?快點坐下來!“
招呼着她坐下來,眉開眼笑的蘇老頭子用銳利的眼神注視着她,彷彿是想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靈魂。
柳依依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瞄了瞄旁邊淡定的孫老頭,莫名其妙地問:”爺爺,怎麼了?你的眼睛抽筋了不成?“
”什麼我眼睛抽筋,難道我老頭看自家孫女兒也不成?“老眼一瞪,蘇老頭十分不滿意她的話,斜視旁邊的人一眼,接着又道:”孫老頭不是要回去了嗎?找你過來聊天不成嗎。“
在柳家村又是熱熱鬧鬧一整天,兩人在小木屋內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回來。
等他們回來之後,在酒莊玩了幾天的帥哥們商量回京之事,畢竟他們又出來十來天的時間,也該打算回去了。
提出這個問題,大家也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幾人一致決定三天後便起啓回京城!
爲了幫助凌芳菲,柳依依邀請三位帥哥們一起閒聊相聚,待他們真的回京去,想要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一羣人,在花園裡談笑風聲,東拉西扯什麼話題都拿來聊,最後在柳依依有意帶起詩句方面,終於讓凌芳菲有機會出頭。
楚言似乎對詩詞比較有偏愛,一提到這方面,他整個人變得神采飛揚,好像是換魂似的。
他本來是想在柳依依的嘴裡挖掘出更多的詩句,誰知,凌芳菲的表現驚得他差點下巴掉下來。
不但是他表現的很吃驚,另外不知情的人也同樣感到吃驚,雖然以前他們都不怎麼了解凌芳菲,不過,他們內心之中怎麼也不相信她會有如此才華。
驚訝歸驚訝,不相信也好,相信也罷,此時她的表現確實是不凡,所以凌芳菲成功引起楚言的注意力!
在他們離開寧府之前,柳依依爲她鋪好路,之後會是怎麼走,那麼,只能看她自己是否能夠走進對方的心裡。
晚上用過餐之後,柳依依得到老頭子們的召喚,獨自走進兩位老頭子住的浩煙閣。
”兩位爺爺,你們找我?“
剛進洛煙閣內,柳依依便見着兩位正在飲茶的老頭子,好像是在等候着自己的到來。
”依依丫頭來了?快點坐下來!“
招呼着她坐下來,眉開眼笑的蘇老頭子用銳利的眼神注視着她,彷彿是想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靈魂。
柳依依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瞄了瞄旁邊淡定的孫老頭,莫名其妙地問:”爺爺,怎麼了?你的眼睛抽筋了不成?“
”什麼我眼睛抽筋,難道我老頭看自家孫女兒也不成?“老眼一瞪,蘇老頭十分不滿意她的話,斜視旁邊的人一眼,接着又道:”孫老頭不是要回去了嗎?找你過來聊天不成嗎。“
V章:040節
更新時間:2013-2-8 23:56:45 本章字數:10743
“我說你這丫頭是在裝傻吧!”
輕瞥她一眼,孫老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杯,一會兒後,然後才慢慢開言道:“丫頭,老夫覺得你應該知道皇帝的心思,他的雄願是要統一天下!”
“那又怎麼樣?”撇了撇小嘴,柳依依當然知道楚宸的野心,不過在她的心裡,什麼天下,什麼朝庭之事與自己無關,也不會參與!
見到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孫老頭不禁皺起眉頭,側目斜視自己旁邊的人一眼,想了一下,道:“依依丫頭,皇上有來找過老夫,因爲他知道你在太醫院住過,同時也知道你的黑丸子是在太醫院裡弄出來的,所以…”
“所以他就找你要配法,詢問你是怎麼做出來的對嗎?”
快速截住他後面的話兒,柳依依的臉色微微陰沉,早知他會打黑丸子的主意,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行動起來,想一想,心裡就是不舒服!
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先將其他的黑丸子給收藏起來,
擡目瞅着他,柳依依輕聲詢問:“孫爺爺,他沒有爲難你吧?”心中希望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連累到他。
聽到她關心的問話,孫老頭的心裡升起一股過暖流,沒想到她最關心的並非是自己將她黑丸子之事告訴皇帝,反而擔心皇帝爲難自己。
眼底閃過感動,慈祥的目光睨視着眼前的這張小臉,露出開心的笑容,微笑着道:“放心,皇上雖然很想知道你黑丸子的配方,聽到老夫說不清楚這件事情,他倒也爲難我,畢竟你的事情比較保密,不會輕易對人家說,所以他相信老夫也不知情。”
“那還差不多,算他會做人!”
暗中鬆了一口氣,柳依依揚了揚秀眉,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道:“我就是隻要大家平安,所以纔不會跟大家說這些事情,對於黑丸子之事,除了我之外,誰也不知道!”
“依依丫頭,你和軒子,想要過消遙自在的日子,恐怕不容易,皇上有心征服四方,有戰神之稱的寧鈺軒必然會成爲他的主帥,爲他攻打天下,相信你也早有這種預感纔是!”
將事實揭開而談,蘇老頭定定地直視着眼前的她,似乎不想錯過她一點丁的表情。其實,他們老頭子很想知道她對於此事有什麼看法。
“什麼預感不預感的!”
挑了挑眉梢,晶亮的眸子轉了轉,瞅着眼前兩張帶着期待的老臉,忍不住調侃他們:“爺爺,你們是不是喝酒喝得太多了,怎麼找我一個丫頭片子,談什麼國家大事,談什麼天下歸公,你們應該找那些幾位大帥哥,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高興跟你們談!”
“咳咳…死丫頭,你別跟老頭我扯皮!”
老臉露出一絲尷尬,蘇老頭的目光閃爍,故意惱怒地瞪着她,喝斥:“丫頭,雖然是男人的問題,但是有關係到你家相公,難道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什麼想法不想法,我倒想知道兩位爺爺有什麼想法!”
深幽的眸光不斷在他們的臉龐上轉悠,柳依依的小臉漾出甜美的笑容,不待他們迴應,自個兒接着又道:“兩位爺爺,你們是想讓我怎麼樣,說出來聽聽,要是在我接受的範圍之內,我會答應你們!”
她的一番話,讓兩位老頭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相視一眼之後,蘇老頭嚴肅地盯視着眼前的人,開口道:“丫頭,我們不會要求什麼,只希望你不要去阻擋什麼,讓天下之事順着大勢而變,你能不能接受!”
看了看這個,瞅了瞅那個,在他們兩人的期盼的眸光之下,柳依依只是點了點頭!
他的話,看似簡單無意義,其實卻包含很多事情,剛纔他們已經說穿所有的問題,順勢而變,等於是默默支持皇帝!
天下統一!
看來不但是皇帝的宏願,對於他們男人來說,一個個都希望統一天下!
第二天,吃過早餐之後,寧府門前站滿整裝待發回京城的人,與他們一一辭別之後,目送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真狼族的五十位勇士們也跟着離開,因爲他們也要趕回去除夕,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到除夕之夜了。
一羣人站在酒莊內,每個人身上都揹着包裹,裡面是什麼東西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今天也要離開青石村!
“卓大哥,有機會我也去塞外找你們玩!”望着眼前高大又帥氣的卓凡,柳依依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想要去見識一下塞外的生活!
睨視着笑盈盈的人,卓凡點了點頭,臉上掛着真誠的表情,道:“妹子,我也希望你和軒來我們真狼族,在你們這裡我們學習到很多東西,也希望你們抽空來探望我們。”
“玉和郡主,你和大將軍現在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塞外,我們一起過年!”
“不錯,郡主和大將軍跟我們回家,見識咱們是怎麼過年!”
“我們有奶酒,烤全羊,烙餅,條面,郡主,跟我們回去過年!”
“郡主想吃什麼都可以!”
“……”
五十位勇士們,你一言,我一句,個個都在邀請着他們兩口子跟他們回塞外去過年!
含笑的寧大將軍挑了挑眉梢,抿着薄脣並沒有說話,憐愛的眸光緊緊凝視着自家娘子,這種事情,由她作主便可!
面對熱情洋溢的勇士們,柳依依心中感動極了,玉顏綻放出柔美的笑容,開口迴應:“各位大哥們,謝謝你們的邀請,不是依依矯情不願意去,只是現在的天氣太冷了,而且塞外的風特別大,我是比較怕冷的人,只怕剛到塞外我就會凍成冰棍了,如果現在是夏天的話,我肯定會跟着大家一起去,等天氣暖和之後,我們再去塞外找你們,好不好?”
“……”
勇士們聽到她的話,不禁面面相視,塞外的風雪確實要比燕國要大很多,他們已經習慣了倒沒什麼,只是她…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射在她嬌小的身上,她太小了,塞外的一陣風就可以將她給吹跑了。
他們都看得出來,她可以適應不了塞外的氣候,卓凡心中同樣清楚,閃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笑道:“妹子,那你們就夏天來找我們!”
“好,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一定會在今年的夏天去找你們玩!”淺淺一笑,柳依依滿口答應下來,心中同樣是對塞外的風景很往向,有機會當然要去見識一下。
她既然喜歡平淡的農家生活,心中也同樣喜歡神洲大地各種美麗的風景,在21世紀的名勝風景見識過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由於人工造出來的風景,如今,能夠生活在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裡,柳依依也想去見識一點,在這個時期的江山風景纔不枉此生!
“好,我們等着你來!”
“郡主,你和大將軍一定要來!”
“希望郡主和大將軍快點來找我們!”
“……”
剛纔大家雖然有小小的失望,不過此時他們又是滿滿的期待,一張張臉孔盪漾着燦爛的笑容。
緊緊攬住自家娘子,寧鈺軒注視着眼前的一羣人,微笑道:“各位兄弟,你們放心,我和娘子一定會去探望你們大家!”
“好!”
衆人異口同聲喊出一個字,語氣之中含着濃濃的喜悅!
“妹子,軒,後會有期!”朝兩人拱了拱手,卓凡立即掉頭對着身後的人喊叫:“兄弟們,上路!”
“是!”整齊又響亮的聲音迴應他!
“路上小心!”
“有機會再見!”
兩口子先後開口,跟他們告別!
卓凡再次與兩人點了點頭,接着下令:“走!”吐出一個字,他的身影如閃電似的飛掠出去。
然後五十位勇士位一個個緊跟其後,轉眼間,他們的身影全都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鬧鬧熱熱的婚禮已經結束了,該離開的人全都離開!
雖然在一天內離開一百多的人,不過寧府的人仍然不少,除了幾十位長工和護衛之外,駐守在寧家的親兵也有幾十人。
收回目光後,柳依依正想巡視酒莊的情況,意外見到小桃子趕來!
一眼見到自己要找的兩人,小桃子朝他們走來,開口邊喊叫:“少爺!少夫人!”
“小桃子,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柳依依看着走前來的她,隨口詢問一句。
“少爺,少夫人,柳家村來了幾位老人家,說是要見少爺和少夫人!”
“柳家村?!”怔了一下,柳依依不禁側目與自家相公相視而望,都看到對方眼底的詫異!
聳了聳劍眉,寧鈺軒的嘴角微微勾起,用柔和的語氣道:“娘子,咱們去會一會他們!”
“好!”小臉逸出淡淡的笑容,柳依依輕聲迴應,倒想知道他們是爲何而來。
攜手走出酒莊,兩人悠閒自在地往家裡走,並沒有因爲家裡來了人,而急急忙忙往家裡趕。
晚上!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寒冷的天氣裡,有人當自己的火爐,那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縮在自家相公的懷抱裡,柳依依的睏意上來了,眯着雙眼準備睡覺。
“娘子~~”
耳邊傳來深情的呼喚,閉着眼前的柳依依懶得看他一眼,嘟着小嘴的她隨口道:“睡覺!”
“娘子,咱們,繼續種田!”語氣之中含着濃濃的愛意,大手又開始不守規矩起來。
聽到種田兩個字,柳依依猛然睜開眼睛,直直地瞪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人,咬牙切齒地叫:“今晚你種三次了,不許再種,我的腰都快斷掉了!”
“娘子,才三次而已,你再陪我,好不好!”
黑亮的眸子閃爍着無辜的表情,嘴邊噙着邪氣地笑意,不停地磨蹭着懷裡的人,大將軍對這種需要很大呢,吃了一次想二次三次,而且是越多越好。
“色鬼!”斥罵了一句,柳依依的雙頰又開始發燙,在他不停的撩拔之下,身子忍不住顫粟起來,明明現在很累了,該死的又有了反應!
如果不是天氣冷得命,定會將他一腳給踢下牀去,自新婚之夜後,每晚都折騰得她累死欲仙,只能怪習武的人體格太好了,彷彿不知道累字是怎麼寫。
“娘子,相公我給最大的幸福!”深邃的眸子閃爍着璀璨的光亮,低下頭飛快地在她嫣紅的嘴脣一啄,露出得意的表情。
衝着他翻了一個大白眼,柳依依不禁撇了撇小嘴叫:“臭美!”
“娘子,我當你答應了!”
“今晚最後一次!”
“娘子最好!”
提起槍桿子,寧大將軍又開始了新一輪戰鬥,威猛的幹勁,如似餓虎下山!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相擁在一起,困得不行的柳依依沒什麼精力陪他,閉上眼前準備睡覺,否則,明天她又不想起牀了。
“娘子~~”
又傳來他的呼喚聲,闔着雙眼的人惡狠狠地叫:“閉嘴睡覺,否則,明天不讓你種田!”
“娘子,我只是想問你,明天是不是真的要去衙門!”
沒想到自家娘子反應那麼大,寧鈺軒頓時覺得哭笑不得,雙臂情不自情地將她抱得更緊,開什麼玩笑,娘子在懷裡不讓自己種田,叫他怎麼過日子,不努力種田,怎麼會有收穫?
懷裡的人怔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反應過頭子,粉臉泛起桃紅,緩緩擡起頭來,大大的眼睛瞪眼前神采飛揚的人,心裡又氣又好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柳家的幾個老頭說的不錯,不管柳金濤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情,都不能是咱們送他上斷頭臺,畢竟他是你親叔叔!”寧鈺軒皺了一下眉頭,深幽的眸光鎖住眼前的嬌顏,提起下午的事情。
“親叔叔又怎麼樣?他們的所作所爲,夠讓他們死一百次了!爲了一已之私,想要害死幾百條人命!”嘴角勾起,扯了一抹冷笑,柳依依對他可沒有半點的親情,對於這種人沒有親手殺掉他算不錯了。
幾位柳家家族裡的幾位老頭子找上門來,說的事情就是年後要問斬的柳金濤兩夫妻,搬出一堆的什麼德道倫綱,他那一種人也配得到叔父的尊稱?
憑什麼他做得如此惡絕,卻是因爲什麼血緣關係,非要饒他不死,沒有他丟進火堆裡去燒死算不錯了。
眉梢緊緊地蹙起,寧鈺軒深邃的眸底黝暗無邊,他看得出來自家娘子對柳金濤的厭惡,想起對方的所作所爲,一刀殺了他還算是便宜了。
“他確實是不可原諒,不過現在柳家老頭子找上門來,咱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娘子,你覺得怎麼處理他們?不管是生還是死,我都可以做得到!”
“什麼叫生還是死?”不解地望着他,柳依依覺得自家相公的話中有古怪。
“娘子,依照柳家老頭子的要求,我可以讓他活着,卻讓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如果要他死的話,相公我同樣可以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卻與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睨視着眼前張狂的人,柳依依的小臉流露出柔美的笑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昂起頭顱在他絕美的脣片上吻了一下,輕聲道:“咱們明天去衙門玩一玩!”
“好!”
點了點頭,寧鈺軒滿口答應,不管自家娘子想怎麼樣,他都會支持到底。
“睡吧,不早了!”又閉上眼睛,柳依依的小臉緊貼在自家相公的胸膛!
“娘子~~”
“又怎麼了?”
“種田!”
剛剛張開的小嘴,柳依依還來不及反駁,已經被火熱的脣給封住了,註定又要被再吃一次!
縣衙門口!
一隊士兵護着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
在別人驚訝的目光中,出現一對俊男俏女,路人怔怔地看着神仙伴侶一般的人物,似乎都望記自己要趕路了。
正在這個時候,縣衙內一羣人飛奔出現,領頭的人正是本縣的縣令大人,只見他恭敬地向兩位貴人行禮:“下官安東順拜見寧大將軍,見過玉和郡主!”
“安大人不必客氣!”凌厲的眸光掃他一眼,神色淡然的寧鈺軒隨口回他一句。
“謝寧大將軍!”安東順不敢怠慢,微微側身,做出一位請的姿勢,繼續道:“寧大將軍請,玉和郡主請!”
拉着自家娘子,寧鈺軒沒有理會他,踏着步伐往縣衙而去!
剩下其他人緊跟而入,瞬間,一羣人都進衙門,幾位路人仍然怔愣在門口,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因爲,他們以爲自己聽錯了,眼前出現的人竟然是本縣的寧大將軍和皇上親封的玉和郡主,誰不知道兩人剛剛成親不久,怎麼會出現在縣衙!
當然,不知情的他們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最後,三三兩兩的他們,邊交談着自己的猜測,慢慢散開。
進入縣衙內,兩位反客爲主,佔坐在主人位置上,雖然沒有想過要搶人家的位置,不過,身份罷在這裡,要是不坐下反而讓縣令大人心裡不安寧。
寧大將軍悠閒地喝着茶,並沒有急着開口,然而,還沒有搞清楚他們來意的縣令大人顯得緊張極了,害怕是自己在什麼地方沒有做好,被眼前的貴人給抓住把柄,來找自己算賬。
努力回想起自己近來做過的事情,好像並沒有做出什麼壞事,怎麼會讓兩位貴人大駕光臨小小縣衙?
縣令大人坐立不安,上位坐着的兩人神態雍貴,彷彿是在遊山玩水,一副泰然自若樣子。
良久,寧大將軍已經喝完一杯茶水,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冷清的眸光射在渾身不自在的縣令大人身上,緩緩開口,道:“安大人不必驚慌,本將軍來不是找你什麼麻煩!”
“下官不敢!”
坐着的人霍然起身,彎腰拱手,微微顫抖着嗓音道:“不知寧大將軍有什麼吩咐,下官聽從令!”
他怎麼可能不驚慌,作爲小小的縣令,他很清楚眼前兩人的一句話,隨時可以讓他丟官掉命,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於他們。
“其實,沒什麼重要問題,本將軍想見兩名罪犯,你應該清楚是誰!”烏黑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盯視他,寧鈺軒身上的威嚴態不知不覺氣懾住他。
“回大將軍,下官知道,下官馬上派人去將柳金濤夫妻押過來!”心中放下大石頭,安東順的話也說得順口極了,拱了拱手,道:“下官告退!”
“唔~”
得到允許,縣令大人趕緊退出大廳,吩咐守候在廳外的衙役快去牢房裡將人提出來。
衙役奉命離開後,安心下來的縣令大人忍不住扯着自己的袖子,抹頭額頭上的細汗,大寒天裡,他這位縣令卻被從天而降的貴人嚇得一身冷汗。
坐在裡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兩人正在甜蜜地閒聊着,等人進來!
半晌,縣令大人又從廳外快步走進來,打斷正在聊天的兩人!
只見他微彎着腰,拱手恭敬地道:“寧大將軍,玉和郡主,兩位犯人帶到!”
“帶進來,你們可以下去,不用守着!”寧鈺軒收起臉上的笑容,冷漠地吩咐眼前的人。
“是,下官辭退!”
縣令大人退出去之後,接着,四位衙役押着兩人進來,得到吩咐的他們,將人押進來後,也退了下來。
四人面對面,但是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兩位衣裳華麗,氣質高貴,另兩位是伽鎖套身,衣襟殘舊,渾身上下邋遢得難於見人。
對於他們,柳依依心裡勾不起半點的同情心,那怕是見到眼前的他們成爲階下囚,也只能送他們二個字:報應!
“柳依依,死賤人,你…”
“啪!啪!”
剛開口說話,王小丫被狠狠地甩了兩大耳光,出手的人卻是坐在上位的寧大將軍,他身子坐着動都沒有動一下,他的右手只是凌空甩動兩下,卻能夠甩到人家的臉上。
王小丫的臉孔立即出現兩個鮮紅的手掌印,而且雙頰快速腫起來,成爲一個大豬頭。
冷冽的眸子如似利劍一般,直射在她的雙眼之中,冷冰冰地道:“敢再說一個污辱本將軍夫人的話,本將軍不介意讓你當啞巴!”
“呸!”
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王小丫伸手指着眼前的人,猖狂地叫囂:“老孃都判了死罪了,難道還會怕你不成,賤人…”
“啪!啪!”
又響起兩巴掌,將她臭嘴裡的話給打斷掉了,而且整個人都在原地轉動起來,轉了幾個圈之後,直接四腳朝天地摔到在地上。
寧鈺軒黑沉着臉,周身的寒意向外釋放,兩道更爲冷冽的目光死死盯視着眼前的人,剛纔用了二成的真氣,足夠打掉她的滿口髒牙!
一直看着自家婆娘被打,沒有出過聲音的柳金濤看着地上爬不起來的人,忍了好一會兒,纔過去將人扶起來。
“哇~~”
剛站了起來,暈頭暈腦的王小丫張開嘴巴,吐出嘴裡的東西,鮮血夾帶着十來顆牙齒,又紅又腫的臉孔,現在她不但張嘴說話都困難,最重要的是臉孔火辣辣的痛得死去活來,終於知道是囂張的下場是什麼。
痛得她淚花滾滾而下,惡狠狠的眸光仍然是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好像是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放開自家婆娘,柳金濤再次正視着眼前的兩人,好一會兒纔開口:“依依,你真得想要殺死叔叔?”
“你死不死與我無關,我也不是縣令大人,再說,我從來沒有當你是什麼叔叔,你還好意思說這兩個字?哼!”
不屑地掃他一眼,柳依依心中到是佩服眼前人的無恥,竟然還敢提什麼叔叔,親情!
定定地凝望着眼前與自家大嫂一模一樣的臉蛋,柳金濤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自然地開口迴應:“我早說過,依依你與我身上都是流着柳家的血,就算是你不承認也是無法抹滅的事情,如果這次你讓縣大人砍掉我的頭,你就是不孝,你就是罪人,你就是殺親人的魔鬼!”
“呵呵…”
聽到他的控訴,柳依依不怒而笑,玉容溢出柔美的笑容,冷清的眸光注視着一副大義凜然的人,詢問:“你們想要害死我,就那麼理所當然?你們就不是罪人?你們就不是魔鬼?柳金濤,是不是你太當自己是一回事了?”
“我沒有殺你,我只是放火燒你酒莊,你卻想置我死地,難道不是你不孝?”
“我不孝?”
挑了挑黛眉,柳依依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清澈的眼眸瞄着理直氣壯的他,輕聲道:“照你這樣說來,那怕是當晚你燒死一百多人,也與你無關?你只是想燒酒莊而已,意外燒死一百多的人,也與你無關,對不對!”
“他們沒有死!”
雖然當晚被抓了起來,但是,柳金濤也知道當時的大火很快被人撲滅下來,只是燒掉一些木柴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燒掉,可以說對於寧府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他卻因此要送命,怎麼甘心。
本來以自己就會這樣死了,沒想到今天會見到她出現在這裡,心中不禁又升起求生的念頭,好歹也是對方的親叔叔,她不管是爲了什麼願意,也不能夠送自己上斷頭臺,否則,與她殺自己有何區別!
憑這一點,她不能讓自己死,只要活下來,自己就會有機會出去,就算是做一輩子的牢也好過上斷頭臺。
“你的意思就是他們死了,你才能判死罪?你的命能值一百多人爲你來陪葬?”看似恬淡溫柔的柳依依眼底泛起寒光,像他這種死性不改的人,根本不該再留在世上,否則,會害死更多的人。
要謀殺一百多人,心中竟然還沒有半點悔意,僅僅只是因爲一百多人沒有死,沒有最無恥的人,只會有更無恥的人。
“依依,只要你敢送叔叔上斷頭臺,不管你再怎麼樣有權有勢,你也會遭遇世人的遣責,別人就是表面上不說你什麼,心裡還是嫌棄你殺死至親的親人!”
踏前一步,柳金濤將自己的話說得冠麗堂皇,帶着指責的目光直直地盯視着她,似乎她現在就是該千刀成剮,好像她纔是真正的罪人。
“呵呵…好的真不錯,我相信死人也會被你說活,你確實有這種本事,能夠將事情顛倒得如此徹底,佩服!佩服!”
“你…”
沒有看到她眼中或者是表情出現該有的慌亂,柳金濤心中不禁打起鼓來,陰沉着老臉盯着眼前這張笑臉如花的小臉蛋,緊緊攥住了拳!
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柳金濤,你以爲我們會因爲名聲而放過你嗎?你也想得太天真了,要你死我們什麼法子都有,那怕是讓你死了,其他人也會不對本將軍的夫人說半點的不是!”
此刻,一直沒有出言的寧鈺軒冷冷地開口,寒冷的眸光凝視着前的人,輕蔑地繼續道:“本將軍直接讓你們死在牢裡,誰會知道?外面的人會知道嗎?自以爲是!”
“你們…”
張口結舌的柳金濤臉色終於變了,再也沒有那種有恃無恐的派頭,老眼露出憤恨的目光,大吼:“柳依依,我是你親叔叔,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
“可笑,你倒拍拍自己的胸口,再問着呢你的良心,你配當這個叔叔嗎?”
“柳依依,你不會得意太久,要是敢殺掉我們,你遲早會有報應!”
“屎人…你說什麼…廢話,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站在旁邊的王小丫牙齒掉了不少,說起話來漏風又走音,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她立即拽住自家男人,眼中射出陰毒的光芒,如果不是有士兵守候着,恐怕她已經撲上去與人拼命了。
“是嗎?我等着報應過來,王小丫,難道你做過的事情就不會報應?你會有今日的下場,不是你的報應?你不是很想我死嗎?要不然你怎麼將我家的情況告訴別人!”
當年被擄之事,柳依依雖然沒有證據是她做的事情,但是也猜得出來,在自己府上做事情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敢這樣做!
“哈…哈哈…哈…”
捧着紅腫不已的嘴巴,王小丫不顧疼痛,張開嘴巴哈哈大笑起,恨恨的瞪着她,叫:“不錯,就是我…就是我告訴那個男人你的事情,他還給我一百兩銀子,你這個賤人,怎麼你的命那麼好,沒有被他給殺掉,你該死!你死了酒莊就是我們的,柳依依你怎麼不去死…”
“啊~~”說得正爽的人突然發出慘叫!
衆人只見將大軍將袖子一揮,站着的人橫飛起來,直往大廳口甩過去,她有些肥胖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碰’一聲悶響。
水眸凝望着大廳口的人,神態淡然的柳依依一副瞭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果然是你~~”
其實也是早知道的事情,所以心中也十分淡然,柳依依將眸光投在呆若雞的人身上,冷嘲熱諷:“柳金濤,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我柳依依從小到大,究竟是在什麼對方對不起你們兩夫妻?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呢?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垂下視線,柳金濤現在無話迴應她。
“呵呵…柳金濤,如果你真的是我柳依依的叔叔,爲什麼在我父母雙亡之後,想着要將我給賣掉呢?雖然當時你們的兒子還沒有死,對於你們來說給我一口飯吃也不是一件難事情,你們的所作所爲,你們自己清楚,我也懶得在這裡跟你扯賬!”
“之後,我流落在青石村,我家婆婆收留我,相信你們也早知道,說實話,我真的多謝你們沒有來找我們婆媳的麻煩,讓我們平安渡過那些日子,但是,你們聽到我會釀酒了,知道可以賺銀子,你們就好意思上門來叫我回去?我不回去,你們就死活賴在我們家裡!”
“好,你們要做事,你們要當長工,你們耍手段留在寧府了,只要你們做好事情,我也不想做惡人,趕你們走,也希望你們有點良心,好好過日子成了!”
“現在,你倒給我好好說一下,你們在我寧府都幹些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我柳依依不是傻瓜,我府上有護衛,你們就是動一動,我也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說吧,你不是不想死嗎?你不是說你是柳依依的親叔叔嗎?說出來理由來!”
V章:041節
更新時間:2013-2-10 0:00:11 本章字數:3814
“……”
低首頭的人仍然沒有回話,彷彿沒有聽到對方的詢問,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底在想什麼!
柳金濤沒什麼反應,不過倒在地主的人已經緩過神來,搖搖晃晃地從地主爬起來,只見她扭曲着臉孔,一臉的猙獰和狠惡,死瞪眼前的人,不顧自己身上傷痛,破口大罵起來:“我呸,你這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賤丫頭,當初是你還不是在老孃家混吃混喝,還打破老孃家的三個大碗,我們窮得快要揭不起蓋,你敢在我們家摔東西,現在有銀子,長本事了?給老孃反臉不認識,虧沒有養你幾個月,還想着置於我們死地,呸呸呸~~”
“摔你三個大碗?”
聽到控訴聲,柳依依冷笑不已,冷冷地盯着她,道:“王小丫,你倒真的會算計的很,柳依依是怎樣的情況下摔破碗?如果不是你拿着木棍打我的話,三個大碗會掉下來嗎?別說當年只有九歲的人,現在我給你三個大碗拿着,然後再狠狠地打你一捧,看你手上的大碗會不會掉下來!”
“養我幾個月?王小丫,竟然你記得幾個月的時間,那麼,柳依依在你家幾個月的時間,做些什麼,吃些什麼,從早上做到晚上,你家的裡所有家務事都是我一個人做完,而且每天只是吃了你們剩下的東西,別說這些東西你忘記了!”
神情隨着她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冷,整張小臉蛋冷若冰霜,柳依依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繼續道:“只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憑你們霸佔掉我家的那些田地和傢俱,已經夠我吃幾年了,你纔給我吃幾個月,你敢算這種賬?”
“什麼你家的田地,你家父母死掉邊你家都沒有了,算什麼你家的田地,以前還沒有分家的時候,都是屬於我們大家的田地,你家沒有了當然是歸我們所有。”
冷冷盯梢着眼前的人,柳依依的嘴角抽搐不止,徹底無言,突然覺得跟他們說話,簡單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可以說都是徹徹底底沒得救的人,留他們的狗命,不但是害別人,並且是浪費糧食,浪費新鮮空氣,還是早死早超生!
不想再與他們說話,多說無益,既侮辱自個兒的智商也浪費自己的口水,還不如到外面街市上去逛一逛。
視線一轉,柳依依凝視着旁邊的人,柔和了嗓音喊道:“相公,咱們回去吧!”
“好!”黑亮的眸子凝視着她,寧鈺軒點了點頭,朝外面喊了一句:“來人!”
“在!”
聽到喊叫聲,外面的縣令大人立即跑進來,恭敬地拱手叫:“大將軍,有何吩咐!”
凌厲的眸光巡視在場的人一眼,目無表情的寧大將軍冷冷地下令:“帶他們下去!”
“是!”
迴應了一聲,安東順轉過身來,提高聲音,衝着外面的大廳口處,大叫:“來人,快將他們給押下去!”
“是!”剛纔出現的四位衙役們一起出現,不敢怠慢的他們走到兩位犯人身邊,準備把人給壓下去。
“不,我不要回牢房!”
沉默着的柳金濤突然甩開抓住自己的兩位衙役,衝上前兩步,‘撲通’一下,雙膝跪在兩人面前,老臉露出恐懼的表情,哀求道:“依依,叔叔錯了,叔叔以前是不好,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求,依依,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依依,我求求你,叔叔給你磕頭了,你就救救我,你是郡主,你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一定可以救我的,依依,求求你…”
不停地磕頭,嘴裡說着哀求的話,他驟然轉變,讓在整的人場全都傻眼了,他們一個個怔怔地睨視着不停磕頭的人。
特別是王小丫,她懵住了,傻呆呆地看着求饒的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男人會有這種舉動,明明人家不想救自己,怎麼還求人。
怔了一下,柳依依與旁邊的相公相視一眼,兩人同時挑了挑眉梢,然後兩道視線又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看着他在演戲。
剩下的其他人,全都僵硬着表情,更是讓縣令大人和衙役成爲木頭人,他們不知退出去別打擾貴人們處理,還是繼續等吩咐。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將人給帶下去!”冷清的聲音裡,沒有帶半點的情緒,吩咐眼前的人。
“是!”
兩位衙役直接走上前來,將跪在地上的人給架起來,拖着就外往走。
無法彈動的柳金濤仍然地衝着她大喊大叫:“依依,你救救我,依依,叔叔錯了,不該燒你酒莊,依依,我不想死…依依…求求你救救我…”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了!
兩人從縣衙出來後,並沒有馬上回青石村,因爲柳依依覺得難得一次出來,所以決定在縣城逛一逛再回去。
於是,大街上便出現神仙一般的俊男俏女攜手而行,特別是兩人身後都跟隨着幾位士兵,可以說在本縣城來說是少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會大家的注意,不少的人在旁邊指指點點,小聲地議論着眼前的人。
沒有人告訴他們,大家憑着自己的想象力,胡瞎亂猜!
對於大家好奇的目光,柳依依動忽略,反正出來被人當猴子看,她也已經習慣了,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會遇見這種情況。
他們逛街跟其他人不一樣,別人的手中多多少少會提着一些東西,畢竟在逛街大家總會買一些東西,眼前的一對人兒,他們真的只是逛一逛,那怕是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也只不過是看看,並沒有買,讓好幾家小販空歡喜一場,以爲會有一筆生音,誰知,眼前的貴人只看不買。
其實,並非不買,而是他們找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罷了,如果沒有在京城逛過街市的話,也許柳依依會很挑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只是她在京城逛過最繁華的街市,既齊全又漂亮的東西全都在那兒,眼前的這些縣城裡街市怎麼能夠與京城相提並論?
好像21紀世的人,在大城市之中生活過的她們,一個個都在繁華的商業步行街裡逛的人,突然之間,到鄉下的縣鎮裡去逛小市集,不知不覺就會有一種天差地別的感受,而且心態也就不同了,怎麼看小地方賣的東西都不如大都市裡的好。
如今,柳依依的心態就是這樣,那怕是看中什麼東西,等她拿起來觀看的時候,心裡就覺得不怎麼樣,自然沒有買下來的衝動。
寧府什麼東西都有,也不需要她去打理生活事需要的東西,又找不到喜愛的東西,便是二手空空地瞎逛!
走到一家鋪店門口,寧鈺軒停下了步伐,銳利的眸光緊緊盯視店門口的招牌,出聲唸叨:“玉器軒!”
僅僅是三個字,都是知道是什麼店鋪,寧鈺軒的視線從招牌上轉移到旁邊,瞅着自家娘子髮髻,黑亮順滑的長髮,只是簡簡單單盤了螺髻,髻後垂飾縹色絲帶,別無珠玉釵子,不禁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心中微動,道:“娘子,咱們進去瞧一下!”
“好,反正是逛街!”柳依依的目光已經從招牌收回來了,聽到自家相公的話,衝着他微微笑了笑。
“走!”
沒有多說什麼話,兩人一起進入眼前的這家玉器店鋪!
從門面和招牌看來,‘玉器軒’這家的鋪子應這是有些年頭的老子號,因爲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正如21紀世的那終於品牌鏈鎖店,正牌與膺品之間的區別,那怕是做得再像,大家還是很容易看得出來。
果然沒有猜錯,眼前出現琳琅滿目的玉器和各位高檔的首飾,柳依依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視線不停地在各種各樣的首飾之間巡視。
“歡迎公子和小姐,裡面請!”剛進入店鋪,迎面而來的是一位年青人,看樣子也是在店裡賣東西的下人。
柳依依看了看滿臉笑容的人,輕輕點了點頭,也算是迴應他!
臺前的老掌櫃一眼見到兩位雍貴不凡客人走進來,立即從臺前走出來,露出尊敬的表情,衝着進來的人拱手道:“歡迎兩位貴客,不知有什麼需要!”
“掌櫃的管客氣了,我們先自己看一看!”淡然地回他一句,寧鈺軒開始看眼前的各種首飾,他只看女子的首飾,彷彿是在找心中合適的東西。
隨意看店掌櫃一眼,柳依依沒有出聲,繼續看眼前的東西,與旁邊的人不一樣,他看女子首飾,她便看男人佩戴的首飾!
兩人各看各的東西,誰也沒有出口說話,旁邊站着的老掌櫃也不敢打擾兩人,換作要是其人的話,他會給兩人介紹自己店裡的東西,但是,以他做生意的目光來看,如果自己多說什麼話,反而會讓他們感到厭煩,反而是讓自己人的生意泡湯。
良久,寧鈺軒看完之後,好像並沒有找到他喜歡的東西,好像都是比較平常見到的首飾,不禁擰起了眉頭,冷淡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掌櫃,開口詢問:“掌櫃的,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式?不會只有這些東西吧?”
“有,不知客官想要怎麼樣的首飾,在下給客官拿出來!”正在提筆寫字的老掌櫃聽到問話聲,他立即放下筆,老臉露出微笑的他恭敬地詢問一句。
一般店裡都會收藏起比較昂貴的好東西,這般的情況下他只是應客人的要示求而拿出來,當然他也想要搞清楚眼前的貴人是需要怎麼樣的首飾。
聽到兩人的對話,柳依依擡起了頭,看他們一眼,出言截下自家相公的話:“掌櫃的,把你們店裡好的首飾拿來,我們看見合意的自然會買。”
“好,請兩位客官稍後,在下馬上去拿出來!”
V章:042節
更新時間:2013-2-10 23:54:02 本章字數:6428
“子墨,難道在爹面前也不能說嗎?”
盯視着眼前沉默不言的兒子,劉翰林壓住心中的不滿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語氣跟他說話,閃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家兒子,繼續道:“子墨,你是林家的長子,以後得擔負起家裡的生意,你明白嗎?”
“你想說什麼?”緩緩擡目而望,劉子墨凝視着眼前‘慈父’,在他從小到大的印象中,父親對自己都是嚴厲加冷漠,以前想要見他一面都不容易!
“只不過是想問你是怎麼與玉和郡主相識罷了,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
收回眸光,劉翰林臉色沉重起來,似乎是在想什麼,忽然,他自言自語起來,道:“咱們林家雖然是世代從商,幾十年前的時候,我們劉家也是燕國的大賈商,曾經成爲朝庭的皇商,那時候咱們林家可是最風的日子,沒想到現在淪落到只靠老招牌來混飯吃了。”
“當年,我出生不久之後,你太爺爺因爲得罪當權的清王爺,不但讓咱們失去皇商的名號,同時也被朝庭分走我們林家的一半財產,爲了讓咱們劉家的生意生存下來,你太爺爺不得不再拿出家產收買當時京城裡的各種權貴,也算是勉強保護咱們劉家的招牌。”
“不過,咱們劉家當年的風光一落千丈,錢財散盡之後,怎麼努力也恢復不了過來,再加上商場上各種手段對我們劉家的打壓,畢竟我們是皇商的時候也是有不少的對手,在我們劉家敗落之後,等於是過着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日子。”
“你太爺爺在家道中落不之後,鬱鬱而終,只剩下你爺爺支撐着生意,那時候我年紀六七歲,每天看着別人欺負咱們劉家,最後你爺爺不得不賣掉京城的產業,咱們劉家舉家千離,來到玉懷鎮定居下來,待你出世沒多久之後,你爺爺整天操勞過累,早早離世了!”
說到這裡,劉翰林的目光黯然極了,幽幽地嘆了嘆氣,好一會兒後,轉過頭來,凝望着眼前十二歲的兒子,繼續道:“子墨,咱們劉家就是這樣來到玉懷鎮生活五十多年。”
第一次聽到自家的事情,劉子墨心頭也是沉甸甸,沒想自家以前經歷這些事情,隱約覺得自家父親還有話要跟自己說。
劉翰林定定地盯梢視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兒子,眼底精芒閃爍,認真地詢問:“子墨,你現在能不能體會到一個家族的起興和敗落,需要什麼嗎?”
“……”沒有馬上回答,劉子墨看自家父親的表情,皺着皺頭想了一下,道:“是不是後臺?有勢力的人?”
“不錯!”
眼底閃過一抹讚賞,劉翰林滿意地看着自家兒子,等你再接觸怎麼做生意,你就會知道,權貴是多久重要,不管我們賺得再多的錢,沒有身後的勢力支撐着咱們,我們一樣起不來,一樣會打壓下去,你覺得咱們家目前最需要的是什麼?“
”權貴!“嘴中緩緩吐出二個字,劉子墨的臉色變得鬱沉,繞了大半天,他也終於知道自家父親找自己來談話是爲了什麼,眼前不禁閃過昨天見過的兩人,他們當然是皇帝身邊最紅的兩位,一位是大將軍,一位是郡主,如果…
看見自家兒子的臉色一點點變化,劉翰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子墨,以後咱們劉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身爲劉家的子孫,你不能這樣讓咱們劉家敗落下去,現在家裡的生意只能夠讓咱們過日子,如果有什麼衝擊或者是遇上什麼困難的話,那麼,我們家的招牌都會保護不住,做生意的人,最後連招牌都沒有了,還能談生意?“
”我明白!“
輕聲地迴應一句,二年前開始學習看賬本的他對於生意多少有些瞭解,心中也清楚自家生意情況是怎麼樣,身爲劉家的長子,他又豈能讓自家的生意敗在自己的手上。
”迎賓客棧在整個燕國的鎮市都有分店,他們出道也只不過近十年罷了,沈家的主子也只不過是二十來歲的人物,年紀輕輕但是已經成爲皇上三四年的時間了,子墨,你知道沈家少爺爲什麼會在衆商家面前脫穎而出嗎?因爲沈家少爺沈墨凌是太子也就是今朝皇上的朋友,沈墨凌不但當年太子的朋友也是賢王和丞相的好朋友,所以,他現在皇商的地方無人可奪,因爲,整個朝庭最有權勢的人物,都是他的朋友!“
說到這裡,緊緊皺着眉頭的劉翰林站了起來,走到自家兒子身邊,伸手拍了拍他削小的肩膀,繼續道:”子墨,現在你還小,離你十六歲未成還有四年的時間,爹並不是需要你現在馬上爲咱們劉家肩負起責任,你現在要好好學習怎麼做生意,但是,爹爹希望你好好把握住你認識的人物關係,也不叫你要討好他們,只要你們真心交朋友就成了!“
”爹是說小姐姐…呃,玉和郡主和寧大將軍?“雖然心中知道父親所指的人物是誰,不過,劉子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爹看得出來,他們不會喜歡刻意討好或者是心懷目的之人,所以,你只要跟以前一樣對待他們就可以,也許不用他們出手幫助你什麼,只要大家知道你們的關係,已經足夠幫助你了,以後生意上的對手不會輕易來打壓我們,咱們也不用每年給官吏送銀子來保護自己的招牌…“
父子兩人在店鋪裡從前輩之事講到今後的各種事情,劉翰林不愧是個精明之人,他也算是一位善於利用人際關係的人物,似乎是一位很會謀算的人,其實他不不過是將事情看得徹底罷了。
京城內!
丞相府內的書房裡,宮承巖坐在書檯上發起呆來,既沒有看書也沒有辦理公務,視線一直盯梢着眼前的兩幅畫。
左邊放着的畫是一幅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子,雖然只是一個則面,也能看得出她精美如玉的五官,水靈靈的大眼睛凝望着前方,一排黑密又捲翹的睫毛長長如似一隻振翅欲的蝴蝶,紅潤潤的櫻桃小嘴微微噘着,似嗔非嗔,一抹嬌憨之態惹人喜愛。
右邊,一位美貌的女子入眼,絕美的臉蛋素淨淡雅,柳眉不描而黛,一雙又大又清澈的眼睛很水靈透出智慧皎潔的光芒,朱脣不點而赤,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腰若細柳,肩若削成,三千青絲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只要在前幾個月見過柳依依的人,定會驚呼起來,因爲畫的人和妝扮就是她在京城的打扮,兩張幅畫再認真仔細瞧一瞧,會發現兩張幅畫都是同一個人,側面而立的小女孩,就是當年柳依依送酒到迎賓客棧的神情,可以說,兩幅畫都是唯妙唯俏,不但形似更是神似,栩栩如生,彷彿就是看到真人一樣。
不知是嘆畫者之人是青丹高手,還是該嘆畫者之人實在是太用心了,將畫中人的神韻都給抓住了。
良久,僵坐着的宮承巖修長如玉的手脂,輕柔地撫摸着畫中人物的小臉蛋,冷清的眸光越來越溫柔,冷若冰霜的俊顏也有了龜裂的跡象,外面的人誰也不知道,原來燕國的丞相冰山帥哥宮承巖也柔情似水的一面。
視線移動,落在眼前的小木盒子上,輕輕地擰了擰眉頭,伸手拿起小木盒,打開一看,一朵鮮紅的木棉花,是用血玉雕刻出來的木棉花,血玉不但是顏色鮮豔並且是流光溢彩,彷彿是一朵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朵兒,美極了。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木棉花失神,宮承巖眼底閃過水柔柔的波光,只見他低聲地喃暱:”本來想賀你新婚之喜,它實在是太過於嬌豔了,我不希望它奪去屬於你的光芒,以後要是有機會,再送給你玩!“
眸光情不自禁地射上畫卷裡的人,定定地鎖住着她的小臉,輕聲詢問:”以前送給你的東西呢,也許被你丟棄了,希望有機會見到你戴起來,一朵朵木棉花爲你而綻放,可好?“
”你不會回答我的話,因爲你也不會爲它而注意我,你的目光裡,從來沒有我…“
”咚咚…咚咚…“
這裡,外面傳來敲門聲,正好打斷宮承巖的思念,本來有些迷離的瞳眸剎時恢復清明,冷聲詢問:”什麼事?“
”稟少爺,賢王和果郡王來了,正在客廳裡等候着你。“管家的聲音傳來,也告訴他去青石村參加婚禮的人回來了。
蓋好盒子,宮承巖緩緩起身立,再看畫中的人一眼,將兩副畫小心謹地收捲起來,與小木盒一起放回他保存的暗格裡。
一會兒後,從書房裡出來的人並沒有看旁邊的管家一眼,直往客廳而去!
守候着的老管家習慣自家少爺的態度,一言不發緊跟在他的後面。
踏入大廳,一眼見到已經出京十多天的兩位王爺,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來他們出去玩得很開心。
見到好友的出現,楚言立即詢問:”承巖,在忙什麼!“微笑地看着走過來的他。
楚鐸瞄了瞄千年不變的冰塊臉,出言道:”“宮承巖,本王看你是在美人窩裡起來的吧!”
“我看兩位王爺玩的得樂不思蜀,心裡不想回京城纔是,本丞相也應該出去玩玩,讓兩位王爺守在京城纔好!”走到他們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繃着俊臉的宮承巖掃兩人一眼,不冷不熱地迴應他們的話。
“行,只要皇上答你,咱們無所謂!”聳了聳眉頭,楚言甩給他一個挑釁的目光,開玩笑,在這時候皇上豈會讓一國丞相出門遊玩,要玩也是天天在早朝上玩。
剛想要說話,宮承巖又停了下來,眉宇微微擰起,視線投向大廳門口處。
兩位王爺的眸光不約而同地射向同一個地方,等候着來人的出現,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拜訪丞相府。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在他們的注目下,門口無聲無息地閃進來一位人,看他的裝扮,不用他開口說話,三個也知道是什麼人物,皇宮裡的禁軍隊長。
“什麼事?”盯視着他,宮承巖冷聲詢問!
拱了拱手,單膝跪下,微垂下頭,他尊敬地道:“回丞相,皇上召兩位王爺和丞相立即進宮?”
“現在?”
高高挑起眉梢,楚言不禁側目斜視外面的天色,馬上要天黑了,怎麼皇兄會在這個時候叫人進宮。
“是的,王爺,皇上召三位立刻進宮!”仍然沒有起來的人,尊敬地迴應他的話。
“起來吧!”果郡王看看跪在地上的人,隨口吩咐,接着,眸光瞅了瞅眼前的兩位,俊臉露出笑容,道:“現在正好進宮用晚餐!”
“是,王爺,下屬告退!”起身後,奉命來傳旨的人閃出去了,如剛纔來的時候,一眨眼睛就離開。
“看來,是皇上知道兩位王爺回來,所以纔會急召我們進去,走吧!”宮承巖看他們一眼,立即起身而立,準備進宮去。
“也是,我們剛回到京城,眼見天色快要黑,準備明天才進宮去找皇上!”
“走,吃御膳去!”
竟然是皇上召見,三位帥哥自然是不敢待慢,以最快的速度進宮去。
待他們到皇上的大殿時,御膳確實已經擺好了,另一位沈大帥哥比三人還先行趕到皇宮,君臣一桌,他們好像又跟以前一樣,相聚在一起。
不過,以前嘛,少了一位人,那麼就專門與他們鬥氣的果郡王,如今的他卻不知不覺加入到其中,跟他們一起進退。
喝過幾盅酒之後,皇帝楚宸放下手中的酒杯子,俊臉上掛着微笑,巡視着眼前三位從青石村趕回來的人,笑道:“你們三人總算捨得回來,要不然,朕都要下旨找人了!”
“皇上,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隨口回一句話,沈墨凌將杯子裡的酒全都倒進肚子裡,然後又拿起酒壺,自個兒倒酒!
掃他一眼,皇上不可置否地揚了揚眉頭,眸光轉到自家兩位弟弟的臉上,想了一下,問道:“對於真狼族的人,你們有什麼意見!”
提到這個問題,每個人表情和動作都僵了一秒鐘,下一秒鐘,一切正常如初,皇帝並沒有錯過他們的反應,玩把着桌面上的酒杯,等着他們開口說話。
沈墨凌當作沒有聽見,仍然在自倒自飲,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另一位雖然沒有喝酒,不過看他抿着薄脣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打算說什麼。
剩下只有兩位王爺,果郡王向來表現對朝庭之事不放在心上,他也是很少出主意的人,自然而然將這個偉大的任務,交給賢王回答。
兄弟兩人的視線相遇,楚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青石村遇見的那一批人物,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有情有義,與寧鈺軒是異姓兄弟吧!”
“朕相信!不過,他們只屬於是寧鈺軒的人,不是嗎?”語氣輕飄飄的,但是誰都聽出他的意思,幾人不禁側目而望,瞄了一下他!
不過,他們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靜靜地聽着對話,誰都知道會
楚言心中一沉,明白皇上說的也是實情,不過,他的感覺告訴自己,真狼族現在碰不得,開口道:“寧鈺軒是咱們燕國的將軍,他的人也等於是燕國的人!”
“聽起來是一個道理!”
皇帝揚脣魅惑一笑,涼薄的笑意不達眼底,意味深長人目光掃過他們幾人臉上,繼續開口道:“今年元宵節,朕打算宴請真狼族的人,果郡王安排一下!”
坐着的果郡王立即起身,對着正位上的人,拱了拱手,嚴肅地迴應:“微臣遵旨!”
“皇上~~”輕喊了一句,楚言緊緊蹙起眉頭,只見他動了動嘴脣,卻再也沒有說話,因爲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深邃的眸光又轉到他身上,盯梢着眼前的人,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
沉着臉色的楚言卻並沒有再說什麼,現在他想着該不該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他。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悶起來!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墨凌側目而望,閃亮的眸子瞄了瞄眼前的兩人,嘴角微微勾起,溢出淡漠的笑意,開言道:“皇上想要統一天下,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真狼族等於是寧鈺軒手中的一把利劍,皇上想要他手中的利劍,我相信寧鈺軒也許會交出來,不沒利劍的他可能就會留在青石村釀酒,我相信依依也會感激皇上的這個決定,因爲她就是希望寧鈺軒留在青石村,陪她釀酒過日子。”
與皇上的眼光直直相撞,沈墨凌嘴角的笑意不減,眼光越發冷清,繼續道:“要是這樣的話,我相信蘇老頭和孫老頭的願望實現不了,讓他們兩個老頭子白費心機找依依聊天了!”說完最後一句,再也沒有看穿龍袍的人一眼,拿起酒壺揭起蓋,直接往自己嘴巴灌酒。
說實話,此時沈墨凌的心中很不舒服,他不知道皇帝爲什麼要打真狼族的主意,就算是真狼族歸順朝庭,如果不是他們甘願信服的人,又有誰可以指揮動他們?難道別人就是天生的傻子,任你們搓圓捏扁。
當然,最主要是覺得他不管爲什麼理由,都不該想着在他們兩人手中奪東西,畢竟又後還需要靠人家,怎麼就現在都開始…想起孫老頭的話,皇帝已經找他要黑丸子的配方,沈墨凌的心裡,更是悶悶的,越想越不痛快。
聽到他的話,皇帝的表情剎那間定格,這時,他才知道好像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掌握到,而他們卻知道這麼一回事。
看了看他們冷峻的表情,皇帝盯着自家兄弟,直接點名,道:“楚言,說,怎麼樣回事?”
“蘇老頭和孫老頭,拜我們所託,說服柳依依幫助你,統一天下!”說到這裡,楚言不禁笑一聲,凝視着他,反問:“如果,皇上要是收到他們的利劍,你覺得他們還會聽皇命嗎?”
“……”緊緊擰着眉心,皇帝不言了!
“皇上,臣弟覺得,他們除非是心甘情願,否則,什麼皇命對他們來說,無關重要,而且,他們也一定有法子,躲過皇命,希望皇上三思而行!”
V章:043節
更新時間:2013-2-12 0:01:55 本章字數:8003
“好的,謝謝小姐願意幫在下辨別東西!”
小個子的商戶自然看得出來對方不是普通人物,自然不會拒絕,何況剛纔大家也看了,也不在乎再給她看。
本來寧鈺軒對他撿到的東西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自家娘子喜歡看的話,他也不會阻擋,看着小商戶走過來。
此時,兩人的對方,又引起來大堂裡其他人的注意力,他們一個個停止交談,一道道目光往這邊射過來,雖然大家早知道他們兩位年輕人在用餐,沒想到他們也會對別人的東西感興趣!
似乎大家從他們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氣質,心中不由自主對兩人產生期待,是否能夠將大家不認識的東西給認出來。
桌面的東西早被店小二給收走了,大堂裡的客人又不多,剛纔的事情不但是客人們全都知道,就是店小二和掌櫃的都聽見,現在聽到自家小姐也想要看東西,掌櫃和店小二也成以觀衆,他們帶着好奇之心,也想看一看是什麼東西。
小個子的商戶又將自己包裹拆開來,在幾人的目光之下,黃燦燦的東西又出現在衆人面前,幾人差不多都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堆東西,他們同樣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噗~~”
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忍俊不禁的柳依依差點爆笑起來,剛纔聽到大家說得那麼玄乎,以爲是什麼寶貝,沒想到竟然是米玉!
在21紀世的平常之物,在這個地方,竟然成爲神秘之物,而且是沒有一個人認識它,柳依依就是不想笑也難了。
嬌美的小臉洋溢出濃濃的笑意,柳依依瞅着眼前的這一堆的米玉子,覺得很好玩,很好笑。
她一笑,衆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從桌面上轉移到眼前這張笑臉如花的小臉蛋上,他們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寧鈺軒雖然不知道自家娘子在笑什麼,不過,從她的反應之中,不難猜出她是認識這種東西。
大堂上坐着的不少客人們,一個個都忍不住起身站了起來,他們不由自主地往前方走來,因爲大家都聽到了笑聲,都想知道金燦燦的東西是什麼。
“這位小姐,是不是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小個小商戶緊緊地盯着眼前這位眉開眼笑的女子,心中滿滿的期待,希望她能夠告訴自己。
“不錯,我是認識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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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地點了點頭,柳依依晶瑩的眸子迎上衆人的目光,接着,她伸出芊芊玉手,拿起幾顆玉米子,紅脣微啓淺笑道:“它叫玉米,亦稱玉蜀黍、包穀、苞米、棒子、玉茭、苞谷、粟米、番麥;它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一樣的叫法,不過,咱們燕國應該是沒有人種這種玉米,否則大家也不會認不出來!”
“玉米?它叫玉米?”小個子商戶不禁重複唸叨着,他真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名字。
上前來圍觀的衆人再次好奇地盯着所謂的玉米,沒想到它的名字很好聽。
老掌櫃活了大半輩子,同樣是第一次見到玉米,他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又凝望着自家小姐,詢問道:“小姐,你說的這種玉米,有什麼作用?”
“小姐,玉米是什麼東西,它有什麼用處?”
“這位小姐,玉米是不是可以吃的東西?”
“我猜應該是可以吃的東西,否則怎麼會叫玉米,它不是帶着一個米字嗎?”
“……”
圍觀的衆位客人,他們想知道更詳細,一個個忍不住詢問,等候着她繼續爲大家解釋。
淺笑盈盈地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們的問題,她的視線落在自家相公的俊顏上,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想法。
寧鈺軒亦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叫玉的東西,他伸手拿起幾粒自家娘了所說的玉米,仔細地打量一番,擡目對上清澈的眼眸,微笑道:“娘子,它是一位糧食對不對?”
“不錯,玉米是一種糧食,應該說它是一種主要食物,它與大米、小麥稱之爲三大主要食品,吃起來粉粉的有絲絲甜味,它的品種繁多,玉米的顏色也很多,不但是這種金黃色,還有米白色、紫紅、黑色,玉米不但是糧食,從藥食同源角度說,玉米的性味甘、平,如果大家常食它的話,可以健脾益胃、抗衰老、防止便秘,防止動脈硬化、防癌、美膚護膚功效、降糖功效、通便功效種種的效果。”
說到這裡,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玉米,瞅着眼前發呆的商戶,繼續道:“老闆,玉米是很好吃的一種糧食,現在你的這種玉子可以拿回家去種出來,你會產出很多玉米,也可以傳給大家,讓大家都種上這種糧食,它的產量與稻米差不多。”
“這個…這位小姐,在下也相信小姐說的是實話,但是咱們都沒有種過這種東西,也沒有吃過這種東西,咱們對它可是一竅不通!”
小個子商戶雖然搞清楚自己撿到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他心中又高興又苦惱,高興的事情原來是糧食種子,苦惱的是他只不過是生意人,怎麼會種糧食,而且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沒有想到這個玉米原來是糧食,真的看不出來!”
“要是有人會種多好,以後教會咱們大家種玉米,讓窮人家也多一種糧食也好!”
“吃了它還有那麼多的好處,真的是不錯的食物!”
“……”
衆人七嘴八嘴舌地討論着,老掌櫃炯然的眸光睨視着自家小姐,笑眯眯地開口道:“小姐,你知道它叫玉米,應該也知道怎麼種它,對不對!”
與其他人比起來,老掌櫃自然將事情看得徹底,他也知道除了眼睛的小姐,在燕國恐怕再也找不出誰會種這種東西。
淡然地笑了笑,柳依依並沒有接下他的話,當然,大家看她的表情便知道答案了。
她會種玉米,衆人心中都清楚,以她會爲大家種出這種糧食嗎?
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下來,小個子商戶看了看桌面上的玉米,又瞅了瞅眼前美麗的女子,只見他動了動嘴皮子,卻並沒有將話給說出來。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依依的嘴角微微上揚,柔柔的笑意掛在小臉上,開言道:“其實要種玉米說難也不難,它是在乾地上種植,玉米苗之間要留一定的距離,因爲玉米苗以後會長得很高,栽培玉米也有分春播和夏播兩種。春播玉米是一年一季,生育期較長,需要的養分也較多,基肥一定要施足,才能夠讓它很好地生長。當然,也要注意病蟲害防治,什麼大、小斑病,絲黑穗病,青枯病,病毒病和莖腐病…”
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說出來,柳依依卻發現眼前的一堆人,仍然是聽得雲裡霧裡,畢竟他們是靠跑生意討飯吃的人,說起農作物來,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既然聽不懂,多說也無益,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柳依依抿着小嘴不再說話,盯梢着眼前的玉米子,忽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變得更加閃亮起來。
什麼都搞清楚一切後,大家的新鮮感也就跟着消失了,有的人也自動散開,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不管怎麼樣他們也不會拿玉米子回去種,究竟會是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將包裹裡的玉米推還給人家,柳依依瞄着正在發呆的人,輕聲地道:“老闆,你拿回去交待一下家人種植出來就行!”
“這位小姐,在下想…”
說出一半,小個子商戶定定地盯住眼前金燦燦的玉米,似乎是考慮什麼,然後見他一副下決定心的樣子,叫:“這位小姐,在下想將玉米送你給,希望你可以將它種植出來,因爲我們大家都沒有種過,也許根本就種不出來,只會白白浪費掉眼前玉米的種子,這樣的話就會得不償失,希望小姐可以答應在下這個要求!”
“哦,你要將米玉送給我?”
玉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柳依依莞爾一笑,對於他的要求,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也像是在意料之外。
“是的,請小姐收藏,答應在下無禮的要求!”
語氣十分真誠,小個子商戶凝視着眼前的女子,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物,卻還是想將玉米交給她去處理,畢竟在她懂得這些事情,也許會讓大家多一種糧食吃。
大家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禁再次將目光投在眼前這位淡雅雍貴的女子身上,她會答應嗎?她願意將這種糧食種出來嗎?
柳依依沒有立即答應,精芒閃爍的眸子迎上自家相公溫和目光,對着他笑了笑!
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寧鈺軒放在小個子商戶的面前,一雙深邃的黑眸掃他一眼,出言道:“竟然你要將玉米送給我家娘子,我們也不會虧待於你,好歹也是你在沙漠裡帶出來的東西,以十兩銀子買下你的玉米,你若是收現銀子,那麼,玉米便是歸我們所有!”
“這個…公子,在下的意思是…”
“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也不會佔你的便宜,銀子你收下,我們也會收玉米!”
“這…”
想了一下,小個子商戶收起眼前的銀子,衝着眼前的人拱了拱手,道:“在下謝過兩位,希望以後咱們燕國的老百姓也可以吃到這種叫玉米的東西!”
心中打算是將玉米拱手相送,對方執意要給銀子,他也只好收下來,怎麼說也是他保存了三個月之久,換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請回!”淡然地下逐客令,寧鈺軒不作回答他的話。
“兩位,告退!”
待他離去之後,柳依依也不想再坐在大堂,準備回房去,因爲他們的身份已經引起衆人的猜測,一個個都在低聲說自己的話題。
緩緩起身而立,寧鈺軒拉着自家娘子的手,吩咐旁邊的人,道:“小二,將玉米送到我們房裡來!”
“是,姑爺!”尊敬地迴應一聲,店小二將桌面上的玉米重新包裹。
他們沒有理會大堂裡的客商們,攜手準備去客棧後院的涼亭裡呆一會兒,現在的天氣不能出門,呆在客棧的人除了大堂活動之外,那麼只好呆在自己的客房裡,不過,兩人身份特殊,可以在客棧的後院轉悠,其他客人可沒有這種福利。
路過大門口,突然兩人停下了步伐,相視一眼,同時聽到外面遠處傳來喊叫聲,立刻走到大門口張望起來。
“快來人,幫忙救火,失火了~~~”
“大家快來救火啊,牢房失火了~~”
“牢房着火啊,大家快來救火~~”
不同人的喊叫聲,有強有弱,柳依依聽得不清不楚,只是大約聽到什麼地方好像是失火了,由於外面仍然下着雨,兩人都沒有踏出外面去,只見在東南方向飄起一股濃濃的黑煙。
柳依依沒有聽清楚喊叫聲,不過,有一身武功的寧鈺軒聽到一清二楚,他的俊臉漸漸沉了下來,眼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牢房失火,是意外,還是有人爲之,想起牢房裡的兩人,寧鈺軒放開懷裡的人,在她耳邊小聲道:“是牢房失火了,我去看一看,娘子在客棧等我回來!”
“什麼?”
杏眼一瞪,柳依依有些不敢相信,眸光再投往飄起黑煙的方向,柳葉眉緊緊地蹙起,果然是縣衙門方向的位置,如果牢房出事的話,那麼…
“不用你去看,派一個人去打聽,看看他們…”
柳依依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寧珏軒明白自家娘子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衝着裡面不遠處的人吩咐:“江楓,快去看看!”
“是,將軍!”得到命令的江楓立即閃離去,冒着雨水而去!
此時,站在門口的人再次引起來大堂裡的客人們注意,正在猜測他們兩人的身份,如今聽到江楓喊出將軍兩個字,終於衆人明白兩人的身份了。
每張臉孔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心中激動的他們眼底都閃爍着敬佩,沒想到燕國的戰神將軍就在眼前,恢復情緒之後,衆人終於聽到外面專來越來越響的呼叫聲。
“外面有人失火了?”
“好像是有人在喊失火!”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失火了?”
“……”
本來就是閒得無聊的他們,不敢跑在大門口與兩人搶位置,便將大堂裡的所有窗戶都打開來,他們立即發現東南方向升起的濃濃黑煙,一個個不禁再次叫起來!
“天啊,好像是縣衙着火了!”
“怎麼回事,怎麼縣衙會着火!”
“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火?本縣的縣令是不是得罪人了,所以有人故意縱火想燒他。”
“馬上要過年了,怎麼好好的會失火了?”
“……”
靜靜地聽着衆人的議論聲,仍然站在門口處的人誰也沒有說話,視線仍然盯視着半空中越來越濃的黑煙。
二刻鐘前,縣衙的牢房內!
死牢中,稻草坐着兩位神情枯萎的人,一男一女分開而坐,他們誰也沒有理會誰。
突然,只見女人用眼角狠狠地掃對面坐着的男人一眼,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恨意,彷彿就是她的敵人,恨不能拿刀插死他。
她,正是王小丫,她對面坐着的人自然是她家的男人,柳金濤,至於爲什麼會如此恨自家男人,一切還是在五天前,因爲她被人打得半死,自家的男人卻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爲她求情,最後,爲了活命,也只爲他自己求情。
她恨,現在她恨死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直垂頭閉目養神的柳金濤根本沒有發現自家婆娘的眼神,也不知道她心中的恨意。
當王小丫收起自己的目光後,呆坐着的柳金濤似乎剛剛睡醒過來,只見他瞄了瞄自家婆娘,然後又落在自己手上的鐵鏈上,不禁皺了皺眉頭!
緩緩起身而立,柳金濤甩了甩髮麻的手腳,現在他們不但要在死牢裡過年,並且性命也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他不想死!
眼中又爆射出求生的慾望,柳金濤不禁用手中的鐵鏈子狠狠地甩在僅有的一面牆上,發出悶悶地聲音,牆上的灰塵頓時在牢房裡飄蕩起來。
坐着的王小丫霍然起來,怒目瞪着正在發飆的人,破口大罵:“你幹什麼,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現在還有心情在這裡折騰!”
“閉嘴,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如果不是你這個笨如豬一樣的人,也許我們早就被救出去了,還好有意在這裡叫!”
停下來的柳金濤死死盯着她,心裡恨不能抽死這個沒有半點腦子的女人,一切都是她攪局了,錯過了唯一可以出去的機會。
聽到他的話,王小丫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神氣地大叫起來:“我呸,做你的春秋白日夢,你就乖乖等死吧!”
“說你沒有腦子就是沒有腦子,活該被人打得半死!”
“柳金濤,你這個死沒有良心的男人,你還敢給老孃提這件事情,今天老孃給你拼命!”
提這件事情,王小丫氣得暴如雷,不顧死活地往自家男人給撞過來!
柳金濤可不是個傻子,會等着自家婆娘過來撞自己,在她快要撞到自己的時間,他的身子及時閃開,讓王小丫直接撞到土牆上去了。
“哎喲~~”
沒有收住身子,從牆上反彈下來的王小丫摔得四腳朝天,算是自討苦吃,雖然身下有些稻草,本來身子還痛的她再摔一次,仍然是半天爬不起來。
冷眼看着她哇哇大叫,站了好一會兒,繃着臉孔的柳金濤才上前去,將她給拖起來!
“柳金濤,你狗孃養的,是不是男人,你家婆娘你也欺負,今天老孃我怎麼也不會放過你!”
揉搓着差點摔斷的老腰,痛得老淚直流的王小丫仍是改不了她的彪悍作風,又想撲過去,咬死這個男人。
眼見她的這架式,柳金濤的老臉黑如鍋底,恨恨地瞪着她,怒吼:“你有完沒完,想要死是吧,老子不介意現在勒死你,讓你直接去找閻王爺過大年去!”
“你…”
目瞪口呆的王小丫被眼前凶神惡煞的男人給嚇住了,呆住了一會兒後,纔回過神來,立即大哭大叫起來:“嗚嗚…柳金濤,你這個死沒有良心的男人,你是活該斷子絕孫,自家婆娘都欺負,嗚嗚…都是你害死我的兒子,嗚嗚…”
“啪!啪!”
兩個大巴掌,狠狠地甩在哭天喊地的女人臉上,渾身冒火的他恨不能活活掐死眼前的人,怒吼:“王小丫,你狗孃養的臭女人,你竟然還好意思睜眼說瞎話?到底是誰害死我的小軍,你說!”
“……”
被打傻的人張了張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看着眼前殺氣騰騰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她終於知道害怕了。
死牢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們又是死囚犯,所以大吵大鬧也沒有人理會,也沒有牢卒過來看他們一眼。
想起自家兒子死得冤枉,柳金濤現在、馬上、立即想要掐死她!
他的兒子正是因爲這個女人貪小便宜,爲了偷別人的菜沒有看好六歲的兒子,讓他失足掉進河裡,給淹死了,現在她竟然還敢將事情栽在自己的頭上來,簡直就是不人。
“柳金濤,我是你家婆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急退幾步的王小丫害怕極了,老臉泛白的流淚雨下,真的怕這個男人將自己給打死。
“有你這種婆娘,他孃的倒八輩子黴!”
怎麼也是生活十幾年的人,柳金濤眼中的氣意漸漸消失了,看着眼前一排空蕩蕩的牢房,心中的怒火又升起來,特別是聽到她哭喪的聲音,臉色鐵青的他指着眼前的人又吼起來:“你再哭,老子立刻送你去見閻王爺!”
“嗚…”
難聽的哭叫聲戛然而止,抹着淚水的王小丫再怎麼強悍,也不是正在發火男人的對手,所以,她心中再覺得委屈也不敢再哭。
沒有再煩人的哭聲,柳金濤心頭的怒火無處發泄,又狂甩着套在手上的鐵子,重重地打在土牆上,又掀起一陣陣灰塵!
王小丫再也不敢惹對方,她知道如果再讓他發火的話,自己真的會被他給掐死,去找閻王爺。
“哐~哐~”
連續發出兩次不一樣的聲音,而且,柳金濤還發現剛纔還有火光閃出來,他發瘋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
他怔怔地發起呆來,王小丫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卻仍然不敢惹他,低着頭沒敢說話。
柳金濤沉思了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雙眼閃爍着喜悅的光芒,蹲下身子來的他查看着剛纔用鐵鏈撞擊過的地方,定眼一看,立即發現土牆裡既然是夾着一塊大石頭,剛纔就是鐵鏈擊到大石頭,纔會發出火花,如果再多撞幾次,一定會起火!
想到這裡,柳金濤高興極了,直接衝到發呆的人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壓低聲音叫:“婆娘,咱們可以出去,咱們可以找法子出去了!”
被他搖得頭暈暈的王小丫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那麼開心,傻傻地看着他,小聲地問:“怎麼。可能!”
“我想到法子,我想到法子,嘿嘿~”
露出得意的笑容,柳金濤不禁再次側目盯梢着牆上的大石頭,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語地叫:“老天爺是不會讓我們死的,我們一定要出去!”
“相…相公,咱們,怎麼樣出去!”
老臉露出懷疑之色,王小丫壓下心中的喜悅,她還是沒有搞定自家相公話中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要弄什麼法子逃出去!
想到是逃,如果真的是逃跑的話,讓官兵會不停地追抓自己,由不得又擔心起來,叫:“相公,我們成了逃犯,不是很難過日子?”
V章:044節
更新時間:2013-2-13 0:05:39 本章字數:10742
“不是故意,是我不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娘子大人請恕罪!”
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寧大將軍乖乖認錯,不管馬車怎麼搖晃,他都將自家娘子整個人都禁錮在懷裡,將她保護好。
靠在寬厚的懷抱裡,柳依依牽脣一笑,道:“你陪着我坐馬車就可以了!”
“好,以後我都陪你坐馬車!”柔情似水的寧鈺軒出說自己的承諾,不管去什麼地方都陪自家娘子坐馬車。
“那還差不多!”
斜視着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孔,他溫和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柳依依的心中滿滿的喜悅,嘴邊逸出淺淺的笑意,眼珠子一轉,隨着問道:“相公,你見過大草原嗎?”
“見過,卓凡的族人就是住在草原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寧鈺軒在塞外呆了好幾年,怎麼會沒有見過美麗的大草原。
“太好了,咱們一定要去大草原玩!”
明亮的眸子剎時變得星光閃閃,柳依依彷彿又見到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開心地道:“到時候咱們在大草原上騎馬,在草原來看日出和日落,那麼美麗的畫面太讓人嚮往了。”
“呵呵…好,娘子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以後我都會帶你去!”從自家娘子語氣之中,寧鈺軒知道她往向去塞外,決定要陪伴她看日出和日落。
“當然是要你陪着我去,否則,我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
“好,我明白!”
充滿愛意的眸子相視而望,兩張臉孔再次綻放出幸福的笑容,緊緊相擁在一起,整個馬車盪漾着甜蜜的氣氛。
雖然馬車還在顛倒個不停,有人幫忙擋駕的柳依依不會拋上拋下了,免受皮肉之苦。
“碰~~”
傳來巨響,接着感受到馬車晃動了一下,然後便停止不動了。
坐着的兩人相視一眼,接着掀開車窗簾子,往外一瞅,寧鈺軒微皺着眉頭,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回將軍,馬車被卡住了!”走過來的江楓拱着手,尊敬地迴應他。
卡住了?
看來路真的不好走!
撇了撇小嘴,柳依依拽了拽旁邊的人,開口道:“相公,咱們下去吧,讓大家幫忙將馬車給擡起來。”
“好!”
立即掀開車簾子,兩人起身彎腰前後走出來,柳依依打量着現在的環境,現在正好走一段山路,此時,自己坐的馬車呈現出一副‘頭輕尾重’的樣子。
然而,整條路都是黃泥水,柳依依想要跳下馬車也不知道該如何落腳,因爲只要下地必將踩在黃泥水裡,弄得髒兮兮的怎麼再坐馬車。
“娘子,來,快過來!”
早已經躍在馬背上的寧鈺軒騎着馬過來了,伸手讓她也跟着到馬背上來,當然,對於柳依依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
身子一個旋轉,柳依依已經落入自家相公的懷抱裡,待她離開馬車,五六位親兵將卡住馬車給擡出來。
前後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在旁邊的柳依依才見到馬車卡到一個大石頭了,心裡不禁很懷念21世紀的水泥路,不管怎麼下雨,路上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馬車已經重新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神色嚴肅的江楓朝他們走過來,拱手道:“將軍,郡主,請上馬車!”
“唔!”
寧鈺軒對着他點了點頭,視線一轉,落在懷裡的人身上,輕聲道:“娘子,上馬車吧!”
“……”
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回應他,擡目眺望前方的道路,又瞄了瞄眼前的馬車,微微擰着黛眉,開口道:“現在路不好走,我看不如先騎馬走一段路,等到路好走一點,再上馬車,好不好?”
“好,聽娘子的話!”
寧鈺軒淡然一笑,接着,又衝着旁邊的人吩咐:“江楓,走!”
“是!”迴應了一句,江楓立即騎着馬走在前面領路。
柳依依並非不會騎馬,只是沒有騎馬的打算,也沒有給她準備空馬,所以坐馬車的她與在改坐爲馬背,仍然是最幸福的人。
“嗒嗒…嗒嗒…”
剛準備繼續程,忽然身後傳來響亮的馬蹄聲,衆人不禁聞聲而望,只見有四騎着馬跑過來,望着越走越近的幾人,柳依依不禁驚訝地叫:“是子墨!”
“娘子,是他們!”
寧鈺軒早就認識人了,小聲地迴應她。
“籲~~”跑到最前面的劉子墨勒住了馬,小臉露出笑意,衝着他們喊叫:“小姐姐,寧大哥!”
神色淡然的寧鈺軒只是對着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言說話。
沒想他也是今天回玉懷鎮,淺笑盈盈的柳依依忍不住調侃他道:“子墨,你也被困縣城?”
“前幾天一直在下雪雨,大家都被困住了!”微笑着的劉子墨騎馬走上前來,不在意地回一句。
意外,太意外了,再次見到眼前的兩人,劉翰林心中大喊意外,不過他很快收起喜色,帶着笑容的他拱了拱手,開口道:“在下劉翰林見過寧將軍,見過玉和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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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闆客氣了!”
輕瞥他一眼,俊臉沒表情的寧鈺軒不冷不熱地回他一句,目光轉到旁邊的人身上,開口道:“時候不早,一起趕路!”
“好!”笑了笑,劉子墨開口迴應。
“駕!駕!駕!”
停下來的隊伍,再次啓程,雖然路仍然是不好走,不過空馬車跑起來怎麼也比較快,他們一羣人在山路上飛快而過。
從縣城回到玉懷鎮時,天色已經黑了,劉翰林出言邀請他們去劉府住宿,不過,被寧鈺軒給拒絕了!
劉氏父子,一個略感失望,一個沒什麼感覺,相互告辭之後,便是分道揚鑣,他們回家,另一隊人去迎賓客棧。
本鎮的迎賓客棧雖然沒有客房,但是想要安排他們一行人也不是不行。
因爲每家迎賓客棧都有一幢小樓是專門爲沈家主子而建,柳依依是沈家大小姐,自然有地方住,所以不會答應去他們劉府。
雖說與劉子墨有些交情,也不想打擾人家,更何況與劉府的其他人不熟悉,喜歡劉子墨,也不代表會喜歡劉府的所有人,柳依依仍然記得當年劉府的下人很囂張!
在迎賓客棧住了一宿,第二天吃過早餐後,他們往青石村趕!
午時趕到家裡,出門十幾天的人終於回到家時了。
寧娘子聽聞兒子兒媳婦回家了,她趕緊從花園裡趕到大廳,見到他們真的回家了,不禁放下心來,伸手拉着自家兒媳婦,道:“依依,你在外面有沒有挨凍?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雪雨,娘擔心着你們都不夠衣服穿!”
“娘,我還好,一直呆在客棧裡沒有出門!”
逐笑顏開的柳依依緊握住婆婆的雙手,心裡微微感動,接着又道:“娘,你和爺爺在家還好吧?家裡有沒有事?爺爺傳信給我們都說家裡沒有什麼事情!”
“呵呵…家裡很好,怎麼會有事情,不過…”
想起這幾天的傳聞,寧娘子收起臉上的笑容,緊緊蹙起了眉頭,開口道:“依依,現在村裡人都在傳前幾天衙門起火的事情,他們都說…都說是你和軒兒派人故意放的火,是爲了救柳金濤兩夫妻出來!”
“什麼?”
頓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柳依依傻眼了,沒有想到人家會將這件事情扣在自己的頭了,這…這也免得太可笑了吧,自己沒有拿刀砍死他們算不錯了,怎麼可能救他們出來。
謠言真可怕,顛倒完全是非黑白!
同樣,旁邊的寧鈺軒聽到她們婆媳的對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是什麼人傳出這種話出來,目的是爲了什麼?
將視線投往對面坐着的人身上,想了一下,才問道:“爺爺,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是啊,爺爺,你知不知道?”柳依依的目光也移到眼前只顧喝茶的蘇老頭身上,待着他開言。
畢竟他在家裡,應該比較瞭解情況,希望他知道怎麼會出現這事情,因爲前幾天飛鴿傳信的時候將當時的情況也告訴他了。
蘇老頭聽到他們的問題,表情也沒有多大的變化,放下手中的茶杯後,看着兩張疑惑的臉孔,微笑道:“不算是什麼大事,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吧,真正開始傳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前天,縣衙起火二天後,消息就傳回來了,由於縣令還沒有公佈真相是什麼,村民猜來猜去,最後便成爲是你們爲了救人,故意弄出來的事情。”
“是啊,因爲大家都知道柳家長輩來找依依,接着你們又真的上衙門,如今大家都知道柳金濤和王小丫沒有又死潛逃了,所以都在說是你們救了他們。”
看着他們小兩口子,寧娘子將大家的猜到的原因說了出來。
無言了,柳依依精美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自己會爲了救他們而火燒牢房?害死幾位犯人來救他們?
這時候,管家左大石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坐着的四位寧家主子,拱手道:“老爺子,夫人,將軍,依依,柳家的長輩幾位來了!”
“那麼快?”
杏目一瞪,柳依依對他們的速度有點吃驚,好像自己回到家裡還沒有一刻鐘的時間,怎麼他們就找上門來了?消息實在是靈通!
“娘子,應該是咱們進村的時候,有人看見了,馬上通知他們,現在出現也算是正常!”
見到自家娘子露出可愛的表情,表情淡然的寧鈺軒俊臉露出笑意,接着又衝着旁邊人吩咐:“管家,叫他們進來!”
“是,將軍!”微低頭的左大石立即轉身出去!
沒過多久,門口走進來三位柳家的長輩,正是上次來找柳依依的三位老頭子!
坐着的四人定定地盯着他們走了進來,雖然他們是長輩,不過,幸好兩人的身份擺在這裡,所以也沒有起身相迎的打算。
只見他們走上前來,老臉露出微笑,衝着他們打招呼:“老夫(柳同生、柳良豐、柳卓凡)見過蘇太醫,見過寧將軍,見過玉和郡主,見過寧夫人!”
“三位不用客氣,請坐!”寧鈺軒緊繃着俊臉,語氣生疏又冷漠,向來對外人都是這副模樣。
柳依依對着他們點了點頭,視線與柳卓凡的眸光相遇,好歹兩人以前相識有過交集,在柳氏家族來說也是一位最近親的叔公,心中對他有好感,對他露出一抹淺笑。
可以說,柳依依之所以會理會他們,也是完全看在柳卓凡的面子,否則,她未必願意聽他們說廢話。
他們順從坐了下來,府上的丫環爲他們送上一杯熱茶,又退離下去!
誰也沒有先開口,一個個十分自然地在品好茶,冷冷清清的大廳顯現有些沉悶!
一會兒後,寧鈺軒凌厲的眸光掃過他們三人,緩緩開口道:“三位柳家長輩,不知這次上寧府,不知有何事?”
“呵呵…”
最年長的柳同生放下茶杯,老臉露出溫和的笑容,望着眼前的小兩口子,歡天喜地的他拱手道:“我們是來謝寧將軍和玉和郡主,不管怎麼樣,好歹也算是饒了他們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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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長輩說錯了,我們並沒有饒恕誰!”
沒有做的事情不會承認,寧鈺軒並不接受他的說法,語氣相當冷硬!
“這…”
怔了一下,柳同生的老臉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不解的目光看着他們,皺着眉頭的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家不都說是寧將軍與和玉郡主…”
旁邊的兩人也同時皺起了眉頭,柳良豐動了動嘴,都沒有將話給說出來,另一位,柳卓凡的眸光定定地盯視着他們小兩口的表情,心中微沉,神情剎那間一轉,老臉露出一絲笑意,道:“寧將軍,和玉郡主兩人剛回府,我們就上門來打擾,實在是抱歉,不如,我們改天再來拜訪!”
“叔公,剛來又走,跑來跑去你怎麼不嫌累?坐一會兒唄!”
擡目瞅了瞅他,柳依依淡然地開口回一句,心中當然明白他的心意,自己去不想領這個情,接着又道:“我們是上縣衙一趟,同時也見到他們,可惜你們沒有在場,沒有見到王小丫氣勢,指着我鼻子罵養了我幾個月,打破他們家的三個碗,只是她忘記了當初是她拿着木棍打我纔會摔破那三個碗!”
“三位都是長輩,除了叔公出門行醫去之外,兩位長輩常年在柳家村,相信當年的事情你們也有所耳聞,再說,王小丫是怎麼樣的人,相信你們不會不知道,當年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最後還叫牙婆來想將我賣掉,相信這些事情你們大家也已經知道了。”
“以前的事情不提,憑王小丫在我們府上做事,勾結外人想將我被人擄走,他們夫妻纔會有機會霸佔我家酒莊,雖然事情沒有成功,不過,王小丫在縣衙裡也承認了,奪不到我們的酒莊,再來想計謀放火燒我們酒莊,呵呵…”
說到這裡,柳依依不禁輕笑起來,冷清的眸光看着眼前的他們,一張張難堪的老臉,繼續道:“我不是觀音菩薩,沒有那一副菩薩心腸,對於一心一意想要害我的人,請問三位長輩告訴我,怎麼做纔是應該?”
“實不相瞞,他們會得怎麼樣的罪,與我無關,我們也不會去參於,對於他們逃脫的真相,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
靜,很靜,只剩下衆人的呼吸聲!
良久,寧鈺軒深暗的眸光睨視着眼前的三位老頭子,淡然地開口道:“三位前輩,不管你們心中怎麼想,我們憑着良心做事,我家娘子也並非是有意要落前輩的面子,只是實話告訴你們真相是怎麼樣,希望你們見諒!”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三位老頭子怎麼看不透這些事情?”
蘇老頭子嘴邊噙着一絲絲譏諷的笑意,心中確實看不起他們自以爲是的想法和要求。
“……”三人都沒有迴應!
該說的事情已經全都說完了,柳依依不想再提這件事情,玉容流露出淡雅的笑意,開口道:“三位長輩難道來我們家一次,請你們吃過晚飯再回去!”
“是的,請三位長輩給個薄面,留在寧府一起用晚餐…”
雖然小兩口同時開口邀請他們,放不下老臉的他們最後還是沒有留下來,至於他們會怎麼想,有什麼想法,柳依依也不想知道,也不想理會。
之所以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們,就是不想他們以後再爲柳金濤夫妻上門來找自己說東道西,畢竟自己確實沒有這種好心腸,也不想應付他們提出來的要求。
幾天後,縣令大人公佈失火的原因,傳來青石村和柳家村之後,大家也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以前的謠言自然是沒有人再提起。
身爲弟弟的柳金浪又喜又憂,喜的事情是他們暫時不用死,憂的事情他們又成了通緝犯,只要被抓到的話,下場也許會更慘。
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整個寧府上上下下再次用新年喜慶的東西裝飾每一個地方,特別是在柳依依出主意這下,林氏(柔娘)剪出各種各樣的春節貼畫,沒有見過的衆人直誇好看又有意義。
林氏越剪越順手,剪出來很多這種東西,柳依依將它們直接打包,派人送入京城去,又讓那些傢伙們大跌眼鏡(當然,提前是他們有戴眼鏡的話)。
從今年開始,在燕國開始流開春節剪紙,接到老百姓們的喜歡,當然,做生意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柳依依每年在過年前一個月,都會叫人去賣這種喜慶的貼畫,雖然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賺回來的銀子,抵上別人好幾個月的收入。
除夕之夜,寧府大廳擺了幾十桌子,只要屬於寧府的人,全都相棸在一起,大家熱熱鬧鬧大團圓!
上百壇的美酒,豐富的佳餚,大家吃得喝得好快活,大家早已經得到大將軍的命令,大家可以縱情地鬧起來,不醉不歸!
先吃了一些菜墊肚子,柳依依纔敢跟大家喝酒,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對着前的兩位長輩,笑吟吟地道:“爺爺,娘,依依祝你們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開開心心過每一天,依依先乾爲敬!”昂頭將酒杯裡的酒灌進小嘴,然後衝着他們眨了眨眼睛!
“呵呵…”寧娘子開心地笑了笑,今晚兒子兒媳婦陪自己一起過年,近十年的時間來,也是今年過得高興和幸福。
只見她端起了酒杯,柔和的眸光看着眼前的嬌俏可愛的兒媳婦,笑道:“大家都平平安安過日子,你們好,娘也好!”對着兒媳婦說完後,寧娘子也將自己酒杯裡的酒給喝光了。
唯有蘇老頭坐着沒有動靜,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丫頭,開口道:“丫頭,你說的跟大家說的一樣,沒有什麼新穎,你得要變點花樣也來!”
“變花樣?”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精緻的眉梢,撇着小嘴叫:“爺爺我又不是耍雜技的人,也不會變魔術,我怎麼給你變花樣?”
“瞧你說的什麼話,那麼簡單的事情真的將你給難住了?”蘇老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仍然是給她下套子。
剛去和親兵們喝酒回來的寧鈺軒聽到他們的話,瞅了瞅眼前的人,問道:“爺爺,什麼事情將娘子給難住了?是不是喝酒?我幫她喝!”
“想喝酒等一會兒,現在沒你的事情!”蘇老頭沒有再理他,炯然的眼眸又盯梢着眼前的丫頭,道:“依依丫頭,快點給爺爺拜年!”
“爺爺,有你這樣要求的嗎?”
柳依依輕輕地揚了揚眉宇,晶亮的眸子掃過在聲的所有人,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道:“爺爺我就給你哼一首曲子,怎麼樣?”
“喲,依依丫頭還會哼曲子,沒聽說過!”蘇老頭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他就是故意拿眼前的丫頭來開玩笑。
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一個個都停下了話題,目光不約而同地射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她又會出什麼點子。
大家靜下來,柳依依也不在意,瞅着眼前的蘇老頭,嫣然一笑,道:“爺爺,你給我的紅包準備好沒有?要是沒有紅包的話,那我可不幹了!”
“呵呵…”
衆人嘴裡發出輕笑聲,繼續看着一老一少玩鬧。
寧鈺軒站在自家娘子身邊,拿起酒杯啜了一口酒,開言道:“爺爺,你要發很多紅包,不但要給我和娘子,還有其他人,你看,大家都在等着你發紅包!”
“哈哈哈…”
整個大廳盪漾着大家開心的笑聲,喝過酒的他們也少了平時的拘束,立即有人開口叫起來:“老爺子,恭喜發財,我們等着你發紅包!”
“老爺子,大紅包,恭喜!恭喜!”
“老爺子新年好,祝你健康長壽,我們要大紅包!”
“紅包,大紅包,包紅,大紅包……”
最後,大家整整齊齊地歡呼起來,震耳欲聾的喊叫聲響徹雲霄,吵得蘇老頭哭笑不得,惡狠狠地掃眼前的小兩口子,然後提起真氣,輕又沉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裡:“今晚子時(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古代時辰的算法,子時是十二時辰的第一個時辰。),準備發紅包!”
“子時,有點晚,不過大家守歲,無所謂!”
“大家都要守歲,子時也不晚!”
“對,老爺子要封大紅包!”
“……”
一句接着一句,大夥又鬧了起來,要紅包主要是幾十位親兵領頭鬧起來,一批年輕人,已經得到將軍命令,自然是毫無顧忌了。
瞅見他們歡快地鬧騰起來,柳依依不禁輕笑起來,她喜歡大家這樣無拘無束鬧起來,這種場面才叫人喜歡呢。
最後,在蘇老頭的示意之下,他們停了下來,等着繼續看好戲。
斜視着滿臉笑意的丫頭,蘇老頭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衝着她叫:“曲子呢?大家等着開眼界!”
“好啊,沒問題,你要給我特大的紅包!”
決定陪大家鬧騰,柳依依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子,明淨清澈眸子迎上眼前一百多位人,笑道:“我需在大家陪我拍節奏,可以嗎?”
“好,我們大家陪郡主拍掌!”親兵隊裡傳出迴應聲,不用說大家也會配合她。
“謝謝!”
點了點頭,柳依依伸出自己的雙手,一邊拍掌一邊道:“大家注意了,一拍,一拍,三拍,就是這樣重複拍掌,大家能跟上嗎?”
“啪…啪…啪啪啪…”迴應她的自然是大家清脆的拍掌聲。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拍掌,只要會拍掌的人都會跟這種節奏,頓時,大廳裡只剩下整齊的拍掌聲。
此時,柳依依早已經想好一首拜年歌,大家都耳目詳熟的歌調,也是她在21紀世從小聽着長大的歌曲,想要哼上幾句是絕對沒有問題。
大衆人目光的注視下,柳依依的紅脣微啓:“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話
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甜美而又清亮的歌聲與掌聲合諧在一起,重複了一遍之後,示意大家跟一起唱。
節奏好拍,歌詞好記,曲子好聽,整個寧府瀰漫着歡慶的歌聲,最後,柳依依沒有再唱,反而是那些剛學會又覺得好曲的衆人,不停地在唱着這首歌。
差不多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在今年過得最爲開心,特別是有些親兵們,一邊喝酒一邊唱歌,最後變得又哭又笑,也許他們實在是太開心了。
整個晚上,大家不停地玩鬧,一起守年,一起向蘇老頭子要紅包,今年的春節過得要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他們大家收紅包之後,繼續在吵鬧玩樂,因爲要守歲過年,不過,柳依依對這種風俗,沒什麼感覺,在她看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睡覺大,收到幾封大紅包之後,直接閃回自己的房間裡去睡覺去了。
她的大紅包,除了蘇老頭子,婆婆寧娘子,還有三封是左二狗、左大石和徐進忠,他們三位自在寧府一起過年,每年都會給她大紅包,好像是對待自家女兒一樣。
愉快的春節很快就過去了,大家又恢復以前的日子。
不過,自過年後,柳依依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發現向來不苟言笑的紀素雲常常掛着笑容,而是她自己也不察覺臉上出現笑意。
正在看賬本的柳依依忍不住用眼角瞄了瞄笑容越發迷人的她,暗叫:有貓膩!
以紀素雲敏感,豈有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動靜,立即抓住她的眼神,疑惑地問:“小姐,怎麼了?”
“素雲,近來的紅包收了不少吧?”聳了聳眉頭,柳依依淡然地詢問,其實,她的不多,因爲知道她存在的人太少。
皺了皺眉頭,紀素雲瞅着一臉古怪的人,道:“小姐,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怎麼了?”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家小姐說話方式。
“我是想知道你近來是不是遇見好玩的事情了?”
丟下賬本,柳依依乾脆直接研究她,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情,不難發現她真的很開心,很少見到她露出如此自然又快樂的笑容。
“好玩的事情?”
愣了一下,紀素雲終於明白小姐爲什麼會注意到自己,隨意地迴應道:“小姐,你想多了,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我每天都跟着你,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你怎麼會不知道!”
“是嗎?”
揚脣柔柔一笑,柳依依也沒有再追問她,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告訴自己,又拿起桌面上的賬本,準備繼續看!
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紀素雲真的怕自家小姐繼續問自己,定了定神,恢復表情的她凝視着眼前的人,問道:“小姐,什麼時候給小桃子辦婚禮,如果再不幫他們辦婚禮的話,我看…呵呵…”
說到最後,紀素雲忍不住輕笑起來,因爲她想起自己看到的事情,就是不想笑也忍不住。
聽到她的笑聲,柳依依再次擡目瞅着眼前的人,丹脣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道:“怎麼回事?”
“小姐,你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心急了,再不給他們辦婚禮啊,我看兩人要提早洞房了!”
“碰~~”
書房門被人狠狠地撞開了,接着又是一句高音貝的喊叫聲響起:“素雲姐~~~”
不用說,也是當事人,小桃子纔會有這種威力,瞧她滿臉通紅,雙目圓瞪,兩手叉腰,活脫脫的一副悍婦的表情。
氣乎乎的人邊走進來邊大叫:“素雲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太過份了,什麼提…什麼跟什麼…”
“我說什麼了?是什麼跟什麼?什麼提前什麼?小桃子是不是要告訴小姐你要提前幹什麼嗎?”
紀素雲的表情恢復冷淡的樣子,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彪悍小樣,反而將她的話給繞來繞去。
“你…你欺負人!”小桃子氣得怒吼起來,誰叫她打不過人家,現在又說不過人家,只好與她比聲音大。
定定地看着她,紀素雲十分好心地提醒眼前的人,道:“小桃子,現在你比我兇,好像是你在欺負我!”
“呵呵…”
見到兩人在耍寶,柳依依再也忍不住輕笑起來,耍起無賴來,小桃子可不是紀素雲的對手。
鬥不過她,小桃子只好扁着小嘴,對着眼前幸災樂禍的人喊叫:“小姐,她欺負我,明明是她在說我壞話,還不認!”
“呵呵…小桃子你確實她是在說你壞事?”睨視着委屈的人,柳依依覺得又好笑又好氣,這丫頭真的是亂套!
“……”噘着小嘴不出聲,小桃子當然將剛纔的話聽見了,其實,紀素雲也是聽到她的腳步聲,纔會故意這樣說。
瞄着她,紀素雲又忍不住得瑟了,有意想要氣她:“瞧,你自己也不好意思說是了吧?”
“素雲姐~”
又羞又惱的小桃子氣得真跺腳,就是不能拿過她怎麼樣!
“小桃子,有什麼可害羞,素雲還不是爲你好?想着你們也快點成親,這件事情,我回頭就跟老爺子說去,儘快幫你們挑出個好日子出來,免得…呵呵…免得素雲說的,讓你們提前洞房了!”
“噗…”
“小姐~”
V章:045節
更新時間:2013-2-13 23:42:38 本章字數:10925
素雲姐,你太可惡了,還笑!”
在兩人的笑聲中,惱羞成怒的小桃子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轉身朝旁邊的人撲過去,氣乎乎地大叫起來:“我一定要揍你!”
“來啊,你能追到我,我就站着給你揍!”紀素雲的見到撲過來的人,她的身影一晃,閃在小桃子的後面,毫不客氣地挑釁下在發飆的小桃子。
身後傳來聲音,小桃子氣得蹦跳起來,立即又朝她追過去,大喊:“我…我一定會抓到你!”
“來唄,你來啊,我等着你抓!”
“你給我站住,不許閃,不能用輕功!”
“我是傻瓜不成,你快點追到我再說吧!”
看着滿房子亂跑的兩人,柳依依對於小桃子傻乎乎做這種吃力而不討好的事情,不禁覺得好笑,也難得見到她們有這種歡鬧的場面。
不得不說,紀素雲比以前有很大的變化,不但小臉上有笑容,現在也學會與人開玩笑,願意和別人玩鬧在一起,這樣纔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主僕三人在書房裡歡笑起來,小桃子再怎麼彪悍遇見眼前的人,她也只有受欺負的份,最後,追了大半天,不但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連紀素雲的衣襟都沒有摸到。
當天晚上,柳依依便與蘇老頭子,還有左二狗和林氏,大家商議小桃子和封浩的婚禮,畢竟在古時來說,小桃子早到了成親的年紀。
最後,按照兩人的生辰八字來挑日子,正好定在二月十四日,離現在還有十來天,說快也快,說慢也慢,都是在大家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當然,兩人雖然是寧家的下人,畢竟小桃子在柳依依的心中來說,跟自家妹妹一樣,(雖然小桃子的年紀比她大一算,在柳依依看來,小桃子就是妹妹),當然不會虧待她。
挑好日子,柳依依在酒莊旁邊挑了一塊地,叫家裡的下人用最快的速度給他們建好一幢木屋給他們當新房,時間比較短,只能建木屋比較快,在林氏打理之下,新房子又漂亮又喜慶!
日子過的飛快,最後,小桃子在左二狗的家裡出嫁,畢竟現在她是屬於左二狗家的女兒。
當然,左二狗家也不是原來的木屋,早幾年拆掉之後重新建起一幢小合院,由於他們常住酒莊,每個月回家住一二次,房子也打理好很好,正好可以讓小桃子出嫁。
雖然也可以在寧府出家,還有父母雙親的她有點不合適,於情於理新人應該拜自家父母雙親,大家都贊同小桃子在左二狗家裡出嫁。
紀素雲算是與小桃子最親的朋友,當天紀素雲帶着紗笠當小桃子的伴娘,送新娘子出嫁,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她,大家忍不住對她評頭論足,咱們的親兵隊長江楓帥哥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雙眸緊緊盯着帶紗笠的人,他也明白眼前人爲什麼要帶紗笠。
聽到旁邊的兄弟們對她有窺視之心,立即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時常出來嚇自己的她…
江楓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在幾次的接觸之下,隱約中覺得她也是寧府的人,這時,見到她出現在小桃子身邊,而且是送嫁的伴娘,心中明白,她肯定是郡主身邊的暗衛,要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封浩原來是屬於沈家的護衛,他成親了,柳依依自然要寫信告訴沈墨凌,京城來了幾位是封浩的兄弟們,他們也帶來了沈墨凌的賀禮,也有其他沒空前來參加禮婚的護衛們一一送來他們的賀禮。
不管怎麼樣,小桃子和封浩的婚禮還是辦得熱熱鬧鬧,除了寧府的人和也有青石村的村民們,新郎倌封浩將自己的新娘子接到裝飾得十分喜慶的家,兩人拜堂成親!
在衆人的喧鬧之事,新娘子送進入洞房,又開始了喜慶的宴席,大家祝賀這對新人。
在這場的婚禮之中,心情最複雜的人就應該是徐飛揚,明明該是屬於他的幸福,他一手推開它,讓小桃子白白等了他二年之久。
當然,小桃子曾經的追求者左小彬早已經成親了,他在前年與鄰村的一位女子成親,因爲他早知道小桃子不會喜歡他,經過一番努力之後,仍然得不得小桃子的芳心,也就死心了。
在書房裡呆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柳依依起身站了起來,揉了揉脖子,淡然地吩咐旁邊的人,道:“小月兒,咱們去花園轉一轉!”
“是,少夫人!”甜美的聲音出自眼前可愛的小丫頭小嘴。
她是寧府招進來的丫環,名叫容小月,在寧府大家都叫她小月兒,年僅只有十三歲,容貌俏麗濃濃的眉毛,烏溜溜的大眼睛,挺俏的鼻子,豐潤的嘴脣,是位長相十分可愛的丫頭。
聽說她父母爲了生一個兒子,卻連續生下六七個女兒,讓本來很窮的家更是揭不起蓋,而身爲老大她在九歲那一年被父母賣給牙婆,在別人家裡當丫環,當時年紀太小常被主人打罵,忍了幾年,十二歲的她逃了出來,恰好遇見去縣城爲寧府找環丫的左大石,得知她的情況之下,將她買回寧府。
當然,爲了證實她的事情,特意派人經過調查和了解,事實沒有差錯,直接在她原來的主子手中買到屬於她的契約,將她留了下來。
在寧府大半年時間,她算是一位比較靈機又會做事的丫環,當時被左大石派去伺候凌芳菲,之後再也沒有顧定照顧誰,在府裡做雜事。
由於小桃子成婚,不能天天陪伴着自己,柳依依吩咐管家左大石挑出幾位靈機的丫頭,在五六人之中,一眼看中小月兒。
小月兒在衆位丫環之中,跳到主子貼身丫環的位置,自然讓不少丫環們羨慕極了!
小桃子新婚被放一個月假,暫時只有小月兒陪在柳依依身邊,待她渡假完畢後也會回來!
“少夫人,天氣冷,要不要小月兒回去拿披風給你!”
剛走出書房,迎面吹過來一陣風,旁邊的小月兒瞅着自家少夫人沒有今天披戴保暖的披風。
“不用了,不冷!”
柳依依邊走邊迴應,剛走上幾步之後,又擰起柳眉,開口詢問:“少爺呢?跑什麼地方去了?”
近幾天來,少見自家相公的身影,柳依依覺得十分奇怪,前段時間天天在與蘇老頭研究藥酒,怎麼在這幾天也不見人影了!
忽然,想起再過十天左右他三個月的假期放完了,難道他真的要回京城去?自己怎麼辦?
“少夫人,今天少爺好像也是去了酒莊!”走在她側目邊的小月兒輕聲地回答。
“唔~~”
柳依依沒有心情再管他去什麼地方,考慮着即將要面對的問題!
她沒有出言說話,小月兒自然不敢打擾她,主僕兩人一前一後,慢步走向花園!
本來要放鬆心情的柳依依卻因爲這件事情而糾結起來,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花園裡的風景,只是單純地在瞎轉悠了。
順着方向而轉,慢慢轉到柳依依特意栽種的竹林裡,忽然,旁邊的小月兒露出帶着驚訝喊叫:“飛揚哥?”
蹙着眉頭想事情的柳依依還沒有發現竹林裡的人,所以聽到小月兒的聲音,不禁擡目而望,果然看見坐在竹林裡的男子。
徐飛揚,他一直都留在寧府,他依舊只是獨身一人,霎時,柳依依的腦海中響起徐進忠跟自己說過的話。
“飛揚這孩子,死心眼,不知道他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成親!”
“我們徐家只他一根獨苗,已經老大不小的他鬧什麼孩子氣!”
“別人家跟他一樣年紀的人,早已經當爹了,他現在是存心氣死我!”
“……”
似乎又看到徐進忠着急表情,柳依依心中不禁嘆了一下,放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已經熟悉長大的徐飛揚並不差,不但英俊高大,而且經過幾年的習武,他的身手一樣不凡,偏偏…是個死心眼!
當年的左玉梅與他有緣無份,他卻莫名喜歡自己,將真心真意對他的小桃子拒心門之外,如今小桃子也成親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
“少夫人!”
坐在石頭上的徐飛揚起身而立,拱手與她打了一聲招呼,微垂下頭的他再也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剛纔遠遠地看見她們主僕過來,心中已經說不出什麼感覺了,隨着時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他心裡真的懷念幾年前的日子,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最美麗的日子。
“飛揚,你怎麼在這裡?”
踏步走向他,柳依依淡然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隨意的詢問了一句。
怔愣了一下,徐飛揚深幽的眸光凝視着越走越近的人,小聲地迴應:“我,我現在去酒莊!”說完話後,他立即往外走!
“急什麼?”
一句話,讓準備離開的人停下了步伐,不過,徐飛徐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淡淡而立,柳依依斜視着他,抿了抿小嘴,直接開口道:“飛揚,好歹你、我、還有小桃子,算是一起長大的人,難道你真的準備這樣了?”
“這樣挺好的!”回了一句話,腦海空白的徐飛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
“挺好?”
聽到這兩個字,柳依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走到他的旁邊,盯視着神色黯然的人,開口道:“飛揚,你真的想要進忠伯伯繼續爲你操心?”
“……”盯着地下小石頭的徐飛揚沒有出聲。
“不想說話?還是不想跟我說話?”
冷清的眸子注視着他,柳依依出言逼他開口,想要知道他是怎麼樣想。
雖然自己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人,柳依依不得不耐心與他談話。
其實,柳依依也相信早已經有不少人跟他說過相同的話,如今,自己仍然要再跟他說一遍。緩緩擡起頭來,徐飛揚快速地瞄她一眼,又將視線移至旁邊,迴應:“不是!”
“最好不是!”
掃他一眼,柳依依走到旁邊的石堆前,靠坐在石頭上,清澈的眸子仍然凝視着眼前的人,繼續問道:“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打算嗎?”
“我…我沒有什麼打算!”遲疑了一下,徐飛揚說出自己目前的想法,
“你真讓人煩!”
撇着小嘴,柳依依的小臉露出不悅,冷冷地盯着表情剎時僵硬的他,繼續道:“徐飛揚,你真不知足,左玉梅不要你,也沒必要這樣子,當初你不喜歡一直默默等候你二三年的丫頭,我也不怪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人,轉眼又過去三年的時間,難道你真的如此驕傲?什麼人都不喜歡?”
“怎麼樣你也得顧及進忠伯伯的心思,你看不到他在這兩年的頭髮白了很多嗎?你也太不孝訓了,不懂得真惜自己身旁邊的人,你遲早會後悔!”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丟下一句話,徐飛揚快速離去,一眨眼的功夫便閃出竹林!
跑得挺快的嘛!
無奈地扶額頭,柳依依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幫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目光一轉,落在前方傻站着的人身上,怎麼看都像個望夫石。
每個人的命運自己掌握,閉上眼睛一會兒,將剛纔的事情拋之腦後,靜靜地坐在竹林裡,心情也漸漸地好轉起來!
“娘子~~”
喚叫起傳來,睜開眼睛,挺拔的身影入眼來,柳依依小臉綻放一抹柔和的笑意。
見到出現的人,小月兒立即福了福身子,尊敬地叫:“少爺!”
“退下!”一閃而過的人直接下令!
“是,奴婢告退!”
小月兒不敢怠慢,轉身離開竹林!
“怎麼,現在不在酒莊玩了?”
含笑地瞅着眼前的人,柳依依微歪着小腦袋瓜子,語氣中帶着調侃。
“怎麼坐在石頭上,太冷了,又沒有墊子!”
上前來的寧鈺軒沒有回話,而是嘮叨着她不該坐在石頭上,伸手將自家娘子拽入懷抱,溫柔地詢問:“怎麼樣?冷不冷?也沒有披風暖身子!”
“不冷!”
趴在他的懷抱裡,柳依依嘴邊的笑意更甜蜜,雙手緊緊環抱着自家相公的腰,回答他的話!
“還說不冷,你臉吹得冰塊了!”
大掌捧着她的小臉蛋,寧鈺軒的俊臉一沉,立即運真氣幫她暖身子,微惱地道:“這個丫頭不會照顧人,換掉!”
“呵呵…”
聽到他大題小作的話,柳依依不禁輕笑起來,卻不想讓他冤枉人,只好解釋:“你可別怪小月兒,是我自己沒要穿披風,再說,現在府上的丫頭,只有小月兒比較合我的心,你別給我搗亂!”
“沒有其他人,叫小桃子回來!”
“呵呵~~”
忍俊不禁的柳依依抓住他的雙手,水靈靈的大眼睛瞪着眼前霸道的人,道:“你別亂來,她剛新婚,小心讓封浩恨你,怎麼可以打擾他們恩愛!”
“說什麼話,只有你這個當主人的纔會那麼好心,給下人放婚假,其他府上怎麼會有這種好事!”
揚了揚眉頭,寧鈺軒憐愛地盯視着自家娘子的玉顏,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事實也是如此,在這個時期主僕尊卑階級十分嚴厲,應該說只有寧府的下人才會有如此的福利,不但給下人辦大婚禮,還放什麼婚假,從來沒有出現的事情。
在寧鈺軒的心中,他們寧府的下人最幸福,剛開才一心想整治自己府中的規矩,只是自家娘子不想自己這樣做,說什麼會讓自己的家裡變得冷冷清清,沒有半點人情味。
爲了自家娘子開心,他也再沒有着手這種事情,不知不覺中也習慣家裡的氣氛,也許正如自家娘子所說,溫馨的家住起來才舒服。
“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爲什麼要跟別人一樣!”
翻了個白眼,柳依依從來不認爲自己這樣做不對,只要值得自己對他們好的人,絕對是要對他們好,刻薄下人的事情,自己也做不到。
暫時不想離開,伸手拽着旁邊的人,走到石堆旁邊,一起坐下來!
石頭冰冷冰冷的,寧鈺軒怎麼願意讓自家娘子坐在石頭上,將她撈到自己的懷抱裡,不悅地道:“太冷了,你不能坐!”
“行,聽你的不坐,我的夫君!”
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笑顏逐開的柳依依給自家相公一個獎勵的香吻,沒待他說話,接着又道:“相公,只剩下十來天,你得回京!”提起這件事,掛在小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三個月的期限到了!”
寧鈺軒自然也不會忘記日期,劍眉緊緊擰起,想了一會兒,望着自己懷裡的人,輕聲詢問:“娘子,要不然,你和娘陪我上京去住?”
“你傻啊,這裡纔是咱們的老本營,幹嘛要丟掉!”
想都沒有想,柳依依一口否定他,不管怎麼樣,這裡自己絕對不會棄去,好不容易建起來的一切,怎麼可能丟下,京城的鎮國公府只是一座空府,怎麼可能與自己寧府相比較。
輕輕地搖了搖頭,寧鈺軒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淡然地開口道:“不是說要丟掉,咱們可以交給別人幫忙打理,如果我回京去任職,而你和娘在這裡,豈不是要我們過着分離的日子?”
“如果可以的話,你留在家裡,早知不該答應他們!”
想自己答應過的事情,柳依依不禁有些懊惱,簡直是自個兒給自己找麻煩,喜歡安逸的日子,真的不想那些麻煩事。
“呵呵…”
見到自家娘子露出孩子氣的表情,寧鈺軒的心情瞬間好轉,緊緊摟抱着她,繼續道:“娘子,其實,你也是爲了老百姓以後不用再打仗,如果大統天下的話,再也不會打仗受苦,太平盛大家都過着幸福的日子,是大家願望!”
“相公,你說的不錯,但也不是完全正確!”
閃晶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柳依依的嘴角彎出一道漂亮的孤形,準備給他上一堂政治課。
“不完全正確?”
眉頭深深地蹙起,寧鈺軒黝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層,靜靜地思考慮着自家娘子的話!
柳依依沒有打斷他的沉思,抓住自家相公烏黑亮麗的長髮,小手將它們分成三份,然後編起了辨子。
良久,寧鈺軒擡目睨視着自家娘子嬌容,開口道:“娘子,你的意思什麼事情都不可能長久萬年,正如上次你說的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許多事情都不可能隨人去掌控!”
“呵呵…”
滿意地點了點頭,柳依依忍不住輕吻一下他的薄脣,讚許地道:“我相公就是聰明人,一點就通,你說的不錯,天下的事情,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並非是每一件事情都會有人來控制。當然,有事情也是可以實現!”
“咱們拿天下大統的事情來說吧,相公,你們大家的想法並沒有錯,大統之後,必將會有盛世日子,在這一段時間裡,大家也是過着平安的日子,它也許會是幾十年的時間,它也可能是幾百年的時間,人是有貪念的,皇帝很多人都想坐上去,只要有爭奪,必會發動戰爭,有爭奪怎麼會不打仗?只要打起仗來,誰輸誰贏又誰會知道?”
“天下本來就是分分合合,分久之後必然有人將它合起來,它合久之後,也會有人將它給分開,一個朝庭絕對不會萬年長存,你好好想一下,從古傳下來的每個建立起來的朝庭最終是不是會被新的朝庭取代?”
“是的,娘子,你說的真不錯!”
深邃的眸子閃爍着喜悅的光亮,寧鈺軒的那雙眸子射出光華萬丈的光彩,除了深深的敬佩還有濃濃的愛慕,忍不住道:“娘子,蘇老頭子說的不錯,如果你是男兒身,必將爲王侯將相,你的睿智無人可及!”
“呵呵…”
開心地歡笑,柳依依靈動的雙瞳眸光凝視着自家相公,忽然伸頭在他的耳朵旁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娘子,不要,那種日子會很忙,我情願陪在你身邊!”
心動只是剎時,寧鈺軒冷靜地否決自家娘子的建議,他想要的東西並非是要當萬人之上的位置,平平安安伴隨着自家娘子。
“難得!”
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朝他眨了眨雙眼,淺笑着的柳依依給他兩個字!
伸手點了點她挺直的小鼻子,寧鈺軒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道:“娘子,你真的不陪着相公我回京?你捨得讓咱們分開?”
“現在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輕輕地挑了挑眉頭,柳依依仍然爲這件事情糾結,只好到時候再說吧!
“娘子跟我回京,每晚不能種田,我怎麼過日子?”
“流氓!”
“不是流氓,娘子,咱們…”
兩人坐在竹林裡說着悄悄話,收到信鴿的蘇老頭子卻緊緊抿着嘴脣,彷彿是遇見什麼爲難的事情。
坐在桌前的他沉思默想好一陣子,才提筆寫下紙條,然後綁在信鴿上,在窗口放飛,盯着越飛越遠的鴿子。
至於收到什麼信,又寫出什麼信,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
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寧鈺軒的假期快到了,不過,誰也沒有提起,柳依依卻留意到自家婆婆好像有點鬱鬱寡歡,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相公要離家之事。
其實,柳依依心中很明白,現在大家都在等她作出決定,究竟是一起上京去住,還是留在青村石。
對於寧娘子來說,她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住都可以,但是希望跟自家兒子和兒媳婦一起住,不要將家分爲兩個家。
日子一天天過,轉眼間只剩下三天的時間,怎麼也要作出決定,是舉家遷回京城,仍然是落足於青石村!
正準備開會出這件事情的時候,誰知,寧府外面意外出現一羣人,而且是從皇宮裡趕來的人,白白胖胖的太監雙捧着聖旨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聖旨裡面是什麼情況,寧府不敢有半點的不敬,趕緊擺上香案接旨!
整個府上的人齊齊跪在香案後面,高呼三聲萬歲後,享受着太監那尖銳的嗓音,聽着他將聖旨念出來。
一串串廢話過後,柳依依終於明白聖旨講的是什麼,皇帝竟然也知道玉米粒,他的意思是要自家相公陪着自己將玉米種出來,然後帶着玉米上京復旨!
愣了大半天,回過神來後,柳依依忍不住懷疑了,是不是皇帝故意找出來的藉口,實際是讓自家相公繼續放長假?
不過是什麼意圖,也懶得去猜,對於柳依依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情,也是她最想要的事情,什麼爭天下,什麼將軍郡主,不如在家裡種田(咳咳…小依依保證,絕對不是寧將軍嘴裡的種田!寧將軍立即反駁:我家娘子,最喜歡種田!)
送走傳旨的太監之後,一家人坐在大廳裡,蘇老頭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小兩口子,道:“小依依,現在你最開心了吧!”
“爺爺,難道你不高興?”
聳了聳眉梢,柳依依菱脣微微翹起,小臉蛋露出陰柔美又明媚的笑容,反問他一句。
聽到他們的對方,寧鈺軒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管皇帝是什麼目的,不過,他這樣做起碼不會讓自家娘子爲難,也算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寧娘子看了看眼前的他們,表情略些擔憂,望着自家兒子,問道:“軒兒,現在皇帝好好的又放你假,是不是他對我們寧家有什麼不滿意?會不會最後…”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在座的祖孫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柳依依淡然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心絃微微晃動,不難看出自家婆婆很在乎高官爵位!
寧玉軒脣角無聲地扯出瀟灑的微笑,安撫着操心的孃親,道:“娘,你不用在意,皇帝不會對我們怎麼樣,我們只是遲推一些日子回京城,你不要想多了!”
“韓丫頭,你想些什麼?皇帝怎麼可能捨得你的戰神兒子,他這樣話還不是爲了討好某人,免得某人不高興的話,豈不是讓他的美事給泡湯!”
接過話題,蘇老頭子的視線一轉,悠悠落在了旁邊的人身上,所指的某人,自然就是她了。
“怎麼回事?”
毫不知情的寧娘子聽得糊里糊塗,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根本不知道蘇老頭話中的意思!
“娘,你不要理會爺爺的話,他就是喜歡逗娘子!”
“軒兒說的是!”
微笑地點了點頭,寧娘子再也不想這個問題,忽然,又想起聖旨上的問題,疑惑望着自家兒媳婦,詢問:“依依,剛纔聖旨裡講的這個什麼玉米粒,是什麼東西,怎麼我沒有聽說過?”
“娘,玉米是一種糧食,上次我們去縣衙的時候,遇見跑生意的商戶,他在大沙漠裡撿到玉米粒,將它帶回來卻不會種植,最後拜託我們將這種糧食種出來!”
迎上婆婆的目光,淺笑盈盈的柳依依給婆婆解釋這個問題,因爲自己將玉米帶回來之後,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蘇老頭在信上知道這種東西。
“原來是這樣,竟然有叫玉米的食物!”
寧娘子終於明白有這麼一回事,很快她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不解地道:“軒兒,依依,你們將玉米的事情告訴皇上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呵呵…”
瞧自家婆婆天真的樣子,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反應一句:“娘,天下的事情,皇帝能不知道嗎?除非他不想知道的!”
換句話來說,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早就將寧府上上下下監視住了,許多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在場的其他三人早知道這件事,除了寧娘子纔沒有想到皇帝會監視自己的家裡,監視着自家的兒子和兒媳婦。
當然,真的不能讓皇帝知道的事情,他們三人仍然有法子不讓探子們知道,否則,他們的日子怎麼過!
“說的也是!”
立即領悟到什麼,寧娘子的表情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很快又收起不該出現的表情,微笑着道:“軒兒在家裡陪我們,最好不過了,對了,乾爹,依依成親快要二月,怎麼還沒有害喜?”
害喜!
小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定格,柳依依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頂上飛過一羣烏鴉!
“呵呵…”
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蘇老頭子炯然的眸光瞄着窘迫的小兩口子,開口道:“韓丫頭不用急,他們年輕,此事順其自然比較好,依依丫頭會給你生大胖孫子!”
“那可好,我等着呢!”有太醫的保證,寧娘子總算將吊着的心給放進肚子裡去了!
甩了甩額頭上掛着的黑線,柳依依不接這種話題,斜視着旁邊的相公,道:“相公,咱們家裡可沒有乾地種玉種,現在就是春天了,要在這一個月內將玉米粒種下地裡去!”
“對,軒兒,我們家裡沒有乾地,現在皇帝吩咐要你們種出玉米,看來我們又要買地才行!”
“娘,買地就買地,需要多少的乾地,咱們就買下來!”
“我就在村裡買吧,看誰家的乾地願意賣的,將他們的買下來…。”
其實,不管有沒有這道聖旨,柳依依也有打算將玉米給種出來,何況自己也挺喜歡吃玉米苞,算是爲自己吧!
正是種植玉種的季節,第二天就找到保長大人,跟他提起這件事情,他自然是滿口答應,只要有村民願意賣地,他會給雙方作證。
寧府要買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當然,本來村裡的人並不是很多,村子也不算大,不用一刻鐘,每家每戶都收到這件消息!
同樣,寧府的所有人也聽到這個消息了,柳金良得知後,他想了好半天,決定去找自家侄女!
“少夫人,柳金濤想要見夫少人!”小月兒推門進來,對着正在練字的人,輕聲地向她稟報!
將寫着的字完後,柳依依放下筆,擡目看她一眼,淡然地吩咐:“讓他進來!”
“是,小姐!”小月兒立即退出傳話!
柳金浪第一次進寧家的書房,他的樣子顯得有些拘束,站在不遠處,低着頭,拱手道:“見過少夫人!”
“找我有什麼事?”
神色淡然的柳依依凝視着眼前的人,淡然地問了一句,因爲確實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在下聽說少夫人想要買乾地,所以特意來找少夫人!”低着頭的人,沒有擡頭看她一眼,仍然是一副尊敬的樣子。
微微擰了擰眉梢,柳依依心中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是爲這件事情來找自己,想了一下,才問:“有什麼意見呢?說吧,我聽着!”
V章:046節
更新時間:2013-2-15 16:37:55 本章字數:12056
“你的建議確實不錯,但是我們不會接受!”
淡然地掃他一眼,柳依依的表情依舊冷淡,見到他神色微沉,想了一會兒,接着又道:“不爲什麼,如果你不想給別人種的話,你可以回去自己種!寧家是寧家,柳家是柳家,永遠不可能混合在一起,我們不在乎柳家的乾地,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送給我也不會要,不像有的人,盡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下…”
老臉紅白交錯,柳金濤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怎麼會不知道對方話中所指是誰,同時他明白有些事情發生過,不可能當作不存在。
“行了,我知道你是好意,我說這些事並非是要你難堪,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們做人的原則!”
“在下…在下明白!”掩不住老臉上的失望,柳金浪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低下頭輕聲道:“如果少夫人要是沒其事,在下先告退!”
“呃,只要你們實實在在的過日子,寧府會讓你們安老過一生,你兩個女兒夫家條件都不算太好,你們也別指望她們了!”
“少夫人~~”
猛然擡起目而望,柳金浪的老臉露出激動之色,老眼洋溢着一層淚花,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她的嘴裡聽到這種話兒。
柳依依的話,等於就是說等柳金浪夫妻年老後,也會照顧他們,會給他們送終!
這種事情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問題,他只生了兩個女兒,嫁的人又是窮人家,以後老年的事情也是夫妻兩人一塊心病,如今聽到她說出這一番話來,怎麼不叫他激動。
將他的表情看在眼底,柳依依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但是你們最好別讓我失望!”
“在…在下明白,請少夫人放心!”
經過幾年的相處,柳金浪要是再不瞭解她是個怎麼樣的人,那麼他也真的是白活幾十年,人的一生不就是爲了安穩的日子?早已經想通的他再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正是因爲他在這幾年,一直都踏實過日子,所以纔會得到這個承諾,雖然表面看來柳依依沒有怎麼樣理會他們夫妻,有關於他們的行爲卻是瞭如指掌。
“下去吧!”
淡然地吩咐一聲,柳依依再也沒有理會他,拿起書本,繼續看史記!
“在下告退!”
拱了拱手,柳金浪轉身退出書房,滿懷歡喜的他現在馬上去找自家婆娘,跟她說這個好消息。
寧府買地的事情,進行的如火如茶,整個青石村都快要鬧翻天了,不過,柳依依並沒有去參加,只交待自家相公去處理,每天都是他帶着人走來走去。
幾天後!
小手拿着一張張地契,柳依依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只需要二畝就夠了,再在的地契竟然有七畝地!
擡頭瞅着有些得意洋洋的傢伙,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口氣購買下七畝地,拿來種什麼。
“相公,你剩下的想要種什麼?”
“娘子,想種什麼都可以!”
隨口回答,寧鈺軒拿過近十張的地契,凝神想了想,接着又問:“娘子,種一些果樹怎麼樣?或者是種桃林,好不好?”
“聽起來不錯!”
點了點頭,柳依依沒有反對,眸光瞄了瞄若有所思的人,不禁挑了挑眉梢,隱約覺得自家相公還有其他打算。
輕輕地抿着小嘴無聲笑了笑,接着又問道:“我看地契約都是在咱們附近,是吧!”
“是的娘子,咱們府邸和酒莊四周的地方,全都給買下來了,反正村民願意賣,咱們買下來想什麼時候用也比較方便,免得需要用的時候,又要找村民買地,比較麻煩!”
“得了,我看你就是身上有幾文錢,裝在口袋裡心癢,所以非要花光才行!”
橫掃他一眼,柳依依將地契全都拿起來,起身轉到書架前,從暗格裡拿出小箱子,將一疊的地契全部都放在一起,畢竟是寧府的家業,柳依依親自保管。
寧鈺軒跟着而來,待自家娘子放好之後,伸手緊緊摟抱住她的細腰,溫柔地笑道:“娘子,寧府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當然,連你也是我的私有品,誰敢窺視,姑奶奶殺無赦!”
驕傲地擡起頭顱,在他的脣瓣上親啄了一下,柳依依再次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是我的榮幸!”
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寧鈺軒放開懷裡的人,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拉着自家娘子往外走,道:“娘子,我帶你去看一看,由你決定在什麼地方種玉米!”
“不錯,現在挑好地方,然後要翻地,種玉米!”
“我要學習娘子怎麼樣種玉米!”
“沒問題!”
兩人從書房出來,一邊交談一邊往外走,小月兒跟在他們身後,接着經過大廳的時候,蘇老頭子聽到他們要去挑地準備種玉米,他老人家也跟着湊熱鬧。
左大石身爲管家,自然也不會錯過,最後,一羣人跟着去玩泥土。
以寧府爲中心,左邊是一片乾地,一直往上走便是左天生的家,右邊同樣是一片乾地,接着便是寧家酒莊,如今,左右兩邊的地全都被寧家給買下來了。
大家出門後,轉上左邊而去,由於現在是春天,土地裡正好是空着還沒有下種,走去路來也沒有什麼顧忌。
柳依依除了注意周圍的環境,還觀望着腳下土地的肥沃,因爲玉米需要大量的肥料,同樣也需要好地方種出來的玉米纔是最飽滿和結實。
當然,由於寧家養着幾十匹馬,每天馬拉的糞和尿足夠種玉米用了,這一點柳依依早已經想好,並不擔心。
左邊大約是有四畝地左右,地上沒有種植物,看起來有一點空曠的感覺,大家剛開始還在注意周圍,不知不覺他們的視線都落在走在最前面人的身上。
大家都發覺柳依依一直注意土地,卻不明白她在觀察什麼,但是誰也沒有打擾她。
他們大家心中很清楚,柳依依懂得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不管在什麼方面,似乎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好像也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爲什麼會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呢?
只要知她過去的人都知道她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膽小不愛說話的柳依依,現在的她好像是無所不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誰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誰也沒有詢問她,那怕是寧鈺軒也未曾詢問她,彷彿大家默默地認同她的改變,心中也早接受眼前的她!
見她東看看,西望望,蘇老頭子上前幾步,站在她的旁邊,忍不住開口問出大家想知道的問題:“依依丫頭,這些地都不能種玉米嗎?”
“能啊,爲什麼不能?”
擡起頭,柳依依詫異地望着他,很快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禁輕笑道:“爺爺,種玉米的土地需要比實肥沃,這些泥土一直有村民種植,算是不錯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老頭我還以爲你在找什麼寶貝!”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蘇老頭子拿她來開玩笑,接着又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種下去?還要翻土吧?那麼大的地方,你們還要叫人來翻地!”
“呵呵…爺爺,咱們家的人可不少,想要翻二畝也不算是難的事情,明天開始弄吧!”
迴應着他的話,柳依依繼續往前走,目光眺望着前方不遠處的房子,左天生的家。
自前幾年因爲木柴之事,兩家人可以說再也沒有來往,那怕是柳依依成親,他們也沒有到寧家慶賀,好像真的像是仇人一樣。
他家的女兒全都出嫁了,雖然張小翠希望自家女兒能夠嫁有錢人家,可惜事情總是不能如願,除了左玉梅的家比較富裕之外,其他兩位左家女兒嫁的婆家一個不如一個,所以,現在左天生仍然是每天靠打獵維持生計。
想起他們家的事情,柳依依不禁擰了擰眉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剛開始左玉梅對自己挺好的,如今…以她小妾的身份,想要幫孃家,也許不容易的吧!
“娘子,你想什麼?”
旁邊的寧鈺軒可沒有錯過自家娘子嘆氣,不明白她好好的爲什麼會嘆氣,順着她的視線而望,也看到前方的房子。
雖然說離開家裡好幾年的時間,仍然記得眼前的舊房子是左天生的家,也有聽聞左家與自家娘子發生過的事情,由不得道:“娘子,不用理會他們!”
“我沒事!”
淡然地回他一句,柳依依直接走到前面幾根豎立着的木棍前,問道:“從這裡爲界線是吧?”
“是的娘子,前面的是屬於左天生家裡的土地,他們不肯賣,咱們也不強求,反正現在我們買下的土地夠用!”
點了點頭,寧鈺軒犀利的眸光再次射上不遠處的房子!
大家也不禁擡頭瞅着前方!
這時,左家走出來一個人,只見他直衝着大夥而來,隨着他越走越近,柳依依認出人來了,正是左天生的兒子,左小寶,好像是十二歲。
“依依姐,大石叔!”
看見眼前的一堆人,左小寶高高興興地喊叫着自己認識的兩人。
“小寶,你在家?怎麼沒有幹活?”
玉容掛着淺淺的笑意,柳依依晶瑩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小男孩子,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才四五歲常年掛着鼻涕,家裡只有他是男孩子,一家人將他寵上天。
“依依姐…”
左小寶黑亮的眼睛對一道冷清的目光,他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閃到柳依依旁邊,小聲地叫:“依依姐,我剛做完事呢!”
“呵呵…”
瞧他害怕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掩嘴輕笑起來,看着這張與左玉梅有幾分相似的小臉,不禁詢問:“你的姐姐們過年有沒有回來探你們?”
“二姐和三姐回來過,大姐都把我們給忘了,幾年都沒有回來過!”
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左小寶小嘴高高地嘟起,也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姐姐過怎麼樣的日子吧。
別人家的事情,柳依依也不能多說什麼,衝着眼前的小鬼頭笑了笑,再看看眼前的幾根木棍,微微擰起眉頭,立即側身凝視旁邊的幾人,道:“我覺得在這一排的樹吧,以樹爲界,以後也不會起什麼事端!”
“依依丫頭說的不錯,你們用這幾根木棍有什麼作用,乾脆上山去挖一些樹苗回來種,不管多少年,認樹爲界。”
蘇老頭子第一個出言支持她的意見,也是最好的法子。
“管家,你去安排幾人馬上上山去挖一些樹苗回來,最好是統一的樹苗,不要弄得雜七雜八樹苗!”寧鈺軒十分乾脆,直接給旁邊的人下令,他處理問題就是雷厲風行。
他們的對話,左大石聽得一清二楚,立即拱手道:“是,我馬上去安排!”
“小寶,小寶…你死哪兒去了,小寶~~”忽然,左家門口傳來張小翠的喊叫聲!
左小寶也看到自己孃親的身影,立即衝着門口人的喊叫:“娘,我在這裡!”
“小…”
張小翠轉到這邊兩,立即發現一羣人的身影,直衝他們大叫:“你們想幹什麼,我早說過了,我們的地不會賣給你們!”
看着氣急敗壞的張小翠,柳依依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之大,不由自主地詢問身旁的人:“相公,你有找人去跟她說過咱們要買她們家的地?”
“沒有,我買下的這些地,全都是村民自願找上門來說要賣給我們,我沒有見過她!”寧鈺軒覺得得有莫名其妙,她怎麼好好的會說這種話出來,難道自己買地還需要強求不成。
“小寶,還不快點過來!”
衝過來的張小翠先用眼珠子瞪了瞪自家兒子,接着,用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一羣人,叫:“你們別想打我家的主意,我們是不會賣給你們的!”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買你們家的地,你儘管放心!”冷漠地掃她一眼,寧鈺軒對專門欺負自家娘子的人,沒什麼好感,語氣沒有半點的溫度!
“最好不過!”
眼前的人絕對是惹不得,那怕是張小翠心有怨恨也不敢表露出來,驀然伸手擰住自家兒子的耳朵,兇惡地叫:“老孃叫你燒火,你臭小子敢跑出來玩,老孃又要伺候你半死不活的爹,還要受你這小子的氣,老孃快要被你們爺倆給折騰死了!”
“哇~~娘,輕一點,娘,你快放手,痛~~”
耳朵被緊緊揪住,左小寶立即哇哇大叫起來,不但小臉皺成了包子,更是慘叫連連!
“死小子,老孃子是欠你們你倆,叫老孃怎麼過日!”
“娘,痛死我了,你放手~~”
“給老孃滾回去燒火!”
幾人看着她們母子兩人拉拉扯扯往家裡去,誰也沒有說話!
柳依依也從張小翠的話聽到一些不尋常的信息,似乎是左天生好像出什麼事情了。
要不要去看一看?
張小翠雖然喜歡佔便宜,不過,左天生算是不錯的人,曾經還答應過他在自己寧府做事,只是…
看在左玉梅的份上,去看一下吧!
“爺爺,相公,咱們去他們家看看!”說完後,也不等他們迴應,自個兒先領頭而去。
她一走,後面的人自然是跟上,一起走進左天生的家裡。
“你們…”
剛回到家裡的張小翠聽到腳步聲而出來,看清楚眼前一羣人,她怔愣住了,不明白他們怎麼來到自己家裡。
霎時,她又回過神來,一臉防備盯着眼前的人,扯着脖子大叫:“你們想怎麼樣,現在上門來欺負我們是不是,別以爲你們有錢就了不起,告訴你們,我怕你們,馬上給我出去,我家不要你們來,出去…”
“娘~~”
聽到自家孃親的喊叫聲,剛被拖回來的左小寶也從廚房裡跑了出來,見到幾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喊叫一句:“依依姐~~”
“什麼依依姐,給老孃滾回去!”拉着的老臉的張小翠回頭對着自家兒子怒訓一句,她心裡恨死害自己的人,怎麼願意聽到兒子喊她。
張小翠的舉動,立即讓寧鈺軒和蘇老頭皺起了眉頭,兩道冷冽的眸光同時掃她一眼,讓她的氣勢萎了一下。
“小寶!”
柳依依出聲喊住準備回廚房的左小寶,將敵視自己的人給無視了,望着他輕聲問:“你爹呢,我們找你爹!”
“依~~”
叫了一個字,左小寶偷瞄旁邊的孃親一眼,見她沒有再生氣,小臉不禁露出笑容,對着眼前的人,道:“依依姐,我爹生病了,在牀上躺着呢,我帶你去!”
“好!”
輕輕地點了點頭,淡然的柳依依邁步從張小翠旁邊而過,跟着左小寶進另一間房!
除了三人跟着左小寶進屋去,剩下的小月兒和江楓他們留在院子裡,等候着主子們出來。
被丟下的張小翠也不好意思面對院子裡的人,轉身進入自己的屋裡,見到寧府的老爺子正在給自家相公把脈,不禁垂下了頭。
看牀上瘦骨如柴的人一眼,柳依依目光轉移到已經把過脈的蘇老頭子,輕聲地詢問:“爺爺,天生伯伯怎麼樣?”
“他吃了帶毒的果子,身上還殘留着毒素,所以纔會變成這樣,也沒什麼大不小的事情,老夫開三劑藥給他喝後,自然會將毒素排出來!”
蘇老頭從牀邊站了起來,將病人的情況說出來,注視着牀上的人,安慰他道:“你只不過是誤吃野果,幸好野果不是什麼劇毒,喝藥後休息一段時間,自然會恢復過來!”
“謝謝~~”
一行淚水從左天生的眼角而下,視線又轉到旁邊站着的兩人身上,蒼白的嘴脣再次吐出道謝的話:“謝謝你們!”
“沒事就好,不認識的果子最好不要吃!”
迴應他一句,柳依依側目斜視自家男人,問道:“相公,有帶銀子嗎?”
“沒帶!”
眉毛微挑,寧鈺軒薄薄的嘴脣抿着,明白自家娘子想法,衝着門口喊一句:“江楓,進來!”
“將軍!”江楓的身影立即出現在門口!
“有沒有帶銀子?拿一錠銀子過來!”
“有!”
掏出一錠銀子,江楓趕緊遞上來!
接過銀子,寧鈺軒走到牀頭前,注視着牀上的人,冷淡地道:“先借你們十兩銀子,你病好了之後,找左管家給你安排工作,每個月會從你的月俸中扣回一半的銀子,直到你還清回銀子!”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謝謝…謝你們…”老眼縱橫的左天生不停地道謝,以自己就會這樣病死,沒想到斷交幾年的他們會對自己伸出援手。
見到自家父親哭得稀里嘩啦,左小寶也忍不住抹起淚來,撲倒他身上,哭叫着:“爹,你會好起來,大夫說了,只要爹喝藥就會好起來,嗚嗚…爹…”
“小寶,爹不會有事!”
父子兩人抱頭痛哭,讓人覺得好不淒涼,柳依依的心情沉重起來,必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想法子帶動大家富起來,不能大富大貴,起碼也要解決大家的溫飽問題!
靠在牆邊的張小翠早就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渾身不停地在顫抖着,應該也是哭得傷心!
柳依依的眼光射在她身上,微微擰了擰秀眉,想了一下,邁步向她走過去!
感受到有人朝自己而來,張小翠急忙抹着臉上的淚水,愣愣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心中不知不覺升起一絲愧疚。
離她三步遠,柳依依看着滿臉淚痕的上,淡淡地道:“我對你沒什麼好感,因爲以前你做事情太欺負人了,看在左玉梅曾經幫助過我的份上,今天我纔會出現在你家裡,好好照顧天生伯伯吧!”
“依依…”
羞愧地低下了頭,張小翠不好意思再看着她,小聲地道:“要不然,我們家的地,也給你們吧!”
剛想轉身的柳依依聽到她的話,不禁回頭而望,玉容露出惱意,冷聲道:“難道你以爲我們是想要你家的地不成?現在我買下來的地都種不完,要你的地幹什麼用,不要自以爲是,惹人討厭!”
“我…”
張口結舌的張小翠老臉又紅又白,她現在恨不能一頭撞在牆上,因爲真的以爲他們寧家想要自己的地。
柳依依懶得再跟她廢話,對着自家人喊叫:“爺爺,相公,咱們回去吧!”
“好!”
蘇老頭點了點頭,眸光落在眼前的小男孩子身上,吩咐道:“小寶是吧,你跟老夫回寧府,等一下寫好藥方給你拿回來!”
“是!”擦乾小臉上的淚珠,左小寶高興地迴應。
“謝謝大夫,謝謝~~”
滿懷感激的左天生仍然對着他們道謝,他現在也明白,自家只不過是託自家大女兒的福,如果當時不是自家女兒與柳依依走得近,如今她未必願意上門幫自己。
一行人很快離開左家,剩下他們兩夫妻坐在牀榻上默默淚流,至於想些什麼,說些什麼,也只有他們才知道。
幾位長工從山上挖回幾十株叫胡楊樹的樹苗,第二天,吃過早餐之後,左大石叫上一批人,準備將樹給栽種起來,由於另一方的地是左天生家,左大石自然知道張小翠是怎麼樣的人,爲了不鬧什麼意見,所以叫人請她出來。
搞清楚界線,在她見證之下,相隔的邊界種上一排胡楊樹,兩家人都沒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情算是搞定了。
晚起牀的柳依依在大家將樹都栽種好之後,她才慢吞吞地出現在衆人面前,當然,也少不了幾位跟屁蟲。
“大石叔,你們好快啊!”
打量着眼前已經種好高矮不一的樹苗,柳依依忍不住嘆了一句,大家的動作真快,今天自己算早起牀了,沒想到還是最晚的一個。
“呵呵…”
左大石忍不住輕笑起來,溫和的眸光瞅着眼前的人,一起住了幾年,怎麼會不知道她睡懶覺的習慣,主動轉移話題:“依依,怎麼樣翻地,告訴大家!”
“很簡單啊,大家先將地翻一遍,再將它修平,一排打幾個小洞,將玉米粒丟進去,然後再蓋上土就可以了!”
一番話下來,大家都知道怎麼樣弄了,因爲在場的人,全都是農村種田的人,誰不會啊!
好大約有二畝地,十多位長工揮動着鋤頭,以神一般的速度,將地翻過來!
看到大家努力幹活,柳依依拿着自己準備好的鋤頭,跑到最角邊去翻地,畢竟自己不能跟別人比,還是偷着玩比較好。
大將軍早就加入到衆人的隊伍之中去了,他以前也有翻過地,所以寧鈺軒來說翻地也不算什麼難事,有武力的他翻起地來更快,讓其他幹活的長工對他讚口不絕。
當然,大將軍都幹活了,身爲兵親隊長的江楓也只好掄起了鋤頭,努力追趕自家將軍的速度。
大家不知不覺有了比拼,鋤起來更有勁,躲在角落裡的柳依依反而沒有人理會,只有小月兒關注着她,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在翻地,她的心就忍不住抖起來,真的怕她不小心把自己給傷着了。
本來小月兒想跟着翻地,畢竟主子都在幹活,她自然不敢偷懶,誰知她找了半天也沒找鋤頭,最後不得已只好呆在旁邊,爲自家主子提心吊膽。
幾次想要張口叫自家少夫人不要翻地了,心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爲她看得少夫人玩得正開心。
雖然掄起鋤頭有點累,柳依依好久沒有勞動過,現在正好有機會體驗一下,所以忍着鋤頭長柄常常彈到手發麻,卻沒有放棄繼續堅持。
一會兒後,柳依依就累得掄不起鋤頭了,因爲真的是很久很久的時候掄起鋤頭,一柱香後,丟下鋤頭,累得她直喘氣。
小月兒慌忙扶住差點住不穩的人,急叫:“少夫人,你怎麼樣!”
“沒…沒事,累得慌!”
拍了拍胸口,柳依依吐了一口氣,回頭而望正好見到自家相公投來的目光,衝着他笑了笑!接着,對着旁邊的人吩咐:“小月兒,大家都沒有帶水過來,你現在回家去裝些開水過來,讓大家喝水休息一會兒!”
“是!”
輕聲迴應一聲,小月兒仍然擔心着氣息不穩的她,不安地道:“少夫人,現在太陽有點大,要不,少夫人也先回家坐一坐,然後再回來?”
“呃~~”
隱約覺得雙手火辣辣的發痛,柳依依不禁皺了皺眉梢,視線瞄向還在幹活的人,道:“我先不回去,你快去爲大家弄水來,要是自己提不動,找護衛或者是士兵幫你弄過來。”
“是,少夫人!”
不敢再拖時間,小月兒轉身就走,先回去做好事情再回來。
她剛走幾步,柳依依忽然想起什麼,對着她的身影喊叫:“小月兒,記得要拿碗,不要用杯子!”
“是,少夫人!”
停下來的小月兒再回應一聲,爲了趕速度的她半走半跑着離開!
“娘子~~”
隨着叫聲,寧鈺軒出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翻出一小截的土地,不禁緊緊蹙起眉頭,拉過她的小手一看,嬌嫩的雙掌出現一片火紅,心疼地道:“傻丫頭,自討苦吃!”
“什麼自討苦吃!”
柳依依瞪他一眼,精美的嘴角悄然微上翹起,揚了揚眉頭道:“付出自有回報,你看,我翻出來的地!”
“是,當然是付出有回報,只是不需要你付出這種努力,現在手很火燒着一般痛吧!”
拿她沒法子,寧鈺軒只好將自家娘子拉入懷抱裡,憐愛地道:“以後這種事情交給相公,你在旁邊站着玩!”
“呵呵…”
忍不住在他的懷抱裡蹭了幾下,一抹甜美的笑容在她脣邊純淨地綻放,柳依依緊緊抱住自家相信,開開心心地道:“相公,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你的道理就是多!”
無奈地搖了搖頭,寧鈺軒捨不得再讓自家娘子受苦,放開她的細腰改牽着她的小手,往家裡而去!
沒有出言反駁,柳依依的小臉露出柔柔的笑容,十指相扣,手拉着手,慢步而行。
見到將軍離開了,江楓趁機丟下鋤頭,趕緊着上,他的任務是保護將軍,不是翻地,剩下的活丟給別人去做。
左大石眺望着越走越遠的一對人兒,他的臉上雖然掛着笑意,眼神失去光澤,頓時黯然了不少,不知他的心中想起什麼。
回到家裡,寧鈺軒立即去找蘇老頭要藥,聽到孫女兒要用,自然不敢私藏,將最貴珍皇家御用的藥膏拿出來。
正是上次在皇宮,柳依依替凌芳非兩個待女討的白玉碧清膏,現在她自己也用上了,抹在手掌上,冰涼冰涼的感覺,火辣辣的小手舒服極了。
給自家娘子上藥之後,寧鈺軒也給自己的抹上,他的手也是有火燒的感覺,畢竟剛纔用力不少,而且他也有好幾年沒有動過鋤頭,用蠻力之下,多少會受點罪。
第一天是翻地和修平地面,第二天,可以直接種玉米粒了!
柳依依在第一天玩一會兒就半路跑掉,今天,她乖乖地在地裡呆上大半天,因爲她只是在小坑裡丟玉米粒就可以了,輕鬆的活,玩得不亦樂乎。
當然,寧大將軍直接拿玉米粒當暗器來玩,他站在一個方位,就可以四處丟玉米粒,最後,小月兒也忍不住拿着玉米粒來玩。
一羣人在地裡玩,一點都不像幹活的人,讓不少偷窺視者,很懷疑他們的成績,這樣種出來的莊稼也能收成?
對於其他長常種地的長工們,見到他們這樣玩,不禁覺得好笑,要是自家的孩子,早就被他們臭罵一頓時了,當然,他們不敢,也沒這個資格,更何況,寧大將軍雖然看起來算是亂丟玉米粒,但是一點都沒有丟亂,粒粒進小坑裡。
蘇老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他老人家也不甘寂寞,沒有呆在酒莊裡也跑到地時來了,在柳依依的小袋子奪過玉米粒,也玩起暗器。
一老一少,似乎玩上癮了,比快又比準,剎那間,衆人覺得眼前一片暗器亂飛,有得人不小心中招了,小月兒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邊爬帶滾,離開危險地區。
柳依依無言看着眼前的兩個瘋子,也懶得出聲由他們玩去,倒是把正在幹活的長工給嚇得一愣一愣,他們都忘記幹活了。
誰知,玩暈頭的兩人竟然還沒有坑的地方也亂丟,見狀的柳依依呆了一秒種,忍不住大吼:“住手,還沒有坑,丟什麼!”
“……”
剛舉起手的兩人彷彿被點穴道了,放眼一看的他們也發現這個問題,趁着管事大人還沒有發飆,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給撿起來。
“娘子,沒有浪費!”
將玉米撿回來的寧鈺軒露出討好的笑容,趕緊認錯,都怪蘇老頭跑來搗亂,讓他也看着犯錯!
閃過來的蘇老頭沒有半點悔意,仍然是笑眯眯地叫:“依依丫頭,你急什麼,玉米粒丟在地上也能撿回來!”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柳依依不想再理會他們,看着他們手中剩下小部分的玉米子,淡然地道:“剩下的不多了,你們種完才能回來吃飯!”
“……”
兩個看了看手中的玉米子,又瞄了瞄甩頭就走的人,一老一少,瞪了瞪對方,不約而同地衝着發呆的十來位長工叫:“開工,快點!”
聽到後面的聲音,好心情的柳依依露出甜美的笑容,自己回家吃飯去!
種玉米的事情搞定了,酒莊的酒,銷售額坐着直升飛機漲,以前是一個月出一批或者是二批,現在最少需要三批或者是四批,二月份最爲誇張,拉了五批酒離開!
酒業,現在是成功打響了,酒莊的酒不管是釀出多少,都會很快清空,不過,柳依依仍然記得自己的打算,爲青石村的村民全都解決溫飽問題。
想法當然容易,便是要做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總不可能全都簽約到自己的酒莊來做事,他們想,自己也不要。
剩下的是怎麼樣的人品,自己早已經知道了,如果需要他們的話,早就簽約下來了,正是因爲他們不夠格進入寧家,但是在又想幫這些傢伙脫窮,確實是一件爲難的事情。
正在柳依依爲村民煩惱裡,意外見到許久沒有出現的人,大狐子出現在寧家。
盯梢眼前好像又有些不一樣的大狐子,柳依依沒有高興,而是撇了撇小嘴,不高興地道:“大狐子,你得給我解釋,否則,我會叫人來揍你,狠狠地揍你!”
“解釋什麼?有什麼需要解釋?”銀狐望着眼前生悶氣的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沒想到她也會跟自己鬧脾氣。
直直瞪着裝聾扮啞的傢伙,柳依依忍住動手的衝動,繼續詢問:“真的不說?我告訴你,今天你攤上事了,你真的攤上事了,你給我攤上大事了!”
“噗~~”
忍俊不禁的人破功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笑起來,幸好銀狐的控制能力比較強,所以很快又控制住自己狂笑的衝動,望着她問:“我攤什麼大事了?”
V章:047節,探病人
更新時間:2013-2-16 0:04:55 本章字數:4387
“別給我裝糊塗,說,怎麼沒有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爲什麼不回來過年,現在你自己說,一定要給我解釋清楚!”
小臉露出怒容,柳依依不客氣地要他給自己理由,明明有跟他們說,而且又千交待萬交待他要趕回來,誰知,他偏偏就不回來!
躲在樑上的紀素雲微瞪着眼前,有些不敢想信地盯住悍婦的人,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家小姐也有這一面,看來,小姐也是受小桃子的影響,能做悍婦的潛質。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狐銀無視她的怒意,也不想接這種問題,接着又說出自己回來找她目的:“你上次給我的銀子已經用完了,今來拿銀子!”
“你…”
雖然對他態度有些不滿,聽到對方提出來的要求,柳銥依壓下心中惱意,平靜下來後,看着眼前的人,問道:“大狐子,雖然你一直也有傳書信回來,事情很多比較簡單,現在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現在面臨着的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
輕瞅她一眼,狐銀轉身走向前方的會客桌前,嘴裡仍然迴應她的話,道:“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差經費,幾十號人,個個等着吃等着穿,這個算是主要問題吧!”
看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來,柳依依起身走出書檯,她並不是走向他,而是轉到旁邊的書架上去了,拿也一本東西,然後才朝坐座上的人而來。
只看着神色嚴肅的她,狐銀等着邁步而來的人回答。
深邃的眸光凝視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子,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只不過十一二歲,不知爲什麼,當時第一眼便喜歡上她。
恢復以前的記憶之後,莫名讓自己想要留下來的念頭,然而,自己也是確實留下來了,成了對方的暗衛,更不可思議,自己拋棄自由,甘願幫她尋找忠義之士,何況這處務任不止是尋找而已,還要花幾年時間將人培養出來。
從來不受人指揮,也不想聽別人之令,一切只爲了眼前人而破例。
她成親,自己當然知道,亦曾有想過要回來,最後又沒有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爲他會衆京城而來嗎?還是因爲自己…
對於這個問題銀狐自己也沒有深思過,他做事就是隨意,不管有沒有回來,都算是屬於過去的事情,他也不會再去找這個問題的原因,沒有回就沒有回!
將本子放在桌面上,柳依依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閃亮的眸子 緊緊地盯梢着他,嘴角邊掛着一絲無奈。
“等一下我會給你一塊玉佩,你可以拿着玉佩在全國任何一家匯豐錢莊領銀子!”
盯視着他,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的問題,心裡卻對他無所謂的態度感到有些無奈,頓了一下,問題道:“大狐子,咱們大家都是親人,希望以後你可以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
“一起過年?”
高高聳起眉頭,銀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扯神秘地笑意,直直地注視着眼這雙晶亮的眸子,問道:“你覺得可能嗎?難道你不但讓皇帝知道?我要是常常在你寧府出現的話,你覺得皇帝會不知道?你的用心不是白費了嗎?反而讓他更加忌憚你們寧府!”
雖然狐銀沒有直接參於皇宮裡的事情,但是他並非是個傻子,只要他有心去想一下,準會猜出八不離十的真相,可以說他算是最爲解柳依依心思的人。
同樣知道讚賞她這樣未雨綢繆打算,應該說她也必須需要這樣做才能夠保護好自己,保護她寧府,雖然寧鈺軒手中的力量不差,怎麼說多份力量就是多份保證!
怔了一下,柳依依微微挑了挑柳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出來,一絲絲柔美的笑意在脣邊綻放,輕輕含首道:“話不錯,只是主要的日子,你不在家裡,讓我們覺得不團圓!”
“把你的玉佩給我,我該離開了!”
“離開?你剛到寧府!”
沒想到他馬上就要走,柳依依不悅地抿了抿小嘴,將桌面上的本子推到他的面前,接着又道:“你先別急得走,看看我寫的東西再說吧!”
看了看她,銀狐的視線落在本子上,雖然剛纔見到她在書架上拿下來,倒沒有想過是給自己看的東西,伸手拿起無字封面的書,翻開書面來看。
只僅僅是看了一頁而已,銀狐眼珠子好像被粘在書上面似的,再也移不開目光,一頁接着一頁,心中越來越震驚,最後簡直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他的心情。
幾十頁看完後,銀狐完全整呆滯住了,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似乎忘記了怎麼說話了。
瞧他這副模樣,柳依依只是淡淡地勾脣一笑,因爲她早就意料到對方會有這種表情,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應該說,只要任何人,看見這套她寫出來的計劃書,都會是這種表情,當然不是誰也能夠看見它,那怕是自家相公看之後,猶似被人點穴,抱着它啃了大半天也不肯放手。
此記錄本,柳依依摘抄現代特種兵裡面的訓練的項目,雖然不是百分之百一模一樣,但是都是訓練身手的好法子,從來沒有見識過的他們,忽然間看到等於是見到天書,讓他們驚呆了。
樑上君子,不對,應是樑上女子,見到銀狐露出這種表情,紀素雲也不禁有些好奇,不過,她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能夠隨便出現,那怕是在自己人面前,都不可隨意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的意思是照個法子培訓他們,是吧!”
雖然是有點明知故問,不過銀狐還是詢問了,確實是讓他太吃驚了,雖然他們都是屬於修內功的高手,不難看得出來通過這種法子訓練人,那擊殺能力會更加出色和厲害。
精芒四射的目光直直地盯視着她,因爲喜悅,狐銀的嘴角再次高高往上翹起,一屢屢他自己都不察覺的笑意噙在脣邊,接着又道:“你放心,我會照這樣做!”
“你看得懂,我也懶得解釋,確實,我相信與你們的法子與結合這本書裡的法子,那麼,你訓出來的人物,絕對是清一色的高手!”
水眸閃過自信的光芒,柳依依的小臉上笑意越發濃厚,忽然,她用遺憾的語氣地道:“正如你所說,未免讓別人知道,我想要探望你們想法,現在也不得不打消它!”
眼角掃他一眼,柳依依沒待他說話,自個兒接着又道:“說實話,大狐子,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你會不會答應!”
“什麼想法?”
隱約覺得是個麻煩,銀狐還是問了一句,因爲他現在完全被眼睛的女子勾起了興趣,以前整天追着他跑,如今,爲她辦起事來,又讓他找到不一樣的樂趣。
應該說,他現在不僅僅是爲了樂趣,更想看到這個女子,怎麼玩轉天下,他有這個預感,整個天下定會被她玩弄於股掌。
“呵呵…其實,也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事情,咱們要擁有一股力量,除了他們擊殺能力強之外,還需別的東西,那麼就是名氣!”
“你的意思,想讓這支力量,擁有兩面?”
銀狐畢竟是混江湖的人物,以她說出來的幾句話便明白其中含義,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是的,我相信對於你來說不算是什麼難事…”
坐在書房裡,兩人再次商量着屬於他們的秘密,除了書房裡的三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柳依依雖然沒有打算要隱瞞自家相公,不過,暫時卻還不是可以揭曉好時機。
前後出現在寧府一刻鐘的時候,銀狐拿到二樣東西,閃出寧府,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來過寧府,潛伏在暗處的探子也沒有發現他,畢竟銀狐的名號並非是浪得虛名,一般的探子人物,豈能發現他的蹤跡,當然,如果蘇老頭和寧大將軍要是在寧府的話,自然會發現他。
他剛離開不久之後,管家左大石來找人,原因就是本來的左三老爺子快要不行了,三老爺子提出要求想要見她。
聽到左大石的話,柳依依不禁愣了一下,她記得左三老爺子的身子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差,自己成並的時候還見到他精神飽滿,才三個月的時間,怎麼突然不行了?
“依依,你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雪雨天氣,三老爺子的出門狠狠地摔了一跤,當時旁邊沒有人,過了很久才被人發現,擡回家雖然老爺子去幫他診治過,畢竟他的歲數已經大了,恢復的情況不算是很好,剛纔又說跌了一下,等於是雪上加霜,本來弱的他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看到她眼底的疑惑,表情沉重的左大石所以將她不知道的情況說出來,說完後,忍不住嘆了嘆氣。
左三老爺子怎麼說也是本村德高望重的人,而且,他處理平公大義,可以說是很受村裡的人的敬重,更何況,左大石與左三老爺子也算是旁系叔侄,現在聽到他病重的消息,豈會不難過!
經過他解釋,柳依依才知道,在那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真不少,別讓他以前對自己家有所照顧,憑他是村裡的長輩要求見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點了點頭,柳依依也不作停留,衝着旁邊的人道:“大石叔,走吧,咱們去看一看!”
“好!”
跟着她的不但是左大石,小月兒和小桃子也一起跟着,主僕幾人,急匆匆地往保長家而去!
當柳依依趕到保長家時,已能來了不少的村民,特別是在左三老爺子的房內,已經塞滿探病的衆位村民,也是大家都比較熟悉的臉孔。
見到她們主僕到來,大家的視線齊齊射出在柳依依的身上,他們大家也早就知道她會來,所以,不約而同地給她讓出一條路出來。
柳依依無言地與衆人點頭致謝,走進來後,見到躺在牀上的人,只見他瘦得不成人形,一點都看不出幾個月前的樣子,怎麼才三個月的時間,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快步上前,柳依依直接坐在他的牀頭邊,握住他的手,緊緊地盯着他微濁的眼睛,目光已經有些散漫,看來情況真的有點不妙。
壓下心中的情緒,小聲地喊叫:“三叔公,我是依依,我來了,你怎麼樣?”
“依依~”
似乎聽到自己等待的人出現了,散漫的目光一點點凝聚起來,直望着眼前的人,看清楚是自己熟悉的小臉,接着又叫:“依依,三叔公快要不行了!”
“不會的,三叔公還年輕呢,爺爺馬上會趕來幫三叔公看病,所以,三叔公一定不會有事!”
微微笑了笑,柳依依輕聲地安慰着他,但是,從他的手掌能感受越來越冷,心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依依,你…你不知道,蘇太醫已經來過了!”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三老爺子淡然地點穿對方的話,看着長大的丫頭,努力笑了笑。
“依依剛想家裡來,不知道爺爺來過了!”
V章:048節
更新時間:2013-2-16 23:51:51 本章字數:8382
聞聲而望,一眼看見到站在人羣堆裡的牛四麻,柳依依不氣而笑,玉顏掛着淡然的笑容,靜靜地觀望着他!
大家見她沒有說話,視線不約而同地射向第一個出言提出問題的牛四麻!
沒想到衆人拿眼睛瞪着自己,牛四麻心中不禁忐忑極了,剛纔的話並沒有說錯,一張老臉子頓時難堪起來。
他旁邊的唐英姑本來想要發飆,最後卻不得不忍下來,因爲她答應今天不說話,未免得罪了人。
一會兒後,柳依依直視着他,淡然地開口道:“四麻叔,你也是爲大家好,不過,我想要提醒你的事情,你覺得幾十個人揹着一樣的東西去集市賣,後果會是怎麼樣?你應該沒有忘記當年賣粟子的事情吧!”
“這…”
本有些僵硬的表情剎那間定格了,牛四麻張了張嘴巴再也說不下去了,不但老臉沒地方擱,同時他的手肘被自家婆娘狠狠地擰一把,痛得他的整個臉孔都扭曲起來。
當年鬧出來的笑話,大家又豈會不知道?在場的人聽到提起這件事情,一個個忍不住輕笑起來,同時衆人心中明白,爲什麼柳依依會提出三份名額。
笑歸笑,問題還是要處理好,左天柱收起臉上的笑意,瞅着旁邊的人,微笑道:“郡主,我在下看他們仍然沒有搞清楚你的意思,能不能給大家解釋一下!”
“是啊,依依,你給大家說說,是怎麼樣賣東西,難道上山去摘野果來賣?現在的季節,山上沒有野果!”
“對呀,對呀,我們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依依是想叫我們大家拿什麼東西去賣!”
“依依,這個問題,你能不能給我們說一說,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
“……”
有人領頭提出疑問,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說出自己的疑惑,畢竟現在他們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她想叫大家去賣什麼東西。
更何況,現在是四月份,正是青黃不接的時期,大家的家裡都沒有什麼吃的東西,這樣叫他們去當個小販賣東西,讓他們覺得不實際。
雖然大家都提出問題來,其實也就是一個問題,叫他們拿什麼東西去賣,因爲大家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東西可以出售。
晶亮的眸光從衆人的臉孔掠過,柳依依微微點頭,道:“現在我不會告訴大家是什麼東西,因爲還沒有弄出來,我說出來你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你們放心,我答應下來自然會想法子弄出東西來給你們去賣,第一批人就是三個名額,我教會你們之後,以後專門給你們自己去賣,其他人不會讓他們去賣一樣的東西。”
“依依,我相信你,我現在馬上報名!”
村民左清福第一個站出來,他算是本村裡面,最窮的一位村民,家裡有四五個孩子,全靠他夫妻兩人支撐着,爲了生計,現在他也不得不出來拼博一次。
此時,村裡的寡婦林蓮花也跟着出來,大聲地衝着柳依依喊叫:“依依,我也報名,現在我家裡快要斷糧食了,希望你可以幫我想想法子,只要我能做的事情都可以。”
“徐嬸,我明白!”
看了看眼前出來的兩位,柳依依嫣然一笑,給出的名額還差一位,現在且看是誰還會報名,開口道:“現在已經過去一柱香時間,如果你們都還在遲疑的話,那麼就算了,暫時就先清福叔和徐嬸兩家人吧!”
“我報名!”
“算我一個!”
剛落話,有兩道聲音同時開口接下話題!
柳依依望着從人堆裡走出來的兩人,是村裡的牛四麻和左水源,要麼不出現,現在倒好兩人一起爭最後一個名額。
走出來的兩人同時瞪對方一眼,左四麻仗着自己比對方年紀大,衝着對方喊叫:“水源,是四麻哥我先出聲,你下次再報名吧!”
“四麻哥,是我先喊出來的吧,請你分先後!”左水源也不想放棄這個名額,也不客氣地迴應他。
“水源,是我先喊報名!”
“是我先!”
“你…”
兩人爭吵起來,其他村民也不勸家,只是閃遠一點,身爲保長的左天柱見狀不禁有些惱火了,忍不住衝着眼前兩的人叫:“好了,你們鬧夠了沒有!”
在保長大人威嚴下,兩人乖乖地閉上嘴巴,後知後覺得兩人偷偷地瞄了瞄另一位,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悠閒自在的柳依依怎麼可能會生他們的氣,她從來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見到大家都安靜下來了,語氣依舊如初,出言道:“本來是招三戶人家,現在成了四戶,也無妨!”
“依依,謝謝你!”左水源露出笑容,開口向眼前的人道謝,他竟然報名了,自然不想自己被推到下一批,衆人目睹之下,這可是有關顏面問題。
牛四麻同樣開心不已,衝着她裂開嘴一笑,他並沒有開口,等候着眼前的人繼續說話。
剩下的衆人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來搶名額,那是因爲心中還有顧忌,同時也是抱着觀望態度,等到有人成功之後再報名也不遲。
打量着眼前站出來報名的四戶人家,徐清福、牛四麻、左水源和寡婦林蓮花(她丈夫徐大官在半年前病死,留下林蓮花和她的一兒一女!),柳依依想了一下,目光凝視着林蓮花身上,輕聲地道:“徐嬸,你是婦道人家,而且家裡有孩子,不合適在外面跑,你就另外安排,怎麼樣?”
“這個…”
林蓮花的臉色變了一下,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再上前幾步,心慌意亂地叫:“依依,你說的另外安排是怎麼安排?我現在只想給孩子弄口飯吃,現在我一個婦道人家,日子不好過,你別將我丟棄不管,行不?”
“徐嬸,我沒有說不管你,我的意思是另外安排,你就別出去跑小生意,我記得你們家小瑤現在已經九歲吧,她要是能夠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你明天帶她去找大石叔,給她安排一些事情做,我們會照樣給她月俸!”
柳依依對着她說出自己的打算,現在她家裡確實比較難撐下去,只好給她另一條出路和法子。
“真的?依依,你說小瑤可以去你家做事情,是不是?”
林蓮花有些不敢相信地大叫起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讓她有做夢一樣的感覺。
難怪她會又驚又喜,在場的其他村民也以爲自己聽錯了,誰不知道寧府有不在本村招丫環的規定,沒想到她現在爲林蓮花的女兒而破例。
在青石村來說,女孩子衆八九歲至十三四歲的孩子都不少,她們都是小小年紀開始幹活,而且府寧的月俸最高,很多村民都想自家女兒在出嫁之前去寧府做事,誰知,寧府都不願意收本村的女孩子,讓不少的村民希望落空。
確實,寧府向來不想要村裡面的女孩子當丫環,之後以這樣做主要是一個原因,就是柳依依就是不喜歡惹麻煩。
十歲左右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處在懵懂階段的人,她們做錯什麼事情也不會承認,更何況又是自己村裡人,寧府的人也不好教育,懲罰重大家接受不了,不懲罰她們會明知故犯,要是遇見貪心的丫頭,恐怕會將寧府的東西往自個兒家裡搬,最後,只能會給寧府帶來麻煩,也將大家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要是沒有處理好,還會引起她的家長怨恨,那纔是不得了的事情。
最關鍵的另外一個原因,那麼就是柳依依不想自己府上的丫環做到二三年就離開,這樣換來換去仍然受罪是寧府的人,畢竟大家習慣一個人需要一段時間,她需要的下人是長久性,好像小桃子一樣,那怕是成親後也可以留在寧府。
對於本村的女孩子來說,她們的父母自然不會將自家女兒賣給寧府,就算是寧府再好又怎麼樣,賣女兒的名聲不太好,一般的人都不會願意。
從衆人的表情之中,柳依依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輕輕挑了挑眉梢,柳依依直視着欣喜若狂的林蓮花,淡淡地道:“徐嬸,我希望你明白,小謠留在寧府,她只能在廚房打雜,燒燒火,洗洗菜,做這些簡單的事情,現在我也在大家面前,將醜話先說了,我們也不會跟她答什麼契約,你要她回家隨時可以叫回去,她每個月的月俸我們會照給,衣食住我們一會提供,但是她要是犯了錯,定會逐出寧府,誰的面子也不會給!”
“依依,我明白,只要給小謠一口飯吃,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你放心,要是她敢偷懶不聽話,你們可以幫我好好收拾她,甭用客氣!”
“不是客氣不客氣的問題,我們會以原則做事,不會欺負任何人,也不會讓任何人在我府上搗亂,至於你,徐嬸,你要是有空的話,上山去砍柴回來,我們會按市集裡的價收購,只僅你一個人,不過,你可別敷衍我們,否則,我們會隨時撒掉向你購柴!”
“好,太好,真的是好了,依依你放心,徐嬸給你打回來的柴,一定會是最好的木柴,可是你不滿意的話,可以不要,我挑回來自己燒,再給你重新砍好的木柴!”
大家聽到她們的對話,一個個都流露出羨慕的表情,如今寡婦林蓮花母子三人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
見到有人撿到有那麼好的事情,總是有人心動,其中一位,鼓起勇氣走出來,略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依依,我家小云兒也是會做事的孩子,不如…”
“左嬸,不好意思!”
立即地打斷她的話,柳依依的神色冷漠不少,冷清的眸光掃眼前的衆人一眼,繼續道:“大家都知道我們寧府不收本村丫環的事情,我仍然不想破例,也不想爲誰破例,我招小謠進寧府做事,是因爲徐嬸家裡比較條件特殊,你們大家的條件不一樣,希望明白!”
“不好意思!”
老臉通紅的王秋紅趕退回,以爲自己開口了,也會給自家女兒找到一份事做,不但有人幫自己養女兒,每個月還有銀子收入,只可惜不能如願。
見到王秋紅碰得滿鼻子的灰,有的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有的人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她,讓一時衝動的人更是無法擡起頭來。
“大家心中早就知道寧府的宣佈的規定,以後大這都不許提這件事情!”
左天柱心中也有些不悅,直接在衆人面前下令,接着,斜視着旁邊坐着的人,用溫和的詢問:“郡主,你看現在該怎麼樣…”
對着保長淡然一笑,柳依依倒沒有多說什麼,緩緩起身而立,輕聲道:“沒有報名的大家先散了吧,等下次有機會的時候,記得早點報名!”
“走了,沒咱們的事!”
“走吧,走吧,趕着要下地裡幹活!”
“時候不早了,今天我們還準備去山背領種菜!”
“……”
沒好戲看了,幾十人邊說話,陸陸續續走出保長的家裡,只剩下幾人在場了。
柳依依沒有理會其人,對着呆站着的林蓮花小聲道:“徐嬸,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帶小謠找大石叔,到時候他會安排,至於你有空就上山砍柴送到酒莊去,到時候二狗伯伯會收下你的柴,不用要求你天天上山,做好你家裡的事情,待你有時間的時候再去打柴!”
“好的,依依,我記住你說的話,那麼,現在沒有我的事情,我先回家去了,謝謝你!”
“好,你先回去吧!”
幾人看着林蓮花歡天喜地轉身回家去了,今天她到得的條件最好,自然是笑不攏嘴。
剩下的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們滿懷期待的目光直直地盯視着柳依依,等候着她吩咐,也想要知道她到底教自己什麼。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側目對着旁邊的保長大人,微笑道:“保長,現在選出三戶人家,我先帶他們回酒莊!”
“郡主,慢走!”左天柱起身送人出來,好歹他身上也算是掛着官字,只有他對柳依依纔是尊敬得不能再尊敬,彷彿真的見到皇家郡主一樣。
帶着一羣人,柳依依走出保長家,直接帶着幾人回酒莊去,準備教他們弄點東西拿起賣。
對於柳依依來說想要弄點什麼新鮮的花樣,很容易做到,畢竟現代她見過能吃的東西可不少,隨意也能弄點什麼零食出來,特別是小孩子和女人,對於零食的吸引力,情願不吃飯也要吃它。
所以,柳依依決定以零食爲切入口,教會他們怎麼做零食,然後再拿去賣,只要他們願意跑出去賣,相信要決定溫飽是絕對沒有問題!
回到酒莊之後,柳依依交待小桃子去找林氏來給他們當師傅,因爲以前柳依依有交待林氏怎麼樣做一些零食,現在自然是由她出馬教人。
待林氏來了之後,柳依依報出二種零食的名字,叫她都三人怎麼做出來,然後她又進去巡視自己的酒莊去了。
小桃子留下幫忙教老徒弟,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在自家酒莊裡轉悠,現在她除了給大家配酒餅之外,說其他的事情完全交待別人去處理,成了真正的甩掌櫃。
由於前二天才剛釀大批量的酒,所以今天酒莊裡的人都沒有幹活,有的休息,有的正在做其他事情,見到柳依依出現,大家也是笑眯眯地打招呼。
轉到酒窯推開門,除了撲面而來的酒香味,入眼一道影子正靠着灑壇上,一動也不動的人,不知是累得睡着了。
蹙了蹙眉頭,柳依依的眸光打量着眼前幾千壇的美酒,邁着小步往裡面而去,雖然主僕兩的的腳步聲並不大,不過,在空蕩的酒窯裡,也顯得比較響影。
靠在酒罈的人擡起頭來,只見他甩了甩頭,大半天的時間,他才認出走過來的人,立刻站直身子,拱手叫:“少夫人!”
“飛揚,昨晚你值班?”
凝望着眼前睡意朦朧的人,柳依依隨意詢問,能讓他在大白天熟睡不起,自然應該是一夜無眠纔會累成這樣!
再次揉了揉眼睛,徐飛揚才覺得清醒不少,沒待他迴應,已經有人幫他回答:“少夫人,飛揚哥一個月值班十天,現在是第五天了!”
旁邊傳來小月兒的聲音,柳依依不由自主地掃她一眼,看來這個丫頭,對徐飛揚挺上心,不知這次有沒有結果呢,他會不會再次珍惜?
“原來是這樣!”
微微含首,柳依依莞爾一笑,看着眼前沉默不言的人,道:“你回房去睡吧,時間還早!”
“不用了,我現在睡醒了!”
既然被人吵醒了,徐飛揚也不再想睡,轉身走到前方彎腰將幾壇沒有擺好的酒,重新將它們擺放好。
剛到他這個樣子,柳依依轉身離開酒窯,他不想回去睡,那麼只要自己不在這裡,只要他困了,自然會再睡,沒必要在這裡的打擾他。
“碰~~”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酒罈子掉地上的聲音,聽到聲音的主僕兩人立即回頭而望,瞧見打破酒罈子的人正在發呆!
“飛揚哥,你怎麼樣!”
頭心的話,從小月兒的嘴裡脫口而出,心急的她想都沒有想往正在呆滯的人而去。
踏出好幾步之後,她纔想起自家的少夫人在場,又停下步伐,眼巴巴地看着她,最不好意思說什麼。
柳依依對着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過去,然後自己先走出酒窯,將空間留給他們!
過去幾年了,也希望他真的可以放開一切,不管他是對誰的感情,該結束的還是要結束,要重新過現在的生活。
學習做麻花和油酥條的三位老徒弟,經過一天的反覆練習終於在林氏母女手上學會這一門手藝,面對香噴噴的零食,他們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不少,更不要說是外面的人,拿出去賣的話,肯定可以吸引很多人買,信心滿滿的他們,三張老臉笑成一朵花兒一樣燦爛。
下午,柳依依帶着三位手中提着袋東西的親兵出現在酒莊裡,幾人都不知道三袋是什麼東西,也沒有也聲問她。
柳依依沒有跟他們說什麼話,獨自走到他們做出來的成品面前,做好的東西分爲三堆而放,夠香,顏色也好看,不知好不好吃。
一份一份試吃,雖然有一點點差別,不過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做到這種成績,也算是不錯,拿出去賣的話,也是絕對沒有問題。
三個見到她吃完之後,也沒有說話,整顆心都吊了起來,真怕她說不合格,不許自己做這種東西拿起賣。
拿着手帕擦了擦小手,柳依依將視線投向眼前的人,嘴邊扯出一抹笑意,道:“不錯,還行,你們可以做出來拿起去賣!”
“真的,太好了!”
“後天就是趕集的日子,我們得快點做出來!”
“做出來可以賣我們就放心了!”
三人鬆了一口氣,老臉又洋溢出歡喜的笑容,心中更的期待了。
左清福最快收起笑臉,盯住眼前的一堆麻花,神色漸漸變得黯然,彷彿是在擔心什麼。
“叫你們學這門手藝,也是希望你們靠這個爲生,以後你們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只靠你們自己個兒,我需要跟你們說一下,這門手藝你們學會之後,不要輕易傳給別人,要是大家都會做的話,那麼,又會出現賣粟子的情況,最後誰也賣不出去。
鋪已經給他們鋪好了,柳依依還是忍不住提醒眼前的三人,畢竟是靠它來吃飯,少人會做這種零食,他們的生意也會好做一點。
見到他們都點頭,柳依依挑了挑眉梢,接着又道:”我相信這種零食是比較少見,剛開始別人也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我相信你們剛纔開的一二次會比較少人賣,只要時間久了,越來越多人喜歡吃,那麼你們的生意肯定會很好,不要被一二次嚇得就不敢再賣了!“
”依依,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你教會我們做這種好吃的東西,我相信會有人買的!“
”這些東西肯定有人買來吃,我相信!“
左水源和牛四麻自信極了,在他們看來眼前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又香又脆,怎麼會沒有人喜歡吃。
另一位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同意這個觀點,他沒有說什麼話。
”相信自己就行了,其實,你們以後不一定非得要等於趕集的日纔去賣,只要你們有空都可以去市集,也可以去其他的鄉鎮或者是村裡,跟挑貨郎一樣,走村串街,有人住的地方,你們都可以挑去賣!“
邊說着自己的話,柳依依的眸光注視着垂頭喪氣的人,問道:”清福叔,你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依依…“
迎上她光澤如星的眸子,左清福的老臉露出難堪的表情,動了動嘴皮子,留在喉嚨裡的話,仍然沒有說出來!
微抿着小嘴的柳依依也沒有說話,等候着他將話說完,不知道他現在還有什麼意見。
其他人也看到他的表情,每個人的目光都是在左清福的身止,不知他是怎麼回事,剛纔還在學習做麻花的時候,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頓了好一半天,臉色紅白交錯的左清福勉強再開口,說出自己的情況:”依依,謝謝你教我這個手藝,別的不提,只是…我家現在吃的米都沒有,上什麼地方去弄麪粉回來做這種零食,說句見笑的話,我們家的親戚現在見到我上門,他們都避而不見,害怕我借銀子!“
越說越小聲,他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聽到左清福的這番話,另外兩位的老臉也不怎麼好,剛纔他們只顧着高興,卻忘記眼前一堆香噴噴的東西,是由面米做來的,他們家裡窮得只吃紅薯野菜,上什麼地方去弄白花花的麪粉去。
沒想到說了半天,竟然是爲了這個,柳依依的視線瞄了瞄放在不遠處的三袋東西,淡淡地道:”你們放心,既然我出手助你們,自然會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我已經幫你們準備二十斤的麪粉,記住,不是白送給你們,等你們賺到銀之後,買回最好的粉面給我送回來!“ ”依依~“
”依依,謝謝你~“
”依依,你對我們真好,謝謝,我定會還給你!“
三位大老爺們,瞬間淚光閃閃,他們真的是除了感動還是感動,此時些刻的表情流露是那麼真實,滿臉的感激!
柳依依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她這樣做並非是要大家對自己感恩戴德,只是憑良心做事吧罷。
”三位叔叔別客氣,依依和婆婆以前也靠大家幫助過,如今依依這樣做也是應該的!“
隨口迴應,不想扯這些話題,柳依依看了看他們,繼續道:”麪粉你們帶回事,剛纔我說的話,你們記下就行了,以後的一切只靠你們自己,能不有混飯吃也是憑你們自己的本事!“
V章:049節
更新時間:2013-2-17 22:15:24 本章字數:12055
“啪~~”
響亮的聲音在房間迴盪,然而,躲閃不及的柳依依只覺得眼前的人一閃,掌巴聲響起的同時也感到臉頰火辣辣疼起來,身子不受制退後幾步,正好撞到放在後面的屏風。
一塊不大不小的屏風承受不起她的撞力,連人帶屏往後倒,驚慌的人轉身欲想抓住要倒下的屏風,誰知不但沒有抓到,反而沒有穩住身形的她整個人撲倒在屏風上,倒在地上的那一剎間,小腹直接撞到屏風框角,劇痛從腹部傳來,柳依依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啊~~”
端着飯菜進來的小桃子和小月兒正好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的兩人大喊叫:“少夫人~~”
“依依~~”
沒想到會是這樣,寧娘子傻掉了,怔怔地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兒媳婦,也不知道上前將她給扶起來。
小桃子急忙將自己手上的托盤放在桌面上,慌張不已的她衝過去扶住渾身顫抖着的人,急聲問道:“少夫人,你怎麼樣!”
痛感一陣接着一陣而來,意識到什麼的柳依依忍不住按住小腹,擡目迎上另一位,對着過來的她叫:“小月兒,快…快去找爺爺過來,快點!”
“是,少夫人,小月兒馬上去!”聽到吩咐的小月兒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廳去找人來。
“依依~~”
回過神來的寧娘子終於發現不對勁了,目光落在兒媳婦的小腹上,心中驚亂的她衝了過來,剛想要從小桃子懷裡的人搶過來,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直接將她給甩到一邊去,然後彎腰將地上的人給抱起來。
她就是紀素雲,因爲剛纔她奉小姐之令,將隱藏在暗處的探子給逐離寧府,免得被他們聽到不該知道的消息。
剛趕走二位,在外面的人卻聽到自家小姐房裡傳出慘叫聲,接着又是兩丫頭的驚叫聲,她只好抽身趕回來,正好見到臉色蒼白強忍着疼疼的人。
寧娘子撲了個空,認識紀素雲的她也知道出現的女孩子是自家兒媳婦身邊的人,所以她也沒有介意對方的舉動,轉回牀榻前。
已經躺在牀上柳依依已經是痛得滿頭大汗,紅紅的手掌印在她泛蒼白的臉蛋上是那麼明顯得剌眼,紀素雲身上的氣息越發冷冽,正是表示她很生氣。
如果對方不是小姐的婆婆,她早就一掌拍死她,竟然敢傷自家小姐,簡直就是活膩了!
見到自家小姐表情十分痛苦,紀素雲的心中越想越氣,藍色的眸子也因她情緒而變得更加蔚藍,驀然回頭,寒光四射的眼眸怒瞪着眼前的人,她疾然伸手卡住對方的脖子。
敢傷自家小姐的人,該死!
旁邊的小桃子被她的舉動嚇一大跳,見到拼命的掙扎的人,害怕地喊叫:“素雲姐,不要啊!”
“素雲,不…可無禮!”
擡目而望,柳依依見到眼前的場面,眸底露出着急,由不得出言制止她的行爲,同時也忍着身上的疼想要坐起來!
“小姐,你不要起來,怎麼老爺子還沒到!”
視見到牀上自家小姐動靜,小桃子斜急忙將給壓住,阻擋着她起身,道:“小姐,等老爺子過來!”
“怎麼回事!”
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蘇老頭的身影閃進來,他一眼見到站在中間兩人舉動,被掐脖子的人老臉憋得快要發紫了,不禁用袖子凌空一掃,喝斥聲:“紀素雲,放手!”
一股真氣襲擊而來,紀素雲不得不將手上的人甩到地上,淺藍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拼命喘氣的人,警告叫:“誰敢對我家小姐不利,我紀素雲都不會放過,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也會放過!”
“咳咳咳…”
迴應她的是一陣咳嗽聲,寧娘子使用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差點掐斷氣的她淚水都咳出來了。
“素雲,放肆,跪下!”
冒頭冷汗的柳依依緊緊咬着脣瓣,心中對她的話又感動又無奈,不得不出言下令!
“是,小姐!”
二話不說,雙膝直直跪在地上,冷着的臉孔沒有半點的悔意,別說對方是自家小姐的婆婆,那怕是小姐的相公寧鈺軒敢對她利,她紀素雲也不會放過他。
她紀素雲只忠於一位主子,其他人在她的心中什麼都不是,
僅僅看跪着的人一眼,蘇老頭子順手將地上的人給拉起來,然後閃到牀榻前,看清楚她的小臉,臉色霎時大變,向來淡定的他也露出急態,詢問着:“依依丫頭,怎麼樣?”
“疼,沒了!”
輕聲吐出兩個字,渾身發寒的柳依依緊緊握住拳頭的她閉上了眼睛,憑自己感覺便知道保不住了,已經她覺得有東西流出來了!
沒了!真的沒了!
在這剎那間,柳依依感覺得了什麼叫撕心裂肺,痛得她不想吸呼了!
扣住緊繃着的手腕,蘇老頭子不禁皺了皺眉頭,閃爍的眸光盯住她小臉上掌印,開口道:“依依丫頭別用力,放鬆上讓爺爺把脈!”
閉着雙眼的柳依依拼沒有聽話,仍然是緊緊攥住了拳,一排貝齒緊咬住紅脣,眼角淚珠一滴滴往掉下來。
擰着眉頭的蘇老頭正想要伸手點住她的昏穴,旁邊的小桃子無意音發現牀榻上的東西,忍不住驚呼起來:“血,小姐流了好多血!”
順着她的視線而看,果然見到米白色的牀褥已經染上一攤血跡,血,真的是好多血,染紅了牀褥,剌痛了大家的心,每個人的眼底都洋溢着淚花。
此時,已經緩過神來的寧娘子衝上前,瞧見鮮血的跡,她的老眼猛然一瞪,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腿發軟的她站都站不穩,自個兒倒坐在地上,她再次傻掉了。
此時此刻,衆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張張臉孔黯然下來!
沉着老臉的蘇老頭也不再急得爲她把脈,瞅着眼前正在發呆的她們,起身站了起來,吩咐:“你們兩丫頭快點去準備熱水,伺候你們家主子!”
“是!”回神的兩丫頭纔想起現在該做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趕出去了。
蘇老頭子看牀上倔強的丫頭一眼,接着又瞅着跪在地上的人,想了一下,他深幽的目光最後直射在坐在地上的呆若木雞的人,冷聲道:“韓丫頭,你跟老夫出來!”
伸手再次將她從地上拽起來,蘇老頭領先走出門,寧娘子呆了好幾秒鐘後,才搖晃着身子往外走!
雖然閉着眼前,柳依依仍然聽到大家的聲音,知道房裡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睜開眼睛,微微側目而望,含頭淚光的眸子凝視着跪在地上的人,小聲地道:“素雲,你沒錯,快起來!”
“小姐~~”
嗓音微抖,從地上起來的紀素雲撲倒牀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淺藍色的眸子泛起閃亮的淚花,哽咽着道:“小姐,素雲不好,沒保護好你!”
“傻丫頭,不關你的事情,不用自責!”拍了拍她的手背,柳依依迴應着她,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怎麼能夠怪她,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姐~~”
“小姐~~”
激動的紀素雲剛喊了一聲,門口接着又傳來一句喊叫聲,只見是小桃子從外面返回來!
淚如雨下的她衝了過來,伸出手緊緊地拉着她們的手,忍不住哭叫起來:“小姐,是小桃子不好,看到夫人打你還在門口發愣,沒有過來扶住小姐,嗚嗚…小姐…”
“好了,別哭了,意外,是意外…”
嘴上說着意外,柳依依眼裡的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不但是爲了身上的痛,也爲心上的痛,畢竟這個意外是人造出來的,怎麼會不傷心。
不分理由,不聽解釋,甩手就是一巴掌,難道在她的心中真的是沒有半點分量嗎?
有沒有分量,此時柳依依不知道,她只覺得心很痛,上次的事情只是感到失落,如今,感到的是心寒,想打就打,心中沒有半點的顧忌和猶豫,她不是最想要孫兒的嗎?現在卻是她自己親手打掉!
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自己不知道的孩子!
心再次疼痛起來,眼中的淚水流得更快,主僕三人默默地在掉眼淚,誰也沒有說話!
重新清洗身子之後,柳依依換上乾淨的衣服,精神不好的她沒用吃飯就睡着了,紀素雲一直在她的牀邊,守候着她。
至於蘇老頭子,他先回到映荷閣的小廳裡,先將下人打發離開,然後又將外面的探子一掌拍飛,他老人家正在不爽的時候,還敢來惹他,簡直就是找抽!
好一會兒後,失魂落魄的人回來了,垂着頭的她除了抹淚水,還是抹淚水,坐着一句話都不說。
神色冷若冰霜的蘇老頭冷冷地盯着她,眼中閃着惱意,控制了好半天才出口道:“韓丫頭,你發什麼瘋,好好的怎麼動手打人?”
“嗚嗚…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太生氣了,嗚嗚…”
腸子快要悔青了,寧娘子痛哭着搖頭,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一點都沒有想到發生這種事情!
“閉嘴,哭有什麼用!”
黑着老臉的蘇老頭子心中再次動怒了,忍無可忍出言斥責她,想到潔白如玉的小臉上鑲着巴掌印,火氣更大了,忍無可忍地喝斥:“你怎麼下手那麼狠,什麼事情值得讓你出手打人,如果是別人罷了,對於依依丫頭也甩她耳光,她做錯過什麼事情?”
“我…”
擡起頭,怔怔地看着一臉怒容的乾爹,想起自個兒發現的問題,不禁委屈地地叫:“軒兒,軒兒不在!”
“放屁,你家小子辦私事去了,自然不在家裡,你好好的鬧騰什麼,你兒子打仗幾年都沒有死,難道你還怕他被依依丫頭吃了不成,不讓你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能夠安靜幾天?”
越說越氣,蘇老頭想要拍桌子罵娘,他一頓飯都沒有吃完,就給他鬧如此大的事情,叫他怎麼不生氣。
“我…我…”自知理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吐了一口氣,蘇老頭子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眼底掠過了一抹晦暗光芒,氣惱地叫:“韓丫頭,你以前聰明什麼時候給丟了?怎麼越老就越糊塗?自己好好的一個家,你非要鬧得不得安寧,你看看自己不停地在折騰他們小兩口子,都在鬧些什麼狗屁的事情,別將你的兒子當寶,人家的女兒就當草!”
“沒有…”搖頭的寧娘子小聲地解釋一句,因爲她覺得自己將兒媳婦當成自家閨女看待,一直都是這樣想。
“沒有?”
吐出來的兩個字驀然提高音量,蘇老頭的臉色陰森的可怕,緊握雙手的他真的想要拍飛桌子的衝動,怒目圓瞪的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叫:“你敢說沒有,那麼你自己說到底將依依丫頭看作是什麼?兒媳婦?在沒有她正式拜堂入你寧家的大門,你想着給你兒子找小妾了,現在只是一件屁大的事情,你問都沒有問清楚情況,就敢這樣甩她大耳光,還是在她還沒有做錯事情情況下,害得她失去腹中的骨肉,難道你纔會心痛?她呢!”
“……”滿臉差愧的寧娘子也不說不出話來!
“你不想要她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老夫帶着孫女兒離開就是!”
丟下一句話,蘇老頭的身影一閃而逝,要是繼續面對眼前的人,他相信自己會跟紀素雲一樣,要掐人的脖子玩了!
心情差到極點,蘇老頭閃到酒莊,抱起一罈酒莊子就往嘴裡灌,彷彿是在喝水一樣,一點都不在乎!
他確實是很生氣,很惱火,甚至他覺得都是自己的失誤,沒有將她們看好,纔會出現這種事情,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她們。
昏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柳依依早早醒過來,睜開眼睛那一剎,昨天的記憶如流水涌進腦海裡,微微顫抖的小手不自由主覆蓋在小腹,仍然能夠感到被撞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實在是夠倒黴,如果不是自己轉身想要扶住屏風,也不會讓腹部直撞到屏風的框角,又恰好框角上鑲着一種用木頭雕刻半圓形裝飾,如今自己小腹的皮膚紫紅了一半,也傷害到無辜的小命!
真的不知道腹中有生命,因爲大姨媽只是推出一個星期沒有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因爲有了,只可惜自己福薄錯失機會擁有!
心裡有些難過,不過柳依依並不擔心,畢竟自己才十七歲說起來生孩子還早一點,現在只有等一下機會再要孩子!
仍然躺在牀上,柳依依一動也不動,誰也發現不了她已經醒過了,她也不想讓別人打擾自己,所以就這樣靜靜地呆着,什麼都沒有想的她只覺得腦海中一團漿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接過,是小桃子出現在眼前,只見她驚喜地喊叫:“小姐,你醒了?”
“呃~~”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由她爲自己梳洗,一言不發!
幸好現在有她們在自己身邊,雙眼凝望着小桃子的小臉,柳依依心中一絲閃過暖意,彷彿身上的痛也減少了。
剛進來的小月兒端着粥直接走向牀上的人,微笑着道:“小姐,你昨晚都沒有吃晚飯,今天小月兒叫廚房裡的人煲了燕窩粥,小姐,你喝一點!”
“好!”輕聲迴應一句,雖然不態想吃東西,柳依依心中明白,現在不吃的話,很容易拖誇自己的身子,還是儘量吃一點。
小桃子將衣物收撿好,她伸手接過小月兒手中的碗,吩咐道:“小月兒,你在廚房裡忙了好一會兒了,坐下休息一會兒,我來喂少夫人!”
“是,小桃姐姐!”小月兒乖巧地退到旁邊!
看着眼前的兩人,柳依依想要拍額頭的衝動,露出無奈之色,道:“我手好好的又沒有什麼事情,爲什麼要你們來喂,我自己會吃!”
“少夫人,你現在是病人!”
“病人也可以自己吃東西!”
“好吧,少夫人小心燙!”
自個兒端起小瓷碗,柳依依慢慢地吃着清淡的燕窩粥,整個房間顯得安安靜靜!
“少夫人,給!”
拿着乾淨的手帕遞過去,小桃子接過她吃完的空碗,望着坐在牀榻上的人,開口詢問:“少夫人,還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不用,我現在飽了!”
放下手帕,柳依依看她們一眼,淡然地吩咐:“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做的話,那麼現在就去做吧,這兩天我休息一下,你們也不用天天守在這裡!”
“少夫人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我們陪着少夫人!”
將碗交給旁邊的小月兒,小桃子想都沒有想隨口迴應,確實在她的心中來說,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家夫人,其他的事情一律可以不理會。
清澈的眸子看着牀上的人,小月兒也點頭道:“少夫人,小月兒沒有其他什麼事!”
瞅着眼前兩位有懶也不偷着玩的傻丫頭,柳依依不再說什麼,蹙了蹙秀眉,才問道:“夫人呢?她現在怎麼樣?”
“……”
聽到自家少夫人的詢問,兩丫頭水禁相視一眼,抿着小嘴微低着頭都沒說話,她們現在實確是不想理會可惡的夫人。
以前大家都以爲夫人是個心慈又善良的主子,沒想到她竟然敢打少夫人,而且還害得小姐失去孩子,實在是太可恨了。
見到她們的反應,柳依依很快明白眼前兩人的心態,心中一緊,再次開口問道:“小桃子,咱們府裡的人知道嗎?”
“我沒有說!”
小桃子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將自己在這件事情之給撇開,有些不高興地噘着小嘴。
看了看眼前人的表情,小月兒也小聲地表態:“少夫人,小月兒也什麼都沒有說!”
“你們的意思是自己沒有說,除上的人確都知道這回事了?”
不能猜出外面的情況,柳依依小臉變得越來越陰沉,微惱的她不禁叫:“是誰傳出去的!”
“少夫人,我們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知道,今天我們起牀後便聽到在說這回事了。”
從她的語氣之中,小桃子明白似乎自家少夫人好像是爲了什麼事情,忍不住繼續道:“小姐,昨天發生事情,我看是別人猜出來,咱們是不可能說出去!”
是不是別人猜出來,還是有人故意散出去,但是這樣的結果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除了影響自家的名聲之外,另外一面,自己出這種事情,自家相公卻並沒有在衆人面前出現過,將他離開寧府的事情會被爆出來,也爲他本人添加負心和無情一面。
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情,對寧府和自家相公不利,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做的事情。
想通這一種,柳依依立即掀開被子,吩咐眼前正在發呆的兩位丫頭,開口道:“小桃子,小月兒,候伺我穿衣裳!”
“少夫人,你幹什麼,你不能起牀,現在你…”
“小桃子,閉嘴,給我記住了,誰也不許提這件事情,你們要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現在咱們去書房!”
打斷她的話,柳依依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人,小心下牀穿好鞋子,等着她們給自己穿外套!
爲了打破大家的懷疑,只要自己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大家面前,那麼謠言自然是不攻而破,這樣纔會保住寧府和相公的名譽。
如果真的是落實自己小產,定會惹來風波,更何況自家相公不在自己身邊,那麼寧府和相公很容易成爲別人襲擊的對象。
“少夫人…”
小桃子不禁有些急了,緊緊拉住想要離開牀榻地人,忍不住哀求叫:“小姐,你不能出去,如果你要是撞到邪風入體的話,以後你會有很多病痛!小姐,再過幾天去書房好不好,要不然,我去將書房的賬本和書全都搬過來,小姐就在牀上看賬本和書,好不好!”
不明她心思的小桃子只顧着擔心着自家小姐的身子,別說剛小產,那怕是腹上的傷也需要幾天休養纔會好起來,怎麼也不想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出門。
剛拿出外套的小月兒望着僵局的場面,她想了一下,才走過來,細聲地道:“少夫人,小桃姐說的話不錯,我記得老一輩的人都說女人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骨,不要然,以後會很容易生病!”
“小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還是休息吧!”
從天而降的紀素雲也出現在她們之間,她多少也明白自家小姐爲什麼這樣做,但是在她心裡來說什麼事情也沒有小姐的身子重要。
小桃子仍然拽着自家小姐,拼命地點頭叫:“素雲姐說的對,小姐,你就躺在牀上休息,要做什麼事情,我們馬上去做好!”
注視着眼前三張關心自己的臉孔,柳依依不禁嘆了嘆氣,拍了拍小桃子的小手道:“放心,你們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們也不必太擔心,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身上穿厚一點的衣裳,慢慢走過去,去了書房裡我就休息,決不會讓自己累着,怎麼樣?”
“這個…”
年紀較小的兩丫頭聽到她這樣說,心裡頓時沒有法子,兩道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射在紀素雲身上,由她來抓主意。
“咱們聽小姐的吩咐!”
紀素雲自然不會反駁自家小姐的意思,她能給自己解釋已經是很好了,換作是其他主子不會允許下人插手主子的事情,多說幾句也會責怪。
兩丫頭再也沒有反對了,熟手地幫她穿戴起來,坐在梳妝檯的柳依依靜靜地凝望着銅鏡裡的自己,幸好只是臉色不太好,輕聲地吩咐小桃子給自己化一個淡妝,掩蓋住微微泛白的臉孔,不希望讓別人看出什麼。
收拾一番後,柳依依帶着兩人走出房門,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只是嘴角邊的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罷了。
“依依?”
見到走出來的人,守在小廳裡的寧娘子呆怔住了,盯着眼前笑臉如花的兒媳女,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昨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想起昨天的事情,寧娘子霍然起身急切地朝她衝過來,抓住她的小手,微急地叫:“依依,你怎麼起來了,你應該…”
“娘,我今天睡得夠晚了,現在正要去書房,你回映荷閣去休息吧!”
冷清的眸子迎上她擔心的目光,柳依依玉顏仍然是縮放着淺淺的笑意,沒有甩開她的雙手,反而是抓住她的手,悄然寫下兩個字!
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柳依依親熱地攙扶着她的手肘,邊走邊走,叫:“娘,現在的天氣快要轉暖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叫繡莊的師傅們過來,給大家訂作衣裳!”
“依依,咱們…”
動作親密的婆媳兩人慢慢地行走出馨雨閣,看得不下少人愕然了,是不說…
雖然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大家心中都有一個本版,每個本版都不可能是眼前的這一幕,這次大家陷入雲裡霧裡,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一個結論,昨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這樣,否則今天怎麼可能見到她們媳婦出現,更何況少夫人的氣色也很好,一點都不像是小產過的人。
在走廊上與婆婆分道揚鑣,讓她若無其事回映荷閣去休息,免得再出什麼意外,自己可沒有精力去應付她。
同時也明白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否則剛纔見到自己也不可能是這種表情,不管怎麼樣都好,柳依依已經不想再去理會。
剛踏入書房之裡,聽到書房的關門聲,柳依依停了下步伐,雙腿微微抖動,緊繃着的腹部早就痛很,疾手抓住旁邊的人。
“小姐~~”
壓低聲音輕喊了一句,一臉擔憂的小桃子扶持着她,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出現的紀素雲一言不發,將她抱了起來,往書架後面的屏風而去,因爲那兒擺放着一張小椅榻,專門設置給主人疲勞時休息的地方。
躺下來的柳依依沒有對她們說話,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剛纔走過來,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只能躺着比實收舒服一點。
由於事情早早被傳開,兩位大管家心中多少也能夠判別事情的真與假,特別是當他們見到寧娘子哭得核桃般大的眼睛,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事情不是真的那麼一回事,身爲女主人的她無緣無故怎麼會哭得如此悽慘和失態!
本來想結伴去見柳依依,最後他們決定打算這個念頭,因爲她現在的情況並不合適見人,等她修養好身子再說。
不能拿寧娘子怎麼樣,左二狗憋了一肚子氣,跑回酒莊去了,左大石心疼出事的丫頭,自親吩咐廚房裡的人專門給她燉品,然後又去找蘇老頭,商量用怎麼樣的補品才適合她喝。
有的人心中明白,然而,剛纔婆媳和睦的一幕,讓暗中的探子有些撓牆,實在是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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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人並不相信剛纔的一幕,那是他們不但看到從馨雨閣倒出來的血水,還有衣裙和牀褥上的血跡,相信昨晚肯定會發生過事情。
各自用法子將自己知道消息傳出去,不過他們很快又被遇見暗算了,待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寧府又鬧翻天了。
柳依依不見了!
只見寧大將軍在整個府上發瘋地在尋找人,活生生的一個人,莫名其妙失蹤了,怎麼也沒有將人給找出來。
回到府裡的寧鈺軒沒有見到自家娘子,只見一堆人哭得唏裡嘩啦,誰也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
蘇老頭子皺着的眉頭能夠夾死幾隻蚊子,繃着老臉的他無視衆人,彷彿沒有看到眼前熱鬧的場面。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眼前的三個女人哭起來,快要寧府給淹沒了,臉色鐵青的寧玉軒冷漠地盯視着只會哭的兩個丫環,心中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冷冰冰地開口:“你們說,怎麼回事!”
“少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少夫人怎麼不會見了,少爺,你快想法救少夫人,她身上還有傷,嗚嗚…”
哭鼻子的小桃子雖然很害怕殺氣騰騰的少爺,爲了自家小姐,她還是控制自己恐懼,邊哭邊叫:“少夫人,明明在書房裡休息,怎麼…怎麼會不見了,是誰帶走少夫人!”
默默流淚的小月兒本來沒有想這些問題,突然她想起一個,爲什麼小姐不見之後,也沒有見到她,不禁擡起了頭來,她不敢看少爺的臉色,只好拉着旁邊的人,小聲地詢問:“小桃姐,怎麼不見素雲姐?”
“啊~~”
小桃子輕叫了一聲,也想起這號人物的她呆住了,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她怎麼沒有出現,難道是和小姐一起失蹤?
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午發生過的事情,她見到素雲姐抱着自家少夫人躺要書架後面的小椅榻上躺着,由於自己怕少夫人冷,所以特意交待小月兒回馨雨閣去拿披風過來,畢竟在這個時候去抱被子進房書,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當小月兒離開後,自己爲了守候自家少夫人,並沒有打算離開書房,只是到外面會客的桌面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沒想到喝完後便昏過去了,等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自家小姐已經不見了。
小月兒拿着披風回來的時候發現躺在牀榻上的少夫人失蹤,只是沒有想到當時也應該在場的紀素雲也不在。
雖然現在明白她不在家裡,小桃子不但不懷疑她,反而放鬆了心情有,相她肯定是爲了保護少夫人去了,自然不會在家裡。
兩位丫環的對話,寧鈺軒怎麼會聽不見,其實他早就發現自家娘子和她一起失蹤,究竟是一起被抓還是她爲了保護自家娘子而追去,暫時無法確實這一件事情。
剛潛回家裡,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是在衆位高手面前,究竟是用什麼法子將自家娘子給擄走。
別說自己留下的親兵,就是自己府的護衛身手也不差,更何況還住着一位高手,探子們一般都不敢進入寧府的範圍之內,只能在遠觀。
此人卻能夠辦到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自家娘子帶離寧府,不得不說高人,真是個高手!
除了等着親兵們搜索的結果,寧鈺軒還要搞清楚近些日子發生過什麼事情,視線一轉,幽暗深邃的眸子冷漠地盯梢着跪在地上的丫環小桃子,問:“剛開你說少夫人受傷了?怎麼會受傷?怎麼受傷?是誰傷到她了?”
“少爺…奴婢不敢說,少夫人交待過,此事誰也許再提起,請少爺願意!”小桃子雖然很想告狀,不過她還是沒有這個膽色,目光飛快地瞄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眼,微微噘了噘小嘴,垂下頭不再說話。
一直沒有發言的蘇老頭子聽到小桃子的話,眼底閃過一抹惱意,很快又消失了,誰也沒有抓到他的情緒。
同樣,寧鈺軒也從這番話中聽出不尋常的意思,目光不禁射向正在抹淚珠的孃親,他相信依照自家娘子的性格,除了自己人才會說出這種話,如果是別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娘子感受到自家兒子的目光,不禁擡頭而視,正好碰上自家兒子探究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亂起來,小聲喊叫:“軒兒~~”
心煩的寧鈺軒不禁閉上眼睛,下一秒鐘又睜開了,側目斜視着旁邊跪着的兩位丫環身上,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是,少爺!”兩人異口同聲地迴應了一句。
她們也不是傻瓜蛋,自然知道自己不該留在這裡,爬起來後速度離開!
兩丫環離開,守在外面的親兵接到自家將軍大人的手勢,自動退離一丈之外,守候着裡面的人不被打擾。
只剩下三人在小廳裡,寧鈺軍先看蘇老頭子一眼,然後纔將視線投射在旁邊的人身上,緊緊擰着劍眉的他出言問道:“娘,你又怎麼了?”
“軒兒,我…是娘不好…”
從昨天哭到今天,寧娘子除了後悔還是後悔,除了哭還是哭,特別是在這個時間,她恨不得消失的人是自己,不是兒媳婦。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寧鈺軒的聲音冷硬了不少,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忍耐着性子,再說出自己的意思:“我想要知道你和依依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難道你還不敢說?”
“我…”
低着頭的寧娘子確實是不敢說,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急得她又是掉淚眼,讓別人看見她這副模樣,彷彿受委屈的人是她,不是柳依依。
黝黑亮澤的眸子瞬間化作了千丈深淵,遙不見底,定定地盯視着只會哭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孃親怎麼變得那麼喜歡哭泣。
好一會兒後,寧娘子漸漸地平靜內心的緊張,勉強開口迴應自家兒子的話,細聲細氣道:“娘知道你不在家裡,氣依依說謊話騙娘,所以…所以娘打了她一巴掌…”
“打她一巴掌?”
寧鈺軒的俊臉頓時黑如鍋底,緊緊攥住了拳,漆黑的眸子裡豁然爆射出強烈的光芒,又氣又惱,低聲吼叫:“娘,你就是因爲這樣打依依?你怎麼可以這樣打她?你沒想到爲什麼依依要騙你?”
“我就是太生氣了,那時候沒有想這個問題!”
面對自家兒子責問,寧娘子心中又氣惱又愧疚,擡頭用埋怨的目光瞪着他,有了娘子就忘了親孃,一點不給自己的顏面!
“生氣?再怎麼生氣,娘,你總要問個原因才能打人!”
第一次氣得火冒三丈,強忍着怒意的寧鈺軒想要有劈人的衝動,耐着性子跟她解釋:“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娘子不告訴你嗎?就是你什麼都不想,說話隨口而出,爲了不讓別人知道,我們是特意隱瞞你,明不明白?”
“那是你的錯!”
V章:050節
更新時間:2013-2-18 22:05:57 本章字數:12533
“嘶~~”
寧鈺軒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有吐血的衝動,俊臉冷硬得如玄冰,陰沉的眸光直直地瞪着眼前的孃親,怒叫:“娘,以後你不要管我和依依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呆在映荷閣就行了!”
“軒兒,你說什麼話,娘怎麼可以不管你們,娘還要等着換孫兒…”
“碰~~”
拍桌子的聲音正好打斷寧娘子的話,嚇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沒想到他忽然發火,寧鈺軒斜視着臉色陰霾的蘇老頭子,疑惑的他喊了一句:“爺爺?”
蘇老頭子沒有理會他,冷森森的眸光凝視着神色不安的人,開口道:“怎麼,你還想得要孫兒?你還好意思提起?怎麼不將真相告訴你的兒子?”
“……”垂着頭的寧娘子緊抿着嘴脣,不敢迴應。
聽到這句話,寧鈺軒看了看自家孃親神態,再瞅着爺爺嚴厲的老臉,心中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好像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爺,還有什麼事情,什麼真相?”
視線一轉,蘇老頭子橫掃他一眼,怒氣衝衝地叫:“什麼真相?真相就是你娘子撞到屏風,然後…”
說着停下來,深幽的目光再次射在不敢擡頭的人身上,嘴中吐出幾個字:“你的骨肉撞沒了!”
“什麼?”
震驚不已的寧鈺軒怒吼一聲,俊臉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心中的情緒如似波濤滾滾!
“啪~~”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孔,直到痛楚傳來了,寧鈺軒才相信剛纔自己聽到的事情是真的,不是他自己聽錯了。
“打得好,依依丫頭臉上巴掌印比你的明顯多了!”
蘇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丟下話之後,他老人家也不留在這裡,直接閃身離開!
聽到響聲的寧娘子不禁擡起頭,對上兒子冷峻的眸光,覺得心裡一陣發毛,看着他帶着巴掌印的俊臉彷彿是染上各種顏色不斷呈現出來!
渾身繃得緊緊的寧鈺軒控制不止顫抖的心,過了好一會兒後,勉強開口:“怎麼會這樣?”
“不關我的事…”
“娘~~~”
怒火沖天的人忍不住吼叫,氣得他霍然起身,心中滿滿的憤怒和傷心,陰鬱的眸光死死盯視着神態委屈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孃,他真的是想將人給滅了。
“吼什麼吼!”
又氣又急的寧娘子再也受不住兒子態度,霎時失聲痛哭起來,邊哭邊責罵眼前的人:“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她撒謊騙我的話,我好好的怎麼會動手打她,是她自己沒有站穩撞到屏風,現在將我孫兒撞沒了,我還沒有怪她,你們倒好,一個個都來怪我,嗚嗚…是我命苦,生了你這個白眼狼,有了娘子就不要親孃了,嗚嗚…我造什麼孽啊我…嗚嗚…”
“碰~~~”“哐~~~”
一掌狠狠地劈向桌子,好好的桌子剎時四分五裂,連帶桌面上放着的茶壺和茶杯全都摔倒地在上成爲粉碎。
“嗚~~~”哭聲戛然而止,微張着嘴脣的寧娘子嚇得呆住了,再也哭不出聲來!
然而,怒火沖天的寧鈺軒並不解氣,雙手凝聚着真氣對着四周一頓狂拍,如似平地颳起一陣狂風將小廳裡的東西,雜亂的各種聲音不停地響起:“咚~~”“哐~~”“啪~~~”
驚得踏起來的寧娘子老臉發白,流露出驚懼的表情望着眼前的花瓶桌椅和各種擺放着的東西整在滿天飛舞,搗毀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
狠狠地發泄了一翻,寧鈺軒才收回自己的手掌,眼前的小廳一片狼籍,如果是人的話,恐怕是死傷無數了,陰沉着俊臉的人衝着外面的人吼叫:“來人!”
“在!”聽到喊叫聲的江楓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
“帶夫人去渢沁閣,給我守着她!” 冷冷地下令,寧鈺軒再也沒有看旁邊發呆的人一眼,立即閃身離開!
渢沁閣,只是後院的客樓,並非是什麼差的地方,不過,仍然讓回過神來的寧娘子臉色驟然,她衝着自家兒子的背景喊叫:“軒兒~~”
“夫人,請!”目無表情的江楓出言打斷她的喊叫聲。
“不去,快點人收拾這裡的東西!”
氣憤的寧娘子拉長的臉孔,甩袖轉身不看眼前的下人一眼,她一位主子還要聽下人的話不成!
“請夫人不要爲難下屬!”挺直着腰板的江楓不禁皺起了眉頭,語氣不輕不重!
住習慣了自己的院子,寧娘子堅持不願意離開,反而給他下立叫:“快去叫人來清理,叫管家給本夫人重新買傢俱過來!”
看了看她,江楓轉頭對着外面的兩位親兵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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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親兵立即邁步而入,拱了拱手叫:“隊長!”
“將軍有令,送夫人去渢沁閣,守着夫人不要離開。”
“是,隊長!”
兩位士兵迴應了一聲,立即上前一人一邊,架起眼前的人就往外走!
“放肆,給本夫人放手,聽見了沒有,放手,給本夫人放手~~~”
寧鈺軒剛走出映荷閣,遇見急忙趕來的徐虎,只見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才拱手叫:“將軍,沒有找到少夫人,柳家村也去過來!”
“唔~~”
點了點頭,寧鈺軒並沒有責怪他,踏着步伐飛快地往外而去,也不知道他想去什麼地方找人。
再次睡醒過來,覺得有點餓的柳依依眨了眨眼睛,打量着週四的環境,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書房,也不是自己的房間,什麼地方?
“素雲?小桃子?小月兒?”輕聲喊着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她們在不在!
“嘎~~”
房門被推開,閃進來一道人影,柳依依定眼一看,忍不住問:“素雲,這裡是什麼地方?”
“小姐,你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端吃的過來!”紀素雲不答而問,接着,沒待她迴應,又轉身閃過去了!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閃得那麼快,不過,現在肚子餓的她並沒有阻擋人離開!
慢慢起身坐了起來,視線往窗山望過去,外面的環境好像是一片山林,自己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在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也就是說離開寧府有好幾個時辰了,是誰帶自己離開這裡?素雲嗎?
應該不可能,畢竟她不會做這種不經過自己同意的事情,除了她還會有誰這樣做!
猜想着的柳依依眉頭都擰成一條直線,想來想去,最後只有一個人才能做得到,但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小姐,你先喝口雞湯吧,等一下再喝粥!”端着碗進來的紀素雲出言打斷正在沉思的人!
香噴噴的雞湯飄過來,柳依依的肚子發出抗議,讓她不得不暫時拋棄腦海中的問題,伸手接過遞來的碗,不管燙不燙,先喝一口!
紀素雲看着她,神色柔和了不少,接着又道:“小姐,你先喝着,我去將粥端進來!”
“唔~,你去吧!”
“是!”
半刻鐘後!
吃飽肚子的柳依依抹乾淨小嘴,閃亮的眸子打量着房內的環境,只擺放着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如此簡陋的地方,並不像是有人居住,微蹙着眉梢,柳依依凝視着旁邊的紀素雲,問:“素雲,這個地方離寧府有多遠,你們是怎麼帶我出來?”
“小姐,這裡離寧府不遠,要帶小姐出來很容易!”
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很容易,只要打暈那些探子,想要出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爲什麼要那麼做?”這個問題,柳依依很想知道,好好的爲什麼要躲在這裡來。
“小姐,等一下你自己問…”
“睡醒了?”
這時,門傳出來一聲,打斷了紀素雲的話,接着人也出現在房內。
柳依依抿着小嘴,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話也不說,等着他給自己解釋!
拿着碗的紀素雲只對來的人點了點頭,立即轉身離開,留下他們兩人相對而望!
沒有馬上開口,轉身走到小桌前坐了下來,慢慢才道:“幫你懲罰一下你的婆婆,對了,你家相公也回來了!”
“爺爺,你玩笑開大了吧!”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來寧府已經亂了,再來玩一場失蹤記,恐怕又要鬧翻天了!
“什麼玩笑?爺爺像是在開玩笑嗎?”
老臉沉了一下,蘇老頭子露出不悅之色,瞪着眼前的人,開口道:“你這丫頭一心只爲寧家着想,她們母子真是走狗屎運了,纔會遇上你這個丫頭!”
“寧府一切都是我的血汗,我當然要保護好它,至於婆婆…”
提起她,柳依依的心好像是被針剌一樣痛,神色黯然起來,沒有再說話!
將她的神色收在眼底,蘇老頭子更覺得應該爲她討回公道,緩緩開言道:“你打算原諒她嗎?”
“原諒?”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愣了幾秒鐘,嘴角微微動了動,淡然地道:“原諒又怎麼樣?不原諒又能怎麼樣?”
“生氣吧!恨嗎?”直視着她,蘇老頭子輕聲詢問!
“恨!”
紅脣微啓吐出一個字,柳依依迎上他的目光,眼底不知不覺泛起淚光,小臉露出一絲微笑道:“因爲會心痛,所以恨了,我討厭這個字,我也討厭這種情緒!”
“人有七情六人慾,如果你不恨,那纔是怪事!”
沒有半點的意外,蘇老頭淡然地迴應,接着又問:“依依丫頭,那麼,你準備怎麼處理她?”
不管對方怎麼樣,她的身份是婆婆,就算是做錯事情,晚輩對她也打不得罵不得,所以想要處理她,絕對是個大問題。
忽然,想起自己離開寧府時發生的事情,蘇老頭再次開口,炯然的眸光瞅着眼前的人,開口道:“你相公將她丟進渢沁閣給軟禁起來了!”
軟禁!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微微揚了揚眉梢,斜視他一眼,然後半闔着眼睛,沒有迴應他的問題!
“依依丫頭,你是準備現在回去,還是準備過幾天再回去?”蘇老頭仍然繼續詢問,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
幽幽地嘆了嘆氣,柳依依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反問道:“爺爺,剛纔你說要懲罰婆婆,不知爺爺是想怎麼樣懲罰她!”
“你想聽我的意見?”
歪着頭,柳依依注視着他,叫:“剛纔是你自己說要懲罰,難道你沒有想過?”
“自然是你去想!”
蘇老頭有些鬱悶,他將人帶出來,除了讓寧娘子鬧心之外,也是要她吸起教訓,想要懲罰一下她,畢竟這次害得丟掉一條小生命。
“不,由爺爺你去想!”
柳依依將問題反丟給他,霎時,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的眼角泛起了狡黠的光芒,自言自語地叫:“軟禁不是不好,只是會落人口實,相公這樣做也不好!”
她的話傳來,蘇老頭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含笑地道:“爺爺幫你想法子吧!”
“好!”
對上他閃爍的目光,柳依依微微笑了笑,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你休息吧,爺爺去看藥草去,雪蘭馬上要開花了,老夫可不想錯過它!”
說完話之後,蘇老頭的身影也消失了,說跑就跑,而且是跑得特快!
無奈地搖了搖,撞傷的腹部雖然有上病,不過,還是隱隱作痛,依依輕輕地撫摸着小腹,心裡覺得好痛,好痛!
或者,應該學會保護自己,否則,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難道自己真的是這樣一次次受傷?
嘴邊逸出一抹苦笑,柳依依的眼底露出冷清的光芒,如果面對這種小事,自己都處理不好,那麼,以後怎麼樣過安穩的日子。
婆婆,有什麼了不起,你也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
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麼,一起改變吧,逆來順受,並非是自己的性格!
再次從柳家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回到房裡的寧鈺軒呆坐在牀邊,俊美的臉龐黯然失色,他心中萬分後悔,千錯萬錯都是自己沒有安排好這件事情。
早知道自己該帶着娘子離開,然後再尋找機會去見人,這樣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現在娘子在什麼地方?是什麼人帶她離開?
想到她的身上還有傷,寧鈺軒心更痛,整個人倒在牀上,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淚滴掉了下來,緊緊地抱住柔軟的被子,聞着屬於自家娘子身上幽香,心裡滿滿的自責!
第二天!
寧鈺軒見到從外趕回來的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爺爺,你上什麼地方了?怎麼一個晚上沒有回來?”
“怎麼,你小子有空管老夫的閒事?”
老眼一瞪,蘇老頭從他的身邊閃過,然後衝着不遠處的左大石吩咐:“大石,去廚房弄多一點好吃的東西!”
“是,老爺子!”左大石迴應了一聲,轉身往廚房而去!
蘇老頭也沒有作停留,往外自己住的浩煙閣而去!
一直盯梢着他遠去的背景,站立着的寧鈺軒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打算,眉頭越皺越緊,不知爲什麼,他覺得蘇老頭似乎有些古怪,又說不清楚什麼地方不對勁!
“江楓,你在家裡這段時間,爺爺是不是一直在酒莊?有沒有出去過?”
斜視着旁邊的人,寧鈺軒詢問了一句。
“老爺子有出去,基本都是隔一天就出去一次!”
家裡人的動靜,江楓都清楚,所以回答得也十分利落!
“那麼說來,爺爺發現的雪蘭快要開花了?”
自言自語地說着話,突然,寧鈺軒原本黯然的眼睛突然變得鋒芒四射,立即叫:“江楓,走,去幽谷看看!”
“是!”
主僕兩人的身影閃電般地飛躍出寧府,向山後的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看見他們的動靜,隱藏在暗處的人開心地笑了笑,然後才真正回浩煙閣去休息,昨晚他守到凌晨纔等到百年開一次花的雪蘭,並且將它給摘收下來。
輕輕地推開門,寧鈺軒一眼便見到躺在牀上的人,身子凌空掠過,下一秒鐘,便出現在牀邊,凝視着見熟睡着娘子,精美的小臉泛起不健康的淺白,紅丹丹的小脣也失去光亮的顏色,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的像是個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眸底淚光閃閃,寧鈺軒飛快地將身上的外套給脫掉,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慢慢躺下,忍不住緊緊攬抱住嬌軀。
熟悉的氣息使柳依依睜開眼睛,對上事着愧疚眸子,輕輕地道:“你來了!”
“唔!”
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寧鈺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半晌,伸手蓋在她的腹部,充滿內疚和歉意的聲音響:“對不起!”
“……”
水眸定定地看着他,柳依依抓住他的手,張開小嘴狠狠地咬下去,彷彿是要出惡氣似的。
寧鈺軒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是咬得不是他的手,而是木頭!
他不但更不敢用力,反而放鬆自己的手,免得自己肌肉太硬,不小心讓娘子嗑到牙齒了!
直到有血腥味進入口腔了,柳依依才鬆口,見到帶血的牙齒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沒有理會手上的牙齒,雙手捧起自家娘子的小臉,寧鈺軒低下頭在她的脣瓣輕啄一口,懇求地道:“娘子,原諒我,好不好!”
怔怔地注視着他,柳依依微微含首,因爲從來都沒有怪過他,更何況又不是他造出來的結果。
“謝謝娘子!”
柔聲地道謝,寧鈺軒壓下心中的情緒,突然想起什麼,他立即放開懷裡的人,起身跪在牀榻上,掀開自家娘子身上的中衣,終於看到她的半個小腹泛紫紅色!
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明顯,仍然讓他覺得觸目驚心,不但讓她受這種傷害,而且又丟掉兩人的孩子,寧鈺軒的心剎那間被人的手給揪住,痛得他臉色發青!
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受傷的地方,寧鈺軒強忍着淚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事了!”
小聲地安慰他,柳依依看到他眼中的痛和淚光,心中不禁嘆了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是親人,他的孃親,能怎麼樣呢?
一刻鐘後,四人回到寧府!
大家表現的十分正常,彷彿前兩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只不過府中的下人,再也沒有看見寧娘子出來。
她仍然被禁在渢沁閣內,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提起,好像全都忘記了!
然而,她的映荷閣請了一些人在做事,不但小廳內在裝修,而且外院建起圍牆,將院子和外面隔離起來,僅有一道門出入!
幾天後,下人奉命買回一尊觀音像,擺在小廳裡,不但有供臺,也有墊子、香爐、菩薩經…該有的東西全都有!
一切都打理好之後,寧鈺軒親自去渢沁閣,將自家孃親接出來,然後又送她回映荷閣!
剛走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寧娘子不禁停了步代,莫名其妙地的她不悅地指着眼前的圍牆,叫:“是誰弄出來的?爲什麼要建這牆出來?”
“娘,是我叫下人建出來的!”表情淡然的寧鈺軒看她一眼,領頭邁步走進去!
呆了一下,寧娘子蹙了蹙眉頭,也跟着進來!
當她剛進入廳裡時,見到徹底變了個模樣的小廳,再次怔愣住了,傻盯着供臺上的觀音像,似乎覺得自己走錯地方了。
站在供臺前的柳依依已經看見她了,慢步走了過來,小臉露出柔柔的笑意,輕聲道:“娘,怎麼了?”
攙扶住她的手肘,寧娘子這時才發現自家兒媳婦,微沉着臉色,叫:“依依,聽說你早就回來了,也不來看娘?”
“娘,是我讓娘子養身子,不讓她亂動,如果不是她今天堅持要來見娘,我也不會讓她來,她小產還沒有一個月!”
表情冷淡的寧鈺軒接過她的話,同時也看見自家孃親眼中的責怪,現在他更下決定心,繼續道:“娘,我聽說拜觀音和唸佛經,可以爲家人祈福,所以希望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唸經。”
“這個…”
臉色輕變,寧娘子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兒子,又瞄了瞄旁邊的兒媳婦,心中有些鬧騰!
雖然早聽說過這種事情,寧娘子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特別是他們小兩口子不問自己的意見,私下作主,更讓她心裡不爽。
直接甩開旁邊人的小手,臉上流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衝着兩人叫:“你們搞這個東西,娘不反對,那麼可以挑個地方建一座佛堂就可以了,爲什麼要建在我住的院子裡?”
“娘,對不起,你要怪就怪依依吧!”
淡然地看着她,柳依依微垂下頭,沒待她說話,接着又道:“娘,是依依想到娘你心慈善良,天生有一副菩薩心腸,一定會喜歡菩薩,以後依依也可以常過來聽娘唸經,也希望菩薩原諒依依的過錯,這樣不小心弄掉孩子,請娘不要怪相公!”
越說越小聲,語氣中含着深深的自責,聽到旁邊的兩人心裡不好受!
“依依,娘沒有怪你,好了,這裡供佛像就供吧,希望以後菩薩可以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
既然都已經弄好了,寧娘子也只好接受,特別是想到自己剛丟了一個孫兒,心中僅有的一點怒氣也消失了。
“娘,其實,你這裡擺一個佛像也很好,你可以常常在這裡唸經,以後你也不要跟着瞎操心其他事情!”
寧鈺軒直接點明,不想她再惹事,視線瞄向慈祥的佛像,繼續道:“算是給丟的孩子祝福吧,讓他有機會再回來當我們寧家的孫兒,定會好好珍惜她!”
聽到這裡,柳依依的心中實在是悶極了,沒有跟他們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此時,聽到自家兒子這番話的寧娘子再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直接走到墊前跪下來,喃喃自言,說着內疚的話兒。
發現自家娘子離開了,寧鈺軒也跟着離開,走出外頭的門口,吩咐守候着的兩位護衛:“給我好好守着,如果沒什麼事情,不要讓夫人離開!”
“是,將軍!”兩位神色嚴肅的護衛拱手迴應,謹記這條命令!
從此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夫人留在映荷閣唸佛經,求菩薩保佑大家平平安安!
當然,寧娘子也很快發現自己又被人給守住了,氣得她直罵兒子和兒媳婦不孝,家裡的下人根本不聽她的話,不管怎麼樣發火也沒有用,最後,不得不乖乖守在佛堂裡。
晚上,柳依依一直睜着大眼睛,微微抿着小嘴,好像正在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凝視着她的側臉,寧鈺軒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問:“娘子,怎麼了?”
“沒事,睡吧!”
回他一句,柳依依閉上眼睛,自己決定的事情就不再改變,讓她留在佛堂也是好事!
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之事,寧鈺軒抱住自家娘子,開口道:“娘子,其實爺爺說的不錯,孃親就是喜歡瞎操心,總是做着爲我好的事情,反而不斷地傷害到你,鬧得我們家裡不得安寧!”
“如今,她呆在映荷閣,不再是整天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唸佛經對她也是有好處,其實咱們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明白,睡吧!”
閉着眼前的柳依依不想再多說這件事,緊緊地靠在溫暖的懷抱裡,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因爲她明白自家相公其實是爲了自己纔會這樣做,否則誰會好好的軟禁自個兒的母親。
當然,柳依依的事情,還是被人傳來京城去了,幾人接到消息之後,俊臉陰沉的可怕,接着破口大罵,沒有半點的君子風範,差點打算殺到青石村來了!
再怎麼生氣,事情也發生了,於事無補,他們記下這一筆賬,準備以後再算!
雖然整天呆在家裡,對於村子裡的事情,柳依依聽見了,徐清福、牛四麻、左水源,他們三人經過幾次出賣麻花和油酥條,已經賺到不少的銀子,更讓他們走運的事情是有客棧專門收購他們的零食,成爲他們的穩定戶客。
一句話,他們三人再也不愁吃不愁穿,僅僅十來天的時間,他們三人都買了五十斤的麪粉送到寧府,當作是謝恩。
當然,他們送來了,寧府自然也收下,反正也算是扶持對象,現在他們能賺錢了,收他們的三十斤的麪粉,也不算什麼貴重之物。
一個月很快過去,柳依依的小產風波也算是平安度過,當然從來沒有人敢提這件事,不管知情的人,還是不知情的人,誰也不敢提。
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柳依依處理好生意上的事情,剛走到迴廊,便聽到兩人的對話,立即停下步伐,靜靜地聽着!
“管家,夫人要求以後不要給她送素菜!”陳春月小聲地傳達着夫人的話!
左大石只是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夫人也說要酒!”
“還有嗎?”神色平靜的左大石看她一眼,再反問!
“夫人說快到夏天了,要請繡莊的師傅們來做衣服,免得夏天沒什麼衣服穿!”
想起夫人的交待,陳春月一件接着一件說出來,反正該傳的話,她傳出來了,至於能不能實現,那麼就不關她的事情。
“你回去廚房給夫人挑她喜歡吃的葷菜過去,酒要等一會兒纔有送去!繡莊請師傅的事情,我要跟依依稟報,我不能作主,你去吧!”
“是!”陳春月迴應了一下,邁步走向廚房去!
她離開後,左大石也發現不過處的主僕三人,同時也明白,剛纔的話,她們全都聽見了。
臉上露出微笑,對着她喊叫:“依依!”
“大石叔!”
踏着蓮花小步走過來,柳依依精銳的眼神直視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勾起,淺笑道:“大石叔,以後不管娘需要什麼東西,能給的一定要給她!”
“我清楚!”左大石點了點頭,只要他能作主的事情,自然是百分百滿足!
深深地看他一眼,柳依依看着旁邊的兩丫頭,吩咐:“你們也去準備午餐吧!”
“是,少夫人!”兩丫頭回應她後,跟着也離開了!
見到她們也開離,左大石微愣了一下,瞅着眼前的人,問道:“依依,你想跟我說什麼?”
“大石叔,你會不會…會不會責怪依依?”
聳了聳秀眉,柳依依晶亮的眸子牢牢地盯視着他,想要看清楚他最真實的反應。
因爲婆婆被軟禁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那麼,在他心中又怎麼樣看待這件事情呢?
或者對別人說來,柳依依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但是眼前的人不一樣,會很在意他的看法。
“責怪你?什麼要責怪你?”
左大石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有想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想過怪她,可以說在他的心目中,寧娘子在佛堂唸經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忽略她被管制不能出來這一點之外,左大石覺得她很適合這種生活。
“大石叔,我知道你喜歡她!”
“什麼?”
失聲問了一句,左大石的老臉露出尷尬之色,故作鎮定地反駁她:“別亂說話,你去用餐吧!”
莞爾一笑,柳依依看着他的反應,並沒有離開,再次向他丟出炸彈性的話:“大石叔,你騙得了別人,你隱藏不了我,當年…你說過的話,不但她聽見了,隔房的我,也聽見了!”
“不會…怎麼可能…”
左大石怔怔地看着眼前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人,心裡頓時有些慌亂,不自然地看了看周圍,小聲地道:“依依,不能跟別人說,千萬別說!”
“大石叔,你放心,我不會說這事情!”
這個問題關係着兩人的名譽,柳依依自然不會跟別人說,那怕是自家相公,也不會跟他說,免得他心中有什麼顧忌。
想了一下,柳依依繼續問:“大石叔,你不覺得…這樣做不公平?”
“不會,不過,我個人覺得,還是給她出來走一走!”
左大石搖了搖頭,望着眼前的人,認真地道:“依依,我不希望你受到什麼傷害,讓夫人過這種安靜一點的生活,對大家都好!”
“唔,大石叔說的不錯,這是應該的!”
柳依依贊同他的這個觀點,怎麼說也要給她一些自由,物極必反,也不是什麼好事!
用餐之後,柳依依帶着人去看玉米地,已經長高一大截的玉米苗看起來更好看,由於有人專門看管,一點損壞都沒有。
還沒有開始逛,柳依依又被人喊住了,來的人是保長家的一位下人。
“郡主,保長和村民在等候着你!”
他的一句話,讓柳依依想起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前幾天保長已經通知過,什麼時候有空再選出村民,幫他們怎麼樣賺銀子。
如於有三位成功的例子,青石村的村民們已經是迫不及待,恨不得她馬上教會自己做什麼東西拿去賣,這樣才能夠有好日子過。
也有不少人想做出麻花和油酥條拿去賣,但是他們三人不願意教,自己弄出來的東西不但不像,而且也沒那麼好吃,更何況,保長下令,別的人不許跟着他們三人賣一樣的東西,否則,逐出青石村。
今天他們早早在保長家等候着,等了大半天也沒有等到人,最後,保長只好找人來催!
答應過他們的事情,柳依依自然會做到,二話不說,立刻帶着人往保長家而來。
形式跟第一次差不多,不過,搶名額的人可不少,差點全都打起來了,當然在這個時候保長大人又有機會訓人。
定好名額,柳依依將人交給小桃子,讓她去教人,自個兒轉回家裡!
剛進大廳,瞅見一位陌生人坐在家裡,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是一身都是白色,白頭毛、白眉毛、白鬍子、白衣裳,看起來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讓柳依依想起西遊記裡的太白金星,都是一個樣子。
正在說話的蘇老頭見到進出來的人,臉上掛着笑意,衝着她喊叫:“依依丫頭,你跑什麼地方去了!”
“爺爺,我能跑什麼地方去,只是周圍轉嘛!”
輕步上前,柳依依迴應他的話,好奇的眸光仍然盯住眼前的人,笑盈盈地問:“爺爺,這位仙翁是不是你請來的神仙,怎麼看像是太白金星!”
“仙翁?”
怔了一下,視線落在好友身上,忍俊不禁的蘇老頭放聲大笑起來,指着眼前的人,邊笑邊叫:“哈哈哈…他算什麼仙翁,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迴盪在大廳裡,稱爲仙翁的老頭並沒有理會蘇老頭的笑聲,銳利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頭,將她全身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忽然開口,對着眼前笑顏如花的人,出言道:“小丫頭,將你的手掌給老夫看看!”
“哦~~”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乖乖伸出右手,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見到好友的舉動,蘇老頭收起了笑聲,等候着好友的反應,一般的人想要請他看手命,比登天還難,沒想到他倒是主動要幫丫頭看手掌。
沒有人說話,大廳裡陷入沉靜之中,一道道眼睛都落在眼前人身上,不知道他看出什麼問題出來。
瞧他認真的觀望着自己的生命線,柳依依的心咯吱了一下,微微緊張起來,如果眼前的老頭真的會算命的話,自己…
許良,他終於擡起了頭,睨視着眼前的人,點了點頭道:“丫頭,你的命…”
“依依丫頭的命怎麼了?冷謙,你說清楚!”蘇老頭見到他沒將話給說完,心裡自然着急,想要知道他到底看見什麼了。
柳依依心中又緊張又有點害怕,如果真的是讓大家知道自己只不過是異世之魂,會怎麼樣?
“她…”
------題外話------
V章:051節:幾個需要送終??
更新時間:2013-2-19 21:30:31 本章字數:12399
“爺爺,娘子!”
大廳外又傳來熟悉的喊叫聲,正好打斷欲想要說話的人,此時,衆人視線不約而同投向來人身上,只見他面如玉冠,紫袍加身,英姿挺拔,踏着大步而入。
“呃,這位是…”
見到眼前的人,剛從酒莊而來的寧鈺軒打量着眼前氣度不凡的人物,語氣中略帶疑問,因爲他自己也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柳依依衝他笑了笑,再看看眼前的兩位老頭子,逐笑顏開的她星眸閃亮,輕聲道:“這位是像仙翁似的爺爺叫冷謙,剛剛來到咱們的家裡。”
“冷謙?!”
聽到這個名字,寧鈺軒眼底露出驚訝之色,很快又恢復正常,真的沒有想到玄門之子冷謙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裡,而且與蘇老頭有交往,俊臉露出濃濃的笑意,拱手叫:“在下寧鈺軒,見過冷前輩!”
“寧鈺軒,戰神將軍,不錯!”
冷謙打量着出現在眼前的俊美年少將軍,冷謙點了點頭,視線一轉,射在旁邊的蘇老頭身上,語氣中帶着得意,道:“善君(蘇老頭的名字蘇善君),我當初的預言不錯,你老小子的下半輩子會有孫兒繞膝,如今算是對兌現了。”
“呃~~”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扯到這件事情,蘇老頭微怔愣了一下,接着,閃爍的目光凝望着眼前的小兩口子,老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叫:“不錯,老夫有這兩個孩子,知足了!”
兩人的對話,讓柳依依明白一些信息,眼前的老頭子懂得什麼玄機的東西,這可怎麼辦?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會不會把自己當妖怪給滅了?
想到這裡,柳依依眉頭越擰越緊,心中有點害怕面對眼前的幾人,更害怕他們得知真的反應!
她糾結的表情全完落在兩老頭的眼中,他們不動聲色相視一眼,老臉露出柔和的微笑。
“娘子,怎麼了?”
寧鈺軒發現旁邊的人默不作聲,柳眉擰成一條直線,不知道她在心煩什麼。
“我沒事!”
對上他關懷的目光柳依依淡淡一笑,嘴角邊的笑意並不達眼底,不由自主地伸手緊緊握住他。
忽然,柳依依有點害怕失去他,屬於自己生命之中的男人,兩世爲人才能夠用機會擁有他,怎麼捨得…他知道後,會怎麼樣呢!
“娘子!”
雙眼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睛,寧鈺軒怎麼會發現不了她的異常,黑亮的眸子目光轉落在眼前兩老頭子身上,接着又問道:“爺爺,剛纔你們在聊什麼?”
他覺得自家娘子的心情,肯定與眼前的老頭有關係,不知道他們剛纔聊的是什麼問題。
“呵呵…能有什麼事情,來,你們都坐下來,陪我們兩位老頭子喝幾杯!”
歡笑着的蘇老頭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吩咐他們之後,衝着旁邊的管家,大聲地叫:“大石,叫人捧幾壇酒過來!”
寧府最不缺的就是美酒,所以出口喊出來的就是幾壇,再說,眼前的幾位都是千杯不醉的怪人,喝酒等於是喝水。
“是,老爺子!”左大石迴應了一句,立即轉身走出大廳,準備去雜房搬幾壇酒過來。
聽見有美酒喝,冷老頭笑得見牙不見眼,滿臉笑容的他歡喜地點頭叫:“不錯,老夫也是聽說天下美酒都出自寧家酒莊,特意跑來看一看!”
“說到底,你這老東西也是爲了酒,哼,還以爲是良心發現了,沒想到還是爲了自己的口福腹欲!”
此時,蘇老頭子就好像是賭氣的小孩子,拉長着老臉彷彿是誰欠他銀子沒有還,顯現是怪冷老頭不是真心誠意來找自己,而是聽到寧家美酒的而來。
坐下來的小兩口不禁莞爾一笑,有時候蘇老頭子就跟小孩子一樣,冷老頭橫他一眼,不溫不火地開口:“你老小子有什麼不滿意,好歹老夫我還是來了,而你呢?出宮了就只會賴在酒莊喝酒,恐怕從宮裡出來一年的時間,你從來沒有想過來找我!”
“誰說的,老夫準備過一段時候就去找你!”
不服氣的人猛然瞪着眼前的人,立即反駁他,不過在對方似笑非笑注視之下,氣勢不知不覺輸了下來,人家可是神算子啊,天下之事,大大小小也逃不過他的雙眼。
兩位老頭子的事情,作爲晚輩的兩人也無法插嘴說話,瞅見下人送酒過來,柳依依趁機開口:“兩位爺爺,美酒來了!”
“先喝酒!”
“看你能喝多少,撐死你!”
一人一句,兩老頭子湊成一對活寶,看來以後寧府的日子也會挺熱鬧!
寧鈺軒挑了挑眉梢,起身而立,接過下人手中的酒罈了,拍開酒蓋之後,給他們倒上美酒!
除了美酒,當然也有下酒的好菜,一會兒,已經送上滿桌子佳餚,他們一家人算是提早半刻鐘用餐!
由於冷老頭第一次到來,算是給他接塵宴,兩位小輩先後給他敬酒,喜得他眉開眼笑,旁邊的蘇老頭子廢話多多,餐桌上笑聲晏晏,!
用餐之後,自然是安排冷老頭子休息,本來給他獨住客樓,誰知他不願意,直接點名要與蘇老頭子住在一起。
他如此要求誰不會拒絕,畢竟兩老是好友,住在一起比較方便作伴閒聊!
從大廳換到浩煙閣的小廳,坐在桌前的人物仍然是二老二少,在大廳裡停下的題,再次被提出來!
因爲蘇老頭心中惦記着柳依依命運,所以用餐之後,直接帶着他們轉移陣地,畢竟在大廳裡交談的話,很容易泄露出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傳出去比較好!
柳依依也明白,冷老頭看過自己的手掌,想要再隱瞞別人恐怕是不行了,無法躲避那麼只有面對它!
想通了一切,心中再也不忐忑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頸也是一刀,且看他們會怎麼看待自己!
如果…好歹也算是有些感情,相信應該不會滅掉自己,真的是無法接受,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頂多是自己過日子而已!
蘇老頭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小丫頭,側目斜視着旁邊的好友,一本正經地詢問:“冷謙,剛纔你已經看見依依丫頭的手掌了,現在能跟咱們說嗎?”
“唔~~”
微微含首,冷老頭注視着眼前的丫頭,再用眼角掃他們一眼,然後又皺起了眉頭,沉思着的他並沒有立即出言!
此時此刻,寧鈺軒亦是明白怎麼一回事,閃亮的瞳眸緊緊凝望着自家娘子嬌美的玉顏,心中既好奇又期待,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命格!
良久,擡目而視的冷老頭神色稟然,深幽的眸子盯視着眼前一臉淡然的人,道:“小丫頭,你應該在十歲那年損折!”
一言似驚雷,不知情的一老一少頓時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十年損折的人,如今卻仍然活得好好的在眼前,他們怎麼會不覺得震驚,有神算之稱的冷謙是玄門之子的傳人,他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不兌現!
正如早年他預測蘇老頭年老會有孫兒之福,無兒無女的他當時並不相信他的話,如今一想,他過的生活不就等於對兌這個預言!
與他們的呆滯的表情相比較,柳依依的表現很正常,不驚不懼,迎上他們驚疑不定的目光,淡定地點了點頭,道:“冷爺爺說的不錯,柳依依確實是在十年那年溺水而亡,而我……”
停頓了一下,柳依依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緊緊地盯着他們,輕輕地啓脣道:“我只不過是異世幽魂,不該出現在這裡罷了!”
說完後,淡淡一笑,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袖子下的小手緊緊攥住了拳,等候着他們出言!
剎時,寧鈺軒回過神來,伸手將旁邊的人攬入懷抱裡,語氣中無比認真:“娘子,你就是你,永遠都是我的娘子,以前的人我們都不認識,我們只認識現在的你!”
“你不害怕?”
擡目看着他,柳依依隨口詢問,當最繃着的身子靠進溫暖的懷抱裡漸漸放鬆檞,吊起的心也隨之緩緩下降。
感受到自家娘子的擔心,寧鈺軒不禁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輕聲道:“什麼要害怕?你只不過是延續生命罷了!”
“雖然我不是自願,亦算是借屍還魂!”柳依依自個兒點明白,事實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天意如此,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娘子,我求之不得!”
“呃~~”
閉上眼睛,柳依依再也沒有說什麼,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心裡面,雙手不禁環抱着他。
小兩口子的對話和恩愛,兩個老頭子都看在眼底,蘇老頭也恢復正常之色,算是破解心中的迷團,一直搞不清楚爲什麼眼前的小丫頭睿智得比男兒還要出色,她的所有見識是從什麼地方而來,無人可解。
忽然,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瞅着旁邊的好友,問道:“冷謙,依依丫頭的命運如何?”
這個問題讓小兩口子的耳朵都堅起來了,柳依依也睜開雙眼,定定地看着冷老頭子,他對自己的命運又有什麼預言,心中又好奇起來。
冷老頭子皺着眉頭,掃他們一眼,開口道:“小丫頭的生命線都斷了,我怎麼能預測得出來?”
“不知道?”
蘇老頭瞪着眼睛,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玄門之子的傳人都不知道,開什麼玩笑!
瞄他一眼,冷老頭的表情沒變,繼續道:“確實不知!”
“冷前輩,請你幫在下看一看!”
直接伸出自己的左掌,寧鈺軒一點都不客氣,他想從自己的命運去查找屬於自家娘子的命運,不管怎麼樣,兩人的命運已經相連在一起,應該也可以猜測得出來。
冷謙倒沒有推辭,直接拿起他的手掌觀望起來。
大家都不敢打擾他,靜靜地坐着等候,心中也是充滿期待。
半晌,冷老頭緩緩擡起頭來,仍然是露出爲難之色,想了半天,才慢慢地開口道:“你…你的命格亦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因爲你們兩人夫妻的有關係,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你在之後的幾年內波折比較大之外,以後可以過着平靜安穩的日子!”
小兩口子相視一眼後,默默不言,因爲他這番話也無法去理解什麼深刻的含義,也猜不透以後會有怎麼樣的波折!
“就這樣?沒有了?”蘇老頭很不滿意,幾句話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驀然,眼中露出閃爍的精芒,衝着眼前的人叫:“冷謙,你不是有算卦嗎?快給他們小兩口算一算,相信一定可以知道一些情況!”
看了看他們一眼,冷謙從懷裡掏出三枚銅錢,只見他閉上眼睛,嘴裡無聲地念叨着什麼話兒,瞬間他手中的銅錢一閃,接着他往桌面上甩出銅錢,嚴肅地盯梢住眼前銅錢露出來端侃。
“好,好,很好!”
收起銅錢,冷老頭的老臉露出歡快的笑容,炯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繼續開口道:“戰神果然名不虛傳,你少年得貴人相助,你的命格亦是因此而變,你寧家造就赫赫威名!”
“當然,我的貴人便是娘子!”
寧鈺軒聽到他的話,不驚不喜,憐愛的眼神凝望着自家娘子,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臭小子的算出來了,冷謙,要不再算一下依依小丫頭的怎麼樣?”雖然寧鈺軒的命運讓他很滿意,只要寧家能夠矗立於朝庭,自然會有大統的日子。
“小丫頭…”
冷謙沒有馬上答應,緊緊蹙着眉頭沉思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三枚銅錢,開口道:“小丫頭,用你的血滴在這三枚銅錢之上!”
“啊~~”
輕呼了一聲,柳依依倒是第一次聽說算卦還要別人的血,當然也沒有拒絕,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支鳳釵,伸出食指用力戳了一下,然後滴在他放在桌面上的銅錢之上。
旁邊的一老一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法子來算命,蘇老頭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冷謙,爲何要依依丫頭的血?”
“她的命運線止在十歲,我再怎麼能算也是一片空白,所謂血氣精魂,唯有用她的血氣溶入三枚法器裡,方能窺視她之後的命格!”
聽到解釋,終於也明白他的要求,然後看着她將血滴在眼前三枚看上去很普通實際又不普通的銅錢。
見過吃血的銅錢嗎?
眼前就發生了,柳依依滴下的三滴鮮血,瞬間被吸進銅錢裡,眨眼之間恢復如初,彷彿剛纔滴血的一幕是大家的錯覺。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指頭仍然冒出血珠子,柳依依都不太敢相信眼前所見事實。
實在是詭異的很!
冷謙倒是沒有什麼感覺,見到銅錢吸血之後,立即從桌面撈起來,接着又是跟剛纔一樣,閉上眼,念口訣,甩銅錢,觀命運!
一會兒後!
“你們是剛損了一個孩子吧!”一針見血,冷老頭點出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柳依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上個月!”
“因果循環,你借柳依依的命活了下來,上天要損你的骨肉一命,是註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收起銅錢放入袋裡,冷謙給他們解釋,有些事情一旦被迫改變,必會有因果出現。
然而,柳依依的身子卻忍不住顫抖,鼻子發酸的她忍住掉眼淚,她沒想到真正丟掉孩子的原因還是在自己身上,等於是自己剝奪了孩子的命。
雖然心裡有些不好受,不過寧鈺軒控制住自己,伸手再次將自家娘子摟抱在懷裡,無聲地安撫着她!
“其他?”
蘇老頭可不相信只看到這個原因,他肯定能夠觀看到其他的問題出現!
“急什麼,瞧你這個樣子,一點都沒變!”
斜目瞄了瞄他,冷老頭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不徐不疾地開口道:“你們也不用在意,以後你們會有孩子,小丫頭命運看似安如泰山,暗藏波濤,還…且看你們怎麼化解了,只要你們攜手而行,必會幸福!”
小兩口子的命格算是看清楚了,上天只是鋪了一條路出來,究竟能不能夠走出來,也靠每個人去面對,如果闖不過那些波折和坎坷,也是命運也會因此而改變!
大家心中清楚,所以也沒有再糾結這些問題了,再聊了一些話題之後,留下兩位老頭子休息,他們也轉回自己的馨雨樓。
待他們離開後,蘇老頭疑惑地瞅着他,問:“冷謙,剛纔你還有話沒有說完,爲什麼不說了?”
“呵呵…我覺得也不算什麼大事情,所以也就不提了!”撫着鬚子輕笑起來,冷謙倒是沒有想到好友如此敏感,被他給發現了。
“廢話,你這傢伙的性子我還不瞭解,快說吧,依依小丫頭還有什麼?”
最關心的人就是她了,蘇老頭想要知道一切,所以怒瞪着眼前賣關子的傢伙。
“沒什麼大事,只是小丫頭身上繫着幾朵桃花,有桃花劫罷了!”
“桃花劫?”
怎麼也沒有猜到會是這種事情,不過,他很快想起京城的那幾個混小子,由不得道:“他們看起來不會傷害依依丫頭,現在不都已經成親了嗎?還鬧騰什麼?”
“你一個孤家寡人,懂什麼情情愛愛!”
“你老小子又懂個屁!”
“惱羞成怒!以前姑娘家的小手都不敢碰一下,現在後悔了吧!”
“冷謙~~~”
在蘇老頭的獅子吼之下,整幢浩煙閣忍不住抖了幾下!
毫無影響的冷老不慌不忙地起身,也不看好友的黑乎乎的老臉,從他的嘴中丟下一句話:“我去休息,累死我了!”
“小心被鬼壓身!”怒瞪着走進去的人,蘇老頭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好心情的冷謙雖然聽見了,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話來氣他,免得他老人家大半夜找自己拼命。
蘇老頭確實是的片葉不粘身,年輕也是帥大哥一位,只是他當時一心鑽研自己的醫術,沒有留意過身邊的女人,也沒有自己看上眼的女子,等他出名了,確實是有很多女子撲上來,只是全都帶着目的而來的女子,他又怎麼會喜歡?
之後,他出現在皇宮裡並且當上御醫,出現的女人堆的他當然也是最受歡迎,上至主子下至宮女,在那幾年的他走到什麼地方,就會有女人追着他,可以說只要他願意接受,那些女人都會願意嫁給他。
只是他很快發現皇宮裡的女人,比外面的女人更爲恐怖,一個個滿懷心機,殺人不眨眼,不擇手段往上爬,更有的女主子爲了害人想勾引他幫手,在這種環境之下,蘇老頭對女人打心眼裡反感,視女人爲蛇蠍,避而遠之!
如今被好友調侃,老臉沒處擱,自然是發飆起來,雖然一生沒有女人,在他的心裡只有遺憾沒有後悔,畢竟心裡沒有女人,自然也不會想要娶妻!
回到馨雨閣,寧鈺軒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沉默不言的娘子,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好什麼纔好。
兩人在丫環的伺候下梳洗了乾淨,一起上牀休息!
躺在牀上的兩人都沒有睡覺,似乎兩人都有話要說,卻誰也沒有開言,傾聽着對方的呼吸聲!
“娘子~~”
許久,還是寧鈺軒先開口喊了一句,凝望着她潔白無邪的小臉蛋,繼續道:“娘子,你怎麼了?爲什麼不高興?”
“沒有…沒有不高興!”
輕輕地迴應他,柳依依自個兒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總覺得悶悶的,心裡很不痛快!
因爲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命運竟然註定會讓自己丟掉一個孩子,總覺得這樣十分不公平!
不公平又怎麼樣?自己的孩子還是丟掉了,不管是人爲還是天意,確確實實讓自己小產了。
“娘子,別在意,只是我們努力種田,一定會有孩子!”
抱緊懷裡的人,寧鈺軒的俊臉溢出開心的笑意,在她的耳邊吹氣:“娘子,冷老頭也說了,咱們會有孩子,你就別擔心了!”
“不是擔心!”
幽幽地嘆了嘆氣,柳依依收起亂七八糟的情緒,昂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邊扯出一抹淺笑,道:“相公,我要是妖精,你怎麼辦?”
“妖精?不錯,我喜歡你變妖精的時候,那個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娘子,要不你現在又變妖精,怎麼樣?”
用額頭頂住她的小腦袋瓜子,含笑的寧鈺軒那雙熾熱的眼神往下而視,將偷偷露出來的美景淨收眼底,他可是很喜歡自家娘子化身爲妖精。
感受到他的目光,柳依依的小臉微微發燙起來,嬌嗔地瞪他一眼,叫:“小心妖精將給吃進肚子裡去了!”
“哈哈哈…”
聽到她的話,寧鈺軒忍不住放聲大笑,胸膛隨着他的笑聲而顫粟,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不停。
“笑什麼笑?”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明白什麼他在笑什麼,自己只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
“呵呵…”
忍住笑意,瞅着自家娘子可愛的樣子,寧鈺軒用力地頂了她一下,接着又跟她咬起耳朵來:“娘子,每次種田的時候,你都把我吃進肚子裡去了,你說是不是?”
“噗~~你這個流氓!”
終於搞清楚他在笑什麼,小臉爆紅的柳依依也控制不住笑了起來,一句無意的話,倒被他給套住了,怪不得一個人狂笑。
“娘子終於笑了!”
捧起她的小臉,輕吻了一下她的紅脣,寧鈺軒終於放心下來,最怕自家娘子在糾結!
不管命運怎麼樣,寧鈺軒都不想自家娘子不高興,希望她每天都是開心過日子。
“討厭,我本來沒什麼事,好不好!”
直直地凝望着他,柳依依心中十分感動,如此細心的相公陪伴着自己,真的是知足了!
“娘子,你說你是異世之魂,你們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呢?”
忽然想起她說過的話,寧鈺軒對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閃爍的眸子如似夜空中的恆星,嘴邊噙着笑意的他想知道自家娘子的原來的世界。
“我們的時空與這裡不一樣,在我學習過的歷史雖然有各種封建皇朝,不過就是沒有這個燕國,所以我出現在這裡也應該是架空歷史吧!”
提起21世紀,柳依依眼中洋溢着濃濃的思念,在那兒繁榮和平的世辦之中,自己過的日子是幸福又快樂!
除了疼痛自己的父母雙親,還有自己的好友們,那些都是自己十分懷念記憶,如今生活在這裡,再也回不去了!
看到自家娘子眼中的思念,寧鈺軒的心一緊,有點害怕她這樣離開自己,趕緊繼續提題,詢問道:“怎麼會出現空架歷史,看來天地之間有很多不一樣的世界存在,對了,娘子,你從小是怎麼長大的?”
“我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很好,我們家裡是做釀酒生意的,可以說是不愁吃不愁穿,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日子都是過得順風又順水,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不過的事情!”
“我大學畢業之後,在家裡玩了半年纔出來社會上找工作,做的事情就是代銷各種美酒,努力拼博一年終於到升職了,沒想到升職的當晚和我們同事們去喝酒,向來喝不醉的我當晚卻因爲喝酒而送命,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柳依依的身體內,唉…”
第一次跟別人講自己的事情,柳依依的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概,不知是嘆自己倒黴還是在嘆去世不幸的柳依依。
“原來娘子家裡是釀酒爲生,怪不得你們釀酒,而且釀出來的都是美酒!”
俊臉掛着微笑的寧鈺軒望着懷裡的人,他好半天才勉強將自家娘子說過的話理解清楚,心中卻仍然存在着各種的問題,繼續問:“娘子,你說的什麼幼兒園?什麼大學?是學習的地方嗎?爲什麼你還要出去做事?升職也就是等於升官吧?”
聽到他一串串的問題,柳依依突然覺得自己頭痛,怎麼跟他講這些問題,恐怕今晚要講故事了!
想了一下,柳依依決定長話短說,儘量挑他聽得懂的語彙來講解,認真地回答他:“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這些都是我們從小時間四歲開始進學校讀書一直到大學畢業大約是20歲至22歲,學業等於是你們這裡的什麼秀才啊,什麼貢生,什麼舉人,什麼狀元,我們大學生也就等於你們的狀元吧,不過你們的狀元只有一位,我們哪兒的人多,只要考上大學都是大學生!”
“至於出社會做事,因爲我們那兒的男女平等,女人一樣可以在外面做生意一樣可以當官……”
一個認真講,一個認真聽,整一個晚上時間,差不多都是柳依依在講以前的事情,起初以爲講一會兒就會乏味,沒想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是越講越有精神,用了一個晚上差不多將自己的老底給掀出來。
然而,寧鈺軒彷彿進入了神奇的世界,聽着自家娘子講着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聽得他心裡癢癢,真的是好想去看一看,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
當然,只是想一想而已,怎麼想就可以實際呢,要是真的可以,柳依依恐怕早就回去了!
第二天,柳依依呆站在兩位老頭子身邊,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
因爲她早早趕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浩煙閣的門口處,一人拿着一支小木棍,在地上劃來劃去的像是鬼畫符!
不過,他們有興趣玩這種遊戲,柳依依也只好看着他們玩了,誰知她竟然是越看越入迷,看蘇老頭畫完之後,又等着冷老頭來畫,腦海中也忍不住想着他們下一筆會畫在什麼地方!
待他們畫之後,擡頭看太陽,已經快到午時了!
這時候兩老才發現站在旁邊的小丫頭,見到她完全入迷的樣子,他們不禁露出苦笑,她好好的看什麼啊,不將自己繞進去纔怪!
蘇老頭上前一步,手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一股真氣直衝她的心田,身子微震的柳依依纔回過神來。
擡起頭來,柳依依看清楚眼前的人,心中的話脫口而出:“爺爺,我走不出來!”
“哈哈哈…”
“啊!哈哈哈…”
兩個臭老頭樂瘋了,一點都沒有長輩的樣子,在她的面前捧腹大笑起來,差點要在地上打滾了!
撇了撇小嘴,柳依依也不理會他們,回想着他們剛纔畫的順序,踏着步伐而轉起來!
笑得掉眼淚的兩老頭子,見到她還在轉,立即收起了笑意,冷老頭趕緊將她給拖出來,輕斥:“小丫頭,你還轉,等一下你真的要轉不出來了!”
甩了甩髮暈的腦袋瓜子,柳依依指着地上的畫,問道:“冷爺爺,原來你們會迷宮啊,很厲害啊!”
“這個算什麼厲害,依依丫頭,冷老頭可是玄門子的傳人,他的陣法天下第一,只要他隨手擺出來的陣法也夠你在裡面轉一輩子也轉不出來!”終於收起笑意的蘇老頭伸手抹掉眼角的淚笑,邊說着邊走了過來!
古人有這種陣法,柳依依早就聽說過了,所以也一點都不意外,輕輕地點了點頭,羨慕地叫:“冷爺爺,你真厲害,會這些難學的東西!”
“小丫頭,我看你的智慧不錯,一般人跟着我們這樣轉,早就暈頭轉向倒地不起,口吐白沬不省人事了,你卻還能在裡面轉,不錯!”
冷老頭子對頭她含首,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確實剛纔他與蘇老頭子畫着玩的陣法雖然談不上最好最複雜,也不是簡單的陣法,一般的人心智根本無法完完全全進入其中,跟隨筆畫而轉!
她卻做到了,冷老頭子怎麼不覺的意外,就算被人喚醒之後,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而且腦袋還很清醒,可以說是比較難得的人!
旁邊的蘇老頭聽見好友對小丫頭的讚賞,老臉猶似一朵剛剛綻放的菊花,心裡要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真的嗎?那麼我可不可以學?”
驚喜萬分的柳依依想都沒有想,隨口就問,她倒沒有想到古人是不會輕易傳教東西給別人,只是心裡怎麼想自然是開口而問了。
“哦,你想學?”
笑眯眯的冷老頭反而一句,他眼底中精芒閃閃,緊緊地凝視着她,並沒有錯過小丫頭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的反應讓蘇老頭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對方神情和態度仍然沒有變化。
是不是眼花了?
蘇老頭心中又驚又喜,他太瞭解好友的個性了,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入他的眼,更別說學他的玄術,以前楚家兄弟想拜師他門下,都被他一袖給甩出門去了。
如今,看小丫頭的表情,她也只不過是隨意提出,他卻並沒有反對,難道說依依小丫頭能成爲好友的弟子?
柳依依沒有意識到自己提出來的問題是有多麼冒失,所以聽到冷老頭的反問,喜笑顏開的她點頭道:“是啊,我覺得很喜歡這種迷宮,以前我從書上也看過!”
迷宮也是從陣法中演變而來,萬變不離其宗,可以說都是大同小異,柳依依確實喜歡玩!
如果兩位老爺子知道她僅僅是覺得好玩纔想着學習,那麼兩人可要吐血了,別人求都別不到的好事,而她只是覺得好玩,他們該要抱頭痛哭了!
伸手撫着白鬍子,冷老頭得意地揚了揚眉頭,微笑地道:“你想學習啊,不過…你準備叫我什麼?”
“爺爺啊!”
柳依依想都沒有想,小嘴張開就是兩個字,還沒有拜師念頭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茬,見到對方露出古怪的表情,抿了抿小嘴,道:“怎麼不能學習陣法?沒事,不要緊的事,我也可以不學習!”
看着眼前的老狐狸想要拐騙徒弟,誰知笨徒弟還搞不清楚現狀,蘇老頭不禁覺得好笑,搖了搖頭獨自先進廳裡面去了!
然而,冷老頭定定地望着丫頭,她真真實實的反應,沒有半點作假之意,清澈的眸子如似一面鏡子,將內心的想法透露出來,純清得沒有一絲的雜念。
恐怕她是自己遇見過所有想要學陣術只是爲了喜歡而學習,絕對不是爲了利益。
“爺爺就爺爺吧,以後你給我送終!”
睨視她一眼,冷老頭丟下話,立即轉身進去,丟下腦袋處在停機狀態的人!
最後,回過神來之後,柳依依忍不住掰着自己的小手,自己要送終的老頭究竟有幾個!
吃過飯之後,柳依依並沒有跟兩位老爺子去酒莊玩去了,當然,因爲蘇老頭是想要在老友面前得瑟他釀造的藥酒,自己自然不會跟着去湊熱鬧!
有時候她真的想要嘆一嘆,爲什麼自己的酒莊會變成旅遊勝地,只要來到自己家裡的人,都喜歡往酒莊跑!
唔,下次要是有人想要參觀,咱們開始收門票,否則,虧大了!
從書房裡走出來,柳依依走到迴廊,如今天天都是陽光普照的日子,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夏天又是難捱的日子,因爲最少也要穿三件衣服,一個字,熱!
剛轉個彎,見到前面走來的人,柳依依慢慢下了步伐,淡然地看着眼前走過來的人!
“少夫人!”陳春月走過來,輕聲地打了一聲招乎!
“呃~~”
瞄見她手中的衣服,應該是婆婆換洗的衣服,她也被關了快半個月了,想了一下,問道:“夫人現在怎麼樣?”
“回少夫人,夫人現在很好,天天在佛堂裡唸經!”看了看眼前的人,陳春月臉上露出笑容,輕聲地迴應她!
確實現在寧娘子沒有自由,自然是天天呆在佛堂裡,前幾天鬧得比較兇,最後被寧鈺軒責怪一頓之後,又變得收斂了不少!
由於寧娘子沒有出門,只留下住在映荷閣的陳春月在照顧她,林氏跟着左二狗在酒莊裡幫忙,現在比較少回來寧府,除非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纔會叫她回來!
瞅着眼前的人,柳依依輕蹙了一下眉頭,問:“夫人沒有爲難你吧?”
“沒…沒有!”呆了一下,陳春月低下了頭,小聲地迴應她!
瞅她這個樣子,要是真的沒有就奇怪,自己不方便開口,柳依依轉身吩咐旁邊的人:“小桃子,你陪她去洗衣服,然後再回來找我!”
“是!”
V章:052節
從小桃子的嘴中得知陳春月的一些事情,可以說她確實是受委屈了,雖說她也在婆婆身邊幾年的時間,畢竟林氏纔是婆婆的貼身丫環,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婆婆自然會刁難她。
更何況,婆婆也有驕傲的性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她不是吃素的主,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跟在她身邊的下人自然會受罪。
當然,柳依依也明白,好好的被限制了自由,婆婆又怎麼會不生氣,她身邊的人自然會成爲出氣筒,沒事找事!
想了一下,柳依依吩咐小桃子去廚房端盅品過來,然後帶着她們一起去映荷閣!
剛踏入小廳,見到婆婆坐在供臺旁邊的小桌子上唸經,柳依依沒有打擾她,自個兒走到正中間的墊子雙膝跪了一下!
雙手合攏,閉上雙眼無聲地念叨着,雖然柳依依不信什麼鬼神,她知道這些神與佛都是人的信仰而已,單純地爲自己找一個精神寄託罷了。
當兒媳婦進來的時候,寧娘子已經知道了,心存惱意的她並不想理人,心不在焉地念着眼前的佛經。
一心二用,雖然看似是在念經,不過寧娘子忍不住擡目拿眼角瞄了瞄跪在眼前的她,心中還是將她給責怪了一頓!
一柱香過去了,二柱香的時間也過去了!
見到仍然跪在墊子前的兒媳婦,寧娘子心中有些不忍,想起她剛剛丟了一個孩子,身子骨還沒恢復好,要是傷了身子以後怎麼給自己生孫兒?想到這裡,寧娘子再怎麼生氣也只能放下來,放下手中的佛珠,起身走出到她的身邊,開口道:“好了,別跪了,菩薩知道你不是故意。”
跪着的人並沒有馬上起身,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頭纔起來!
“娘,你瘦了!”起身後,柳依依淡然地凝視着眼前的人,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哼!”
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臉色不好的寧娘子轉身往裡而走。
瞅着她的背影,柳依依挑了挑眉梢,嘴角微微往上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邁步跟着而上,一起進入婆婆的房間,見到她正坐在桌子上生氣呢。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相公的份上,如果,不是爲了家庭安寧,自己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因爲自己是人,有愛與恨的情緒,特別是這種親人的傷害,最痛,也是讓人最恨。
“娘,都是依依不好,依依認錯!”
站在婆婆的面前,柳依依沒待她向自己發難,不管有沒有錯先認錯再說!
幽怨的眼神看着眼前低着頭的兒媳婦,寧娘子的心中堵得悶,雖然很想將她責罵一頓,想到確實自己也是有錯在先,動了動嘴皮子,沒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偷瞄見她的神色有些好轉,柳依依微擡起頭來,望着眼前的人,道:“娘,我送你來燕窩,你趁熱喝吧!”
“吃得東西我還少嗎?我要出去!”語氣之中帶着怒意,寧娘子看也不看小桃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燉盅,提出自己的要求。
小桃子也不管她喝不喝,放下之後,退到旁邊站着!
“娘,你先喝了燕窩,等一下我帶你出去轉一轉!”
免得她憋出一生病,柳依依決定一個月帶她出去二次,禁得她一點自由都沒有,對誰也不太好!
“真的?依依,你真的願意帶我出去?”
老臉露出驚喜的表情,寧娘子瞬間心花怒放,心中的怨恨也消失了一大半,端起眼前的燕窩,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瞧她迫不及待的樣子,柳依依微低下了頭,將所有情緒隱藏在眼底。
寧娘子用最快的速度將燕窩倒進肚裡去,一抹嘴起身拉着柳依依往外走,叫:“走,依依我們一起去花園裡逛一逛!”
一行人走出映荷閣,護衛見到是柳依依帶着夫人離開,自然不會阻攔她們的腳步,所以寧娘子算是如願以償走出來了!
陪着婆婆在花園裡逛一下,只見徐飛揚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見到她們婆媳,立即拱手叫:“夫人,少少人!”
“飛揚,有事?”
少見他出現在這裡,柳依依微微詫異地看着臉上露出着急之色的人,不明白他有什麼事情!
“回少夫人,蘇老爺子和冷老爺子在酒莊打起來了,少夫叫少夫人趕快過去一趟!”徐飛揚不敢怠慢,將酒莊裡的情況給說出來,因爲現在除了請她出場之外,恐怕是誰也搞不定他們兩人。
怔愣了一下,柳依依有點不敢想相,霍然起身站起來,瞪着大眼睛,問道:“爲什麼要打起來?少爺怎麼不阻止他們?”
“少夫人,原因現在一時半刻說不清楚,少爺阻攔不了,兩位老爺子把少爺都趕出來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蘇老爺子跟誰打架?”
一頭霧水的寧娘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娘,沒事!”
微微蹙着秀眉,柳依依聽到婆婆的問話不禁側目斜視而望,對着她繼續道:“娘,沒什麼大事,你先坐一會兒,依依先上酒莊去看一看!”
“我也跟着去看看!”話脫口而出,起身站起來的寧娘子也不想錯過熱鬧,正想着四處去逛一逛。
眼見婆婆興致勃勃的樣子,柳依依眉頭微沉,淡然地道:“娘,你不要去了,依依只是去看一下,相公很快會回來。”
說完話,柳依依也沒有看好的表情,邁步往外走,然後再對着旁邊的人道:“走!”
緊緊盯着走遠的身影,寧娘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手狠狠地將石桌上的水果盤掃在地上,只見她惱怒地叫:“到底誰都是婆婆!”
走遠的柳依依並沒有想太多的事情,更沒有想到婆婆會在意這個問題,她只不過是想着讓婆婆在家裡逛而已,免得到了酒莊被自家相公訓她。
帶着幾人,柳依依急忙趕了過來,剛酒莊,左二狗彷彿見到了大救星似的,拉着她邊往裡走,邊叫:“依依,快點,我看咱們的酒窩裡的酒快要被毀掉了。”
“什麼?他們全都在酒窯?”柳依依這裡有想要掐死人的衝動,想要打架,什麼地方不可以打,爲什麼偏偏要在自己的酒窯裡來打架,不是豔情心給自己找事嗎?
三步並二步,柳依依很快聽見裡面的輕喝聲,看來他們真的是玩得很過癮!
走到門口,往裡面一瞅,柳依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裡面的三人你一掌我一掌打得天昏地暗,他們的周圍已經打破不少的酒罈子,濃濃的酒香味飄蕩空氣之中。
如果繼續讓他們這樣鬥下去的話,自己的酒不但全都敬土地爺爺,恐怕眼前的酒窯都要被他們給掀起來。
忍無可忍的柳依依站在門口處,衝着二老一少,大聲喊叫:“給我住手!”
“……”
仍然繼續在手舞蹈足的三人根本聽不見,他們現在一心擊敗對方,根本沒有聽見門口傳來的喊叫聲。
氣得快要吐血的柳依依快要發飆了,衝着他們繼續喊:“給我住手,聽見沒有,住手!”
“住手~~~”
再一聲獅子吼,終於讓三人停下手來!
“依依小丫頭?”
“小丫頭也來了?”
“娘子!”
兩老一少,三人先後出言,看見眼前的人露出不善之色,特別是在她雙眼惱火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他們轉移視線,總算是發現眼前破打酒罈子。
隨時看一眼,他們也知道打破幾十壇的好酒,難怪她要發火了!
“你們三個,十天不許喝酒!”
狠狠地瞪他們一眼,柳依依甩頭就走,敢給她搞破壞,那麼就罰他們禁酒,否則,以後全都無法無天,自己的酒莊遲早會給他們砸掉,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十天?”
聽到這個數字,呆了一秒鐘,視酒如命的蘇老頭可急了,追過來的他忍不住大叫起來:“依依,三天好不好?我們三天不喝?”
“十五天!”繼續往前走的柳依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再加五天!
剩下的一老一少,趕緊也追着出來,冷老關急衝到她旁邊,討好地叫:“寶貝孫女兒啊,爺爺不是故意,罰五天?五天?”
“二十天,一天都不能少!”
剛走到門口的寧鈺軒停了步代,眺望着走在面前的三人,吩咐旁邊的人:“管家,快點叫人將酒窯收拾一下!”
“是,將軍!”
左二狗看到地上的酒,簡直是讓他真的是心痛肉痛,白白砸掉上千銀子啊,實在是太浪費了,他不禁搖了搖頭。
兩位老爺子仍然爲自己喝酒爭期現,誰知他們越想減少一點,日期變得更長,跟在後面的寧大將軍不敢開口,否則,自己會罰得很慘。
本來是想要勸架,卻被拖落水,因爲在家裡很少這樣痛痛快快打架了,有了機會的他越打越爽,似乎忘記他原來是勸架,瞬間轉變成了鬧事之人。
回到寧府,柳依依甩下三位一臉懊惱的傢伙,獨閃進書裡去了,不許他們再跟着自己!站在大廳裡的兩老頭子惡狠狠地瞪着對方,好像都是責怪對方的不是!
想起一個月不能喝酒,蘇老頭就滿肚子的火,忍不住衝着眼前的人叫:“臭老頭,都是你的錯!”
“老小子,第一個動手的人好像是你!”冷老頭子不客氣地橫掃他一眼,如果不是他動手的話,自己怎麼可能還手,自然就不會在酒窯裡打起來。
想到他說過的話,蘇老頭又是氣得頭頂冒青煙,怒目圓瞪的他再次吼起來:“誰叫你沒口德,老夫想要劈死你這個臭老頭!”
“怕你不成?”
“老夫一定要劈死你!”
眼前的兩老頭又較起勁來了,寧鈺軒不禁感到痛頭,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一對好友的話,會以爲是一對仇人,都想要拼個你死我活。
“兩位爺爺,你們別打了,讓娘子知道了,別說是一個月沒得喝酒,我看到時候會一年都沒酒喝!”
“呸,你這小子還好意思說,怎麼沒有拉住我們?”
正準備重新動手的蘇老頭子目光一轉,立即將槍口準對眼前的人,一副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的樣子。
旁邊的冷老頭子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開口道:“軒子,你由你出馬應該可以搞定小丫頭,拿出你男人的威嚴出來,讓小丫頭隨意罰二天,做做樣子,怎麼樣?”
“不可能,娘子的話,誰也改變不了,你們想要喝酒,自己想法子?”立即出言否決他的話,寧鈺軒可不願意去找罰,他想着讓兩位老頭子搞定這回事呢!
沒想到大將軍會丟出這種話出來,冷老頭用古怪的眼神瞅眼他,嘖嘖稱奇:“看不出來,你小子是個懼內的傢伙,被小丫頭給吃得死死!”
坐下來的蘇老頭瞄了瞄眼前的一老一少,冷冷地接過話題:“什麼懼內,這叫寵愛,你這老頭什麼都不懂!”
“你這孤獨老頭又懂什麼?我看你…”
“軒兒,乾爹,這位是…”
聞聲趕來的寧娘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正好見到沒有見過面的冷老頭子,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家裡什麼時候出現這位客人。
蘇老頭看她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於她的出現,倒沒有什麼意外。
寧鈺軒見到來人,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不知護衛怎麼放人出來,凝視着走過來的她,不禁問道:“娘,你怎麼出來了?你在佛堂裡唸經不好嗎?”
“軒兒,你怎麼說這種話,太傷孃親的心了!”
臉上的笑意微僵住,寧娘子倒是沒有想到自家兒子一點都不想見到自己出現,心中又升起一股埋怨的情緒。
“娘,我只是爲你好,”
“什麼爲我好,我看你不是隻會護着你的娘子,沒有將你孃親放在心裡!”
越想越氣憤,寧娘子想到自己現在一點自由都沒有,心中委屈極了,立即走到蘇老頭的面前,臉上流露出悽苦的表情,低聲道:“乾爹,你看他像什麼樣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實在是太不孝順了。”
“怎麼了?韓丫頭不喜歡唸經?難道你不想求菩薩保佑你們寧家大富大貴起來?”注視着眼前訴苦的人,蘇老頭並沒有責怪寧鈺軒,而是對着她反問一句。
愣了一下,略感尷尬的寧娘子低下了頭,小聲叫:“我…我沒有,我喜歡唸經!”
爲以蘇老頭會幫自己責罵兒子,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頓時心中苦澀不已。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禁在佛堂裡唸經,就是她求助的人,提出來的意見,怎麼會可能幫她恢復自由。
冷老頭雖然不認識她,憑着三人的對話也知道她是什麼人,多少也猜得出是怎麼回事,自主接過話題:“拜佛也沒有不好,雖然日子過得調單一點,不過可以蔭護你寧家福澤長綿,這不是你想要追求的嗎?”
“你是…”
擡頭而望,寧娘子再次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從對方的氣度之中,亦看得出來眼前的他是個不凡之人。
“他是玄門之子,冷謙!”蘇老頭主動迴應她!
玄門之子?
全天下的人,誰會不知道玄門之子這個神秘又衆知的門派,不但可以給世人預言,各位陣法更是能人可破,在老百姓的心日之中,玄門之子的人物,比皇帝還要人受尊重。
聽到這個名稱號,寧娘子臉上閃過驚喜,她立即起身,朝着不遠處的人福了福身子,尊敬地叫:“寧韓氏見過冷前輩!”
“寧夫人別客氣!”揮了揮手,冷老頭子對她的太度不冷不熱,彷彿他纔是這裡的主人,寧娘子纔是客人。
這時,左大石走了進來,衝着他們一堆人拱手,詢問:“兩老爺子,夫人,將軍,現在是不是可以用餐了?”
此刻大家才發現,轉眼又到了傍晚,也是寧府用餐的時候。
蘇老頭的視線從外面收了回來,對着他點了點頭,道:“大石,用餐吧!”
“是!”迴應了一聲,左大石立即轉身走出去。
既然是到了用餐的時候,寧鈺軒想到自家娘子,立刻吩咐不遠處的丫環:“請少夫人出來用餐!”
“是,少爺!”丫環小聲地回了一句,趕緊去請人。
話說,回到書房裡柳依依坐着在書檯上,她無奈地拍了拍額頭,看來以後還要控制他們去酒莊裡玩,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才行。
兩老頭不是並通的人物,自己該想什麼法子呢,讓他們覺得既新鮮又好玩的事情,這樣能夠吸引他們。
趴在書檯上,柳依依的小腦袋瓜子不停地轉動着,尋找適合他們玩的東西!
她在想事情,站在旁邊的兩位丫環並沒有打擾她,因爲她們都知道此時小姐正在想事情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
她們靜靜地等候,柳依依將老人家玩的東西全都想過了,最後,想來想去,只有象棋適合他們玩,而且也很容易做出來。
玉顏洋溢出柔柔的笑容,柳依依晶亮的眸子射向旁邊,立即吩咐:“小桃子,過來幫我磨墨水!”
“是,小姐!”小桃子走上前來,拿起硯開始磨起來。
隨手拿出幾張白紙,柳依依雙手托起下巴,回憶着象棋,準備將它畫出來,然後交給左大石叫人幫自己弄出來!
至於棋盤既可以用木板刻畫出來,也可能用布或者用紙畫出來,幸好自己小時候有玩過這些東西,可以弄出來。
象棋盤由9道直線和10道橫線交叉組成。棋盤上共有90個交叉點,象棋子就擺在這些交叉點上。棋盤中間沒有劃通直線的地方叫做“河界”,劃有斜交叉線的地方,叫做“九宮”。
棋子共有32個,分爲黑、紅兩組,每組16個,各分7種,紅棋子:帥1個,車、馬、炮、相、士各2個,兵5個。黑棋子:將1個,車、馬、炮、象、士各2個,卒5個。
如果自己將這些弄出來,會不會給兩位老頭子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想起剛纔他們的表情,柳依依忍不住發笑,恐怕真的讓他們一個月不喝酒,比殺掉他們還難受吧!
“少夫人,可以用墨了,”
小桃子見到自家小姐嘴角隱隱逸出笑意,心中不禁覺得奇怪!
柳依依沒有注意她的表情,提筆如神,飛快地將自己腦海之中的東西全都畫出來,旁觀的小桃子見到紙上的東西,越看就越糾結。
怎麼少夫人畫出幾十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呢?
從來沒有看過象棋的小桃子怎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轉眼間,柳依依已經將整套象棋給描寫出來,棋盤也給畫出來了,吹了吹紙上的墨水,幾張紙很快就乾透了。
疊起來,柳依依擡目望着眼前的小月兒,開言道:“小月兒,你去將這幾張畫交給管家,叫他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幫我做出來,多做幾套也可以,該注意的事項我也已經註明了!”
“是,少夫人!”
接過她手中的紙,小月兒轉身離開書房,去找左大石分派任務。
撓着腦袋,小桃子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藏不住心事的她出聲問道:“少夫人,剛纔你畫的是什麼東西?什麼小桃子看不出來?”
“好東西,是做出來給兩位老爺子玩的,免得他們天天跑到酒莊去給我搞破壞!”
伸了伸懶腰,柳依依淺笑着迴應她,怎麼說也是誤樂性的東西,相信他們會喜歡玩,誰叫他們的日子太無聊。
“對,老爺子真是的,要打架可以出來嘛,什麼地方不打架,偏偏在酒窯裡打起來,浪費那麼多的酒,我看二爹(自左二狗與林氏柔娘成親後,小桃子叫他爲二爹)都快要心痛死了!”
“老爺子當時爲了爭口氣,他們怎麼會管在什麼地方,先打了再說!”
凌空出現的紀素雲出現在她們面前,順口接下小桃子的話,視線一轉,瞅着自家小姐,問道:“小姐,剛纔你寫的東西叫什麼?怎麼玩?”
剛纔在樑上的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亦是很好奇,所以忍不住跳出來,問個明白。
“對啊,少夫人,剛纔你都沒有說清楚呢!”
對上兩人好奇的目光,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它叫象棋,只是一種益智類遊戲,一般男人比較喜歡玩,女孩子比較少玩,現在我沒法子教你們,等到象棋整套做出來之後,我再教你們怎麼樣玩!”
“好!”紀素雲高興地點頭,接着又道:“我看小姐寫什麼將、卒、相、馬、仕之類的字,我還以爲又是一種兵書呢!”
“兵書?呵呵…它不是什麼兵書,不過玩這種遊戲確實像是包括行兵打仗的法則,以後你會玩就知道…”
“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主僕三人的對話!
“進來!”
柳依依凝望着門口,輕聲地迴應!
家裡的一位丫環出現在門口處,只見她尊敬地喊叫:“少夫人,少爺叫你去用餐!”
“呃,知道了,下去吧!”
“是!”
環丫離開了,柳依依也跟着起身,領着人去大廳用餐去,因爲她也發覺自己的肚子餓了。
一家人團團坐着一起用餐,許久沒有出來跟大家一起用餐的寧娘子有些不習慣,所以都沒有注意旁邊的人。
熱湯之後,大家乖乖裝飯吃,餐餐吃飯都要喝酒的他們卻不敢提出來。
無意中擡起頭來,寧娘子才發現大家都沒有喝酒,由不得問:“怎麼沒有喝酒?”
她的話,讓正在吃飯的兩老一少,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一張玉顏,看着她的反應,多麼希望她叫拿酒來,這三個字。
誰知,她不但沒有開口,瞄都不瞄他們一眼,無奈,三人還是乖乖吃飯,誰叫他們手癢,打破那麼多的酒。
順着他們的視線而望,寧娘子不悅地蹙起眉頭,衝着她叫:“依依,你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讓爺爺喝酒?難道家裡人喝酒都不可以嗎?”
“娘~~”
輕喊了一句,放下碗的柳依依的眼光從三人臉上掠過,然後落在婆婆不高興的臉上,繼續道:“不是不讓喝酒,他們做錯事,自然是要受罰,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什麼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對不對,兩位爺爺,相公?”
三人相視一眼,乖乖地點了點頭,埋頭吃飯!
看見眼前的一幕,寧娘子心中不禁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家兒媳婦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這樣對待長輩,手上的筷子‘啪’一下,丟在桌子上!
她的動靜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一個個不禁擡目看着眼前的人,只見她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似乎有要發飆的衝動!
寧娘子心中怒火越燒越旺,她伸手指着眼前的人,大叫:“好啊,柳依依,你是不是太過份了,現在管人敢管到長輩身上,實在是放肆!”
“娘~~”
俊臉微微驟變,寧鈺軒忍不住衝着自家孃親喊了一句,她的性子怎麼也改不掉,沒搞清楚就沖人發火。
“叫什麼叫,你是怎麼當男人,讓你的女人爬到自己頭上來了,看着她欺負爺爺們,你不出聲是不是?”
沒想到自家兒子如此軟弱,竟然完全聽自家女人的話,沒有半點男人的尊嚴,寧娘子不禁更加惱火,不顧她的儀態,繼續大叫起來:“軒兒,你纔是這個家的主人,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讓她作主可以,怎麼你什麼事情都不管,你叫娘怎麼放心!”
“娘,你說的是什麼話,娘子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俊臉冷硬下來的寧鈺軒也生氣了,理直氣壯地告訴她另一個事實。
“你…你…”
寧娘子的老臉紅白交錯,指着眼前的兒子和兒媳婦,憋了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活生生的把她氣得半死。
沒有生氣,沒有頂嘴,神色淡然的柳依依看婆婆一眼,緩緩起身而立,對着旁邊的管家左大石,輕聲吩咐:“大石叔,將家裡的酒看來,不要讓兩位爺爺偷酒喝!”
“是!”低着頭的左大石飛快地看她一眼,迴應她一句。
然而,只吃了半碗飯的柳依依再也吃不下去了,轉身就離開餐桌,回自己的房裡去了。
兩老頭子心中的謀算還沒有實施被封住了,冷老頭忍不住嘰咕一句:“小丫頭,真的鬼精的很!”
震怒不已的寧娘子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走出去的兒媳婦,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無禮,目無尊長,悔不當初啊,怎麼就挑到這樣的兒媳婦。
凝視着自家孃親的表情,寧鈺軒的臉色跟着越來越沉,兩位老頭子也沒有再吃飯了,不過他們也沒有開口說話。
整個大廳安靜極了,氣氛也變得凝固起來!
緊緊壓制着心中的情緒,寧鈺軒定定地望着氣憤的孃親,開口道:“娘,你爲什麼,每次在生氣之前,你不問原因?什麼叫依依爬到我頭上來?爲什麼要說這種話?”
“什麼原因,會有什麼原因,現在心痛你們喝光她的酒纔不讓你們喝,她做晚輩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別人家是買酒回家給長輩喝,你看她的態度,把我們都當賊了!”
一番話,讓兩位老頭子感到汗顏,蘇老頭忍着氣沒有吭聲,冷老頭擡目掃她一眼,默不作聲。
“娘,你就這樣看待依依?”
輕抿着精美的薄脣,寧鈺軒冷冷地盯着自以爲是的孃親,突然覺得好像自己跟她解釋什麼都是多餘,沉思了一會兒,接着又道:“以後,你還是呆在佛堂吧!”
“軒兒,娘做什麼不對,是不是依依叫你這樣做的?是不是她故意來軟禁我?我想起來了,上次她就是說…”
“夠了!”
老臉黑如鍋底的蘇老頭忍不住輕斥一聲,語氣含着濃濃的失望和惱意,帶着寒意的目光直射入對方的眼中,叫:“依依丫頭就那麼惹你不滿意了,什麼都是她的錯?”
“乾爹~~”
迎對他的那雙寒眸,寧娘子漸漸收起心裡的憤怒,低聲地喊了一句。
不屑地撇了撇嘴,蘇老頭子瞅她一眼,冷聲道:“我看依依丫頭最大的錯誤,不該暈到在你的家門口,她幫助誰家也不該幫助你家!”
“乾爹,我…”老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寧娘子想要解釋什麼,卻說不出來。
“你什麼?難道不是?你敢說寧府不是她的嗎?你們付出過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整個寧府她最有權利說話作主,她趕任何人離開這個家都有權利,包括你!”
“……”身子微微顫抖,他毫不留情的話將她打擊得無地自容!
在她看來,寧府就是自己家的,就是屬於自己兒子,兒媳婦亦是屬於兒子的人,女子以夫以天,夫纔是一家之主,而不是讓女人抓權。
但是,寧娘子似乎忘記了,當年她過的日子,雖然不算是富貴,家裡的一切卻是她自己作主,而不是她的相公,如今,她卻理所當然地認識家裡的一切,都該給自家兒子纔是主確。
現在兒媳婦的所作所爲,就是丟寧家的顏面,丟兒子的尊嚴,她又怎麼不生氣,怎麼不會不指責兒媳婦的無禮和囂張!
見到她不迴應,蘇老頭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盯視着眼前不敢擡頭的人,接着道:“你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大將軍是吧,現在你的高官小姐的架子擺出來了,婆婆的身份端出來了,這個兒媳婦什麼都做錯了?現在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了?你很了不起了?”
“沒…沒有!”心虛的人抖着嗓子迴應,因爲剛纔她確實是這樣想,這樣以爲!
“剛纔你不是說得理直氣壯,寧府該讓你兒子作主?憑什麼依依丫頭不能作主?她要罰我們,我們大家願意,我們心甘情願!”
再掃她一眼,蘇老頭子側目對着自己旁邊的人,道:“老頭子,去休息!”
“唔~~”
點了點頭,冷老頭跟着離開,丟下她們母子兩人,面對面而坐!
V章:053節
更新時間:2013-2-22 0:06:01 本章字數:10968
寧鈺軒冷清的眸子定定地注視着神色黯然的孃親,許久,纔開口道:“娘,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什麼事情要搞清楚原因,不要自以爲是,你怎麼就是不聽我的話?”
“依依不讓我們喝酒,是因爲我們剛纔在酒莊打架,將酒窯裡的酒打破幾十壇,娘子罰我和爺爺暫時不許喝酒,這個是親人之間的玩鬧而已,你爲什麼要發脾氣?爲什麼要說難聽的話,爲什麼要一次次傷害依依?”
“你們…你們怎麼打爛那麼多的酒?”怔了一下,寧娘子才明白事情的因端,忽然也想起徐飛揚來說稟報說在酒莊裡打架之事,原來是這樣…
想了一下,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責怪的眼神瞪着自家兒子,不高興地叫:“就算是這樣,也不該這樣對待爺爺,更何況家裡來了客人,難道她這樣做不失禮?軒兒,你就是太寵她了!”
“沒什麼客人,他們都是爺爺,再說,我寵娘子有什麼錯?以前爹不是也寵着你!”
“我…”欲想反駁兒子,寧娘子又覺得他說的也是事實,自家相公確實是從來沒有對自己說一個不字,什麼事情都是由自己作主。
繃着俊臉的寧鈺軒將她的表情看在眼底,無奈的他暗暗嘆了一口氣,道:“剛纔爺爺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爲什麼這種事情要大家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你?爲什麼你現在說話都一直針對依依?娘,你太讓依依傷心,也讓所有人覺得傷心!”
“傷心什麼,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家裡應該由你來作主嗎?這樣就得罪她了?你是她的相公,家裡就是應該你作主!”
提起這個事情,寧娘子仍然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仍然覺得這個家是屬於自家兒子!
什麼叫有理說不清?
寧鈺軒已經不想與孃親再爭辯什麼了,只見他緊緊閉上眼睛,一會兒後,黯然的雙眼射出閃爍的光芒,開口道:“娘,剛纔冷爺爺說過,你在佛堂裡好好唸經爲我們寧家求福保平安,家裡的事情我們會搞定!”
“軒兒,娘唸經保我們家人自然願意,但是你不能讓家裡的護衛守着不讓我出來,你這樣是在軟禁孃親。”
老臉剎那間黑了下來,寧娘子的雙手緊緊攥住了拳,眼底閃過憤怒之色,她很快又忍隱下來,視線垂下,繼續道:“軒兒,如果你認爲娘錯過依依的話,娘可以去跟她道歉,你不可以只因爲幾句話而軟禁孃親的行動!”
“這件事我會安排,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深深地看她一眼,寧鈺軒起身大步離開大廳,在他看來是應該多派幾位護衛去守候着!
被丟下的寧娘子卻差點將牙齒給咬碎了,又氣憤又埋怨地看着自家兒子,心中越想越生氣,眼眶中溢滿淚花兒,委屈的淚水奪目而下。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寧娘子忍不住哭起來,空蕩蕩的大廳裡保有她的哭聲,站在門口處的左大石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看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回到浩煙閣內!
蘇老頭的眉毛擰得快要打結了,斜視旁邊坐着的冷老頭子一眼,開口道:“我說冷謙,剛纔你對韓丫頭是怎麼樣的感覺,我說她現在竟然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成這個模樣?”
“能有什麼看法,她命格不怎麼好,不用再理會她就是!”給自己倒茶的冷老頭隨意應對方,他沒有將別人放在眼中,也不想理會。
“真想要好好敲打她的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急什麼,暫時她會定穩一些時日,反正…”
兩老在浩煙閣裡聊天,也沒顧剛纔有沒有吃飽飯,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一餐不吃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此時,寧鈺軒也轉回馨雨閣,剛進門便見到自家娘子坐在桌前坐在疊千紙鶴,走上前來的他挨着她坐下,歉意地看嬌嫩如玉的小臉,輕聲道:“娘子,對…”
“得,不用說什麼對不起,只要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就成了!”
揮手打斷他的話,柳依依將疊好的千紙鶴放在桌面,摸了摸小肚子,瞅着他道:“走,咱們去廚房,咱們煮刀削麪去!”
“好!”
對上自家娘子清澈的眸子,寧鈺軒輕輕地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話也不再說什麼!
拉着她的小手,兩人一起出了房門往廚房而去,他們身後也跟幾人!
天色剛剛暗了下來,他們踏入廚房立即驚動幾位正在進處清洗工作的下人,幾人都沒有想到會見到兩人出現,一個個放下手中的工作,尊敬地叫:“少爺,少夫人!”
“起來吧,你們忙你們的事情,不用管我們!”
橫掃她們一眼,寧鈺軒冷冷地吩咐一句,轉過着來對着旁邊的人,溫柔地道:“娘子,咱們一起動手!”
“好,你去合面,我去燒水!”
許久沒有進廚房裡做事了,柳依依彷彿又找到在廚房裡做事的樂趣,直接走向前面的竈爐!
寧鈺軒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阻擋自家娘子的行動,他轉往別一邊的廚櫃上,熟練地提出一袋麪粉。
小月兒緊着自家少夫人,見到她拿着水勺倒鍋裡倒水,趕緊上前,伸手欲想要接過對方手中的水勺,小聲地叫:“少夫人,這種粗活讓小月兒來做!”
“小月兒,沒事,你就旁邊站着吧!”柳依依不但沒有將自己手中的東西給她,吩咐她不必插手。
“是,少夫人!”
小月兒知道自家少夫人的脾氣,她說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擋不了,乖乖地點地站在旁邊去了。
剛往鍋裡倒滿水的柳依依擡頭見自家相公正在往乾淨的木盤倒麪粉倒,不禁開言道:“放多一點麪粉,咱們也給兩位爺爺做一碗!”
“正有此意!”
寧鈺軒迎上自家娘子的視線,笑了笑,心中確實也是這樣打算,因爲剛纔晚餐大家都沒有吃飽就離開了。
柳依依莞爾一笑,蹲下來後給竈裡起火,先在要先將鍋裡的水燒開後纔好下面。
雖然沒有做過刀削麪,不過柳依依亦明白下面需要開水,等自己將鍋裡的水燒開之後,那麼,自家相公也將麪粉合好了。
起好柴火之後,柳依依也沒有盯着火開看,而是轉到廚房裡專門切菜和放菜的地方,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料可以加進麪條裡。
當然,想要找什麼香菜之類的東西沒有,不過,還是菜籃裡找到一把蔥,挑出幾根蔥,將表面一層髒的皮剝掉,又掐掉黃尾,打水將它給洗乾淨,再動手刀成蔥花。
寧鈺軒雖然一直揉麪,眼珠子不停地追着自家娘子的動靜,俊臉露出柔和的笑意,她總是讓自己意外。
鍋裡的水燒開了,木盆裡的面也揉好了,寧鈺軒削麪的功夫讓旁邊從來沒有見守的幾人吃一驚,她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是這樣削麪。
可以說幾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身爲大將軍的少爺,竟然還會煮這種面,大家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刀削麪。
在她們的驚呆之中,一大鍋的面煮好了,該放的調料也全都放下去了,頓時整個廚房溢滿清香,讓人忍不住想要吃。
一鍋麪條,分四大碗的面,鍋裡仍然剩下一小部分,柳依依笑着給廚房裡的幾人分來吃。
當然,小月兒也被留下來吃麪條,四份麪條,寧鈺軒用托盤自己端着往浩煙閣走來。
坐在廳裡談天說地的兩位老頭子,見到小兩口出現,不禁感到驚訝,他們以爲寧鈺軒應該正在哄發脾氣的小丫頭呢。
瞧見他們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坐在他們的對前,開口道:“怎麼才一餐沒有喝酒,爺爺你們就傻掉了?”
“小丫頭,瞎扯!”
冷老頭回她一句,視線卻落在寧鈺軒手上端着熱氣騰騰大碗上,聞着飄過來的清楚,忍不住嚥了咽津沬,問:“小子,是什麼東西?”
蘇老頭子最就被香味給吸引住了,雙眼緊緊盯着他放下來的托盤,四碗刀削麪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呵呵…刀削麪,爺爺快點吃,要不然後糊了就是好吃了!”
輕笑着的寧鈺軒將大碗放在他們的面前,又將筷子遞上去。
拿過筷子,滿臉歡喜的兩老頭活似怕被人搶碗中之食,一言不發,捧起大碗立即大口吃起麪條來。
兩位老頭子吃得不亦樂乎,肚子餓的小兩口子也各自吃了起來,簡簡單單的一碗刀削麪,吃得十分溫馨和幸福。
繼續二三天的時間,他們還是跑去酒莊上,柳依依並沒有阻擋他們,獨自呆在家裡的兒依依覺得特別悶,好像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由於家裡沒有什麼事情,坐在書房裡發呆的人實在是受不住,決定準備出去走一走,今天正好又是趕市集的日子,立刻吩咐小月兒叫管家準備馬車,又吩咐小桃子去賬房取銀子。
準備好一切之後,柳依依只跟管家交待一句自己去市集了,然後帶着小桃子和小月兒一起上馬車,今天逛市集去了。
在酒莊裡的三位還不知道自己被拋下,直到中餐回來吃飯才知道,人早就離開出走了。
擔心自家娘子的寧鈺軒顧不上吃飯,準備去找人,卻被兩位老爺子給阻擋下來,給時間出她一個人出去散心,也不是不好,不許去打擾她。
當然,她一走,兩位老爺子又是喜得眉開眼笑,喝酒,喝酒,他們第一次事情想到的就是喝酒,決定趁她還沒有回來之前先喝個痛快!
已經憋了幾天他們早就想要喝酒了,本來想在酒莊裡喝,誰知道管家實在是太負責任了,既然給酒窯的門加了好幾把鎖,真的是當他們當賊防了。
老爺子氣得哭笑不得,雖然幾把鎖還爲難不了他們,但是他們不想被告狀,要是日期延長變得遙遙無期,那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他們想要喝酒,不管是什麼地方的酒,想要拿來喝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家裡的下人哪會真的不讓他們喝,很快兩老一少各捧着一罈酒往嘴裡灌酒。
柳依依趕市集,純粹就是心情不好,想要出來散一散心,她們主僕幾人的身影出現在市集的人流之中,交待旁邊的她們,想要買什麼都可以。
出來最爲高興的人算是小月兒了,她年紀比較小,而且又少出來逛街,看到她開心的表情,小桃子好像覺得看到以前的自己。
她們雖然很少出現在市集裡,但是眼前的一羣人在衆人之中,怎麼看也是比較另類,與大家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雖說認識柳依依的人也不多,並非沒有,站在不遠處的一位婦女帶着一個丫環,她怔怔地看着走到人羣之中的她。
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到她了,長大後的她更爲美豔動人,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讓人覺得一點都不真實。
現在的她不但是大將軍的夫人,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越來越尊貴,自己和她相甚至遠,現在都不好意思相見了。
“二夫人,咱們該回去了!”旁邊的一位丫環輕聲地提醒她。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左玉梅收回自己的視線,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走吧!”
“玉梅姐~~”
熟悉的喊叫聲傳來,剛想轉身離開的左玉梅身子一震,僵住了腳步,再也無法邁出一步。
直直地盯視着眼前僵硬的背影,柳依依知道自己剛纔沒有看錯人,果然是已經出嫁好幾年的左玉梅。
剛纔一直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不禁擡目尋找人,柳依依以爲自己又遇見劉子墨了,卻意外發現轉頭離開的左玉梅,忍不住開口喊住她。
好歹也算是自己第一位好朋,她出嫁得比較早,畢竟當年的情義還在,怎麼可能當作不認識,柳依依凝視着清瘦的她,心裡有一種出不來的滋味。
“玉梅姐,我是依依,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見到她一直低着頭,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不明白她到底怎麼回事。
輕輕地點了點頭,左玉梅微抿着嘴脣沒有出言,怎麼可能忘記她,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她罷了。
“怎麼了?”
微微挑了挑眉頭,柳依依搞不清楚她是怎麼回事,伸手拉住她,接着道:“走,我們好不容易相遇,咱們去好好聊一聊!”
幾人站在道路邊,過往的市民們都好奇地投來一瞥,猜測着她們是什麼地方的家眷,但也沒有人真正圍觀她們。
“依依,我…”
緩緩擡起頭來,左玉梅臉上帶着一絲尷尬,雙眸中閃過失落和自卑的光芒,扯着嘴角露出一絲難看的笑意,頓了一下才開口道:“依依,我該回去了,下…下次有空再聊,好不好!”
“沒空?現在離午時還有一段時間,你怎麼那麼急趕回去?咱們好不容易相遇一次,怎麼…”
“這位夫人,你就不要爲難我家二夫人了,大夫人只給二夫人半刻鐘的時間出來買東西,現在都快要一刻鐘,如果不趕回去的話,咱們家大夫人又…”
“果兒~~”
心中難堪極了,左玉梅不得不打叫口無遮攔的丫環,臉上的笑意漸漸地變成苦笑,眼中不知不覺流露出羨慕這色,望着眼前的人,輕聲道:“依依,抱歉,讓你見笑了!”
凝視着神色默然的她,柳依依微擰起了眉頭,想了一下,道:“玉梅姐,要不然我去你家裡?”
“這個…”
聽到她的建議,左玉梅心中變得複雜起來,既想她去又不太想她去,心中頓時變得十分矛盾!
“走吧,我一直不知道你嫁怎麼樣的家庭,難道以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去你們家裡不成?”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柳依依自然看出她的擔心,所以更想要幫助她!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關懷,左玉梅笑了笑,接受她的好意,道:“謝謝你!”
“別客氣,咱們走吧!”
“好”
兩人攜手而行,後而跟着幾人,一起往前方小巷而去!
小桃子雖然不明白自家少夫人爲什麼要去別人家,不過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子叫左玉梅,是徐飛揚的曾經的心上人。
想到以前的事情,小桃子微微噘起小嘴,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左玉梅的丫環小果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貴氣逼人的女子,她看得出來眼前的人舉手投足之間,比自家大夫人還要高貴,不知二夫人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人物。
如今,二夫人帶着她回家,等一會兒大夫人不知道有怎麼樣的反應,二夫人的日子會不會比以前好過一點?
丫環們各懷心事,前面的兩人輕聲地交談,慢慢往前方的府邸而去!
“依依,我夫家就是這裡了!”
注視着眼前大門口掛着額匾,寫着‘周府’兩個字,看得出來算是有些頭年的家底。
從剛纔左玉梅口中得知,她夫家也是做生意,不過他們賣的是雜貨店,不但在本鎮有二家鋪子,在其他幾個鎮上也有些鋪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倒也是小富家庭。
微微含首,柳依依倒沒有再說什麼,跟着她一起回去看看。
畢竟剛纔從她的丫環幾句話,得知左玉梅在夫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一切原因也是她相公的正妻,出門逛街也只能限半個時辰,猜得出來是一位好刻薄的人。
第一次見到二夫人帶着外人回家,而且不是普通的下人,兩位守門的家丁露出驚愕之色,眼睜睜地看着她們一起進去,似乎忘了說話。
進入她的家裡,柳依依也只不過是隨意打量幾眼,對於別人來說有錢人家,對於柳依依看來也不只不地是多了幾幢樓閣罷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進入大廳,一眼見到坐位上坐着好幾位人,她們見到進出來的人,視線不約而同射在柳依依身上,一張張臉孔露出驚訝之色,倒是完全將另一位給忽視了。
“玉梅給老夫人請安,給大夫人請安,給二孃請安,給姐姐請安!”走進來的左玉梅朝其中四位婦女請安,打破沉默的氣氛,發愣的她們才發應過來。
清澈的眸子掃過眼前的一堆女人,柳依依看得出來最年老的一位是奶奶,另兩位是婆婆級別的女人,年輕又衣裳華麗的女子應該是正少夫人,剩下的兩位女人應該是比左玉梅後進門的小妾!
小小的一個周府,倒是妻妾成羣,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相信,佩服他們周家的人,沒事娶一堆的女人。
她們誰也不知道眼前的高貴的女子是誰,又不見她開口說話,最有權威的老夫人忍不住開口詢問:“玉梅,這位是…”
“回老夫人的話,她是…”
“我是她孃家村裡人,剛纔在街上遇見玉梅姐,打擾了老夫人,請你見諒!”
淡然地接過話題,柳依依並沒有讓左玉梅介紹自己,玉顏露出淺笑相對!
“不客氣,上門即是客,請坐!”
雖然心中十分驚疑,不過周老夫人表現的很平靜,對於她的話有點半信半疑,因爲她們都知道青石村是個窮人的村子,除了寧家之外,沒什麼有錢人家。
“謝謝!”
微笑着道謝,柳依依隨意找一張空椅子坐下來,身後跟着的兩位環丫站在她的身後,封浩守在大廳外面,並沒有出現在她們面前。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這裡的女人六個,想要沒戲也難!
只見其中一位身穿淺藍色衣裙的女子,一雙明亮的眼睛直視着柳依依,清秀的小臉盪漾出諷剌的笑容,開口道:“二姐真是厲害,好不容易出去一回,怎麼就有能力帶回一個女人,下次是不是該帶一個男人回來!”
她的話一出,真是直白又無禮,幾位女人的臉色十分精彩,怎麼樣的表情都有,旁邊的左玉梅臉孔微微泛白,只見她小聲地迴應:“四妹說笑了,二姐沒有四妹那麼好命,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
“四妹,你纔是常常出去跑玩,二姐照顧瑩瑩,我們可不知道多羨慕你!”
柔柔的聲音出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柳依依看她雖然不算什麼大美人,樣子可比左玉梅還要豔美一分,再配上柔柔的嗓子,倒挺吸引人。
剛進來就見識到小妾之戰,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不過讓她覺得好奇的是小妾們鬧起來,怎麼作爲長輩的三個女人,沒什麼反應。
左玉梅在這種環境之中,日子怎麼好過,沒有被人整死算是她命大,目光不禁射向旁邊的她,一臉不喜不怒的樣子倒有些樣子。
“大戶人家,怎麼一杯熱茶都沒有?”
輕聲開口,柳依依的眸光投往上坐的女人,嫣然一笑,繼續道:“是不是玉梅帶回來的朋友,就不算客人了?”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見過討飯吃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到討茶水喝的人,哈哈哈…”
“大膽,放肆!”一聲怒吼,嚇得衆人一大跳,歡笑着的小女人再也笑不出來。
正在衆人發呆的時候,一張好好的桌子忽然發出巨響:“碰~~”
“啊~~~”兩位小妾離桌子最近,嚇得她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花容失色的她們整個人都跳起來!
除了柳依依之外,周府的女人全都站了起來,臉色發青的她們不敢相信地瞪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桌子,搞不清楚好好的桌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們不知道,總是有人知道,柳依依淡然地抿着嘴脣,彷彿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滿臉怒容的小桃子走出來,神色憤怒的她死死盯着剛纔開口說話的女人,喊叫:“一個不知上下的女人,什麼大戶人家,狗屁!”
再次震驚的她們再次將目光轉移眼前淡雅的女子身上,至今她們還猜不出眼前看似貴氣不凡的女人,難道真的是什麼高貴人物?
只是左玉梅一個小小的村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大人物,所以她敢如此無視眼前的人,那怕是見她氣質不凡,衣裳華貴,亦是當她是小戶之家的女兒罷了。
忽然,周老夫人的目光無意見到對方髮髻 插着一支鳳釵!
鳳釵?
在本鎮的人,誰也沒有資格佩配鳳釵,只有一位…也是青石村的人,她是…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鬧得那麼大的聲音!”
“爺爺,娘,怎麼你在搞什麼,怎麼好像是在打架!”
兩道聲音同時在側門傳來,接着出現三道身影,兩位中年男人,一位年青的男子,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
定眼一看,柳依依倒是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會見到熟悉的人!
他們視線掃過全場,很快發現不該出現的人物,特別是劉翰林見到眼前的這張玉顏,老臉露出驚喜的表情:“玉和郡主?”
輕呼了一聲,劉翰林快步走上來,衝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拱手道:“在下劉翰林見過玉和郡主!”
“劉老闆不必客氣,子墨還好嗎?”
點了點頭,柳依依的表情淡然如初,卻忍不住問了一句劉子墨的事情,畢竟現在又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謝謝郡主關心,子墨現在很了!”喜笑顏開的劉翰林高興得快要叫起來,他相信自家兒子在她們夫妻之間的有關係很好。
周家的人全都傻掉了,發愣的他們怔怔地聽着兩人的對話,特別是兩位小妾夫人,臉色已經是蒼白無血跡了,剛纔竟然將玉和郡主當成乞丐,那不是…
她們現在想要暈過去的衝動,除了左玉梅之外,所有周家的女人都忍不住顫抖,剛纔她們如些無禮,要是她怪罪下來的話,周家可要完蛋了。
“在下週茂蘢見過玉和郡主!”
“在下週嵛崇見過玉和郡主!”
周家父子不敢怠慢,立即上前來,對着眼前的女子拱手行禮,驚喜地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人。
“民婦周王氏見過玉和郡主!”
“民婦周唐氏(周劉氏…)見過玉和郡主!”
回過神來後,周家的女人,這時候纔給眼前的人行禮,後悔不已的她們快要買塊豆腐將自己給撞死得了。
“各位客氣了,請起!”
冷清清的眸子從眼前的人臉上掠過,柳依依脣邊綻放出淺淺的笑意,最後落在藍色衣裙的女子身上,接着道:“這位夫人說的很好,確實是只有討飯吃沒有討茶喝的人,本郡主見到皇帝還能同桌用餐,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周府需要客人討茶喝,看來還是本郡主失禮了,讓這位夫人見笑了!”
她的話頓時讓周家的人臉色再次驟然,周家父子更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驚怒的他們望着眼前幾位一臉愧色的女人。
劉翰林亦沒想到周家的人會如此失禮,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撲通’雙膝跪在地上的女人驚懼地磕頭求饒:“郡主,是小婦人失禮,請郡主原諒,小婦人再也不敢了,請郡主原諒…”
“郡主,是老婦人失禮,不知是郡主駕臨,請郡主降罪!”
周老夫人走上前來,跪在柳依依的面前,剩下的女人全都跪了下來,低着腦袋她們雖然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老夫人,你的意思是不知者無罪是嗎,難道一定要有郡主身份才能討到你們周家的一杯茶喝?沒有這個身份,你們可以當乞丐?”
玉容掛着似笑非笑,柳依依沒有叫她們起來,反而將視線落在左玉梅的相公臉上,雖然談不上十分英俊的男人,倒長得挺順眼,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此時的臉色不太好看。
“依…郡主,請你饒恕老夫人,夫人和二孃,還有姐姐她們!”神色黯然的左玉梅忍不住替失禮的人求情,畢竟以後還要面對她們。
側目斜視着她,柳依依的微微蹙了蹙眉頭,語氣中有些無奈:“玉梅姐,剛纔我不讓你告訴她們我的身份,就是想知道她們會怎麼樣對待你,說實話,我真的是很佩服你過這種日子!要是我的話…”
說到這裡,柳依依不禁搖了搖頭,衝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地吩咐:“起來吧!”
“謝郡主!”羞愧不已的幾人謝恩後爬起來!
不想再看她們的表情,覺得雖然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倒是沒有想到她們都是極品,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真的是如此。
“你叫周嵛崇?”
視線一轉,再次落在眼前的男人臉上,柳依依點出他的名字,記得剛纔他報出來的就是這個名。
表情有些窘迫,周嵛崇不敢看眼前嬌美的女子,迴應道:“是,在下週嵛崇!”
“你家事,我無權管理,我也不想管理你們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拜託你!”淡淡地看着他一眼,柳依依又瞄了瞄左玉梅,儘自己的能力吧!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而望,好像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周嵛崇心中覺得有些意外,仍然尊敬地道:“郡主請吩咐!”
“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應該說是你作爲一個男人應該付起的責任,玉梅姐是我好姐妹,她是你第一個娶進門的女人,你們不願意給她正妻的名份,那是你們自個兒的事情,但是,我希望要好好對待她,就算你不能給她平妻的名份,起碼也不要讓別的女人欺負她!”
“依依~~”
淚如雨下的左玉梅忍不住喊了一句,根本不知道她來自己家裡是幫自己說這些話。
看到她這個樣子,柳依依忍不住上前,輕輕地抱住她,道:“玉梅姐,當初我跟你說過,不要嫁給別人當小妾,唉…好了,別哭了,現在的路是你選擇出來,勇敢面對吧!”
“謝謝,依依!”
“別哭了!”
安慰她一聲,柳依依看了看衆人的神色,也懶得猜他們的心意思,再次對着周嵛崇,道:“希望你記住,娶回女人就要照顧好,否則別娶回來害女人,我不希望聽到你們再這樣對待她,否則,她們當我是乞丐,到時候我們讓你們成爲真正的乞丐!”
周家的人神色大變,幾位婦女們又發起抖來,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害怕。
“請郡主放心,以後在下一定會好好對待玉梅,不會讓她們母女受委屈!”
雖然是被一位比自己年小的丫頭教訓,周嵛崇並不敢表現出有什麼不滿,他心中也明白,確實是委屈自家小妾。
此時,周老夫人臉上再也沒有一點尷尬之意,反而是露出溫和的笑容,對着柳依依叫:“郡主,剛纔你提出來的要求我們都聽見了,我們家會挑個好日子,給玉梅一個平妻的身份,以後決會不委屈她,請郡主放心!”
“是的,郡主,請你放心,我們馬上安排這件事!”身爲左玉梅的公公,周茂蘢露出笑容,亦是亦出言,拍着胸口給下諾言!
“請郡主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玉梅母女!”
“我們再也不給二姐爭,請郡主原諒!”
V章:054節
更新時間:2013-2-23 0:09:38 本章字數:11485
柳依依在周家丟下這句話之後,她便帶着人離開了,不管周家的人怎麼挽留,她都沒有留下來,更沒有年左玉梅的女兒一眼!
這次之所以主動出面來到周家,柳依依主要想還左玉梅小時候的人情,不管怎麼樣,當年不管是原來的柳依依,還是自己與她在一起,對方都有出手相助,自己豈能忘記她。
雖然亦看得出來她改變了不少,柳依依決定對她的幫助到此爲止,再插手她的事情就不好了,不介意她利用自己的名號自保,但絕對不會讓她利用自己的名號害人,以後且看她怎麼樣過日子吧。
走出周府之後,柳依依並沒有理會劉翰林的邀請,雖然有意想見劉子墨,但卻不想與劉父走得太近,那怕他是劉父也不會給什麼面子,爲人謹慎一點比較好。
劉翰林沒有請到人,雖然是滿懷失望,不過,見到玉和郡用溫和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再是冷淡帶隔膜,他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主僕幾人出來市集,繼續逛街,剛纔的事情好像並沒有發生,瞎轉的她們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買的東西,所以柳依依吩咐兩丫頭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最爲高興的還是小月兒,經過二三個月的接觸,小月兒也摸透自家少夫人的心態,知道她是真心寵下人,滿懷高興的她真的是見到喜的東西就買了。
走到街道的最尾端的一家小鋪子,柳依依隨意掃上面的字一眼,想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她身後的幾人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進雕刻店,不過她們還是乖乖地跟着一起進來。
在這時期的雕刻店與現代的傢俱店差不多,主要賣的還是家裡用的傢俱,當然,還有一些小件雕刻精品,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櫃檯上擺放着不放形形色色的雕刻品。
店裡的只有掌櫃一個人,當見到眼前人進來時,他感到有些驚訝,別說自個兒的店比較冷清,平時進來的客人都是男人居多,女人很少見,特別是如此美貌若仙的女子更少見。
“這位貴客,請問你想要買什麼?”
不敢怠慢,掌櫃的多少看得出來眼前的女子高雅貴氣,不是一般的客人,不知不覺語氣都帶些尊敬。
進來的柳依依飛快地掃店裡一眼,視線迎上眼前四十來歲的掌櫃,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玉容掛柔和的笑意,開口道:“掌櫃的不用客氣,我只是隨意看一看!”
“是,貴客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問!”拱了拱手,掌櫃退至旁邊,不再阻擋她們看東西。
淡然地掃他一眼,柳依依目光再次投往店裡的出售品,傢俱,自己不需要買,也沒有什麼興趣看它,最後視線轉到櫃檯上去了。
小月兒早已經趴在櫃檯上去了,沒有擡頭的她大呼小叫起來:“少夫人,小桃子,這些小木頭人雕刻得好漂亮啊!”
“哦,有什麼好看的?”小桃子亦是好奇心大的人,所以聽到小月兒的呼叫,她也跟着走過去,看清楚櫃檯上的東西。
見到她們喜歡,掌櫃的職業道德便出現了,他立即上前給眼前的兩女講解:“兩位姑娘,本店的雕刻是最精緻,最傳神,很多人都喜歡在我們店裡買,你們看看,這是金童和玉女,七仙女…”
只有柳依依仍然站在原地,並沒有急得上前去看什麼東西,她晶亮的眸光不停地在一些精緻的小盒子上面掃蕩,似乎比較喜歡盒子。
擺着賣的盒子不少,起碼有幾十種,各有各形狀,盒子外表都雕刻着不一樣的花紋,當然大部分的盒子仍然是用來給女人裝首飾用,自己家裡就有幾十個精美的首飾盒子。
首飾盒子自己不缺,今天仍然是來找盒子,找自己需要用的盒子,精光閃閃的目光在幾十個盒子之間掃來掃去,柳依依在尋找用得上的東西。
最後,視線停在一個地方,三個正方形而且又是一模一樣盒子上,踏着蓮花小步慢慢走上前來,並沒有馬上伸手拿它們,只是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盒子。
它在一堆精美的首飾盒裡,並不怎麼出色,但是柳依依仍然是第一眼看上它們,盒子表面的雕刻也相對來說比較通普,只是用了祥雲當裝飾而已,所以它顯得有些平凡。
但是,看似是平凡,不過它的精巧一點都不輸給那些形形色色的首飾盒子,給人有一種素雅的感覺、最爲重要的是柳依依覺得它很盒適合裝象棋!
確實,剛纔在外面看見這家店鋪,第一個反應就是找盒子,果然不出自己的期望,找到合意又好看的盒子。
“掌櫃,你這盒子怎麼賣?”語氣輕輕,淡淡的,仍然傳了另一邊正在解說的人。
詢問聲傳來,掌櫃的自然立即丟下兩位小丫頭,畢竟誰是主子,他還是分得出來,該伺候的時候可不能落下來。
老臉帶着濃濃的笑意,快步過來的老掌櫃客氣地叫:“這位貴客,此盒子看起來是素了一點,不過木質是用了上好的紫檀木做出來的盒子,所以價格上比較貴一點,盒子需要五兩銀子!”
“不是吧,你的不就是一個空盒子嗎?怎麼要買出五兩銀子,而且雕刻的圖也不怎麼漂亮,簡單的要死,不怎麼好看!”
走過來的小桃子拿起眼前的盒子,不高興的她露出嫌棄的表情,卻打量眼前不怎麼起眼的盒子,在她看來確實沒有其他的好看!
小月兒最後一個過來,她也順手拿起一個,邊看邊接過話題:“我看也沒有什麼特色,少夫人,別給掌櫃的給坑了,怎麼可能簡直五兩銀子!”
神色淡然的柳依依並沒有接過她們的話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水眸不的幽光閃爍不停,望着她們手中的盒子。
確實,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叫價五銀子,算是盒之中的天價,一般在外面小販拿來買的普通盒子也只不過是十幾文銀,而他的盒子叫五銀,怎麼不算是天價。
所以,兩丫頭的反應屬於正常,換作一般的人確實不會買這種坑爹的盒子,畢竟只是僅是個盒子而已,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掌櫃的聽到她們的話,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出來,老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起來,繼續解釋:“兩位姑娘有所不知,因爲這種盒子的木質是用最好的紫檀做出來,紫檀比較名貴,它做出來的盒子不是與普通盒子相提並論。”
“盒子就是盒了,有什麼了不起!”撇了撇小嘴,小桃子露出不屑之色,在她看來,眼前的掌櫃的就是坑爹的主,他的話不能信。
小月兒怎麼看也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聽到小桃子的話,放下手中的盒子,順勢接過話題:“不錯,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好,這些雕刻牡丹的小盒子好看多了!”
跟她們解釋不通,掌櫃的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視線瞅着眼前淡然的女子,小心地詢問:“不知貴客意下如何?”
“紫檀算是好木料,五兩也確實貴!”
嘴邊扯出柔柔的笑意,柳依依紅脣微啓,吐出幾句話,斜視着老掌櫃僵硬的笑容,不莞爾一笑,繼續問:“掌櫃,你有幾個這種盒子?只有三個嗎?”
“幾個?”
不知她爲什麼要這樣問,掌櫃的怔愣了一下之後,立即回過神來,說出實際情況:“由於價格偏貴,小店不敢多制這種盒子,本來就十來個,賣出去幾個,現在大約有十個左右!”
“十個?”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淡然一笑,眼珠子輕轉了一圈,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掌櫃,輕聲問題道:“掌櫃,聽你說來你的這批盒子並不好賣,不如我一次性全買下來,你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怎麼樣?”
“全買?”掌櫃愣住了!
不但是他愣住了,旁邊的兩位丫頭聽見她的話,怔了一下,看見自家少夫人不像是在開玩笑,小桃子不禁開口道:“少夫人,買那麼多的盒子有什麼作用?”
“是啊,少夫人,我們家裡的盒子比他的好看又漂亮,爲什麼要買這種不好看的盒子?”回過神來的小月兒也勸說着她,不太明白自家少夫人爲什麼要這種盒子。
只是淡淡地看了看眼前的兩丫並沒有,柳依依的清澈的眸子望着掌櫃,等着他回答自己的話。
此時,掌櫃明白她並非是開玩笑,真的是想要買剩下的十個盒子,心中又有點驚訝,又覺得奇怪,她爲什麼要買下十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當然,顧客的問題也不是由他操心,他只是賣東西的人,瞬間收拾好自己的心神,開口道:“這位少夫人,如果要是少夫人合買下的話,最少要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銀?太多了吧!”
小桃子仍然是嫌貴,再次拿起盒子來瞄了瞄,噘着小嘴叫:“掌櫃,你本來就是賣不出去的盒子,現在我家少夫人一次性將你的全都給買走了,雖說什麼紫檀做出來的盒子,你應該再便宜一點,我看最多二十五兩!”
“二十五兩?”
活生生砍掉一半的價格,掌櫃的老臉再也笑不出來,扯着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雖然自己很想將這批盒子給賣出去,但是這個價格也免得太低了吧。
再次扯出笑意,看着眼前的主僕三人,她們年紀雖然不大,卻不是吃虧的主,苦笑着道:“不行,真的賣不出去,在下是有賣這批貨,要是貴客真的有心買的話,請提高一點價格,咱們也好賺個跑腿費!”
“什麼跑腿費,我看應該不用掌櫃的去腿吧,好好的賺什麼跑腿費!”
“就是啊,我們跑來買纔是需要跑腿,我看你應該再降一點價格纔對!”
兩丫頭先後開口,一臉不滿地瞪着眼前的老掌櫃,似乎他提出來的問題很過份。
面對她們胡攪蠻纏,老掌櫃只好苦笑相對,直接凝望着眼前的女子,等着她來作出決定。
柳依依笑了笑,眸光落在盒子上,想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正如掌櫃所說,你有思想要賣,我也有心想要買回去,那麼價格應該讓雙方都滿意,這樣吧,我再加五兩,三十兩買下你的十個盒子,不過你要幫我在十個盒子的蓋上雕刻兩個字上去,怎麼樣?”
“三十兩?”
老掌櫃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以爲主子會大方一點,沒想到…怪不得說有其主必有其僕,主子丫環都是吝牆的人物!
瞧他的老臉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化,柳依依也沒有打擾他作出決定,含笑地等待。
“掌櫃,你不會不能作主吧,要不然,我們去別的地方買!”小桃子疑惑的看着他。
小月兒抿着小嘴,抱怨地衝着他叫:“我們家少夫人已經多給你五兩銀子,你還不知足啊,我看這種盒子應該其他店裡也有買,不如到轉到其他店上去看一看!”
瞅兩丫頭一眼,柳依依嘴脣邊的笑意更濃了,淡淡地開口道:“掌櫃如此爲難,那麼我們只好到其他地方去轉一轉,如果過幾天都找不到,再回來談價錢也不遲!”
“就是,不就幾十兩銀子的生意嘛,也拖拖拉拉的作不主決定!”
“少夫人,咱們走!”
主僕三個同一個鼻吼出去,掌櫃的有些糾結,畢竟賺的銀子不多啊,但是識貨的人不多,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賣出去,積貨也是一件麻煩事!
想了想,咬着牙根的人下定決心,朝着往外走的人大聲叫:“這位少夫人,請等一下!”
當她們就在邁出店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喊叫聲,主僕三人不禁露出勝利的表情,看來是有希望了。
轉身那一剎那,柳依依又恢復淡然,眺望着掌櫃,輕聲問:“不知掌櫃有什麼事?”
“這位少夫人,盒子賣給你!”心痛的聲音傳來,看老掌櫃真的是很捨不得賣啊!
對於紫檀,柳依依又怎麼會不知道,紫檀是世界上最名貴的木材之一,由於數量稀少,見者不多,遂爲世人所珍重,一般都是皇室或者是貴族所用。
眼前的盒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是特別小,他賣出五兩銀子,柳依依心中清楚,也不算太貴,算是中上價格,如今被自己砍掉五分之二的價格,等於是降到中等或者是偏低的價格,也難怪掌櫃會心痛,不好作出決定。
當然,主要怪他的店鋪和地方的關係,如果是在京城的繁華之地,別說是五兩,恐怕是十兩也會有人買下來,在這種鎮市上的小地方,只能賣低一些。
返回來,柳依依當作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柔柔一笑,開口道:“掌櫃,我剛纔說過,三十兩銀子,你還要買我在十個盒子蓋上給我雕刻象棋兩個字!”
“好,沒問題,雕刻師傅有兩個在休息,在下馬上叫他們雕刻出來給少夫人!”剛纔確實是有聽到這個要求,老掌櫃也不推辭,畢竟他當掌櫃尋麼多年,顧客有這種要求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那麼請掌櫃的快一點,我們等一下趕着回家!”
“會的,只要是雕刻字的話,會很快,請你稍後!”
見到老掌櫃去安排了,主僕三人只好等候着,柳依依繼續參觀眼前的鋪子,打發時間。
兩丫頭此時亦明白爲什麼要買那麼多的盒子,是爲了裝上次少夫人畫出來的東西,確實用盒子裝起來比較好。
在雕刻店中等了大約半鍾,在柳依依監督之下,看着兩位雕刻師傅將字雕刻上去,一個個檢查後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才讓他們給包裝起來。
小桃付銀子之後,分爲兩包木盒子提起來比較吃力,封浩自然捨不得讓女人來提,何況一個是他家的娘子,二話不說,閃出來提着十個盒子。
一個上午的時間已經完全過去了,主僕一行人趕到迎賓客棧用餐,然後又休息一陣,等到下午才趕着馬車回去。
當她們回到家裡時,一個個都在家,剛進來便見到他們坐在桌前,圍着一堆的東西好像是討論什麼!
“娘子,你回來了!”
一發現自家娘子,寧鈺軒從椅子上消失,將剛進門口的人緊緊抱在懷裡,輕聲道:“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找什麼,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語氣波瀾不驚,柳依依的心中卻暖暖的,因爲感受到自家相公真真切切的關懷。
“依依丫頭,你快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大石說是你叫做出來的東西!”
蘇老頭子衝着恩愛的小兩口大叫起來,他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現在見到正主出現了,自然也就急切了。
“小丫頭,快過來,大白天的也摟摟抱抱,不成樣子,快點過來!”
冷老頭現在也一點都不冷,跟着大喊大叫起來,他老人一生見識的不少,偏偏沒有見過眼前的一堆古怪的東西,心中太好奇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也猜得出來是她弄出來的玩意兒,除了她定是沒有任何人知道。
兩老頭的催叫聲,讓柳依依放眼望過去,正好瞅見一堆的棋子擺放在桌面,看樣子有好幾套的數量。
含笑地推開抱住自己的人,側目斜視着旁邊的小月兒,吩咐道:“去叫封浩將木盒子拿過來,不用放在雜物房裡了!”
“是,少夫人!”小月兒迴應一聲,轉身去轉告話題。
寧鈺軒改牽着她的小手,一起走向前來,問道:“娘子,你叫人做出來的東西,是做什麼用?”
“依依丫頭,這些什麼‘兵’‘將’‘相’‘卒’怎麼弄出那麼多的字,還這些木板,弄出那麼多的格子。”
盯視眼前剛坐下來的丫頭,蘇老頭的表情有些興奮,還沒有開始玩,已經是樂瘋了。
朝他們眨了眨眼珠子,柳依依抿嘴微笑,輕描淡寫地道:“別急,等一會兒會教你們怎麼玩!”
“玩?”
冷老頭念出這個字,視線再落在眼前的小板上,盯視着眼前的格子,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問:“小丫頭,是不是這是不是與戰術有關係?”
戰術!
聽到這兩個字,一老一少都淡定不了,三道視線緊緊地注視着眼前不慌不忙正在整理‘字’的人。
聞言擡目,掃他們一眼,衝着他們嫣然一笑,紅脣微啓,“聰明!”
三人心中再次一震,眼中爆射出熾熱的光芒,心中不禁期待起來,這是怎麼玩呢?
小臉洋溢着柔美的笑容,柳依依沒有再理會他們,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兩位老爺子、少爺、大小姐,木盒子拿來了!”
左右手提着包裹的封浩出走進來,他是將東西剛放到雜物房裡,接到通知的他又重新提着過來!
正在分色分字的柳依依並沒有看他一眼,淡淡地吩咐:“把布給我解開,盒子放在桌面!”
“是!”
封浩動手將包裹裡的木盒子拿出來!小桃子當然一起將另外一個包裹打開!
眼角掃到小木板,柳依依對着自己旁邊的人道:“小桃子,你拿着木板去找管家要一團金線和一布純白色的布,依照木板上的樣子,去找會剌繡的丫頭們,給我繡出十幅出來!”
“是,少夫人!”
放下手中的工作,小桃子拿起其中的一個小木板,轉身離開,去找左大石要金線和布!
寧鈺軒拿過其中的一個盒子,見到是紫檀木做出來的,心中有些驚訝,再看見蓋上的兩個字,輕聲地念:“象棋?”
想了想,又看了看眼前的各種棋子,不禁詢問:“娘子,這東西是不是叫象棋?”
“是的,它就是叫象棋!”
隨口迴應一聲,將自己整理出來的一套放進盒子裡面,可以說是剛剛好,彷彿是量身定做一樣,柳依依心中掀起歡喜,嘴角越翹越高,笑容越發燦爛。
擡目而望,見到眼前的人只會拿着盒子玩,微微聳了聳眉梢,開口:“紅棋子:帥1個,車、馬、炮、相、士各2個,兵5個。黑棋子:將1個,車、馬、炮、象、士各2個,卒5個。現在幫我給裝起來,否則等一會兒不教你們玩!”
“哦,你剛纔說的紅棋子:帥1個,車、馬、炮、相、士各2個,兵5個,黑棋子:將1個,車、馬、炮、象、士各2個,卒5個。是整一套?”
怔了一下,蘇老頭認真將她報名來的名號重說一遍,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快點裝好!”
有苦力在面前自然不會錯,柳依依乾脆也讓他們一起幫助,否則自己一個人清理到什麼時候。
當時沒有交待好,只叫他們照着畫上的東西做多幾副出來,倒是全部合在一起成爲小山,只好重新做一遍。
他們都是記清超好的人,所以三十二個棋被他們記下來,四人七手八腳將桌面上的東西給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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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就是力量大,剛纔柳依依一個人,彷彿小山堆不會動,再加三位能力,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將十二副象棋分出來。
只交待做幾副,現在卻有十二副,另外兩副等於沒盒子將,不過也不算什麼大事,柳依依也沒有太意。
“依依丫頭,現在快點告訴我們怎麼玩了吧?”捧着一盒象棋,蘇老頭有點捨不得放手,莫名就是很喜歡這東西。
柳依依直見眼前的兩老一少,各捧一盒象棋,小臉上再次綻放出璀璨笑容,忍不住出言調侃:“你們現在是光明正大搶我的象棋?”
“什麼搶,小丫頭別說的那麼難聽,這是你送給爺爺的見面禮!”
理所當然的冷老頭子更是將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象棋準備獨吞,決不交出來。
同樣練成厚臉皮的蘇老頭子表情淡定如常,瞄着剩下的九份的象棋,十分自然又淡定地叫:“你現在有那麼多份,給我老頭子一份玩也算不錯,不算搶!”
剩下的一位,寧鈺軒只是笑了笑,不併接話,當然他挑出來的象棋仍然拿着,沒有想要上交的意思。
朝他們翻個大白眼,柳依依忍不住輕啐他們:“沒出息的樣子,一副象棋而已,我還會圍棋、跳棋呢,讓你們玩個夠!”
“真的?小丫頭,什麼時候做出來!”
“對,對,依依丫頭,你快點做出來,我們纔有得玩,現在馬上叫大石過來,派人下去做?”
兩位猴急的老頭子,好像恨不能將她說的東西,馬上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樣,怎麼看也像是個貪心想更多糖吃的小孩子。
“現在?你們不覺象棋了?一種都還不會玩,又想着其他的玩具,真貪心!”
瞪他們一眼,柳依依拿起一塊木板,將紅子和黑子分爲兩邊,準備告訴他們怎麼玩。
“你們聽着,我只講一遍,要是不會玩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這塊木板叫棋盤,由9道直線和10道橫線交叉組成。棋盤上共有90個交叉點,象棋子就擺在這些交叉點上。棋盤中間沒有劃通直線的地方叫做”河界“,劃有斜交叉線的地方,叫做”九宮“。棋子共有32個,分爲黑、紅兩組,每組16個,各分7種,名稱剛纔你們已經記下來了!”
聽她說到這裡,他們三個輕輕地點了點頭,剛纔挑棋子的時候當然是記下來了,默不作聲的他們繼續等候着她解說。
停頓了一下,柳依依看着棋盤,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記得的內容,畢竟先讓他們瞭解棋子的含義,下棋亦不用多說什麼。
一人下一盤棋,柳依依以前也有玩過,現在亦是由她自個兒邊下棋邊跟他們解說:“象棋,稱爲象者,象也,演象之棋也。象者,形而上之內景也,爲形而下一切形式、變化之肇端。皆言萬物,萬物者,萬物並稱也,有萬有物,萬言形而下,物稱形而上者也。此與形象一詞相呼應,形象者,形與象也,形講形而下,象述形而上也。棋逢對手,陰陽也。”
“陰陽之內爲何?棋九,陰陽背後爲九宮也。數用九而不用十,正是變化之所由也。車二,直行,走陰用陽也。陽之內,陰也,陰走陽,故馬、象、士,講陰之三層也……”
“棋盤橫九縱十,橫在自己,縱向對手,九示變化,十顯發展。發展這個詞,接近展開,但展開是平面的,發展是多維的,發展更爲深刻。”
停下話題,柳依依放下手中的棋子,擡目瞅見眼前的三人緊緊皺着眉頭,正在領悟她說的內容,端起小月兒送來的茶,輕啜了一口,接着又送到脣邊,喝完大半杯的茶才覺得解渴。
水靈靈的眸子從三人臉上掠過,淺笑盈盈的她又說了一句話:“小小棋盤一片天,縱橫交錯亦使然;進退攻守合陰陽,方寸之間成大丹;兵將水土共相濟,得遇先天皆圓滿!”
“呵呵…說得好!”蘇老頭第一個叫好起來!
冷老頭臉上亦露出笑容,點頭道:“不錯,與我們的陣法相徑,看來又有好東西玩了!”
柔情似水的寧鈺軒定定地望着身旁的人,一雙深邃的眼眸光華閃爍,似乎是隱藏着千萬星輝將她吸引進,再也無法逃離他的視線。
“依依丫頭,這象棋…”
“當然是做出來給你們玩,喜歡就拿去,要不然我叫他們做那麼多出來幹嘛!”
心中覺得好笑的柳依依打斷他的話,沒有到老頑童還有顧忌的時候,視線一轉,盯着剩下的棋子,接着道:“不偏心,給京城的那些傢伙也送一盤吧!”
“所以你才叫小丫環用金線盤?”雖然早已經猜出來了,笑眯眯的蘇老頭明知故問,特意用眼睛瞟了瞟眼前的小兩口子。
瞧他一副奸詐的樣子,寧鈺軒沒好氣地瞪他,道:“娘子叫人用布做棋盤可以直接疊入盒子裡裝起來,比較方便帶着走,免得你們去什麼地方都帶着一塊木板,是爲你們着想!”
“我看爺爺是不想玩圍棋和跳棋了!”
淡淡地接下題,柳依依再也不甩他一眼,繼續道:“好說,我現在說一下棋子是怎麼走,將(帥)每1着只准走1步,前進、後退、橫走均可,但不準走出”九宮“。將與帥在同一直線上不準直接對面。士每一着只准沿”九宮“斜線走1步……”
三個再次認真聽她在這裡指着棋盤一一說明,當柳依依停下話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完全明白了,兩老頭子吃飯都顧不上,抱着棋盤和小盒子飛跑了,兩在浩煙閣演上一場場撕殺,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
被兩個老頭丟下的寧大將軍也不甘寂寞,吃過晚飯後的他並不是急急上牀種田,而是拖着自家娘子陪自己下棋。
剛開始寧大將軍節節退敗,當幾局過後,柳依依這個半調子水平的師傅被他殺得片甲不留,最後只好丟掉棋子,上牀睡覺去了。
旗開得勝的寧將軍心裡很高興,最後沒有陪也不惱,跟着自家娘子上睡覺,當然,他的任務怎麼會忘記呢。
棋盤上的精力延長在牀榻上,又是一片片激烈的戰火,想滅下來也沒有那麼容易,第二天,柳依依又是扶着小腰下牀,一臉苦逼的她嘆自己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幸福了。
十天後,剛準備上早朝的沈墨凌接到青石鎮送來的箱子,已經知道是什麼的他俊臉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讓旁邊的護衛差點嚇掉了下巴,自家少爺什麼時候開始笑過了?每個人頭頂上都盤着一個問號。
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家少爺爲什麼會發笑,一切原因是在於遠在千遠之外的大小姐,只有她纔有這個能耐讓少爺展顏歡笑。
早朝之後,文武百官陸續走出議朝大殿之中,只有沈墨凌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使眼色又讓其中的幾位跟着留下來。
“墨凌,你小子有什麼事?”
楚言直視着眼前的目無表情的傢伙,剛纔讓他留下來,現在又什麼話都不說,不知是什麼意思。
冷着俊臉的宮承巖眼底一片冷清,只是淡淡地掃他一眼,緩緩開口道:“喜上眉梢,看來沈大人有什麼喜事!”
“沈大人莫非看上哪家小姐了?是不是來請皇兄下旨?”楚鐸撫摸着下巴,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
聽到他們的話,沈墨凌的表情仍然並沒有什麼變化,掉頭往外走:“想要滾蛋就滾蛋,錯過了沒有別怪本少爺!”
丟下來的三人神態各異,似乎都明白了什麼,立即緊跟而上,走在最後面的宮承巖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塊臉,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剎間那時整個氣息變得柔和起來,當踏出殿門之外,眨眼之間又恢復了正常。
“怎麼你們不回去,等着在皇宮用餐不成?”
剛換下朝服的楚宸走了出來,見到眼前的幾張臉,好心情地拿他們打趣!
俊臉露出笑意,楚鐸開口接話:“皇上不提醒,本王倒是忘記了,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在宮裡吃膳食了!”
“扯,你前些日子不是纔在貴太妃宮裡用過餐嗎?”
斜視他一眼,楚宸毫不客氣地提他的謊言,帶着幾人走向偏殿坐下來,等着他們出言。
幾人不等皇上開口,已經自個兒找地方坐下來了,他們的視線齊射在沈墨凌身上。
皇上已明白主要有事的傢伙是沈墨凌,眉頭微微聳了一下,並沒的說話。
沈墨凌好像不知道在盯着自己,吩咐站在皇上身後的太監,道:“張公公,請你到外面去傳過話,讓我的護衛將東西搬過來!”
“是,沈大人!”張公公見到自家主子沒什麼指示,自然是趕緊傳話。
一會兒後,兩位護衛擡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進來,幾位大神面前後,趕緊離開。
“什麼東西?”
皇帝就算是不好奇也難了,沈大人竟然會帶着一個箱子上朝,似乎不像是他的性格。
剩下的幾人視線都是停在箱子上,隱約猜得出來是什麼,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開心。
“是,青石村送來的!”神色淡定的沈墨凌終於開口告訴他們了,語氣中帶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喜悅。
其實,他們現在也發現是青石村送來的東西,箱子裡的封條可是蓋着寧大將軍的大印,除了他之外,還能用敢用他的大印!
嘴脣邊逸出一絲笑意,皇帝淡淡地看他一眼,衝着發呆的太監吩咐:“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將箱子給朕打開!”
“是,皇上!”回過神來的太監不敢怠慢,立即走上前去,將封紙給撕開,箱子並沒有上鎖,立即就打開了。
V章:055節
更新時間:2013-2-24 0:02:51 本章字數:10443
一打開箱子,坐着的幾人視線直射在箱子,盯視着太監捧出來的好幾份小盒子。
又是盒子?
他們全都搞不懂,怎麼又是盒子,而且不少整整有五盒,正好是在場的五人分上一分,不多不少。
一看就是每一人分,神色各異的他們並沒有馬上動手拿起來看,似乎都在猜測着小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是什麼?”
皇帝開口詢問了一句,但也沒有動手拿的意思,好像就是眼睛能夠穿過眼前的木盒子,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沈墨凌擡目掃眼睛前的幾人一眼,伸手拿出起一個小盒子,盯着眼前盒蓋上的兩個字,緩緩地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叫象棋吧!”
“看來就是好玩的東西!”
楚鐸第二個拿起盒子,瞄了瞄蓋子上的兩個字,立即打開盒來,入眼的是一張布繡有字的白布,拿開之後,看着眼前排放着整齊的棋子,俊臉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又問:“這是怎麼…?”
此時,剩下的幾人亦是各拿一盒,打開來看之後,大家都是一模一樣,從來沒有見過此物的他們愣住了。
難道這就是青石村讓兩位老頭子玩得幾天幾夜都不肯睡覺的東西?
青石村的舉動,遠在京城的他們同樣知道,但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說柳依依叫人弄出來給老頭玩物。
如今,他們也收到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相視一眼之後,最後目光又落在沈墨凌身上,他肯定是知道!
雖然是第一個拿到象棋,不過沈墨凌的盒子肯沒有打開,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慢慢揭開盒子,入眼的並非是一張棋盤,而是一封信。
沒有管他們,盒起來之後,自個兒先閱起來,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吃驚,似乎是見倒什麼驚的人事情。
好奇不異的楚言和楚鐸兩兄弟伸長脖子,不顧在皇帝面前失禮,三顆腦袋擠在一起看住信中的內容。
看越他們的嘴巴張得越大,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吃驚,看得旁邊的太監差點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什麼時候見過兩位王爺如此失禮,信上寫的是什麼東西?
端坐着一君一臣,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不過看到他們吃驚的表情,心中的期待越濃了,一人拿起棋盤看起來,神色淡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位兩指捻起一隻棋子,微微聳了聳眉梢,認真的看了看,接着將盒子裡的棋子全都倒了出來。
此刻沈墨凌已經將手中講解釋全都看完了,俊臉露出柔和的笑意,將自己手中的信遞給皇帝,道:“皇上,這裡依依寫的象棋講解,你看之後就知道怎麼玩了!”
“唔~~”
接過來之後,皇帝閱讀起來,他旁邊的宮承巖依然在玩的棋子,並沒的急得看講解,另外兩位楚家兄弟陷入沉思之中,腦海之中仍然想剛纔的一串串解說和玩法。
沈墨凌垂下頭看盒子裡面的東西一眼,接着又蓋起來,俊臉上仍然掛着淡淡的笑意,只見他的心中很開心。
似乎她做什麼事情,他都會很開心,再次發現她的才能,一次又一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喜形於色的皇帝將信紙丟給自己旁邊的人,眼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點頭叫:“妙,妙,妙,實在是妙,這種象棋玩起來應該是很好玩。”
“以後無聊的時候,正好有可以拿來玩!”
楚鐸接過自家皇兄的話,他同樣對眼前的這叫象棋的東西很感興趣。
睨視眼前的人一眼,楚宸心中略些感概,早已經她不是普通人可比,現在…簡直就是天才之中的天才,無人可比!
以前她雖然很出色,說實話楚宸並不真的放在心上,畢竟對方只是十多歲的丫頭,真的會逆天不成,以前聽說她寫出什麼兵法給寧鈺軒,對於這一段故事,他心中有些懷疑,覺得不太真實。
此次卻不一樣,憑眼前的東西和解釋,他現在徹底相信她懂兵法,她的見識可以說是無人可比,事實如此!
“柳依依,真不簡單!”
聽到皇帝出說一句感嘆話,他們不禁擡目而望,同時明白,原因皇帝並不太相信她,直到這個出現才真正認可她的才華?
眉頭微沉,沈墨凌抿着薄脣並沒有出聲,俊臉的喜悅漸漸消失了!
看完最後一個字,宮承巖默默地將信紙疊了起來,放入自己的盒子裡,看似冷漠如冰的他眼眸越發深幽,深不可見底。
楚言收垂下了視線,欲想要說話的他又將嘴邊的話嚥了一下,有事情旁邊是人多說無益,自己又何必再說呢!
每個人都拿着一盒象棋在發呆,他們每個個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到眼前的幾人,張公公飛快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免得引禍上身。
誰也沒有接皇上的話,氣氛顯得有些凝固,沉靜的偏殿讓人覺得有些怪異,一會兒後,沈墨凌起身而立,衝着正主拱手道:“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唔,回去吧!”微微含首,皇帝並沒有阻擋他!
宮承巖跟着起身,冷冰冰的他亦是拱手道:“皇上,時辰不早了,微臣也告辭!”
“皇上,臣弟告退!”
“皇上,臣弟也告辭!”
一個個接着起身,高興和喜悅的氣氛早已經沒有了,他們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了,自然是出宮回自己府邸。
待他們離去之後,該回御書房去批奏摺的皇帝仍然端坐着沒有行動,看着眼前的象棋再次沉默起來,好像是在回憶什麼。
良久,皇帝臉上露出微笑,將象棋裝進盒子裡,輕聲地道:“或許,一開始就沒有將你瞭解徹底,也許,現在的你也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你,真的是與衆不同!柳~依~依~”
最後的唸叨着名字,語氣聽起來溫柔又莫着一絲莫名的情緒,旁邊的張公公緊緊低着頭,好像是睡着的人,什麼話都沒有聽見。
丞相府的書房裡!
管家看着書房裡的燈光,他不禁地嘆了嘆,本來想叫少爺用餐的他最後默默轉身離開。
他太瞭解自家少爺的性子,只要他不想做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可以說是沒有人可以爲他作主,那怕是皇上也不行。
不知性的人都以爲少爺是個性薄涼,從來不會主動理會一件事情,永遠都是冷字對人,其實在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少爺對家裡人都很好。
坐在發書房裡的宮承巖回來之後,他便是一直在發呆,看着眼前的盒子,眼底隱藏着濃濃的情意,彷彿滴水進去也衝不散醉人的癡戀。
他用手脂不停地撫摸着盒子上的兩個字,秀氣又淡雅,字如其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她的手筆,裡面的三十二個棋子,亦是一樣的字體,每個字裡面都包涵着她的風格。
想到這裡,宮承巖的嘴角微微勾起,柔美的笑容出現在他的俊顏上,剎那間如似發發出光芒的明珠,驚豔絕色。
幸好書房裡沒有人,要不然,大家都以爲見鬼了,大冰塊也會笑,而且是笑如此迷人。
“依依~~”
低不可聞的聲音裡飽含着讓人心悸的情意,隱藏得最深的宮承巖,誰也不知道他心中的眷戀,誰也不知道他的心在很多年前已經遺失在一個小女孩子身上。
僅僅是一個側面,叫他癡念到如此,半晌,他的俊顏又恢復正常,霎時,又好像想起來什麼,只見他緊緊鎖着精美的眉宇,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絲絲擔憂,喃呢:“他對你好嗎?你的身子好起來了嗎?你過得好不好…”
一個晚上,書房裡的燈火亮着燈的地方不止只有丞相府,其他府邸也同樣是燈光點到天亮。
貴太妃宮裡!
“鐸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母妃就話!”
不滿意的貴太妃雙眸瞪着眼前失神的兒子,說話的聲音也不知不覺提高許多,心中惱火極了。
再次回過神來的楚鐸見到自家孃親的臉色,不禁露出笑容,開口道:“母妃,你急什麼,你好好在宮裡休息,兒臣下次再來探你。”
坐着的人站了起來,丟下話兒準備閃人,免得母妃繼續在耳邊嘮叨!
眼見他又要跑了,貴太妃心中更惱火了,衝着要溜走的兒子,大喊叫:“站住,鐸兒不許走!”
剛走出幾步,楚鐸不得不又停下來,轉頭看着豔麗十足的母妃,不禁有些頭痛,問道:“母妃,怎麼了?”
“怎麼?本宮問了你大半天,你卻一句話也沒有回答母妃,現在你還敢給我急得跑人,是不是想要氣死我?”
臉色發青的貴太妃氣得差點喘不過去來,指着眼前的兒子,繼續罵:“給我滾回來,今天你怎麼也要在這裡畫中挑一個官家小姐,嫁進來當你的正妃!”
“母妃,三皇兄都還沒娶正妃,你在急什麼,這些女人的畫像應這是送進賢王府!”
掃桌面上的一堆女人畫像,楚鐸心裡不太想看,突然腦海中出現一位身披嫁衣的女子,那絕色嬌豔的模樣,簡直讓天地失色,恐怕再也沒有女人能夠與她相比較!
“你這孩子!”
不高興地瞪他一眼,貴太妃慢慢地壓下了怒火,表情略些凝重,道:“賢王不是與西涼公主走得很近嗎?用不着本宮爲他作主,現在本宮是要爲你作主,雖然你王府有不少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夠格當你的正妃,明白嗎?”
“那你又非得讓我娶一堆女人回去,我每天被她們煩死了!”
想到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楚鐸第一次露出討厭之色,好像忘記他自己以前是多麼喜歡漂亮的女人。
“你還說,近一年來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都很少寵幸你的側妃,她們一個個進宮來找本宮了,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是不是喜歡上其他女孩子,喜歡就娶進來當側妃,正在挑出一位正妃出來!”
一拍定案,繃着臉孔的貴太妃十分強勢,今天她非得要定下親兒媳婦出來。
緊緊皺着起眉頭,楚鐸定定地盯梢着自家母妃,目光漸漸地變得犀利起來,吩咐旁邊站着的幾位宮女:“你們給本王出去外面候着,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許打擾。”
“是,王爺!”
宮女迴應一聲,然後朝她們母子福了福身子,陸續退出華麗的宮殿。
邁步走到自家母妃身邊,坐了一下,眼睛緊緊盯着幾卷畫像,神色嚴謹的他開口詢問道:“說吧,你這次又想我納誰爲妃!”
“安國公的孫女,叫趙沁沁,今年十七歲,是個才女,跟你十分相配!”
貴太妃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直接點明自己看上的女子,不許兒子反駁。
才女!
聽到這個詞,楚鐸的眼前閃過一張玉容,在燕國來說,她纔是真正的才女,其他的人,恐怕給她提鞋都不配!
瞅着一臉沉思的兒子,貴太妃控制着自己心中的不悅,不高興地問:“鐸兒,你到底是怎麼回來,你從青石村回來有很大的變化,你的打算能不能實現?”
“母妃!”
眼光一閃,楚鐸用眼神制止她終於不許提這件事情,心中再次掀起不一樣的情緒。
“好了,別的事情不管你,但是趙沁沁你給本宮娶進果郡王府,只不過是多一個女人擺了,高興時候去她房裡就行了!”
捕捉到母妃眼底的冷漠和無情,沉着臉神的楚鐸並沒有馬上開口,好像是在考慮着什麼事情。
終於又見到兒子熟悉的一面,貴太妃心情有些轉好,語氣也軟了下來,道:“鐸兒,別忘了,安公國在軍中的威信要比寧鈺軒要好,何況現在軍中的將領多多少少與他有關係,咱們娶他的孫女兒並不吃虧!”
大統天一。
他們的心願都是大統,如果是大統天一豈不是更好!
她已經答應下來,這個願望肯定實現,到時候…
沉思好一陣子,楚鐸慢慢地擡起頭,認真地凝望着自家母妃的臉孔,嚴肅地道:“娶她沒問題,不過…母妃,你不許輕舉妄動!”
“只要你娶她就可以了,別的事情母妃心中有數,過兩天,本宮會找皇帝提出這件事情,快點將趙家的丫頭娶進來!”
“呃~~”
側目斜視身旁的人一眼,楚鐸算是同意這一個要求,對於娶女人回府,他早已經習慣沒什麼感覺!
坐在太妃殿中的他,渾身散發出倨傲的氣息,與平常出現在衆人面前的花花公子,活似是兩個人,一點都看不出來他還有這一面!
御花園。
邁步行走在御花園裡,凌芳菲凝視着眼前百花齊放的花圃,不禁幽幽地嘆了嘆氣!
不知是在嘆花兒,還是在嘆自己,步伐卻沒有留下來,繼續往前方而去!
今天他會來御花園嗎?
已經有一個月零五天沒有見到他了!
黛眉微微擰起,凌芳菲的視線不知不覺往周圍轉動,希望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出現。
每天下朝的時間,準時出現在御花園裡,只是能夠遇上的數次實在是可憐,如今又過去大半年了,他還是…
想到這裡,凌芳菲的心微微疼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等下去,究竟是對還是錯,值得還是不值得。
“皇兄,你真的下這裡?”
剛轉往另一邊,熟悉的聲音傳來,凌芳菲雙眼射出興奮的光芒,放眼而望,發現前方不遠的涼裡,坐着的其中一位,不是讓自己天天掛念着的人!
步伐停了一下,凌芳菲決定出現在他的面前,帶着身後的侍女和宮女太監往前方而來!
守候着的侍衛認識眼前的人,他們並沒有阻擋她的行動,直到涼亭外面,太監總管張公公趕緊將她給擋了下來。
“給芳菲公主請安!”向她拱了拱手,張公公臉上並沒有露出尊敬的神態,當住她的步伐,開口道:“芳菲公主,現在不能打擾皇上和賢王,主子正在下棋!”
“下棋?”
滿臉疑惑的凌芳菲並沒有聽說過什麼下棋,不過,她也看見涼亭內的兄弟兩人神色十分認真,好像是在辦什麼大事。
現在出現,確實好像太好,看了看旁邊的太監總管,凌芳菲明白皇上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打擾,但是,這樣離開的話…
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遇見他,又怎麼能夠錯過,只是又不能打聽他們正在幹什麼,剛剛升起的喜悅頓時化爲烏有。
西涼公主喜歡賢王,在皇宮不算是什麼秘密,張公公看見她表情失落,卻不得不說實話:“芳菲公主,主子和賢王沒有那麼快撒棋,要不然你去轉一轉,再回來?”
“這個…”
雖然心中也很想站在這裡看着他,不過身上一國公主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失禮,更何況兩人之間又沒有婚約,傳出去只會鬧大笑話。
“呃,本宮去轉一轉!”再看涼亭裡的人一眼,凌芳菲又帶着人離開,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涼外面的對話,正在下棋的兄弟兩人當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卻誰也沒有傳她進去。
待她離去,楚宸瞅自家兄弟一眼,朝亭外的人打手勢,讓他們全都退離涼亭邊!
張公公示意侍衛們退下去,他自個兒卻進了涼亭,站在自家主子身後的不遠處,繼續當隱形人。
“三弟,你怎麼樣,到底娶不娶她?”
下了一個炮,盯着棋般的楚宸隨口問了一句,畢竟現在整個燕國的人等着賢王娶西涼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楚言的眉頭微微蹙起,悶悶在迴應:“不知道,沒這個打算!”
“不知道?”
聽到他的話,楚宸不禁挑了挑眉梢,有點不贊同地看他一眼,開口道:“聽說你都抱過她了,怎麼懷裡的女人都捨得推開?”
“那是個意外!”
正想下棋的楚言僵住了手勢,表情似惱非惱,看起來有些糾結,一掌將棋子全都弄亂。
“怎麼了,怕輸了?”
有些意外,下不成的楚宸並沒有不興高,丟下手中拿着的棋子,凝望眼前的人,繼續問道:“三弟,你真的還放不下柳依依?”
“瞎扯!”
丟給他兩個字,楚言的俊臉陰沉了下來,眼底的閃過一抹痛楚,沒有再理會他。
“三弟,你騙誰,剛纔又想起她了吧!”
斜視他一眼,楚宸也不楚想起那張出塵的小臉,由不得道:“你們一個個都着迷了,看來她真是個禍水!”
“皇兄,她什麼禍水,她又不有勾人誰做壞事,你怎麼可以給她這個定義!”不喜歡在她身上出現這種語彙,楚言的語氣之中帶責怪,心中很不舒服。
“朕說錯了?朕看你和沈墨凌陷得最深難於自拔,你快點娶凌芳菲進賢王府,朕給你們挑個日子!”
直直地盯着他的雙眼,楚宸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不管是爲了什麼,必須讓他將那個丫頭放開,否則遲早會是一場大禍。
“我…”
“不許拒絕!”
打斷他的話,楚宸身上散發出冷意,緊緊盯住眼前的人,道:“三弟,別當你皇兄是個瞎子,她現在已經成爲別人的女人,你死這條心,早點娶賢王妃進府,對你有好處!”
“……”
沒有再反駁,楚言身上攏罩着陰森的氣息,彷彿是剛從地獄走回來的人,讓人覺得害怕和發抖,張公公的雙腿控制不住地顫抖,他好像離開這裡。
微微擰着眉頭,楚宸怎麼感受不他心的情緒,眸中閃過無奈,但卻不得不這樣逼他,否則,怕他以後也會跟沈墨凌一樣,一切都以柳依依爲重。
他不再是以前那麼瀟灑不羈的沈墨凌,一顆心完全裝着別人的女人,他這種人…哼…
只有宮承巖看不出來,他應該算是最不受影響的一個,現在連去參加婚禮來的楚鐸也變了,她就是個禍水!
亭裡的人,各懷心事,安靜極了!
一會兒!
楚言恢復正常之色,神色淡然的他開口道:“皇兄的意思,臣弟會好好考慮,請別的下旨,聽說貴太妃叫內務府呈上京城的各千金小姐們畫像,不知皇兄如何看待這件事?”
“聽說是給四弟挑正妃!”
想到貴太妃的舉動,楚宸的表情有些古怪,瞬間又恢復正常,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她會要求四弟娶趙沁沁!”
“趙沁沁?”立即想起那些膽小無能的女子,楚言表情有些不屑,接着擡目望眼前的人,道:“因爲安國公!”
“朕的後宮也該選一些嬪妃,選讓那些小姐們進宮,到時候再說!”
龍眼中精芒閃爍,楚宸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接着道:“你也挑一些側妃回去!”
“到時候再說吧!”
沒什麼興趣的楚言,隨口迴應,他現在對任何女人都沒有什麼興趣。
“三弟…”
“芳菲公主,奴才給你通報!”
遠遠傳來侍衛的聲音,楚宸壓下心中的怒意,瞄見遠處的身影,吩咐旁邊的人:“張奉,去傳芳菲公主過來!”
“是!”尊敬地回一句,張公公趕退出涼亭內!
張奉走出涼亭,忍不住扯着袖子抹額頭上的汗,快步走過來的他大聲叫:“皇上有旨,傳芳菲公主!”
“謝張公公!”
凌芳菲向他道謝了一聲,立即踏着小步涼亭走來,輕輕咬着脣瓣的她心中高興又有些膽怯。
“芳菲見皇上,見過賢王殿下!”
站在涼亭口,凌芳菲儀態萬千地朝他們兄弟兩人行視,視線飛快地瞄向其中的一人,神色冷冷淡淡的看不有什麼情緒。
“芳菲公主不用客氣!”高貴又威嚴的楚宸揮了揮手,並沒有看她一眼。
睨視旁邊的人,想了一下,道:“芳菲公主,朕決定將你許配給賢王,你現在跟賢王回去住三天,然後朕再給你們下旨!”
“謝…芳菲遵旨!”
小嘴迴應着話,凌芳菲用眼角掃過對方,他沒有什麼反應,不禁低下了頭,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
“擺架御書房~~”
在張公公的喊叫聲裡,皇上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御花園!
涼亭裡的兩人一站一坐,好像是忘記了對方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楚言擡起頭來,深幽的眸子瞅着眼前的女子,微微蹙了蹙眉頭,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起碼她會詩句,可以陪自己!
“走吧!”
走到她的旁邊,楚言的聲音不冷也不熱,跟平常一樣,然後先離開了。
怔了一下,凌芳菲猛然擡起頭,小臉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叫自己…
見到她洋溢着喜悅臉孔,楚言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情緒,溫和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邁步領先離開。
她的情意,楚言當然早有察覺,只是一直沒有在意,也沒有放在心上!
當初大家都知道凌芳菲喜歡寧鯨軒,如今她又轉移到自己,楚言當時心情不爽,覺得自己因爲替代品了,所以有好幾個月都避開她。
現在見到她真情流露,楚言心中自然有些感觸,覺得留下她也不是一件特別爲難的事情。
什麼都東西都沒有收拾,凌芳菲就這樣跟着楚言上馬車,出宮進賢王府!
她的出現,立即讓整個賢王府的人震驚,她是第一個坐王爺的馬車回來,她是第一個王爺帶着回來的女人。
看來,傳言是真相,賢王要娶西涼公主爲王妃。
回到王府,楚言本來想將她丟給管家,見到天色已經不早,便吩咐管家傳膳!
雖然吩咐傳膳,不過楚言並沒有準備去餐廳,而是進入自己的書房。
跟着他回府,自然是他去什麼地方,凌芳菲也跟着去什麼地方,在賢王爺下人的偷窺之下,兩人先後進入書房。
她也進書房。
衆位看好戲的下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第一個進王爺的書房啊,看來她百分之百是賢王妃。
王爺的書房,除了打掃帚的下人之外,誰也不許踏進一步,今天西涼公主進去了。
楚言直接走到桌前坐下來,見到她傻呆着,吩咐道:“倒茶!”
“是!”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凌芳菲心中又驚又喜,偷他一眼,趕緊爲他倒上一杯茶,遞上去,小聲道:“王爺請喝茶!”
“呃~~”
端起茶來,楚言也沒有叫對方坐下,默默地飲茶。
旁邊坐着的凌芳菲百感交集,心中似乎有點不太敢相信,相信他有意接納自己。
確實,她凌芳菲涼西公主的身份,怎麼也不需要她來給身爲王爺的楚言倒茶,就算是落魄,就算是質子,她也不會被當下人使用。
如果當作是王府中的女人,那麼,王爺自然有權利使呼自己府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正王妃亦是如此。
這個在他們心中都明白,所以凌芳菲纔會又驚又喜,活似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頭,傻呆着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放下茶杯,楚言淡淡地掃她一眼,開口吩咐:“不用站着,坐吧!”
“是,王爺!”
語氣中掩不往激動和喜悅,凌芳菲慢步走到他的面前位置上坐了下來,緊張得她手掌手都冒汗了。
雖然心中早就等待着這一天,如今忽然而至,讓她覺得有點束手無措,不知該怎麼樣面對,他又是不是真心接受自己了。
一個多月沒有見面,而且剛纔皇上說的話…
凌芳菲的心中沒有底了,她現在真的摸不準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偷偷地擡起了頭,雙眼流露出迷芒,心中確實是很迷芒。
“咚咚…”
這時候,書房外向起敲門聲!
“傳進來吧!”
不用外面的人說話,楚言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直接下令。
“是,王爺!”迴應一聲後,書房門被推開,管家帶着送膳的下人走了進來。
看着他們將佳餚一一送上來,見到只有一壺酒,楚言皺了一下眉頭,吩咐道:“再送二壇醉君曲過來!”
“是,王爺!”
管家立即轉身離開,很快送來二罈美酒,當他再次離開,關上門的時候,書房裡又是剩下他們兩人。
一桌子美味佳餚飄香四溢,本來就到了用餐的時候,肚子已經開始叫囂了。
楚言並沒有拿起筷子吃菜,直接拍開酒蓋,提着酒罈往嘴裡灌酒,喝了一大口後,見到她坐着沒有動筷子,吩咐道:“吃吧,你也陪着喝酒!”
“是!”拿起筷子,凌芳菲低頭夾菜,細嚼慢嚥地吃着!
本來覺得她不錯,不知爲什麼,見到眼前的人如此束縛放不開,心裡又不爽起來,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想到另外一個人,她什麼時候都是露出灑脫而又高雅,決不是會縮手縮腳,讓人見了就很不舒服,她不管做什麼看起來都是賞心悅目。
心情越來越沉悶,還沒有吃半口菜的楚言已經將整壇酒喝進肚子裡去了。
接着,又提起另外一罈酒,繼續喝他的酒,然而凌芳菲有點被嚇傻了。
V章:056節
更新時間:2013-2-25 0:07:04 本章字數:11115
聽到他的冷斥聲,凌芳菲猶似點了穴道,小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了!
她有點不在相信地瞪着大眼睛,閃亮的淚花不會停地在她的眼底打轉,緊緊咬住嘴脣倔強地不讓淚水流下來。
然而,楚言已經丟下筷子,提起酒罈繼續往嘴裡灌,卻沒有再說其他話。
一個昂頭大口喝酒,一個傻傻呆坐着!
書房裡除楚言喝酒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一口氣又喝下一罈酒!
“咚~~”
酒罈砸地毯上,發也一聲悶聲,倒在地上的酒罈子並沒有摔破!
一雙朧朦的星眸盯視着眼前的人,見到她露出倔強的表情,楚言總算是覺得沒有那麼難看。
發現她雙頰掛着的淚珠,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心中還是不喜歡!
狠狠地甩了甩頭,眼中染上醉意的楚言又伸手抓住一罈酒,他今晚就是想喝酒,很想喝酒,本以爲有人陪,卻沒有想到還是他一個人喝。
怔怔一直看着他又喝酒,已經是第四壇酒,凌芳菲再也不敢說什麼話,更不敢動手去搶他的酒罈,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他什麼要酗酒。
拿出帕子抹乾淨臉上的淚珠兒,凌芳菲定決不再惹怒他,給自己倒滿一杯酒,靜靜地自飲起來,什麼話也不說。
兩人都在喝酒,一句交流的話都沒有,時間慢慢地流失了。
然而,醉意上頭的楚言喝酒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抓不住酒罈,大半壇的酒掉到地上去了,酒倒了出來。
“哐~~”
手往桌面上一掃,擺放在桌面上的碗筷碟頓時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身子往前一倒,楚言趴在桌上,半闔着眼皮,似睡非睡,也不知道他怎麼樣。
凌芳菲也有幾份酒意上頭了,但也不至於酒倒,下停酒杯的她也沒有再喝酒,看着醉倒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是不是該叫其他人進來?
還是…
不知想到什麼,她的小臉霎時染上一片徘紅,嬌豔若桃,粉色迷人。
只見她緩緩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認定地凝視着眼前酒倒的男人,一張俊美的臉龐,眉毛微皺,薄薄的嘴脣抿着,觀望着帥氣的側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下巴削尖,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剎進讓她覺得砰然心動。
癡癡地凝望着他,凌芳菲一動也不動,眼裡,心裡,腦海裡,滿滿都是裝着他,再也溶不下任何其他人。
如果說以前喜歡俊逸如天神般的寧鈺軒,那麼,現在她是愛眼前高貴不凡的男人,沒有了寧鈺軒,她會覺得難很,心中不舒服,假若要是沒有了眼前的男人,那麼她會生不如死。
她愛他,她更想留在他的身邊,雖然早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那又怎麼樣?只要自己愛他就足夠了。
是的,自己愛他就足夠了!
想通了這一點,凌芳菲心結豁然開朗,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愛慕的眸光緊緊凝視着他!
半晌,心頭緊張萬分的她臉蛋倏然一紅,緊緊攥住了拳,慢慢俯下身來,嬌嫩紅脣緩緩送上去。
半醉半醒的楚言感覺到一股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氣息,微微張開眼見,模模糊糊見到一張女人的臉孔,情不自禁地喊叫:“依依~~”
“轟~~~”
腦海中如似響起雷嗚,凌芳菲僵硬住了身子,她覺得自己好像無法呼吸了,捂住心口,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果然,他根本無法忘記她,自己走不進他的心裡!
怎麼辦,怎麼辦,一年的時間,難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
睜開眼睛的楚言根本看不清楚這張臉孔,越看越像是自己思念的人,不禁伸手將她拽入自己的懷裡,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
“依依~~”
“依依,我想你!”
“依依~~”
“……”
一句又一句,在凌芳菲的耳邊響起他深情的呼喚,卻不是自己的名字!
淚,再次劃過她的臉龐,心痛得她忘記身在何方,她心痛得渾身在發抖,彷彿是被打入了十八層的地獄。
早知如此,她是傻傻地將心遺失在他身上,明知他不會愛自己,仍然傻傻地期待着他回頭。
“依依,你現在好不好,依依,我喜歡聽你喊三哥,你知道嗎?很好聽,依依,你喊三哥好不好,我現在就想聽,我要聽你喊三哥,依依~~”
抱着懷裡的人,滿臉幸福的楚言溫柔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他現在就是很想聽到她的聲音,因爲兩人快一年沒有見面了,他好想她,好想,好想…
“依依,你喊我好不好,你說話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依依~~”
一聲聲柔情似水的聲音在耳際迴盪,凌芳菲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瓣,她不充許自己哭出聲,那怕現在是不屬於自己的柔情,她也貪戀!
她害怕他冷漠,她害怕他的無視,除了幾次交談詩語之外,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以爲他會慢慢地忘記,沒料他如此癡情!
自己也喜歡他的癡情,遺憾的是這份癡情不屬於她凌芳菲!
“三哥~~”
柔軟的喊聲帶着顫音,清楚地飄進了楚言的耳朵裡!
聽到她的聲音,剎那間,楚言身軀僵住了,微微推開懷裡的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眯逢着雙眼,他認真凝視着這張臉孔。
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看都是心中的那個人,俊臉洋溢出絢爛的笑容,雙手捧起她的小臉,他忍不住想要品嚐早已渴望的紅脣。
她感覺到他俯身探了下來,鼻息暖暖得噴到了她的臉上,然後是兩片薄薄的脣,給她一種清泌,清涼的感覺。
明知他現在把自己當作是別人,但是凌芳菲仍然想要這享受這分難得的情意,那怕不是給自己的,她貪心想要留住。
兩片脣慢慢地挨進,當吻住她柔軟的紅脣,幸福的感覺溢滿的心裡,楚方忍不住想要加深這個甜蜜之吻,忽然品嚐到脣瓣間淡淡的鹹味,心頭瞬間一震!
不是她!
他猛然推開懷裡的人!
沉醉在他的氣息之中,凌芳菲來不及回神,驀然又被他推開了,急退幾步,驚疑不定地望着他瞬間又清醒過來的人。
失迷,只是瞬間而已!此時,楚言那雙朦朧的雙眼已經恢復清明,閃亮如星,定定地盯視着眼前的女子。
“我…我…”
在他的眸光下,凌芳菲的小臉又青又白,張開小嘴,幾次想要解釋,一句話出吐不出來!
最後,她垂下了頭,彷彿她是犯了天大的錯誤,等着眼前的人審判!
許久,楚言壓下心中的所有情緒,閉上眼睛不再看她一眼,冷清的聲音響起:“你真的願意進王府?”
“我…”
急切擡起頭來,見到他閉上眼睛,心情再次掉入谷底,她明白是什麼意思,心再次撕痛起來!
好一會兒,凌芳菲漸漸冷靜下來,再次凝視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緩緩開口道:“我願意!”
三個字,立即讓楚言睜開眼睛,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一道堅定,一道冷然,似乎都表示明他們的心態!
“你…你應該明白,進來也不等於你擁有一切,本王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唯一要求,你給本王安安分分過日子,否則…”
“我明白!”
“下去休息吧!”
“是!”
兩人的對話結束了,同時決定一些事情!
失魂落魄的楚言看都沒有看桌一片狼籍的桌面,轉身往前方的書檯而來!
坐在書檯上,楚言從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入眼的是盒蓋上的兩個字,象棋!
閃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小盒子,只見嘴角微微動了動,露出苦澀的笑意,開口道:“依依,三哥知道你不會喜歡賢王妃的頭銜,那麼給別人好不好,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又抽出一張紙,緊緊地按在心口處,自言自語:“丟掉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了,依依,來世記是將收走的心還回給我,你欠我一世之情,你欠我一個白首的承諾,記得來世給我,一定要給我…”
凌芳菲在管家的安排之下,她住在賢王府的一幢華貴的樓閣!
躺在牀榻上的凌芳菲睜大眼睛,她腦海裡仍然地盤旋着剛纔他說的話,心中既喜又悲!
他答應娶自己爲王妃,心卻不會給自己,他不會愛自己!
淚珠子從眼角流出來,因爲凌芳菲明白,自己想要成爲替身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規矩呆着王府,只要扮演好賢王妃的角色。
不,她不但要名分,她還要名副其實的賢王妃,一定要成爲他心中的賢王妃!
楚言,總有一天讓你知道,誰纔是你的幸福!
楚言,你只能屬於我,你的心也只能給我,楚言…楚言…
三天後,早朝發兩道婚旨,第一道聖旨是賢王爺一個月後娶西涼公主凌芳菲爲賢王妃! 第二道聖旨是果郡王爺一個月後娶公國公之孫女趙沁沁爲果郡王妃!
日期是一模一樣,兩位王爺是同一天娶王妃,皇宮的兩場婚禮一起舉行!
聖旨一出,立即在早朝上掀起喜悅的狂潮,個個滿臉笑容,各種祝賀聲起伏不平,只有身爲新郎倌的兩位王爺,一個是臉色冷淡如常,一個是笑臉相對。
但是,大家發現兩位王爺俊臉上沒有半點的喜悅之情,彷彿剛纔的聖旨與他們沒關係,那怕是果郡王,俊臉只是掛着招牌式的笑容。
兩道聖旨,很快傳遍燕國,一時之間,到處都是在討論交談兩位王爺的婚事,可以說是近來最給力的新聞!
身在青石村,柳依依只是隔天聽到消息,比其他人的消息快多了。
放下手中陣法的扎記,柳依依微微擰了擰秀眉,斜視着眼前仍然在下象棋的兩位老頭子,開口問:“兩位爺爺,你們上京嗎?”
柳依依明白,兩位王爺成婚,自己肯定會上京,要是不去的話,恐怕有禁軍來抓人!
正在下棋的兩位老頭子,相視一眼,兩人的看着旁邊的人,蘇老頭開口詢問:“依依丫頭,你準備什麼時候上京?”
“我們?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半個月後吧,到時候玉米成熟了,正是要回京的時候。”
神色微沉的柳依依撇了撇小嘴,隨口說出自己的打算,剛收到信息的時候就做出這個決定。
不知不覺又過去大半年的時間,相公又要回京就職了,心中清楚再也不可能拖延時間了。
回京就回京吧,自己當去散心,在京城住一段時間,然後又抽一段時間回來住,兩邊都不會丟下。
蘇老頭笑了笑,瞅着眼前的小丫頭,詢問:“你酒莊的事情,交給誰管理?”
“什麼交給別人管理?”
剛從酒莊回來的寧鈺軒剛進浩煙閣便聽到後面的話,他忍不住接過話題,眼睛一轉,接着又道:“是不是爲了半個月後回京之事?”
“小子明知故問!”
甩給他鄙視的眼神,蘇老頭子再也不看他一眼,繼續道:“好久不在京城了,也回去玩一玩!”
早知道他們會跟着回京,所以聽到他的話,柳依依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淡然地道:“留下封浩和小桃子守着寧府,我們有空就抽時間回來!”
“也行,我老頭比較喜歡在這裡,到時候我會早點回來守家,放心吧,丟不了!”
蘇老頭子早把寧府當成是自己的家,他也早有這種打算,會幫他們小兩口子守住這裡。
撫摸着鬍子的冷老頭也點了點頭,睿智的眼光凝視着小兩口,開口道:“這幾年我也會留下來,正好與蘇老頭湊成伴!”
“好”
水眸望着眼前的兩位老人,柳依依眼中閃過激動,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開心道:“怪不得有人說,家有一老,如一寶,現在我們家有兩老,如有兩寶,是上天對依依的恩賜!”
“瞧,小丫頭也學會拍馬屁了!”冷老頭子笑着拿她打趣。
柳依依莞爾一笑,並沒有接話!
坐在自家娘子身邊的寧鈺軒挑了挑眉梢,淡然地道:“爺爺,娘子說的是真心話,軒子也認爲是這樣,我們有爺爺在身邊,是我們的福氣。”
“今天這小兩口應該是吃糖!”
滿臉笑容的蘇老頭子用眼角掃他們一眼,接着又衝着眼前的人,開口道:“冷老頭,快點下!”
“現在是該你下,喊什麼!”
瞪他一眼,冷老頭子又盯着眼前的棋盤,想着該怎麼走棋路。
蘇老頭子也沒有出去,看了看棋盤,馬上行了一步!
經過十來天的玩鬧,兩位老爺子終於沒有那麼癡迷了,剛開始的那些天,除了吃飯就是玩象棋,睡覺他們都免得掉了,一直大戰了幾天才睡一覺,醒過來又接着幾天的大戰!
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在柳依依的鐵手碗強制之下,兩老頭才乖乖正常作息,不再那麼逛迷,雖然如此,他們還有時間就在玩,現在酒莊,也不去玩了,每天由寧鈺軒一個人去酒莊巡邏打理。
當然,柳依依偶爾也會去看一看,但是現在更多的時間都是留在府裡,因爲她現在主要時間也是捧着冷老頭給她的札記,畢竟想要學習玄門陣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兩老頭再次在棋盤上拼殺,沒空理會她們,寧鈺軒拉過自家娘子的手,微笑道:“娘子,還半個月,時間來得及安排!”
“明白!”
柳依依柔柔一笑,想了一下,凝視着自家相公的俊臉,道:“相公,這次我們一家人上京城,不如叫大哥幫我們的鎮國公府打理一下,到時候我們直接去鎮國公府住!”
“唔,娘子說的對,現在確實不在方便住沈府了!”
寧鈺軒贊同自家娘子的建議,不管怎麼樣,這次算是大搬家,一家人暫時會在京城住下來,怎麼可能再坐在沈府!
別說自己本身有府邸在京城,那怕是沒有也要去買屬於自己的府邸,豈能兩姓氏人住在一起。
託下下巴的柳依依沉思着,想着家裡的下人,接着又開口:“咱們帶大石叔上京,二狗伯伯留在酒莊,叫他幫咱們管理寧府和酒莊,反正我們也是隨時會回來。”
“酒莊的人數不用變,咱們府上的下人,除了打掃衛生之外,剩下的就分配到酒莊去幹活吧,他們大部分都是本村的人,帶着上京沒什麼必要,再說現在需要的酒量越來越多,再加人手去幫忙,也不用遣走他們。”
盤點着家中的下人,寧鈺軒也說出自己的意見,這段時間他一直注意酒莊的生意,自然亦知道做事來,酒莊裡的人不夠忙。
“好,這件事情,等一下交待大石叔,讓他和二狗伯伯去商量一下,那些人適合去酒莊幫忙,剩下的人就留在家裡打掃吧,該帶着上京城的人,帶着跟我們走!”
“娘子,我現在先給沈大哥寫信!”
“去吧!”
交給自家相公去忙,柳依依看兩位正在冥思苦想的老爺子一眼,玉容露出柔美的笑容。
收回視線,柳依依拿起札記,又開始看起來!
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忙,留在佛堂裡的寧娘子從開始的一肚子怨氣,至今的無奈接受,她除了每天嘆氣之外,那麼就是念佛經!
寧府的竹林,隱藏在竹林裡的紀素雲高坐在一根竹子上,正好身一身水綠色衣裳的她完入將自己溶入其中,一般的人在下面走過的話,誰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當然,總會有人發現她!
剛進竹林的江楓,他立即發現竹林上方的人,不禁微昂首而望,凝視着那一抹飄逸的身影,心中有一股難言之感。
他怕看見她,但是,看不見她又想要見到她,莫名想將她找出來!
感受到下面那道熟悉的目光,紀素雲嘴角微微翹起,露出柔和的笑意,她故意晃了一下竹子,接着,身子直接往下掉!
正在發呆的江楓見到她的身子掉下來,驚得他腦袋一片空白,他想都沒有想飛身掠過去,將掉下來的人給接住!
在這剎那間,江楓似乎忘記她本來就是個高手,怎麼可能會掉下來,這種把騙天騙地也騙不了人,而他根本沒有想這個問題,只想着不能讓她受傷。
“碰~~”
胸膛活生生地受一掌,沒有接到人的江楓反而被人拍飛起來,然後砸在身後的一排竹子上,幸好抓住竹子,否則會又一次在她的面前出醜!
“你…”
臉色紅白交錯,江楓氣惱地瞪着眼前的人,嘴裡卻一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移開視線再也不看她。
雖然她的力氣控制得很好,拍得不是很痛,心裡覺得悶悶的,有些發痛。
身影在原地一閃,紀素雲出現在他的面前,伸手擋住準備跑的人,冷聲道:“說,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情!”別開臉孔,江楓不肯看她一眼,故作冷靜的他卻不知道手中握住的竹子,快要被他給捏斷了。
微微抿了抿小嘴,忍住笑意的紀素雲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冷冷地問:“說,爲什麼跟蹤我?”
“放手,胡說…八道!”
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雲,仍然不敢直視她的雙眼,江楓吐出來的反駁話,一點氣勢都沒有,聽起來更加讓人覺得他就是跟蹤而來的人。
“說,不說的話,別怪我殺了你!”
她的聲音再冷幾分,江楓的心裡覺得不太舒服,卻沒有開口迴應她。
胸口前感到她的小手拽着自己的衣領,明明是很野蠻的舉動,莫名讓他的心跳加速,渾身好像是被抽走力氣,更不敢甩開這個兇巴巴的女子。
“說不說,要是你再不說的話,我扒光你的衣服,然後再將你吊在竹子上面,等大家過來圍觀!”
憋住笑意的紀素雲拿出殺手鐗,知他就是吃這一套。
“什麼…”
心頭大吃一驚,江楓的臉孔又紅又白,死死地盯視着她這雙淺藍色的眸子,顫抖聲音斥責:“胡鬧,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可以…”
剩下的話,怎麼也吐不出來,結巴的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卻仍然不敢甩掉她的小手。
他身子往後倒,心中不悅的紀素雲不禁用力一拽,江楓卻剛好鬆抓住開竹子手,毫無防備的他竟然沒有穩住身子,整個人撲到對方身上。
紀素雲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將他拽過來,兩人急退一步,直接壓到竹子上,身子緊緊抱在一起,彷彿如似一對戀人。
兩人的氣息撲向對方的鼻孔,心中同時升起異常的悸動,身子發軟的紀素雲忘記了推開他,第一次與男性如此親密,覺得渾身上血液衝上頭頂,小臉霎時爆紅!
早已經熟悉她的氣息,溫潤軟香的感覺,江楓第一次享受,他的雙手不知不覺環抱住她的細腰,傻傻地盯着她羞澀的表情。
他的雙手一鎖,紀素雲的嬌軀微抖,羞惱不已的她立即喝斥:“放手,否則殺了你!”
“告訴,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面以她的兇悍,江楓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心中帶着甜甜的喜悅,緊緊地抱住她,現在他只想知道這個專門欺負自己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剛開始覺得她的眼睛很嚇人,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見面,他卻發現其實她的眼珠子很好看,藍藍的比天空還要好看。
怎麼也的掙扎不出他的懷抱,氣急敗壞的紀素雲不敢聲叫,咬牙切齒地叫:“放手~~”
失策,真的是失策,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個膽小的男人力氣如此大,自己也被他給控制住了,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在還被他佔便宜了。
懷裡的人亂動,江楓覺得身子微微起了變化,想要推開她,心中又捨不得,好不容易抓住說話權,他真的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你告訴我,我就放開你!”
“你…”
擡目瞪着眼前的男人,看見他眼底的堅定,紀素雲不禁又氣又急,叫:“不告訴你,快放手!”
“今天,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放你!”語氣不變,江楓的心情越來越好,定定地盯視着她的變化多端的小臉。
“你到底想怎麼樣?”
漸漸冷靜下來,紀素雲沒想到自己陰溝裡翻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敢再掙扎,因爲…
“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江楓,你早知道了!”
江楓知道她會清楚整個寧府的人,而知道她存在的人並不多,認識她快一年了,自己卻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
看他一眼,紀素雲低下了頭,並沒有馬上回答,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自己的名字罷了。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只是名字!”
“爲什麼?”
又擡起頭來,紀素雲的表情微變,認真地凝望着他的雙眼,欲想看透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因爲…因爲我想對你好!”
吐出心裡話,江楓將她抱得更緊,神色嚴謹的他繼續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只想對你好!”
只想對你好!
只想對你好!
他的話,猶似一道魔音不停傳進紀素雲耳朵裡,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那條弦,再次讓她的身心微微抖動。
除了自家小姐之外,他是第二個人想要對自己好的人,而且是男人,紀素雲感到慌亂和不安,隨着年齡的長大,她當然也有美麗的夢想,但是,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有資格擁有它。
這種陌生又讓人歡喜情緒,她害怕,她想要退縮,看着他柔和的目光,輕聲道:“紀素雲!”
“碰~~”
趁着他失神那一瞬間,又擡起手拍他一掌,脫離他懷抱的紀素雲飛快地閃身離開!
懷裡空空的,人影已經消失了,江楓才慢慢回過神來,輕聲念她的名字:“紀素雲,素雲~~”
臉上露出微笑,江楓十分高興,終於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整個寧府的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寧府的主子們,再過幾天要搬回京城去住了!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如今真的打算搬走,大家還是被這個消息給剌激到了,近幾天來,大家有空就聊起這個話題,其實,他們主要擔心的是,失去寧家的這份工作。
下人的波動,柳依依也清楚,並沒有叫左大石給大家解釋,正好借這次機會,讓他們珍惜工作,以後不管有沒有主人在家,也要盡責做事。
坐在書房裡的柳依依並沒有看書或者是賬本,而是坐在桌前飲茶,似是在等候着什麼人。
事實,柳依依也是在等一個人,婆婆身邊的陳春月。
上京,婆婆必然跟着去京城,她身邊的林氏是不可能跟着走,那麼婆婆只有陳春月照顧,她自然也會跟着一起去京城。
京城,是個未知數,可以說是大家的未知數,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經過這些事情,柳依依很清楚,自己與婆婆之間的有關係,已經不能用融洽來形容,假若要是回到京城,又鬧出什麼事端,百分之百的麻煩事。
“咚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收起收神,柳依依淡淡地吩咐:“進來!”
“嘎~~”
書房門被推開,立即進來兩人的身影,走在前面的小桃子邊走邊道:“少夫人,春姨來了!”
“見過少夫人!”福了福身子,低着頭的陳春月跟着喊叫。
“呃~~”
看她一眼,柳依依聳了聳眉梢,隨意地詢問:“夫人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還有沒有爲難你?”
“謝少夫人,夫人現在很好,沒有難爲奴婢!”語氣中帶着感激,陳春月擡頭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
“沒事就好!”
微微含首,柳依依也相信她的話,雖然自己沒有找過婆婆,卻有提醒過自家相公,這種事情自己去提醒婆婆的話,肯定會出大事情。
由自家相公出面的話,她肯定會收斂,一樣的話,一樣的事情,但是在不同人的嘴中說出來,會有着不一樣的效果。
現在看來,婆婆只會聽她兒了的話,只要肯聽話就好!
“陳春月,這次暫時上京城住一段時間,會安排你和柳金浪一起去,你們有空就收拾一下!”
“我們也上京!”似乎有些意外,陳春月擡起頭,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對着她點了點頭,柳依依揚了揚眉梢,道:“你應該知道上次我跟柳金浪說的話,打算收你們一輩子,那麼自然是我們去什麼地方,你們也要跟着我們走!”
“謝謝少夫人!”
露出開心的笑臉,陳春月現在是打心底感激她,覺得有她的照顧,自己受一點委屈又怎麼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憑真心迴應我就可以了!”
“少夫人,請問!”
看了看她,柳依依頓了一下,纔開口道:“你願意繼續伺候夫人嗎?”
“我願意!”迎上她清澈的眼眸,陳春月沒有半點猶意,接下這個話題。
“爲什麼?如果你不想伺候的話,我可以調你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乾脆讓柳依依覺得奇怪,因爲上次婆婆真的是刁難她,而且做得很過份,淡淡地笑道:“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要是想要換工作,趁這個機會說出來,現在你要是不換的話,恐怕以後要想再換,一個字,難!”
“……”
直直盯視着她玉容上的笑意,陳春月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發起呆來!
進寧府幾年的時間,第一次見到她對着自己露出笑意,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心情越來越複雜。
忽然想到夫人在佛堂裡說過的話,陳春月不禁看眼前的人一眼,接着又皺了皺眉頭!
一會兒後,她嚴肅地道:“我願意繼續伺候夫人!”
“好,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會再換人,上到京城,你主要伺候夫人!”
“是,少夫人!”
“呃~~”
柳依依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究竟她爲什麼要繼續照顧婆婆,還沒有搞清楚!
對於自己來說,她願意照顧是最好不過的事情,畢竟自己不用再去找其他人!
睨視着她,柳依依小臉露出嚴肅的表情,緩緩開口道:“我希望以後你在夫人的身邊,有什麼事情,記得要告訴我,特別是有關係我們家中的事情,而且又是夫人私下作主張弄出來的事情,全都要提前跟我說,明白嗎?”
V章:057節,又上京城
更新時間:2013-2-27 13:46:49 本章字數:14038
終於,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在衆人的視線之中離開青石村。
眺望着遠去的車隊,小桃子哭成了淚人兒,好像是心都跟着自家少夫人走了。
封浩只能緊緊地抱着她,他當然知道她們主僕的感情深厚,但是見到她這樣子,心裡有點酸酸的,看來自己在娘子心裡的位置不及大小姐!
其他人雖然心中不捨得寧府的主子搬京城住,這種感情怎麼也沒有小桃子那麼強烈,只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車隊消失在眼前之後,他們一個個也回自己的工作崗位,畢竟他們現在的工作還在,每天還是要做事。
早朝上!
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冷硬着俊臉,他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注視着堂下的各位大臣們,緩緩開口問:“各位愛卿還有事?”
“……”
皇帝的話一出,衆位大臣們面面相視一眼,誰也沒有迴應皇帝的話。
頓了一會兒,就在皇帝再準備開口的時候,沈墨凌從列隊中站出來,衝着龍椅上的人拱了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事請奏!”
“沈愛卿有何事?”微微挑眉,皇帝視線直盯視着他。
沈墨凌的嘴角微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迴應:“回稟皇上,蘇善君蘇太醫昨天從青石村趕回京城,特意給大家帶來一物,此時正等候着皇上宣召。”
“來人,傳蘇太醫!”眸中精芒閃爍,皇帝立即下旨!
站在皇帝身後的太監張公公立即扯着脖子大喊叫:“傳,蘇太醫覲見!”
蘇太醫是什麼人物,在場的文武百官都十分清楚,如今見到他的出現,大家都有些迷茫,不明白已經告老還鄉的他怎麼又出現了。
衆位百官們不清楚,但是,有幾位的心中卻是十分清楚,幾張俊顏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眸的光芒閃亮極了。
他們早收到蘇老頭回京城的消息,也知道她也已經在京的路上了,大家很快又可以見面了。
整個大殿,安安靜靜,等候着皇帝宣見的人。
腳步聲傳來,衆人的視線立即射向門口之處,見到熟悉的人邁着大步進來。
他,蘇善君,曾經身爲太醫院的院長,他是先皇的好友,在皇宮內外他有不一樣的地位,誰也不敢對他不敬。
以爲他會留在太醫院而終,誰知在二年前,他突然辭職遠離皇宮,最後聽說他在青石村。
青石村,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山村,現在卻成爲了整個燕國都知道的地方,因爲它不但是大將軍寧鈺軒的家鄉,更是舉國聞名的美酒之鄉,世人稱爲酒仙子的依依是寧大將軍的夫人。
蘇太醫出現在青石村,他在寧家安享晚年之樂,更是在寧家酒莊裡釀造出許多有益身體健康的藥酒,許多人都喝藥酒調養好難言的各種疾病。
一切都是歸於眼前的這位老太醫,他現在又出現了,衆位百官們臉上都流露出對他的尊敬,凝望着他越走越近的人。
蘇太醫並沒有穿太醫服,他就是一身青色衣袍前來面聖,春風滿臉的他彷彿是遊戲人間的隱者,突然降臨在廟堂之前。
更讓大家好奇的事情,進來的人可不是他一個人,身後還跟着三位侍衛打扮的下人,不知他前來是幹什麼。
只見其中一人手捧着托盤,上面放着一些古怪的東西,另外兩位是擡着裝滿東西的大籮筐,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除了沈墨凌在昨晚見過之外,他們之間誰也沒有見過,畢竟昨天他們並沒有去見蘇老頭,更不知道玉米長成怎麼樣。
眼前出現之物,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只見被包裹得緊緊,看不見廬山真面目!
蘇太醫並沒有看其他人一眼,他直走向前來,拱着龍椅上的人拱手道:“草民蘇善君見過皇上!”
“見到蘇太醫,朕略感意外,不知這次蘇太醫前來是有何事?”凝視着眼前的老頭子,皇帝嚴凌的表情漸漸柔和,出口詢問!
玉米,早已經聽聞,現在出現了,他也想探個究竟,視線一轉眺望着侍衛手中捧着的東西,見到異常之物,心中亦知道應該是所謂的玉米,畢竟他帶着玉米上京之事,早已經收到消息了。
“回皇上,是玉和郡主奉皇上之命種出來的玉米,草民特意呈現給皇上過目!”蘇老頭側目斜視着身邊的侍衛,示意他交給張公公。
張公公已經上前來了,他小心地將托盤接了過來,上面放着六條古怪的東西,趕緊拿着往龍椅交給主子看!
玉米,這個名字對大家來說是陌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亦是皇帝給寧大將軍下旨才知道有這種東西。
如今出現了,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視着皇上拿起的東西,玉米怎麼會是這樣?好像什麼都沒有。
拿起一根玉米苞,皇帝打量着這種玉米的東西,說實話,起初聽到柳依依知道什麼叫玉米的糧食,他一笑置之,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下的下聖旨,只不過拿它當一個幌子,將寧鈺軒滯留在青石村的藉口。
“皇上,真正的玉米在裡面,你剝開雌穗苞葉就可以看見玉米了!”
見他只拿着玉米苞打量,蘇老頭好心地告訴他,必竟大家都沒有見誰,剛見到玉米苞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包裹在裡面。
聞言,大家都明白了,視線仍然盯視着皇上手中拿着的東西。
張公公上前一步,欲想將主子手上的玉米苞接過來,畢竟這種粗活不是皇上做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效勞。
皇帝並沒有給他,而是自個兒動手,一葉一葉,慢慢地剝玉米苞葉,將一層層苞葉給撕下來,剝皮之後,黃燦燦的玉米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逝,皇帝見到玉米長成這個模樣,不禁放到自己的鼻前,輕輕聞了聞玉米的味道,一絲絲淡淡的香甜之味。
“那就是玉米?長得很好看!”
“玉米是金色的東西,它真的可以吃嗎?”
“怎麼會有這種糧食,太奇怪了!”
“……”
看清楚皇帝手中的玉米,衆位文武百官一個個露出驚訝的表情,嘴裡發出一聲聲疑問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它是吃進肚子裡的食物。
聽到他們的懷疑聲,蘇老頭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而反,他老臉上的笑意更濃,心裡滿滿的驕傲,除了自家的丫頭,誰會知道這種也是一種糧食。
幾位帥哥並沒有開口,他們淡定地看着出現的玉米,不知他們想些什麼,流露出來的目光不知不覺溫和了不少。
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玉米棒,好心情的皇帝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有這種食物的出現,亦是一件民生國事,卻不知道是怎麼樣弄來吃,問道:“蘇太醫,這種玉米怎麼弄來吃?好吃嗎?”
“當然好吃,草民吃了不少,皇上和各位大人也嚐嚐!”
神采奕奕的老蘇頭心情大好,衝着旁邊的三人吩咐道:“將煮熟的玉米分給各位大人!”
“是!”三位陪同而來的侍衛立即迴應!
他們三人曾經是沈家的侍衛,只不過分配給柳依依之後,他們成了寧府的侍衛,不管在什麼地方當差,他們仍然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一大籮筐的熟玉米,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分給在場的衆位大人。
最後,君臣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玉米棒,蘇老頭子也不客氣,儘管他已經吃過不少了,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膩,拿起一根剝開玉米葉之後,拿到嘴邊咬一口,邊吃邊叫:“放心吧,不會毒死你們,我和冷老頭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要死我們早比你們先死!”
沈墨凌昨晚也吃過了,他剝開之後,也是吃起來,嚼着甜甜的玉米,俊臉逸出淡淡的微笑。
作爲百官之首,丞相大人瞅眼前金色的玉米一眼,顆顆晶瑩好看,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放在嘴邊吃起來。
至於賢王爺早已經吃得不亦樂乎,沒有半點的顧忌!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在他的臣子注視之下,同樣是咬得吃起來,一般來說皇上的食物是必須經過檢查,等太監試吃之後,他才能吃。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讓太監試吃,莫名對這種玉米很放心,咬着吃起來!
主子位都在吃了,百官們不管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態,他們也得吃下這種好看的玉米,吃一口不覺得怎麼樣,誰知越吃越香,放下顧忌的他們也吃得很歡快。
朝堂之上,君臣每個人都在啃玉米,幸好柳依依不在場,否則,非笑死不可!
一條吃不得過癮,楚言吃完之後,不顧王爺之尊,自親在籮筐裡拿起玉米,剝開玉米葉,又吃起來!
好吃的東西,大家也不嫌多,有些不束禮節的官員跟在王爺之後,繼續拿來吃,特別是那幾位武官,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吃了一根又一根!
一條玉米棒吃完了,皇帝放下啃下的玉米條,丟給旁邊的太監,接過帕子抹乾淨手之後,纔開口道:“不錯,好吃,這種東西只是這樣煮熟吃起來都如此可口,應該還有其他吃法纔是!”
“回皇上,這種得要問依依丫頭,因爲玉米正是剛熟悉的時候,她叫大家這樣煮來吃,其他法子沒有教給大家!”
丟下玉米條,蘇老頭髮現籮筐裡的玉米已經搶光了,嘴角忍不住抽動搐了一下,看來很受歡迎,確實是該種出來。
“玉和郡主博學多才,見識廣闊,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微笑地點了點頭,皇帝毫不吝牆給她讚美,頓了一下,接着又問道:“朕聽說寧將軍帶着玉和郡主也上京了?”
“是的,皇上交待的任務完成了,寧將軍上京復職!”衆人皆知的事,老蘇頭自然不會隱瞞。
皇帝微含首,他自然清楚,想了一下道:“玉米是很好的糧食,推廣給衆老百姓們種出來,這次玉和郡主算是立大功了!”
“老百姓多一分口糧,全都是玉和郡主的功勞!”
“玉和郡主見多識廣,真是個大才女!”
“玉和郡主不但會釀酒,還懂得糧食品種,太了不起了!”
“……”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之上,大臣們一個個說着對玉和郡主讚美的話,各位大人們好像都十分欣賞從未見過面的玉和郡主。
神色沒有變,蘇老頭聽着他們的話,只是聳了聳眉心,他炯然的眸光從衆人臉上掠過。
其中幾位,並沒有說話,他們的情緒只有自己才知道,微低着頭的宮承巖眼底閃過一抹柔情,明白很快可以見到她了。
“玉和郡主是朕的御妹,到時候宮中擺宴爲郡主和寧將軍…”
皇帝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大殿之中,皇宮早朝上,本該下朝君臣們,他們今天爲了啃玉米而拖延時間。
“哈啾~~哈啾~~哈啾~~”
坐在馬車上,鼻子發癢的柳依依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柔了揉小鼻子,撇着小嘴叫:“是誰在講我的壞話!”
“娘子,是不是着涼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寧鈺軒將懷裡的人抱得緊緊,關心的目光定定地凝視着自家娘子的小臉,深怕她不小心病了。
迎上他的視線,柳依依嘴脣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道:“現在是什麼天氣?怎麼可能會着涼,你放心吧,沒事!”
“真的沒事?”
雖然見到臉色沒什麼,仍然不放心的寧鈺軒伸手貼在她潔白的額頭上,感受着她的體溫,免得她意外着涼了。
“明天就到京城了,叫爺爺幫你把脈!”
見到自家相公眼中的擔擾,柳依依將頭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迴應:“好!”
“嗯,晚上不要再踢被子,要是真的受寒,怕你的身子受不住!”
想起自家娘子受踢被子的毛病,寧鈺軒微微皺了皺眉頭,以後自己真的要去…娘子怎麼照好自己。
“天氣熱,怎麼可能不踢被子,好了,我身子好着呢,不會有事!”
沒有擡頭的柳依依並沒有發現他表情,笑盈盈的她一點都不在意,天氣熟的時候貪涼肯定會將手腳露在被子外面,怎麼算是踢被子。
“你的身子現在還虛弱,不管是什麼天氣都要注意保暖。”
“放心,我自己知道冷熱,你別操心這種小事,以後你要忙的事情多得很!”
小臉洋溢着幸福,柳依依靜靜地依靠在他的懷裡,忽然,漸漸收起笑意,閃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接着又道:“相公,馬上進京了,離京快要一年的時間,會不會是事過境遷呢?”
“怕什麼,什麼事情咱們都不怕!”眸底精光一閃,寧鈺軒微抿着薄嘴,自信十足。
雖然留在青石村整一年的時候,難道真的能讓他的威信壓下去?
壓也只不過是一時而已,不管用意是如何,他也不在意!
柳依依微挑着眉梢,目露寒光,輕聲叫:“是的,翻天咱們也能用手給它遮起來!”
“娘子高見!”深邃的黑瞳中跳動着兩簇火花,完美的脣形微微上揚,心情想不好也不行。
坐直身子,柳依依揉了揉脖子,不禁輕嘆起來:“唉,又坐了六七天的馬車,要是坐飛機的話,一刻鐘都不用!”
“娘子,你說的飛機,是可以載人在天上飛的東西?”想起自家娘子說過的話,寧鈺軒立即明白所謂的飛機是什麼。
“是啊,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而且再遠的地方,也不用花太長的時間!”
“咱們這裡,只能靠馬車,或者是馬,沒有你說的那些交通工具!”
“要是有的話,那可真的是見鬼了,怎麼可能出現那些東西,那是…”
馬車內的聲音略小,外面趕車的侍衛也沒有聽清楚,上百人的馬車隊飛快地往前跑,離前方的京城越來越近。
第二天下午,終於他們的馬隊進入京城,寵大的隊伍惹來衆人的目光,很快有人傳來消息,是寧大將軍攜家眷回京了。
這條消息很快傳,整個京城又掀起了話題,戰神將軍回朝了,不少人心中激動萬分,特別是沒有見過寧大將軍的人,跟着馬車跑,希望有機會目睹戰神的風采。
馬車停在國公府,趕車的侍衛跳下車之後,立即對着車內的兩人喊道:“少爺,少夫人,鎮國公府到了!”
停下馬車便知道到家了,坐着的兩人相視而笑,寧鈺軒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他的出現,立即讓有些吵鬧的衆人閉上嘴巴,目光盯着眼前出現的人,一張俊美至極臉孔,分明的五官,猶如精心雕刻,好似誤落凡塵的天神。
他站立在馬車旁邊,巍峨如山,仿若從天而降的神祗,冷酷、琢磨不透而又睥睨天下,清冷的眼光向衆人掃過,深邃的黑眸不怒而威,讓在場的衆人心神一震。
健碩挺拔的身姿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勢,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凌駕於世人之上的冷傲之態,完美地呈現出世人對寧大將軍的期盼。
“哇,戰神,我見到寧將軍了~~~”
“戰神啊,寧將軍,寧將軍~~~”
“寧將軍好年輕啊,好英俊的男人!”
“天啊,寧將軍真好看…”
“……”
剛準備出馬車,柳依依便聽見各種叫喚聲,從聲音裡聽來,還是屬於女子居多,看來,相公的魅力也不小嘛。
玉容掛着淡淡的笑意,柳依依也走了出來,來不及看外面歡叫着的人,視線卻無意中瞄見下馬車的婆婆,一臉的驕傲和自豪之態出現在衆人面前。
婆婆真的是很喜歡京城,不知當初她是否有後悔過?
淡淡一笑,柳依依的視線往外面包圍着的衆人掃一眼,大約有幾百人,將鎮國公府的門口全都睹住了,湊熱鬧的人真多。
本來熱鬧的場面,再見到她出現在衆人面前,發飆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微張着嘴巴的衆人傻傻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精緻的五官,柳眉不描而黛,眉細長如彎月,長長卷翹的睫毛,一雙晶瑩清澈的眸子黑亮如寶石,朱脣不點而赤,一絲淡淡的笑意從嬌脣邊逸出,嬌美動人。
婀娜曼妙身影而立,紗紋絳紫百褶長裙包裹着她嬌小的身子,三千青絲蔓過纖細柳腰,輕風拂來,青絲飄動,仿若落下凡塵的謫仙。
“玉和郡主,她就是玉和郡主,笑起來好美~~”
“玉和郡主出來了,好漂亮!”
“笑得真好看,好像仙女人一樣好,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玉和郡主……”
人羣中再次掀起歡叫聲,一個個衝着她喊起來,更有的人想要擠前來觀看,頓時衆人推擠起來,離馬車也越來越近。
沒想到她的一個笑容,惹出那麼大的波動,從府內趕出來的兩位老頭子和幾位帥哥恰好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覺得哭笑不得。
回家而已,這小兩口子要不要那麼嚇人,怎麼惹得那麼多人跟回來!
帥哥們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視線不知不覺落在那張玉顏,喜悅從心底升起。
然而,寧娘子見眼前的一幕,她的老臉黑了下來,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旁邊的陳春月飛快地瞄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一切只是發生在剎那間,臉色沉下來的寧鈺軒立即上前一步,將準備下馬車的人給抱了下來,將她緊緊扣在懷裡,不再讓別人見到她。
一個千年寒冰似的狠厲眼神射入衆人的眼中,霎時,歡叫着的衆人乖乖地閉上嘴巴,對上寧大將軍冷冽如寒霜的眼眸,忍不住後退一步。
兩位老頭子欣慰地點了點頭,他們見看身爲神戰將軍該有的強悍和冷酷,蘇老頭衝着他們叫:“到家了,快進來!”
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他們一一進入鎮國公府,站在門口的衆人才回過神來,他們又忍不住討論起來。
雖然剛纔寧大將軍勢壓衆人,不過,他在大家的心目中不但沒有破壞形象,反而他們更爲尊敬他,剛纔只是驚鴻一瞥,讓不少人記住的寧大將軍的威勢,同時記住美若天仙的玉和郡主。
關於他們的話題,傳得滿京城風風雨雨,第一天進京,如似一石擊起千層浪,什麼話題都圍繞着兩人。
進入府裡,柳依依打量着佈置得素雅又溫馨的家,小臉盪漾着甜美的笑容,斜視着旁邊的人道:“大哥,謝謝你!”
“謝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好!”
沈墨凌知道她在說什麼,因爲了解她的性子,一切都是依照她喜好來佈置,心中也是博顏一笑罷了。
其他人倒沒有在意,反正他們住覺得舒服就好,可以說都對鎮國公府的擺設覺得很滿意。
寧娘子打量家裡時,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不過從她蹙着的眉頭來看,似乎不是很開心!
至於是爲什麼不開心,誰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依依,你看看府上還缺什麼!”
“我看挺好!”
柳依依含笑地點了點頭,收回打量的目光,憑大廳裡的擺設已經知道他是很用心幫自己佈置家了。
“沈大哥,多謝了!”寧鈺軒衝着他拱手,說了一句真心話。
斜視他一眼,沈墨凌微微挑眉,輕聲道:“謝什麼,你得給銀子!”
“噗~~”
旁邊的幾人忍俊不禁,一個個掩嘴笑了起來。
本來繃着臉孔的寧娘子也露出笑意,看見眼前的年輕人鬧起來。
寧鈺軒神態不變,似乎沒有聽到別人的笑聲,淡定地迴應他:“你是大舅子,怎麼好意思向妹妹討銀子!”
“錯,我不是向妹妹討銀子,是向妹婿討銀子!”
手中的摺扇啪地一打,輕搖了幾下,拂起他肩頭的墨發,更顯飄逸出塵,沈墨凌悠閒自在地迴應對方一句。
揚了揚眉頭,寧鈺軒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隨意的開口:“你妹婿沒有銀子,咱們家裡一切都是娘子所有,嗯,我也是娘子私有人物,所以你要不了銀子!”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記得給一萬八千兩銀子!”沈墨凌不屑地掃他一眼,狠狠地鄙視他。
甩給他一個挑釁的目光,寧鈺軒大言不慚地叫:“我喜歡!一兩銀子都沒有!”
“丟人!”
“你才丟人!”
大舅子和妹婿見面就鬥氣,大家喝着丫環送來的茶,誰也沒有理會他們。
當然,聽到兒子的話,寧娘子早就笑不出來了,她覺得真的是很丟臉。
柳依依瞄他們一眼,抿嘴微笑,並沒有接他們的題,將視線轉到旁邊的兩位快要當新郎倌的兩位王爺身上。
壓下心中的情緒,楚言放下心中的杯子,迎上她黑寶石般的眸子,問:“看什麼?”
“三哥,恭喜你大婚,你和芳菲總算是有結果了,真替你們開心!”
想起凌芳菲對他的癡心,柳依依覺得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心中微微泛痛,楚言凝視她一眼,隨口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三哥,你是新郎倌嘛,應該最開心的人是你,五弟祝你幸福!”
喜笑顏開的柳依依向他拱了拱手,
五弟!
聽到這個稱呼,楚言心再次顫動起來,不知不覺想起跟她去紀家的日子,雖然日子不久,卻是屬於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那一晚,兩人在郊外住宿,自己因爲不知道她不能吃冷的東西,見到她捧着別人燒給她的野味,責怪她丟掉饅頭,其實只是吃醋而已。
後來見她病了,才知道相真的身子受不住冷食物,是自己不會照顧人,害得她生病。
“三哥?三哥!”
“呃~~”
清脆的喊叫聲讓楚言回過神來,見到她詫異地看着自己,心中由不得一緊,笑了笑道:“我在想,是該叫你五弟還是該叫你五妹!”
“什麼五弟,五妹還差不多!”
寧鈺軒瞟他一眼,接過他們的話題,拉住自娘子的小手,溫柔地問道:“娘子,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還好,不用了!”
笑了笑,柳依依小聲地回絕了他的關心。
雖然趕了幾天路,好歹天天有肉墊子給自己用,她覺得已經適應這種趕路的法子。
看衆人一眼,楚鐸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人,開口道:“忘了告訴你們,明天皇上給你們設洗塵宴,你們明天要進宮!”
“進宮?”
“進宮!”
小兩口同時開口,最後將視線射在蘇老頭身上,他應該知道怎麼一回事!
蘇老頭並沒有說話,仍然喝着自己的茶,好像不理人的樣子。
秀眉微皺,柳依依目光一轉,盯視着旁邊的人,問:“大哥,怎麼回事?皇上爲什麼要設什麼洗塵宴。”
“玉和郡主是皇上的御妹,皇宮裡設洗塵宴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更何況,你的夫婿是大將軍,皇上怎麼會不關注你們!”
衝着她一笑,沈墨凌的眸底幽光流轉,迴應她的問題。
楚言見她這副樣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你種玉米有功,皇兄要接見你也是應該的事情!”
“文武百官帶家眷參加宴會,咱們家丫頭的面子不小!”冷老頭子掃他們一眼,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衆人耳朵裡。
他的話一出,寧鈺軒的臉色一沉,柳依依眉宇微動,但是都沒有說話。
一直沒有出聲的寧娘子看他們的表情,臉孔露出不安之色,問:“乾爹,皇上對依依不會怎麼樣吧!”
“她是郡主,皇上爲她擺宴是恩寵,能有什麼事情!”蘇老頭子瞅了瞅她,說出來的話更讓她搞不清楚狀況!
看了看這個,瞄了瞄那個,寧娘子將視線留在自家兒媳婦身上,略些擔心地道:“依依,明天你要小心點,不要失禮了。”
“娘,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朝她淡然一笑,柳依依安慰她一句。
寧鈺軒擡目見到自家孃親神色不太好,微擰眉頭,開口道:“娘,你累不累,讓柳娘子陪你去休息!”
“呃,那麼,我先去休息一下兒!”
臉上露出開心笑容,見到兒子關心自己,寧娘子心中總算高興起來,反正她也累了,勢順起身離開。
“夫人,請跟我來!”站在旁邊的左大石微拱着手,領着她去住的地方。
腳步聲離開後,大廳裡仍然是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倏然,柳依依衝着眼前的人,問道:“你們吃過玉米了吧?覺得怎麼樣?朝庭有什麼打算?”
“吃過,很好吃!”楚鐸看她一眼,先出口迴應。
楚言揚脣一笑,看了看蘇老頭子,接着道:“文武百官都吃過了,推廣給老百姓種,那是肯定,否則皇兄也不會說你是大功臣!”
“喜歡吃就好,不過,你們想要叫老百姓種,可以,不過,想要買我的種子,一斤一兩,否則,不賣!”
一斤一兩?
衆人忍不住瞪大眼睛,直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是見到什麼怪物一樣。
人人都說沈墨凌是奸商,那麼,眼前的人是什麼?
用無辜的眼神迎視衆人的目光,柳依依撇了撇小嘴,開口問:“幹嘛,我說錯了嗎?”
“我記得你是用十兩銀子買回來的米玉種子吧!”回想着自己得到的信息,楚鐸十分認真地詢問她。
“是啊,十兩,怎麼了?”睨視着他,柳依依點頭給他確定。
“你十兩銀子的玉米種,應該有幾十斤吧,現在你卻一斤一兩,是不是太過份了?簡直就是奸商。”
“錯,大哥纔是奸商,我算什麼奸商?要是大哥賣的話,應該是一斤十兩!”
說完後,柳依依轉過頭來,拽着旁邊的人,笑眯眯地問:“大哥,我說的對不對!”
“對,要不,你就賣十兩一斤吧!”淡然的沈墨凌十分支持她,沒待她說話,接着又道:“依依,記得賣出來的銀子給大哥一份!”
“不是吧,你要一分?”
水汪汪的眼珠子轉了轉,柳依依倒沒有想到他會想着分銀子。
認真地點了點頭,沈墨凌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理所當然地叫:“對啊,我是你大哥,是不是該分一份給我?”
“不行,大哥也沒有銀子親,不分!”
“咳咳…”
蘇老頭忍住笑意,看着商量分銀子的兩人,滿臉期待地道:“依依丫頭,老頭子也幫你放種子,是不是該給我也一份?”
“爺爺,你好意思要分銀子?是誰將玉米苗給壓斷的?”
寧鈺軒不客氣地揭他的老底,目光一轉,瞅見自家娘子肩上的爪子,雙眼眯逢起來,一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肩上,開口道:“娘子,大哥嘛,考慮一下!”
手臂一麻,沈墨凌不禁瞪他一眼,這小子,真小氣!
柳依依剛想開口,蘇老頭子已經扯着喉嚨叫起來:“臭小子,你敢怪我?明明是你這小子給老夫下套子,老夫還沒找你算賬!”
“爺爺,不關我事,反正弄斷玉米苗的人是你,不是我!”
剛回到京城,一老一少又翻起來舊賬,旁邊的衆人見狀忍不住翻白眼,無視他們的吵鬧。
兩人頂了幾句沒有搭訕,覺得無聊的他們很快收起戰火,大家一笑而過。
重新提起其話題,大家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晚餐結束之後,三位帥哥才離開鎮國公府。
小兩口子當然是住入主樓,一切左大石早已經安排好,不用他們操心。
幾天的馬車勞累,寧大將軍難得放娘子一次假,並沒有誘拐她陪自己一種田,兩人安靜相擁躺在牀上。
半闔着眼前的寧鈺軒忽然睜開眼,微微蹙起頭眉,輕聲地詢問:“娘子,你爲什麼還要玉米上京?咱們帶來的玉米,你準備怎麼處理?”
“玉米?”
緩緩張開眼睛,柳依依擡頭而望,脣邊露出柔美的笑意,接着道:“相公怎麼了?好好的擔心起玉米來?放心,暫時它不會壞!”
“不是壞不壞的問題,蘇老頭已經帶着玉米給皇上交差了,我只是不明白娘子爲什麼也會帶一車玉米進京!”寧鈺軒仍然不知自家娘子帶玉米上京的目的。
無聲地笑了笑,柳依依淡然地解釋:“送給別人吃!”
“送給別人吃?”聽到這個答案,寧鈺軒不禁糾結了,他不明白!
見到自家相公的表情,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膀,開口道:“不管是爲了皇帝,還是爲了當然答應那些小商戶,我們都應該將玉米給傳出去。”
“這個我明白,怎麼說也是爲了老百姓的事情,咱們該這麼做!”本來就是爲這個目的而種出來,寧鈺軒自然是心知肚明。
小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柳依依在自家相公懷裡動了動,找到舒適的位置,神色嚴謹的她開口:“有時候我們想要好心辦事,也要注意法子,如今我們要將玉米推廣出去,讓老百姓都種這種玉米,那麼第一件事,那麼就是必須讓大家瞭解什麼叫玉米!”
微微含首,寧鈺軒認同自家娘子所說的話,如果老百姓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他們又怎麼可能花心思去種它出來。
“娘子,你打算怎麼做?”雖然本應該由朝庭操心的問題,不過,寧鈺軒知道自家娘子也有打算。
“我的打算很簡單,跟老百姓們說什麼大道理是沒什麼作用,只要他們已試嘗過之後,便明白什麼叫玉米,喜歡大家吃玉米,自然會有人種!”
“娘子是將這次帶來的玉米,是煮分給老百姓吃!”
“不錯!”
兩口子相視而笑,接着都閉上眼前睡覺,再也沒交談其中的話題。
第二天,吃過早餐之後,柳依依吩咐左大石,叫人將帶來的玉米煮熟!
聽到這個命令之後,除了寧鈺軒,其他人都大吃一驚,有幾百條的玉米,這樣全煮熟大家吃到什麼時候?
面對大家的愕然,柳依依也沒有解釋,當然,大家也沒有追問,等着她之後會怎麼安排。
只是,當柳依依再下令的時候,正在棋盤上拼戰的兩位老頭子坐不住了,棋子一丟,瞪着眼前的人,等着她解釋。
夷然自若的柳依依並沒有給他們解釋什麼,手裡新鮮的桃子,慢慢地吃起來,水果也是她喜歡吃的東西,現在正是桃子的季節,吃起來很不錯。
見到她這個樣子,兩位老頭子凝神默想,他們都在想她這樣做是爲了什麼,當然他們也很快想明白因原。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都閃着欣慰的光芒,他們繼續開戰局,沒有理會吃東西的人。
鎮國公府裡的人卻不知道此時外面熱鬧極了。
昨天寧大將軍攜帶家眷回京是大消息的話,那麼今天迎賓客棧門口發生的事情,等於是重磅消息,一下子將整個京城都翻了。
“你吃過玉米嗎?大將軍傳下人給大家派一種叫玉米的東西,很好吃!”
“聽說沒有,寧大將軍不知從什麼地方帶來叫玉米的東西,現在鎮國公府的下人正在迎賓客棧門口派送玉米。”
“大家快去領玉米…”
消息乍時傳來,越來越多人往迎賓客棧而去,幸好早有預料到這種場面,有不少的士兵們把守,想要領玉米吃的人,一個個必須排隊,否則一律逐出去。
玉米數量有限,雖然一根玉米分成兩截,畢竟再多也有分完的時候。
一刻鐘之後,所有的玉米全都派送完了。
大家吃過玉米之後,寧大將軍再次傳令,朝庭會給大家玉米種子,大家到時候領玉米種去回家去種!
這條消息出來,再次震憾人心,寧大將軍的名氣水漲船高,各種讚美詞句絡於不絕,讓老百姓更加尊敬他。
皇宮裡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很快收到這條消息,剛聽覺得驚訝,再細想之下,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多了,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剛到主子不悅的表情,旁邊伺候的張公公不禁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深怕又惹上主子。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到下午時分!
由於皇帝早已經傳過旨意,今晚宮中有洗塵宴,文武百官和他們的家眷開始準備進宮了。
鎮國公府,從早上開始再到下午,京城裡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拿着許多借口上門,爲了避免與那些人打交道,柳依依躲在書房裡,將這種事情丟給自家相公去處裡。
同樣不喜歡應酬的兩老頭子也在書房戰了一天的象棋,放下手中的札記,柳依依揉了揉脖子,起身站了起來。
慢步走前來,柳依依看着鬥得天昏地暗的兩老頭子,問道:“爺爺,你們不進宮?怎麼還玩!”
“進宮?”
蘇老頭皺了皺眉頭,擡目看着眼前的冷老頭子,道:“冷老頭,你去不去?”
“去不去也成!”
冷老頭隨意回一句,他對這種事情都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
看他一眼,蘇老頭想了想,道:“去吧,咱們也去坐一坐!”
“隨便你!”冷老頭吐出三個字。
他們的對話,柳依依便明白,看了看他們的棋局,才走了一半,開口:“爺爺,回來再玩吧!”
“依依丫頭,急什麼,你先去叫人給大家弄點吃的東西過來,宴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蘇老頭十分淡定吩咐她。
“吃飽纔去?”
柳依依不禁扯了扯嘴角,真的沒有想過去參加宮宴,要自己先餵飽肚子。
“當然要,等到開宮宴早就餓死了,聽老夫的話沒錯!”宮宴會是怎麼樣,參加上百次的蘇老頭怎麼會不知道規則。
“好!”柳依依決定聽從他的建議,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由於蘇老頭的提出,準備加參洗塵宴的衆人吃過東西之後,才準備進宮!
V章:058節宮宴
更新時間:2013-2-27 13:46:49 本章字數:9507
不是第一次進宮,也不是第二次進宮,對於柳依依來說,皇宮的印象就是中庭彤朱,殿上金漆,黃金塗,白玉階,壁帶紫金釭,飾明珠翠羽,光芒四射,金光璀璨,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真與假,柳依依也不在乎,亦不在意,因爲與她無關!
鎮國公府的馬車進宮的數最多,而且他們來的時間也是最晚,身爲今晚主角之一,真的是壓軸登場。
寧鈺軒身穿官袍,一身深紫色官袍襯托得他更加俊逸如神,而柳依依只是鵝黃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墨玉般的青絲用髮帶束起,簡單地綰個飛仙髻,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看起來多了幾分出塵氣質。
當他們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再次引來一陣驚呼聲,許多人都有見過他們兩口子,再次見到他們的出現,一個個仍然是驚歎不已。
兩位老頭子的出現,又讓他們再次吃驚起來,這次衆位百官們確實是露出吃驚的表情,因爲他們見到從來不理世俗之事的冷謙!
冷謙,雖然少出現,但是認識他的人亦不少,特別是那些年長的老頭子,對他敬若如神明。
所以當他們出現在大殿之中,立即被人包圍起來,各種問候聲隨之而至。
寧鈺軒亦一樣,他也被幾位將軍拖住說起他們的話題!
剩下的婆媳兩人,顯然沒有那麼受歡迎,畢竟現在她出現在男人堆裡,有心人就是想與她打招呼也要看地方。
看眼前的官員一眼,柳依依很快發現自己熟悉的幾位帥哥並不在場,而且所謂的大人們的家眷也不在其中。
那些女人跑什麼地方去了?難道是分配到其他殿中去集合了?
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柳依依掉頭轉向自家婆婆身邊,輕聲道:“娘,咱們不方便留在這些,不如先去外面走一走!”
“好,我們走一下,等一會兒回來!”看見眼前的場面,寧娘子知道女人不適合留在這裡,不如出去逛一下再回來。
“娘,走吧!”
婆媳沒有跟裡面的人打招呼,不過該注意她們的人都注意到了,幾雙眼睛見到兩人離去。
剛走出大殿門口,立即迎面見到一位急匆匆趕來的太監,他一眼見到眼前的人,彎腰行禮道:“奴才王勝見過郡主,寧夫人!”
“王公公請起!”見到他,柳依依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擡起頭,見到眼前的婆媳,王公公露出滿臉的笑意,道:“郡主,寧夫人,貴太妃有旨,請郡主和夫人去太華宮。”
貴太妃?
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頭,扯出一抹淺笑,輕聲迴應:“王公公,請帶路!”
“是,郡主請,寧夫人請!”說了一聲,王公公先行爲她們領路。
他雖然不算是皇上近身太監,好歹也是伺候皇上的人,換作一般的人,王公公不會那麼客氣相對。
婆媳兩人跟在後面,與柳依依比較起來,寧娘子的表情顯得凝重,她忍不住拽了拽兒媳婦,小聲地道:“依依,咱們…咱們會不會…”
瞅見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依依牽脣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她手,無聲地安慰着擔心的她。
最後,寧娘子只是嘆了嘆氣,再也沒有說什麼,跟着前面的王公公往後宮的太華宮而去。
一路而行,遇見不少的宮女和太監們,他們停下步伐,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直視眼前的人,見直人她們離開之後,纔敢離開。
太華宮!
宮門上的匾飛龍鳳舞寫着這三個字。
剛到此宮殿,不但宮女太監衆多,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們的晏晏笑言,看來全都進宮來參宴的女人們在貴太妃的宮殿中。
走到殿門口時,守候在殿外的宮女們發現王公公領着人來,其中一位立即迎上來,微微福禮道:“王公公,你送的這兩位是…”
她認識王公公,卻不認識眼前的女子,一雙閃亮的眸子直直打量着眼前絕色的人,小臉上掩不飾驚訝的表情。
“麗紅姐姐,這位是玉和郡主和寧夫人,特意來拜見貴太妃!”王公公直立着身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太監,因爲是皇上身邊的人,也能受太妃宮裡的宮女們的禮。
小臉一驚,名喚叫麗紅的宮女立即行大禮,謹慎地道:“奴婢麗紅見過郡主,見過寧夫人!”
曾聞其名不見其人,畢竟玉和郡主的大名是宮裡人耳熟能詳的人物,作爲一名宮女見到她只能行大禮。
瞅着眼前機靈的宮女,柳依依揚了揚脣,淡然一笑,開口道:“請起!”
“郡主,寧夫人,奴才還要趕回去伺候皇上,奴才告退!”任務完成了,王公公即時告辭,畢竟他能送人過來已經很給面子。
朝他點了點頭,柳依依自然不會擋他離去,道:“王公公慢走!”
“是,奴才告退!”迴應了一聲,王公公轉身離開。
麗紅不敢怠慢眼前的媳婦,再次行禮道:“郡主,寧夫人,請你們稍後,容奴婢爲郡主通報!”
“有勞了!”見大人物,是比較麻煩一點,不過柳依依耐着性子等候。
“奴婢不敢!”
見她進去之後,柳依依神色淡然,旁邊的寧娘子卻看起來表情不太自然,似乎很緊張!
也許是多年沒有回京的原因,忽然之間出現在衆人面前,確實是需要勇氣。
一會兒後,名叫麗紅的宮女轉出來!
快速來到她們面前,行禮道:“郡主,寧夫人,貴太妃娘娘宣召!”
“謝謝!”柳依依淡淡地迴應。
“奴婢不敢,請郡主、寧夫人跟奴婢來!”
低着頭的麗紅的表情略些嚴謹,她領着人進殿中而去。
跟着她身後的婆媳亦沒有交談什麼,在其他宮女太監的注視下,進入太華宮的宮殿之中!
她們的出現,讓本來正在閒聊的宮殿驀然安靜下來,滿殿坐着形形色色的貴婦千金們,此時全都停下話題,一道道齊射向走進來的兩人身上。
大部分女人都見過柳依依,但是再次見到她,同樣身爲女子的她們仍然是忍不住流露出羨慕又妒嫉的光芒。
她的絕色美貌,她的高雅氣質,她的身份,一一都是衆位女子們求也求不到的東西。
“回貴太妃娘娘,玉和郡主和寧夫人到!”麗紅跪到在地上,尊敬地向坐在正位上的人稟報。
柳依依踏上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淡雅地道:“玉和見過貴太妃娘娘,貴太妃萬福金安!各位娘娘安康!”
“寧韓氏拜貴太妃娘娘,貴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娘娘們金安!”垂首的寧娘子亦朝着她們行禮。
“原來是玉和郡主和寧夫人來了,平身,來人,賜位!”身爲主正,貴太妃娘娘一派溫和的作風,並沒有衝着她們發難。
“謝娘娘!”
“謝貴太妃娘娘!”
道謝了一聲,兩人同時起身而立,已經馬上有兩位宮女拿着凳子走了過來,放在她們身後,又退下去。
柳依依也沒有客氣,反正大家都是坐着聊天,扶着旁邊的人坐了下來。
衆人端坐等候着正主發話,華貴的大殿中安安靜靜。
仍然能夠感受到衆人關主的目光,柳依依也沒有理會,彷彿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出現的人,貴太妃的眼底閃過複雜的眸光,嬌豔的臉蛋洋溢着柔和的笑容,開口道:“今晚皇上是爲玉和羣主擺的宴會,大家纔有機會坐在一起聊天,玉和郡主是我們的福星!”
“貴太妃娘娘見笑玉和,玉和愧不敢當!”
緩緩擡起着來,柳依依打量眼前高座端坐的貴太妃,二年沒有見,她豔美的臉孔倒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時間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月歲的痕跡。
高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左鬢斜插着一支展翅欲飛的金鳳釵,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着紫色的花紋,高貴又華麗。
對上她深幽的眸子,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柳依依委婉地衝着她笑了笑,接着道:“貴太妃娘娘越發年輕漂亮,彷彿是活觀音一樣,年年十八歲!”
“呵呵…”
第一次聽到另外的恭維,貴太妃覺得今天的柳依依看起來比以前順眼多了,心情大好的她頓時眉開眼笑!
“貴太妃娘娘青春永存,越活越年輕了!”
“咱們貴太妃美若如花,誰也無法與貴太妃娘娘相比!”
“貴太妃娘娘看起來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不會變老。”
“……”
剎時,整個大殿又是語笑喧譁,在場的貴婦和千金大小姐們一一開口,對於貴太妃的讚美絡於不絕,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如果剛纔柳依依被自己的話給噁心到了,那麼聽到吹牛不打草稿的讚頌,打冷戰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衆人的好話說完了,喜上眉梢的貴太妃娘娘才故作嬌嗔地叫:“你們別笑話本宮,本宮現在是人老珠花,與各位小姐們沒法比較了!”
聽着她虛假的話,衆人又是一陣吹捧,將貴太妃娘娘哄得心花怒放,畢竟好話人人愛聽,那怕明知是假的也會喜歡聽。
此時,貴太妃的臉上笑容特別柔和,她的視線一轉,重新落在一人身上,道:“寧夫人比較少見,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本宮以前也認識寧夫人才是!”
“貴太妃娘娘見笑!”身子身抖的寧娘子努力用最平淡的語氣迴應一句,她並沒有擡頭看衆人一眼,從進來之後,一直垂頭。
“本宮可沒有開玩笑,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寧夫人是與本宮成爲姐妹,一起伺候先皇,只可惜…”
下面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不少人卻聽明白了,特別是十來位年長的貴婦們,她們不知不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當年之事,寧娘子不但逃婚,更是與男人私奔,不但讓皇上丟盡顏面,也讓兩家人在朝庭中慘淡落幕,可以說是舉國轟動的大事,她們又怎麼會不知道。
如今見到寧娘子出現,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鄙視和輕蔑,怎麼說也是敗壞名聲的女子,沒想到這次倒是因爲她的兒子和兒媳婦而高調回京。
當然,有幾位貴婦的目光閃爍,盯視着眼前的婆媳,心裡應該是在糾結什麼。
貴太妃的話相當力給,柳依依見到婆婆的臉色慘白,乎似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衆人的風言風語,有點受不住打擊。
京城的貴人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如今面對皇宮裡的女人,恐怕只有被人奚落了。
想了一下,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脣瓣邊噙着淡淡的笑意,道:“貴太妃娘娘與先皇是恩愛夫妻,大家都十分羨慕,難道貴太妃娘娘懷念起先皇,再過十來天,是三哥和四哥大婚之喜,玉和還不認識四哥家的王妃,不知玉和有沒有福氣見到咱們的果郡王妃!”
柔美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嬌美的笑容帶着真誠之意,衆位貴婦和千金們都愣住了。
不但是她覺得意外,坐在上位的貴太妃怔了一下,她的一番話,不但高捧貴太妃,又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在解脫寧娘子的尷尬,又找到了新話題,更讓她們想不到的事,她親熱地喊兩位王爺爲三哥和四哥,怎麼也給人似有另一種提示之感。
不管是誰,她們也不會再拿這個話題提起,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現在的寧家正是得勢的時候,就算是想要嘲笑人家,也不敢光明正大出言挑釁。
失神,只是瞬間,她們都是成精的人物,很快恢復正常,貴太妃的笑容依然豔美,微笑道:“玉和應該沒有見過沁沁,今天沁沁也來了!”
聽到貴太妃的話,左首位置上端坐的一位小美人優雅地起身而立,美麗的臉蛋盪漾着嬌羞笑意,朝對面坐着的柳依依微微福禮,柔柔地道:“趙沁沁見過玉和郡主!”
“玉和不敢當,咱們四哥的王妃是大美人,天生麗質、嫺靜端莊,四哥好福氣!”
沒想到正主坐在自己的對面,柳依依不客氣地打量着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名叫趙沁沁的女子。
她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嬌美極了。
隨着她行禮,順柔的長頭髮用紫色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髮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髮,發髫上插着一支鏤空蘭花珠釵和翡翠製成的玉簪子,看起來大方又貴氣,不愧是一位大家閨秀。
“讓玉和郡主見笑了!”
羞澀得滿臉通給的趙沁沁小聲地迴應,現在離大婚雖然只剩下十來天,她卻不敢驕傲,特別是在準婆婆面前,更是表現得可點可圈。
貴太妃的視線也轉落在自家親兒媳婦,別的不挑她,模樣長得倒是不錯,沒丟自己的顏面。
“皇家兩宗婚禮一起辦理,玉和郡主身爲皇妹,在這幾天可以好好幫忙打理,本宮老了,有些事情也就是力不從心了!”
“貴太妃娘娘爲皇上掌管後宮,事事打事井井有條,玉和對宮中禮節一竅不通,只會給貴太妃娘娘添加煩惱罷了。”
起身而立,玉容掛着淺淺笑意,柳依依向她屈身一禮,不動聲生將事情給推開。
“瞧你說的這什麼話,前些日子皇上纔在早朝讚許玉和郡主博學多才,本宮相信你可以幫本宮,過幾天忙起來的時候,你得給本宮進來!”
“玉和不敢當,貴太妃娘娘厚愛,謝謝貴太妃娘娘!”玉容上的笑意微些僵硬,柳依依再次向她行禮。
心中雖然暗暗得意,貴太妃的笑容越發燦爛,溫和地叫:“都是自家人,別管氣,坐下聊!”
“謝謝貴太妃娘娘!”
衆人傾聽着兩人的對話,誰也不敢出言接話!
寧娘子一直不敢擡頭,自動將自己隱藏起來,那怕是兒媳婦獨立面對貴太妃,她也不敢面對!
後宮確實是由貴太妃掌管,皇后娘娘病重至今,一直沒有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皇上除了幾位地位較低嬪妃之外,正品妃子都還沒有,身爲長輩的貴太華當然不會錯過抓權的機會。
剩下的一位太妃,只是空有頭銜,她更是隱形人,對貴太妃唯命是從,從來不敢說一個不字,貴太妃獨攬後宮大權。
今天她卻借權要依依出面幫手辦置兩位王爺的婚事,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很古怪,誰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由於開宴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貴太妃娘娘一聲令下,一個個陸陸續續出來。
走出太華宮,柳依依纔想起,怎麼沒有見到凌芳菲出現,她現在好歹也是屬於貴太妃的兒媳婦,而且又馬上要成婚,她沒有理由不出現在衆人面前。
柳依依心中雖然覺得很疑惑不解,不過她出沒有想要去打聽,相信她該出現的時候必然會出現,如果不能出現,也許是因爲什麼事情。
扶着婆婆慢慢而行,兩人雖然沒有交談,柳依依仍然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顫抖,心中不禁覺得好笑又無奈,她不是官家小姐嗎?怎麼沒有這種勇氣面對衆人的挑釁。
“韓冰倩,你給我站住!”
尖銳又帶氣憤的聲音傳來,柳依依再次感受到婆婆身上的變化,如似秋風中的樹葉顫粟不止。
很快,一道身影超過婆媳,將她們給擋住了,入眼的貴婦女大約四十來歲,與婆婆的年紀差不多,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副怒目圓瞪的樣子,她不顧旁邊觀望的衆人,開口怒罵:“韓冰倩,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好意思回來,我們韓家的臉全都被你丟光了,我呸~~”
“……”咬住嘴脣的寧娘子緊緊攥住了拳,不但沒有回話,也不敢看對方一眼。
大聲嚷嚷的責罵聲,已經引起不少人的觀看,眼中閃着幸災樂禍的光芒。
從她罵聲之中,柳依依便知道她是婆婆娘家的女人,看起來應該是姐妹關係,否則也不會見到婆婆露出如此氣憤的表情。
如果自己要是不知道原因的話,也甩會狠狠甩她一掌巴,不過…看似這個人打不得!
“說話,韓冰倩,你給我說話,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害死我們一家人,你怎麼沒有死掉,跑回來丟人現眼,你知不知羞,不如一頭去撞死~~”
“罵夠了嗎?”
小臉微微下沉,柳依依雙眼泛着寒光,凝望着眼前囂張的女人,冷清地道:“難道現在的你就不丟臉?你就不該一頭撞死?現在又是誰在丟你們家的臉呢?”
“柳依依,你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管我們之間的事情,別以爲你套着什麼頭銜很了不起,告訴你,我們韓家的事情,不由你一個丫頭作主!”
臉紅脖子粗的韓冰冰立即擺出長輩的架子,怒斥着眼前多管閒事的人。
面對於她的氣憤,柳依依勾起一抹冷笑,直言道:“我家的事情,由我作主,我婆婆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學會尊重人,再說,憑你,也不夠格在皇宮內大聲喧譁!”
“你…柳依依,你算什麼東西,滾遠一點!”
氣急攻心的韓冰冰再次失態地大吼大叫起來,本以爲一生不會再見到韓冰倩出現,誰知她卻出現了,想起當年的事情恨不能掐死她。
剛纔在太華宮死死忍住心中的恨意,走出來之後,她實在是無法再忍住,整整二十二年的傷害,讓她一生難安,從天堂到地獄,一切都是因爲她爲一個男人弄出來的結果,害得韓家家破人亡。
她的吼叫聲傳得遠遠,剎間一位嬌小的身子從外面擠進來,驚慌地叫:“娘,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情了?”
“丹丹,娘…娘沒事!”
女兒的出現,讓韓冰冰恢復一些理智,壓住心頭噌噌往外冒的怒火,惡狠狠的目光仍然瞪着她們婆媳,好像是她的隔世仇人,要有多恨就有多恨。
冷盯着眼前一老一少長得一樣的臉孔,柳依依神態依舊,似笑非似地回敬:“你纔是東西,不對,你也不是個東西!”
“柳依依,你別給我太過份了!”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又竄出來,韓冰冰的眼神在是可以剎人的話,也許眼前的人早被她滅掉了。
挑了挑眉梢,揚眉一笑,不在乎地迴應:“這位夫人,我柳依依什麼就都認識,就是不認識什麼叫過份,要不然,你現在教一下我,是你過份還是我過份?”
“我呸,有怎麼樣的婆婆就有怎麼樣的兒媳婦,老的不要臉逃婚勾引男人私奔,現在小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家人都是丟臉的賤…”
“啪~~啪~~~”
揚起巴掌,柳依依不客氣地甩給她兩個大耳光,不但打掉對方的罵聲,也將旁邊的人給嚇懵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動手打人。
“娘~~”驚呆過後,朱丹丹見到自家孃親雙頰上手掌印,忍不住喊叫一聲。
“你…你打我?”
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輩甩耳光,韓冰冰怎麼受得了,氣得渾身發抖的她立即尖叫起來:“賤人,今天老孃殺了你!”
“什麼事情,那麼鬧熱!”
冷冷的聲音傳來,正好打斷準備撲過來的人!
衆人聞聲而望,不遠處站着幾位人影,只瞄見黃色的身影,在場的所有人撲通一下,全都跪在地上,大喊起來:“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賢王爺,果郡王爺!”
“參見皇上,見過賢王爺,見過果郡王!”
大家都跪下去了,柳依依也只好向三位皇家兄弟行禮,當然,現在她可以不用下跪,只是福了福身子。
“五妹請起!”
凝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子,皇帝邁步走來,接着,視線掃地上的人一眼,冷聲吩咐:“平身!”
“謝主龍恩!”衆人謝恩後纔敢爬起來,各位千金大小姐們,一個個兩眼冒愛星,視線全都粘在帥哥們身上,怎麼看也有餓狼撲食的架式。
“五妹,你現在唱哪齣戲,四哥我看得糊里糊塗,能不能給咱們說一說?”
走前來的楚鐸彷彿沒有看見其人的存在,目光直射在她的玉顏上。
衝着他翻一個白眼,柳依依沒興趣陪他玩,將自家婆婆攙扶了起來。
小小的一個調皮動作,讓旁邊的皇帝看在眼中,第一次覺得她竟然是一個如此可愛的丫頭,很少見到這種人。
“五妹,你在皇宮開什麼會不成?怎麼一個個沒去大殿開宴,反而都滯留在這裡?”
皇帝的話,讓不少小姐們垂下了頭,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柳依依見到自家婆婆沒什麼事情之後,才擡起頭來,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開口道:“皇上,我們大家剛從貴太妃宮殿出來,誰知被不是東西的傢伙擋路了,偏偏還出現一隻討厭的大蒼蠅,實在是迫不得已,只好將蒼蠅給拍死,免得煩死人,要是帶到宴會上去,那還不敢整個晚宴給擾亂了!”
什麼叫做罵人不帶髒字,忍着笑意的衆人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大家偷偷地瞄了瞄被罵成蒼蠅的人,憋得老臉紫紅,一言話也不敢說。
剛纔她罵的話,皇帝全都聽見了,再鬧下去,吃虧的自然是她自己,聰明的人自然不會自找死路。
帥哥們個個都強忍的心中的笑意,儘量保持原因的表情,皇帝再掃眼前的幾十人一眼,問:“玉和郡主說的可是實話?”
“回皇上,玉和郡主說的是實話!”
幾十人,異口同聲,吐出一模一樣的答案!
大家都不是傻瓜,皇家兄弟對玉和郡主的態度是怎麼樣,大家眼見爲實,別說事實原本就是這樣,那怕不是這樣,她們也不敢反駁,因爲誰也不敢長死。
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帝睨視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五妹,該去開晚宴了!”
“是!”輕聲地迴應一句,柳依依扶着婆婆與蒼蠅錯肩而過。
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韓冰冰卻拿她們沒法子,眼睜睜地看着兩人越走越遠。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來,最後,只剩下她們母女還在迴廊裡傻站着,朱丹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孃親的臉色,輕聲喊叫:“娘~~”
“呃~~”
憤怒的眸光一轉,朱丹丹對上自家娘子陰狠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心中想要躲避她。
她覺得眼前的親孃很陌生,讓她覺得害怕,一點都不像原來溫婉的她。
悄悄地後退一步,朱丹丹還是小心提問了一句:“娘,我們…我們還去不去參加晚宴?”
“去,爲什麼不去,我今晚就頂着兩個巴掌印去參加宴會,我就不信打人的還有理!”
怒火沖天的韓冰冰拽住自己的女兒,也邁步往前方的大殿中去參回宴會。
聽到自家孃親的話,朱丹丹嚇得直冒冷汗,小臉露出又驚又怕的表情,兩隻小手死死拉住她,大喊叫:“娘,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子,不要去參加了,娘,我們先回家去,娘~~”
“閉嘴,你給我閉嘴!”
V章:059節,召進宮
更新時間:2013-2-27 22:59:43 本章字數:12781
憤怒的韓冰冰回頭怒大聲斥,眼底閃着濃濃的怒火。
母女兩人在迴廊上拉拉扯扯,皇宮裡人來人往,路過的人忍不住投去一瞥。
然而,面對孃親的瞎鬧,朱丹丹不禁雙眼含淚,忍不住叫:“娘,你還嫌沒丟夠臉,你想要鬧也要看地方,這裡是皇宮不是咱們朱府,作主的人是皇上,剛纔…剛纔皇上已經看見了,你還去…”
“丹丹~~”在女兒的淚攻之下,韓冰冰總算冷靜下來。
“娘,你怎麼還想着去宴會上鬧,難道你忘記爹說的話嗎?今晚…嗚嗚。你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嗚嗚…剛纔皇上和兩位王爺都看見了,你說他們還會多看我一眼?嗚嗚…”
女兒的哭聲,徹底上憤怒的她驚醒過來,想起自家老爺說過話,今晚的宴會還有小姐們的才藝表演,在皇宮裡出現才藝表演代表着什麼,所有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今晚的宴會看似爲寧大將軍和玉和郡主的接塵宴,其實也是各位小姐們博出彩的機會。
頂着兩巴掌印的韓冰冰終於想起重要的事情,臉色難看到極點,剛纔見到賤人自己太沖動了,想了一下,道:“丹丹,要不你現在去找你爹,娘先回去。”
“不去,我不去,太丟臉了,嗚嗚…所有人都見到了,丟死人了,嗚嗚…”
朱丹丹哭得傷心欲絕,活似被人拋棄的怨婦,只見她跺了跺腳,然後不顧一切往外跑。
“丹丹~~”
韓冰冰衝着女兒喊了一名,擔心她出什麼事情,由不得也追趕過去。
皇宮裡的宴會不是第一次參加,仍然是跟以前一樣的程序,由於上次參加的時候沒留下什麼好印象,柳依依對眼前的這場宴會沒有什麼興趣。
當太監宣佈小姐們準備才藝表演時,柳依依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當然不同的人上去表演比剛纔在轉蝴蝶的宮女的舞蹈好看多了。
剛開始,只能爲是單純的表演,隨後柳依依才明白,原來是一場選秀記,一位官家小姐的琴技冠壓羣芳,皇帝當衆封爲貴人。
不但有皇后有嬪妃,竟然不還想要充實後宮女人,簡直是殘害別人的家女兒,不知不覺給龍椅上的人甩去一個白眼!
本想再封一位小姐,皇帝意外發她的眼光,不禁怔了一下,剛到嘴邊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衆位小姐們的才藝秀表演完了,今晚的宴會也算是到此結束,除了晉封爲貴人的小美人是滿臉喜悅之外,剩下的衆位小姐們可以用黯然失色來形容。
戀戀不捨的眸光不停在地三位皇家兄弟身上打轉,柳依依不禁輕嘆,看來帥哥們成爲馬種也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
從晚宴再回到家裡,柳依依發現臉色難看到極至的婆婆不有說一句話,回到家裡招都沒有跟大家打一聲,直接回房去了。
她的異常,大家都發現了,坐下來之後,柳依依將宮裡發生過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不在情的寧鈺軒聽完之後,眯逢着眼睛,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反應。
“爺爺,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竟然敢在宮裡如此失態?”
柳依依直視着眼前沉思着的人,除了他應該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蘇老頭凝神默想好一會兒,一時皺眉,一時輕嘆,好一會兒後才擡起頭來,緩緩地開口道:“你們有所不知道,當年韓老頭並非只有你娘一個女兒,他還有一個庶出的女人,韓府出事之後,家道敗下來,也不知道她跟誰在一起!”
“老夫記得她好像是叫韓冰冰,當年見過她一次,後來聽說嫁給新進個仕朱燦,如今的朱燦是御吏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文官,今晚進宮亦是爲了她的女兒!”
待他說完後,寧鈺軒的表情冷硬,開口道:“那麼說來,她算是我娘同父異母的妹妹?我的姨娘?”
“不錯,確實是你的姨母!”蘇老頭點了點頭。
“哼,姨母!”
冷哼了一聲,寧鈺軒沒有再說這個話題,接着又問:“寧子鋒是什麼人物?”
“寧子鋒?你見過他?”怔愣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的蘇老頭反問了一句。
看他一眼,寧鈺軒微微搖了搖頭,淡然地道:“沒有,寧天然跟我提起他!”
“寧衛尉寧天然,這小子,我也見過!”
炯然的目光凝望着眼前的小兩口,蘇老頭語氣顯得有些凝重,接着道:“你們回京,必然會面對這此,當年的事情確實是造成很大影響,雖然說皇上沒有明目張膽針對寧韓兩家人,事實上確實有影響,首先其中的人,就是你們的伯父寧子鋒!”
“寧子鋒與你父親也只是堂兄,他們兄弟談不上很好,但也談不上很差,寧家長輩早早過世,你父親和你伯父同朝爲官各有府邸,當年你爺爺奶奶出事之後,你伯父也是因此被拖累貶官,最後鬱郁而疾在家養病,所以當年你爺爺和***後事也是他們辦理,你們有空去看他。”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寧天然叫我有空去探望伯父!”
好歹是自己的親人,寧鈺軒心中多少有些觸動,側目凝視着自家娘子,柔聲道:“娘子,咱們明天去寧府可好?”
“好!”柔柔一笑,柳依依看到自家相公眼中的情義,不管怎麼樣,他們算是寧家的親戚,作爲晚輩知道也應該去探望。
面對現的人物,她並不覺得意外,現在兩家的親戚又會對鎮國公府抱着怎麼樣的態度?
柳依依心中有些好奇!更有點期待!
“現在回到京城,你們都避免不了面對一些俗事,好好面對,儘量不要起什麼事情端!”冷老頭看着他們,輕聲囑咐一句。
小兩口相視一眼,微微含首,迴應:“爺爺,你放心,我們不會惹什麼事情。”
“呵呵…”
看見他們的樣子,蘇老頭輕笑了一聲,衝着冷老頭叫:“冷謙,你老頭瞎擔心,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咱們淡然面對就是!”
“你話多!”
“你的也不少!”
兩老頭吵吵鬧鬧中,也到了深夜了,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寧大將軍天始他上早朝的工作。
柳依依吃過早餐之後,傳來聽說婆婆臥牀不起的消息,不禁挑了挑眉頭,並沒有馬上去看她,而是去找兩老頭子。
來到他們住的清風閣,見到兩老悠閒地在下棋,柳依依覺得有些好笑,道:“爺爺,婆婆病了,你不去看一看?”
“她沒有病,只是心結,等她好好養一段子,自己想通了,自然沒事,老夫才懶得去!”
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蘇老頭揮了揮看,表示十分不耐煩。
坐下來,柳依依看着他們下棋,眼角閃爍着狡黠的光芒,邊看望着邊亂喊:“爺爺,該吃他的炮!”
“爺爺,小心你的將!”
“哎,爺爺的卒快要被吃完了!”
“……”
“閉嘴!”
終於輸棋的蘇老頭氣得怒吼一句,明明是他要贏得棋,最後就輸了,自然是一副炸毛的樣子。
冷老頭子笑眯眯地喝起茶來,最後還來一句:“老小子,你想贏我的棋,沒那麼容易!”
近來他們下棋都是蘇老頭居多,而且是越輸就越鬥,總想要將冷老頭給打敗。
“別得瑟,只不過是小丫頭給我搗亂,否則怎麼會是你贏,哼!”
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視線一轉,落在笑臉如花的小丫頭身上,叫:“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爺爺你反正有空,不如去關心娘一下嘛,要不然,我派人去請太醫?”
玉容上掛着的笑意不減,柳依依衝着他眨了眨眼睛,簡直就是氣死不償命。
“你想她好起來是吧,我偏偏上她躺上一年半載,看你怎麼辦!”兇巴巴地丟下話,霍然起身的蘇老頭如似一陣風,飛快地離開清風閣。
“哈哈哈…”
冷老頭子撫着鬍子哈哈大笑起來,難得見到蘇老頭吃癟的樣子,他又怎麼不開心。
掩笑輕笑的柳依依斜視着他,開口叫:“爺爺,你幸災樂禍!”
“你小丫頭還不是一樣,善君好不容易擺一局好棋,你盡幫他出壞主意!”
“自己棋路是怎麼樣,每個人心中都有數嘛,不能全怪我好不好!”
做壞事不能承認,柳依依將責任推脫掉了,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甜美,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撒嬌地叫:“爺爺,你能不能告訴我京城近來會怎麼樣?他們想的事情會什麼時候開始?”
“哦,你是想要知道局勢嗎?”眸中閃着睿智的精芒,冷老頭子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收起笑容,柳依依的表情有些凝重,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輕聲道“是的,如果自己是局外人,只是看戲的話,那麼也就無所謂,只是…爺爺能夠跟我說一說嗎?”
“丫頭,你就將自己當作是局外人,有什麼事情隨心即可,不必要求別人,也不必強求自己,只做好你的角色,相信你自己就行了!”
“爺爺~~”不高興地撇了撇,柳依依用扯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得,你別拿這個話來塞給我,我會當你是騙子!”
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柳依依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他一杯,自己也端起杯喝起來。
冷老頭也不在意小丫頭對自己發脾氣,舒展的眉頭,神態泰然的他也飲起茶來。
啜了一口茶,瞅見沉默不言的小丫頭,由不得問:“你不是準備探寧子鋒嗎?怎麼還不去準備?”
“不急,相公還沒下朝呢!”
“快下朝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冷老頭子微擰了一下眉頭,不得不道:“你別擔心,沒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再說爺爺也不能隨意預測大家的事情,一不小心改掉歷史的發展,等於泄露天機,再說爺爺陪着你們,以後爺爺還想帶你回白雲山的玄門,咱們家裡四季如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爺爺,我知道了!”展顏一笑,柳依依也決定不在瞎擔心,淡然面對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
冷老頭子只是笑了笑,眉宇之中隱藏着一絲絲莫名的擔憂,也許是他要留下來的原因吧。
上朝的人帶着一位帥哥回家,柳依依見到與自家相公有三分相似的男人,立即明白他是何許人也。
他正是寧家的子孫,名字叫寧天然的傢伙,雖然不是帥得讓人感到驚豔,不過他身上的剛毅和耿直卻是讓柳依依喜歡。
由於他年長,自然算是兄長,與大家見面之後,他還去跟着小兩口一起去探望躺在病牀上的寧娘子。
看她的氣色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差,柳依依不得不懷疑蘇老頭真的是想要她躺上一年半載。
暫時沒有空理會她,交待陳春月好好照顧她之後,帶着禮品跟着寧天然回他們的寧家。
他們兩兄弟騎着高頭大馬,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坐馬車跟在後面,清楚地聽見外面姑娘們和小姐們對寧大將軍的愛慕聲。
“少夫人,她們真的是不要臉,怎麼…怎麼這樣當街衝着少爺叫喊,難道不知道少爺已經成親了嗎?”
往外偷看的小月兒小聲地嘰咕,第一次上京城的她自然是不知道京城裡的女子比較膽大和豪放。
見到她忿忿不平的小臉,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但也沒有開口迴應她的話。
鎮國公府與寧府只是相隔兩條道街道,所以很快就到寧府門口了。
“郡主,請下車!”
外面傳來趕車護衛的聲音,小月兒第一個先跳下去,柳依依出來之後,自家相公已經下馬過來了。
衆目睽睽之下,寧大將軍將她給抱下車,一點都不覺得失禮或者是難看。
此時,站在寧府門口的衆人,一個個微張着嘴巴,似乎有點不太相信,怔怔地看着慢慢走來的一對人兒。
相對他們的驚訝,寧天然相對淡定許多,他早聽聞寧大將軍寵妻如命,所以他的舉動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門口的老老小小,一個個趕緊行禮,大叫:“見過玉和郡主,見過寧大將軍!”
“起來!”
薄脣吐出兩個字,寧鈺軒上前一步,將一位年紀較大的人扶起來,從他的臉上見到父親的影響,不禁沉聲喊叫:“伯父,我是鈺軒,我爹是寧子浩!”
“子浩~~”
老人喊了一句,老眼泛起淚光,只見他點了點頭,打量他一眼之後,語氣中帶着激動:“軒兒,伯父總算見到你了!”
“是軒兒不好,請伯父不要見怪!”
寧鈺軒見到這張臉孔,也不禁想起自己的父親,俊臉頓時沉了下一來,側目望着身後的人,喊:“娘子,快過來見過伯父!”
“是,相公!”
慢步走了過來,柳依依望着眼前大約五十歲的人,從他的五官中可以找得一些與自家相公相似的地方,朝他福了福身子,尊敬道:“寧柳氏依依見過伯父大人。”
“你就是柳依依,皇上封的玉和郡主?人稱酒仙子,又給老百姓種出叫玉米的糧食,對不對?”
老臉露出笑容,寧子鋒慈祥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兩口子,沒待她迴應,又叫:“我們家軒兒娶到一位好姑娘,好媳婦!”
“伯父大人,依依不敢當!”淡淡一笑,柳依依再次向他行禮。
“呵呵…好乖巧的孩子,你也別客氣,雖然你是郡主身份,伯父倚老賣老,叫你名字,你也叫伯父就可以了!”
“是,伯父!”
“好,好,好!”
滿意地點了點頭,眉開眼笑的寧子鋒衝着身後的一堆女眷,喊叫:“夫人,你跟依依好好聊一聊!”
“爹,先進府上!”寧天然看見眼前的面場,說了一句。
“對,進來聊,軒兒,來,跟伯父進來!”
“是!”
幾位男人走在前面,先領頭進入寧府去了。
柳依依還來不及與寧家夫人行禮,已經被她進去府了。
進入寧家大廳,幾位男人丟下女眷,他們躲在書房裡聊天去了。
柳依依主僕在他們的大廳裡,陪着一羣老老少少的女子,大伯母(安惜文),劉姨娘(劉翠媚),王姨娘(王妍姍),謝姨娘(謝凌香),這四位女人就是寧子鋒的夫人們。
大嫂(白晴),李氏(李碧琴),林氏(林彩語),陳氏(陳靜荷),安氏(安詩云),這五位女子就是寧天然的妻妾。
大妹(寧佳惠,十六歲),二妹(寧佳蘭,十六歲)、三妹(寧佳菲,十五歲),四妹(寧佳瑤十五歲)。
二弟(寧天燁,十七歲)、三弟(寧天昊,十六歲)、他們兩兄弟打招呼之後,也是進書房去了,剩下的就是兩位小孩子,小侄女(寧天然之女,寧綺晴,五歲)小侄子(寧天然之子,寧天凡,四歲)
滿大廳的人物,在伯母的介紹之下,雖然大部分人都記下來,柳依依玉容掛着的笑意微微僵硬,心中不禁暗歎,他們要不要娶那麼多的女人在家裡,也不嫌亂。
她們一個個都十分熱情,打招呼之後,叫小月兒將自己帶來的禮物,一一分給她們,算是給的見面禮。
當然,鎮國公府拿出來的禮物自然不會丟人,接到禮物的她個個都是滿臉笑容,可見十分喜歡。
然而,柳依依心中十分慶幸,好在自己帶來的禮物夠多,否則要是不夠多的話,那可不好下臺了,幸好管家準備的份量夠足。
收到玉鐲子的寧佳惠十分開心,喜笑顏開的她開心道:“堂嫂,昨天我在皇宮裡見過你,只是當時我不知道你是我們的堂嫂!”
“是呀,堂嫂,昨天我也有見到你,朱夫人還…”
“佳蘭~~”寧夫人沉下臉色,不悅地叫一聲,眼中帶着濃濃的警告。
這時,寧佳蘭纔回過神來,小臉露出懼意,不安地瞄了瞄上位坐着的人一眼,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用介意,我們昨天是見過面,只是都不認識罷了,現在才知道大家原來是一家人!”
含笑的柳依依並沒生氣,反正昨天的事情發生在衆人眼皮下,誰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沒必要去掩飾什麼。
視線在她們幾位小姐們身上,笑盈盈的她繼續道:“昨晚見各位妹妹才藝不錯,我可沒有這個才能。”
“堂嫂,你謙虛了吧,皇上都讚揚堂嫂是博學多才呢!”寧佳瑤嘟起小嘴,回了一句話。
她的無禮,讓她旁邊坐着王妍姍臉色微變,趕緊拉了拉自家女兒,歉意地對柳依依笑了笑。
另一位,寧佳菲撇着小撇,不客氣地叫起“我們算什麼好,人家林思芷一首高山流水,立即成爲貴人,那才叫厲害!”
瞧見她們的表情,柳依依想要昂頭嘆氣,怎麼她們都想要進宮呢,難道後宮的生活,真的如此吸引她們?
“各有千秋,也許她只是好運罷了!”唯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這四位想要變鳳凰的女子。
一直沒有出聲的白晴看衆位女子一眼,美豔的臉蛋露出微笑,輕聲道:“郡主說的正是,其實能不能進宮,只是運氣罷了,各位妹妹又何必氣餒,也許下次機會就在你們身上。”
“大嫂說的是,她林思芷只是運氣好,也不見得她有多漂亮!”傲氣十足的寧佳菲微擡起小腦袋瓜子,彷彿她也會很快進宮當主子似的。
“這些孩子,誰的命運早定好,也不用羨慕人家,你們…”
聽着她們一大家人在閒聊富貴之命,柳依依把自己當成觀衆,只是偶爾插上一二句話。
看見她們和和美美的一幕,柳依依心底卻覺得好笑,不管是老的少的都是演戲高手。
留在寧府大半天,小兩口子一直到傍晚才辭退,終於離開那些女人堆裡,柳依依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以後決定,絕不輕易來寧府,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她們…
“堂嫂,過幾天我能不能跟你進宮去幫忙?”這句話是寧佳惠提出的要求,
“堂嫂,你常不常去賢王府?以後我可不可跟你一起去?”這句話出自寧佳蘭的小嘴。
“堂嫂,聽說沈大人是你的義兄,對不對?”寧佳菲拽着她手問的話。
“堂嫂,丞相大人你跟他熟悉嗎?”可愛的寧佳瑤也惦記着一位帥哥。
目的、希望、夢想毫無保留地說出來,這些寧家的姑娘們都想着實現呢!
柳依依可以預想到自己的日子會因她們而變得很精彩。
坐在馬車上,柳依依不禁想起那張俊美絕倫的冰塊臉,丞相大人宮承巖,雖然很少見他,他的冷確實也一種魅力。
“少夫人,到家了!”
一聲輕呼聲,打斷了柳依依的沉思,立即將剛纔的事情全都拋開。
貴太妃的要求,果然不是玩笑,第二天,柳依依便被她的一道懿旨召進宮裡去了。
雖然柳依依也不太想去,最爲生氣的人是寧大將軍,差點將來傳旨的太監給掐死,好好的讓他晚上沒娘子陪自己,他怎麼會不生氣。
再生氣也沒用,柳依依仍然帶着小月兒進宮,且看貴太妃想玩什麼花樣。
“玉和見過貴太妃娘娘!”
向她行禮,柳依依淺笑相迎,沒有對她有半點的不敬。
身穿牡丹宮裝的貴太妃依舊貴氣逼人,斜視她一眼,笑道:“玉和來了,起來吧!”
“是,貴太妃娘娘!”淡淡而立,柳依依等着她吩咐,也十分好奇她究竟想玩什麼。
貴太妃來不及開言說話,宮門口傳來太監的喊叫聲:“果郡王到~~”
太監的聲音剛落下,果郡王的身影出現,只見身穿朝服的他俊美又帥氣,衝着座位上的人道:“母妃金安!”
“你這孩子,下朝了?”
見到兒子,貴太妃身上的傲態消失了,轉眼間化身爲慈母,溫和地詢問了一句。
“當然下朝了,難道兒子還敢跑出來不成!”
輕笑地回了一句,果郡王才轉過身來,對着旁邊站着的人,笑道:“五妹,聽說你要幫我和三哥辦婚禮,那麼就拜託你了!”
“四哥,玉和什麼都不會,只會吃飯睡覺!”抿了抿小嘴,柳依依聳了聳肩,隨口迴應。
聽到她的話,楚鐸俊臉的笑容更濃了,語氣帶着調侃,道:“以後四哥養着你,天天讓你吃了睡,睡了吃,怎麼樣!”
“當我是豬啊,我幹嘛要你養!”
兩人的對話,讓旁邊宮女們的嘴角微微翹起,不禁偷着樂起來。
看見眼前兩人的對話和表情,貴太妃的笑意漸漸收起,目光冷了不少,因爲她看得出來兒子的眼神,那是絕對不該出現的。
“時辰不早了,鐸兒,今天陪母妃一起用膳!”
貴太妃出口道,接着又叫:“玉和,你也留下來一起用膳,然後再去蕊芯殿住下,反正離太華宮不遠,本宮要找你,也比較少便!”
“是,貴太妃娘娘!”只有遵命,柳依依淡然接受。
然而,楚鐸聽到蕊芯殿,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反駁自己母妃的懿旨。
瞅了瞅她們母子兩人的表情,柳依依半闔着眼皮,一言不發。
膳食很快上來,在貴太妃的帶領下,三人走進偏殿,正貴太妃用餐的地方。
“五妹,你試一下這個,不錯!”
“五妹,這個也很好吃,嘗一個!”
“五妹,你吃一吃這個,也挺不錯的。”
“……”
隨着楚鐸一聲聲喊叫,他的熱情讓貴太妃的臉色越來越沉,而他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本以爲她會發飆的時候,柳依依卻發現貴太妃又換了一副模樣,她也慈愛地吩咐道:“玉和,八寶鴨做得很好吃,鐸兒,快給玉和夾八寶鴨。”
“是,母妃!”
楚鐸立即起身,將放在遠處的八寶鴨夾了一塊送進柳依依的碗裡,笑着叫:“五妹,來快點試一試。”
“好,謝謝四哥!謝謝貴太妃娘娘!”
除了吃東西,就是道謝,柳依依在皇宮的第一餐吃得十分痛苦,卻又要裝得很開心。
受罪!
用膳之後,貴太妃一句:“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
柳依依在楚鐸和宮女太監們的護送之下,來到貴太妃點名的蕊芯殿,豪華又氣派的宮殿一點都不輸於貴太妃的太華宮。
進來後,柳依依仍然打量眼前尊貴奢華擺設,怎麼看也不像是隨意給人住的地方,不禁斜視着他問:“四哥,這本來是誰住的地方?”
“後宮的宮殿,當然是給皇帝的后妃們住,這裡的規格和設定是皇貴妃住的宮殿,與我母妃原來住的宮殿差不多,也正適合給你住!”
“適合給我住?開什麼玩笑!”
白他一眼,柳依依也不客氣,反正有得住幹嘛不住,直接吩咐旁邊的人,道:“小月兒,你去看咱們住什麼房間,檢查一下缺什麼。”
“是,少夫人!”小月兒輕喊了一句,準備往後面而去。
“站住!”
沉着臉孔的楚鐸喊叫了一聲,伸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厲聲吩咐:“在皇宮裡,你要叫郡主,什麼少夫人!”
“是,王爺!”小月兒嚇得小臉發白,顫抖嗓子迴應。
挑了挑眉梢,柳依依並沒有出言,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下去!
蕊芯殿早已經安排有太監宮女,其中一位大宮女帶着小月兒一起離開。
宮女爲兩人送上一茶,然後默默退下,大殿中的柳依依並沒有心思喝茶,凝視着正喝的人,心中有些不解。
“五妹看什麼?莫非是移情別戀,喜歡上四哥?”放下茶杯,楚鐸俊臉帶着笑意,說出無理頭的話。
直接送給他一記飛刀眼,柳依依沒好氣地叫:“我幹嘛要看上你,我要移情別戀,很多人給我挑,就是你兩個皇兄也比你好!”
“五妹,你太傷我心了!”苦着俊臉,楚鐸將手掌壓在心口處,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極品,你太丟人了,楚鐸,你是不是美女太多,喜歡演戲是吧!”
愣了下,楚鐸收起了表情,看着她一眼,叫:“我不喜歡演戲,只可惜現在的人誰又不演戲呢!”
“停,我不跟你說廢話,你母妃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留我在皇宮裡?你們大婚有禮部的人打理,關我什麼?告訴你,要是不將話給我說清楚,小心你給我劃入黑名單!”
不管他會還是不說,柳依依還是將話給挑明瞭,威脅的話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你怎麼這樣說!”
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楚鐸瞥她一眼,又端起茶杯,慢慢地啜了一口,纔開言:“母妃爲什麼要留你在宮裡,這個我不知道,母妃也沒有跟我說,不過…”
“不過什麼?”睨視着他,柳依依擰着眉頭問。
“那晚的宴會,是皇上跟母妃提起,他交待母妃要辦好這場宴會,至於他還沒有沒交待其他的什麼,這個我可不清楚!”
說到這裡,楚鐸放下手中的茶杯子,緊緊地盯視着皺着秀眉的人,繼續道:“蕊芯殿,一般來說沒有皇上的吩咐,母妃是不可能隨意給你住。”
待柳依依回過神來之後,楚鐸早已經離開了,只剩空蕩蕩的大殿。
三天,柳依依呆在蕊芯殿,整整三天,沒有人理會,貴太妃傳懿旨,暫時不用她去太華殿,有事情的時候自然會召見她。
貴太妃沒有理她,帥哥們也不見一位,那怕是正主子,皇帝也沒有出現過,皇家的人究竟是玩什麼。
剛用過午餐之後,柳依依接到一道意外的懿旨,久病的皇后娘娘召她進鳳儀宮。
原來的鳳儀宮早已經被炸爲平地,現在的鳳儀宮是重新建靠出來的華貴宮殿,比柳依依暫時居住的蕊芯殿更華麗,不愧是最高規格的鳳儀宮。
皇后並沒有在大殿,由宮女帶着柳依依進入她的寢宮,踏進來後,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一眼見到臉色蒼白的皇后娘娘靠坐在牀榻前,一雙深幽的目光射過來。
“玉和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上前幾步,柳依依對她行了行禮,暗暗猜測她召見自己是爲了什麼。
“玉和郡主,平身,賜坐!”
柔軟而無力的聲音傳來,柳依依立即迴應:“謝皇后娘娘。”
一位大宮女,已經在牀邊添加凳子,柳依依上前坐了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眼前的皇后,原來嬌美的容顏已經消失了,二十來歲的她本正是正值風華月貌的時光,如今剩下的只是雪白的病容,整個人也比以前瘦一大圈,怎麼看也是深宮女子慘樣。
知道她在看自己,皇后娘娘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道:“本宮讓玉和郡主見笑了!”
“玉和不敢!”立即起身,柳依依福了福身子。
看着眼前美如天仙的女子,皇后娘娘不禁攥住了拳,好一會兒才道:“玉和郡主不必客氣,看坐!”
“謝皇后娘娘!”再次坐下,柳依依微垂着頭,沒有再看她。
悄然地鬆開攥緊的拳頭,皇后娘娘的眸中閃過痛苦,緩緩開口:“玉和郡主一定會好奇,本宮爲什麼要傳你進來,其實本宮希望有個人陪着聊聊天,只聞玉和郡主見多識廣,所以特意要求玉和郡主陪宮本,不知玉和郡主,可否原意?”
“是玉和的榮幸!”擡起頭來,柳依依露出淺淺笑意,眉宇不知不覺緊緊蹙住。
“本宮與你也不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卻很少談上話兒,今天倒是有機會好好聊一聊!”
“是,玉和聽聞皇后娘娘是大才女,正好可以聆聽皇后娘娘…”
鳳儀宮內,兩位並不熟悉的女子強顏歡笑,交談着話題。
御書房,從外趕來的張公公用最輕的步伐走向前面,見到主子正在批奏章,不知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
“什麼事?”執筆寫字的皇帝並沒有擡頭,只是冷聲詢問了一句。
抹了一把汗水,張公公上前一步,老臉露出笑意,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召見玉和郡主!”
“呃?”
擡起頭來,掃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筆,想了一下,問:“林貴人怎麼樣?”
“回皇上,林小主乖乖住在秀依宮,除了當晚沒有等到皇上去,發了一陣小脾氣之外,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張公公反應夠快,馬上將自己知道的消息稟報出來,只是沒想到皇帝在這個時候才詢問林貴人的事情。
“哼,脾氣不小!”
俊臉沒什麼表情,說完話之後,起身而立,道:“朕也該去看皇后。”
“皇上擺駕鳳儀宮~~~”
太監總管的喊話,立即讓外面的宮女太監們急急忙忙準備龍輦爲皇帝代步,上龍輦之後,皇上帶着一批人,往鳳儀而來。
“皇上駕到~~”
尖銳的喊傳來,柳依依不禁聳了聳眉頭,立即起身而立。
然而,躺在牀榻上的皇后娘娘臉色微微泛紅,可見心情相當激動,深幽的眸子霎時變得明亮起來,莫名改變了她剛纔的病態。
無間中瞄見的柳依依不由自主爲她感到悲哀,只爲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活着。
黃色龍袍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皇后的寢宮,低下頭的柳依依行禮道:“玉和見過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同樣激動的宮女們顫抖着聲音,跪在地上請安。
“五妹平身!”
踏前來的皇帝看她一眼,吩咐了一句,才正視牀榻上的人,直接坐在牀邊,關切地道:“皇后,你身子好些了嗎?太醫怎麼說?想吃什麼吩咐奴才們給你弄來!”
“皇上,臣妾很好,謝謝皇上!”
一行清淚滾滾而下,皇后癡癡地望着眼前的俊臉,一隻手緊緊握住皇上,似乎得到了什麼。
伸手將她淚珠擦乾淨,皇上冷清的眼眸注視着她的臉孔,溫柔地道:“皇后,怎麼哭了你,朕早吩咐過你要快點養好身子,別傷了,對你身子不好。”
“是,臣妾知道,臣妾一定會快點養好身子!”邊哭着邊迴應,身子靠進他的懷抱裡,蒼白的臉上流露出足笑意。
“皇后不會讓朕失望的!”皇上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輕聲說了一句話。
見到眼前的一幕,柳依依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爲什麼,她心中給皇帝一個字,假!
雖然看起來他們好像很恩愛的樣子,給她的感覺就是很假,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皇后跟五妹聊些什麼?”
V章:060節,各有各事
更新時間:2013-2-28 23:59:56 本章字數:11303
沒想到皇帝會將問題扯在自己身上,柳依依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皇后娘娘已經開口道:“皇上,玉和郡主只是陪臣妾閒聊,說了一些家裡話。”
一邊說着,她的眸光射向旁邊呆站着的人,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柳依依無聲地笑了笑,立即接下話題,出言道:“皇上,玉和想出去走一走,不打擾皇上和皇后娘娘陪天!”
“玉和下去吧!”側目斜視着亭亭玉立的女子,皇帝嘴邊逸出一抹若有苦無的笑意。
“是,玉和告退!”
朝他們行禮,柳依依立即退出皇后的寢宮。
直見她的倩影消失在門外之後,兩人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皇帝的臉色冷淡了不少,將懷裡的人輕輕推開,扶着她靠在牀榻邊,深邃的眸光凝視着她,一言不發。
皇后的表情再次蒼白起來,只見她輕咬着嘴脣,眼眶中洋溢淚花,卻強忍着不讓它落下!
一帝一後,本來是夫妻的他們相對無言,似乎時間靜在這個時刻。
整個寢宮寂寞極了,不知過了多久,皇后眼中的淚水還是沒有忍住,淚珠再次衝出她的眼眶,默默地往下掉,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皇后嬌弱的樣子,並沒有讓皇上感到憐憫,他仍然是目無表情,他的眸光依然是那麼冷清,一點都不爲眼前的人所動。
“好好休息,在鳳儀宮做好你的本份,答應朕的事情別忘記了!”
再看她一眼,皇帝起身往外走,皇后那雙含淚水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越走越遠的人,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幾次張開小嘴,卻一個字出沒有吐出來。
再次緊緊攥住了拳,不管心中有多麼不甘,有多麼不忿,但是她也沒有法子,只有默默接受。
柳依依走出鳳儀宮,本想直接回蕊芯殿,最後還是走到御花園之中來了。
雖然是在御花園裡,不過柳依依並沒有心情賞花,她今被皇上和皇后兩人的舉動弄得一踏糊塗,怎麼也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麼樣。
不想再自尋煩惱,柳依依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不過很好奇,凌芳菲是怎麼回事,自己回京再至現在在皇宮裡幾天,竟然一次都沒有遇見過她,或者她也沒有來找自己。
以她在皇宮裡的地位,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在皇宮裡,難道她出什麼事情了?
該不該去找她?
想到這個問題,柳依依不禁擡頭而望,發現此時已經是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要找人也明天再說吧,反正看樣子不到兩位王爺成親,自己是不可能出去了。
一個人在御花園瞎轉悠,柳依依覺得有些無聊,也差不多是用餐的時間了,該回去蕊芯殿去。
主僕兩人返回蕊芯殿,柳依依還沒有進去,瞅見伺候自己的大宮女煙兒帶着兩位宮女和兩位太監跑了出來。
一眼見到主正回來了,煙兒幾人露出歡喜的笑容,語氣略着急切,叫:“郡主,你總算回來了,皇上剛剛駕臨蕊芯殿。”
“什麼?”
大感意外的柳依依不禁叫了一聲,沒有想到他那麼快會跑來找自己。
以爲她不相信,煙兒認真地叫:“郡主,是真的,皇上真的來蕊芯殿了!”
“走吧!”從他們的表情之中,柳依依當然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話,並非是不相信她,只是自己覺得意外罷了。
沒有再多說什麼,柳依依直接領頭邁進宮殿,很快見到屬於皇上的宮女和太監。
踏入大殿,她視線與黑亮的眸光相視而望,端坐在主位的皇帝好心情地扯出一絲笑意。
“玉和拜見皇上,皇上吉祥!”上前幾步,停下步伐的柳依依淡然地行禮。
俊臉上的笑容不減,視線凝望着眼前的這張玉顏,微笑道:“五妹回來了,正想找五妹陪朕下幾局象棋!”
下棋!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的目光不知不覺落在旁邊的一個小盒子,正好是自己送給他的東西,不過,找自己是爲了下棋,倒是讓人覺得挺意外。
微擰眉頭,擡目迎上他的眼神,睨視着他的臉孔,淺笑道:“皇上應該沒有用晚膳,時辰不早,不知皇上是否用過膳再下象棋。”
“五妹說的不錯,張奉,傳膳!”微微一笑,皇帝淡然吩咐。
“是!”
張公公立即退身出來,吩咐人去御膳房給皇上和郡主兩人傳膳。
從傳膳再至開席用餐,只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因爲皇宮裡最講究的就是速度,特別是皇帝傳膳,誰也不敢慢。
兩人很快坐在餐桌上,雖然不是第一次跟皇帝吃飯,不過單獨兩人一起用餐卻是頭一回。
默然坐在他的旁邊,柳依依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偶爾瞅他一眼,只見他吃相斯文,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好看。
好看是好看,多少有點死板,還不如自然隨性,呃,還是自家相公好看!
又幾天沒見他,不知道相公這幾天是怎麼過,也不來找自己,他在幹嘛呢!
斜視旁邊正在吃飯也心不在焉的女人,忍不住詢問了一句:“有心事?”
“沒事!”微擡頭,對上他的雙眼,柳依依淡淡地回了一句,想起楚鐸說過的話,心裡有點悶,不過仍然沒有打算問他。
“紅燒鹿肉不錯,你試一下!”收回目光,皇帝隨意說了一聲。
旁邊奉食的宮女們聽到皇上的話,立即給她送來幾塊鹿肉,然後再退了一去。
“謝謝皇上!”輕聲道謝,由於鹿肉沒有吃過,柳依依夾了一塊塞進小嘴,嚼了幾口,味道不錯,小臉露出一抹淺笑。
正在吃東西的人沒有出聲,不過並沒有錯過她小臉上的笑意,心情頓時好轉起來。
食不言,是古人的習慣,更別說是皇宮裡的人,剛纔皇上說了幾句話,也算是難得了。
接下來,兩人都是默默地吃東西。
用完晚膳之後,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宮裡的宮女太監們早已經掌燈了,整個蕊芯殿亮如白天。
皇帝早已經說明來找她下象棋,柳依依知道他自然沒有那麼快回去,乖乖地將他帶來的象棋打開鋪好,準備下棋。
下象棋這次遊戲,一般都是男人的強項,更不要說從小就玩陰謀詭計的皇帝,柳依依更不是他的對手,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僥倖贏他幾回之外,剩下的都是皇帝一個人在贏。
對於柳依依來說,輸了不氣,贏了也不喜,因爲她從來不在意自己是輸還是在贏,純粹就是爲了陪他下棋而已。
整晚,兩人的表情都是不喜不怒,看不出他們心中想什麼!
或許誰都不知道,只有張公公很清楚主子今晚心情不錯,否則他絕不會呆在女人住的地方超過一刻鐘。
皇上登基以來,主子很少去後宮女人的宮殿,更不要說留下來陪一起用餐,下棋,當然,眼前的女人不一樣,也許正因爲她不算是後宮的女主。
再次贏了棋局,皇帝的俊顏不喜不怒,黝黑如墨的眸子凝視着眼前這張玉顏,開口道:“五妹,你不用心!”
“皇上,是你太厲害了!”面對他的指責,柳依依不鹹不淡地回話。
英眉一挑,皇帝沒有再出言,目光環視着大殿,最後又落在眼前人身上,問道:“習慣嗎?”
“不習慣!”
吐出一句話,柳依依蹙了蹙眉頭,心裡的另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默默地將棋盤給收起來。
“你也只不過是剛來京城,對於你來說暫時住在什麼地方也是一樣,爲何會覺得不習慣?”似乎沒想到她如此直接,皇帝炯炯有神的目光閃爍着熾熱的光芒,直直地盯視着她。
蓋上盒蓋,柳依依迎上他的視線,精美的嘴角微微勾起,小臉掛着柔和的笑容,自然而然地道:“現在身邊習慣有人,所以不習慣!”
“寧鈺軒?”
低沉的聲音裡吐出這個句字,接着,臉孔流露出一抹笑意,道:“看來五妹和寧愛卿的感情很好,郎才女貌,果然是煙緣天註定!”
說完話之後,皇上起身而立,再看她一眼後,大步邁出往外而去!
“擺駕御書房~~~”
太監總管的喊叫之下,不該出現的人,全都離開了,只剩下柳依依獨自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象棋發呆。
他是什麼意思?
柳依依甩了甩頭,也沒有理會放在桌面上的象棋,起身對着旁邊的人吩咐:“煙兒,給本郡主準備熱水!”
“是!”
煙兒退下去了,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回房去。
一柱香後,溫水已經準備好了,柳依依將人打發出去之後,脫衣服準備洗澡!
不管是什麼時候,柳依依都要洗澡,這是她不變的習慣,身上的肚兜還沒有脫下,眼前的人影一閃,立即出現熟悉的人。
“娘子~~”
上前抱住她,寧鈺軒的聲音裡充滿濃濃的思念,彷彿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
靠進屬於自己的懷抱,柳依依舒服地嘆了嘆氣,小聲地道:“想你!”
“娘子,我也想你!”
嬌軀在懷,禁了幾天的人渴望地捧起她的小臉,對準嬌嫩的紅脣狠狠地吻住,似乎要將自己的想念發泄出來。
寧鈺軒瘋狂地親吮吸屬於自家娘子的美味,略微冰冷的脣,又帶着火熱的氣溫,霸道地吸吮她的蜜津讓懷裡的人甚至沒有辦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脣瓣才慢慢分開,耳邊都是對方急喘的聲音,拼命地呼吸着空氣。
滿面潮紅的精緻臉蛋帶着羞意,柳依依伸手推了推人,嬌嗔地叫:“讓開,我準備洗澡呢,等一下水要涼了。”
“好,你洗吧!”
好說話的寧鈺軒不但放開自己懷裡的娘子,溫柔地將她身上僅有的肚兜給解了下來。
嬌美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二話不說抱起她放入龐大的浴桶裡,進入水裡,柳依依舒服地笑了笑。
幾秒鐘後,柳依依還來不及開始洗澡,自家相公也跳進來了,不禁斜視他一眼,拿着浴巾丟地過去,道:“給,擦背!”
“是娘子大人!”
開開心心地接過浴巾,寧鈺軒做着自己近來習慣的任務,邊洗邊玩,最後兩人在浴桶裡大戰幾回合,然後兩人又在牀榻上翻雲覆雨,如狼似虎的人好像是怎麼也喂不飽。
折騰着柳依依筋疲力盡,推開壓住自己的人,鬱悶地叫:“白洗澡了,又是汗水!”
“娘子,現在再次洗?”
緊緊摟住懷裡的人,神采奕奕的寧鈺軒滿臉笑意,此時,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啐~~你還好意思了,早被你弄髒了,怎麼再洗!”
輕啐他一口,柳依依衝着他翻一個大白眼,在浴桶裡都大戰三回合了,沒想到在牀榻上還壓着她好幾回。
不用說,明天起牀又是一件苦逼的事情!
“呵呵…娘子可以再叫人送熱水來!”
“我沒你臉皮厚!”
柳依依沒好氣地回一句,望着眼前的這張俊臉,不禁問道:“你今晚怎麼跑來了?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沒事,想你了,你這幾天怎麼樣?”
微擰着眉頭,寧鈺軒的眼中閃過不悅,沉聲道:“貴太妃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位王爺的婚禮由禮部處理就行了,怎麼把你給拉進宮來?”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相公,你回到京城裡來,有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
柳依依的小臉露出一絲凝重,總覺得這次有點反常,真正想要自己進宮的人是貴太妃?還是皇上?或者說是皇后?
“不對勁的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娘子,怎麼了?”回想一下這幾天的情況,寧鈺軒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
“現在說不清楚,這次進宮,雖然是貴太妃傳的懿旨,楚鐸的意思是皇上,今天我見到皇后娘娘,她的意思又是她想見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搞清楚!”
“皇上?”
俊臉再次往下一沉,寧鈺軒眼底泛起寒光,霎時又恢復正常,在她的耳邊小聲地道:“娘子,楚鐸和貴太妃你也要小心!”
“你發現什麼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柳依依倒從來沒有將她們母子放在心上,或者說是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他是有點問題,相信,皇上也知道,總之要你好好注意,不管是誰召你進來,咱們暫時不用糾結這個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進來只是別人試探對方或者是利用的棋子。”
聽到這一番話,柳依依緊緊鎖住眉梢,心中升起惱意,看來自己踏入京城已經被人盯上了。
寧鈺軒伸手撫摸着她緊鎖着的眉頭,腦海中靈光一閃,接着問:“娘子,皇上有沒有找你要黑丸子的配方?”
“沒有!”
今天才見到他,好像他只是來閒聊的人,柳依依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小臉露出苦笑,道:“算了,不管他們怎麼玩,咱們什麼都不知道!”
“唔,明白!”
寧鈺軒清楚自家娘子話中的意思,他們兄弟怎麼爭奪都好,不參於他們的事情,只是身在京城裡的他們,真的能夠做到獨善其身?
“家裡怎麼樣?”
“還好,沒事,你不用擔心!”
“呃,那就好!”
小兩口子聊一會兒後,相擁而眠。
第二天,寧鈺軒早早離去,不管怎麼樣現在他怎麼也不適合出現在後宮裡。
待柳依依醒過來之後,已經快到午時了,梳洗之後,直接用午餐。
沒有人來打擾她,獨自用餐的柳依依卻發現有一盤紅燒鹿肉,昨天自己吃過之後,怎麼今天又出現了。
柳依依沒有在意,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似乎都不少了紅燒鹿肉這道菜。
落霞宮!
正是凌芳菲住的地方,上次被老皇后指派到這裡來,與她一起住了幾個晚上,所以說落霞宮柳依依還是很熟悉。
不過,再次來到落霞宮,不再是上次見到那麼荒涼和冷清,別的不說,守候在門口的人宮女和太監們比上次多,她的日子過得應該不錯。
再說,現在她馬上要成爲賢王妃,又誰會對她不敬?特意是在這種迎高踩低的後宮,她現在應該是過得順風順雨纔是。
“你是…”
見到來人,一位宮女迎接過來,見到眼前這張美麗的臉孔,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打招呼,因爲她身上沒有穿宮裝,也沒有什麼配帶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
煙兒立即走上前來,見到眼前的宮女,端着氣勢,說明情況:“玉和郡主想要見芳菲公主,請這位姐姐通報一聲!”
“奴婢湘蘭見過郡主!”名叫湘蘭的宮女立即行禮。
“起來吧!”
看她一眼,柳依依淡淡地吩咐,接着又問:“芳菲公主在不在?”
“回郡主,公主現在不在落霞宮,這幾天公主都要去內務府去學習成婚的禮儀,恐怕是沒有那麼早回來!”垂下頭,湘蘭將情況告訴她。
“學習禮儀?”
柳依依不禁輕挑眉梢,倒是沒有想到她需要學習這些東西。
見不到人,也不可能追到內務府去找人,柳依依只好打道回府,交待眼前的宮女一聲後,轉身離開了落霞宮。
走出來,柳依依斜視旁邊的宮女一眼,問:“煙兒,爲什麼要到內務府去學習什麼禮儀?”
“回郡主,因爲兩位王妃從出嫁再到王府所要行的禮節共有三百多次,所以現在兩位王妃應該在內務府的宮女教導將規矩記下來吧。”
“三百多次的禮儀?”
柳依依不禁咂舌,這種成婚簡直就是受罪,皇宮裡的人結婚也太恐怖,誰能將這些全都做好,一般人恐怕不容易。
“是的,有三百多次!”煙兒見到她吃驚的表情,不禁抿着嘴微笑起來。
談笑着,柳依依帶着人穿過御花園,準備往蕊芯宮而去。
“五妹~~”
一聲響亮的喊叫聲傳來,柳依依不禁停下了步伐,往前方不遠處而望,正好見到幾人的身影,不知道在幹什麼!
別人可以不在乎,當看見另外一人時,柳依依不禁加快步伐往他們而去。
這時候,幾位帥哥們全都見到她的身影,一道道目光射過來。
寧鈺軒想都沒有想,立即邁步向她迎過來,兩人的視線相遇,露出燦爛的笑容。
“娘子!”
“相公!”
兩人不約而同地喊叫了一句,有些意外在這裡相見。
“喂,你們別太過份了!”
身邊傳來喊叫聲,兩人相視一笑,才手牽着牽往他們走過去。
只見楚言閃亮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開口道:“五妹,你去什麼地方玩了?”
“玩?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本來去找芳菲,誰知道她不在,只好轉到這裡來,倒是沒有想到你們會在這裡。”
邊迴應他,眸光轉到其他幾位帥哥身上,柳依依踏前一步,福了福身子,道:“見過皇上!”
“五妹不必客氣!”
看她一眼,皇上點了點頭,視線一轉,嚴肅地吩咐道:“兩位王爺和王妃在廟堂舉行拜堂儀式,然後再由兩位寧愛卿分別護送王爺和王妃回賢王府和果郡王府。”
“是,皇上!”
兄弟兩人拱手接下任務,旁邊的柳依依沒有想到他們相聚在這裡,竟然是爲了講正事,不是該在早朝或者是御書房纔對。
“五妹,你成婚,要求我們送十里嫁妝,現在我和三哥也成親了,你又送幾裡的賀禮給我們?”
楚鐸的話剛落,衆人的視線又轉落在旁邊人的身上,大家都十分好奇這個問題。
“哦,你們討禮物啊?”
晶亮的眸子看着他們,柳依依小臉露出笑容,着道:“行啊,我叫人給你們一人一罈美酒,再送一人一根玉米,一邊喝酒,一邊啃玉米,怎麼樣?”
“噗~~”沈墨凌第一個笑出聲來。
“哈哈…”
大家想到新郎倌邊啃玉米又邊喝酒的樣子,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恐怕也只有她纔敢說送這種禮物。
唯有宮承巖的臉孔仍然是冷冰冰,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誰也沒有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
哭笑不得的楚鐸差點被咽得說不出話來,只見仰天而嘆:“柳依依身家幾百萬,怎麼就小氣成這個樣子!”
瞄他一眼,柳依依沒有接他的話,轉到沈墨凌身邊,拽住他的手肘,輕叫:“大哥,近來怎麼樣?”
一聽她的話,沈墨凌瞭然地含首,眼中帶着憐愛的光芒,笑道:“依依放心,你的幾百萬身家是可以保住!”
“懶得理你!”白他一眼,柳依依不再理他,外面的生意沒有什麼事情,最好不過了。
他們兄妹的對話,衆人當然也知道是指什麼,如今的酒業差不多完全都柳依依的酒莊給壟斷了,別說百萬身家,現在日進斗金的她,說是千萬身家也應該有。
雖然大家心中有數,不過誰也不會再說什麼。
皇帝的視線從衆人臉龐掠過,緩緩地開口道:“婚期只剩下五天時間,明天元漢國的使臣也會到京城,朕看由寧將軍和沈愛卿接待使臣!”
“是,皇上!”
兩位立即上前,拱手接下這個任務,應該來說是兩位王爺做的事情,無奈他們新郎倌自然不方便去做接待工作。
皇帝只是點了一下頭,目光直射在寧鈺軒臉上,問道:“聽說寧老夫人身子不好,現在怎麼樣了?如果需要什麼藥材的話,可以去御房領!”
“謝皇上的關心,家母身子好多了!”寧鈺軒再次拱手迴應,視線不知不覺轉到自家娘子身上,剛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順着他的視線而望,皇帝的表情仍然冷淡,道:“寧將軍,五妹暫時留在宮裡幫忙,現在宮裡不但有兩位王爺要辦婚禮,馬上來的元漢國也需要有人打理,朕知道五妹睿智不凡,正需要她幫忙出些主意!”
直接睹住他想提出來的問題,寧鈺軒只好作罷,反正日子不長,只是幾天而已,先忍下來再說。
見他不再說什麼了,皇帝的嘴角微微翹起,望着眼前的女子,道:“五妹,使臣來訪,咱們不得不要注意這些問題,希望五妹不會推辭。”
“玉和聽從皇上的吩咐!”朝他行了一個禮,柳依依淡然接受,元漢國終於來了。
“朕知道五妹和寧將軍十分恩愛,寧將軍在是有空的話,可以抽時間去蕊芯殿陪五妹,免得寧將軍罵朕無良!”
“咳咳…”
幾位帥哥們忍不住低下了頭,忍住笑意。
小臉染上一朵桃紅,柳依依氣惱地瞪他一眼,輕啐叫:“不正經!”
“是,皇上!”
一點都不在意當衆被調侃,寧鈺軒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立即將自家娘子擁入懷,一本正經地迴應他。
小兩口的反應不一樣,頓時讓氣氛輕鬆了不少!
“寧將軍、沈愛卿、寧衛尉,三位要注意近來京城和皇宮的安全,人多,事多,自然容易出事情!”
神色微沉的皇帝視線轉眼前的幾人,邊點名邊吩咐:“賢王,果郡王與三位愛卿一起去廟堂和各宮門轉一轉,然後再想着該怎麼樣調動禁軍,明天你們該處理其他事情了。
”是,皇上!“
五人再次向皇上拱手,他們立即閃身離開!
他們一走,只剩下三人,柳依依抿了抿小嘴,詢問:”皇上,玉和先離開吧,不打擾你們談事情。“
對兩位談不上是什麼熟悉的人,自然是想着離開比較好一點,更何況他們說的又不是什麼閒事。
”急什麼,朕又不將你當女人看!“似乎看透她的想法,皇帝睨視着想離開的人。
”什麼?“
臉色一沉,柳依依不服氣地站在他們面前,瞪着黑亮的眼珠子,不敢相信地叫:”我怎麼不是女人了?“
微笑着的人看她一眼,卻沒有迴應,將視線移開,似乎就是定認她不是女人。
見他這個樣子,柳依依差點小鼻子氣歪了,伸手拽住旁邊的宮承巖,笑吟吟地叫:”丞相,你說我是不是女人!“
淡淡清香撲面而來,凝視着眼前這張嬌美如玉的容顏,宮承巖不禁瞬間失望,冷硬着臉孔的他冷漠地迴應:”你該問你相公!“
”你~~“柳依依氣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死男人…雙頰漸漸發燙起來。
旁邊的皇帝聽到給力的話,他的俊臉露出絢爛的笑容。
惱羞成怒的柳依依伸手小手,狠狠地抓住宮承巖側腰上的肉,狠狠地一擰,立即讓波瀾不驚的冷臉微微變了起來。
皇帝還沒看見是怎麼回事,只見得她閃過來,接着他的腰間被人重重地擰了一把,痛得他立即收起笑容。
再也沒有理會他們一眼,柳依依轉身就離開!
腰間火辣辣地痛,肯定被她擰得發紫了。
兩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個問題,不過,他們都沒有看對方一眼,更沒有再說什麼。
柳依依將那兩位腹黑男暗暗地狠罵了一頓,剛回到蕊芯的她還來不及坐下,貴太妃派人來叫她去太華宮。
既然有人找,柳依依只好跟着太監去太華宮,反正皇宮裡的傢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看貴太妃又想玩什麼。
進入太華宮的大殿,柳依依瞄見坐在正位上的人,立即行禮:”玉和見過貴太妃娘娘,貴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玉和來了,坐下!“
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貴太妃娘娘指着旁邊的小凳子,示意她坐下。
”玉和謝貴妃娘娘!“再次行禮,柳依依順勢坐在小凳子上,坐着總比站着好,再說在貴太妃面前有位置坐,應該算是特別榮幸的事情。
注視着眼前的丫頭,貴太妃眼底精光閃閃,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溫和,衝着她道:”玉和,本宮只生你四哥一個孩子,命薄沒有女兒命,現在本宮年老了也希望多有孩子來陪本宮,你這孩子本宮看得很順眼,以後你常來太華宮陪本宮聊聊天,本宮會把你當女兒看待,反正你們是他們五妹,本宮相信玉和是不會拒絕。“
”玉和不敢!“
怔愣了一下,柳依依以爲自己聽錯了,回過神來的她立即起身站起來。
老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過,貴太妃再次露出柔和的笑容,笑眯眯地道:”你這孩子,什麼叫不敢,難道本宮想你陪着聊聊天,你也不願意?“
”回貴太妃娘娘,玉和當然願意,陪伴貴太妃娘娘是玉和的榮幸,只要貴太妃娘娘召見,玉和必會聽從貴太妃娘娘的吩咐!“
低着頭的柳依依輕輕蹙着眉頭,語氣之中聽起來好像忐忑和驚喜,其實心中在罵娘。
精銳的眼神瞄她一眼,貴太妃慈愛地道:”你這孩子,別那麼客氣,以後你和鐸兒都是本宮的孩子,別拘禮,坐下吧!“
”是,貴太妃娘娘!“
慢慢擡起頭來,柳依依給她璀璨的笑臉,怎麼看也是開心極了。
”玉和,你也知道本宮住在宮裡,鐸兒住在外面,雖說是常常見面,也只是用個膳的時間,本宮現在實在是過得悶。“
唉聲嘆氣的貴太妃娘娘老臉蒙上一層陰暗,彷彿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女子。
柳依依靜靜地並沒有接話,繼續看着她演戲,反正不看白不看。
似乎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貴太妃娘娘神色一轉,半靠在椅子上,露出笑容,道:”玉和,聽說昨天皇后召見你了?不知皇后的身子現在怎麼樣,怎麼太醫看了二年的時間還沒有好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不知道是什麼病。“
”是的,皇后娘娘昨天召玉和去說了一些平常話,至於其他的事情玉和也不太清楚。“
笑了笑,柳依依並沒有隱藏她,應該說想要隱瞞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是什麼人物,她想要知道後宮裡的每件事情,她也會有法子知道得清楚。
”皇后也是太久沒有人陪,剛進皇宮就大病,看來她也是福淺的人,受不住鳳儀宮的貴氣,再加上別人也不想她好……咳咳…“
似乎發現自己不該說這種話,貴太妃用咳嗽來掩遮尷尬,故意瞄她一眼,才繼續道:”你這孩子心善良,以後常在宮裡玩,明天聽說元漢國的使到了,又要辦理大大小小的宴會,本宮又有事情要忙了!“
”貴太妃娘娘受累了!“淡然的柳依依輕聲迴應。
”果郡王到~~~“
太監的聲裡響起,接着又傳來喊叫聲:”母妃~~“
柳依依趕緊站了起來,只見楚鐸的身影,兩人的視線相碰,走進來的人笑道:”玉和,你也來陪母妃!“
”四哥!“輕聲了一聲,柳依依心情放鬆不少,幸好有他的出現。
”鐸兒,你怎麼還在宮裡?現在都下朝大半天的時間了!“有些意外自家兒子的出現,貴太妃不解地望着他。
”母妃,難道你不想見到兒子?“
V章:061節,元漢國高太子
更新時間:2013-3-1 22:11:05 本章字數:16024
“四哥請說!”
雖然不知道他想問什麼,柳依依的表情依舊如常,水靈靈的眸子凝視着他。
貴太妃略感詫異,她同樣不知道自家兒子想問什麼。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楚鐸認認真真地詢問:“五妹,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難事情,你見識比較多,我是想知道你對花草有多少了解,記得三年前,元漢國的太子帶着幾種花種來我們燕國,只是當時…”
說到這裡,楚鐸的神色沉了下來,貴太妃似乎也想起了這麼一回事,老臉頓時黑了下來,不高興地開口道:“鐸兒,都過去了,不要再提它!”
“母妃,你不懂,這種奇恥大辱,我怎麼會忘記!”
漆黑的眸子裡突然爆射出強烈的光芒,衣袖無風自動,垂落在他肩頭的墨發也跟着飛揚,一股龐大的威嚴驀地從楚鐸身上散發出來。
坐在他的對面,柳依依不禁微愣,每一次見到楚鐸的這一面,霎時想起昨晚自家相公的話,即時低下了頭,彷彿並沒看見他的失態。
注視着自家兒子的貴太妃的臉色再次大變,狠厲的眸光一閃,卻發現她垂着頭,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中略些安慰,否則只好將她給…
眸光轉移到兒子身了,貴太妃似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畢竟那件事情沒怎麼傳出去,但是在皇宮裡的人根本都知道。
再次感受到她們母子兩人的視線,柳依依才緩緩再次擡頭,疑惑地看他們一眼,問:“四哥,莫非是元漢國挑釁你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找機會收拾他們就是!”
“五妹,元漢國的太子確實是很無理,希望這次咱們可以狠狠地收拾他們!”皺着眉頭的楚鐸一臉鬱悶,說話的語氣悄然改變了。
看着神色不太好的人,柳依依牽脣一笑,道:“四哥你放心,只要他們敢無理,玉和保證將新仇舊恨,跟他們一起算,怎麼樣?”
“好,四哥等着看好戲!”
聽着兩人的對話,貴太妃凝視着眼前的丫頭,隨口道:“元漢國聽說比較多那些花花草草,古古怪怪的東西,竟然玉和剛纔都這樣說了,本宮將明天接待元漢國使臣的宴會交待由你去打點吧。”
“母妃!”
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楚鐸微沉着臉色,顯然是不同意自家母妃的決定。
呆了幾秒鐘後,柳依依揚了揚眉頭,看着貴太妃的神態,輕輕地點道:“是,玉和聽貴太妃娘娘吩咐!”
“五妹!”
深幽的眸光注視着她,楚鐸微動了嘴脣並沒有將話給說完。
貴太妃的眉梢高高挑起,嘴角露出笑意,道:“鐸兒,給玉和信心,不都說玉和是個聰慧又睿智的孩子,這種小事情,怎麼會爲難她!”
“貴太妃娘娘過獎了,玉和不敢當!”夷然自若的柳依依起身向她道謝。
凝望着眼前出塵脫俗的女子,楚鐸的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想起自己跟母妃說過的話,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但是,她真的能夠處理好宮宴上的問題嗎?
雖然她現在掛着郡主的頭銜,畢竟任何人都知道她出身是小獵戶家的女兒,怎麼可能辦好皇宮裡的宮宴。
更何況現在面對的可不是文武百官,而是面對着外國而來的使者,如果鬧出什麼笑話,丟臉的不僅僅是皇家,更是有辱國體,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想到這裡,楚鐸更加糾結了,眉毛都差點擰成一條線,可見他心中十分不安。
斜視自家兒子一眼,貴太妃往外面瞄了一眼,直接給他下逐客令:“鐸兒,時辰不早了,馬上要關宮門,你也不趕快出去?”
“是,母妃,兒臣告辭!”
擡目見到外面的天色,確實是該離開了,楚鐸起身而立,望着眼前的人,接着道:“五妹,你是否…”
“鐸兒,玉和陪本宮用晚餐,你先回去,明天你還需要忙,別累壞了”直接的打斷兒子的話,強勢的貴太妃將人給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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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兒臣告退!”笑了笑,楚鐸踏着步伐離開太華宮!
“傳膳!”
貴太妃的一句話,宮女太監們立即開始給她傳起膳來,亦是到用晚膳的時候。
再次陪着貴太妃用餐,如果上次跟她們母子一起用餐是受罪,那麼,這次只跟貴太妃用餐,簡直就是受刑。
貴太妃的尊貴比皇帝還顯赫,吃頓時飯也是幾位宮女太監一起伺候着她,彷彿都是高高在上的雲彩,柳依依覺得自己被人踏在腳下的泥巴。
吃完飯之後,到點燈的時候了,貴太妃終於願意放人。
走出太華宮,柳依依不禁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然後再着小月兒趁着天色還有點亮,急往自己住的蕊芯殿而來。
還沒有踏進蕊芯殿,柳依依已經感受到不一樣氣氛,果然見到幾位熟悉的太監和宮女,正是皇帝身邊的人物。
代表着一個信息,皇帝跑來了!
不出所謂,身穿黃色龍袍的人端坐在正位上,只見他看着桌面上的象棋,看樣子是自個兒跟自己下棋。
“回來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
剛踏進來的柳依依腳步停了一下,不禁眨了眨眼睛,玉容流露出淺淺的笑意:“玉和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呃~~”
擡頭斜視她一眼,微側面衝着旁邊的人吩咐:“張奉,傳膳!”
“是,皇上!”太監總管趕緊去給主子傳膳去!
聽到他們的對話,柳依依便明白,皇帝還沒有用膳,而且是爲了等自己。
陪着他坐在餐桌上,一個晚上吃第二次晚膳,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心中慶幸自己剛纔並沒有吃飽,還能再吃一點。
紅燒鹿肉,仍然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柳依依吃了一塊便沒有再吃,再是吃了不少的青菜。
兩人用餐之後,再次回到大殿中,看見他下的棋,紅黑兩棋走的是一模一樣的路子,柳依依不禁蹙住了秀眉。
“怎麼,不會接着下?”
犀利無比眸光直視着她,皇帝的意思就是要她陪着繼續下完這局棋。
認真地看了看棋局,柳依依靈動的眼眸淡然地看他一眼,點頭道:“行,玉和接着下!”
“唔,下吧!”
兩人精力開始放在棋局上,將旁邊的宮女和太監們給無視了。
整一刻鐘,兩人都在下這個棋局,最後,兩人都走不動了,皇帝起身而立,再看棋局一眼,道:“放下來,有空的時候再來下!”
“是,皇上!”柳依依跟着起身,迴應了一句。
“擺駕御書房~~~”張公公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夜晚。
柳依依望着踏出大殿的人,撇了撇小嘴,自然看着棋局,自然自言地道:“恐怕明天開始,大家都不會很有空。”
沒有打理擺放着的棋局,轉身回房休息去!
坐在御書房,皇帝並沒有似每天晚上一樣,認真批奏摺,而是在沉思好一會兒後,輕拍了手掌,立即出現一位黑衣人。
沒有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皇帝冷冷地詢問:“太華宮,發生什麼事情?”
“回皇上,果郡王希望玉和郡主爲他三年前元漢國的恥辱之仇,貴太妃娘娘將明天爲元漢國使者接塵的晚宴交給玉和郡主處理。”
黑衣人頭也沒有擡,將剛纔發生過的事情,簡單地出說出來。
皇帝俊臉越來越陰沉,他的眼底依稀掠過了一抹晦暗,半闔着眼沉思,好半天才道:“下去!”
“是!”憑空出現,原地一閃,黑衣人來去無蹤,眨眼之間就消失了。
偷瞄龍椅上的人一眼,張公公動了動嘴脣,卻沒有將心裡話出來。
“什麼事情?”感受到他的目光,皇帝伸手拿起奏摺打開來看,卻詢問了一句。
走上前來的張公公趕緊給拿起墨磨起來,小聲地迴應:“皇上,聽說玉和郡主在貴太妃的殿裡已經吃過晚膳了。”
“唔~~”
表情沒半點驚訝,好像他早就知道這一回事了,認真地開始他的工作。
宮宴一般都是晚安上,這次爲元漢國使者的接塵宴當然也是一樣。
比較早爬起牀來,柳依依可沒有忘記今天的任務,雖然自己不擔心失禮,不過多少也要負責任,何況禮部的人忙處理婚禮,自然是不會理會宮宴。
來到內務府,柳依依見到來來往往的宮女和太監們,看起來他們真的是很忙,看來今晚的宮宴必須要自己跟進。
在內務府轉了半天,找到管事太監再到了解宴會的細節,柳依依整個上午的時間都在內務府度過,下午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在轉,在幾個地方轉來轉去。
剛下完早朝,幾位帥哥們開始忙碌起來,除了安排行館給使者住之外,還得出城去接人進來!
除了丞相,兩位新郎倌好像是清閒了不少,他們一起聚在御書房內。
只見楚言的臉色黑如鍋底,彷彿是有人欠他的銀子沒有還。
他陰鷙的目光直射在旁邊人身上,殺氣騰騰的樣子,好像想要動手掐死人,一會兒後,強忍下怒意的他視線落在龍椅上,道:“皇上,你下旨讓務內府的人別搞砸了。”
“你對她沒信心?”
掃他一眼,皇帝不急不慢地回一句,雖然他早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並沒有下旨,彷彿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她,皇帝這次確實是完全相信讓她指揮,並沒有插手的打算。
聞言的楚言氣得差點頭頂冒煙,銳利的眸光射向呆在旁邊的人,問:“張奉,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回賢王,郡主一個早上都在內務府,下午聽說她跑來跑去,現在她在什麼地方,奴才也不清楚!”
拱着手,張公公將自己知道的消息稟報上來,目光卻轉向自家主子身上,見到他神色沒有變化,才放心下來。
“哼~~”
冷哼了一聲,繃着俊顏的楚言直接轉身離開御書房內!
臉色冷如冰霜的宮承巖悄然地盯視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微闔着眼皮,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他發脾氣離開,皇帝也沒有生氣,炯然的眸光投往另外一位,出言道:“元漢國的使者,仍然是太子高博文。”
“他來最好不過。”楚鐸並沒有露出怒火,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卻清楚地見他眼前閃過一抹陰霾。
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睨視,皇帝冷清的聲音響起:“不可失禮。”
“是,臣弟明白。”楚鐸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你也去幫玉和,處理好事情。”
皇帝將他出打發出去,兩人都不是省心的主,讓他們鬧去,自個兒落個清閒。
“臣弟告退!”楚鐸的俊臉依舊如初,拱手退了出來。
睨視着他走出去的背景,深邃的眸子沉澱着難於察覺得戒備和警惕,好一會兒後,皇上的目光轉移到當空氣的人身上。
宮承巖真是個怪人!
半晌,一直感覺到他注視的眼神,宮承巖擡目瞄他一眼,冷漠地道:“皇上,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呃~~”
怔愣住,幾秒鐘之後,皇帝才從丞相驚悚的語言回過神來,只見他高挑着眉頭,隨意地迴應:“放心,朕有女人了,不會喜歡你!”
“轟~~~”
旁邊的張奉覺得息的腦袋活似被雷劈,劈得他外焦內嫩,渾身上下都直冒青煙,他想要暈過去,他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等一會兒,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啊~~
“幸好!”
宮承巖一本正經地點頭,冷然的目光瞟了瞟他,繼續問道:“皇上可是爲高博文之事而煩?”
“元漢國雖然比咱們的燕國小,國力卻不可小視,更何況…希望這次宴會不會跟三年前一樣,否則,燕國的顏面,皇家的顏面,朕的顏面,如何保存!”
嚴厲眼神閃爍着犀利的光芒,皇帝高傲的霸氣從他身上赫然彌散開來,緊抿着薄脣,勾勒出完美的脣形。
“或許,今晚的情況不一樣!”
宮承巖渾身的氣息仍然是帶着寒意,微挑如墨的眉梢,見到對方疑惑的表情後,冷冷橫了一眼,繼續道:“別忘了,柳依依在場呢,再說,別忘了冷老頭也在鎮國公府,他們一定會進宮!”
“柳依依…冷謙,希望他們會不讓朕失望!”
眉頭深深地蹙起,黝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層,漾起層層的漣漪,似是期待又是擔憂,誰也看不透他眼底深處的想法。
宮承巖狹長的清水瞳眸精光一閃,轉瞬之間,黝暗無邊。
兩人沒再交談說什麼話,站着的張奉仍是低着頭,不停地在自我催眠,告訴自己剛纔什麼都沒有聽見,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沉着臉孔的楚言疾步往內務府而來,走到御花園處,忽然他停了步伐,想了一下,立即改道往御膳房方向去。
坐在假山後的柳依依拿着糕點往嘴裡塞,忙了快要一天的時間,她快要餓死了,身邊的小月兒也被她派去監工了。
不是不相信務內府的人做事,主要是第一次辦理這種事情,柳依依不想出絲毫差錯,只有跟蹤到位纔會放心。
操心的結果就是累慘自己,路過假山的時候,忍不住坐下來。
休息一會兒後,柳依依邊拍着身上的髒物,邊往前走,另一邊一位正在想事情的人邁着急切的步伐走過來!
“哎呀~~”
“大膽~~~”
毫無防備的兩人在轉角處相撞在一起,滿腔怒火的楚言聽到熟悉的聲音,定眼望見一人的身影往後退,眼見就要摔倒了,疾手拽住她的手,往前一拽,接着是軟香玉懷。
控制不住的柳依依身子往後倒,以爲會摔得四腳朝天,下一秒鐘被對方拽起來,撲入一個陌生的懷抱。
剎那間,兩人的視線相遇,鬆了一口氣的楚言責怪地叫:“依依,你怎麼回事,要是摔傷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你會在這裡撞過來!”
衝着他扮了個鬼臉,剛想動的柳依依才發現自己緊貼着他的胸堂,心裡有些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
“依依~~”
並沒有馬上放開她,因爲他捨不得,雙手不禁用力抱住她的細腰,癡癡地看着眼前的這種精美如玉的嬌顏。
聽到喊聲,不禁擡目而望,正好見到他那雙深情的眼睛,微張開小嘴的柳依依心中很吃驚,呆了一下,立即伸手推開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腦海中有些凌亂的柳依依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剛纔看見的他的那些情意,驀然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神色的楚言瞬間清醒過來,心裡有些懊惱,見着她躲避的目光,暗暗叫不好,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肘,問:“怎麼樣,剛纔有沒有撞傷?要不要去太醫院看一看。”
“我…”
聽見對方平靜的聲音,回頭看見到關懷的目光,柳依依再次愣住了,難道剛纔是自己的幻覺?
“怎麼了?依依,是不是剛纔撞痛你了?”
瞧她發呆的樣子,楚言不禁更急了,拉着她往太醫而去,邊走邊叫:“叫你走路不看,幸好是我扯住你,要是真的摔到地上你更慘了!”
“停,停,三哥,你要帶我去那兒!”
被拖着走的柳依依暈頭轉向,不但腦袋瓜子也沒有跟上,腳下的步伐也跟不上,急追了好幾步後,才穩住自己的身子,死死拽住往前走的人,不肯再走。
“是不是走不動了?”拖不走人,楚言只好停下來,望着眼前這張紅白交錯的小臉。
無奈地拍了拍額頭,柳依依嘆了一口氣,道:“三哥,我是人,不是豆腐做的人,怎麼會這樣撞一下就受傷!”
“你確定沒事?”楚言的語氣中帶着懷疑。
嚴肅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迴應:“確定沒事!”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情緒。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鬆了一口氣,楚言這時才放開她的小手,衝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看見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再懷疑剛纔是自己看錯,那麼自己真的是白癡了。
兩人的視線再次相碰,同時怔了一下,即時又移開視線,誰也沒有看誰。
“三哥~~”
柔和的嗓子喊了一聲,柳依依再次睨視着眼前這位倨傲的王爺,心裡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走,我們去內務府看一下那些奴才準備得怎麼樣,要是今晚你丟臉就麻煩了!”
丟下話,楚言先領往內務府而去,也不管她有沒有跟上自己。
凝視着越走越快的人,柳依依剎時有心痛的感覺,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腦海裡不知不覺回憶起與他們相識的日子,雖然他對自己很好,除了沈大哥之外,從來不知道他也會是真心對自己,畢竟他是賢王,可是…
想到他馬上要成親了,柳依依越想越鬱悶,凌芳菲怎麼辦?她一心一意喜歡楚言,兩人成親後成爲同牀異夢夫妻,豈不是一件很慘的事情?
難道凌芳菲不知道嗎?
他們兩人的婚事,是…是皇上下旨,驟然想起凌芳菲曾經說過的話:我身爲西涼國的以主,我們成爲燕國的附屬國,所以我定要嫁給有權勢的男人,爲我西涼國求最好的福利。
難道是因爲這樣嗎?
柳依依慢步而行,心裡有點亂哄哄,她被突然其來的事情弄得有點措手無束,更不知道怎麼樣去看待他們的婚事,兩人都是好友自己都希望他們幸福,只是這種情況下成親會幸福嗎?
“三哥,你怎麼現在纔來?”
傳來熟悉的聲音,接着又是他叫起來:“五妹,你怎麼在三哥後面?”
慢慢擡頭而望,柳依依發現今天的兩位王爺都出現了,再看看天氣已經快到申時(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宴會還不知道準備得怎麼樣。
任務未完成,立即提起精神,快步走過來,小臉盪漾出甜美的笑容,叫:“三哥,四哥,你們是來幫我弄宴會的對不對,那麼我們快點行動!”
“丫頭,別告訴我忙了一天,你卻什麼都沒弄好!”
此時,神色凝重的楚鐸真的有些擔心起來,衝着走來的人叫:“三哥,你得快一點,等一會兒沒時間弄了!”
神態淡然的楚言一副雍容閒雅的樣子,只是看他一眼,快步走進內務府。
擔憂的楚鐸二話不說,也急得跟着進去,他們兄弟可要比柳依依快多了。
大家雖然着急,其實內務府的太監宮女們都準備得差不多,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傳到他們這裡,不管是誰做主指派這場宴會,他們都會接照宮裡的規格準備。
當然,細節上的問題,如果主子們有要求吩咐下來,他們也會一一照辦,更何況柳依依整天都在跟進,他們想要偷懶也不敢。
誰不知道她現在是皇上的紅人,雖然不算是宮裡的主子,其際也跟主子差不多,他們只有討好不敢輕易刁難她。
所以兩位王爺也算是白擔心一場,待他們檢查下來,都算是很滿意,並沒有發現什麼失禮的地方。
王爺們都滿意了,柳依依自然也是放心下來,又是百官攜帶家眷進宮,所以早早便發現有美人已經進皇宮來。
剩下的事情都處裡好,忙了一天的人,準備回蕊芯殿梳洗乾淨,等一會兒要出席宮宴,別說是自己操心弄出來的宴會,憑着是元漢國來的人物,自己也想要去見識一下。
據燕國對元漢國的記載與瞭解,特點山嶺偏多,氣候悶熱,並且老百姓有很多方言,由於溝通方面還沒有做到統一,所以在發展上有點限制,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元漢國最就強過燕國。
上次元漢國的太子得罪果郡王,這次又會是帶來怎麼樣的挑釁呢,柳依依還真的有點好奇,更想知道會鬧成怎麼樣。
“依依丫頭~~”
熟悉的吼叫聲傳來,剛準備踏出房門的柳依依聽到蘇老頭子的聲音,不禁抿嘴而笑,說實話,有幾天沒有見他,真的是挺想他們。
踏着小步趕來,入殿便見到三位老頭子同時出現,他們的視線也向她射過來,老臉露出慈愛的笑臉。
“以爲你跑什麼地方去了!”看着走過來的丫頭,蘇老頭忍不住嘮叨了一句,炯然的眸光不動生氣地打量着她,直見她的神色和氣息沒有什麼異常,才放心下來。
雖然丫頭進宮來他們沒有理會,其實,心中仍然是有些擔心,畢竟面以的環境不一樣,而且她又並不會武功,作爲長輩的他們怎麼會不提心。
當然,他們就是提心也不會輕易表示出來,所謂是愛在心頭口難看,老人家對小輩的愛更是以嚴厲爲主,關心爲鋪。
他們的出現,對於柳依依來說意外,本以爲要在宴會上才能見到他們,倒是沒有想到爺爺們會提早時間進來找自己。
越想越開心,心情莫名好很多,小臉露出甜美的笑顏,忍不住上前拉住他們的手,撒嬌地叫:“三位爺爺~~”
“喲,咱們的依依丫頭怎麼了?”
被她拉住的蘇、冷兩位老頭子十分開心,冷老頭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長髮,視她如珠如寶。
見到眼前的兩老一小,孫老頭子心有些吃味,對着她道:“依依丫頭,你把爺爺掉了是不是?呆在後宮也不來找我?”
“爺爺,怎麼可能不想你!”
邊說着話,柳依依邊向他走過去,拉住對方的手,嘟起小嘴叫:“爺爺,我叫煙兒去打聽過,說你不在御醫院,我還沒有問你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怎麼捨得回來!”
“得,說來是我的不對了。”
含笑地看着身邊的丫頭,孫老頭子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輕聲問:“身子骨好了沒有?爺爺專門幫你弄了一些補身子的藥丸子,等一下拿給你!”
孫老頭雖然在太醫院,對青石村發生過的事情他也清楚得很,拍了拍她的小手無聲地安慰,他老人家還是很心痛。
柳依依定了一下神,立即扯出一抹更加絢麗的笑容,開心地道:“爺爺,我沒事,早就好了!依依讓爺爺操心了。”
“以後照顧好自己!”
吩咐了一聲,孫老頭也不提這個話題,帶着她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豪華的宮殿,道:“皇帝捨得讓你住蕊芯殿,看來對你還是算不錯。”
祖孫幾人一起坐下來,宮女們已經送茶上來了,旁邊的柳依依聽見他的話,心中掀起好奇心,不禁問道:“爺爺,這座宮殿有什麼不同?不就是皇貴妃住的地方嘛,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算是秘密也不算是秘密吧!”孫老頭笑了笑,卻並不打算繼續說清楚,端起茶杯往嘴裡送。
微微皺了皺眉頭,柳依依沒有再追問他,反正自己只不過是暫時住吧,不管是有什麼名堂,自己也不想惹上。
眸光一轉,柳依依牽脣一笑,側目對着站在旁邊的人吩咐:“煙兒,你派人去御膳房,幫我弄幾個好吃的菜,也越來越!”
“是!”不明白郡主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吃東西,不過身爲宮女,最爲重要的就是服從。
瞅着眼前的她,蘇老頭子笑眯眯問:“依依丫頭,你是想咱們先喂肚子是吧!”
“那當然,離正式開始宴會還要二個鐘,反正坐着我們也是聊天,不如在這裡邊吃邊聊。”
“呵呵…爺爺聽你的!”
老頭子們跑來陪了她二個時辰,本來準備再次去巡視宴會的柳依依最後也放棄這個打算。
再說,就算是出事還有兩位王爺頂着,那怕是天砸下來也有高個子撐起來,柳依依心安理得在陪三位老頭子打嘴皮子的仗。
他們留在蕊芯殿大吃大喝的三老一少,最後寧大將軍一直等不到人,他只好親自跑來抓人,纔將這些忘記時間的幾位帶出去。
他們說不要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說要緊吧,他們是絕對不會這樣認爲,老爺子是來湊熱,來看戲的。
踏入春和殿,柳依依才發現,怪不得自家相公跑來找人,因爲不但貴太妃帶着後宮的女人出現了,皇上也高高坐在龍椅上,只剩他們最後出場。
幾人的身份,最爲特殊的人屬於是冷老頭子,雖然幾人最後出場,但是看在冷老頭的面子上,誰也不敢拿他們發難。
然而,當冷謙的名字傳入高博文耳朵裡,他激動的站起來,驚呼着叫:“冷謙前輩,家師是梅生,不知前輩是否認識家師。”
元漢國太子的冒失,誰也沒有打斷他,整個殿中都是安靜極了,大家的視線都在他們身上。
剛坐在自家相公身旁的柳依依揚了揚眉頭,晶亮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人,元漢國的太子。
瞅見他是黑髮束冠,風流倜儻卻不失華貴,玄袍繡着銀線暗紋,紋彩在暗處看不清圖樣,散發着黑暗的神秘氣息,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
沒有看見他的正面,柳依依悄悄靠往自家相公,側目斜視着眼前的人,容貌俊美至極,分明的五官,高昂的劍眉透着豪氣,烏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奪人光彩,直視着眼前的人,高挺俊俏的鼻樑,輕繃的薄脣帶着驚喜,看得出他是因爲冷老頭而流露出的表情。
不錯,不愧是一國的太子爺,從他身上的邪魅氣息便知道上次楚鐸爲什麼會吃虧在他的手中。
這個人物,絕對是個黑腹的主,一不小心就會被坑得渣都不剩下。
此時此刻,不但是柳依依好奇地打量着他,其他的千金大小姐們毫不掩飾愛慕的眼神,不用說他出現的外表讓美女們顆芳心怦然跳動,面色飛霞,恨不能搶到這位如意郎君。
發現自家娘子直盯視着別人,寧大將軍立即打翻醋罈子,不顧衆人之下,抱住她咬耳朵,狠狠地道:“回家找你算賬!”
嬌軀一震,柳依依不禁翻了個白眼,將他推開後,乖乖坐直,不再欣賞美男!
本來準備入坐的冷老頭子聽見元漢國太子的呼叫聲,停了步伐,特別是聽見梅生兩個字,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半晌,在高博文的期待之下,冷老頭點了點頭,漠然地回一句:“老夫認識他!”
“晚輩常聽家師提起前輩,能在這裡遇見前輩是晚輩之福,晚輩高博文見過前輩!”高博文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冷老頭彎腰鞠恭,打心眼底敬重眼前的老人。
看見元漢國太子如此重視冷老頭子,在場的衆人不但沒有覺得高興,一道道目光小心翼翼地瞄往龍椅上坐着的人,看皇帝的反應是如何。
玄門之子,冷謙地位是超然的,不過在燕國皇家好像並沒有給予特別的待遇,只好像是稍爲客氣一點。
會不會得罪玄門之子?
大家心中想着這個問題,衆人的視線又射向冷謙的那張老臉,不知他心中是怎麼想的呢。
不過,冷謙的表現讓在場的人不解,他只是看了看元漢太子,轉身回到屬於他的位置上,並沒有因爲他的禮貌而給他留下什麼話。
冷謙看似是個慈祥的老頭子,但是在衆人的心目中來說,他是不可攀越,他在外人面前都是不冷不熱,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又不高興。
正如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元漢國太子並沒有因爲冷老頭子無視感到尷尬,反而他俊臉上帶着笑意,坐回屬於他的位置,等候着正主發言。
皇帝端起自己桌面上的酒杯,衝着下面的人,淡然地道:“元漢太子不辭千里來燕國參加朕兩位王弟的婚禮,朕深感謝意,在此朕敬元漢太子一杯!”
“皇上客氣,本太子應該來祝賀兩位王爺大婚之喜!”元漢太子高博文同樣端起酒杯,瀟灑地迴應龍椅上的人。
兩人想視一眼,兩張俊美的臉孔露出笑容,接着,他們同時昂頭將滿酒灌進肚子裡。
放下酒杯之後,宮女立即給兩人酙滿酒,只是元漢國太子再次端起酒杯,這次他是對着左首之位的冷老頭子,尊敬地道:“晚輩高博文給冷前輩敬禮!”
正在夾菜吃的冷老頭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高博文的姿勢僵住了,大家再次望着兩人的舉動,等候着看好戲。
本來該感到尷尬的高博文卻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勢姿,他俊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僵硬或者是不自然,充滿敬慕的眸光閃耀如星,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對方這樣對待自己。
冷老頭吃完夾來的菜之後,放下筷子才擡起目而視,對着他微微含首,拿手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見到他喝完之後,高博文逐笑顏開,立即將自己手中端着的酒一口氣喝完。
今晚的開場秀好像主角是冷老頭,柳依依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禁覺得好笑,看來今晚沒什麼好戲看了,皇帝應該高枕無憂了吧。
“皇上,本太子特意給兩位王爺的新婚之喜送來禮物,希望兩位王爺喜歡!”
沒待皇上說話,俊臉掛着淺笑的高博文已經站了起來,馬上開始他的獻寶時刻。
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他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吩咐道:“高太子有心了,朕替兩位皇弟道謝。”
高博文只是笑了笑,立即轉身向大殿之外,喊叫:“來人,將禮物呈上來!”
獻寶貝,衆人不禁露出好奇之色,一雙雙眼睛都緊緊盯視着穿着外族服飾的人排成一隊,雙手捧着東西一一走了進來。
二十來位,他們排排而站,面對衆人神色不變,從進來的等一人開始報名堂:“東海珍珠十串!”“夜明珠十顆!”
“玉如意十件!”“觀音玉像十尊!”“雪綢薄帛十匹!”“何首烏十株!”“百年老參十株!”“寶劍十件!”
……
衆人聽着報上來的名號,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神色也就淡然了也許,反正送來的禮物也不會失禮一國太子送來的禮物。
大家剛到有些麻木的時候,終於聽到怪異的禮物,“盆景花十株!”“琉璃珠一百顆!”
終於所有東西都報出來,二十五人,分成二排,站在中間,似乎等着人來收禮,又像是等着讓別人挑剔!
皇帝的表情不喜不怒,精利的視線掃過捧着賀禮的人,淡然地道:“高太子有心!”
這時,立即出現二十多位的太監出來,準備將禮物接走!
本來該是這樣結束了,高博文那雙泛着魔魅光芒的眼眸微亮,只見他忽然開口道:“皇上,你不好奇本太子送來的十株盆景和琉璃珠嗎?”
說到這裡,高博文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繼續道:“如果本太子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燕國應該沒有見識過什麼叫琉璃珠,正如上次我送來的東西…”
說着話,高博文的眸光掃向楚鐸的臉上,衆人立即見到果郡王爺的臉孔黑如包公,不用說他也是動怒了。
不得不說,他成功挑起了是非,起碼在場的衆位官員臉色沉下來,不用說心中不悅了。
對方也是使者,又是一國太子的,衆人心中再怎麼不忿然,也不敢對他說不敬的話。
琉璃珠?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不禁覺得好奇,他所說的琉璃珠有什麼了不起,不是有琉璃不是很早就有了嗎?難道在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東西?
此時,站在最前面的兩位,一人托盤中放着一盆古怪的盆景,另一人將紅布拉出,立即出現晶瑩剔透、光彩奪目的東西,只見衆人驚訝地盯着托盤裡的東西,誰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琉璃珠竟然是這般模樣。
入眼是彩流雲漓彩,美倫美煥,絕對是可以衆人的眼球,不但文武百官驚呆,向來最有控制能力的皇帝也分神了,直視着眼前的東西。
柳依依看清楚之後,忍不住想要笑,不就是琉璃珠嘛,以爲什麼多了不起之物呢。
想都沒有想,起身而立邁步走向美麗迷人的琉璃珠。
似乎誰也沒有想到柳依依會出現,發呆的衆人見到她的身影,一個個回過神來,不解地看着她的舉動。
走上來的柳依依不管氣地伸手抓了一把,玩着五顏六色的琉璃珠,嬌笑盈盈的她回過頭了,衝着老頭子,道:“爺爺,這是琉璃珠,咱們用來玩跳棋最好不過了!”
“跳棋?”
蘇冷兩老頭子聽她說過這種叫跳棋的東西,他們輕聲了出來,每一次見到此物的他們也有些奇異,倒是沒有想到小丫頭會知道這種東西。
此時,兩老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同時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對啊,爺爺,我跟你說,玩跳棋的話,就是用這種琉璃珠當棋子,好看又好玩,等一下我叫別人做出棋盤出來,教你們怎麼玩!”
說完後,開開心心的柳依依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去,理所當然地當這一百顆琉璃給佔領了。
本想出衆的高博文怔怔地看着眼前談笑風聲的女子,似乎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直到聽她說什麼跳棋纔回過神來。
順着她的視線而望,恰好見到玄門之子冷謙對她露出寵愛的笑容,剎時,他的心中微震,眼前的女子定是不凡。
再次打量她美麗的瓜子臉素淨淡雅,白璧無暇的玉膚,靈動的鳳眸柔和光彩溢出,柳眉不描而黛,美目盼兮、燦若星辰,朱脣不點而赤,嬌豔若滴。
身穿白色紗裙,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着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他高博文見過美麗的女子不計其數,但是眼前的人卻讓他失神,不是因爲她美貌若仙,只爲她那雙清澈的眼眸,狡黠如狐的笑意。
然而,衆人聽到柳依依的話,每個人都是又驚又喜,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她竟然會認識這種東西。
“玉和郡主,你認識這種叫琉璃珠的東西?”
其實皇帝的話,明知故問,如果她要是不知道的話,怎麼會想着獨吞!
當然,敢當衆人面前想將貢品獨吞,而又將說話得那麼理直氣壯,僅此一人!
在場一百多位人,誰也沒有責斥她,更沒有人露出不悅或者是鄙視的眼神。
詢問聲傳來,高博文也回過神來,俊臉逸出自傲的笑容,道:“原來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酒仙柳依依,在下高博文,見過柳仙子!”
“噗~~”
柳依依忍不住失笑起來,瞅着眼前裝聲作勢的人,不客氣地道:“你要不要那麼假,什麼仙子,我就是個平凡的女人!”
“玉和郡主見笑了!”朝眼前的人拱了拱手,高博文一點都不覺得難堪,反而是笑臉相對,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她剛纔的無禮。
寧大將軍一直注視着自家娘子的一舉一動,雖然心中不喜別人窺視她的美麗,卻總不能在宮宴上失禮,更何況他也清楚,自家娘子也是想要爲燕國爭口氣。
這個人深藏得可怕!
他給柳依依就是這種感覺,用眼角輕掃他一眼,柳依依走前一步,朝龍椅上的人福了福身子,尊敬地道:“皇上,玉和知道這種叫琉璃之物,其實它也陶瓷和青銅一樣用窯鑄製作出來,不過它需要經過程需經過數十道手工精心操作方能完成,稍有疏忽即可造成失敗或瑕疵。”
“還能做出來?”
不但衆人驚訝,這回高博文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雙眼直直盯視着眼前的人,疑惑地問:“玉和郡主,你知道它能夠可以鑄製出來?”
“當然,不過,不容易,起碼想要做它的材料應該不好找!”
回視他一眼,柳依依不禁蹙了蹙眉頭,問道:“高太子,你是什麼地方弄來的琉璃珠?不是會出海在其他人地方買回來的物品吧?”
“你…”高太子第一次失態了,欲言又止地望着眼前的人。
從他的表情之中,大家也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出海買回來的東西,高太子也不是很瞭解這種東西。
“我就是知道!”
揚了揚柳眉,柳依依不客氣迴應他一句,接着又向衆人解釋:“想要做它出來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它的美豔光芒爲世人所喜歡,琉璃被譽爲五大名器之一(金銀、玉翠、琉璃、陶瓷、青銅)、它也是佛家七寶之一(金、銀、琉璃、頗梨,車渠,赤珠,瑪瑙)它確是一種好東西。”
“‘願我來世的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在某種意義上說,琉璃是一種人格、一種精神、一種境界的象徵。明澈的琉璃寄託了人們的美好心願。”
將自己知道講解出來,柳依依也沒有理會大家的反應,直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此物,聽完之後,大家的視線不禁再次落在晶亮閃耀的琉璃珠上,大家也沒有想到它是如此名貴。
高博文的視線追着眼前的倩影而行,當他見到寧鈺軒時,心往下一沉,兩人深幽的眸光似乎兩道利劍,不知不覺用眼神撕殺!
“好東西,不錯!”蘇老頭現在滿腦子都是想着怎麼樣玩跳棋,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份是貢品,是祝兩位王爺的新婚之喜的禮物。
冷老頭子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視線還是看了好幾回,不用說他老人家也是很喜歡這種東西。
美麗的東西,自然是人人喜歡,至於能不能分到手,那可是一件比較難說的事情。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勾脣逸出微笑,淡然地掃衆人一眼,問道:“高太子,你的盆景又是什麼東西?能否給大家開開眼界?”
竟然海外之外,都難不倒柳依依,皇上已經很有信心,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挑釁和炫耀,也想知道他會送什麼東西而來。
“皇上,本太子知道燕國美麗的花兒不少,如今本太子之物,可能會讓皇上見笑了,不見也罷!”朝他拱手,高博文換謙虛的臉孔,好像自己的禮物真的羞於見人。
向來張揚的高太子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大家不禁愣住了,視線再次投向龍椅上的人。
正在吃東西的柳依依擡目瞄對面的人一眼,小聲地嘰咕一聲:“以退爲進!”
聲音雖然,畢竟正個場面太安靜了,特別是大部分的人都有一身武藝,她的話別人又怎麼會聽不見。
不少人的眸光立即調轉一個角度,定定地直視在柳依依身上!
一人看,衆人看,柳依依又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今晚她又成爲主角了。
只是,這個主角只顧着吃東西,一點都不在乎別人在看自己。
瞧她這個樣子,有的人驚愕,有的人不悅,有的人好笑,更有的人幸災樂禍,一時之間,大家的表情都富豐極了。
“高太子,將你的盆景送上來!”
V章:062節,藉機出宮
更新時間:2013-3-2 22:58:32 本章字數:14910
V章:062節,藉機出宮
皇帝的一句話,立即讓衆人回過神來,再見到還顧着吃的人,大家不禁莞爾一笑。
或者就是她的行爲灑脫不拘小節,纔會惹人注目和喜歡。
現在皇帝開口說話了,高博文自然要將盆景送上來,在他的示意之下,一一呈現上來。
衆人看着修飾得漂亮又好看的盆景,再次露出驚訝之色,盆景大家並非沒有見過,御花園裡也擺放着不少的盆景,只是眼前的盆景竟然一朵花兒都沒有。
終於,只顧得吃的柳依依放下筷子,拿過自家相公透過來的手帕擦着小嘴,認真地觀賞着眼前的盆景。
乍眼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色,只要認真仔細看都知道全都是以前見過的東西,在他們這裡應該比較少稀有,名貴嘛,有的也確實是名貴之物,墨蘭,春蘭,蕙蘭、建蘭、寒蘭、憑着蘭花已經有五種在這裡了。
莫非在這裡也沒有蘭花?又讓他弄出個蘭花來得瑟一下?
想到這裡,柳依依不禁巡視衆人一眼,果然是如此,瞧一個個驚訝又疑惑的樣子,不用說也是不知道這些花花草草。
這傢伙懂得真多!
“皇上,這裡我們送來的盆景,實在是不怎麼出彩,請皇上見諒!”高博文拱手對着龍椅上的人,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不用說也是懂着看他們怎麼出醜。
似乎又想起什麼,視線一轉,又落在楚鐸臉上,笑道:“果郡王,本太子記得果郡王對這些花草都喜歡猜測,不知這次是否又來猜測一番?”
隨着他的話,果郡王的俊臉再次陰沉下來,這不是等於再當衆甩他耳光嘛。
別說他生氣,其他人的臉色一樣難看,皇帝的表情也有些陰沉。
至於貴太妃已經是處在發飆的邊緣,她老人家的線視轉落在柳依依身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要是再讓她的兒子出醜的話,恐怕一切過錯都算在柳依依的頭上。
視線一直盯視着盆景,柳依依已經認出來了,此時聽到高博文的話,不禁側目而望,問:“很了不起嗎?”
很了不起嗎?
一句話,讓衆人的臉色暖和了不少,反正是高博文神態微怔,不禁再次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微微詫異地問:“玉和郡主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輕掃他一眼,柳依依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繼續道:“你只不過是利用別人從未見識過之物拿出來耀武揚威罷了,再說你不一定認識天下所有東西,別人知道的東西,你不必定知道,你知道的東西,別人也有可能不知道,本來就是常事,有什麼了不起!”
“你…”
目瞠結舌的高博文那雙幽亮深邃眼睛緊緊盯視着眼前的女子,心裡卻不得不同意她的觀點,他確實是利用燕國沒有出現過的之物,拿來獻禮,正如剛纔的琉璃珠,在海外是普通之物,但卻能夠讓他們驚奇,視爲至寶。
明天是如此,不過當衆被人這樣拆穿,高博文的心中可不爽,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輕視和不屑?
“呵呵…”
忽然之間,高博文輕笑起來,他一國太子的風範再也不受影響,驕傲自滿地道:“玉和郡主,本太子知道的寶貝獻給燕國皇帝,應該沒有什麼錯,你們認不出來,應該與本太子無關,更何況不懂裝懂那可是貽笑大方。”
“哦,依你這樣說來,只要是別人知道的都是寶貝了?”挑了挑精美的眉頭,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一聲。
雙眼直視着他,牽脣一笑的高博文反問了一句:“莫非玉和郡主不以爲它們是寶貝?”
“是否能稱之爲寶貝,因情況而已,或者你帶來這些東西應該算是寶貝,畢竟少見嘛,但是如果它們放在餓得快要死的人手裡,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廢物,還不如一個饅頭價值。”
“強詞奪理倒是你們的強項,你們燕國死守一方自然是見識少,不認識本太子帶來的寶貝,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上回本太子早已經知這種情況!”
說完話,高博文不看衆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平靜地拿起酒杯慢慢地品嚐美酒,毫不在意自己得罪在場的所有人。
瞥他一眼,柳依依招手叫身後不遠處的小月兒過來,然後小聲地在她耳朵嘰咕了幾句話。
不少人知道她的小動作,不過誰也沒有多說什麼,看着她的小丫環離開殿內。
一百多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文武百官等候着皇帝出言,再希望有人將元漢太子的囂張氣焰給滅下去。
處之泰然的皇帝好像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誰也猜不透他正在想什麼。
“依依丫頭,那些玩意兒有什麼用處?”一聲淡然的詢問,打破了寂靜的大殿。
出言的正是蘇老頭,柳依依迎上他炯然的目光,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迴應道:“爺爺,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比較好看的花草,再怎麼樣也觀賞之物。”
“難道你們燕國的人,都是喜歡不懂裝懂?好看一點的花草?”輕飄飄的語氣帶着一股濃濃的輕蔑和鄙視,他真的是非要將所有人得罪徹底不可。
一百多人,個個都好像是變色龍一樣,每張臉孔精彩極了!
當然,有幾人神色依舊,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柳依依是其中一人,只見她不怒而笑,輕聲問:“高太子,知道又怎麼?難道高太子送來的禮物,非要我們猜出來?”
一邊說着話,柳依依又起身站起來,再次走到大殿之中,笑盈盈地道:“我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似乎剛纔高太子也不知道琉璃珠是怎麼樣做出來的東西,難道也是說明高太子是個無知之人嗎?”
“狡辯!”薄脣中吐出兩個字,高博文的俊臉微沉,定定地盯視着眼前的人。
“小葉紫檀、葉仙龍血樹(富貴竹)、蘆薈、玉芙蓉(仙人掌)、凌波仙(水仙花)…”
看着眼前出現之物,柳依依依指一件盆景,她的小嘴說出一種名稱,然後便停了下來,晶瑩的眸子直望着臉色不太自然的高博文。
至於其他人,再次露出笑容,恰好是與高博文的表情截然相反!
柳依依淺笑吟吟凝視着他,開口問:“高太子應該不用我再給你解釋纔對,畢竟這些是你的東西。”
“剩下只有一種花,你能分辨出來?”恢復正常表情的高博文看她一眼,不答而問。
“春蘭、蕙蘭、建蘭、寒蘭、墨蘭,它們都是蘭花!”
丟下這一句話,柳依依不再理會他,端起旁邊的墨蘭花,忽然腦海中回想起小時候學會的一首歌,情不自禁地輕聲唱起來:“我從山中來,帶着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
柔美的歌聲在大殿中響起,衆人不禁呆住了,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直白又好聽的歌曲,一時間,大家直直地看着正在擺弄蘭花的人。
耳邊屬於她的歌聲繼續傳來:“轉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開,能將夙願償。滿庭花簇簇,添得許多香。”
“我從山中來,帶着蘭花草…”無意間唱了一遍又一遍,柳依依對蘭花談不上是情有獨鍾,因爲自己曾經有一位開花店的朋友而認識不少的花卉,而且她店裡賣得最多便是各種蘭花,如果捧起眼前最出色的墨蘭,不知不覺沉醉在蘭花草的世界裡。
一首簡簡單單的歌曲卻是充滿靈氣和輕快,讓人覺得回味無窮。
“哈哈…”
蘇老頭忽然放聲大笑起來,衝着眼前的小丫頭喊叫:“依依小丫頭,你會唱的歌不少啊~~”
喊叫聲傳來,柳依依小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墨蘭給摔倒在地上,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輕蹙的眉宇逐漸舒展開。
“爺爺,你在笑話我是不是?”
撇了撇小嘴,柳依依將墨蘭還給眼前的侍衛,然後再返回自己的坐位上。
高太子故伎重演的手段再也爲難不了人,所以他帶來的禮物也被太監們全盤接下!
大家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可以說再也沒有將高太子放在眼裡,一個個端起酒杯喝起酒來。
雖然算是打贏一仗,不過皇帝並沒有落井下石嘲笑高博文,只是向旁邊的太監吩咐:“開宴!”
玩了大半天,宴會現在纔開始!
開始也只不過是安排宮女們跳舞,也並沒有什麼其他之事。
柳依依並沒有看舞蹈,也沒有注間其他人,抿着小嘴看起來些悶悶不樂。
她不注意別人,總有不少人關注她,所以她的表情很快落入別人的眼中,一個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特別是高博文的眼神黝黑閃亮,緊鎖住眼前的女子,關於她的傳聞自然是有打聽過,在燕國的人物,只有丞相宮承巖和戰神寧鈺軒,兩人才是他正真的對手。
一文一武,他們纔算是燕國皇帝的左右臂,一般人會錯過眼前的女子,他亦是錯過她,但是在此時此刻,高博文卻覺得眼前的女子,恐怕比他們還要難對付。
那怕她只是弱女子,她的見識比較任何人廣泛,更何況她是玄門子的孫女,可惜…可惜…怎麼上次自己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緊緊握住自家娘子的小手,寧鈺軒不知她想什麼,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無聲陪伴着她。
貴太妃雖然從沒開口說一句什麼話,她卻並沒有錯過柳依依所有的表現,她再看自家兒子一眼,雙眼閃過堅定的光芒,似乎是爲什麼事情下決心。
大殿之中,歌舞昇平,衆人齊樂。
一會兒之後,小月兒回到柳依依的身邊,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迴應了一句。
微微含首,柳依依淡然地笑了笑,果然剛到有兩位太監拿着東西給兩位王爺,並且在他們的耳邊說着什麼話。
兩位王爺不約而同將視線投過來,柳依依衝着他們眨了眨眼睛。
心裡覺得好奇,寧鈺軒不禁靠近自家娘子,輕聲地詢問:“娘子,你用什麼東西讓他們回禮?”
“當然是好東西!”小臉出笑容,柳依依輕聲迴應了他。
寧鈺軒並沒有錯過她眼角閃過狡黠的光芒,不禁好笑地道:“希望別嚇壞人家!”
莞爾一笑,柳依依並不接話,嚇壞人不至於,氣死人,倒是有可能!
不是說要給楚鐸出口氣嘛,當然要幫他做到!
沒有心思坐在宴會上,柳依依給自家相公說了一句話,帶着小月兒從側邊離開,並沒有驚動衆人。
其實她不想驚動衆人,她離開的舉動仍然是有不少人看在眼中,卻誰也沒有喊叫她。
出來之後,迎面吹來一陣清風,柳依依覺得外面的空氣新鮮,整個人都十分舒服!
慢步而行,離開熱鬧的春和殿,旁邊的小月兒卻有些不解,不禁問道:“郡主,爲什麼不看高太子的反應?”
“有什麼好看,是怎麼樣的結果,可以猜得出來,再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咱們少理會就是了!”柳依依對於接下來的熱鬧,一點都不想看,或者說誰都想看自己人怎麼樣去打壓高太子。
都不是一羣吃素的主,會是怎麼樣誰也不知道,這些也不是柳依依想要關心的事情。
朦朧的月色下,前面兩位宮女提着宮燈在前面領路,後面是柳依依主僕兩人,慢慢往蕊芯殿而去。
一路回來,遇見不少巡邏的侍衛,對於他們尊敬打招呼,柳依依點頭回應,很快回到住的地方。
“郡主,芳菲公主來了!”
剛進宮門,便見到煙兒迎接上來,小聲地跟她稟報裡面的情況。
凌芳菲!她終於出現了!
微微含首,柳依依邁步進入,一眼見到身穿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紫鴦花,腰間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出勻稱的身段,煞是好看。
雅緻的玉顏上常畫着清淡的梅花妝,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一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她一雙朗若明星的大眼在黑暗中炯炯發光,直望着自己。
“嫂嫂~~”柔和的輕呼聲傳來,只見凌芳菲起身迎接,小臉盪漾着笑意。
凝視着眼前的人,不知道爲什麼,柳依依總覺得她變了,她身上有一種以前沒見過的柔軟和嬌氣,少來她本性中的利落和豪爽,彷彿變了一個人。
只是大半年的時間,她的變化真大,記得她離開青石村的時候,仍然是直爽的人,現在柳依依倒不敢這樣覺得。
“嫂嫂,你怎麼了?”
見到她進來後在發呆,凌芳菲不禁迎上來,拉着她的手肘,嬌笑道:“嫂嫂,你別說不認識芳菲了。”
“你真的變了,我差點認不出來!”直話直說,柳依依嫣然一笑。
表情在小臉定格幾秒鐘,凌芳菲剎時又回過神來,嬌嗔地叫起來:“嫂嫂,我哪兒有變,快過來坐,我可等你好久!”
“當然有變,你得更美,更好看!”
“嫂嫂就是喜歡逗我開心!”
兩人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凌芳菲臉上露出羞澀的笑意,道:“嫂嫂,我們要成親了!”
“呵呵…我恭喜你,我可早就等着你的婚禮了!”
看着嬌羞的人,腦海之中不禁想起另外一張俊臉,柳依依漸漸收起笑意,輕聲地道:“芳菲,不管以後怎麼樣,希望你們過好日子,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嫂嫂想說什麼?”心中‘咯吱’響一下,凌芳菲笑容有些不自然,怔怔望着她。
“別緊張,其實也沒什麼!”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柳依依笑了笑,頓了一下才道:“芳菲,我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職,但是我希望你以後想事情,要先想自己身份是賢王妃,然後纔是你涼西國的公主,你嫁到這裡來,賢王妃纔是你的生活,纔是你的全部,而不是涼西國的公主。”
“嫂嫂,你想說什麼?”
輕聲再詢問一次,臉上沒有笑容的凌芳菲的語氣沒任何波動,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攥住了拳,似乎是在強忍着什麼。
“芳菲~~”
不禁喊了一句,柳依依擰起了眉頭,牢牢地盯視着她的側面,一會兒後,纔開口,道:“芳菲,我是想說不管你爲什麼事情,你不要傷害楚言,好不好!”
“我傷害他?”
凌芳菲臉孔露出古怪的笑意,目光不禁再次直視她的雙眼,看到她清澈又水靈的眸子,驀然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嫂嫂,我怎麼可能對他不好,難道你忘了嗎?我是喜歡他纔會願意嫁給他,如果不是喜歡他,我不如找住在宮裡這位,豈不是對我西涼國更有好處?”
“我知道,看來是我瞎擔心了!”看得出她說的是心裡話,柳依依也放心下來。
嘴角微微勾起,凌芳菲似笑非笑,瞅着眼前的人,道:“嫂嫂你本來就是瞎擔心,只顧得關心你三哥,你怎麼也不想一下,他會不會欺負我!”
“行,我明白了,你們慢慢欺負,沒事,我支持!”
“我看嫂嫂你偏心!”
“怎麼會,我不會偏心,我要你們過得幸福!”
“幸福!”
剛剛鬆開的雙手再次緊緊攥住,凌芳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甜美,只見她點頭笑道:“當然,我們會很幸福!”
“對了,芳菲,你來找我是有急事嗎?我看你這幾天都在忙,所以沒有去打擾你!”
相信她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柳依依不禁出言詢問。
“我沒什麼事,想來看一看你!”
隨口迴應一句,目光再次打量着眼前的這個蕊芯殿,繼續道:“嫂嫂,沒想到你會住在蕊芯殿,看來皇上對你也不一樣呢!”
“什麼意思?有什麼不一樣?”
一而再再而三聽到有關於蕊芯殿的事情,柳依依輕輕蹙起眉頭,再次升起好奇心。
“嫂嫂,你住進來好幾天了吧,怎麼還不知道?”
驚異地瞅着她,凌芳菲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還不知道這一回事,移開的目光後,眼底閃過一抹諷剌,笑道:“蕊芯殿是皇上最喜歡的宮殿,不讓女人住進來,聽說當時鳳儀宮還沒有建好,皇后進宮來的時候想要搬進蕊芯殿來住,皇上都不讓皇后住,把皇后攆去住彩霓宮,現在他卻給你住了,看來你比皇后重要多了。”
沒想會有這種事情,聽到她最後一句,柳依依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並沒有反駁她的話,出言問:“蕊芯殿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一座宮殿嗎?”
“呵呵…”
凌芳菲忍不住輕笑聲來,只把蕊芯殿當普通宮殿的人,只有眼前的人,失笑地搖了搖頭,接着道:“嫂嫂有所不知,蕊芯殿原來叫晉君宮,是太子出生後,先皇下令爲當年的太子建出來的宮殿,可以說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嫂嫂是第二個住進來的人。”
“就這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不就是皇上小時候住過!”
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柳依依也不想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立即轉移話題,道:“芳菲,你們涼西國應該也有人來參加你們的大婚之喜吧!”
“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弟弟前來燕國,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希望這次可以見到他,不知道他現在來到什麼地方,該快到…”
提起自家的弟弟,凌芳菲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不知不覺又懷念她以前的日子,柳依依靜靜地傾聽她以前的事情。
第二天,整個皇宮可熱鬧極了,關於昨晚宮宴上的話題,整個皇宮傳得風風雨雨,主要人物都離不開元漢國的太子,高博文。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只不過是高太子被兩位王爺狠狠地刷一把罷了。
“爲什麼要送本太子這東西?”
高太子手裡的兩個盒子,雙眼盯着裡面的東西,他一點都搞不清楚對方怎麼要送這種東西給自己。
是什麼東西,大家當然好奇,不過在部分人都看不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高太子你猜一猜,如果你能夠猜出兩種東西的含義,那麼就明白我爲什麼要送給你!”賢王隨意地丟給他一句話。
“什麼含義?”
重複他的話,高博文皺起眉頭,怎麼也猜不出眼前的東西竟然是什麼含義,只不過是最常見的普通之物,能有什麼含義。
不過他們兩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送這種東西給自己,恐怕真的有什麼意思,不,應該說是她給自己的東西。
她爲什麼要借兩位王爺之手,將這東西給自己呢?是爲什麼?
“難道高太子也不知道?”
果郡王爺俊臉帶着笑意,直視着臉色陰沉的高博文,繼續道:“怎麼大家都認識的東西,反而高太子不知道呢!”
聽到兩位王爺的話,更讓整個大殿的人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讓高太子爲難,讓他無法回答。
“平常之物,葫蒜(大蒜)和豆(黃豆)!”放下手中的之物,高博文看兩位王爺一眼,淡然地迴應。
“不錯,讓你猜一猜我們爲什麼會送你這東西的含義,高太子博學多才,應該想得到纔是!”
果郡王再次開口,語氣中帶着不依不饒之意。
然而,衆人聽到兩位王爺給高太子送的是葫蒜(大蒜)和豆(黃豆),一個個俊忍不禁了,只有貴太妃蹙住眉頭,不明白他們玩的是什麼遊戲。
在場的人,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只剩下蘇老頭,孫老頭和寧鈺軒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蘇老頭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送得好,送得妙,送得呱呱叫,哈哈哈…”
他的歡笑聲,再次讓衆人傻眼,搞不清楚狀況的衆人呆呆地大笑不止的人。
俊臉越來越陰霾,高博文卻仍然沒有失禮,拱手衝着兩位王爺,詢問:“不知兩位王爺是何意,請指教!”
“猜不出來啊,那麼,算了吧!”賢王爺很大方地放過他,抿着薄脣也不再說話。
好心情的果郡王臉上帶着笑意,微揚起頭只是看了看他,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看來兩位王爺都不打算告訴他。
憋屈,實在是憋屈!
不管高博文的心裡如何憤怒,此時他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沒有向兩位王爺發飆。
兩位王爺不肯說,總有人肯回應!
皇帝的視線一轉,落在寧大將軍身上,詢問:“寧愛卿,你應該明白!”
“回皇帝,其實就是表示兩句話!”目無表情的寧鈺軒站起來衝着皇帝拱手迴應。
皇帝淡定地問:“什麼話?”
大家都十分好奇,都等着寧大將軍說出答案。
“算(蒜)你狠,逗(豆)你玩!”寧大將軍說得鏗鏘有力!
靜!安靜!大殿上安靜得掉下一根針也能聽得見。
衆人的耳邊還回蕩着兩句話!
一秒鐘之後!
“啊~~”不知是誰輕呼了一聲!
緊接着又整個大殿發出爆笑聲:“哈哈哈……”
不得男人們笑得趴在桌上,女眷也笑得花枝亂顫,響徹雲霄的歡笑聲久久沒有停下!
大家的歡笑聲裡,高太子的臉色黑如鍋底,直到大家的笑聲停止之後,他又恢復平常之色,衝着兩位王爺,微笑道:“兩位爺王的禮物,本太子很喜歡,謝謝!”
第一次回合交鋒,誰贏誰輸,每個人心中有數!
不管怎麼樣,這次刷高太子一把,確實是讓衆位文武百官暗爽一把,誰叫三年前丟了顏面,這次好歹也算是找回場子。
明白人都清楚,其實這兩種禮是柳依依離走前交到兩位王爺手上的東西,出主意的人還是她!
看着眼前坐在迴廊上笑得快要趴下的宮女們,柳依依柔柔一笑,其實也不算什麼好玩的事情。
婚禮只剩下三天,宮裡的人越來越忙,只有柳依依閒得發悶。
別人結婚真的不關她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用做,偏偏又非得讓她留在宮裡,悶得她要發黴!
又走到御花園而來!
住在宮裡的這些天,除了貴太妃、皇后和凌芳菲之外,再也沒有人理會她,皇上的嬪妃也沒見一位,柳依依不禁覺得奇怪,難道她們整天就留在自己宮殿裡?逛御花園該是后妃們的專利纔對。
想着這件事,帶着人走入御花園,正好見到另外一組人馬。
只見她只見她一張鵝蛋粉臉,略施粉黛,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大眼睛顧盼有神,朱脣不點而紅,身材亦十分嬌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緞子水紅錦襖,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襖,系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看起來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旁邊的豔美的花兒也要輸色幾分。
不能在背後說人啊,典型的說曹操,曹操到,皇帝的嬪妃不就出現在這裡了!
“奴婢參見林貴人!”最有眼力的煙兒上前一步,給眼前嬌美的女子行禮。
林貴人!
柳依依看着眼前的女子,有點印象,記得就是參加洗塵宴的時候,皇帝親封的女子,叫什麼林思芷的女子。
兩女的視線相遇,柳依依淡然地福了福身子,輕聲道:“玉和見過娘娘!”
“玉和郡主免禮!”林貴人直受她的禮。
煙兒見到這種情況心中有些不喜,眼前的玉和郡主是皇上親封的御妹,郡主正二品,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只不過是六品而已,怎麼有資格受郡主之禮。
“郡主,你是二品郡主,林貴人是六品,怎麼給她行禮!”
她的話出來,對於皇宮品級沒什麼瞭解的柳依依怔愣了一下,只是笑了笑,心裡不覺得有什麼。
然而林思芷林貴人臉色微變,很快收起心思,驕傲地端起架子,怒聲斥責煙兒叫:“狗奴才,在本貴人面前,閉上你的狗嘴!”
“林貴人,奴婢只是實話實說,你不愛聽也沒法子,郡主是正二品主子,你只不過是六品貴人,怎麼有資格受我家郡主之禮!”
身爲在郡主身邊的煙兒,也不是吃素的主,立即扯開喉嚨跟她反駁起來。
“你…你這狗奴才!”
最恨別人說自己的地位底,這次煙兒算是觸到林貴人的逆鱗了,本來在宮裡已經夠受別人的氣了,如今被一個奴才欺壓上頭,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厲聲吩咐:“來人,給貴人狠狠地掌這個狗奴才的嘴!”
“是!”立即有兩位宮女應命而出來,準備動手打人。
看着眼前的一幕,柳依依緊緊皺起眉頭,沒想到只是因爲一句話,非得要懲罰人,這個林貴人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
見到來氣洶洶的兩位宮女,煙兒不禁有些害怕,往後退一步,仍然不服輸地叫:“你們敢!”
“狗奴才,今天本貴人非要辦了你不可!”氣急敗壞的林貴人不顧儀態地喊叫起來:“打,給本貴人狠狠地打!”
“是嗎?”
踏前一步,柳依依往兩位宮女面前一站,正好將煙兒擋在身後,冷清的聲音,淡然的立姿,立即讓二位宮女收起了爪子。
“柳依依,給本貴人滾遠一點,鄉下丫頭,你也配成爲什麼郡主,我呸!”一點也不將她放在眼底,林貴人傲慢地擡起頭來,鄙視着眼前的人。
在她看來,她只是鄉下丫頭,只是會釀酒,窮鬼家之女,爲能爲僕爲奴下賤的女人,她身爲官家女人,註定就是飛上枝頭的鳳凰,誰也沒有她尊貴。
進宮十來天,本來該是她伺候皇上,然後再一級一級封嬪封妃,誰知她一次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反而聽說皇上天天找她下棋,滿腔的怒火壓在心中,今天終於有機會爆發出來。
只不過是小小宮女,敢如此嫌棄她的身份,向來驕傲的林思芷怎麼受得住這種奚落,現在只想着好好整死她,完全忘記她以前學習在宮中的生存之道。
“我配不配成爲郡主,不是由你說得算,如果你要是敢打煙兒的話,我不介意叫人請皇上來處理這件事情,看是誰有理!”
柳依依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發火,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太過份。
皇上,又是林貴人心中的病,見到她提到皇上,她的表情變得更憤怒,怒斥:“柳依依,本貴人真的是看不出來你有當狐狸精的本事,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現在連皇上也不放過,真的是夠無恥!”
“我狐狸精?我勾引了一個又一個?我勾引皇…”
最後一個字,臉色鐵青的柳依依嚥了回去,遇見瘋狗一樣的人實在是受不住,雖然很想甩她幾個耳光,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製造麻煩。
冷冷瞪她一眼,立即掉頭離開,吩咐身旁邊的人:“煙兒,咱們走!”
“柳依依,將你的狗奴才給本貴人留下!”
乍聞然後的聲音,動怒的柳依依猛然回頭,冷眼盯梢她,叫:“你再說一遍!”
“你…”
滿臉怒意的林思芷眼睛一亮,小臉上的怒意漸漸收起來,聲音也變得細小了很多,只見她不屑在道:“說什麼說!”
“林思芷,我勸你最好不要太過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知身後來人,柳依依沉聲警告眼前的女人,聽起來是赤果果的威逼。
“你…嗚嗚…你欺負人…”
說變就變,柳依依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五妹,你又在玩什麼!”
恍然大悟的柳依依壓下心頭的怒意,冷漠地看着淚如雨下卻露出喜色的女人。
原來如此…她是拿自己來玩啊!柳依依心中再次動怒!
忽然間,柳依依覺得她真的是很可憐,很可悲,她只不過想借這次的鬧劇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難道她不知道是在玩火嗎?皇帝會允許她如此狂妄?或者是她太有把握了?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見過賢王爺,果郡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都趴跪在地上,給走來的主子們行禮。
“五妹~~”
“五妹,怎麼讓到你咬牙切齒的聲音!”
兩位王爺前後開口,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笑意,他們正在看一出好戲。
“嗚嗚…”林貴人哭得好不傷心。
旁邊的煙兒傻掉了,怔怔地看着哭得梨花帶淚的嬌弱女子,究竟是誰欺負誰,恐怕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
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柳依依感受到當槍使的鬱悶心情,回過頭來後,冷冷地叫:“沒看見我在勾引人嗎?沒事跑來湊什麼熱鬧!”
“噗~~”沈墨凌忍不住笑出來!
“勾引人?”
眨了眨眼前,楚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兩人,一個冷着小臉,一個聲淚俱下,不禁問道:“你確實是在勾引人?”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狐狸精轉世?我就是喜歡勾引人,勾引了一個又一個!”
氣惱不已的柳依依冷掃他們一眼,該出現的人並沒有出現,不該出現的人倒是一個個都在,心中更爲惱火。
本來俊臉掛着笑容的帥哥們再也笑不出來,沈墨凌不禁上前一步,拉過她小聲問:“依依,怎麼了?”
“哼,寧鈺軒死到哪兒去了!”
不答而問,心中惱火又委屈的柳依依現在只想見到他,不知不覺露出小孩子生性。
“寧愛卿去兵部去了!”沉着臉孔的皇帝自親迴應她的話。
她的委屈和怒意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剛纔爲什麼會說這種話,幾位帥哥心中更明白剛纔發生什麼事情。
幾道帶寒意的目光射向泣不成聲的女人身上。
她哭什麼?誰也不知道!
林思芷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擡起帶淚的小臉,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這時候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你一個小小貴人,也有資格站着行禮,給朕跪下!”冷若如霜的聲音含着怒意,毫不留情的喝斥她。
向來不跟女人計較的皇帝,今天卻計較起來了。
聽到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林思芷嬌小的身子不禁顫抖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她的委屈計不如人家的幾句反句來的好。
“怎麼回事?”一句話,似是問她,又像是問旁邊跪着的宮女們。
林思芷只顧着哭泣,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句話也不回答。
跪着的煙兒和小月兒看正在哭的人,心裡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因爲現在不知道皇上會聽誰的話。
“怎麼朕的話,都沒有人回答了?”
語氣再冷幾分,緊繃着俊臉的皇帝橫掃跪在地上的幾人一眼,再次下令:“來人,給朕全都拖下去斬了!”
“是!”幾位侍衛立即列位出來,準備拖人下去。
皇上的口喻一出,幾跪着的人嚇傻了眼,柳依依蹙了蹙眉頭,邁步走前幾步,將自己身邊的人給拉起來,開玩笑,要死也是死別人,自己人怎麼可能死。
柳依依的舉動,侍衛們不敢阻擋,小月兒和煙兒幾人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見到皇上並沒有理會她們,一個個趕緊退到旁邊。
抹淚的人呆滯了一下,驚得她立即大哭起來:“不要,皇上,臣妾說…嗚嗚…。臣妾說…”
“說!”皇帝的聲音不太,威力卻不小,旁邊的張公公知道自家主子已經生氣了。
看來眼前的這位林貴人,太不會玩手段,想要玩也別找上玉和郡主來當墊腳石,她可不是任何女人的墊腳石,只會是砸死人的大石頭。
僅一個字,如似冰稚狠狠地射入林思芷的心口,讓她的美夢變得支離破碎,她一直以爲自己在皇帝心中是特別的一人,要不然,那晚也不會只封她一位貴人。
如今…
真正傷心的林思芷已經是痛哭流涕,邊哭着邊開口道:“皇上,臣妾只是沒有向玉和郡主行禮…。嗚嗚…她就叫宮女人打臣妾…嗚嗚…只是臣妾身邊的宮女不讓她打,她就…嗚嗚…她罵臣妾是狐狸精…皇上,你幫臣妾作主…嗚嗚…”
她的哭訴聲,讓煙兒和小月兒徹底傻掉了,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什麼叫做顛倒是非,眼前的人完全上演了。
柳依依只是淡然地看她一眼,一點都不意外她這樣說,如果不是這樣說的話,自己倒覺得意外了,這些手段不都是後宮女人最喜歡玩的把戲。
幸好眼前的幾位帥哥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任她哭得天昏地暗,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沒有給她,反而,皇帝眼中的寒意簡直是要凍死人。
“林貴人,慢慢哭,慢慢給皇上訴哭,我就不奉陪了!”
柳依依開言打斷眼前的一幕,接着,又衝着皇帝行禮道:“皇上,玉和想回家,等到三哥和四哥成親那天,我再早點進宮!”
沒有待他答應,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道:“小月兒,咱們回家,要勾引人也回家去勾引自家相公,別人,沒興趣!”高調丟下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幾位帥哥聽到她話,不禁覺得又好笑又無奈,敢對着別的男人不停說‘勾引’兩個字的女人,只有她纔敢說得如此義正詞嚴。
她要出宮,皇帝也沒有出聲強留她,大家看着她們主僕直接往宮門口而去。
視線轉在煙兒身上,皇帝當然認識是伺候柳依依的宮女,直接下令:“說,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剛纔郡主來御花園,正好遇見林貴人,郡主向林貴人行禮…”
煙兒剛開口,旁聽的楚言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話,道:“停,郡主爲什麼要向她行禮?”
“回王爺,奴婢猜郡主應該不知道林貴人只有六品,所以向林貴人行禮!”煙兒小心謹慎的看衆人一眼,纔敢迴應他的這個問題。
“接下來怎麼?”楚鐸也開口說話了。
“奴婢見到林貴人不但沒有向郡主行禮,而且敢受郡主之後,奴婢忍不住告訴郡主,林貴人只是六品,郡主是正二品,不用向林貴人行禮,林貴人聽了很生氣……”
柳依依帶着人直跑出來,也沒有想皇帝要輛馬車,從御花園到宮門口就讓她們走了大半天的路,還沒有走到宮門口,已經累得直喘氣了。
身後的小月兒也累得手腳發軟,忍不住喊叫了一句:“少夫人,咱們走路回家啊!”
“剛纔走得太急了,早知道拖一個人出來送咱們回家就好!”
越走越慢,柳依依心裡也挺後悔的,看着差不多到地宮門,道:“沒事,咱們慢點走過去,要是遇見別的馬車,咱們搭着回去!”
“好!”小月兒點了點頭,抹着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往前走。
宮門口,雖然看起來很近,但是兩人用小腳走起來,也需要半個小時,當她們走到宮門口時,累得想要坐在地上去了。
“參見郡主!”
見到她的出現,守門的侍衛都認識她,一個個單膝跪下行禮。
柳依依輕輕地吐了一口悶氣,玉容露出淺淺的笑意,迴應:“各位請起!”
“謝郡主!”八位侍衛統迴應一聲,立即起來。
其中一位,看着走得氣喘吁吁的兩人,不明白地問:“郡主,你們怎麼走路出來?”
“讓你見笑了,我跟皇上說要出門之後,忘記抓個人送我回家,對了,我家相公有沒有進來?”小臉帶着尷尬的笑容,柳依依也覺得自己挺白癡的,但是也只能實話實說。
她的話,讓在場的八位侍衛露出笑意,不過笑容裡並沒有嘲笑之意,反而是覺得她很直爽,不會爲了面子而說好聽話充場面。
“回郡主,寧將軍並沒有進來!”
“哦,那我們只好…”
“駕…駕…駕…”
一陣趕車聲傳來,正在說話的柳依依不禁側目斜視,見到一輛純白色的馬車趕着出宮。
V章:063節,遇剌
更新時間:2013-3-3 22:53:25 本章字數:14031
有馬車出現,大家的視線不禁往馬車而眺望!
第一次見到這種純白顏色的馬車,柳依依不禁覺得有點驚訝,是誰的馬車?
旁邊的侍衛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輕聲地告訴她:“郡主,是丞相大人的馬車,你可以讓他送你一程!”
丞相?宮承巖?
柳依依立即想起他那張千年不變的俊臉,他可真冷啊,整個人就好像是冰塊雕刻出來的人,而且是百分之百不苟言笑的傢伙,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霎時,不禁對這位神秘的傢伙有些好奇,宮丞相也算是燕國的一位神話般的人物,十七歲進宮面聖,十八歲躍位一國丞相,竟然他是有何才能得到皇家如此常識,還真是一個迷團。
不過在他擔任丞相以來,已經十年,每次燕國遇見什麼重大事情,彷彿都是他一人出主意,每次只要他在朝上提出來的建議都會被皇上採納,他也是幫助燕國渡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
他究竟是承何人爲師,說實話,至今誰不知道,他就好像是從天之間冒出來的人物,他的家底誰也不知道,偏偏能穩居丞相而不倒。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位傳奇人物。
腦海中不知不覺回憶起有關於宮承巖的事情,柳依依第一次對這個人物產生濃厚的興趣,確實是想將這座大冰山給滅了,他冰山之下隱藏着怎麼樣的秘密。
“籲~~~”
馬車停在離宮門口一丈遠,只見趕車的年輕人拱手衝着宮門的侍衛喊叫:“各位侍衛大哥,丞相出宮!”
按理來說,侍衛不會阻攔宮丞相的馬車,更不會說要檢查,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馬上放行,一個個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他們都知道眼前的人想要搭順風車,眼前的玉和郡主是否能夠坐上丞相大人的馬車呢,他們心中有些期待起來。
宮丞相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作爲皇宮侍衛他們怎麼會不清楚,至於丞相大人的三丈之內是不允許任何女人靠近。
車伕順着侍衛們的目光而望,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他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呆然地望着走來的女子。
邁着小步,柳依依朝馬車走過來,身後的小月兒也跟隨而來。
站在離馬車三步之遠,柳依依並沒有上前去撩人家的車簾,只是出言詢問:“宮丞相,我是柳依依,我現在要回家,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玉和郡主?”
冷冷的聲音,聽起來飄緲又空虛,如似一陣微風樹葉,發出淡而又輕晃動,讓人覺得那一抹嗓子十分空靈。
甩了甩頭,柳依依將殘留在腦海中的聲音甩掉,衝着他喊叫:“對,是我!”
剛落話,只見一隻修長而又潔白乾淨的手將車簾撩開,接着又是衆人熟悉的冰塊臉,雖然是俊美異常,可惜的是沒有半點緒情其中,冷死人。
他確實是很冷!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忍不住給他這個評價。
一冷一淡的眸子相視,再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宮承巖將自己的手伸出來,冷聲道:“上來!”
水靈靈的眸子再瞥他一眼,沒理會其他的事情,立即上前將自己的小手遞給他,兩人的雙手剛握住,柳依依發覺自己的身子凌空飛起,接眼前一閃,整個人便被拽進馬車上去了。
“陸堅,讓她上來與你坐!”
冷冰冰的語氣再次傳出,小月兒也被名叫孫堅的輕年輕夫給拉上馬車,兩人並肩坐在馬車前。
她一個小丫環自然沒資格坐進丞相的馬車內,能與車伕坐在一起,已經算是給她主子面子。
進入馬車內,兩人的雙手已經鬆開了,宮承巖吩咐外面的車伕之後,他並沒有看坐在自己旁邊的人一眼,輕輕地閉上眼睛。
“駕…駕…駕…”
趕車的聲音傳來,馬車向宮門外而去,侍衛們自然不敢攔他的馬車,尊敬地拱手讓他們過去!
凝視着眼前的男子,他精緻的五官像是被巧奪天工的匠師雕刻上去的,臉部線條柔和,白皙的膚色,薄脣微翹,眉宇間縈繞着一股淡淡的儒雅氣,給他的面容添進去了一分靈韻斯文。
坐在自己的旁邊能覺得他周身寒氣逼人,冰冷無比,如同堆積着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第一眼給柳依依的感覺,他冷硬獨斷,不可侵犯。
與他相見好幾回,但是認真觀賞他卻是頭一次,柳依依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他好奇,特別是這種冷得叫人發寒的男人。
剛纔自己碰他的手,好像又沒感覺冷,也好像沒覺暖意,似乎只有柔軟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男人的手。
他有沒有溫度呢?
現在柳依依更好奇這個問題,黑亮的眸子由不得凝望這張俊美絕色的臉孔,忍不住問:“我可以碰你嗎?”
剎時睜開雙眼,宮承上對上她這雙清澈靈動的眸子,由於兩人坐的矩離較近,所以能夠清楚地從對方眼眸中看到屬於自己的倒影。
沒有半點的揶揄之意,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是的,清楚地看見她好奇,只是宮承巖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對自己感到好奇,鬼使神差地朝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她碰自己的要求。
換回要是其他的男人聽見她的請求,恐怕會想歪了,不過,宮承巖卻明白她所謂的碰自己是單純的碰一下。
得到他的許可,一抹甜美的笑容在柳依依脣邊純淨地綻放,差點將眼前的男人迷暈了頭。
第一件事,柳依依抓住他的雙手,認真地觀望起來,一雙很好看,修長、潔淨、柔軟、整齊的指甲也修得沒有半點瑕疵比女人的雙手還要美觀,堪當作是一件藝術品。
暖?冷?總之他雙手給柳依依很奇妙的感覺,不禁抓住他的雙手,緊緊貼住自己的小臉蛋,那種柔美的接觸好像是碰到了剝了殼的雞蛋,就是那種又暖又微涼的觸感。
莫名,覺得他的手碰起來很舒服,沒有自家相公那種略些粗造而熾熱的大掌,完全是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
然而,宮承巖卻被她的舉動弄得呆滯住了,他算是第一次撫摸女人的臉蛋,而且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此時他心底的弦狠狠地被人挑動,讓他心湖掀起了驚濤駭浪,心裡的感情無法形容,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緊貼已只是一會兒,柳依依放下他的手之後,又忍不住伸手觸碰他光潤又皎潔的額頭,仍然是一樣的觸摸之感,她就好像是小孩子看見玩具,玩一會兒便失去原來的好奇和新鮮感。
失去了興趣,柳依依縮回自己的小手,乖乖地坐在他的旁邊。
兩人之間的互動時間說長好像有點長,說短其實也只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只是他們的感受不一樣罷了。
幸好宮承巖不是普通人,淡然地接受她驚世駭俗的舉動,從對方明亮無瑕的瞳眸中知道她只是簡單地想測試自己的體溫罷了。
明知她的心思和動機是如此單純,不過宮承岩心裡卻很高興,很高興,誰也沒有發現他此時的指尖微微顫抖,那是無法掩飾的心情。
柳依依並沒有注意宮承巖,也沒有詢問他爲什麼會如此奇異的體溫,畢竟他能夠允許自己一個已婚女人碰他已經算是天大的恩典,豈敢再挖掘人家的隱私。
不能問當事人,決定回到家裡再問兩位老頭子,總會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物。
“籲~~~”
馬車猛然停下,毫無防備的柳依依整個人往前一衝,幸好旁邊的人伸手將她給拽回來,否則她非撞得滿頭包不可。
“什麼人!”
“啊~~”
來不及說什麼,外面時同響起孫堅的怒斥聲,小月兒的驚呼聲!
柳依依剛想要起身,誰知她的手肘再次被人拽住,整個人跤進他的懷裡,耳邊立即傳來他的冷聲:“別動,有十幾位殺手!”
“小月兒!”
臉色剎白的柳依依不敢動,小嘴忍不住輕喚了一句,晶亮的雙眼滿滿的擔擾,她不想小月兒無辜送命!
垂下眸子的宮承巖立即明白懷裡人的意思,微蹙眉頭的他擡頭看車頂,小聲吩咐:“你先跟我走,咱們引開殺手,別害怕我保護你,抱緊我!”
沒待柳依依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掌拍開車頂,柳依依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只覺得自己跟着他從馬車上接直飛起。
“孫堅,帶丫環撒!”
宮承巖丟一話之後,攬住懷裡的女人,直往外皇宮後山而去。
由於剛出皇宮不遠,可以說他們還在皇宮外圍,只是沒有想殺手如此大膽,敢在皇宮外圍捕殺丞相。
柳依依不知道他帶自己往什麼地方去,更不敢睜開眼睛,只是緊緊將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抱住,除了自家相公之外,第一次與其他男人如此親密抱在一起。
爲了逃命,柳依依不會計較這些禮節問題,更何況她又不是什麼古代女人,不會爲了顧忌什麼而不逃命,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爲了懷裡的人,宮承巖也不敢帶着她直往皇宮內而去,也許殺手就是看透這一點,所以纔會對着他們窮追不捨,一個個死死咬住宮承巖不放。
竄入皇宮的後山,宮承巖終於放下速度,這樣與玩追跑遊戲,最終於輸的人肯定是他自己,畢竟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
感覺得到的速度慢下來,柳依依張開了眼前,入眼便是樹林,不禁皺了皺眉頭,接着眼珠子一轉,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藏起來,見一個殺一個,來一雙宰一雙,全都打發掉他們!”
聞言,宮承岩心中一喜,正如他所想,情不自禁將她抱得更緊,直往最密的樹林裡而去。
由於是皇家後山,幾百年從來沒有人敢來這片地方,所以這裡的樹林不但多而雜,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一兩個人進去,想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之中間,追殺過來的殺手們立即緩下來,盯着一片樹林,露出遲疑之色,他們可不是什麼傻瓜蛋,當然明白在樹林裡想要殺人,隨時有可能被別人暗算而丟掉自己的小命。
領頭人想起宮承巖還帶着一個女人,本想撒離的他們下定了決心,給同伴們打了一個小心的手勢,他們也無聲無息地潛林樹裡來。
坐在馬車上的小月兒以爲自己會被黑衣人的劍劈成七八塊,沒想到被趕車的人給抱起來飛跳下馬車,更沒有想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她見到馬車頂被掀開,接着是丞相抱着自家少夫人閃電般離開馬車,往右則的皇宮後而去。
本來想喊叫的她話還沒有叫出來,便失去他們的身影,黑衣人丟下他們兩人,直往前面的人追去。
目瞪口呆的小月兒已經是心驚膽戰,嚇得渾身發抖起來,雙手緊緊拉着旁邊的人,驚恐地叫:“怎麼辦,現在怎麼辦,郡主和丞相都不見了!”
“我送你回去!”本意想着追過去,孫堅想起剛纔自家少爺的吩咐,微沉眉頭,抱住站不穩的人,往鎮國公府而去。
孫堅的身份也不是車伕那麼簡單,留在宮丞相身邊做事的人,自然是有不平凡的才能,所以他的武功並不差,抱着人也是行動如飛。
兩人在鎮國公府上的侍衛眼皮底下,直接撞進大廳裡,立即驚動三位老頭子,他們正在玩弄從皇帝手中搶來的琉璃珠,不過別人不客氣地造訪他們還是知道。
一個個放下琉璃珠,陰森的眸光直視眼前的年輕人。
膽子不小,敢直接撞進來!
小月兒雙腳落地,驚慌不已的她立即衝到老頭子面前,聲音裡帶着哭腔喊:“老爺子,少夫人…少夫人出事了!”
出事了?
三位頭子眼睛微瞪,誰沒有理會她,他們的目光直視着眼前出現的人!
迎視他們的視線,孫堅立即拱手迴應:“在下孫堅見過三位老爺子,我是丞相府的人,郡主要出宮回府,她們沒有馬車正好在宮門截到我家丞相回家,我們一起剛纔出宮門的長十里迴廊,遇見十幾位黑衣人擊殺丞相…”
“廢話少說,快點說依依丫頭怎麼了?”聽得不耐的蘇老頭黑着老臉,立即吼叫聲來。
“丞相抱着郡主在破車頂而出,他和玉和郡主往皇宮的後山閃去…”
他的話剛落下,眼前一閃,站在他眼前的三位老頭子原地消失了!
此時趕來的侍衛們正好聽見了,同時明白怎麼回事,以爲是不速之客的孫堅在他們的眼中也很快離去。
小月兒伸手抹了一把小臉上淚水,擡頭見到眼前的侍衛,又喊叫:“趙大哥,安大哥,少爺在兵部,你們快點去告訴少爺!”
“好,我們馬上去!”被她喊住的兩人相視一眼,立即點頭,飛快地離開鎮國公府,往兵部去找人。
在兵部的寧鈺軒聽見消息之後,坐在書桌前的他俊臉陰沉得可怕,狠狠地拍出一掌,桌子瞬間成爲了粉沬,待兵部的幾位大人回過神來後,發飆的人早就離開了。
宮丞相被黑人擊殺的消息很快被傳來,由於關係到兩位燕國重要的人物,驚動很多人,一批高手往皇宮的後山圍攻而來。
此時,在山中準備剌殺宮承巖的黑衣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牽引出如此多的高手出來。
他們想要別人的命,卻不知道追進後山這一刻,他們註定踏上一條不歸路。
接到消息失的衆人除了憤怒還是憤怒,特別是沈墨凌心中十分自責,覺得自己不該讓她們主僕獨自離開,應該跟着她們回來,也許就不會遇見這種情況。
宮承巖位高權重,本來時常會出現這種玩命的遊戲,所以這次的情況發生,大家也歸納是他連累柳依依被追殺。
話說,他們進入樹林之後,宮承巖雖然武功高強,爲了保護好懷裡最珍惜的女人,他不得不小心注意,找到一棵較大卻並非最大的樹跳上去。
幸好樹枝夠密,兩人的衣物雖然是比較明顯,隱藏在樹上的他們在太陽的照射之下,也沒有那麼容易發現他們。
擁抱着的他們緊緊靠住樹枝,仍然沒有放開對方,不敢有任何的舉動,怕引起十幾人的圍攻。
現在他們做的事情,除了找機會獨自暗殺摸進來的殺手,還有要等候支援過來,換作是平常的話,宮承巖一點都不在乎,他完全可以將這羣殺手一個個滅掉。
如今,他卻不敢冒一點危險,他不能讓懷裡的人受到半點的傷害,那怕是不屬於自己的女人,也不許讓她受傷,只要她完好無傷。
兩人的鼻尖能夠清楚地聞着對方的氣息,剛纔是爲了逃命,兩人再怎麼親密也不覺得怎麼樣,但是,現在安靜下來,暖味的氣氛不知不覺圍繞在他們身上。
小臉微微發燙,柳依依半闔着眼皮不敢看他,她當然感受到自己整個人沒有留半點空隙緊貼在他身上,雖然是有衣物的阻擋,但是在這種天氣之下,兩人身上穿得較少又紗薄,簡直就是…
雖然不至於會對眼前有的男人動情,實在是太於暖味,絕不對讓自家的醋罈子知道,否則自己可慘了。
只是覺得不好意思,柳依依的想法還仍是比較清純,沒有任何雜念,因爲與他沒什麼感情,自然不會想着撲人。
苦逼的人只有宮承巖,不管心裡動什麼念頭,表面不敢有半點的異常,他更不敢動一下身子,怕她碰得不該碰的地方,否則他大冰塊宮承巖一世英名字給毀了。
好一會兒,宮承巖壓下腹中的邪火,凝神傾聽外面的動靜,發現外面輕微的響動離這裡還有一段矩離。
想了一下,運用暗語傳進她的耳中,柳依依擡目望着表情仍然是冷硬的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凝視着眼前讓自己動情的女子,宮承巖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情不自禁伸手撫摸一下她的小臉,然後悄然放開她。
他閃住旁邊的樹枝上,再次示意她站穩,瞅見到她可以獨立而站,宮承巖才閃身離開,留下柳依依一人在樹上。
害怕嗎?
怕,當然害怕,剛纔有人陪着不覺得怕,剩下一個人留在樹上,柳依依的心狂跳起來,彷彿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似的。
無措地嚥了咽嘴裡的沬,發覺自己開始發抖起來,爲了避免出什麼事情,小手緊緊抱住大樹然後再閉上眼睛。
不看不聽,柳依依仍然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呼吸,因爲她知道殺手們都是靠聽呼吸來找人,唯一能做到的事情,那麼就是減少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究竟有多長時間,她沒法子計算,只知道好久,好久,好久,不但手發麻,腳發麻,好像全身都在發麻。
不知又過了多久,柳依依憋氣忍得太辛苦,不禁大喘一口氣,整個人還沒有鬆下來,忽然間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緩緩回頭而望,正好見到不遠處飛躍一位黑衣人,一把雪亮的劍往自己剌過來。
“小心~~”怒吼聲傳來!
只見不知何處閃出熟悉的身影,猛然地朝黑衣人撲過去,剛靠近大樹的黑衣人被兩人夾擊,想退出去或者是逃離已經來不及了,左右兩掌如似雷霆之擊向他拍來!
然而他覺得剎時眼中爆射出殺意,不顧自己的死活,凌厲帶殺氣的劍尖仍然朝着柳依依剌過來!
已經無法躲避的柳依依無奈地閉上眼睛,準備受這一劍之苦,只要不死就成了。
下一秒鐘,柳依依身上並沒有受到預期之中的痛,而是自己站着的樹枝驀然劇烈一抖,接着聽見一聲悶哼聲,再次睜開眼睛便見到白色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
利劍直入他的左肩甲之處,鮮血立即染紅了他白如雪的衣裳,剎那間,柳依依的心悸動起來,呆住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宮承巖~~”
柳依依忍不住喊叫了一聲,眼底卻慢慢的升起了霧氣,心再次顫動起來,他爲什麼會不顧一切來爲自己擋劍,爲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宮承巖回頭看見她一眼,搖了搖頭,蘇老頭躍上來將受傷的人給挾下去了!
終於見她平安的寧鈺軒鬆了一口氣,緊抱住她:“娘子,你怎麼樣!”
“我沒事!”
在自家相公懷裡,柳依依的身心得到鬆懈下來,今天受得委屈更讓她想要哭。
“娘子,鬆開手,我帶你下去!”寧鈺軒溫柔地將她眼角的淚珠抹掉,想帶人離開卻發現她的小手仍然緊緊地抱住大樹。
手腳僵硬的柳依依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彈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氣惱地叫:“我動不了,麻了!”
“乖,沒事!”伸手將自己的真氣徐徐輸入自家娘子的體內,此時寧鈺軒心中更多的自責和內疚。
有自家相公的幫助,柳依依的身子軟了下來,放開抱許久的大樹。
攬住她的細腰,寧鈺軒趕緊將自家娘子給抱下樹。
“五妹~~”
“依依~~”
剛落地,又見到兩位急匆匆趕來的人,柳依依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見到她沒事,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衆人的視線落在宮承巖的身上。
蘇老頭已經將他身上的劍拔出來,正在給他的傷口上藥。
站在不遠處的冷老頭一雙仿如幽潭黑眸閃過難於捉摸光芒,淡然地看着受傷的人,一言不發!
宮承巖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朝他射過去,相視一眼的他們很快移開視線,神態舊依。
一老一少,眉宇之間自有一股清靈和冷傲,恰好都喜歡白衣裳……
一行人,很快離開皇宮後山,宮承巖被送回丞相府,剩下的人全都跟着回鎮國公府。
回到府上,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柳依依已經暈睡過去,自然是將關心她的人嚇壞了。
在蘇老頭的診斷下,知道她沒什麼事情,只是精神緊張累過頭了。
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等柳依依醒過來的時候又是白天,糊塗的人不禁詢問一下,才知道自己睡了十幾個鍾。
梳洗後,坐在住的樓閣小廳用餐,見到旁邊的小月兒似乎想要說什麼,微挑了挑眉梢,問:“怎麼了?有事?”
“少夫人,小月兒聽說林貴人…”
小月兒邊說着話,小心地瞅着自家少夫人的表情,見到她並沒有生氣,纔敢繼續道:“她被打入冷宮,一生不許踏出冷宮一步!”
“哦~~”
毫不覺得意外,柳依依覺得她的下場本來就是這樣,能在冷宮熬多久,那麼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少夫人,聽說咱們離開後,皇上問煙兒姐姐,林貴人說的假話,全都揭穿…”
柳依依邊吃着小米粥,邊聽着小月兒說昨天的事情,包括孫堅送她回府!
宮承巖的傷不知道怎麼樣?
想到起他,柳依依不禁蹙起秀眉,心裡有點悶悶的,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用過早餐後,帶着小月兒走出自己住的飄香閣,往清風閣而去!
踏入清風閣,柳依依一眼見到正在玩象棋的兩老頭,微笑着喊叫:“爺爺,我來了!”
“小丫頭的身子骨差,得要好好調養!”
側目斜視着走進來的人,冷老頭張嘴說出嫌棄的話。
蘇老頭點了點頭,難得贊同他的意見,開口道:“依依丫頭的骨子底本來就差,再加上次小產,看來沒有一年半載的調養不容易恢復好。”
一進來便聽到兩老頭打壓自己,柳依依不禁低下頭,往自己身上瞄了幾眼,自言自語地叫:“沒那麼差吧,我覺得現在很好啊!”
“身子很好會讓你暈睡十幾個鍾?”
“不好,是很弱,要注意調養好!”
兩老頭飛快地掃她一眼,不約而同地迴應,再次打擊她的自我良好信心。
走上來坐下,柳依依決定不在與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向他們打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問:“爺爺,宮承巖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會不會留下什麼毛病?”
“看來你這丫頭很關心他,沒事,他的身子好的很,不會有什麼事情!”蘇老頭很隨意回答,他炯然的目光卻從冷老頭臉上掠過。
看了看他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柳依依仍然擔心,道:“昨天他流了好多血,怎麼會沒事,爺爺,要不你再去幫他看看?”
“不用,要看也不是我去看!”蘇老頭似笑非笑的瞄冷老頭一眼,看着他的反應。
冷老頭似乎不知道對方在看自己,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的視線一直盯視眼前的棋盤,不受任何人的影響。
搞不清楚兩老頭子打什麼啞迷,柳依依挑了挑眉梢,再問:“爺爺,你們知道宮承巖是什麼人物嗎?”
“哦,依依丫頭想知道?你問他吧!”笑眯眯的蘇老頭再次將問題丟給冷老頭子,眼底精光閃閃,彷彿是在等着看什麼好戲。
如果再發現不了異常的話,柳依依該撞牆了,目光不禁凝望着臉色陰沉的人,彷彿是問了什麼不該問事情。
本來很好奇,見到他這樣,柳依依明白眼前的人與宮承巖肯定有關係,是什麼關係呢?
看着他,竟然能夠在他的臉上能夠找出與宮承巖相似的地方。
乍眼一看,誰也不會覺得兩人有相似的地方,當認真觀望他的五官,覺得兩人很像,很像…
難道他們是…但是,一人姓冷,一人姓宮,這…可能嗎?
兩人絕對有血緣關係,柳依依肯定這一點,至於兩人會是什麼關係,她真的猜不出來!
看來知道這個大秘密的人很少,否則不會沒有人傳出這一點。
當然從蘇老頭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知道真相的人。
柳依依沒有再開口問,冷老頭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祖孫三人靜坐在一起,各自在想些什麼。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坐着的人不禁將目光射在門外,等候着人進來。
出現的人物是管家左大石,只他衝着坐在一起的人拱手,道:“兩位老爺子,依依,將軍下朝回來了,元漢國的太子也跟着回來,他想要見冷老爺子!”
“高博文?”
柳依依唸叨着他的名字,再看看眼前的老爺子,緩緩起身而道:“爺爺,咱們去看一看吧,不知道他來玩什麼把戲。”
“唔,該去看一看!”蘇老頭再次看眼前端坐不動的人,心中微嘆了嘆氣,起身領着走出來。
看着沉靜不言的人,柳依依踏前一步,伸手拽住他手肘,撒嬌地叫:“爺爺~~”
“呃~~”
難得失神的冷老頭子回過神來,僵硬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不少,拍着她的小手,起身道:“走吧!”
一老一少,慢步往大廳而來,柳依依決定將這件事情拋開,或者有一天自己會知道怎麼回事。
一前二後,祖孫三人出現大廳中,見到除了高太子之外,沈墨凌也在其中,三位帥哥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冷前輩,蘇前輩,玉和郡主!”第一個起身而立的高博文並沒有端他的架子,反而十分客氣地向他們打招呼。
見到眼前的這個人,柳依依覺得有些錯覺,怎麼看他與在宴會上的那個咄咄逼人,驕傲自大的傢伙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善變。
雖然高博文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兩位老頭子表情也沒什麼變化,神色淡然,不冷不熱地朝他點了點頭。
“兩位老爺子好!”
沈墨凌跟着起身打了一聲招呼,視線一轉,落在眼前的淺笑盈盈的女人身上,溫和地問:“依依,你沒事吧,聽說你一直在暈睡!”
“大哥,我沒事!”
迎上來,柳依依拉住他的手肘,心裡滿滿的悅喜,嬌俏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旁邊的寧鈺軒見狀,立即打翻醋罈子,趕緊將自家娘子撈到自己的懷裡,嘴裡冒着酸泡泡,叫:“娘子,怎麼無視你相公,身子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事,昨晚只不過是因爲緊張過度,纔會覺得特別累!”知道他的小心眼,滿臉笑意的柳依依在自家相公旁邊坐下來。
然而,高博文見到眼前的女子完全將自己給無視了,他也不氣惱,衝着她拱手道:“聽聞玉和郡主受驚嚇,本太子特意前來探訪,今見玉和郡主氣色不錯,算是一件有驚無險之事。”
“高太子有心了,謝謝!”擡目迎上他漆黑的眸子,柳依依嘴角微勾,淺笑相對,淡然道謝。
肆意的微笑掛在嘴脣邊,高博文黑寶石般的雙眸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又衝着坐在主位上的兩位老爺子,笑道:“冷前輩,蘇前輩,晚輩聽說玉和郡主給大家創造出一種叫象棋的東西,不知道晚輩是否有機會向兩位前輩請教?”
“高太子殿下不必客氣,如果有心想在玩的話,老夫也不介意有人陪!”清幽的眸光瞄他一眼,蘇老頭微笑着答應。
“晚輩謝蘇前輩厚愛了!”
高博文俊臉的笑容越發燦爛,明亮的眸光從冷老頭緊繃着的老臉掃過,他眼底的光芒更加閃亮,最後落在柳依依身上,接着道:“前幾天玉和郡主在晚宴上說需要琉璃珠當棋子,不知道需要多少的琉璃珠?”
“跳棋?”
終於想起這回事了,在宴會上過後柳依依差點將這件事情給忘掉了,當時還說要做棋盤,沒想到轉眼即忘掉了。
“不錯,依依丫頭,皇上將琉璃珠給我們了,整好有一百顆,可以做幾副跳棋?”馬上又有新玩具了,蘇老頭子的心情更好,現在等着她叫人做棋盤。
當然,似乎這益智遊戲,他們男人們最喜歡玩了,一提起來,一個個都是興致勃勃地望着她,冷老頭子也不例外。
“一百顆!”
微微擰了一下眉梢,然後,只見她揚脣魅惑一笑,柳依依睨視着眼前的人,輕聲問道:“高太子,請問你有多少琉璃珠?”
“哦,具體沒有算,不知道玉和郡主需要多少?”笑了笑,文溫文爾雅的高博淡定地看着她。
“一千左右吧!”
一千?
這個數子,別說衆人吃驚,作好心裡準備的高博文也呆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她開口要一千個琉璃珠。
巡視他們的表情,柳依依倒有點哭笑不得,開口道:“怎麼一千很多嗎?要知道一副跳棋需要六十顆琉璃珠,難道只做一副嗎?要是這樣的話,其他人可沒有!”
“六十顆?怎麼玩?”蘇老頭子懵然了,怎麼會那麼多的棋子。
抿着嘴脣笑了笑,柳依依淺笑道:“爺爺,怎麼玩嘛,等我叫人將棋盤做出來,然後我就教你們怎麼玩!”
沒料到一副跳棋需要六十顆的琉璃珠,需要做出幾副必是上千的琉璃珠,否則,有的人沒有還不天天來搶關玩。
再說,他們誰不想擁有一副棋盤?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向眼前的高博文,不知他願意給多少的琉璃珠。
高博文並不是傻瓜,他自然也知道大家的意思,臉上的笑意未減,只是注視着眼前的女子,笑道:“本太子願意將剩下的琉璃珠送給玉和郡主,不過,本太子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玉和郡主答應。”
“哦,高太子但說無妨!”靈動的雙瞳眸光閃爍,柳依依淺笑迴應。
“希望玉和郡主可以送一副象棋和一副跳棋給本太子!”
“沒問題!”
沒想到只是這個問題,柳依依毫不猶意答應他,立即吩咐旁邊的人,道:“小月兒,回房去拿一副象棋出來!”
“是,少夫人!”小月兒行禮後,轉身離去。
“本太子謝過玉和郡主!”用所有的琉璃珠換來兩副棋,值不值得只有高博文自己知道。
“應這是我謝過高太子纔是,謝謝你贈送琉璃珠!”
琉璃珠在柳依依的心中明白並不值錢,在他們眼中來說絕對是一種奢侈品,更難得的他願意將所有琉璃珠給自己。
“依依,記得給我一份!”沈墨凌立即先下訂單,免得到時候自己沒分到手。
聞聲瞅他一眼,柳依依笑吟吟地道:“誰的手快,誰有!”
“反正你給我留一份,否則我搶你的!”沈墨凌揚了揚眉頭,一副耍無賴的樣子。
“少夫人,象棋拿來了!”
小月兒進來,將手中拿着的象棋放在桌面上。
高博文不客氣地拿了起來,觀望着眼前的這個秀雅的盒子,心裡很喜歡。
“高太子,老夫陪你玩幾局!”
一直在冷老頭手下輸棋,現在有一位不會的新手陪他下,蘇老頭頓時是意氣風發,準備與他開戰。
“晚輩求之不得!”高博文立即倒將棋子出來。
貴客人有陪伴了,暫時不想做事的寧鈺軒拉起自家娘子,與兩老交待一聲,小兩口子飛快地離開家。
剛出大門口,寧鈺軒抱着自家娘子上自己的馬,駕着馬直往城外跑。
兩人的身影在街上一晃而過,仍然有不少人認識他們,對着他們的背影討論了一番。
從出家門到再至出城門口,柳依依一直沒有詢問去什麼地方,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淡然地跟着他走。
馬在官道上跑了大半天,忽然拐入另一道小山路,再直往跑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柳依依看見眼前的地方,不禁有些呆愣了。
“娘子,喜歡嗎?”寧鈺軒在自家娘子的耳邊輕聲詢問。
凝望着眼前的瀑布,此時柳依依的腦海中出現兩句古詩,喃喃自言:“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寧鈺軒不禁輕聲重複她的兩句詩,由不得歡地大叫:“娘子,你形容得很貼切,哈哈哈…”
斜視着滿懷歡喜的人,柳依依淡然地笑了笑,李白的詩不算好,那麼不會有什麼詩人出現了。
再次看見眼前的瀑布從高空懸掛着撲下,如雄鷹般俯身衝下,巨大的聲音如狂獅怒吼,令人震耳欲聾。
雖然沒有走近,柳依依怔怔地眺望着洶涌的河水緊貼懸崖咆哮而下,滔滔不絕,一瀉千里,便激起水花,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
以前雖然也有見過瀑布,似這種氣壯山河的磅礴之勢倒是第一次見到,瞬間有一種震憾心靈之感。
兩人離瀑布有好幾丈遠,如果再近一點,也許想要說話也得扯着喉嚨說話了。
忽然之間見到如此美的自然景物,柳依依鬱悶的心情在這一刻釋放出來,小臉上重新掛起柔美的笑容,問:“好美,相公,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裡的瀑布?”
“咱們上次進京的時候,卓凡他們就是住在這裡,當時他們不放便出現在京城,留在這裡等候我們!”
注意到自家娘子眉宇間憂愁漸漸消失了,寧鈺軒的心也跟着落下來,將她緊緊扣在懷裡。
想起昨天自家娘子受的氣,寧鈺軒的眼底閃過厲色!
給她住冷宮也算是便宜,怎麼可能讓她那麼好過!
不但是她自己,那怕她的林家也不會放過,敢如此污辱自家娘子,那麼就做好送死的準備!
心中的打算一閃而逝,俊臉逸出璀璨的笑容,在自家娘子的耳邊溫柔地道:“娘子,給我唱歌好不好,我喜歡聽你與衆不同的調子。”
“唱歌?呵呵…”
失笑着的柳依依搖了搖頭,難得推讓一次,叫:“不行,我唱歌很難聽!”
“很好聽,娘子,快唱給相公聽,只給你相公聽的歌!”
“不唱,我唱出來你會笑話我!”
“不會,一定不會!”
小兩口子在城外散心,直到落日子回城!
兩人都是滿臉笑容回到家裡,不用說也是玩得很開心,當他們回到自己的家裡,坐在大廳裡的兩人,仍然戰得不肯罷休,看起來又是一個着迷的傢伙。
V章:064節,再穿嫁衣
更新時間:2013-3-4 22:38:37 本章字數:13499
書房內!
坐在書檯前的柳依依認真地看着從青村石送來的賬本,她的任務並沒有因爲來到京城而丟棄,何況明天就是兩位王爺的大婚之喜,要進宮去參婚禮,自然是趁今天將自己的私事給處理掉。
計算好賬本之後,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發酸脖子,看旁邊的小月兒一眼,問:“小月兒,兩位老爺子在下棋嗎?”
“少夫人,冷老爺子今天吃過早餐出門去了,不在府上!”小月兒笑了笑,告訴她兩位老爺子的情況。
“出去了?”
沒想到冷老頭子會出門,柳依依只是挑了挑眉梢,只好打消了心中找人的計劃。
“依依丫頭!”
蘇老爺子的獅子吼,還沒有到書房門口,已經聽見他的喊聲。
揚脣一笑,柳依依衝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月兒,去叫人送二罈好酒過來!”
“是,少夫人!”小月兒迴應一聲,轉身離去。
“等一下!”
柳依依喊叫準備離開的人,見到她停下腳步,輕笑着吩咐:“再弄一點下酒的菜!”
“是,少夫人!”
“嘎~~”
書房門被推開,身穿青袍的蘇老頭子,邁着大步走了進來,衝眼前的人喊叫:“依依丫頭,你的事情忙沒有!”
“老爺子!”準備離開的小月兒迎上進來的人,趕緊給他行禮。
蘇老頭子沒有出言迴應她,只是用揮了揮袖子,示意她起來。
“爺爺,你是不是太無聊?想要拆房子?”
盯着神采奕奕的老頭子,柳依依忍不住拿他來打趣,也不知道他急衝衝地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忙完了?”
目光忍不住眺望她書檯,一眼便見到賬本,不禁皺了皺眉頭,詢問:“是不是還沒有做完?不如留給軒子回來幫你做,你的身子現在還要好好休息。”
“爺爺,你別說得我像是泥捏的人一樣好不好!”
忍不住翻一個白眼,不過柳依依更加明白他來找自己是有目的,不禁揚了揚秀眉,大方地道:“爺爺,說吧,你又想玩什麼?”
“依依丫頭,你現在有空了?”
雙眼剎時變得閃亮起來,蘇老頭子快步走到她的書檯前,拿起墨磨起來,笑眯眯地道:“依依丫頭,你不是說給咱們做跳棋嗎?你的基盤現在還沒有畫出來,現在你就選畫出來,然後我再去找人做?”
“跳棋的棋盤?”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水清淺漾的柔美笑容,沒料到跳棋也會有如此大的魅力,又將他老人家給吸引住了。
慢步走前來,清澈的眼珠子飛快地轉了幾下,眼角閃過狡黠的光芒,笑道:“爺爺,你要依依盤跳棋盤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老立即明白她跟自己討價還價,不禁覺得好笑,放下手中的墨,叫:“你說說看,想怎麼樣?”
“嘻嘻…”
上前拉住他的手肘,柳依依拿出最有效果的一招,扮了個鬼臉,撒嬌叫:“爺爺,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只是想知道冷爺爺和宮承巖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就是想打聽冷老頭的事情?”
似乎有些意外,蘇老頭子微瞪着眼前,擰着眉梢想了一下,點頭道:“好,我告訴你,不過你得選給我畫出棋盤!”
“成交!”
柳依依開心極了,立即提筆準備將跳棋盤給畫出來!
一柱香之後!
祖孫兩人已經坐在書房裡的會客桌上,小月兒也將酒菜給她罷上了,現在不但跳棋給畫出來,而且有好酒好菜,蘇老頭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柳依依也不急得追問他,親自給他酙滿酒,然後自己邊吃着菜邊飲美酒,等着聽故事。
連續喝了幾杯酒之後,蘇老頭子看眼前淡定的小丫頭一眼,終於開口道:“其實,冷老頭與宮小子是親祖孫…”
“什麼?冷爺爺是宮承巖的親爺爺?”
瞪大眼睛的柳依依怔愣住了,難於置信地反問一句,雖然早已經猜測兩人的關係不尋常,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親爺孫,實在是太意外了。
“不錯,他們確實是親親的爺孫,唉…”
輕嘆了一聲,蘇老頭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半晌,他緩緩開口,繼續將冷老頭子的故事慢慢地講出來。
冷謙是個孤兒,他從小在白雲山的玄門長大,是上輩的玄門老前輩(他的師傅)將他撫養成人,整個玄門也只是他師徒兩人,而且冷謙小小年紀便學會玄門裡的各種絕學,但是他從來不輕易走出白雲山。
直到他二十二歲那年,冷謙的師傅叫他下山去歷練,但是不能告訴世人,他承師傅何人,更不能泄露玄門之子的身份。
冷謙當年牢記師傅的吩咐,他只收拾一個小包袱便離開白雲山,出來之後,冷謙對外面的事情什麼都不懂,因爲他從小沒有接觸過其他人,更不知道人心險惡,只是任着一顆真心對人。
雖然冷謙的武功不錯,畢竟剛出來太單純,常被剛認識的朋友欺騙和利用,最爲嚴重的一次事情是別人嫁禍於他,當時他被十幾個人圍攻而打入山谷。
雖然是掉下山谷,當時正好遇見一位採藥的女子,受重傷的他在山谷底下撿回一條命,是採藥女救活冷謙。
兩人在谷底下住了十幾天,冷謙養好受傷的身體之後準備,離開時告訴那個女子他的名字,什麼都沒有留下。
只是半年後,蘇老頭子下山出師的時候,剛出來第一個認識的好友就是冷老頭子,他們在江湖上飄蕩幾個月後又要分開,當時冷老頭接到玄門之子的傳書叫他回白雲山。
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回白雲山,恰好遇見一位姓宮的女子,她挺着肚子告訴冷頭子,說懷有他的骨肉,當時把毫不知情的人給嚇呆,怎麼也不肯相信是他的孩子。
姓宮的女子見冷老頭子否認,又氣又急的她含着淚水告訴他,當時他受傷的時候,處在半醒半暈迷的冷謙意外與她結合,只是當時他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發生過這件事情。
那怕他要離開山谷,宮姑娘沒有將實話說出來,最後得知道自己有身孕才跑出來打聽聽冷謙這個人,而且也是四處找好幾個月,最後纔將他找到。
冷謙屬於玄門之子的傳人,一生不可能有妻兒的牽絆,所以他雖然也很捨不得當時的救命恩人宮姑娘,只是事情無常,事情的發展不是人可以控制,因爲只要他們在一起,宮姑娘一直生病臥牀不起,最後差點胎兒也保不住。
該趕回白雲山的冷謙無法丟下宮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不理,他正在爲難之際時,這時候他師傅玄門之子出現了,告訴他想要保住宮娘姑和孩子的命,必定要離開她,否則她們母子的性命都會保不住。
爲了兩條人命,冷謙心中雖然也捨不得宮家姑娘,不得不離開她們母子,跟着玄門之子回到白雲山,拜託蘇老頭幫他照顧宮姑娘,送她回到山谷產子。
宮姑娘不知道冷謙實情,以爲他無情無義故意拋棄她們母子,不但讓他的兒子跟着姓宮,同時將滿腔的恨意傳給宮承巖的父親,所以他們父子相遇見到的時候,也是與仇人沒什麼區別。
當時的宮姑娘生下兒子後,一直都是鬱鬱寡歡,最後等不到冷謙回來,可憐的她也是早早而亡。
宮承巖的父親雖然是個聰明之人,因爲心懷的怨恨專門與冷老頭作對,不小心還惹上黑道上的人物,對他們的宮家動手,一家人上上下下幾十口差點被滅門。
幸好冷老頭子和蘇老頭子及時將他們救下來,只是宮承巖的父親傷勢過重,想要搶救也只是多熬幾個小時,爲了解開他們的父子之間的情節,蘇老頭將當年之事告訴一家三口。
宮承巖的父親雖然在臨死之前原諒冷老頭子,也將年幼的宮承巖交給他撫養,命注不該有自己的子孫血脈,冷老頭子並沒有認下親生孫兒,不想他再走宮家父親的後路,只好帶他回白雲山照顧。
宮承巖十七歲從白雲山下來,直接來到燕國京城,成爲一國丞相,可以說整個燕國是蘇老頭最瞭解他的來歷之外,在京城再也沒有任何人。
聽完之後,柳依依不得不嘆,冷老頭一家人的情事和波折,絕對可以寫出一個精彩又動聽的故事。
如果是聽其他人的故事,柳依依只能嘆一口氣,然後會拋之腦後。
但是他們不一樣,起碼在她的心中,這個故事裡的人物,一老一少都是柳依依在意的人,怎麼可能隨意拋之腦後。
曾經的柳依依她自己也不相信什麼宿命,如今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只希望在乎的人好好的活着,比什麼都要重要,他們祖孫兩人應該就是這樣子。
跳棋盤,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有點難,對於在京城裡討飯吃的木匠做出這種棋盤,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並非什麼十分難的事情。
更何況幾位木匠師傅,齊動手幫忙做圖畫上古古怪怪的東西,所以客人要求十分棋盤只用了二刻鐘的時間就弄好了。
吃過中午飯沒多久之後,柳依依從下人手中接過跳棋盤,不但做得十分美觀,而且雕刻着一些簡單的花紋。
雖然整個都是用木做出來,拿在手中的重量並不覺得它會沉,順手拿一點也不覺得會吃力。
琉璃珠雖然高博文答應全部給柳依依,畢竟他帶來的有限,除了當貢品獻給皇帝之外,隨身帶着只有二百顆,共是三百顆,每一副跳棋需要六十顆琉璃珠,加起來只能做出四副跳棋,剩下的琉璃珠待高博文遣人回元漢國送過來纔有。
立即配好四副,兩位老頭子暫時先用有一副,沈墨凌最先訂下有一副,剩下的兩副跳棋,柳依依想了一下,決定送出去一份。
蘇老頭緊抱愛不釋手的跳棋,兩眼泛着精光,心急地叫:“依依丫頭,快點告訴爺爺怎麼玩!”
“爺爺想現在就玩?”
小手玩把着剩下的琉璃珠,柳依依並沒有馬上給他們講解跳棋怎麼玩,晶亮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人,淺笑道:“如果爺爺跟我去一個地方,自然可以學習到怎麼下跳棋!”
“去什麼地方?”此時,冷老頭子不解地詢問一聲。
緩緩起身站起來,柳依依小臉上的笑容更加絢爛,道:“兩位爺爺,你們跟依依走,馬上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蘇老頭同樣不知道她想要玩什麼,深幽的眸光直視着眼前的小丫頭,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她心中所想。
小手拿着一副跳棋,柳依依抿嘴而笑,側目衝着他們兩老眨了眨眼睛,道:“爺爺,想要學習的話,快點跟着依依來,因爲我只講一遍,要是你們不知道怎麼玩,我也不告訴你們。”
丟下話,也不管兩位老爺子有沒有生氣,直接往外走。
當然,兩老頭子怎麼樣也不會生她的氣,只是相視一眼之後,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立即追趕前面的人,看她想去什麼地方。
未邁出大門,身後的兩老頭子已經追上來了,柳依依嘴邊洋溢出甜美的微笑,一手拽一個,祖孫三人一起走出鎮國公府。
柳依依並沒有叫馬車,而是拉着人直接往前方而去。
兩老頭也沒有問她去什麼地方,三人就這樣招搖過市,不管認不認識他們的路人,忍不住駐足觀望,畢竟眼前的人物,太吸引別人的眼球了。
早習慣別人的目光,三人誰也沒有理會衆人的反映,轉過一條街道之後,又出現一座府邸,柳依依拉着人直往前面衝。
視線往府上掛的額匾,蘇老頭露出淡然的笑意,沒想到小丫頭是要來這裡!
馬上要進別人的府中,臉色微沉的冷老頭子步伐顯得有些沉,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話。
守在門口的家丁,見到眼前的人出現,雖然都不認識眼前的兩老一少是什麼人物,不過從衣着打扮,也知道不是什麼平凡的人物。
當時,他們仍然記得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其中一位立即往前一站,伸手將準備直驅而入的人給擋下來,小心地詢問:“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來找宮丞相,他在家嗎?”柳依依打量這位普通家丁一眼,隨口迴應。
看不出她的身份,家丁卻不敢回答對方的問題,直接道:“請問你貴姓?”
“宮丞相應該在家,你去通報一聲,快點去告訴他,我柳依依來找他。”不好直闖別人的家,柳依依張望着腦袋瓜子。
聽到熟悉的名號,兩位家丁不禁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後,立即單跪下,行禮叫:“在下見過郡主!”
“好了,你們快點幫我找宮丞相。”
“是!”其中一位起身後,二話不說立即往裡面跑。
丞相府好進不?
當然不好進!
不管是滿朝文武的官員,還是在京的老百姓,誰都知道丞相是誰都不好進的地方,有人戲言,皇宮是老百姓的禁地,賢王府是女人的禁地,丞相府是男人和女人的禁地,合稱爲京城裡的三大禁。
總結來說,其實最難進的地方不是皇宮,也不是賢王府,而是丞相府,除非丞相府的人進出之外,能上丞相府的人,只用一個手也能數得過來,實在是少得可憐。
今天一來三位,跟着來看戲的路人如似下鍋的米,瞬間就炸起來,一個個忍不住討論起來,他們會不會被丞相拒絕在門外。
以前不管是什麼官員想進丞相府拜訪丞相大人,聽說一律被擋在門外,這次丞相會破例嗎?是玉和郡主帶着人前來。
衆人等着看好戲。
轉眼間,好戲變無戲,因爲大家眼睜睜地看着丞相府的管家將三人迎接進去!
當然,憑着玉和郡主進丞相府這條新聞,讓老百姓們添加了新話題,似乎忘記明天皇家熱鬧禮物。
跟着管家進入丞相府,三人都沒有怎麼打量環境,畢竟是皇上賜的府邸當然不會太差,只是宮丞相的性子冷,讓進來的柳依依也覺得整個丞相府都是冷如冰窖。
坐在椅子上的人,霎時怔了一下,即時恢復如常,似乎不在意來了多少人。
踏進大廳的柳依依一眼見到大冰塊,怎麼看他,還是像冰山,微挑了挑眉,開口叫:“宮承巖,你傷口怎麼樣?”
“很好!”微沉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他的目光直視這張嬌嫩的小臉,將另外兩張老臉給無視了。
“宮小子,你仍然是那麼臭屁,哼!”不悅地瞪他一眼,蘇老頭不客氣地坐下來。
冷老頭彷彿沒有看見他一樣,亦是自動找地方坐下。
瞧兩老好像回到自己家裡的表現,柳依依不禁瞄了瞄眼前的正主,誰知他仍然是塊冰臉,一點反應都沒有。
冷若冰霜的宮承巖無視兩老,自然也不會回答對方的話。
本來是最親的人,莫名變成這樣,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將自己的手中拿着的東西遞給他,柔笑道:“宮承巖,送給你的!”
“……”
看她一眼,宮承巖伸手默默地接了過來,其實剛纔他已經注意到對方手裡拿着的東西,只是不知道送給自己。
注視着雕刻出來的兩個字,又是跟上次一樣的字體,不用說也知道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上次盒蓋上雕刻着象棋,這次雕刻着跳棋。
跳棋,記得是她在宮宴上說要拿琉璃珠當跳棋子,沒想到她那麼快就弄出來了。
“謝謝!”
輕輕的兩個字,從他的薄脣中吐出來,傳進柳依依的耳朵裡,彷彿成了天籟之音,不禁衝着他笑了笑。
轉身走到空位上坐下來。
“巖兒,聽說有貴客…”
柔和的聲音傳來,柳依依聞聲而望,眼前出現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美麗臉龐保養得很好,看得出來年經時候也是一位美豔動人的女子。
歡喜的笑容定格在她的臉上,表情現得有些僵硬,目光直視着眼前白衣的老頭子,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只見她快步迎上來,臉色微些緊張,低下頭的她朝坐在椅子上的人行禮:“兒媳婦見過公公大人,見過蘇前輩!”
“不必多禮!”冷老頭子看她一眼,冷漠地迴應。
蘇老頭臉上帶着笑意,看了看她,點頭道:“侄媳婦別客氣,坐!”
“是!”行禮之後,宮夫人慢慢地退在自家兒子身邊,順勢坐下來。
沒想到會是宮夫人出現,柳依依很意外見到她會對冷老頭子行如此大的禮,看來她看事比較明白。
宮承巖神色依舊,誰也看不清楚他心中是怎麼樣。
慢慢起身而立,柳依依的小臉溢出柔美的笑意,朝着宮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在下柳依依見過宮夫人!”
“你是…”
猛然擡起頭來,宮夫人此刻才發現,原來自家大廳還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臉上不禁露驚訝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她。
她在京城住近十年的時間,從來沒見過任何一位女子出現在自己的府上,驀然間出現一位絕色美人,她又怎麼會不覺驚訝。
“娘,她是玉和郡主!”宮承巖看自家孃親一眼,輕聲地告訴她。
神色呆了一下,宮夫人立即想起有關於玉和郡主的傳聞,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溫和地笑道:“郡主請坐!”
“謝謝宮夫人!”含笑的柳依依再次坐下來。
若大的丞相府,只有他們母子兩人住,難慘有些冷清,只可惜冷老頭子有孫兒卻不能享兒孫之福。
“大家都見面認識了,依依丫頭,你把跳棋送給宮小子,現在你該教我們怎麼玩吧!”
蘇老頭心心念念都是跳棋,所以忍不住催起她來。
斜視他一眼,柳依依撇了撇小嘴,叫:“急什麼,說不定呆會兒輸的人又是你!”
“什麼?老夫怎麼可能輸,要輸也是你小丫頭和宮小子輸,快來,快來,看看到時候是誰纔會輸!”
“等一會兒你別罵我不遵敬老人家!”
柳依依沒好氣地回他一句,接着,眸光一轉,笑盈盈地對着眼前的人,道:“宮承巖,快點過來,咱們將他們的地盤搶過來,看他敢不敢再神氣!”
“好!”語氣沒有變化,宮承巖眼底的掠過一抹笑意。
整個下午的時間,四人圍坐在一起,死死盯着棋盤,想盡法子搶對方的地盤。
忙完公務的寧鈺軒回到家裡,並沒有見到人影,詢問之下,俊臉黑如鍋底,他們又敢玩得忘記回家。
寧大將軍很生氣,立即衝上丞相府來抓人。
對於別人來說,丞相府是禁地,對於寧大將軍來說,簡直就是自家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因爲守衛的家丁們見到凶神惡煞的人,已經是嚇得不敢彈動,更不要說阻攔他的行動。
寧大將軍身上的殺氣再嚇人,鋪天蓋地朝人衝過來,誰也不敢在他生氣的時候觸逆鱗,否則不管是什麼人,恐怕會被他給一掌拍死。
如果聽到他們忘記回家生氣的話,那麼,寧鈺軒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簡直就是要氣得吐血,他的親親孃子竟然跟男人親密地坐在一起,心裡的醋罈子立即打翻好幾壇。
“好酸的味道啊~~”
發現他到來的蘇老頭子誇張地大叫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最後發現來人的當然是不會武功的女人,聽到戲謔的聲音才側目而望,瞄見俊臉鐵青的人,小心眼又發作了,柳依依不禁好笑又好氣,立即向他走來。
拽着他的手,立即拖着人走,小嘴還喊叫:“你快點幫我搶地盤,我的快要被搶光了!”
本來有些不樂意,不過聽到自家娘子的話,戰鬥心升起,二話不說立即加入戰鬥,在柳依依的指點下,他也陷進來了。
當晚丞相大廳裡,兩老兩少相當無聊,拼命地在搶別人的地盤。
等得實在是無聊的柳依依趴在桌子上打闔睡,臨睡之前暗暗作出一個決定,再也不給他們弄這種東西,怎麼比較小孩子玩遊戲還要上癮。
第二天醒過來之後,已經是回到自己的臥室裡,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想一下,立即從牀上翻滾起來,衝着外面喊叫:“小月兒~~”
“少夫人,你醒了?”
推門而入,早在外面等候着的小月兒小臉帶着笑容,端着溫水進來。
“什麼時候了?今天要早點進宮,要不然,又有人說我了!”玉容露出無奈,伸手撓着後腦勺,趕緊起身梳洗進宮去。
放下木盆,小月兒拿着屏風上的外套,走過來道:“少夫人,現在是辰時(北京時間07時至09時),時間還早,不用急!”
“當然急,再拖下去,等我們進宮快到午時了,”
“少夫人,兩位老爺子都還沒有進宮呢!”
“哦,他們當然不急…”
飄雨閣,主僕兩人忙得梳洗,大廳裡已經坐着人在等候着。
氣色已經轉好的寧娘子也坐在其中,只見她微皺着眉頭,視線往側門外瞅了瞅,輕聲道:“怎麼還不起牀!”
雖然沒有點名,誰也知道她說的人是誰,冷老頭那雙冷漠的眼神掃她一眼,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蘇老頭微擰着眉梢,端起桌上的茶懷,淡然地啜了一口,不急不慢地道:“依依丫頭身體不好,前天又嚇着了,多讓她休息不好嗎?”
“乾爹,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臉露出窘迫,寧娘子再也不好意說什麼,垂下頭的她將心中的情緒隱藏起來。
神態悠閒的兩老各自品嚐着宮裡送出來的好茶。
一會兒後,蘇老頭子再次擡目瞅着眼前的人,不禁蹙了蹙眉頭,開口問:“冰倩丫頭,你真的要跟着進宮?”
“我…”
擡起頭來,本想要說什麼的寧娘子臉色微微泛白色,她當然明白再見進宮的話,恐怕還會面對其他貴婦們的攻擊,特別是自家那個妹妹不會輕饒自己。
心中雖然起有退縮之意,寧娘子仍然卻不想錯過這次皇家的婚禮大典,她必須借這次機會在京城的貴婦前站穩地位,否則以後日子會更加難過。
“乾爹,我決定去!”咬緊牙根的寧娘子似乎要上斷頭臺英勇就義。
只是憑她的那一點小心思,兩位老頭子怎麼會不知道,既然她自己喜歡自找苦吃的話,由她自己去鬧。
剛進來,柳依依一眼見到坐着等候自己的長輩們,心裡有小小的羞愧,由不得喊叫:“兩位爺爺,娘,依依起晚了!”
“依依丫頭弄好了沒有?需要帶什麼東西嗎?要是沒有的話,咱們走吧,現在趕進宮去時間正好!”
蘇老頭看着打扮得清雅的丫頭,彷彿她不想引人注意,總是隨意打扮,卻不知她最惹引矚目的便是她的這一股灑脫和隨性。
“爺爺,依依準備好了!”嫣然一笑,柳依依走到婆婆面前,晶瑩的眸子看她一眼,輕聲道:“娘,走吧!”
“呃~~”寧娘子看了看兒媳婦,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上去有點強顏歡笑。
“該起程了!”
冷老頭子丟下話,領頭先行!
剩下的人自然不會落下步伐,該進宮的全都進宮去了。
從鎮國公府至皇宮,一路平安,其實今天也不可能不平安,爲了保護皇家兩位王爺的婚禮,二十萬的禁軍全部出動,整個京城主要路段都是三步一守五步一崗,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的錯誤。
柳依依剛從馬車上下來,早已經在宮門守候的見到她,如似見到救命草,雙膝跪在地上,大聲地喊叫:“奴才王勝拜見玉和郡主,玉和郡主金安!”
王公公的大叫和有些誇張的表演,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也不行。
果然有幾位同時到達皇宮裡的百官家眷,一道道不客氣的目光死瞪着自己。
柳依依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真想擡腳踹這個死太監幾下,無事給自己找麻煩,嘴裡卻不得不迴應他:“王公公,不必客氣!”
“奴才謝過郡主!”
從地上爬起來,王勝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狗腿子的模樣多麼讓人討厭,仍然是用討好的笑容迎上眼前的貴人,道:“郡主,奴才是奉貴太妃之命,特意請你去太華宮!”
“好!”去見貴太妃,柳依依明白是必然的事情,必竟後宮是她在當家作主。
站在不遠處的兩位老頭子當然也聽見她們的對話,見到柳依依的目光投過來,他們朝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柳依依收到兩位爺爺的指示,對着旁邊的婆婆,輕聲地道:“娘,我們跟王公公一起走吧!”
“呃,好!”寧娘子聽到去太華宮,心裡就不安起來,當柳依依的小手碰到她的手肘時,身子一抖,好像被嚇着了。
柳依依當然發現她的情緒,微微擰了擰秀眉,淡淡地看她一眼,婆媳兩人跟在王公公的後面而行。
家裡的事情,再怎麼不高興,柳依依也不會在外面給婆婆難堪,畢竟她的名聲也是自己的名聲的,自己重有職責照顧好她不受別人欺負。
竟然會害怕別的女人,卻要跟着進來,也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腦海裡想着雜七雜八的東西,柳依伋的視線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座座宮殿,由於是兩位王爺同時大婚,只能用奢華和絢麗兩個字形容,大紅色的綢緞紮成花球裝飾着每一座宮殿,一片紅色的海洋,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顯得十分喜慶,恐怕這場婚禮並不遜色太子大婚娶太子妃時候的禮儀。
“郡主,寧夫人,太華宮到了!”
稟報聲讓柳依依收回心神,前面的人停下步伐,不用說也是他的任何完成了。
“謝謝王公公!”
“郡主奴才不敢,奴才告退!”
跟上次一樣,王公公將她們婆媳送到殿門口便丟下了。
“玉和郡主萬福,寧夫人好!”
眼前行禮的宮女有些眼熟,柳依依剎那間便想起她來,也是上次名叫麗紅的宮女,道:“你叫麗紅吧,起來!”
“謝郡主,郡主的記性真好!”
麗紅順勢起來,小臉洋溢的歡笑,打量她們婆媳一眼,笑道:“郡主,貴太妃娘娘要在偏殿見你,寧夫人先去大殿等候!”
“貴太妃要單獨見我?”柳依依怔住了,一時間猜不出來貴太妃玩什麼花招。
“是的郡主!”似乎沒有看見她的驚詫,麗紅立即向旁邊不遠處的宮女招了招手。
被召來的小宮女走過來,不解地詢問:“麗紅姐,請問有什麼事?”
“小荷,你先幫寧夫人去大殿陪伴衆位貴婦人和小姐們!”
“是,麗紅姐!”
點了點頭,小宮女認真地朝寧娘子行禮道:“寧夫人,請你跟奴婢來!”
“這個…”
聽到要與那些刻薄的女人在一起,這時候,寧娘子心中膽怯了,不敢去面對如狼似虎,說話毫不留情的女人,她希望自家兒媳婦可以陪伴自己去面對。
因爲她知道自家兒媳婦郡主的身份比那些女人高,她們再囂張也不敢拿兒媳女怎麼樣,如今她要是不陪自己去,只怕自己會應付不了。
婆婆糾結的表情,柳依依全看在眼底,心中不禁嘆了嘆氣,她現在就是想自己當她擋箭牌,也不是由她說得算。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柳依依安慰着她,小聲地道:“娘,你先跟小荷進大殿,我現在要先去見貴太妃娘娘,等一會兒我再去找你。”
“好,那你快點來!”寧娘子知道實際情況,只好交待她快點回來!
點了點頭,柳依依看着婆婆跟着小宮女進入眼前喜慶洋洋的太華宮。
偷瞄着眼前這位淡雅如仙的女子,麗紅的眼底閃過一抹憐憫,快得讓人發現不了。
擡頭見發現時辰不早,他由不得輕聲道:“郡主,請跟奴婢來!”
“呃~~”斜視她一眼,柳依依迴應一聲,踏着小步跟她而去。
雖然不知道她嘴裡的偏殿在什麼地方,經過太和貴的繞來繞去,確實也是夠偏的殿。
貴太妃爲什麼要招自己來這個地方,離主殿那麼遠應該不是她常來的地方纔是,爲什麼要在這裡來見自己?
莫非…不由自主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次皇后給自己準備小黑屋,難道這次也是一樣?
暫時猜不到貴太妃要殺自己的理由,更何況今天是兩位王爺的婚禮,一個還是她的寶貝兒子,她不應該搞什麼麻煩纔是。
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要傳自己來這種地方?
柳依依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該找個藉口遁走,還是跟着去找出真相?
“郡主,到了!”
麗紅的聲音打斷柳依依的冥想,更讓她想撒的藉口說不出來,因爲她已經打開門了!
“郡主,請進!”
站在門口的人笑顏逐開,敬請她進來!
腳步頓時了一下,柳依依邁進來,當看清楚眼前的佈置時,不禁緊緊鎖住眉頭,不明白貴太妃爲什麼在這個不顯眼的偏殿中設置喜堂。
不可能叫她的兒子和兒媳婦在這裡拜堂,至於兩位王爺拜堂的地方早就選好,是楚家歷代敬奉祖靈牌的地方,只是爲什麼會有這些出現。
“來了?”
柔和又夾帶着冷漠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人,柳依依也知道是正主貴太妃,果然是她在這裡,爲什麼呢!
邁步走進來,只見貴太妃豔妝打扮,冷豔中又有華貴,不愧是在皇家打滾大半輩子的女人,以光鮮的一面威懾所有人。
“玉和見過貴太妃娘娘,貴太妃萬福金安!”站在她的不遠處,柳依依半闔着眼前,緩緩給她行禮。
“行了,起來吧,過了今天咱們也是一家人,別客氣!”貴太妃凝視她一眼,眉梢微蹙,很快又將情緒隱藏起來,留下的是今天該有慈和和善目。
語氣說得理所當然,只是讓柳依依不解的是她話中的含義。
高高在上的貴太妃娘娘並沒有給她時間尋找答案,高聲喊叫:“來人,快給郡主換衣裳!”
“是!”
一羣宮女聽見命令,從四面八方朝柳依依撲過來,直接將她給逮住了,然後不客氣地上下其身。
糊里糊塗的柳依依並沒有反抗,只是十分好奇,她想要什麼,至今沒有猜出來。
柳依依很快被宮女們七手八腳的扒個精光,接着一件件火紅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不是自己新婚時穿過的衣裳嗎?怎麼現在又給自己套上?
難道自己又要嫁人?
雖然現在自己搞不清楚情況,不過柳依依仍然是乖乖讓她們折騰,想要看一下,貴太妃娘娘要唱什麼戲。
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暫時受一點罪也是可以接受!
宮女的速度就是快,從扒衣服再到套上嫁衣再化嬌美的新娘妝,頭上再次頂着鳳冠,僅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一位待嫁新娘子出現了。
目無表情的柳依依被宮女們擁送到貴太妃的面前,只見她懶惰地眯逢着眼前,精利的眸光打量着眼前嬌豔絕色的女子。
怪不得自家兒子會喜歡上她,不但有一副好皮囊,腦袋瓜子也比較好使,怎麼挑出來的女人,似乎都不能與眼前的丫頭比較。
可惜是殘花敗柳之身,要不然給她當自家兒子的正妃也不是不可,爲了皇室血脈乾淨,這丫頭最多給她貴妃頭銜,生兒育女的權利也不能給她。
當對上她清澈的眸子裡,貴太妃不悅聳了聳眉頭,斜視着眼前的人,問:“不好奇?怎麼不說話?”
“貴太妃娘娘做事有分寸,玉和等着貴太妃娘娘吩咐!”柳依依直視着她閃爍着計謀的雙眼,淡然的態度不變。
聲音不冷不熱,語氣不輕不重,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莫名讓貴太妃覺得不爽,只見她煩燥地擺了擺手,吩咐道:“叫王爺進來!”
“是!”一位宮女立即應聲,往另一邊而去。
王爺,聽到這個名號,柳依依心中百味陳雜,恐怕除了她的自家兒子,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夠聽從她的指揮。
果郡王,楚鐸!
真的是他出現了,一身火紅的朝服,挺的身姿慢步走過來,胸前綁着一朵用綢緞結成鮮豔大紅花,更襯托得他英俊不凡。
一雙閃亮的眸子射出驚喜而驚豔的光芒,脣瓣噙着驕傲的笑容,熾熱的視線在自己身上。
他,他…
這一刻,臉色沉下來的柳依依心悶得無法呼吸,腦海中只有一個信息,不想看見他!
“依依~~”
V章:065節,大事情
更新時間:2013-3-5 23:41:48 本章字數:11096
聽到他的喊聲,柳依依凝視而望,睨視着一步步而來的人,晶亮的眸子寒光閃閃,淡然地詢問:“不知果郡王爺有何吩咐?”
冷漠的語氣如似利劍在他的心裡劃過,喜悅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楚鐸剎時有點後悔,這個決定錯了嗎?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楚鐸注視着這張絕美的玉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叫:“依依,我希望你嫁給我。”
“理由!”吐出兩人字,柳依依淡然冷冷橫了一眼,突地垂下視線,不再看眼前的人,免得讓自己爲他生氣。
“依依,我喜歡,希望你留在我身邊,我一輩子只對你好,依依!”
急切地踏前幾步,楚鐸緊緊抓住眼前人的小手,似乎是非得讓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心裡真心話。
柳依依並沒有抽出自己的雙手,冷冷的目光迎上他的眸子,抿了抿小嘴,道:“我已經嫁人了,沒想興趣改嫁!”
“依依,我真心想對你好!”俊臉微沉,楚鐸有點心慌,他有點怕她冷清的目光,但是他不想放棄。
“呵呵~~”
嗤笑一聲,柳依依似乎是聽到一個笑話,盯視着他這張難看的俊臉,開口:“我有相公,我的相公對我更好,我倒好是奇,不知果郡王想什麼法子說服我拋夫棄家。”
“依依,我…”面對她的冷靜和諷剌的眼神,準備好的一堆藉口,楚鐸在這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貴太妃繃着老臉,冷眼看着這一幕,想要發火的她不得不忍下來,因爲答應要給自家兒子時間。
只是,時間並不多!她心裡有些急燥。
“果郡王,你爲什麼要玩這種遊戲,它真的好玩嗎?難道皇家的人,都有奪人妻的毛病?”
凝視着他的俊臉,柳依依雖然不想發火,卻難掩心中的失望,本以爲他們兄弟會不一樣,誰知…
忍無可忍的貴太妃實在是憋不住氣,厲色指責眼前不知所謂的女人,怒叫:“柳依依,我家鐸兒看你,是你的福氣,別給本宮…”
“貴太妃娘娘~~”
柔和的嗓音打斷她的叫聲,柳依依的視線直視眼前自以爲是的女人,冷笑道:“貴太妃娘娘,我想說的是果郡王並沒什麼了不起,拋開他的身份,我柳依依真不知道果郡王有什麼簡直得驕傲的事情,被他看上的女人,應該說不叫福氣,那是叫倒黴,貴太妃娘娘別搞錯了!”
“大膽,依依你放肆~~”
氣急敗壞的貴太妃娘娘霍然起身,活似是被激的母老虎,準備將獵物給撒毀。
“貴太妃娘娘,你有必要生氣嗎?好像應該生氣的人是我!”雖然現在是身陷囹圄,柳依依並沒有害怕或者是退縮之意。
再次迎視着她,柳依依黑沉着臉,周身的寒意向外釋放,一字一句地問:“難道你們非要鬧得燕國分裂纔好?”
視線一轉,盯梢着眼前陰鬱的臉孔的人,再次道:“楚鐸,本來不關我的事情,你們怎麼樣鬥怎麼樣玩,只要不扯在我身上,我都不想理會,現在我真的想告訴你,這樣做的後果你只會一無所有,總有一天,你定會失去你所有擁有的一切,人心不足蛇吞象,別人並不是你想得那麼笨,你也並非是你想的那麼聰明,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纔好。”
“放肆,放肆,柳依依你實太是放肆,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今天本宮不處理你,眼裡還有沒有本宮!”
“母妃!”楚鐸見到發飆的母妃,微微蹙了蹙眉頭,眼裡有濃濃的警告和認真。
“鐸兒,她…哼!”
活生生地將怒火壓下去,貴太妃陰沉着老臉,又重新坐下來,倒沒有理開口說話。
柳依依並沒有錯過他們母子的表情,冷眉高聳,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明白自己說什麼人家也不會聽。
定定地看着她,楚鐸眸底閃過一抹幽光,輕聲道:“依依,我也知道這樣會惹你不高興,但是我真的希望你留在我身邊,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相信我!”
“什麼都給我?”
視線再次落在他的臉上,柳依依的水眸對上他這雙黑亮的眸子,嘴角勾起,冷笑道:“我要你人頭呢?”
她的話剛落下,貴太妃再次怒目而視,狠厲的目光似要將眼前的人大卸八塊,不過她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誰敢要她兒子的腦袋,她就要別人家的袋!
“……”
俊臉流露出複雜的表情,楚鐸凝視着眼前冷漠如斯的小臉,他的心有點發痛,沉聲道:“依依,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也要你留在我身邊,以後你會發現我比任何人好。”
“呵呵…”
聽到自大無知的他話,柳依依忍不住失笑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楚鐸,拜託你不要自以爲是好不好,憑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對我好?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柳依依嫌棄地皺了皺眉頭,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接着道:“你想變瘋子,那是你的事情,你想要怎麼玩不關我事情,最好別惹我,否則…哼~~”
沒再看他一眼,構依依掉頭離開,準備去換衣服。
剛走出幾步路,眼前一閃,前面被人擋住了!
“跟我拜堂!”
陰沉着俊臉,楚鐸也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拖着她走,因爲他也很清楚,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會聽,而且,他的所有理由在她的面前都是那麼蒼白可笑。
所以他不再說什麼,但是自己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今天必須要與她拜堂,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想要一個屬於自己和她的婚禮儀式。
緊緊拽住她的小手,楚鐸不管她的掙扎,衝着自家母妃道:“母妃,開始吧!”
“哼,瞎折騰!”貴太妃並不想舉行這個儀式,兒子的要求她卻不得不滿足,黑着老臉的她衝着旁邊的宮女們吩咐:“開始!”
一句宮女拿着喜帕過來,準備給新娘子蓋住。
雖然右手被人拉住無法動,柳依依的另一隻手已給開始解頭上的鳳冠,淡淡地道:“有些玩意兒,一次不可以,沒必要再玩!”
“柳依依~~”
冷斥一聲,果郡王爺生氣了,立即抓住她的另一隻小手,阻擋她的行動。
不管怎麼樣,他想要的人,絕對不會放手。
剛想開口,“碰~~”剎那間,緊閉着的殿門被人給一腳踹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飛躍進來。
“小姐~~”
熟悉的聲音專來,柳依依立即知道是誰來了,幸好她也沒有事情。
一直沒見到她出現,以爲她被楚鐸的人給抓起來了,幸好她沒有什麼事情。
從紀素雲的微喘的氣息之中,柳依依知道她剛纔也是經過打鬥才進來,對着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他人沒想到會有人撞進來,宮女們都愣住了,貴太妃怒目盯視着眼前的黑衣女子,怒斥:“大膽,給本宮抓起來!”
特別是楚鐸的臉色更加難看,深幽的眸光中射出殺氣。
他動殺意。
她不該闖進來,楚鐸犀利的精芒驟然浮現,直逼向對方,準備擊殺她。
“喲,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場好戲,看來本太子來對地方了!”
門口再次傳來聲音,再次讓她們母子的臉色大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出現。
在場的人警惕地凝視着慢步走進來的人,好像是見到什麼怪物似的。
柳依依微皺了皺眉頭,眼眸裡藏着清冽,也沒有多說什麼話,從別人的手中掙扎出來,吩咐旁邊的人道:“素雲,過來幫我換衣服!”
沒有理會任何人,柳依依走向左側,也是剛纔她換衣服的地方,幾塊大屏風隔出來的空間,好像是一個小房間。
她們主僕的舉動,暫時誰也沒有理會。
此時,臉色晦暗的楚鐸全部注意力都是在高博文身上,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來的人太出乎是外了。
同時,貴太妃露出驚疑的表情,雙眼直盯着出現在這裡的人,誰進來這裡都有可能,最不該出現的人就是他。
許久,楚鐸的表情恢復正常,深邃的黑瞳中跳動着兩簇怒火,完美的脣形微微上揚
隨口詢問:“高太子,你走錯地方了吧!”
“呵呵…走錯地方?本太子看這裡就是喜堂,難道本太子不該來觀禮?”
魅得妖冶的狹長眸子,左右顧盼打量眼前的喜堂,高博文笑呵呵地迴應,眼底閃過異常的光芒。
“你來錯地方了!”
橫掃他一眼,楚鐸強忍着心中的怒意,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掌控,不得不放棄。
高博文眸底幽光流轉,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點了點頭,道:“確實不像是王爺要拜堂的地方,倒像是偷偷摸摸鬧着玩耍的樣子,果郡王,要是下次再有這種遊戲玩,記得請本太子一起來玩。”
“定會!”楚鐸吐出兩個字,俊俏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雙手緊緊攥住了拳頭。
在紀素雲的幫助下,柳依依不但換回自己的衣裳,同時也將臉上的濃妝給卸下來,她不喜歡化妝,特別是這裡古代的粉,簡直就是麪粉,頂着一張粉會難受。
當她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原來的樣子!
站在不遠處,柳依依往這裡瞅一眼,她的眼神黝暗了下,不想再多說的她立即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開的背景,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說話,貴太華一雙眸子牢牢地鎖踏出殿門的倩影,不知想到什麼,她輕蹙的眉宇逐漸舒展開。
主僕兩人走出來後,柳依依停下步伐,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小聲在紀素雲耳邊吩咐了幾句話,收到命令的她立即隱藏起來。
由於沒有任何人陪伴,柳依依獨自往太華宮的下殿而去。
太華宮的宮女太監們見到她垂下頭行禮,誰也沒有阻擋她的去路,待她進去之後,守候着的幾位忍不住相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的詫異和不解。
“還好意思哭,要是我乾脆就一頭撞死,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剛到大殿前,柳依依便見殿內傳來的奚落聲,不用說也是韓冰冰纔會如此囂張。
邁步踏進來,看也沒有看衆人一眼,淡淡地迴應:“你現在就是該一頭撞死,免得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柔美的嗓音傳來,立即驚動所有人,大家聞聲而望,門口處站着一位大家熟悉的絕色女子。
她紫色及地蕾花邊長裙,用白色絲線勾出朵朵素雅的蘭花,裙襬金線處繡了些許細密的櫻花花瓣,一根素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平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絕美的小臉沒有半點表情,略施胭脂水粉,豔兒不嬌,清兒不俗,精美的黛眉間凝聚着一抹惱意,冷清的眸光掃過來,衆人的心微顫抖。
剛纔的話她肯定聽見一些,不知道她來了多久,會不會…
有的人心中再次打起鼓來,不敢再看門口的人。
寧氏家眷之中,寧佳蘭站起來,小臉露出笑容,衝着站着的人輕喊了一聲:“堂嫂!”
聽到她的喊叫聲,柳依依淡然地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來!
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寧娘子不好意思地看着走過來的兒媳婦,小聲道:“依依,你來了!”
“是的!”用柔和的聲音迴應一句,柳依依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半闔着眼神,也沒有看衆人,現在她的心情正是不爽的時候。
沒想會是這樣,大家也安靜下來,由於兩位太妃都不在場,皇上的嬪妃品級不高,剩下的貴婦們的地位更不如柳依依,自然沒人敢主動說什麼。
韓冰冰憋着一肚子氣,卻不敢說什麼話,上次的衝動已經差點被家裡的男人揍一頓,現在怎麼也不敢惹事。
本來大殿裡的女人們閒聊說家常話,如今,一個個緊閉着嘴巴,不敢再說什麼話題。
大殿中坐着幾十位女人卻十分安靜,氣氛也變得十分怪異。
沒過多久,突然傳來一陣步伐聲,衆位貴婦小姐們不禁擡頭而望,她們等大半天的正主終於出現了。
大家不約而同起身,朝着進來的人行禮,叫:“參見貴太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貴太妃娘娘大喜,大喜!”
“大家都來了,坐!”帶着溫和的笑容,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的貴太妃娘娘笑盈盈對待大家,看起來十分開心。
“謝貴太妃娘娘!”
衆人謝恩,各自又坐下來,柳依依擡頭瞅她一眼,沒待她發現又半闔着眼睛,準備不理會任何人。
微笑着的貴太妃掃衆人一眼,目光直接盯着忐忑不安的人,笑道:“寧夫人也進宮了,本宮聽說寧夫人上次回去之後,身子骨不舒服,不知道現在是否好多了?”
“謝謝貴太妃娘娘關心!”寧娘子聽到貴太妃點到自己,立即站起來,行禮迴應她。
笑意越來越濃,貴太妃的目光瞄向另一位,掩嘴笑道:“沒事最好,雖然你以前不在京城,現在回來了,大家都十分開高,對了,你們姐妹應該相處的很好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寧娘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衆人卻不禁會心一笑,等着看好戲。
“貴太妃娘娘,上次婆婆不小心在宮裡被狗咬了一口,回去休息好一陣子才恢復過來,今天是兩位王爺的大喜之日,相信也沒不會發生狗咬人的事情,畢竟宮裡辦的是喜事!”
柳依依緩緩擡起頭來,淡然地望着她,柔和的笑容甜美動人,無視貴太妃僵硬的表情,繼續問:“貴太妃娘娘說的是嗎?”
她的話,變臉的不止只有眼前的主正,上次的肇事者老臉更加難看,狠狠的目光死瞪着她。
當衆被人罵是狗,她這次真的是恨死這個女人。
在場的衆女的臉色微變,她們沒想到柳依依說話如此不客氣,現在不管是誰敢再刁難寧夫人,都會成爲她嘴裡的那條狗,那怕是貴太妃娘娘也不例外。
“玉和郡主說的是!”笑容有些不自然,貴太妃的語氣略帶怒意。
轉眼間,貴太妃又恢復端莊的氣度,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衝眼前的一羣貴婦和小姐們,笑道:“午餐之宴擺在太華宮,本宮與大家一起用膳…”
“貴太妃娘娘,趙公公求見!”一名宮女進來,打斷正在說話的貴太妃。
打斷主子說話,也算是無禮,主子們可追究,也可以不追究。
貴太妃心情本來不太好,此時她的老臉露出怒意,盯着跪在地上的宮女,雖然想將她給斬了,理智壓下衝動,吩咐道:“傳!”
“是!”宮女起來後,行禮退了出去。
急得直來的“奴才張奉見過貴太妃娘娘,貴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什麼事!”心情不好,說話的態度自然也不好。
“回貴太妃娘娘,皇上召玉和郡主!”
拱手迴應了一句,張奉立即轉身找到坐着的人,微笑着道:“郡主,皇上召見,請你跟奴才走!”
皇帝召見,衆人又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一個個緊緊望着眼前的女子。
貴太妃的臉色更陰沉,雙手緊緊抓住椅子,強忍着什麼。
“是!”
柳依依並沒有多說什麼,淡然起身而立,瞅見貴太妃不太好看的臉色,小臉露出微笑,輕聲道:“貴太妃娘娘,玉和先告退!”
“去吧!”故作鎮定的貴太妃娘娘隨意地迴應她一句。
臨走之前,柳依依看婆婆一眼,然後衆人的眼光之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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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張奉的背後,朝龍息殿而來!
一路上都是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們,這場婚禮最忙的人還是這些奴才們。
一前一後,從沒交談一句話,張奉帶着柳依依進入龍息殿的偏殿。
“郡主,請你在這裡等候皇上,皇上馬上就要來了!”
看他一眼,柳依依點了點頭,迴應:“嗯,我明白!”倒是不知道皇帝光明正大召見自己,是爲什麼事情。
“奴才告退!”張奉微彎着腰,退身離去。
雖然是個偏殿,柳依依看得出來這裡好像是皇上住常用的地方,一切擺設十分高貴。
走到前面的桌前坐下來,等候皇帝的駕到!
剛坐下沒多久,立即傳來尖叫聲:“皇上駕到~~”
一身龍袍的皇帝已經踏着大步而來。
柳依依起身而立,剛想要行禮,意外見到紀素雲的被兩位暗衛押住。
小臉冷漠起來,犀利的眸光直視線皇帝。
皇帝微擰了一下眉頭,揮手下令:“放開她!”
紀素雲得到自由,立即閃到自家小姐身邊,小聲喊了一句:“小姐!”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關懷的目光打量着她,柳依依輕聲詢問。
“小姐,我沒事!”紀素雲露出羞愧之色,小聲地解釋:“小姐,他們人多,我打不過他們!”
“只要你沒受傷就好!”
拍了拍她的肩膀,柳依依暗暗鬆了一口氣,最怕自己人受傷。
轉過身來,視着一言不發的人,沉聲問:“皇上,不知召玉和前來有何吩咐!”
“玉和,朕知道剛纔發生過的事情,這個…”
看着她陰鬱的小臉,皇帝緊緊擰着眉頭,頓了一下,緩緩道:“玉和,希望你暫時以大局爲重,要是真的鬧起來,燕國的這場婚事又會成爲笑話!”
“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忍氣吞聲?”語氣冷漠,長長地羽睫覆下,遮蓋了一切的情緒。
“玉和,朕明白委屈你了,四弟只一時糊塗做出荒唐事,玉和…”
看着她的這張小臉蛋,皇帝眸底涌動着暗黑的色澤,朝身後的人打手勢讓他們離開。
張奉立即帶着人離開。
皇帝的眼視線掃紀素雲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他是皇帝,紀素雲並不買他的賬,仍然站在自家小姐身後。
柳依依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想了一下,也讓紀素雲先退下去,且聽皇帝有什麼話要說。
最後,偏殿中只剩下兩人!
半晌,皇帝舒展開緊擰着的眉頭,道:“玉和,只要你不打亂這場婚禮,你想怎麼樣出氣都可以!”
“我並沒有打算要搗亂這場婚禮!”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的語氣變得冷淡極了,也算是給他一顆定心丸。
俊臉露出笑意,皇帝凝視着眼前的人,微笑道:“看來朕是多慮了!”
“有多少人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除了高博文和你之外,還有誰?”
緊緊抿着紅脣,柳依依淡然地詢問,雖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但想要那些人精不知道怎麼回事,恐怕也不容易。
“暫時是我們,不過,我相信別人也是很快!”
嘴邊的笑意更濃,皇帝不禁踏前一步,繼續道:“玉和,喜歡你的人真不少!”
“是嗎?”
輕挑了挑眉梢,柳依依冷笑一聲,挑起髮絲纏繞在指尖把玩,道:“你最好拜託他們不要那麼快知道,否則你不想鬧笑話恐怕也不行了。”
“呃~~”
笑意僵在臉上,皇帝又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事情如此,要是寧大將軍知道的話,不掀了皇宮纔怪。
忽然想起一件事,斜視着眼前的人,自言自語地道:“冷宮的林思芷竟然被人活活嚇死,不知是何人所爲。”
“什麼意思?”
沒想到他突然會提這件事,柳依依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盯着笑得古里古怪的男人,不悅地叫:“不是我的人!”
“錯,是你的人!”
皇帝再踏前一步,兩人只剩下一步之遙,妖異俊美的臉龐上逸出涼薄的笑意,不待她反駁,道:“你家相公,現在正在搜查林家的罪證,還有沈墨凌和楚言!”
“……”不知這件事,柳依依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有些意外。
“不但讓你受辱,還讓你因此驚嚇受傷,她確實是該死!”神情剎那間一轉,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道:“玉和,你說是不是?”
“只要皇上認爲就行了,玉和不干涉這種事情,再說,林家沒有什麼罪證,別人也找不出來,算是有,那也是咎由自取,與我何關?”
沉着眉頭,柳依依退後一步,不喜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再說兩人還是離遠一點。
嘴角的笑意不減,涼薄中染上曖色,微微柔和了皇帝緊繃的臉龐,他靜靜地注視着眼前聰慧的女子,問:“玉和,你說過的話,會實現是不是?”
“什麼?”
跟不上他的思維,柳依依疑惑地瞅着他,兩人雖然不是第一次獨自相處,但是從來沒有談過正事。
“朕會是個好皇帝!”
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睥睨、清冷的聲音裡仿若染上威嚴,皇帝身上赫散發出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息。
微挑如墨的眉梢,柳依依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好皇帝,這個問題並非是一時半刻可以說明,不過在他登基後的所作所爲確實也是爲老百生着想。
他與高博文,註定一個擁有天下!
只是…
吉辰是在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柳依依留在龍息殿與幾位老頭一起膳,然後跟大隊人馬一起去觀禮。
並非是所有人能夠進去,特別是女眷全都留在廟殿外,進去的人只有兩位太妃和柳依依,剩下的便是文武百官。
與貴太妃視線相遇即閃,微繃着小臉的柳依依懶得看人,今天給的羞辱,自然不會放過她。
在皇帝的指示之下,禮部的大人扯着喉嚨,大聲在喊叫:“大禮相奉。鴻儀則隆。天尊地卑。君臨臣恭。男女聯姻。鳳龍相配。無序斯立。國昌家榮。吉辰已至,請新人!”
“吉辰已至,請新人!”外面的太監將話傳下去。
外面頓時傳來樂隊的吹打聲,衆人的視線射向大殿門口處,等候着新人的出現。
萬衆期待,終於見到兩對新人出現,兩位王爺身上喜服,他們身後由四位喜娘攙扶着新娘子,左右而來正在門口相遇!
“三哥、三嫂,請!”果郡王微退一步,尊敬地禮讓兄長。
表情冷硬的楚言微瞪他一眼,不客氣地先踏進來,他的視線並非是迎上主位上的皇上或者兩位太妃,尋見到那一抹淺紫紅的身影,身上寒冷的氣息纔有所收斂。
如果不是身穿喜服,不知情的人以爲他正想找誰拼命呢。
對上他深幽的眸光,柳依依的心微顫抖,扯了扯精美的嘴角,不敢有什麼表現。
立即移開目光,落在進來的新娘子身上,由於他們是在祖先面前行禮,今天的兩位新娘子並沒有蓋喜帕,以真容見人。
凌芳菲,再次見到她,終於是新娘子打扮了,仍然是鳳冠霞帔,膚色如雪,體態婀娜,櫻脣難啓羞澀澀,顏似紅霞襯,在喜娘的陪伴之下邁着小步而來。
她變了,真的是變得與其他女子一樣,柔美而嬌氣。
接着又是另外一對新人,沒有看射來的視線,柳依依直接觀望新娘子。
她的打扮與凌芳菲相差無幾,豔妝的襯托之下,趙沁沁原本清麗的臉蛋上因今天喜慶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峨眉微描,朱脣細點,明媚的眼波中喜悅暗涌,看來她很喜歡啊。
“新人就位~~”
“宣旨旨~”
“儀式進行~~”
“一拜天地~~”
“二拜先祖~~”
“三拜君王~~”
……
整整折騰了一刻鐘,皇宮的拜堂儀式總算是完成了!
兩位新娘子被喜娘蓋上喜帕之後,本該由兩位王爺抱着上喜轎,誰知兩位王爺置之不理,最後還是由喜娘攙扶着出廟殿,送上喜轎。
柳依依跟着衆人出來,見到兩頂屬於皇家的喜轎,仍然是用火紅,紅色是幸福的色彩,大紅綵綢的轎幃上是豔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紋路,還有麒麟送子圖,寶塔頂映着光,在四角,各綴着一個大大的綵球,那流蘇,一直垂到底喜轎的轎幃。
王爺高頭大馬前方領路,新娘子坐上喜轎,六人高擡往宮外的王府而去,宮女太監結成的送親隊伍綿延數裡,樂隊的吹打聲迴盪在整個京城。
由於兩位王爺同時成婚,文武百官帶着家眷是兩家王府跑,畢竟誰家也不能落下。
柳依依雖然出宮,但並沒有去參加他們王府上的宴會,而是直接回府。
只有自己一個人先回家,婆婆堅持要去兩家王府道喜,柳依依也由她去,反正她自己喜歡就好。
入夜之後,除了婆婆有回家之後,剩下的人都沒有回來,柳依依當他們是玩得不想回家,也沒有管他們,自己睡覺去。
誰知,昨天註定是不平之夜!
大喜的日子,燕國的老百姓們都知道是兩位王爺大喜之日。
第二天又傳來驚天地的大事!
第一件,貴太妃娘娘被毒蛇咬傷,命懸一線。
第二件,果郡王妃昨天在洞房裡勾引其他人男,新郎倌果郡王爺當場帶綠帽子,果郡王妃當場被休,嚇得瘋瘋癲癲被送回孃家。
兩件事情同時發生,不但果郡王爺鬧得雞飛狗跳,皇宮裡也是鬧得不安寧。
整在吃早餐的柳依依靜靜地聽小月兒講說,說第一件事情的時候,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聽見第二件事情的發生,柳依依不禁蹙起眉頭,斜視着眉飛色舞的小丫頭,也沒有打斷她講話。
是誰鬧果郡王府呢!
果郡王府的事情正熱鬧着,中午時刻,柳依依又聽到元漢國的太子遇剌,他身邊的一位大將被殺,剌剎他的人便是賢王爺!
又一條消息擊起千層浪。
如果昨晚的消息是皇家鬧劇的話,那麼元漢國太子遇剌之事要不是簡單的事情,而且兇手直指是賢王爺。
兩位王爺鬧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再次讓整個燕國沸沸揚揚,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整在書房裡的柳依依聽到這個消息成了化石,半晌,她小臉上露出驚震和怒意。
他好樣的,膽子真不小!
他想要對付的人真的是皇家的兩位王爺嗎?
“依依~~”
外門傳來喊叫聲,還沒待她迴應,書房門被推開了,只見管家左大石出現,微急地道:“依依,皇宮來人了,說是皇上召你進宮!”
聽到這個消息,柳依依並不意外,起身點了點頭,道:“大石叔,我知道了!”
V章:066節,猜測
更新時間:2013-3-6 11:48:58 本章字數:7455
接到聖旨,柳依依坐着宮裡派來的馬車進宮。
在太監的帶領下直接進入龍息,一眼望過去,該在的全都在場,由於她的到來也惹來衆人的目光。
“見過皇上!”迎上衆人的視線,柳依依淡然地行禮!
皇帝點了點頭,指着空位道:“玉和,坐!”
“娘子!”
寧鈺軒起身迎過來,抓住自家娘子的小手,關切地詢問:“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微微搖頭,柳依依衝着他笑了笑。
小兩口子走上前來,視線落在大冰塊的俊臉上,問道:“宮承巖,你的傷好了嗎?”
坐着的宮承巖似乎沒想到她會在衆人面前這樣關心自己,慢慢對上她那麼澄這的眸子,冷聲迴應:“好了!”
一起坐下來,柳依依又與兩位老頭子點了點頭,看了看眼前的幾人,沒見到昨天的兩位新郎倌,問道:“皇上,賢王呢?”
“大牢!”她的問話讓皇帝的臉色更爲陰沉,吐出兩個字之後,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爲什麼?”
微擰着眉頭,柳依依直接拽自己旁邊的人,不解地問:“相公,當聲抓住賢王行剌嗎?這竟然怎麼回事?”
“是當場!”
微微含着,寧鈺軒握住自家娘子的小手,沒待她再問,接着道:“不知爲何,賢王在宮門口遇見高太子和他的下屬進宮,賢王見到他們,突然失態衝上去,最後打鬥的過程中,誤殺了元漢國的一位將軍。”
“有調查過嗎?有沒有問過他爲什麼要殺高博文?”緊緊鎖住眉頭,柳依依隨意而問。
想不通好好的人爲什麼會失態,就算是高博文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不會是這樣直接想殺人。
更何況,楚言並非是衝動的人,這種行爲一點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抿了抿薄,犀利的眸光看衆人一眼,寧鈺軒繼續迴應:“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意思當時腦海中一片空白,總之,想要殺人!”
“他又不是什麼傀儡,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神色懊惱的柳依依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然而在場的幾位聽到傀儡兩個字,眼中爆射出閃亮的光芒,蘇老頭子立即大聲叫起來:“老夫看依依丫頭說的不錯,肯定有貓膩!”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麼,卻露出贊同的表情,看來他們已經抓到這個點子了。
“朕想要修養幾年,看來也不容易!”似乎猜到什麼,皇帝有感而發。
冷老頭子擡目瞅他一聲,緩緩開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不管怎麼樣,先把事情查出來,高博文那個小子百分百的笑面虎,被他抓住把柄,不折騰死人才怪。”
蘇老頭老臉凝重,說出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忽然,視線一轉,落在眼前的丫頭身上,詢問:“依依丫頭,太華宮的女人,你準備怎麼樣處理?”
“爺爺,什麼我打算…”
秀眉深深地蹙起,柳依依有點悶悶的,掀不起一絲快感,心裡仍然不想聽到她們母子的事情,繼續道:“她與我無關,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娘子,她的生…與我們無關,她的死…也與我們無關,那怕是…生…不…如…死,也與我們無關!”
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寧鈺軒語氣似乎薄冰快刃般嗖嗖生寒,如果罪魁禍首在眼前的話,恐怕被他十八酷刑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一字一字咬出來的效果讓衆人聽得揮身發寒,特別是站着的張公公,聽得他腳底冒寒氣,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暗記住,千萬不能得罪他。
憑着自家相公的這一番話,柳依依明白自家的醋罈子已經知道了,那麼由他去作主。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表明,而且身爲主正的人也沒有反駁的意思,那麼,太華宮的人,她的日子下場可想而知。
“我現在馬上去找賢王,問他近來有沒有異常!”說着話,沈墨凌起身站起來,衝着皇帝拱手道:“皇上,微臣告退!”
“呃,沈愛卿去一趟天牢,快點將事情處理好。”皇帝淡然地迴應,案件之中,當事情纔是最大的關鍵,也許在他的身上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是,微臣告退!”迴應一聲後,沈墨凌快速離開。
他剛出去,接着門口又進來一位,正是太監王勝,只見他雙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叫:“奴才王勝參見皇上!”
“什麼事?”一般情況下,外面的太監是不會出現在這裡, 皇帝盯着他,隨口詢問。
“回稟皇上,安國公求見!”
安國公,除了柳依依不知道所謂的安國公是什麼人物之外,其他人都知道他是誰,更清楚他進宮求見皇帝是爲了什麼事情。
皇帝也不意外他求見,冷然地下命:“傳!”
有大臣求見,柳依依不安地皺起了眉頭,不管是爲了什麼事情,恐怕自己做在這裡都不適合,目光不由自主射向皇帝身上。
從她的眼神之中,皇帝知她的顧忌,不在意地道:“不用迴避!”
大家聽到這句話,當然也明白是針對柳依依而說,心中也贊同這句話,她雖然是名女子,見識卻誰也比不上,更何況她也不是後宮的女人,並不需要忌諱什麼人和事。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殿外走進來一位老頭子,只見他頭也不敢擡,雙膝直直跪在地上,沙啞的聲音大聲叫:“老臣趙玉剛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愛卿平身!”直視眼前的老頭子,皇帝俊臉陰沉的可怕,語氣十分淡漠。
“謝皇上!”
磕了一個響頭,安公國才爬起來,老眼通紅的他見到眼前的一堆人,不禁呆滯住了,特別是見到蘇老頭和冷老頭,他以爲自己看錯了。
雖然是遇見自己想見的人,不過他又忍了下來,畢竟家中發生的事情太大。
他現在是不顧老臉衝進宮來找人,想到這裡,趙玉剛又跪了下來,哽咽的聲音叫:“皇上,昨天之事,老臣…老臣家的孫女兒,是冤枉啊~~”
嘴裡喊着冤枉,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失聲痛哭,大殿中迴盪漾着屬於他沙啞的哭聲。
皇帝緊緊皺着眉頭,半晌,深邃的眸光盯視着他,慢慢地道:“趙愛卿,昨晚之下,據說場當抓住令孫女在洞房與其他男子…”
有些難於啓齒,一會兒後,皇帝眉峰高挑,目露寒光,沉聲道:“趙沁沁身爲王妃,道德敗壞,做出令皇室蒙羞之事,該滅九族!”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跪在地上的老頭子不停地磕頭,帶着哭腔的嗓音拼命地解釋:“皇上,沁沁是個好女孩子,她是清白的好孩子,皇上是有人故意陷害,真的是有人陷害沁沁,皇上,求皇上爲老臣作主,爲沁兒討回公道,皇上…”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柳依依的心變得很沉重,雖然不知道昨天果郡王府發生什麼事情,但也相信趙沁沁是無辜受害之人。
憑她在婚禮嬌羞喜悅的表情,她是真心喜歡楚鐸,也是心甘情願嫁給他,似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會在新婚之夜,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與別人偷歡,失身給別人。
有心人細想一下,便知是怎麼回事,至於皇上會不會原諒趙家,且看一國之主覺得他有沒有利用價值,還願不願意再利用他們趙家。
目光飛快地從幾人臉上掠過,雖然他們一個個表面看不出什麼表情,眼底卻隱藏着一絲不忍心,柳依依不禁瞄一下正主的神色。
呃,他沉鬱的可怕,不知道他是怎麼想!
忽然,皇帝的視線掃過來,兩人的視線正好相遇,柳依依不由自主朝他點了一下頭,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本來手殺心的皇帝見到她那雙靈動的雙瞳眸,心底閃過異常,讓他想改變主意。
其實皇帝想殺他也只不過是爲了一個原因,安國公不該站在楚鐸一邊,成爲皇帝對立的大臣,豈能有放過之理,必然剷除掉他。
柳依依並不知道自己一時心軟,莫名爲眼前這位痛哭涕流的老傢伙求情,皇帝將他家從輕發落,保留住他們趙氏一家。
正因爲這樣,知恩圖報的趙老頭領着他名下的老部隊,效忠在寧鈺軒旗下,忠心耿耿,從不二心,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
許久,皇帝的臉色漸漸轉好,凝視着眼前的趙老頭,吩咐道:“趙愛卿起來吧!”
皇帝的話一出,衆人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明白趙家這次滅門之禍,總算是保住了。
“謝謝皇上,老臣謝謝皇上,謝主龍恩,老臣謝謝皇上…”驚喜交加的趙老頭已經是語無論次,又是磕頭又是謝恩。
旁邊的張公公是看臉色吃飯的傢伙,他也看得出來趙家這次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向來最會做人的他好心上前,將跪在地上的老頭給攙扶起來。
也許是過於激動,也許是磕頭太多,趙老頭子差點爬不起來,在張公公的幫助下,才勉強站起來!
入眼的這張老臉精彩極了,又是淚珠又是笑容,更明顯的地方是發紫的額頭,因爲磕頭撞在地上,可以看得出來他使得勁真大,也不怕將自己的腦袋給磕破了。
“趙愛卿,竟然你口口聲聲說趙沁沁是冤枉無辜,朕看在你們趙家曾經爲朝庭立功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找不出真相,你也別怪朕無情!”
皇帝的一番話,算是給君臣兩方臺階,保留的機會擺在眼前,想要皇家不追究責任,趙家該拿出事實和理由交給全天下的老百姓,否則,皇家有何顏面對待老百姓們。
“老臣遵旨,謝皇上!”
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趙玉剛又趕緊跪下道謝!
冷瞥他一眼,目無表情的皇帝繼續下令:“寧愛卿與刑部協助調查此案!”
“是,皇上!”寧鈺軒立即起身來,拱手接下皇帝的口喻。
“你們去處理好這件事吧!”
“遵旨!”
迴應了一聲,寧鈺軒目光落在自家娘子玉容,給她一個笑容,準備去調查案件。
柳依依也迴應他一個笑臉,他要處理正事,自己當然不會阻擋他。
看着他與安國公一起離開,突然柳依依依衝眘往外的人,喊叫:“相公,等一下!”
她的阻擋,不但讓準備離開的人停下步伐,回頭看頭她,其他人的視線也不約而同地落在她的玉顏,不明白她有什麼事情。
柳依依抿了抿小嘴,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清水瞳眸精光一閃,開口道:“相公,你先從昨晚那個出現在洞房的男人身上調查,一點線索都別錯過,安國公最好找趙小姐和她身邊的人,仔仔細細詢問一番,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地方。”
“娘子,你放心,此事相公我會處理好!”寧鈺軒點了點頭,對着她溫柔地笑了笑。
安國公聽到她關心的話,這時才正視眼前的女子,眼底露出感激的光芒,拱手道:“老臣謝過玉和郡主關心!”
“安國公客氣了!”柳依依起身給他回禮,淡然相對。
兩人再次向衆人告退,然後一起離去!
剩下的人仍然是沉着臉色,畢竟在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好好的一場婚禮,鬧得亂七八糟,不僅僅是笑話,也是一個大難坎。
“依依丫頭,對於賢王的案件,你還有什麼意見?”
一雙炯然的眸子再次落在她的身上,蘇老頭毫不客氣地向她提出問題。
微挑眉梢,柳依依迎上衆人的視線,想了一下,道:“爺爺,你先去幫三哥檢查一下身子,我相信應該會有情況發生,否則無法解釋他這個問題。”
“不錯,蘇太醫,三皇弟他身體曾經…”
俊臉越發陰霾,皇帝的眼底寒光閃閃,頓了一會兒,繼續開口道:“定要爲三皇弟找出原因,朕非要將這次幕後人,千刀萬剮,否則難解朕的心頭之恨。”
隨着心中的怒意,眸光深邃幽黑光芒燦然奪人眼目,厲殺之刀,他竟不能自控本身的殺氣,微微溢出來,旁邊的人都感受到了。
提起以前的事情,柳依依的小臉也沉重起來,楚鐸已經夠…
不能再讓他受罪,別說皇帝不會放過肇事者,自己亦是如此,不管是誰下的毒手,必要承擔這次的後果!
“老夫去看賢王去!”
蘇老頭子丟下話,身影一閃,轉眼間就離開了!
看了看沉默不言的他們,柳依依明白自己什麼事情都插不上手,水眸瞅着眼前的人,道:“爺爺,咱們回家吧!”
“呃,回去吧!”
冷老頭也打算回去,眸光瞄過旁邊的人,眉頭微擰起,開口道:“你也回去!”
宮承巖擡眼前的人一眼,表情沒什麼變化,只見他起身朝皇帝拱手,道:“皇上,微臣告退!”
“皇上,玉和先回去!”柳依依也站起來,向皇帝行禮告辭!
薄脣緊抿,皇帝並沒有因爲他們自作決定生氣,道:“你們都回去休息!”
“走吧!”
冷老頭朝兩小丟下話兒,立即邁步離開,皇帝也被他直接無視了。
三人坐着宮承巖的馬車一起出宮。
盯視眼前的一老一少,不但長得像,氣質也是那麼相似,不愧爲祖孫啊。
“依依丫頭,你看上我家巖兒了?怎麼老盯着他?”
發現小丫頭一眼不眨地盯着人看,向來不喜言笑歡的冷老頭子難得拿她來開玩笑。
他老人家卻不知道無意戳中自家孫兒的心事,惹來旁邊大冰塊的大白眼。
怔愣了一下,柳依依倒沒有因爲冷老頭的話而難堪,一絲淡淡的笑意從脣邊偷偷逸出,道:“爺爺,你不要那麼自戀好不好,我看都是你的錯,讓宮承巖跟你一樣,冷冰冰的討不到老婆,你的罪過可大了!”
“小丫頭,我家巖兒怎麼不好,你看他身材好,又有才華,誰比得上我家巖兒,你小丫頭倒是不識趣!”
自家孫兒被嫌棄,冷老頭子自然不甘心,立即黑着老臉下令:“小子,快點找個媳婦兒暖牀,多少歲的人了,怎麼還不想女人,要不然,叫蘇老頭子給你調養一下,不會是…”
說着話,視線射上不該看的地方。
“死老頭,你想被丟下馬車?”惱羞成怒的宮承巖眼角處微微上挑,俊臉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欲想動手將旁邊的人丟出去。
“噗~~”
沒想到會見如此好戲,柳依依實在是忍不住,掩着小嘴歡笑起來,剎那間讓她忘剛纔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聽到悅耳的歡笑聲,感到難爲情的宮承巖立即別開臉孔,將視線投往窗外,心裡狠狠地將臭老頭罵了一頓。
“笑什麼小丫頭,以後我家孫媳婦,肯定比你好看!”
冷老頭子露出一副老母雞護犢之勢,偏向他的乖孫兒。
狡黠的雙眸一閃,柳依依故意苦着小臉,不高興地指責叫:“爺爺,你好偏心,只顧着你的孫兒,欺負我這個幹孫女,討厭!”
“什麼偏心,老頭我說的是真心話!”
微昂起頭來,冷老頭子難得露出引以爲榮的笑容,繼續叫:“我家小子不錯,看來得給他找個女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
猛然回頭而視,宮承巖冷凝晦暗的審視目光,具有震撼力的眼神帶着不悅,似乎不需要他插手自己的私事。
“你…”
本來想再說什麼,冷老頭看見他這個樣子,也只好不再提這件事情。
雖說他老人家從不過問這小子的事情,好歹也是自家的血脈,怎麼會不關心他,冷老頭子的神色有些黯然。
深幽的眸光再次在眼前的兩位小鬼身上掃蕩,冷老頭子長眉微擰,眼底閃過苦惱和不安,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氣,不再說話了。
聽到他的嘆氣,宮承巖不禁側目斜視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緊緊抿着薄脣。
止住笑意的柳依依再次見到眼前人祖孫兩人,又恢復冷冰冰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小嘴,問道:“宮承巖,你是不是帶我和爺爺回丞相府?”
“隨你!”側目瞄她一眼,冷冰冰的宮承巖不在意地迴應。
眉梢高挑,處之泰然的柳依依笑了笑,低下頭玩自己的小手。
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口,冷老頭子一點也不意外回到這裡,他老人家大搖大擺進入家裡去。
整個丞相的下人都知道,又有幾位是府中的常客,要當作是主子一樣伺候着。
管家給冷老頭子安排樓閣休息,二天一夜沒有休息的冷老頭子自然不會客氣,先去休息好再說。
柳依依拒絕去休息,因爲她一點都不困,讓她躺在牀上也睡不着,最後跟着宮承巖進入他的書房去了。
每間書房隨着主人的個性而擺設,宮承巖的也一樣,屬於他的冷冽而謹慎的風格。
“宮承巖,你不去休息?你應該也是昨天沒有回來休息吧?”
斜視着眼前坐在書檯上的男人,柳依依有點好奇,他爲什麼不去休息,而是坐在書房裡。
緩緩擡起頭來,宮承巖放下剛拿起的書,雙眸倏地垂下,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了濃密的睫毛下,緊接着,精芒四射的眼眸直逼向眼前的人,開口道:“你認爲昨晚之事,最大的疑點在什麼地方?”
“呃~~”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柳依依擡了擡眉毛,瞄神色冷漠的人一眼,反問:“你呢?你是怎麼想?有什麼看法?”
“如果沒有猜錯,恐怕是有心人制造出來的混亂,也許對方透看了燕國的實力,所以…”
剩下的話兒沒有說,也不必再說,宮承巖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閃過期待的光澤,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女子。
淡淡地望着他,柳依依的眸光閃爍,淡然地吐出三個字:“高博文!”
“不錯,絕對跟他有關係!”
V章:067節意外發現
更新時間:2013-3-7 22:42:27 本章字數:4902
兩人第一次坐在一起,聊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並沒有交談過,提起這些話題,自然而然與對方說出自己的見解。
其實,大家都能猜得出一些蛛絲馬跡,除了高博文最大嫌疑之外,還會有誰潛伏在京城掏亂。
冷老頭第一次留在丞相府,傍晚時分柳依依獨自回到家裡,宮裡忙的人沒有回來,婆媳各自用餐之後,便回房休息。
半夜,柳依依被熟悉的氣息驚醒,撐着眼皮的人斜視着一臉疲憊的人,不禁有些心痛,捧着他的俊臉,輕聲問:“相公,睡吧!”
“是很累,我想你娘子!”
緊緊摟抱住懷裡的嬌軀,寧鯨軒貪婪地吸呼着自家娘子身上的幽香,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身都得到放鬆。
“我也想你!”
裸着的雙臂,纏上他的頸脖,交疊在頸後,柳依依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輕聲地問應他。
俯下頭來,寧鈺軒在自家娘子像花瓣般粉嫩的嘴脣啄了一下,柔情似水地喊叫:“娘子~~”
“睡覺!”
感受到他身上明顯的變化,柳依依的嬌俏的雙頰豔若桃花,眼眸轉動之間勾起一絲絲嫵媚之態。
“娘子,咱們有幾天沒有種田了!”
不規矩的大掌悄悄溜進衣物裡沿着她美的曲線遊走,輕而易舉地在她身上點燃熾熱的火焰。
亮若辰星眸子凝視着眼前嬌美的玉顏,勾住她嫩嫩的下巴,性感薄脣勾出一個掠奪的弧度,
一隻大手大力扶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就猛力攫住了她的嫩脣。
柳依依身子宛若緊繃的弦,猶如一道電流在心底激盪而過,不受控制的顫慄,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瞬間像烈火般燃燒了兩個人的呼吸。
許久,差點窒息的時候,兩人的脣瓣才分開,定定地注視着懷裡這張小臉羞赧而散發出誘人暈紅,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妖嬈魅惑。
動了動身子,柳依依擡起朦朧而醉人的水眸,嬌嗔地叫:“你不是說累了嗎?怎麼還有力氣!”
“呵呵…娘子,你就是我的解藥呢!”
神采奕奕的寧鈺軒化身爲狼,將懷裡的女人壓在身下,再次攝住他霸道的龍舌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在她香軟的小嘴裡開疆拓土,吸吮她的蜜津。
大戰幾回合終於安靜,肌膚相貼,汗水交融。
疲倦兩人沒再交談聊天,只是靜靜地相擁而眠!
“少夫人,賢王妃來了!”剛準備去書房,身後響起小月兒的聲音。
停下步伐,站在花園裡的柳依依微擰了一下眉頭,點着道:“知道!”改變方向,立即往客廳而來。
剛踏進大廳,柳依依一眼見到華貴而豔麗的女子。
她身穿淡藍色衣裙,外套一件粉色的輕紗,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
隨着步伐而走近,她那張嬌美的五官端麗,神色之間看起來有些黯然,昔日靈動的杏眸也顯得無精打采,眉宇之間凝聚着一股淡淡的憂傷,紅豔豔的嘴脣微微抿着不言。
見到來人,凌芳菲輕輕地眨了一下雙眼,定定地盯視着走進來的人。
“見過賢王妃!”微福身子,柳依依向坐着的女子行禮。
睨視着眼前的人,凌芳菲的表情嚴肅,道:“玉和郡主不必客氣!”
“是!”輕瞅她一眼,柳依依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微垂着頭,等候着她開口。
憑剛纔施禮,柳依依明白兩人之間又變了,原來不在意的東西不知不覺成爲了一道鴻溝,似乎誰也沒有想過要跨過。
若大的客廳,只有她們兩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端起小月兒送來茶,柳依依淡然地品味清香的好茶。
發呆的凌芳菲慢慢地將視線射旁邊正在飲茶的人身上,心中不禁輕嘆,看着淡然之處的人,小聲地道:“本王妃今日前來打擾實爲無奈之舉,希望玉和郡主不要見怪!”
“不知賢王妃大駕鎮國公府邸,不知有何貴幹?”輕瞥她一眼,她如此端架子擺身份,柳依依淡然相對。
兩人的視線相遇,都看到對方眼底的客氣和淡漠,凌芳菲的目光主動離開,她垂下頭,語氣中帶些落漠,“玉和郡主,聽說你昨天進宮了,本王妃…”
剩下的話並沒有說,只見她緊緊咬住嘴脣,似乎是下面的話很難說出口。
旁邊坐着的柳依依揭起杯蓋,慢慢地玩弄着茶杯中的茶水,既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迴應她的話。
注視着眼前清雅的人,凌芳菲眼神漸漸地暗了下來,表情有些僵硬,一會兒後,勉強開口道:“玉和郡主,本王妃知你與皇帝私交甚好,能否幫本王妃一個忙?”
“能幫到賢王妃,是玉和的榮幸。”柳依依清麗絕美的臉頰上掛着輕柔笑容,長長卷翹的睫毛掩去了雙目的光澤,不知她內心的情緒。
凌芳菲怔一下,黑玉般的眼睛含着複雜的光芒,定定地盯視着她,道:“本王妃想去天牢見賢王,希望玉和郡主看在大家相交的份上,幫本王妃這一次。”
“呵呵…”
抿嘴微笑,柳依依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看見神色微變的人,繼續道:“賢王妃,玉和猜你應該是搞措了,唯一能夠爲你作主的人是皇上,並非是玉郡。”
雖然不算是直接拒絕,實際她話中的意思也是一樣,想要見賢王,唯有找皇帝。
陰沉着臉色的凌芳菲並沒有發飆,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半晌,她纔開口說話:“你謙虛了,本王妃相信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帶本王妃進去!”
瞧她一副誓言旦旦的樣子,柳依依覺得她實在是高估自己的能力。
皇帝是怎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更爲主要的事情,並不想插他們之間的事情太多,特別是關係朝政上的事情,由不能插手。
“玉和,你看在我們剛新婚鬧出這種事情,他是你的三哥,難看你將他置之不理?”直直地凝望着她,凌芳菲的心裡有些慌亂,沒想到對方如此迴應自己。
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牽脣一笑,涼薄的笑意不達眼底,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她,道:“賢王妃說之有理,不過,此案皇上已經安排有人調查,相信很快會查出真相,再說,現在就是探監也幫不了他。”
“玉和郡主,你去看…”
“抱歉,賢王妃,以玉和看來,你該現在去進宮求情!”
打斷她的勸說,柳依依雙眸倏地垂下,眼底依稀掠過了一抹晦暗,語氣之中帶着逐客之意。
臉色再次輕變,凌芳菲嘴角邊扯出來的筆容,真的是很難看。
“姐~~”
忽然傳來一聲陌生的喊叫聲,語氣中帶着急切,彷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剛準備開口說話的人立即停了下來,目光往外門的大廳口望過去。
雖然喊叫聲聽起來有些陌生,不過柳依依很快想起與自己一面之緣的人。
眨睛之間,在她們兩人的注目中出現!
一道身影閃進來,他身姿俊秀挺拔,美如冠玉,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眉宇之間是放浪不羈的英氣,他的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
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冷凝晦暗的審視目光,他的眉眼淡淡,談不英俊,可是隻要你看着他,就會自然而然被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驕傲的氣質所深深吸引。
凌飛翔,今年十六歲,聰明而且有手段,身爲西涼國的太子的他雖然還未登基,不過現在西涼國的國事聽說是由他一個人在處理,等於也就是一國皇上。
他代表西涼國來參加他們公主的婚禮,一直住在賢王府,將賢王府將成他行館。
由於他是闖進鎮國公府邸,有幾位侍衛追在他的身後而來。
侍衛們的臉上帶羞愧,其中一位立即上前來拱手道:“少夫人,他…”
柳依依沒有聽他的解釋,揮手讓他們全都退出,去幹活!
因爲她知道,自己家裡的侍衛想要阻擋眼前的人物是不可能的事情,更沒必要責怪他們。
“飛翔,你怎麼來了。”凌芳菲不禁向他投來一眼,看着眼前的兄弟來到自己面前。
凌飛翔的並沒馬上回應他,目光一轉,落在眼前的美人身上,微知地打招道:“玉和郡主,咱們是第二次見面。
”凌太子殿下吉祥!“
柳依依起身而立,衝着眼前與凌芳菲有幾分相似的小臉,微笑地回話他,接着又道:”玉和能夠再次有機會見到凌太子殿下,玉和有福氣,凌太子殿下請坐!“
”玉和郡主過獎了!“
凌飛翔笑了笑,他並沒有順勢坐下來,瞅着自家姐姐,嚴肅認真地叫:”姐,咱們先回賢王妃吧,聽說快要找出賢王爺身上的問題。
“真的查出來了?”
聽到消息的凌芳菲呆滯了幾秒鐘,她小臉上出現的表情不是驚喜,而是驚訝和忐忑,彷彿有什麼心事。
凌飛翔的神色嚴肅,犀利的精芒驟然浮現,點頭回應道:“對,姐姐,咱們看來要注意……”
“飛翔,咱們先回府。”臉色不太好的凌芳菲霎時出言斷了他的話題,急切地起身站起來,吩咐道:“回去!”
“唔~~”點了點頭,凌飛翔擰着眉頭,再也沒有說什麼。
她們姐弟兩人似乎忘記旁邊還有一位人,沒有跟正主打招乎,兩人一前一後邁步離開。
盯視着她們走出去的背影,柳依依鎖住眉頭,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有古怪!
忙碌的人仍然天天在忙碌,柳依依並沒有刻意去關注宮裡的事情,時間一晃而過!
皇帝答應五天後給元漢國太子交待。
說是給元漢國太交待,不如說是給全天下的老百姓交待。
不管是燕國還是元漢國的老百姓翹首等候皇帝公佈消息的時候。
“依依丫頭,你怎麼不進宮?” 正在用餐的冷老頭子隨口問了一句,畢竟如此重大的事情,她怎麼白白錯過了。 щшш ⊕ttκá n ⊕¢Ο
寧娘子亦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自主瞄自家兒媳婦一眼,卻沒有開口。
扒了一口飯之後,柳依依沒有擡頭看他,隨口迴應:“有什麼好看,只要賢王出來就可以了!”
“喲,小丫頭挺有信心,要是今天賢王洗刷不了冤情,到時候肯怕要丟小命!”瞅了瞅她,老臉掛着一絲笑意的人,語言之中倒不擔心。
“爺爺,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側目斜視他一眼,柳依依覺得好笑,冷老爺子近幾天四處害轉,看起來心情很好。
其實只要知情人,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要將兇手交出來,賢王自然會被放出來,畢竟已經找到據證了。
想到自己猜到的真相,柳依依心情沉重起來,事情真是叫人十分意外。
“聽說是有人故意陷害賢王爺,今天應該可以抓到兇手給元漢國,那麼也就不會引起打仗了,要是打仗的話,老百姓就放心了。”
寧娘子忽然有感而發,看來近幾天她知道外面的不少消息。
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柳依依瞄她一眼,淡淡地道:“娘,只要兩國的皇帝有心打仗,就算是兇手他們也會找其他藉口引起打仗。”
“不是吧,難道真的是要打仗?我可不希望再打仗,我家軒兒剛……”
從外面走進來左大石大步進來,只見他邊走邊叫:“老爺子,夫人,依依,外面有人求見!”
“誰?”寧娘子壓下心中的不悅,冷漠詢問一句。
“回夫人,外面來了好幾位小姐們,她們說是寧氏的家眷!”
V章:068節:來訪
更新時間:2013-3-8 15:40:20 本章字數:6432
寧氏啊!
聽這個姓氏,寧娘子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終於找上門來了。
說實話,早就預想到她們會來找自己,能忍到在這個時候出現,也算是她們有耐心。
柳依依淡然地抿嘴微笑,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吩咐:“大石叔,叫那些小姐們進來吧!”
“是!”左大石拱手迴應一聲,立即轉身出門。
來客是一羣女孩子,冷老頭並不想面對她們,他先回房休息去了。
剩下的寧娘子雖然沒有離開,老臉有些凝重,似乎是爲到來的侄女們感到爲難。
淡然地看她一眼,柳依依微抿着小嘴微微翹起,心中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家裡的下人很快將她們用過的餐具收下去。
在管家左大石的帶領下,四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出現在她們婆媳面前。
“佳惠(佳蘭、佳菲、佳瑤)見過嬸孃,見過堂嫂!”
美女們小臉帶着甜美的笑容,乖巧的她們給眼前的婆媳行禮。
見到眼前這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寧娘子老臉露出溫和的笑容,開心地道:“大家有心了,坐吧!”
視線迎上她們,玉顏掛着淺笑的柳依依朝他們點了點頭。
小姐們一個個喜笑顏開,剛纔她們在門口的時候心裡還忐忑不安,怕自己不受招見。
四姐妹們端坐在椅子上,家裡的丫環們給來客送上茶,然後又退了一下。
第一次來鎮國公府,小姐們顧不上喝茶,悄然地打量着眼前的大廳。
大姐寧佳惠和三姐寧佳菲只是打量一下,立即收回視線,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剩下的兩位,二姐寧佳蘭看着眼前的環境,嫌棄地撇了撇小嘴,眼底閃過一抹不喜,在她看來實在是有些簡單,與鎮國公的封號相差甚遠。
至於年小寧佳瑤小臉帶着笑容,眼珠子滴溜溜地不停轉動,喜上眉梢的她看起來好像是很喜歡鎮國公府。
兩位主人沒有開口說話,大廳裡顯得有些冷清。
將她們的反應全都看在眼底,柳依依不得不輕嘆,小小年紀的她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身爲長姐的寧佳惠凝望眼前的婆媳,笑眯眯地道:“嬸孃,堂嫂,我們第一次上門打攏,請你們不要見怪。”
“一家人怎麼說這種話,你們以後常來玩,人多才會熱鬧!”寧娘子看着眼前姿色不錯的丫頭們,心裡滿滿的喜歡。
“嬸孃,有你的這句話我們姐妹就放心了,我們剛纔還怕嬸孃和堂嫂沒空見我們。”喜上眉梢的寧佳蘭直爽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你們都是乖巧的孩子,以後常來我們府上玩,正好給我們作伴。”
目光落在粉色衣服的丫頭了,寧娘子溫柔地迴應她,不知是客氣話還是真心想着與寧氏的人親熱。
“哇,太好啦,以後我們可以來找嬸孃和堂嫂。”寧佳瑤高興得歡呼起來,粉嘟嘟的臉蛋,精靈活潑的雙眸,看起來嬌俏調皮,十分可愛。
“呵呵…”
寧娘子也開心地掩嘴歡笑,滿臉笑容的她看着眼前四位年紀相差無幾的寧家小姐們,笑眯眯地道:“你們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不知道許配婆家沒有?”
“嬸孃~”嬌滴滴地喊了一句,寧佳瑤起身走到寧娘子旁邊,拽着她的手肘,撒嬌在叫:“嬸孃,你就不笑話我們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們都是美麗動人的丫頭,誰家娶到你們都是有福了。”瞅着眼前的丫頭,寧娘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高興地拍着她的小心。
不用說眼前這位主動與她親熱的小丫頭得到寧娘子的歡心。
“嬸孃,姐姐們最漂亮!”
柳依依淡然地看着眼前歡聲笑語的一幕,可以預測往後自己的府中常常出現她們的身影。
唯一沒有說話的寧佳菲,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但是她卻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
“堂嫂,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約個時間,一起去玩好不好?” 寧佳惠望着正在飲茶的人,出言相邀。
喜形於色的寧佳蘭加入話題,興致勃勃地叫:“堂嫂,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聽到她們的話,一道道視線射在柳依依身上,特別是四位寧家小姐們,緊緊地盯視着她。
淡然的柳依依笑了笑,睨視着眼前的她們,看得出來她們是真心想邀請自己出門,問:“不知各位堂妹想去什麼地方?”
“堂嫂,三天是天鳳學院辦的才子大賽,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蔘加,堂嫂,我們也想去看一看,你也去好不好?”
笑逐顏開的寧佳惠立即告訴她,相信她應該也會感興趣。
“天鳳學院?”
微挑着眉梢,柳依依唸叨了一句,當然聽說過天鳳學院,它是燕國最出名的書院,也可以稱之爲是皇家學院。
想要進天鳳學院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大部份的學生都是皇家和百官的子弟們,剩下的小部份學子們是全國各地最爲傑出的人才,從天鳳書院出來的學子們,都是國家棟梁。
如今天鳳學院要辦什麼才子大賽,各位千金大小姐自然會心動,眼前四位寧家小姐亦是一樣。
寧佳瑤眨巴着大眼睛,眉開眼笑地叫:“對呀,堂嫂,三天後,咱們一起去看一看,好不好?”
“這個…”
說實話,柳依依對這個並不感興趣,但是現在面對她們一雙雙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心裡不禁有些爲難。
這時候,廳口處傳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衆女不約而同地眺望着門口。
一羣人出現在衆眼的視線之中,第一位進來的人是蘇老頭,他身跟着幾位帥哥們,看清楚幾張帥哥的俊臉,柳依依清楚地看見小姐們全都驚喜交加。
她們喜歡的帥哥們全都出現了。
進來的蘇老頭掃過在場的衆位小姐們,忍不住出口調侃:“哎,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爺爺,你真的是走錯家門,這裡可是寧府!”
忍俊不禁的柳依依失笑地搖了搖頭,看見跟着回來的人,含笑地打招呼:“相公、大哥、三哥、宮承巖,你們怎麼全都回來了?”
意外見到大冰塊,柳依依的目光留在他的身上,因爲他算是第一次來鎮國公府,旁邊寧鈺軒立即將自家娘子攬入懷裡,不讓她再看着其他男人。
“佳惠(佳蘭、佳菲、佳瑤)見過賢王爺、宮丞相、沈大人,堂哥好!”小姐們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跟他們行禮。
眼中只有帥哥們,倒是把蘇老爺子給忘掉了,幾位帥哥們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寧鈺軒雖然心中不高興,仍然給她們回一句話:“起來吧!”
“是!”嬌滴滴的聲音傳入衆位帥哥們的耳裡,讓他們的眉頭皺得更緊。
不過他們也沒有錯過寧娘人,帥哥們拱手道:“寧夫人好!”
“大家來了,請坐!”笑容可掬的寧娘子與他們早就是相識了,相對於來也沒有那麼客氣,說話也隨意。
帥哥們自然不會客氣,他們找地方坐下來。
衆位小姐們既竟
坐下來的蘇老頭子,並不是在乎什麼虛禮的人,更何況他老人家也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裡,所以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她們無視。
沒看見另一張老臉,蹙了一下眉頭,蘇老頭子烔然的眸光瞅着眼前的丫頭,問:“依依丫頭,冷老頭子又跑出去招搖撞騙?”
“呵呵…”
衆人忍不住歡笑,敢將冷老頭子當作普通人,只有眼前的蘇老頭子。
當然,大冰塊是特殊的,想要他在衆人面前露出笑容,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蘇老頭子掃他一眼,立即衝着不遠處的小月兒吩咐:“去,將冷老頭子叫出來!”
“是,老爺子!”小月兒輕聲迴應一聲,轉身去請人。
丫環們再次給帥哥們每人送上一杯熱茶!
晶亮的眸光飄向旁邊的楚言身上,柳依依微微擰了一下秀眉,覺得他整個人又變了。
雖然不知早朝發生什麼事情,不過他能夠放出來,也表示高博文已經接受燕國給出的答案。
放下茶懷,寧鈺軒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現在不併適合提起這個話題,開口詢問:“娘子,剛纔你們在聊什麼?”
“呃~~”
回過神來,柳依依衝着他嫣然一笑,視線從衆位小姐們身上掠過,道:“聽說天鳳書院要舉行什麼才子大賽,堂妹們問我去不去。”
“不錯,三天後是天鳳學院一百年慶典,早在半年前定下在天鳳學院舉行才子大賽,依依,你可以去看一下。”接過小兩口的話題,沈墨凌在解釋的同時也支持她去。
被衆帥哥們無視的小姐們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個個都顯得有些緊張和期盼,希望可以聽見她同意去參加才子大賽。
小姐們來鎮國公府找人目的就是爲了與柳依依去參加大賽,因爲她們心中很清楚,只要她願意去的話,帥哥們自然會與她同行,那麼她們也等於與心愛的人一起。
爲了接近帥哥們,寧家的小姐們自然是利用好自己的關係。
正如今天的情況,小姐們本來只想找她,卻意外見到心上人,心中激動不已的她們差點忘記身在何方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似乎聽起來不錯,但是柳依依並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心中有些猶意不決,隨口回答:“到時候再看吧,暫時還不知道!”
她的一番話,帥哥們淡定如常,小姐們有些失望,不過她們很快恢復正常,畢竟她還是有可能去。
“依依,你的跳棋呢?拿出來玩吧!”楚言驀然開口,說出來的便是玩的東西,因爲他已經聽說過了,但是玩沒有玩過。
沈墨凌瞄他一眼,兩道濃濃的眉毛挑起,淡然地道:“聽說可以六個人一起玩,我也正想玩!”
“玩什麼!”冷老頭子從側門而來,隨口反問,犀利的眸光掃過衆人。
瞧見他手中拿得東西,柳依依不禁翻了個白眼,衝着他叫:“爺爺,你不是明知故問,跳棋都拿出來了。”
“老夫是有預見之明,知道這些小鬼跑來就是爲了玩這個!”略些得意的冷老頭大聲地迴應。
提起玩這個,蘇老頭活似打了雞血,整個人瞬間是容光煥發,生龍活虎地大喊大叫起來:“這幾天都沒有玩,老夫也想玩,現在剛好是六人,小子們,來!”
有好玩的東西,帥哥們更想玩,那怕是大冰塊宮承巖視線都往跳棋盤掃一眼,自動擺正位置準備要玩跳棋。
他們開始戰局,剩下的小姐們傻傻呆坐着,走,有點捨不得眼前的帥哥們,不走,又不好意思一直留下來。
剛開始她們小聲與寧娘子聊了幾句話,畢竟不熟悉能聊起來的話題也不多,愛慕的眼神一直在幾位帥哥們身上轉動。
帥哥們當然知道她們的舉動,更將她們無視到底。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柳依依對她們的態度都不冷不熱,當然也是有問必答,但絕對不會主動挑起什麼話題與她們交談,誰叫她們的心思如此明顯,自己不想被她們糾纏。
爲了給帥哥們留下好的印象,寧家的四位小姐們決定告辭離開。
她們告辭回家,柳依並沒有出言挽留,而是親自送她們出來。
能夠得到她親自陪送至門口,小姐們有些失落的表情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特別是寧佳瑤拽住柳依依的手肘,開心地叫:“堂嫂,你有空也來我們家玩!”
“好,我會的!”淺笑盈盈地柳依依點頭回應她,心中卻沒有這個打算,畢竟要面對寧府的那些女人,還不如在家睡覺。
此時,寧佳蘭走前來,小臉露出嬌羞之色,故意壓低聲音道:“堂嫂,能不能幫我問一問賢王,他喜歡什麼,可以嗎?”
“佳蘭,他已經成親了!”見她這個樣子,柳依依不得不提醒她,難道她還願意嫁進去當小妾?
小臉爆紅,寧佳蘭緊緊咬住小嘴,小聲迴應:“我…我知道,可是我喜歡他!”
“二妹,別說了,傳出去鬧笑話!”寧佳惠拖住她,輕聲地斥責。
寧佳蘭露出擔心,也來到她的旁邊,細聲地勸告:“二姐,在堂嫂這裡說一下還行,要是被別人聽見了,指定不知該生什麼事端出來。”
“我…我不管別人怎麼想。”
寧佳蘭雙眼含淚,氣乎乎地回了一句,接着又往又望着眼前的人,道:“堂嫂,你願意幫我嗎?”
“呃~~”
微蹙着眉頭,柳依依表情有些僵硬,本以爲可以躲過這些問題,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對上她急切的眼神,只好道:“佳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堂嫂希望你們幸福,找到真正愛你們的男人。”
聽到她的話,眼前的四張小臉染上紅霞,嬌態畢露,寧佳惠也忍不住迴應了一句:“我們也想!”
“你們都是不錯的好姑娘!”
雖然不是說話談心的地方,不過下人都不在旁邊,柳依依看着眼前待嫁的小丫頭,忍不住提醒她們,開言道:“你們的心情我瞭解,只是希望你們明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還不如嫁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否則,以後你們的日子會很難過。”
“堂嫂…”寧佳瑤的小臉露出不解之意,定定地看着她。
“好了,都不要說了,堂嫂也是爲你們好,回去好好想一下!”
打斷正想說話的她們,柳依依羽睫微扇了下,淡然地下逐客令,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
“是,堂嫂,我們先回去,咱們有空再聊!”寧佳惠看得出她不想再說什麼,順從地與她告辭。
“堂嫂,再見!”
“堂嫂,我們下次找你。”
……
小姐們一個個再次向她告辭,然後她們在丫環的攙扶下上馬車離開。
看着她們的馬車遠去,柳依依搖了搖頭,轉身返回廳裡。
“走了?”正在下棋的蘇老頭子隨口問了一句。
走上前來,發現婆婆不在廳裡,柳依依迴應:“她們已經回去了!”
“怎麼樣,誰是第一名?相公,是不是你?”站在自家相公旁邊,柳依依觀看着棋盤詢問。
盯着棋盤的蘇老頭子猛然擡頭,瞪着老眼叫:“小丫頭,看清楚一點,我們還在下第一盤,你家相公想要第一名,沒那麼容易!”
“是嗎?第一名,肯定屬於我家相公!”柳依依自信心十足,立即用心觀看他們現在的棋路。
跳棋,說簡單也簡單,但是也需要技巧,特別是現在六人一起玩,每位帥哥們都有不同的戰術,柳依依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棋盤上,觀戰他們搶地盤。
整個大廳十分安靜,大家都在認真思考,直到用晚餐才下玩第一盤棋。
第一名是冷老頭子,然後是寧鈺軒、宮承巖,接着是蘇老頭、沈墨凌、楚言,他們都是相差一棋,總的來說大家都差不多。
用過晚餐之後,柳依依立即將棋盤收起來,拿着它進入書房。
蘇老頭豈願意放過,好不容易有那麼多人在場,不用說一羣人追進書房。
懷裡抱着棋盤,柳依依嘴微勾,似笑非笑地道:“你們想玩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V章:069節,抓人
更新時間:2013-3-9 22:39:12 本章字數:6203
V章:069節,抓人
寧鈺軒來到自家娘子身邊,俊顏帶着笑意,道:“娘子,不管你想問什麼,我們都告訴你!”
“依依丫頭,你想知道什麼今晚叫軒子告訴你就成了,爲什麼搶我們的棋盤,快點拿過來!”
蘇老頭直接坐在椅子上,準備開始大戰的他急不可待地喊叫着。
其他幾位,一個個挨着椅子坐下來,在柳依依看來好像是不務正業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將到嘴邊的問題全都嚥進肚子裡,將跳棋丟給旁邊的人。
不但抱着跳棋的寧鈺軒呆住了,坐桌子上的衆位也呆愣了一下,看着她走進書檯,拿起墨磨起來,不再看他們一眼。
本來想玩跳棋的他們猶似被點了穴道,一個個都沒有什麼舉動。
她怎麼了?
大家心中都想着同一個問題,疑惑的目光凝望着她的身影。
許久,寧鈺軒走上前來,斜歪腦袋窺視着自家娘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喊叫了一句:“娘子,怎麼了?”
“沒事,你們快點玩,最多玩一局,然後給我散場。”柳依依擡也沒有擡,直接丟給他一道令命。
“好!”笑了笑,寧鈺軒拿着跳棋朝他們走來。
冷老頭子看眼前的小丫頭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閃過詫異,道:“得,大家聽小丫頭的話,玩一局。”
大家都沒有再多說什麼,默不作聲地開局玩了起來。
他們玩跳棋,柳依依坐在燈下練字,一筆一劃地練反覆地練習,許久沒有練習的她現在也沉醉在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整個書房安靜了,雖然有六七個人在場,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走!”
忽然響起蘇老頭子的聲音,柳依依不禁擡首而望,恰好看見他們丟下棋盤,一個個離開的身影。
寧鈺軒微微側目,迎上自家娘子的視線,交待一聲:“娘子,我們先出去一下!”
“好!”點了點頭,柳依依並沒有詢問其中的原因。
書房裡剩下一老一少,冷老頭子仍然坐在桌前。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筆墨,立即走上前來。
“爺爺~~”
輕喊了一聲,柳依依坐在他的面前,視線往棋局一掃,還沒有下完呢!
想都沒有想,順手將拿起旁邊的棋蓋將棋局蓋起來。
“唔~~”
棋局被擋住了,冷老頭擡頭而望,見到淺笑盈盈的小丫頭,微皺了一下眉頭,倒沒有說什麼。
含笑的柳依依指着棋局,笑道:“爺爺,你現在將他們的棋路都掌握好了,等一下又是你贏,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笑話,我看與不看沒有什麼區別,每次都是我贏!”冷老頭子挺直腰板,毫不客氣迴應。
輕眨了一下眼睛,柳依依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爲確實每次都是眼前的老頭子第一名。
“得瑟!”翻了一個白眼,小嘴吐出兩個字。
不可置否地揚了揚眉頭,冷老頭子不再提這個問題,犀利的眼光盯着眼前的小丫頭,老臉露出得意,道:“剛纔你是想知道這幾天的事情吧?不如現在我帶你去看他們幹什麼?”
“不去!”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想了一下,接着又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爲好。”
“呵呵…小丫頭,你以爲兩耳不聞窗外事,就可以杜絕問題?有些事情是你想怎麼避免也是避免不了。”
輕笑起來的冷老頭子雙眼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直接揭穿她的內心的想法。
緊緊鎖住眉頭,柳依依面對他了然的眼神,無奈地喊了一句:“爺爺~~”
安靜的京城只剩下的巡邏的士兵,五道閃電般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掠過,正往賢王府而去。
還沒有進入賢王府,已經有人迎接出來,一身黑衣打扮,行動同樣是無聲無息,他們用眼神交流之後,立即潛入賢王府。
賢王府回家,竟然需要這樣半夜偷着潛回來,實在是怪異得很!
此時已經過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剛至子時(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正是衆人睡熟的時辰,一般不會有人再出來行動。
賢王府新樓樓閣內,藉口微弱的月光可見躺在牀榻上的凌芳菲,她雙眼睜的大大沒有半點睡意,身上蓋着龍鳳繡被,鮮紅的喜字隨處可見,最爲醒目的便是那巨大的喜燭,殘留下半截燭心沒有燃燒完畢。
這裡便是她的新房,屬於她凌芳菲的洞房花燭夜,卻是無疾而終。
一行清淚從她眼角流下,想到今天傳來的消息,凌芳菲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之中不禁回想禮婚前發生的事情。
落霞宮!
凌芳菲見到二年沒見的弟弟,激動得她說不出話來,眼眶含着淚珠,怔怔地看着一步步走進來的弟弟。
今年已經是十六歲的他長大了,在他身上彷彿看見自己的父皇,淚如雨下的凌芳菲忍不住喊叫:“飛翔,你來了!”
“姐,你哭什麼?”
凌飛翔狐疑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姐姐,似乎在這二年內變化了不少,不再像是在草原上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
顧不上抹雙頰的淚跡,凌芳菲踏前一步,拉住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弟弟,笑道:“當然是高興,飛翔,姐姐總算見到你了。”
“又哭又笑,真難看!”
俊臉露出笑容,凌飛翔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烏黑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家姐姐的臉孔,繼續問:“你過的不錯吧!”
“我很好!”凌芳菲拉着他坐了下來,掏出隨身帶的帕子抹了一把淚跡,接着道:“飛翔,皇宮好不好?父皇和母后怎麼樣了?你剛纔是去見過燕皇了對不對?”
“你的問題真多!”
微微皺起眉頭,凌飛翔的眼神有些複雜,看着分別二年之久的姐姐,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問:“你挑的是賢王?爲什麼不是燕國皇帝?”
“飛翔~~”聽到帶指責的聲音,凌芳菲的臉色微變,羞愧地低下了頭。
見到姐姐露出女兒嬌態,凌飛翔的俊臉變得更加陰沉,不高興地叫:“姐,你被中原男人的外表迷惑住了,難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沒…沒有!”
緊緊咬住嘴脣,凌芳菲不好意思再看弟弟一眼,反駁的聲音是小得那麼可憐,反而讓旁邊的人更生氣。
渾身散發出怒氣,強忍着的凌飛翔瞪着眼前的姐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半晌才壓下心中的怒火,道:“姐,不管怎麼樣,你必須爲咱們西涼國謀取最好的福利,別忘記了,是誰讓我們成爲奴才,我們現在就是燕國的奴才,不但借走我們十萬鐵騎,僅僅是憑這次皇家舉辦婚禮,我們送來一百隻羊,二百匹俊馬,五十支百年老參…差不多將所有物資供獻出來當賀禮。”
越說越氣憤,凌飛翔緊緊攥住了拳,眼眸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見到不爭氣的姐姐,再次開口指責她:“姐,你現在是不是忘記父皇和母后了,一心想着自己過好日子,不再顧父皇和母后的日子,我們西涼國本來已經沒什麼財力,如今燕國就好像是吸血蟲一樣,更是將我們西涼國架空,而你…你自己說說看,你在這裡兩年的時間你到底爲我們做過什麼,凌芳菲,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是不是讓我們的國家再次瓦解你才安心?”
“你…你怎麼好意思問父皇和母后,他們最就病倒在牀榻上,你可知道?你可有想過他們,你怎麼配成爲我們西涼國的公主,你現在配嗎?”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嗚嗚…。父皇,母后,是芳菲不孝,芳菲對不起你們,嗚嗚…”
一聲聲嚴厲的指責之下,心中十分內疚的凌芳菲失聲痛哭起來。
整個大殿中迴盪着凌芳菲自責的哭泣,她旁邊的人冷眼看着她哭,眼中除了失望還有冷漠,她的哭聲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好一會兒,凌芳菲才漸漸停止了哭聲,擡起頭了,紅通通的眼睛含着淚花,輕喊一句:“飛翔~~”
“好了,你快去洗乾淨臉,看難死了!”扭過腦袋,黑着臉孔的凌飛翔看也不看她一眼。
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臉色尷尬的凌芳菲慢慢起身,輕聲道:“飛翔,你等一會兒!”
“我送你進去吧!”
忽然,凌飛翔似乎想到什麼,跟着起身不待她說話,便扶住她的手,往裡面而去。
凌芳菲疑惑的看他一眼,見到他射過來的眼神,便不再出聲說話。
姐弟兩人一起進入的寢宮!
一人坐在桌前等候着,一人在侍女的幫助之下,重新梳洗一遍,待她走前來的時候又是副嬌美楚楚動人的樣子。
淡漠地睨視着氣質大變的人,凌飛翔的眼底冷意更深,當然能夠猜得出女人只會爲喜歡的男人而改變,應該說自家姐姐現在是愛上賢王,所以纔會甘願等他兩年之久。
燕國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坐下來的凌芳菲小心謹慎瞄緊繃着臉孔的弟弟,以前樂觀又懂事的弟弟已經變了,他變得陰沉又冷冽,莫名心裡有些害怕他,彷彿兩人的身份調轉過來了。
冷芳菲並不是傻的人,弟弟親自跟着自己進宮寢室,自然是有事找自己談。
呆坐了一會兒,咬着嘴脣的人小聲地問:“飛翔,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
反問了一句,凌飛翔冷瞪她一眼,給旁邊的人侍女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下去。
兩位侍女本來就是西涼國的人,她們自然是聽太子的命令,立即朝他們行禮,轉身退了出去。
待她們離開後,凌飛翔凌厲的眸光緊緊盯着眼前的人,不悅地叫:“凌芳菲,你到在究竟有沒有將西涼國放在眼裡,你是不是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馬我們給忘記了?你怎麼對得起養育你十幾年的父皇和母后,你怎麼對得起你西涼公主的頭銜,你怎麼配當我們的公主?”
“飛翔,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搖了搖頭,黯然失色的凌芳菲否決弟弟的指責,許多事情也並不是她可以掌握,再怎麼樣幫助自己的國家,被鎖在深宮之中的她又能有沒法子。
“好,你口口聲聲說沒有,以前我沒有看你爲我們西涼國付出什麼,現在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是西涼國的公主,你就給我記好,一定要將照我所說的話去做!”
聽到自家弟弟的話,凌芳芳不禁擡起了頭,怔怔地看着他這個陰厲又晦暗的臉孔,忍不住嚥了咽嘴中的津沬,問:“什麼事?”
“元漢國的太子來燕國,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輕瞥她一眼,凌飛翔的眼底閃過精芒,看見她點頭,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叫:“竟然知道都是一件好事,一山不容二虎,以前我們西涼國、燕、元漢國是三國鼎立,如今只剩下他們二國逐鹿天下,看似對我們沒什麼影響,但是我們可不能錯過好機會!”
“飛翔,你的意思是…”
聽說之後的話沒有說出口,凌芳菲自然能夠猜出來主要是什麼事情。定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想幹什麼?”
“放心,我們要做的事情可不少,這幾天你要找機會遇上賢王,最好是將情蠱話在他身,才能夠控制住他們。”
“情蠱?”
凌芳菲的小臉剎時雪白,嗓音微微顫抖不已,似乎是被這個建議給嚇去了。
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晰蠍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鬼蠱、蠍蠱、蛤蟆蠱、蟲蠱、飛蠱等。
後來,穀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爲蠱。古人認爲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
而西涼國正是養蠱的地方,可以說有百分之五六十的西涼國人都會養蠱,可以說養蠱害人也是他們生存或者說是對敵的最家武器。
雖然凌芳菲也會養蠱殺人,不過她在燕國這段時間是從來沒有想用蠱害人。
特別是這次的對針象的人是自己心上人,凌芳菲心中更加捨不得。
然而,她旁邊的人彷彿並沒有看見她失態,眼角浮現一抹清冷的目光,“你怕什麼,如果你喜歡他的話,給他下情蠱,對你們豈不是更好?”
“……”小臉泛着白色的她並沒有迴應,只是暗暗地緊抿着脣紅。
“你要是給他喂下情蠱的話,你應該不會在皇宮拖浪費在時間,而且他也會死心踏地地看着愛你。”
明明知道自家兄弟說的不錯,只要楚言中情蠱的也許早就喜歡上難她們,話那麼真的會讓他們家失禮,不過凌凌芳菲卻舒不得傷害他。
“拿出你看着露出獨立的一面,你明天就要成婚了,快點完全任務,別給我拖拖着在外面。
”是,我知道了!“
雖然心中不爽,不想答應,凌芳菲不得不點頭,畢竟有幾多年的養恩,現在都她也無法拒絕。
”那你可以快點行動,在這兩天內給我下蠱,如果讓知道你百姓們都敢帶女人回家,本太子也會很快離去。“
”好,我知道!“闔下眼了,不管她怎麼樣,不讓自己美麗沒有這個打算,現在卻是點了一個後悔在不了。
良久,她張開雙眼坐牀上坐起來,自言自語地道:”楚言,不管你現在怎麼樣,我必須救飛翔,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出事…“
飛快地掀開被子,凌芳菲起身從櫃子裡找出一套黑色的緊身衣,以最快的速度穿在身上,然後從窗口跳出來,藉着外面的月色,朝賢王府的書房而來。
”嘎~~“微弱而又輕的推門聲剎時散失在夜間。
只見一道嬌小的黑影潛了進來。
黑影直往書架而來,不客氣地翻着書本,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她差不多將書房裡的全都找遍了,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想要找什麼?“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淡淡的詢問聲。
”禁軍…“心中的答案脫口而出,剛吐出兩個字,失神的人立即回過神來,警惕地叫:”誰!“
”賢王妃竟然聽不出賢王的聲音,實在是可笑!“
諷剌的聲音傳來,凌芳菲的身子一震,接着,她的眼前出現一道又一道身影,書房裡隱藏着如此多的人。
楚言沒有再說話,直接走到書檯前,將油燈點燃,每張臉孔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凌芳菲的小臉慘白之外,剩下五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不動聲色將她包圍住了。
面對眼前這羣高手,別說有四位在場,那怕是隻有一位她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神情嚴肅的楚言緊緊地盯視着她,冷漠地道:”你找的禁軍調令並不在我身上,二十萬禁軍是寧大將軍掌管,你找錯地方了。“
V章:070節,鬧皇宮
更新時間:2013-3-10 23:54:12 本章字數:15001
“我…”
對上他們寒冰似的眼神,凌芳菲明白一切都無法再挽回,癡癡的目光射向旁邊冷着俊臉,霎時又低下了頭,‘撲通’一下,雙膝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來了,他什麼都知道,但是…
想到這裡,悲從心頭起,凌芳菲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死死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衆人看到這個情形,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射向楚言身上,看他是怎麼處理。
楚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
既是家事也是國事,換作是其他人的話,直接仍進大牢裡去了。
然而,眼前的人,好歹也是套着賢王妃的名頭,要怎麼處理應該由賢王作主。
整個書房靜極了,蘇老頭想了一下,立即上前幾步,在凌芳菲的背上快速點了幾下,封住她的幾處奇經穴道。
“啊~~”一聲慘叫,凌芳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凌芳菲只覺得身上忽然疼痛不已,只要用力便是周身活似被針剌一樣,痛得她直冒冷汗。
大家怔怔地看着這一幕,誰也沒有出言詢問,他們的表情如初,彷彿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賢王,她現在軟骨無力,你看着處理吧!”
丟下話兒,蘇老頭再也沒有理會後面的事情,直接閃身離去。
剩下四位帥哥們,他們的視線仍然盯着地上的女人身上,一張張俊陰沉的可怕。
“你現在有什麼話可說?”
冷漠的聲音如似一把劍,在凌芳菲的心上劃過,再次讓她渾身顫粟不目。
她身上軟綿綿的毫無沒有半點力氣,想要擡頭看人都使不上勁,側目眺望他,哭叫:“是我,一切都是我,與我弟弟無關,你放過我弟弟,你殺我吧!”
“是你?”
聽到她的話,楚言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流露出諷剌,冷笑問:“你當別人是傻子嗎?在燕國的二年時間,你從來沒有做這種事情,凌飛翔來到燕國纔出現這種事情,不是他主謀還有誰?”
“不是的,是我,是我,是我自己決定,我給你下的情蠱,是爲了你愛上我,沒騙你…”
急切而又否決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裡,似乎都在惦量着話中的真實性。
“說實話!”楚言注視着她那雙含淚的眸子,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不相信她現在的解說,因爲兩人早已經約定做有名無實的夫妻,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楚言自然會懷疑其他動機。
“嗚嗚…我說的是真話,楚言我喜歡你,我真的是喜歡你,你卻要我當傀儡王妃,我不要這樣做,楚言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是一心一意喜歡你,爲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你知道不知道…”
“嗚嗚…你看不到,你眼中只有柳依依,不管我怎麼改變,你都不願意看我,爲了你,我拼命學習柳依依的詩詞,爲了你,我拼命學習你們燕國女子的儀態,你還是不看我一眼,嗚嗚…楚言,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喜歡我,爲什麼當時要牽我的手,你爲什麼要去御膳房幫我出氣,你爲什麼要給我溫柔,楚言…”
想起以前的事情,凌芳菲再次失聲痛哭起來,安靜的書房裡全都是她又愛又恨的指責和控訴。
她現在不停說出自己的心底話,卻不知道隨着她的話,楚言冷硬的俊臉黑如鍋底,雙眼中閃爍着氣憤的怒火,袖底下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剩下的三位帥哥表情更爲陰霾,緊抿着精美的薄脣,心中的怒火再次冒起來。
提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一人是他們的逆鱗,一個個眼底殺氣騰騰,彷彿下一秒鐘就要將眼前的人給滅了。
“你喜歡柳依依,你爲了她要我傀儡王妃,不平公,憑什麼這樣對我,楚言,你不能怪我,只要你中了情蠱以後你都會屬於我,以後你會永遠都愛我,嗚嗚…你只能屬於我…我只要你愛我,楚言…”
讓人狂抓的哭叫聲仍然響起,爲了自己不在這裡失態,臉色鐵青的寧鈺軒轉身就走,他是第二個離開的人。
“凌芳菲,你只不過是想要包庇你弟弟罷了,難道我們還看不出你的心思?”
出言打斷她的控訴,楚言的臉上露出不屑之意,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
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凌芳菲也不敢迴應,軟軟地趴在地上。
“你們只不過是利用本來剌殺高博文,不管成功不成功,都能讓燕國和元漢國產生嫌疑,如果因此起戰事,你們西涼國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楚言的一番話,更讓地上的人無話可說。
被挑出另外一個事實,凌芳菲亦知道是無法隱瞞住他們,那怕是反駁也是於事無補。
一直半闔着眼眸的宮承巖緩緩頭目而望,凝視着地上的人一眼,冷聲道:“看來本丞相當時提議給涼西國太好的利福,應該是直接分散西涼國的皇朝纔對,這次纔會讓他們徹底死心。”
“呵呵…丞相,你說的不錯,咱們燕國對附屬國實在是太好了,想着西涼國爲了窺視我們燕國大好江山,與我們整整打仗近十年,我們邊境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多少老百姓慘遭西涼鐵騎的踏賤,而我們打贏仗之後,並沒有爲對他們國家進行摧毀,一心只爲西涼國的老百姓着想,如今不但不感恩還差點要賢王的性命,真是可笑。”
接下話題的沈墨凌眼角浮現一抹清冷的目光,勾起的嘴角露出噬血的微笑,繼續道:“對敵的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看來這句話真的不錯!”
“明天早朝該給皇上提醒此事!”
冷如冰的聲音仍然是衆宮承巖的嘴裡飄出來,他再也沒有想參與剩下的事情,輕瞥着旁邊的人,道:“棋局沒下完!”
怔了一下,沈墨凌瞄呆站着的人一眼,然後默默地離開。
最後,書房裡只剩下兩人,一人仍然躺在地上,一人依舊是直立而站。
鎮國公府的書房燈火光明,兩老坐在椅子上,他們誰出沒有開口說話。
自蘇老頭回來之後,柳依依還沒搞清楚他爲什麼提前回來,接着又被趕回家的相公緊緊抱懷裡,彷彿是要將自己給揉進他的身體。
很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蹙着眉頭的柳依依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吧。
沒過多久又出現兩人,兩位帥哥同時回來,他們進來一眼便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誰也沒有說什麼話,走到桌前坐下來。
他們都回來了,而且是一個個臉色十分難看,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柳依依不悅地撇了撇小嘴。
沈墨凌剛好擡頭,將她的可愛表情看在眼底,忍不住問道:“依依,你說該怎麼處理?”
“什麼該怎麼處理?”沒頭沒腦地聽見這一句話,柳依依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反問眼前的人。
“西涼國太子指使凌芳菲給楚言下情蠱,控制楚言剌殺高博文,目的是引起燕國和元漢國交戰,西涼國從正好可以反謀燕國,如今西涼國太子被擒,身爲賢王妃的西涼國公主凌芳菲潛入賢王書房,亦想偷起禁軍虎令牌救人,剛纔被抓獲。”
宮承巖冷冽的聲音響起,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說出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亦將凌芳菲姐弟的計劃給說出來。
這時,他那雙黑曜石似的眸子瞟她一眼,看着她沉下來的小臉,繼續道:“當初我們想着讓西涼國成爲附屬國,畢竟毀掉一個國家,最後受苦的人還是老百姓,如今看來我們留下西涼國卻成爲他們抗戰我們燕國的資本。”
本應該是在朝庭與衆百官討論的問題,如今卻在這裡提起,柳依依晶亮的眸光巡視眼前幾人的表情,秀氣的眉頭緊緊鎖起。
最後,目光留在蘇老頭身上,開口問:“爺爺,楚言的身子怎麼樣?”
“不太好!”看她一眼,蘇老頭子沉聲迴應。
“不太好?什麼意思?什麼蠱還沒有弄出來嗎?”
“小丫頭,弄出來又怎麼樣,難道你以爲弄出來就沒什麼了嗎?楚言小子身子本來已經虧損不少,再被這種情蠱吞毒,你以爲他那麼容易撐得住?”
老眼一瞪,臉色不好的蘇老頭沒好氣地迴應她。
“情蠱!”輕聲地念着這兩個字,柳依依眼中的寒意更濃,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下手,而且是下情蠱。
想了一下,衝着眼前的幾人,問道:“情蠱什麼玩意兒?是不是跟什麼春藥一樣的?”
“咳咳…”
帥哥們頓時臉色了,連兩位老頭都露出尷尬之色,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大冰塊第一次在衆人面前露出異常,俊臉泛起紅色,讓他立即垂下頭。
又氣又好笑的寧鈺軒覺得臉皮發燙,沒有想到自家娘子如此膽大,竟然在衆人提這種事情,又捨不得罵人,只好等無人的時候再懲罰她。
“老古董!”
見到他們一副窘態的樣子,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是讓他們看見A片的話,豈不是沒臉見人了。
恢復正常表情的蘇老頭聽到她的話哭笑不得,斥責:“沒你的臉皮厚,女人也敢說這種話!”
“情蠱它與其他的蠱不一樣,他除了迷惑別人的心智之外,會將身懷母蠱的女子當作自己的心上人,對她情定忠貞。”
看她一眼,沈墨凌慢慢地開口轉移話題,解釋所謂的情蠱,忽然他的神色又黯然起來,道:“楚言身體因爲虧損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再次受情蠱的控制讓他的身子和精神方面嚴重受傷,現在他身子再也受不了毒害否則性命堪憂,如果沒有幾年的時間,恐怕…”
“囉嗦,一句話,楚言小子註定是短命,上次失去大部分精氣還沒恢復過來,現在又被情蠱毒傷心臟,要是有下次的話,他會死得更快!”
蘇老頭不耐煩的話,說得十分直白,而又給力。
雖然剛纔也能夠理解是這種意思,再聽見這種坦誠的話,柳依依心頭震憾不已,目露寒光,不由自主攥住了拳頭,怒火從心底噌噌地往外冒。
她傷害楚言,很好,很好!
壓下心中的情緒,柳依依菱脣微勾,露出陰森森的笑意,輕聲道:“西涼國太子想要復國是吧,咱們該留着他的命,讓他看着西涼國怎麼樣被瓦解分裂,他不是喜歡給別人下蠱嗎?咱們也要讓他嘗試一下,對不對?”
“不錯,我也支持!”沈墨凌點了點頭,他烏黑的眼眸在黑暗中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溫潤如玉的嗓子裡透出妖邪般的冷酷,“給他多下幾種蠱,反正他們最喜歡蠱了。”
聽見兩人的對話,其他人只是微微含首,不用說心中是支持到底。
清冷犀利的眸子光芒閃爍,柳依依嘴角邊掛着很淡很冷的笑意,她不喜歡別人欺負自己的朋友,只要誰敢踏過她的底線,對於她來說毀滅一個國家算什麼事情。
驀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禁小聲問道:“爺爺,你是怎麼樣破解情蠱?”
“說來很巧,情蠱雖然毒害他的身體,由於楚言小子失去精氣過多,對於在他的身內來說養情蠱來說有些不利,恰好當時他吃用大蒜,似乎讓蠱似乎有些失控,老夫用銀針幫助他滅蠱!”
聽到蘇老頭的解說,柳依依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記憶中有些解蠱的法子,是用雄黃、蒜子、菖蒲三味用開水吞服,使之瀉去惡毒。其他的倒沒有記住。”
“娘子,你說的不錯,當時我進西涼國的時候,卓凡給我準備雄黃和大蒜,所以我才能夠在西涼國免受蠱之苦。”
寧鈺軒也對蠱很忌憚,俊臉露出狠厲之色,看衆人一眼,接着道:“不能再讓西涼國的人養蠱隨意害人,只要發現有人敢養蠱的話,必將殺之。”
“該要對西涼國進行掃蕩了。”宮承巖冷冷地道。
小小的書房內,再次爲西涼國作出決定。
兩老頭沒有反對,亦沒有反對的要求,一切照他們所說去處理。
第二天,柳依依收到高博文派人送來的琉璃珠,竟然有九百多顆,夠她分配成十幾盤的跳棋。
將弄好幾盤跳棋,宮裡又派人來傳旨,宣柳依依進宮。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既然皇帝召見,不去也得去,隨手拿了一盤跳棋,柳依依坐上馬車,直奔皇宮而來。
到了皇宮,皇帝大人卻還沒有下朝,柳依依在太監的安排下進入龍息殿等候皇帝。
坐在偏殿,柳依依邊吃着宮裡提供的水果,自個兒玩起跳棋。
胡亂下着跳棋,也沒有算已經是多少局,直到皇帝進來開口詢問,才知道主正出現了。
“這就是你說的跳棋?”
皇帝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指着跳棋盤詢問,因爲他認識琉璃珠,看她擺放在一起,不用也說知道。
行禮之後,淺笑着的柳依依點頭回應:“是的,這就是跳棋,給你的!”
“坐!”
甩給她一個字,皇帝也認真地觀看起她的棋局,由於他沒見過是怎麼樣走的路,不禁問道:“怎麼玩?”
“皇帝,玩跳棋很簡單,只要你看着空格跳動,你看,好像我這步棋子想要搶進你旁邊的地盤,必須有段路子而走,也是要找支點作爲跳躍,如果不夠空格或者是支點不在你的線上,那麼你就不能走,我的藍珠從這裡跳起有四空格後是一個支點再跳躍四格然後又從這裡作爲支點而再次跳躍…。”
柳依依邊給他解說,邊下自己的棋局,又在皇宮當了一回師傅。
簡而易簡的遊戲,對於皇帝這號人物來說更簡單,只看一遍便知道該怎麼樣下棋了,除了自己可以搶地盤之外,還要想法子設障點阻擋對家。
兩人坐下來認真將棋局給下完,待兩人停手之後,已經過去一柱香的時間了。
放下棋子,柳依依可沒有再開局的意思,畢竟自己面對的是皇帝,自己註定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沒有搞清楚他爲什麼要叫自己進宮呢。
“皇上,不知召玉和進宮,是爲了何事?”
柔和的詢問聲傳來,皇帝的視線從跳棋盤收回,閃亮的眸光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這張玉顏,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后昨天提起你,所以召你進來去探望她一下。”
“哦!”雖然有些意外,柳依依仍然沒有開口詢問。
一問一答,兩人之間的對話又停了下來。
半晌,皇帝微擰眉頭,威儀的目光閃爍,猶豫一會兒,道:“玉和,起初你希望燕國休養,然後再劃謀奪天下之事,如今你應該看得出高博文不會讓我們休養,不知你有何看法?”
“皇上,趙沁沁之事,查得怎麼樣?”不問而答,柳依依詢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趙沁沁?看來寧愛卿沒跟你提這件事。”
沒想到她詢問這件事,皇帝狹長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沒待她說話,接着又道:“趙沁沁確實是被人下藥迷…不過你家相公膽大包天,又給朕公報私仇,不但將果郡王爺打得半個月兒法下牀,而且…果郡王必要斷後了。”
“呃?”
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柳依依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也知道他半言半隱的話中所指何意,憋住笑意的她低下了頭,同時也看得出來皇帝並沒有在意果郡王爺斷後的事情。
倒沒有想到自家相公如此強悍,直接讓人斷後了。
好半天才忍住笑意,柳依依並沒有錯過他剛纔提出的問題,想了一下,慢慢開口:“皇上,竟然是天註定的事情,咱們也無法阻擋,你放心吧!”
“唔,玉和說的對!”
皇帝俊臉露出舒心的笑容,彷彿是卸下心中的大石頭,忽然眸底是閃過一絲冷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神情剎那間一轉,溫和地道:“沈愛卿可是朕的財力後盾,該是放他出去儘快賺銀子了。”
“……”瞅他一眼,柳依依沒有說任何話,心中亦知他話中的意思。
深邃的黑瞳中跳動着喜悅,皇帝揚脣魅惑一笑,道:“玉和,你要也注意需要用的材料準備好,要是不夠人手的話告訴朕,朕會派人給你用。”
“呃~~”輕回了一句,柳依依陷入沉思之中。
僅僅五分鐘的對話,已經知道不少消息!
除了沈墨凌會被貶官,然後要全心全意爲皇帝賺錢之外,自己也需爲他製造黑丸子,忽然間柳依依明白,皇帝爲什麼如此放任自家相公的所作所爲,那怕是毀掉果郡王也不追究。
有什麼事情皇帝不知道的嗎?
柳依依忍不住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將自己完全掌控住了呢。
幸好,銀狐沒有出現過在京城,自己的這張底牌一定要完全保密,它可是自己最後的救命之寶。
“郡主,鳳儀宮到了!”
熟悉的聲音將沉思的柳依依拉回現實,原來她不知不覺中走到鳳儀宮了。
領路的人正是太監王勝,只見他笑眯眯地道:“郡主,鳳儀宮到了,奴才告辭!”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柳依依點頭回應:“王公公慢走!”
王勝等於是柳依依進宮的領路人,不管她去什麼地方,都是由王公公帶着她四處跑。
柳依依的到來,鳳儀宮的宮女們早已經看見了,她們不是第一次見她,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即上前行禮:“奴婢夏薇見過玉和郡主。”
“夏薇?怎麼不是夏紫薇?”
聽到她的名子,微笑着的柳依依忍不住調侃,誰叫夏紫薇是名人呢。
第一次有人拿自己的名字開玩笑,名叫夏薇的宮女怔住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道:“回玉和郡主,奴才的名字是皇后娘娘恩賜,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有夏紫薇這個名字。”
“呵呵…你當然不知道!”
逐笑顏開的柳依依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的心情頓時變不得一樣起來,衝着她詢問:“我是來拜見皇后娘娘,請夏薇姑娘爲我通報一聲。”
“郡主客氣了,皇后娘娘已經傳令,只要郡主到來,立即帶郡主去見皇后娘娘。”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只好麻煩夏薇姑娘了!”
“不敢,郡主請!”
在夏薇的帶領下,柳依依又進入鳳儀宮,皇后娘娘同樣不在鳳儀宮的大殿,兩人直接進往她的寢宮。
不用說,也猜得出來,皇后娘娘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
剎時,柳依依的腦海中響起一句話:皇后也是太久沒有人陪,剛進皇宮就大病,看來她也是福淺的人,受不住鳳儀宮的貴氣,再加上別人有心不想她好…
有人不想讓皇后娘娘的病情好?
此時,柳依依不得不相信這句話,真的是有人不想讓她的病好起來。
畢竟這裡是皇宮,太醫們都是頂級的醫生,不管什麼病總會有好的一天,皇后娘娘卻一直躺在牀榻上,不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這次皇后娘娘召見自己是爲什麼事情呢?
踏入皇后的寢宮仍是跟以前一樣,一股藥味衝來,有些不太習慣,柳依依的揉了揉鼻子,長年在這種環境之下,應該是沒病的人也會被憋出一身病來。
不過皇宮裡的事情與自己無關,特別是帝后兩之間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管理的事情,別說是沒資格,有也不會惹這種麻煩事。
“玉和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微垂下頭,柳依伋朝牀榻上的女人行禮。
“玉和來了,賜坐!”
柔和而又軟弱的聲音傳來,還沒有認真看見人,僅聽聲音,讓柳依依覺得皇后的身子彷彿更弱了。
“謝謝皇后娘娘!”
再次行禮,柳依依道謝後才緩緩擡起頭來,正好碰上那雙深幽如潭的眸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一湖深潭水,好像是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只是腦海中瞬間的想法,柳依依玉顏露出一抹嬌美的笑容,然後在宮女送上來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皇后娘娘蒼白無血跡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朝她微微含,開言道:“玉和郡主越來越漂亮了!”
“玉和謝皇后娘娘誇獎,玉和不敢當!”欠了欠身子,柳依依謙虛了一回。
“本宮實話實說,玉和郡主不必客氣!”
皇后笑了笑,她的笑容卻是很淡很淡,只見她皺了皺頭,又道:“近來皇宮發生很多事情,本宮想要幫助也是有心無力,不但兩位王爺的婚禮鬧事,貴太妃娘娘也是病臥在牀,沒人管理的後宮現在也是亂成一團了!”
她的家事,柳依依自然不會多嘴,只能當一個聽衆,認真地聽她說話。
看了看她,皇后娘娘也停了下來,雙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霎時閉上眼睛,下一秒鐘又已經恢復正常,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幽幽地嘆了嘆氣,再次凝望着眼前的人,皇后娘娘揚脣一笑,道:“玉和郡主,皇上都是玉和郡主是一名睿智的女子,本宮想讓玉和郡主留下來,不知和玉郡主意下如何。”
沒有直接下旨,而是帶着詢問之意。
作爲她是皇后的身份來說,實在是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然而柳依依聽到她的話,修飾得秀美的眉毛已經擰成一條直線,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提出這個問題。
精利的眸光直視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后,病態讓她成爲一副悽悽慘慘的樣子,只是她爲什麼要自己留下來。
御書房內。
手中拿着奏摺的皇帝正在發呆,雙眼雖然盯着眼前的奏摺,不過他現在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許丟,他直接丟下奏摺,斜視旁邊的人,問:“張奉,你說皇后能做到嗎?”
“皇上,這個奴才不好猜!”
剛說完,張奉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沉了下來,嚇得他直冒冷汗,趕緊又道“皇上,奴才覺得皇后娘娘也是個玲瓏的人,相會皇后娘娘可以完成。”
“不一定!”
皇帝輕瞄他一眼,手指輕輕地點擊着桌面,正是他思考的動作。
一會兒後,皇帝俊臉上逸出一絲笑意,道:“她一定不會答應,而且會很快離開!”
“這個…”
張奉被自家主子搞糊塗了,既然早知道她不願意,爲什麼又要叫皇后留人,這不是等於逗皇后玩嗎?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張奉明白,自家主子的思維是誰也猜不透,也是無法揣摩,也許主子就是想逗皇后,或者說是試探玉和郡主?
瞧他糾結的表情,皇帝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
驀然,皇帝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自言自語地道:“讓她習慣一下也好,否則以後會不習慣。”
什麼跟什麼?
張奉自詡是最瞭解主子的人,但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主子在想什麼。
想不通的事情自然不會想,張奉也清楚主子最忌憚人家猜他的想法。
“柳~依~依~”
輕輕地喃呢聲傳入張奉的耳朵裡,嚇得他一大嚇跳,驚得他立即垂下頭來。
鳳儀宮內,柳依依想了半天,懶得與她拐彎未角,乾脆地詢問:“不知皇后娘娘爲何要玉和留下來?”
“玉和郡主,剛纔本宮說得很清楚,現在本宮需要一名幫手,畢竟後宮不能這樣繼續亂下去,難道玉和郡主不願意嗎?”
“呵呵…”
怒極而笑的柳依依不客氣地笑起來,略帶諷剌的眼神掃她一眼,直接反駁:“對,我就是不願意,皇后娘娘,原諒我的直白,你們後宮亂與不亂與我何關?憑什麼要我來幫助你?皇宮裡不是後嬪很多嗎?隨意抓一個出來也比我名正言順吧。”
“再說,不管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沒有必要替人管家務事,我自己的家都管不過來,豈有空理別人的閒事,皇后娘娘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纔是,否則有些事情傳出去會鬧笑話,丟臉的人,不一定僅僅是我!”
身爲皇后,第一次被人如此怒斥,皇后娘娘傻住了。
正在怒氣頭上的柳依依並沒有理會太多,起身後朝她行禮,道:“皇后娘娘,玉和家裡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丟下一句話,沒待她迴應,已經離開皇后的寢宮了。
皇后寢宮的主僕三人半天沒醒過來,直到人已經走得沒影沒蹤了,其中一位宮女回過神來,忍不住叫:“皇后娘娘,和玉郡主實在是太無禮了。”
無禮?
聽到這個詞,皇后忍不住露出柔和的笑意,輕聲細語地道:“正是她的無禮,才叫人喜歡,難道還有人與她一樣?”
“皇娘娘娘~~”有位宮女有些不以爲然,似乎不併認爲這樣子。
皇后盯梢着門口處,淡然地笑了笑,吩咐:“你們也下去吧,本宮休息一會兒!”
“是,皇后娘娘!”兩位宮女乖巧地行禮退下。
“柳依依,你說的不錯,丟臉的人,不一定是你,可是…人家可不在乎丟臉呢!”
喃喃自語的皇后娘娘說完話之後,又閉上眼睛,不知是爲了閉目養神,還是因爲不想理會太多事情。
滿腔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柳依依快速離開鳳儀宮,由於沒有人帶路見路就走,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走往什麼方向。
“柳依依~”
驟然傳來咬牙切齒的喊叫聲,柳依依猛然停下步伐,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走的方向竟然不是宮門,而是御花園。
杯具,自己走錯地方了。
放眼一看,前方不遠處坐着一人,旁邊站着幾位宮女和太監們,身穿淡藍色宮裝,繡着連珠團花錦紋,她雙眼閃着陰鷙光芒,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用說剛纔就是她在喊自己,只是意外的是自己在這裡撞見她,直的是不幸呢。
本想着掉頭離開,不過已經有兩位宮女走過來了,恐怕想要甩開她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不掉,唯有走上前去,站在涼亭外,柳依依朝她行禮道:“玉和見過貴太妃娘娘,貴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呸,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撞到本宮手裡,今天你休想逃出本宮的手掌心!”
面目猙獰的貴太妃再也沒有什麼高貴可言,活脫脫似地獄跑出來的母夜叉,她現在就要把眼前的人給碎屍成斷。
瞧她惡神惡煞的樣子,柳依依嘆自己的運氣不好,真的是出門沒有看黃曆,遇上極品了。
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逃脫?
柳依依不知紀素雲在不在,所以有點擔心自己的狀況。
心裡雖然有些緊張,不過表情沒有半點流露出來,仍然是淡然地問道:“貴太妃娘娘,請注意你的身份,不知是爲何事要針對玉和,請說明!”
“賤人,你以爲本宮是死人嗎?今天本宮就是殺了你也難解本宮的心頭之恨!”怒目圓瞪的貴太妃氣得滿臉通紅,鮮紅的指甲直接着她,憤怒地吩咐:“來人,給本宮打,狠狠地打,打死這個賤人,本宮重重有賞!”
貴太妃娘娘的命令,讓旁邊的幾位宮女和太監們猶豫不決,慢慢地朝柳依依走來,站在她的前面卻並沒有動手之意。
他們都是看後宮形勢吃飯的奴才,眼前的人是什麼人物,他們自然知道,雖然要聽主子的話,但是,得罪這位玉和郡主的話,恐怕不是一個死字那麼簡單。
“大膽奴才磨蹭什麼,快動手,給本宮快點打!”
看着下人不敢動手,貴太妃更氣得怒火沖天,恨不能自己衝上來,親自主動打掐死人。
本有些擔心的柳依依在這個時候安心下來,因爲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幾位宮女和太監們都不是什麼愚忠的人物,他們雖然是奴才,卻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容顏洋溢出淺淺的笑容,柳依依淡然地睨視着像是小丑一般的貴太妃,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貴太妃娘娘,你就是身爲太妃,想要殺人也要給過理由吧,難道真的如此賤踏生命?你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賤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到閻王面前去耍你的嘴皮子!”氣得老臉發紫的貴太妃娘娘渾身顫抖不目,她已經覺得自己心頭又是一陣陣翻滾,快要讓她受不住了。
更何況自家兒子被斷後之事,她作爲貴太妃豈會當衆說出來,雖然現在要處死眼前人,貴太妃娘娘卻說不出任何理由。
眼見狗奴才遲遲不動手,心中的怒火更旺,再次衝着眼前的人大吼起來:“死奴才,一個個想要造反不成,給本宮動手,聽見沒…噗~~”
一口鮮血從噴出來,貴太妃娘娘竟然氣得吐血。
“貴太妃娘娘~~”宮女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其實中一位宮女見狀立即上前想扶住她,誰知眼前一閃,“啪~~”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她的左頰立即火辣辣地痛起來。
以爲是結束,誰知是開始,被打傻的宮女仍然站着沒有離開,發瘋似的貴太妃抓住她的衣襟,擡起手掌重重的耳光接着一個又一個“啪啪啪啪…”
不知道打了多少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連續甩了十幾個耳光之後,貴太妃狠狠地將她推出亭外。
“撲通~~”
宮女呼叫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已經淹沒進荷塘裡去了。
“快救人~~”
回過神來,柳依依跑到荷塘邊,看着已經沉進去的人,忍不住大聲,“快來人,你們誰會游泳的人,快點去將她救上來啊!”
“誰敢救,本宮就殺誰~~”
怒火沖天的貴太妃兇狠地掃在場的人一眼,最後她的視線落在站在荷塘邊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忽然衝着她而來,伸出雙手欲想要將她也給推進池塘去。
“小心!~~”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準備跳進去救人的柳依依不禁回首而望,恰好見到衝過來的人,身子自然反應往左邊一閃,然而收不住衝勢的人眼見就要撲進荷塘裡去了。
這樣死得太便宜她。
這個念頭閃電般掠過,柳依依立即伸腿一擋。
“咚~~”腦袋狠狠地撞在欄杆上,接着又是一聲慘叫:“啊~~”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高貴不凡的貴太妃娘娘狼狽地撞在地上,額頭上鮮血直流,早已經吃過虧的她們一個個呆站着不敢上前。
好心沒好報的一幕剛剛發生過,如果在這個時候上前去,說不定下一個見閻王爺的人就是自己,她們可不想死。
宮女和太監們十分清楚,自貴太妃也被蛇咬傷之後,再加上果郡王爺也在新婚出事,貴太妃娘娘已經是暴戾極了,不但將陪伴她幾十年的大宮女和大太監們全都殺死,而且其他宮女和太監也被打死好幾位。
太華宮的宮女和太監們整天都是提心吊膽,害怕貴太妃又發起瘋來,胡亂殺人。
以前能夠進入太華宮當差,是宮女和太監們的夢想,畢竟跟着有權勢的主子纔會有好日子過,如今,轉眼之間,太華宮簡直就是閻王殿,隨時都有可能要她們的小命。
柳依依並不知道太華宮的情況,所以見到宮女和太監們都是驚懼又畏縮的樣了,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不過想到剛纔被…
視線一轉,落在荷塘裡,已經有幾分鐘的時間,恐怕小宮女已經沒有命,來不及感概,突然腳上傳來劇痛,柳依依低頭一看,貴太妃那尖銳的護甲套已經插進自己的小腿上。
“放手~~”
忍着痛,小臉皺起來的柳依依喊叫了一聲。
“賤人,今天本宮一定要弄死你,死賤人!”儀態盡失的貴太妃娘娘仍然趴在地上,她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三根長又尖的護甲套用力地往她的小腳插進去。
“啊~~”
劇痛讓柳依依慘叫了一聲,氣急憤怒的她想都沒有想,擡起另一隻腳,朝着對方的臉孔,狠狠地踢過去。
“啊~~賤人,本宮殺了你~”
臉頰上被踹一腳,立即痛得貴太妃大聲起來。
從遠處飛躍過來的紀素雲急切地喊叫:“小姐~~”
因爲剛纔她在遠處,並沒有看清楚貴太妃的東西,直到聽見喊叫聲,才知道自家小姐受傷了。
“小姐~~”剛落地,紀素雲立即見到自家小姐掀開褲袖,露出潔白如玉的小腿上有三個血淋淋的洞。
藍眸爆射出憤怒的光芒,轉身一看,立即鎖住地上準備爬起來的女人,想都沒有想給她狠狠的一腳。
“啊~~”
又是一聲悽慘的叫聲,腹部被踹一腳的貴太妃老臉痛得皺成一團,整個人活似像垃圾一樣甩到一邊去。
她的慘叫聲,並沒有讓生氣的紀素雲放過她,雙眼死死盯着帶血的護甲套,快步上前抓住對方的三根戴着護甲套的手指,“咔~~”整齊的聲音十分響亮。
“啊~~”
殺豬似的慘叫讓從人聽得心中驚悚不安,但是誰也不敢上前來阻擋,因爲有不少人看見不遠處的皇上一行人。
皇上都不上來阻擋,更不要讓她們這些宮女和太監們了,垂下頭的她們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
“臭女人,敢傷害我家小姐,你活膩了!”
拔掉她手上的護甲套,紀素雲不客氣地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插上幾個洞洞,特別是她的兩隻小腿上,連插幾下,留下不少的記號。
“救命啊,快來人,啊~~~狗奴才,啊~~”
喉嚨已經叫得有些沙啞,貴太妃卻仍然不服輸,痛得滿頭大汗的她直接從地上坐起來,正好看見站在遠處的皇帝,拼命地大叫:“皇帝,快來救本宮,快點過來~~”
皇帝兩個字,紀素雲的手勢僵硬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又恢復過來,再擡起一腳將坐起來的人踢倒在地上,抓住護甲套往她的臉上而來。
“啊~~本宮的臉,我的臉,啊~~~血,血~~”
手舞蹈足的貴太妃拼死保護自己的臉,最後仍然沒有保住,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接暈死過去了。
紀素雲接直從她的臉上劃上幾十條的血跡,然後纔將她的護甲套丟在那張成爲蜘蛛網的臉孔上。
小腿上的鮮血直流,臉色發表的柳依依扶在欄杆上,看着紀素雲將貴太妃整得不成人樣,雖然知道不遠處有皇帝在場,她仍然沒有出聲阻擋。
不僅僅爲了自己,更是爲了剛纔無辜慘死的宮女,這樣對待她算是便宜了。
“小姐~~”
轉過頭了,紀素雲見到自家小姐腿上的鮮血已經雜紅了整個繡花鞋,心中一驚,立即在她腿上點了幾個穴道。
“小姐,對不起!”害到小姐受傷,紀素雲心中很不安,更多的是自責。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柳依依忍住疼痛,輕聲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抱我回家!”
“是!”二話不說,紀素雲立即將她給抱起來。
此時,迎面走來黃色身影的人,他的眼神直視着她帶血的鞋子,明明是月白色的鞋子已經染成紅色了,心中一沉,叫:“玉和!”
“皇上,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你可以問在場的宮女和太監,恕玉和無禮了,玉和告辭!”
冷漠地看着他,柳依依目無表情迴應,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和太監們,忍不住再開口:“皇上,這幾位宮女和太監們恐怕不適合留在太華宮當差,否則又會成爲冤魂,不如調他們離開吧!”
說完後,柳依依再也沒有看其他人一眼,低聲吩咐:“素雲咱們走!”
“等一下!”
皇帝右手一揮,立即擋住主僕兩人的路,陰沉的眸光看着她受傷地腿,道:“傳太醫上藥後再回去!”
看見他眼底的堅定,柳依依想了一下,開口道:“幫我叫孫太醫!”
“傳,孫太醫!”皇帝立即轉身衝着旁邊的人下旨。
“遵旨~~”王勝接到聖旨飛快地往前跑。
冷冷的沉下眼眸,皇帝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死死盯住躺在地上成爲血人似的老女人,冷哼了一句,收起眸光。
神情一轉,凝望着旁邊默沉的人,微皺了皺眉頭,道:“玉和,回龍息殿吧!”
“不用了,謝謝皇上!”柳依依飛快地看他一眼,然後衝着旁邊的人吩咐:“素雲,進亭等孫爺爺過來!”
“是,小姐!”
V章:071節:出現意外
更新時間:2013-3-11 23:37:22 本章字數:12252
“聽見沒有,讓路,馬上讓路,給本小姐讓開,快點給本小姐滾蛋~~”囂張又狂妄的聲音猶似放炮一句接着一句,清清楚楚從馬車後面傳來!
沒想到會遇見這種極品,柳依依輕挑了挑眉梢,眸光微暗,也沒打算理會這種事情。
“哎呀~~”
“你們想幹什麼~~”
“太過份,路又不是你們家的,怎麼可以這樣!”
“……”
後面傳來一陣陣騷動,不用看也猜得出來是那位刁蠻女子鬧來的來把戲。
“駕~駕~”趕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應該來得很近了。
陌生的人的喊叫聲又響起:“喂,讓開!”這次是男子的聲音,應該是趕車的下屬。
“憑什麼我們要讓你們,難道你們不知道要排隊嗎?”
熟悉又嬌美的嗓音傳來,坐在馬車上的人都聽得出來是寧佳蘭的聲音,她的性子直接,看來會鬧出什麼事端。
柳依依並不想在外面鬧什麼事情,想了一下,吩咐旁邊的人,道:“佳惠,別跟那種女人一般見識,你下去叫佳蘭讓路給她。”
“是,堂嫂!”
雖然心中有些不忿要自己給別人讓路,不過寧佳惠也只好下馬去,免得惹她不高興。
看見自家姐姐下車去了,寧佳瑤也無法接受,不高興地噘着小嘴叫:“堂嫂,咱們爲什麼要給別人讓路,特別是那種女人,她一點都不配!”
“有什麼可計較,難道你想在這裡跟別人吵架…”
“喂,我們給你讓路了,你還想怎麼樣!”忽然,外面又傳來寧佳蘭氣憤的叫聲。
“沒什麼,我家小姐說了,你們三位不許去參加天鳳學院的才子大賽,現在就給我們馬上回家去,否則別怪我們不管氣!”
陌生男人的話傳來,柳依依的臉色微微往下沉,看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當然,也可以從對方的話中可以知道人家的來頭不小,架子比皇帝還要大。
只是在京城裡的人物,似乎能擺出如此之大的架子,自己多少也認識,究竟是何方人物,還真的沒想到。
“憑什麼,難道天風書院是你家辦的不成,不讓本小姐去,今天本小說還真的去定了!”寧佳蘭也不是吃素的主,現在她也與對方槓上了。
當然,她們姐妹一心想着參加天鳳學院的才子大賽,如今一個陌生人不讓她們去,豈有不跳腳之理。
“你還真的說對了,天風學院就是我家辦的,告訴你,本小姐讓你滾回去就得給我滾回去,不管你是誰家的女人,本小姐都不放在眼底,滾!”自大又狂傲的話再次從那位刁蠻女子嘴裡傳來。
此時,寧佳瑤聽到對方如此強硬的話,小臉也變色了,擔憂地看着眼前的人,由不得叫:“堂嫂!”
“叫堂哥,走,咱們下去看一看!”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丟話,彎身走出來。
“你以爲你是公主啊,你不讓我去,我今天就要去…”
“賤丫頭,你自找死路,本小姐成全你!”
剛下馬車,柳依依便見到兩位對立的女子,聽到這裡由不得沉聲喊叫:“有話好說,必須傷和氣!”
優雅溫潤的嗓子剎那間響起,正想動手的女子不禁放眼一眼,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麼時候出現一位絕色公子?
皙的臉龐,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他的眼眸就彷彿是清澈的流水,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
秀雅的身材包裹着純白色的衣裳,黑如墨頭髮正好與束着髮絲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從容淡雅,他雖淡淡而立,看上去俊美隨和,一雙清澈的眸子帶着一絲絲冷意射過來,剎時,鳳青溪芳心怦然跳動,臉色染上飛霞,好美的男子。
“堂…堂哥!”寧佳惠轉頭看見她,忍不住喊一句,同時心中提起的心也放下來了。
她知道只要這位堂嫂在場,什麼事情都能夠辦好。
柳依依收回視線,對着她們姐妹點了點頭,示意她們不要出聲。
此時,鳳青溪不知不覺收起身上的囂張的性子,閃閃發亮的眸子凝視着眼前的美男子,心中暗惱自己剛纔太心急,在他的面前失儀。
當然,她鳳青溪也不是普通的女子,立即朝眼前的美男拱手叫:“請問公子有何事?”
聞言擡頭,柳依依再次打量眼前的刁蠻女子,只見她大約在十四五歲的樣子,容貌秀麗之極,烏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爛,閃爍如星,小鼻挺俏,小嘴彤紅,玉顏生春,雙頰暈紅,怎麼看也是個嬌美如玉的丫頭。
想到她剛纔嘴裡吐出來的語言,柳依依暗暗搖頭,真的是看不出來這丫頭如此膚淺。
心中雖然不喜歡她,不過柳依依的臉上仍然掛着淺淺的笑容,衝着她拱手道:“這位小姐,如果你急事想先行一步的話,在下與堂妹先給小姐讓路,我們真心想去見識天鳳學院的才子大賽,但願小姐允許我們觀賞,謝謝!”
“這個…公子誤會了!”
鳳青溪白嫩的小臉,再次刷上可愛的一層粉色,露出一抹嬌羞之色,飛快地看他一眼,接着又道:“既然公子想去天鳳學院的話,那麼跟我的馬車一起走吧!”
丟下話,她立即低頭鑽進馬車裡去,不敢再面對溫潤如玉的男子,所自己再次失態。
“嘶~~”
旁邊不少看戲的衆人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絕色年輕男子被刁蠻小姐看中了,一時間,衆人的複雜目光射在眼前這位華風絕代美男子身上。
有的小姐們悄悄掀開窗簾,觀看着剛纔的一幕,沒想到會遇見如此俊美的男子,許多小姐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但又不好意思出來。
然而,柳依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成爲窺視的對象,心裡只是覺得詫異極了,沒想到會是見到母老虎化身爲小綿羊的一幕。
“公子,請上馬車,你跟着我們家小姐的馬車來吧,否則你們會不容易進天鳳書院!”
趕馬車的大漢盯着眼前偏瘦的男子,本來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過看在自家小姐對人家有意思的份上,只好客氣一點。
聞聲回神,柳依依衝着他拱手道:“謝謝!”
沒再多說什麼,柳依依衝着旁邊發呆的寧家姐妹使眼色,然後就轉身上自己的馬車。
“公子,是不是跟着他們的馬車而行?”
傳來侍衛的詢問聲,柳依依想了一秒鐘後,立即迴應道:“跟!”
與其被堵在這裡,不如跟着別人走,反正是有人帶路闖,也不怕什麼事!
“駕~~駕~~”
剛落話,停下來的馬車重新啓動起來,跟着人家而行。
經過剛纔的風波,上車後柳依依直接閉上眼前,沒有跟任何人說話。
“天鳳書院的馬車,大家快點讓路,天鳳書院的馬車,大家讓一讓路~~~”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柳依依猛然睜開眼睛,沒想到會是天鳳書院的馬車。
那麼這位刁蠻女子又是誰家的女兒呢?院長?
旁邊的寧佳惠見到她的反應,不禁詢問了一句:“表…表哥,你怎麼了?”
“天啊,天鳳書院的馬車,難道是剛纔的那位女子是鳳青溪?”寧佳瑤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是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天鳳書院的院長姓鳳嗎?”柳依依微挑着眉頭,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
怔愣了一下,寧佳惠點了點頭,道:“是的,現在的院長就是姓鳳,而且聽說他有一位孫兒,但是很少在天鳳學院,看來剛纔的這位小姐應該是天鳳書院院長的孫女兒。”
“我看也是她,要不然,怎麼會不將別人放在眼裡,真是可惡,還想着趕我們回去呢!”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如此低貶過,寧佳瑤的心裡很不開心,小臉上露出對人家的鄙視和討厭。
“四妹,你在她的面前說話小心一點!”
“大姐,難道你願意受她的氣,只不過是院長的孫女兒罷了,哼~~”
“你給我小心一點,等一會兒不許惹事!”
“……”
她們姐妹兩人的對話,柳依依只是靜靜地聽着,一言不發。
由於前面是天鳳學院的馬車開道,不管是有多蠻橫的人物也得乖乖給讓路出來。
“公子,到了!”
馬車停下來之後,立即傳來侍衛的聲音。
柳依依看旁邊坐着的人一眼,輕聲道:“你們都要注意,人多事雜,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堂哥!”
“堂哥,我們知道了!”
寧家姐妹乖巧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迴應她的話。
小月兒第一位下馬車,接着是寧家姐妹,最後出來的人是柳依依。
她剛下馬車,立即接到一道熾熱的目光,不楚迎接而上,正好看見前方站着的鳳青溪,朝她微微含首,算是打招呼。
以爲對方會離去,誰知她竟然走上來,只見她小臉露出嬌羞,細聲地道:“公子,這裡是我們學院的一個小偏院,現在你跟我走吧!”
“堂…堂哥!”差點叫錯的寧佳蘭趕緊走前來,不客氣地拽住自家表嫂的手肘,警惕地瞪着眼前的女子,叫:“我堂哥爲什麼要跟你走,我們是一起來的!”
只見對方的臉色驀變,明明露出怒容的她對上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心中的怒火剎時又滅了下來,換作是其他人的話,她早就出手了。
鳳青溪好不容易控制好心的惱火,視線定定地盯梢着眼前的絕色男子,儘量放柔自己的聲音,道:“公子,小女子沒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是想帶你去見我爺爺罷了,再說也許你還會見到皇帝,他今天也要來找我爺爺呢!”
“謝謝鳳小姐,在下明白鳳小姐的好意,不過,在下不能置我的四位堂妹不顧,下次有機必會去拜訪鳳院長大人!”
朝她拱手,柳依依隱晦地辭退對方的邀請,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牽連。
如果至今都看不透這位小姑娘眼中的情義的主,柳依依也不配兩世爲人了,如今爲了保存小姑娘的顏面,只好離她離一點免得鬧出什麼事端。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去見我家爺爺!”臉色沉下來的鳳青溪想都沒有想,立即拒絕他的離開,快步走前來拽住柳依依的另一隻手肘。
鳳青溪從小就是被大人寵得如珠如寶的丫頭,養成了刁蠻不講理的個性,處事隨心所欲,只要她想要不管是人還是事,從來沒有放棄過。
正如現在的人,她喜歡上了,自然是力爭到底,不會讓給別人。
杏目怒瞪,陰沉着臉孔的鳳青溪衝着另一邊的人叫:“放手,聽見沒有,快給本小姐放手!”
“憑什麼要我放手,該放手的人是你,一點都不知道醜,搶我家堂哥!”寧佳蘭並沒有因爲對方的身份而怕她,仍然是扯着脖子與對方吵起來。
一人一邊,她兩人好像是想要玩拔河比賽,夾在中間的柳依依杯具了,一個頭現在是兩個大。
“放手,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該纔給我放手,她是我家的堂哥!”
“現在他是本小姐看上的男人,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你不死,快點滾!”
聽到彪悍的吵架,不但寧家姐妹呆住了,遠處幾位下屬也怔住了,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爭取賽。
幾秒鐘後,回過神來的寧佳瑤不敢想信地瞪着大眼睛,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她,怪聲怪氣地叫:“你看上她?不是吧,你看上她,哈哈哈…”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放聲大笑聲來。
此時,寧佳蘭也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即時放開自家堂嫂的手,大聲地歡笑起來:“她看上你了,哈哈哈…”
她們一笑,知情的人,寧佳惠,寧佳菲,小月兒和鎮國公府上的侍衛們,一個個都別過頭,忍俊不禁的她們掩着嘴笑起來。
衆人笑脫了,鳳青溪幾人愣住了,一點都不明白她們在笑聲什麼。
無奈的柳依依明白,如果現在再不解釋給她知道的話,真的會出大事情了。
剛想要拉她的小手解釋,誰知鳳青溪狠狠地甩着自己的手,大吼大叫起來:“笑什麼笑,小心本小姐殺了你們。”
雙眼含着淚花的鳳青溪身影一閃,眨眼間就消失了。
正好見她的眼角淚光,柳依依明白,傷到小姑娘的芳心了。
鳳青溪一閃,她的下屬也同樣閃身離開,只剩下她們一行人。
見人都跑了,寧家姐妹也收起笑容,她們也意外強勢的鳳家小姐會這樣離開了。
沒有解釋清楚,等於是留下麻煩事,柳依依嘆了嘆氣,道:“好了,咱們出去找地方坐下來吧。”
“是,堂哥,我們走!”寧佳蘭又拽着她的手,往外走。
沒人帶路,柳依依只好帶着她們往熱鬧的地方去,畢竟大家都是來參加大賽,肯定是相聚的地方舉行。
當她們到達之後,眼前立即出現一個大場,已經搭好臺,左右和臺下可以容納近千人,可以說是不小的地方。
此時,整個場面已經佔百分之八十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不分男女坐在一起,有人山人海之勢,吵鬧聲也是十分響亮。
在什麼地方找位置坐?此時,柳依依卻發覺不跟着眼前傢伙,想要佔個好位置可不容易。
“堂哥,咱們現在找什麼地方坐,那些空位好像是有人佔領了,那咱們怎麼辦?”見眼這個情景,寧佳瑤有些着急了,由不得又拉住她的手。
剩下的三位小姐同時皺起了眉頭,將視線射在柳依依身上,看她怎麼安排。
微蹙起秀眉,柳依依輕掃她們一眼,眼珠子轉了幾圈,思索一下,衝着眼前的幾人詢問:“寧堂哥應該參與今天的護衛之責,按理來說他是會給你們留位置,怎麼會沒有寧府的位置?”
“堂哥,本來是有,不過我們…我們以爲跟着你會有地方坐!”
在她冷清的眸光下,寧佳惠露出窘迫之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後面的話也越說越小聲。
寧天然身爲衛尉,亦是這次護駕的主要人物,他知道自家妹妹要來觀看大賽,當然有準備給她們位置,只是後面來她們一個個推掉,說不用他操心。
寧家姐妹本以爲會跟着柳依依進入最好廂房位置,她們卻沒有想到與帥哥們分道揚鑣,並沒有與他們在一起,想要靠近他們也沒機會。
從她們的表情和神態之中,柳依依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但也沒有指責她們。
“走吧!”
吐出兩個字,柳依依領着人往前方而去。
現在沒地方坐,總不可能一直這樣站着,自然是要去找熟悉的人幫忙。
剛走出場外,立即見到兩位熟悉的身影,柳依依立即喊叫:“大哥,寧堂哥!”
急急忙忙往另一邊去的兩人聽到喊聲,立即停了下來,沈墨凌見到眼前的人,怔愣了一下,俊臉露出笑容,問道:“依依,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別管我穿着怎麼樣,你們去哪兒?”柳依依迎上他們,隨口問了一句。
後面跟着上來的寧家姐妹立即行禮喊叫:“大哥,沈大人好!”
“你們怎麼回事?”寧天然不解地望着眼前的這羣嬌小姐,在他看來她們是不該出現在這裡。
柳依依看他們一眼,微抿小嘴,道:“很簡單,我們沒地方坐,所以準備找你們幫忙。”
“就這樣?”
沈墨凌看衆女人一眼,皺了皺眉頭,目光轉到旁邊的人身上,道:“寧大人,你帶寧家的小姐們找地方安排下來,我帶依依過去找人!”說完後,上前拉過她就走。
來不及說什麼,柳依依已經被人拉着就跑了,也不知道他帶自己去什麼地方,被丟下的小姐們剛想喊,見到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也只好嚥下嘴中的話。
小月兒見到自家少夫人離開,她立即邁着大步緊跟着而上。
沿着小路越走越遠,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免強跟上他步伐的柳依依側目斜視着他,問:“大哥,怎麼了?”
“依依,你現在跟着我們,等一下書院也許會更亂!”俊臉凝重的沈墨凌放慢了腳下速度,開口說出這句話來。
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柳依依有點懵然,問:“大哥,怎麼回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難道出什麼事情了?”
“呃~~”
輕輕地點了點頭,沈墨凌仍然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方的一幢樓閣而去,繼續給她解說:“書院出事了,本來參賽的十幾位學生現在全都昏不迷,鳳院長正與皇上聊天,接到這個消息本來想去看望學生,鳳院長突然又昏過去,現在還在封鎖消息,外面的人還不知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柳依依覺得意外,小臉漸漸沉重起來,看來是有人不想天鳳書院舉辦這次大賽。
只是爲什麼要這樣做?目的是什麼?誰能得什麼好處?
兩人交談着,馬上進來到前眼前這幢名叫‘秋裳閣’的地方,門口有不少禁軍守候着,他們見到沈墨凌帶着人進來,並沒有阻擋。
進入房門,立即見到不少人在場。
眼眸一掃,差不多全都認只,聽到腳步聲,衆人回頭而視。
幾人見到她一身男裝,他們的眼中同時閃過一抹笑意,讓沉悶的氣氛立即緩和了不少。
見到自家娘子的打扮,寧鈺軒的眉頭擰起,特別是見她束着胸部,眸底掠過一絲絲心痛,這樣繃住對身子不好,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身子。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直接走上前望眼前躺在一起的十幾位,一張張臉孔看起來鐵青無血絲,應該是中毒了。
“沈愛卿,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冷着臉孔的皇帝視線落在進來的人身上。
朝他拱了拱手,沈墨凌認真地迴應:“回皇上,微臣與寧大人在外面巡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外面的人太多,想要追查的人誰作案,不容易!”
“唔~~”皇帝緊緊鎖住眉頭,沒有再說話。
與自家相公用眼神交流,柳依依的注意力再次放在眼前昏迷不醒人的身上,蘇老頭帶領幾位御醫正在幫忙爲他們救治,大家誰也不敢打擾他們。
視線轉向另一邊,柳依依立即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沒想到她也在這裡。
趴在自家爺爺身上哭泣的鳳青溪感受到人家的目光,不禁回頭而望,沒想到是他出現在這裡,怔愣了一下,立即又抹乾淨自己臉上的淚珠兒。
看來就是獨自躺在牀榻上的人就是鳳院長,想到這裡,柳依依不禁走上前去,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臉色黑沉,雙眸緊緊閉着,一動也不動。
柳依依瞅着淚如雨下卻沒出聲音來的丫頭,輕聲問了一句:“你爺爺怎麼樣?”
“我…我也不知道!”刁蠻強悍的鳳青溪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不停地抹着淚水。
瞧她這個樣子,柳依依有些不忍心,一時忘記自己是男裝打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鳳青溪感激地看他一眼,然後又盯住自家爺爺,等候他快點清醒過來。
天鳳書院的人倒下一片,柳依依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不適合詢問這些事情。
“皇上,他們現在中毒,不容易解掉,別說現在無法讓他們清醒過來,也沒法子參加大賽!”
蘇老頭起身站了起來,說出現在的實際情況,給皇帝早點決定,時間不能一直這樣拖着下去,要是讓外面的人鬧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並沒有出言,而旁邊的宮承巖緩緩開口:“天鳳書院的百年慶典最後無疾而終,傳出去不但鬧笑話,也有損於我們燕國的名聲,希望想過法子拖延一下比較好!”
他的話一出,皇帝點了點頭,看着衆人道:“丞相說的不錯,畢竟是天鳳書院的百年慶典,如果這樣解散的話,確實是有損我們國威,不知衆位愛卿有什麼法子保下這場大賽?”
怎麼樣大賽繼續?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難題,而是一個大難題。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誰開始將目光投往不遠處站着的人,接着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柳依依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只不過要讓這場比賽繼續下去,似乎並不好辦。
看着沉思着的人,蘇老頭忍不住開言問道:“依依丫頭,你有什麼法子?”
依依丫頭?
聽到這個喊叫稱呼,鳳青溪猛然回過頭來,一臉驚疑的她忍不住問道:“誰,誰是依依丫頭?”
“鳳小姐,你跟我來!”柳依依明白在這一刻得告訴她了,如果再隱瞞下去,她會殺了自己不可。
當他的手握自己時,鳳青溪立即感受到滑軟如絲的玉手,好像比自己的手還要嬌嫩。
沒待她回過神來,兩人在別人的注視之下走出剛纔的房間,轉到另外一間房去了。
正等着她回答的衆人全都呆住了,不明白這兩丫頭搞什麼鬼,說走就走!
兩人進入房裡,鳳青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俊美如仙的男子,疑惑不解地問:“你…你幹嘛?”
“鳳小姐,謝謝你!”用回自己原來的聲音,柳依依淡然地向她道謝。
臉色微微泛白的鳳青溪驚訝地指着眼前的人,不解地叫:“你…你是…”
“不錯,正如你所猜!”
含笑地點了點頭,柳依依看着她的臉蛋紅白交錯,只見對方心中已經是又羞又憤了,沒讓她出言,立即抓住她的手,輕聲地道:“鳳小姐別生氣,你先看一看我的耳洞,還有…”
抓住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讓她感受屬於女性的柔軟部位。
觸碰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子,鳳青溪立即縮回自己的手,惱羞成怒的她立即揚起掌巴,準備甩到眼前的這張臉孔上。
眼見她的掌巴甩下來,柳依依凝視着她的雙眼,淡淡地道:“鳳小姐,請你搞清楚,雖然我是穿着男裝,但是我並沒有追求你,更談不上我欺騙你!”
“你…”
想要說的話,鳳青溪卻說不出來,緊緊咬住脣瓣的她慢慢地放下自己的手掌,雖然知道她是女人,仍然是捨不得打這些絕美的臉孔。
見她放下手掌,柳依依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雙水汪汪眼睛認真地道:“鳳小姐,現在你要擔當起來,雖然你的年紀不大,但是你是院長的孫女兒,必要幫你爺爺鎮住天鳳書院,爲了你的爺爺,明白嗎?”
“你,你叫什麼名字?”不知爲什麼,現在纔有機會問她的名字,鳳青溪覺得心中奇異。
“我叫柳依依!”
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之後,柳依依又拽着人走回剛纔的房間,因爲還有一羣人等候着呢。
她們進來之後,衆位的表情有點怪異,眸光不停地打量眼前的人,有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往上翹起,笑意想忍也是忍不住的。
剛纔她在隔壁房裡說的話,他們這羣傢伙是一字不漏聽進去了,自然也是明白兩人之間的對話,想到竟然是這種事情,聽到之後恨不能放聲大笑。
他們憋住笑意的模樣,怎麼能夠隱瞞住柳依依的眼睛,明白他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免費送給他們一個大白眼。
“你們真的沒法子?”
“玉和郡主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皇帝的臉色柔和了不少,他相信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
再瞅他們一眼,柳依依眸光瞄向旁邊的人,道:“鳳小姐,既然爲了保護好天鳳學院的名譽,以我的建議就是由你出面,不管用什麼歌詞詩賦,想盡法子玩起來。”
“我…
不知該怎麼迴應,鳳青溪的目光瞄向自家爺爺,想了一會兒,道:”我不是不行,只是怕真正能夠信服我的人不多,要是他們鬧起來,我一個人也會撐不住。“
她的話大家都聽見了,他們同樣是在想這個問題,叫她一個女孩子去支撐全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弟,你去幫鳳小姐吧!“
想來想去,只有覺得賢王最適合,不但皇家身份擺在這裡,而且他的詩詞也是一流,一般無人敢挑釁!
楚言並沒有馬上答應,看自家皇兄一眼,然後又瞅着眼前的身穿男裝的丫頭,道:”依依今天也方便去!“
”三哥,你別逗了,我不能去!“搖了搖頭,柳依依淡然拒絕,不打算出去面對衆人。
蘇老頭子看了看眼前的人,擰着眉頭,開聲道:”賢王,你是皇家的人,你去比較合適!“
其他人沒有再說話,意思也是一樣,由楚言出馬比較適合。
反駁無效,楚言只能接下這個問題,帶着鳳青溪離開,去參賽場去處理這件事情。
”十幾人的命是保不住了!“冷老頭子丟下話,讓所有人神色黯然下來。
失去的人才,都是天鳳書院重點培養出來的才子,如今全都給滅了,不得不說是燕國的重損失。
巡視眼前的人,柳依依淡然地詢問:”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高博文叫人做的好事!“
”玉和郡主說的不錯,應該是他!“皇帝一口咬定,此事是高博文的傑作。
他定下回元漢國的日子就是明天,除了他之外,會有誰敢做這種事情。
”殺吧,將他帶來的人,殺光!“
淡漠如水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殺意,傳入他們的耳朵裡,心卻不受控制跳動起來。
他一心要挑起兩國的戰爭,豈有不成全之理,反正都要死人,他的人也該付出一些代價。
他們都知這個意思,皇帝的眼底爆射出熾熱的光芒,瞬間覺得整個人散發出凌厲的氣息,那是瞰俯衆人之勢。
不但是他,柳依依發現其他男人也是一副磨拳霍霍的樣子。
打吧,反正不是別人打你就是你打別人,柳依依也明白,天下之勢並非是一人之願,應該說棋局已經下,不管你用怎麼樣的法子,能不能搶到別人的地盤,究竟會有結果。
才子大賽沒有看成,柳依依先行打道回府,至於其他事情也不關她的事情。
只是她的馬車未回到鎮國公府,已經被人攔截住了。
知道是誰要見自己,所以沒有推辭,也無法推辭,她出現在迎賓客棧的包廂裡。
眼前坐着的人俊臉帶笑意,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他的眼神銳不可擋,彷彿能看穿任何人的內心。
雙眸似水清澈無比,正好對上他的黑眸,兩人相視而笑,臉上的笑意並沒有達入眼中。
迎賓客棧等於是自家地盤,柳依依更是有恃無恐,玉顏掛着柔和的笑容,烏黑晶亮的眼眸凝視着他,笑道:”高太子召見玉和,不知有何吩咐?“
”呵呵…玉和郡主是否太客氣了?請坐!“
淺淺一笑,高博文優雅地伸手指示着座位,示意她先坐下來。
柳依依自然不會站着說話,坐在與他相對的位置,淡然地坐下一來。
聽着外面一樓熱鬧的聲音,高博文看她一眼,道:”聽說迎賓客棧是玉和郡主義兄的產業,算起來也算是玉郡主孃家的產業,對不對?“
”怪不得高太子在京城如魚得水,原來什麼事情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看着對方微僵硬的表情,柳依依的笑意更濃,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本太子只不過在這裡住了十多天罷了,談不上什麼熟悉,但是該瞭解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這一點,玉和郡主也是很清楚,對不對?“
說完後,高博文狹長的眼角處甩來一道挑釁的情神,優雅淡然地接下她的話。
端起茶杯送到脣邊,柳依依輕輕地吹了吹氣,然後才慢慢地啜了一口,恰好無視他的挑釁。
擡目而望,微抿着紅脣,注視着眼前這位黑腹的男子,微笑道:”學海無涯,人活到老學到老,高太子自然是勤奮好學,不過,古人有句話,貪吃多嚼不爛,小心拉肚子,特別是不熟悉的東西,最好不要吃纔好。“
兩道的視線直直相視,高博文看着眼前這雙靈動的美眸,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莞爾一笑,柳依依繼續飲自己的好茶。
”玉和郡主,你可真的是一位妙人兒,本太子邀請你去我們元漢國做客,不知玉和郡主是否願意?“
”做客?“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牽脣一笑,靈動俏媚的雙瞳轉了一下,細聲迴應:”暫時玉和還沒有想過要出去玩,等以後再說吧,也許有一天,整個世界任我而行。“
”任我而行?“
重複她最後一句話,高博文雙眼光射星光,他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扯出了一抹笑,笑容光華耀眼。
”本太子喜歡,本太子真的是很喜歡這一句話,以後本太子爲你實現,可好?“定定地盯視着她,犀利的眸光要看穿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淡然地挑起自己黑亮的髮絲,纏繞在指尖把玩,淺笑熠熠的柳依依輕笑起來:”呵呵…高太子,也許你沒有聽說過今日不知明日事這句話,以後的事情怎麼能夠作主。事事無常嘛!“
”不,本太子就有這個能力,定會實踐天下任我行願望。“
”那麼,先恭喜你?“
V章:072節,謀劃
更新時間:2013-3-12 23:43:36 本章字數:12414
“哈哈哈…雖說現在說恭喜有點爲之過早,不過,本太子先收下了!”
意氣風發的高博文再次放聲歡笑聲來,精芒四射的眸子凝視着眼淡雅如仙的女子。
驀然,高挑起眉梢,道:“玉和郡主是從天鳳書院回來?是不是很熱鬧吧!”
戲謔的眸光掃過來,高高翹起的嘴角,無形之中泄露了他得意的心情,本來不該在她的面前說這種話,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泰然自若的柳依依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發飆,似乎沒有聽懂其中話的含義,淺笑道:“確實如此,很熱鬧。”
“呃~~”
有些意外,高博文漸漸收起笑意,犀利無比目光一閃,再次展顏而笑。
“聽說明天高太子回國了,玉和在這裡祝高太子一路順風,平平安安回國!”
衝着他一笑,柳依依站了起來,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有意思!”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悠然自得的高博文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忽然門口閃進來一人,只見他朝坐着的人拱了拱手,道:“太子,天鳳書院的才子大賽並沒有取消,不過現在成爲了才子選拔賽,在賢王的主持之下,不管是什麼人物,主要有才華的人都可以一試。”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說天鳳書院很熱鬧,看來確實是如此。”
揚了揚眉宇,高博文並不覺得意外,一雙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天鳳書院的才子大賽不少人逐冠,最後皇帝出場金口玉言封賞這次大賽中傑出才子們,雖然與原來設置有些不一樣,不過並不影響這次天鳳學院慶典的成功。
當然天鳳學院的有些人明白,書院裡十幾位真正的才子們並沒有出現在大賽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只是那十幾位才子們再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出現過。
晚上,京城西街華麗的行館燈火明亮。
坐在桌前的高博文仍然是俊逸雍雅,他手中拿着一本書,卻並沒有閱讀,彷彿是在等候着什麼。
一會兒後,只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優雅地吩咐:“進來!”
聲音剛落下,房間裡突然出現一位黑衣人,半膝跪下,等候主子的吩咐。
“怎麼樣?”
“回主子,一切如常,他們沒有半點行動!”
“沒有行動?”
出乎意外,高博文放下手中的書本,眉頭深深鎖起,接着又問:“天鳳書院呢?”
“回主子,中毒的才子們全都死了,只有鳳院長仍然吊着一口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沒有擡頭,依舊迴應着。
滿意地點了點頭,高博文氣息柔和了不少,繼續吩咐:“剩下的安排好,明天該回國了。”
“是!”
“下去吧!”袖子一甩,高博文再也沒有看人一眼,而是閉上雙眼,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半晌,高博文霍然起身,俊臉露出邪魅的笑意,低聲道:“燕國怎麼玩也掀不起浪,是不是水太深呢了?”
“呵呵…既然如此,讓本太子再給你們留點好戲玩吧!”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的身影已經離開房間了。
東區的果郡王府,爲主子守夜的太監們覺得眼前一閃,接着眼前一片黑暗,再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守候的房內不知何時潛進一道影子。
“嘿嘿…真看不出來,儀表堂堂的果郡王爺成爲這副模樣。”
嘖嘖稱奇的聲音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閉着眼睛的人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如果不是一對微微顫抖的睫毛出賣他清醒的事實,不知的人以爲他睡着了呢。
看似是平靜的他,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不用說他是在強忍着什麼。
將眼前人的容忍看在眸底,好心情的高博文脣邊露出笑意,道:“同樣身爲皇家的人,楚鐸,你的下場也未免太悲慘了吧,本太子今天心情好,不如幫你一把,怎麼樣?”
“……”
“你可知道,昨天你母妃的下場?相信果郡王爺已經聽到這個消息了吧,母子兩人都是過着生不如死的活生,說話實真的是可憐呢!”
“……”
躺着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的額頭上青筋畢露,渾身已經是處在崩潰邊緣了。
“皇帝無情,不顧手足,寧鈺軒毀你在先,柳依依毀你母妃在後,果郡王,難道你就準備這樣一生被軟禁過日子?”
“滾~~”
憤怒的斥責聲,牀榻上的人已經睜開雙眼,冷冽的眸光直射向旁邊的人。
“呵呵…果郡王爺何必動怒,只要你想清楚了,告訴本太子一聲,本太子可以助你奪回你想要的一切,好好休息!”
留下話之後,不速之客終於離開了。
“高博文,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別把本王當傻子!”
咬牙切齒的聲音再次在房裡響起,楚鐸眼中流露出憤恨的光芒。
他承受這一切,完全都是高博文作怪,從小在皇宮爭鬥中長大的人,他怎麼會看不透所有事情的發展。
想到對方剛纔提起的兩人,楚鐸的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喃喃自語:“寧鈺軒,本王不會放過你,決不會放過你!”
隨着元漢國的太子高調離京,整個京城的陰霾都帶走了,恢復原來的愉快的氣氛。
沈墨凌升官了,等於是明升暗降,只是掛了一個閒職,並且得到皇帝的恩典,從今之後不用再上早朝,他現在可以一心經營他的生意。
皇帝的意思很意顯,文武百官都明白沈大人以後只給皇上賺銀子,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他操心。
敏感的大臣們也猜得出來,恐怕又要打仗了。
不管朝庭的氣氛怎麼樣,不管衆臣是怎麼樣想,如今的日子仍然是平淡如初。
用過早餐之後,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回沈府。
推開他的書房門,柳依依一眼見到坐在書檯前的人,含笑地詢問:“大哥在忙什麼?”
“依依,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她會回來,沈墨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放下手中的毛筆,快步迎上前來,情不自禁地將她給擁進懷裡,道:“你家醋罈子不在,讓大哥抱一會兒!”
“大哥,你也在吃醋?”
逐笑顏開的柳依依並沒有鬧彆扭,淡然地靠在他懷裡,聞到屬於他身上的墨香氣息,幽幽地嘆了嘆氣。
很快放開懷裡的人,沈墨凌黑亮的眸子盯視着她的玉顏,笑道:“嘆什麼氣?以後我有時間陪你不好嗎?”
“好,當然好!”
輕輕點頭,柳依依斜視他一眼,與他並肩而行,在椅子上坐下來。
“依依,今天是算回孃家嗎?”坐下來給她倒上一杯茶,沈墨凌隨口詢問了一句。
她上京以來,今天第一次回沈府,自然也是當她回孃家一樣看待。
“當然,我要住上幾天。”
伸手接過茶杯,柳依依晶亮的眸子瞅了瞅他,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這可是你說的!”
沈墨凌牽脣一笑,笑意綻放俊臉上,啜了一口茶,放下來的時候,瞅着她問:“說吧,這次回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大哥,今天我就是回來找你玩,我沒什麼事情,不過,我倒真的希望你有喜事!”
怔了一下,沈墨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道:“什麼喜事,丫頭,你回家就是咱們家的喜事!”
“大哥,何必…”
“好了,你別說這些無聊的話,要是這樣的話,我派人去找你家醋罈子將軍。”
不想提自己的事情,沈墨凌飛快地打斷她的話,而且給她說出口的話都不給,因爲他並不想從她嘴中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兒。
“你要趕我回去?”
哭笑不得的柳依依無奈地打消勸說的話,雖然是義兄,也跟親兄長沒什麼區別,他的年紀不小,整個沈府只他一個人住,希望他找到幸福。
如今他卻說話的機會都不讓給自己,柳依依鬱悶極了。
“依依,我準備謀劃酒鋪子,咱們一起投資怎麼樣?在燕國縣城內統一開店。”
沈墨凌不想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便跟她說起自己的想法。
“酒鋪?”
額頭上立即掛滿黑線,柳依依撇着小嘴,忍不住叫:“大哥,你是存心搶我的生意對不對,這個開酒鋪是我正準備要做的事情,你怎麼可以跟我搶?”
“真的?那麼咱們真的想到一塊去了。”
俊臉綻放出璀璨的笑容,凌墨凌凝望眼前眼的人,笑道:“依依,咱們一起做好酒鋪,仍然用你的寧家酒莊爲招牌,你只要供應酒和出一半的資金,剩下的所有事情由我處理,利益仍然是五五分成,怎麼樣?”
商人的腦袋就好使用,僅是一個建議,他立即將大概給劃分出來。
瞧他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柳依依忍不住打擊他:“大哥,說實話,我還真的不想跟你一起混呢!”
“你想要獨自開鋪?”
怔了一下,沈墨凌看了看她,忽然搖了搖頭道:“依依,大哥覺得你自己開的話,大哥要反對,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你的身子會吃不消,與我一起合資的話,剩下的那些事情由我處理就可以了。”
做生意的人,自然知道做生意的辛苦,畢竟要親自去開拓新生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並非是想象中那麼容易和簡單。
如果她需要銀子的話,他願意傾盡自己的財產給她用,也捨不得她去操心勞累。
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柳依依瞄他一眼,道:“我當然明白,發展我自己的商業王國,也是我自己的夢想,再也…”
頓時了一下,接着又道:“大哥,你是在爲皇帝賺銀子。”
“傻丫頭,正是因爲替他賺銀子,咱們合在一起開最好不過了。”沈墨凌淡然一笑,眼眸越發深幽。
眨了眨眼前,柳依依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依依,皇帝想要咱們手中的財產,似乎咱們不能說不字,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柳依依沉默了,緊緊擰着秀眉,她現在必須理順目前和今後的情況。
皇帝,是最不可靠的人物,更不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他的手中,否則會成爲他隨意殺抹的棋子。
半晌,柳依依擡起頭來,衝眼前的人嫣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好,大哥,咱們今後一起做生意,不但要做酒鋪的生意,我們還要做其他的生意,咱們永遠都是五五分成。”
“好!”
兄妹兩人相視而笑,正是因爲兩人共同意識到今後的問題,作出最重要的決定。
正如柳依依所說,她是回孃家,在沈府住下來。
她在什麼地方,寧大將軍就追到什麼,其他人也一樣,都追到沈府來了,頓時又讓沈府熱鬧起來。
第二天下午,兄妹兩人在書房裡討論酒鋪發展,卻被兩位老頭子打斷了。
見到眼前臉色臭臭的老頭子,柳依依詫異地挑眉,問:“爺爺,你們被大娘騷擾了?”
“說什麼話!”
蘇老頭瞪她一眼,沒好氣地斥責:“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爺爺也敢拿來調侃。”
“好吧,你們兩老只是得了便秘而已!”聳了聳肩,柳依依十分淡然地迴應他。
“什麼叫便秘?”
第一次聽說這種詞,不明是什麼意思的沈墨凌出言詢問。
兩位老頭子同樣不知道,蘇老頭也瞪着眼前的小丫頭,她常常會說一些古怪讓人不懂的語詞,存心欺負他們老人家不懂。
“嘻嘻,不告訴你們!”衝着他們扮了個鬼臉,柳依依絕對不會跟他們解釋的,否則下場可慘了。
“哼,不說就不說!”
蘇老頭子懶得跟她糾纏這種小問題,因爲多少也猜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話。
旁邊的冷老頭子早是見怪不怪了,從來不問這種問題。
沈墨凌一笑置之,睨視着眼前的兩老,問:“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小子聰明!”冷老頭子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有人來了!”
蘇老頭打斷他們的對話。正想要說話的柳依依也將視線轉向門口處,留在皇宮裡的傢伙回來了?
幾秒鐘後,立即傳來腳步聲,推門進來的人正是三位帥哥們。
進來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一起坐了下來。
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猜得出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近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柳依依猜測:“是不是高博文死了?”
“成功了,沒死!”楚言看她一眼,開口迴應。
緊緊握住自家娘子的小手,寧鈺軒沉聲道:“我們收到消息,高博文已經帶傷回朝了,相信在這兩天內會傳開。”
“星辰已亂,戰事必起!”冷老頭子丟出一句話。
打仗是必然之事,大家心中都有數,現在真正面臨了,似乎誰也高興不起來。
“你們打仗,我們做生意。”
沈墨凌隨意地說了一句話,他只是儘自己的本份而已,以前的一腔熱血似乎不存在了。
“依依丫頭,我們燕國只是休養了兩年的時間,真正實力與元漢國硬拼的話,恐怕不容易。”
蘇老頭的話一出,衆人的眸光齊射在她的嬌顏上,似乎都在等待着她的看法。
“相信自己就得了!”橫掃他們一眼,柳依依蹙了蹙眉頭,道:“其實,你們早就準備好了,怕什麼。”
“你這丫頭,真會給大家潑冷水。”冷老頭嘰咕了一句。
玉顏露出笑容,柳依依不客氣地道:“那當然,有兩位爺爺在場,咱們有什麼可怕?”
“你們要知道,高博文明知冷老頭在這裡,他仍然在這時候挑起戰爭,恐怕也是有準備…”
在沈府的書房內,他們交談起即將面的事情,戰爭不是兒戲,牽涉太多問題,需要擔憂的事也同樣多。
在高博文離開第十天後,從燕元兩國的交界處傳來消息,剛回到元漢國的邊界的高太子遇見一羣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襲擊,除了他本人受重傷之外,近三百多人的護衛隊伍,全軍覆沒。
元漢國太子一口咬定是燕國所爲,誓要爲這次犧牲的人員討回公道。
燕國皇帝一口否決,高太子被擊之事,並非是燕國所爲。
各執一詞,消息驚動全天下,兩國的老百姓都爲自己的國家說話,互相指責對方。
事實是怎麼樣?
究竟是元漢國太子血口噴人有意嫁禍燕國,還是燕國派人想要擊殺元漢國太子,或者是還有第三者故意爲之,欲想要挑起燕國和元漢國的戰事。
不知情的老百姓之間的傳說愈演愈烈,接着又傳來消息,高太子準備五十萬雄師揮軍南下,誓言要踏平燕國,報擊殺之仇。
當這一條消息傳來時,燕皇在早朝的時候龍顏大怒,一定必報元漢國的羞辱之仇。
兩國君王的態度已經表露出來,此戰必會打無疑!
老百姓卻不知道這場戰爭是兩國的皇帝特意挑起來,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在沈府住了幾天,兄妹兩人將合作開酒鋪的事情謀劃好,柳依依便回鎮國公府。
沈墨凌現在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全心全意處裡開酒鋪的事情。
雖然面臨打仗,但是真正打起來仍然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畢竟是幾十萬人的戰爭,不是小打小鬧。
近來皇帝不停地調動燕國的軍隊,誰是主帥還沒定下來,不過燕國的武將又有機會大施拳腳。
自家相公忙得幾天都見不着身影,柳依依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心知兩人又要分開了。
用晚餐之後,柳依依並沒有回房去休息,而是靜坐在花園裡,此時又到秋時節,涼涼的微風拂面!
馬上就是夜幕降臨,看着淺灰顏的天空漸漸變換黑色,時間也是不知不覺中流失。
半晌,柳依依收回眺望天空的視線,斜視着旁邊的人,輕聲吩咐:“小月兒,你暫時下去吧!”
“是,少夫人!”乖巧地行禮,小月兒退離涼之中。
揉了揉太陽穴,柳依依輕聲地叫喚:“素雲!”
“小姐!”聲到,人也到!
紀素雲身影出現在涼亭裡,凝望着眼前的人,問:“小姐,有什麼事情?”
“周圍有人嗎?”柳依依用眼角掃外面周圍一眼,輕聲詢問。
“小丫頭有什麼事情?”
突然傳來冷老頭的聲音,一道白影從遠處掠來,他老人家出現在這裡。
沒想到驚動他老人家了,柳依依笑了笑,“爺爺,你來了!”
“唔~~”
白袍子撩起,冷老頭子坐下來,凝神傾聽一會兒,道:“暫時沒有人靠近,府上的丁已經拔掉不少了,只要你小聲說話,別人不知道。”
“爺爺~~”
柳依依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在自個兒的家裡說句話都不方便,心情有點鬱悶極了。
瞅她一眼,冷老頭子明白她心中所想,老臉微沉,他沒有開口說話,昂起頭眺望星光閃閃的夜晚。
甩了甩頭,柳依依丟開不該有的情緒,側目瞅着旁邊站着的人:“素雲,我想派你出去做一件事情!”
“是,小姐!”紀素雲點了點頭。
緊緊擰着眉頭,柳依依並不想打這個計劃,現在卻不得不安排:“素雲,你明天啓程去黃秦嶺,找一個隱藏一點的場所住下來,然後我再派任務給你!”
“小姐,要是需要什麼事情的話,叫別人去做就可以了,素雲不能離開你。”搖了搖頭,紀素雲只擔心自家小姐的安全,其他的事不想去理會。
看她一臉的抗拒,柳依依只好給她解釋:“素雲,你比較合適去做!”
“不,素雲只保護小姐,不做其他事情!”堅持己見,紀素雲不想出去做任務。
聽見她們主僕的對話,冷老頭子不得不插話,道:“小丫頭,你想派她出去?假若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最好是換人,不少人知道她在你身邊保護,忽然發現她不在你左右了,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爺爺,我知道,只是…”
柳依依有點糾結,雖然紀素雲離開自己會引起別人注意,但是要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去做,除了自己之外,剩下的人也就是她了,只是她並沒有配製過…也是一件麻煩事情。
眼前中靈光一閃,柳依依瞅着眼前的老頭子,笑道:“爺爺,不如,你跑一趟吧!”
“我去黃秦嶺沒問題,不過你得告訴我要做什麼?”冷老頭盯視着她,提出自己的要求。
黃秦嶺是什麼地方,只要是燕國的百姓們都知道,那兒是燕國和元漢國交界的關口城,兩國打仗必在黃秦嶺,因爲元漢國想要奪取燕國的江山,那麼必經黃秦嶺。
如今要派人去黃秦嶺,冷老頭子自然要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爺爺,你去挺適合的!”
柳依依淡然一笑,再次凝望着外面的天色,恆星點點,雖然剛入秋時,星星仍舊閃亮,紅脣微啓道:“沒什麼大事情,黑丸子而已!”
黑丸子!
紀素雲終於明白自家小姐爲什麼會叫自己去黃秦嶺,皺了一下眉宇,立即又恢復正常,黑丸子又怎麼樣,仍然沒有自家小姐的安全重要。
冷老頭子聽見這個名詞,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很快又恢復正常,開口道:“沒問題,這兩天我就啓程吧!”
“好!”
對話結束,祖孫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靜地觀望着星空,霎時腦海中響起柔美的旋律,輕輕地低聲唱起:“溫柔的星空,應該讓你感動,我在你身後爲你佈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難過替你擺平寂寞…”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愛只可爲你勇敢,你會看見幸福的所在…”
“啪啪啪…”
一陣陣掌聲響起,柳依依放眼而望,發現自家相公回來了。
“爺爺,娘子!”邁步進來,寧鈺軒憐愛的眸光凝望着眼前的人。
冷老頭子看着眼前的小兩口,含笑地點頭叫:“軒子回來了,小丫頭有人陪了,老頭子我回去睡覺去,累了!”
“爺爺慢走!”
“早點休息吧!”
說完話之後,冷老頭子在他們的注視下閃身離去。
紀素雲也早就離開了,涼亭裡只剩下兩人,相視而笑,攜手回房休息。
第二天,用過早餐的柳依依帶着小月兒準備出門。
剛到大廳,柳依依發現婆婆繃着臉孔,似乎是被人惹她不開心了。
近來她的心情應該算不錯,但是今天一大早擺出這副樣子,不可能是因爲自己吧。
“娘~~”
走上前去,柳依依輕喊了一句,“娘,我帶小月兒出去一下。”
“出去?”
看了看她們主僕,寧娘子的神色更沉,直接吩咐:“要是沒什麼事就別亂跑,留在家裡吧!”
看她這個樣子,柳依依挑了挑眉梢,好像是婆婆第一次限制自己的行動呢!
勢順在她的旁邊坐下來,問:“娘,是不是有人來訪?”
“你知道?”
脫口而問,寧娘子表情更難看,整張臉孔皺成一團,不悅地叫:“依依,你既然知道還想着出去?”
“娘,我什麼都不知道,剛纔只是猜的!”
瞄她一眼,柳依依迴應了一名,抿着小嘴不在再說話,倒是有點好奇,誰會跑到自己的家裡來,會讓婆婆臭臉相對。
“你不知道?”
怔愣了一下,寧娘子倒沒有想到她不知情,心知已經錯怪她了,也不在開口說話。
婆媳兩人坐在大廳裡,誰也沒有再說話。
一會兒後,守門的侍衛快步進來,稟報:“夫人,少夫人,外面來了一位朱夫人,她要求見夫人!”
朱夫人?
好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號,柳依依不禁斜視旁邊的婆婆,她不會是在等這個什麼朱夫人吧。
神色不太好的寧娘子吩咐了一句:“請她進來!”
“是,夫人!”得到命令,侍衛立即轉身離開,去給外面的人通報。
雖然不清楚朱夫人是誰,不過可以肯定,是婆婆準備見的人。
很快,前來拜訪的人在侍衛的帶領下出現在她們婆媳而前。柳依依看見這張熟悉的臉孔,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老親戚!
走進來的韓冰冰帶着她的寶貝女兒出現鎮國公府上,臉上掛着笑意的人衝着眼前的人叫:“喲,玉和郡主也在家,丹丹,快給你的表嫂行禮!”
“丹丹見過表嫂!”朱丹丹不敢逆母親的話,乖巧地上前一步,朝坐着的人行禮,接着又對着另一位行禮:“丹丹見過姨母!”
“唔!坐吧!”表情不太自然,寧娘子努力用最平淡的聲音迴應。
偷看她們婆媳一眼,垂下眸子的朱丹丹道:“謝姨母!”
“大姐,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看起來還是那麼寒酸?”韓冰冰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嫌她們家的擺設。
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韓冰冰走到她們面前坐下來,瞅着眼前默不作聲的人,笑道:“玉和郡主,雖然你這個身份比我高,不過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就別見怪我失禮了。”
“不敢!”
淡然地瞄了瞄她,柳依依輕聲迴應了一句,準備當個隱形人。
這時,丫頭爲她們送上熱茶,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朱丹丹並沒有喝茶,好奇的目光望着眼前神情有些冷淡的人,不禁開口:“表嫂,以後丹丹可以找你玩嗎?”
“可以!”對上她帶笑意的眼眸,柳依依想起寧家的四位丫頭。
“太好了,表嫂,以後丹丹跟着你玩!”
笑臉如花的朱丹丹好像是得到什麼天大的好事,開心地叫:“娘,以後我常來找表嫂,你不許攔着我。”
正在喝茶的韓冰冰不由自主地看旁邊的人一眼,想到她的身份,喜上眉梢,叫:“行,你就跟着玉和郡主吧!”
想到以後會有好處,韓冰冰笑容更燦爛,“玉和郡主,以前的事情是姨娘惦記着以前的事情,做得不夠好,希望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你也不要再生氣,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你說是不是?”
“呵呵…”輕笑不言,柳依依懶得回話。
端坐着寧娘子仍然在喝茶,好像並沒有聽見她們的對方,或者說是沒有理會。
韓冰冰的眸光轉,直視着喝茶的人,語氣中帶驕傲,“大姐,你也別生氣,妹妹我以前說話是難聽一點,但你也不怪我不給你面子,想當初發生的事情,你可知道我過得怎麼樣的日子,差點就被人賣進青樓了,靠我娘賣繡品渡日。”
“大姐,不是我說你,你想一下,當時你們不好好想其他法子,弄得我們兩家都是家破人亡,大家跟着你受罪,難道你以爲沒有過錯嗎?”
毫不客氣地指責,寧娘子的手微顫抖了一下,卻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見到她這副模樣,韓冰冰更加理直氣壯了,打量着啞口無言的人,道:“大姐,既然咱們韓家只剩下我們姐妹,你總不可能我這個妹妹你也不認了吧?”
旁聽着的柳依依心中忍不住覺得好笑,剛想開口,意外聽見婆婆說話了。
“姐妹永遠都是姐妹,如果我沒有看在是姐妹的份上,我會讓你出現在這裡?”寧娘子挺直腰肢,露出高端的神態,活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語氣中帶着傲氣,柳依依倒沒有想到婆婆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韓冰冰母女也愣了一下,頓了一下,才道:“有姐姐這句話,我這個做妹妹的,放心了。請姐姐忘記我以前的無禮吧,也不是有心說那些話,自家人不要見怪纔好。”
“真是奇葩!”實在是聽不習慣她的態度,柳依依忍不住回她一句話,沒想到對方道歉也是如此囂張和敷衍。
寧娘子的表情有些陰鬱,說是心中沒有疙瘩是不可能,不過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你先回去吧!”
“大姐,難道你不歡迎妹妹?我們剛來你府上,就這樣不待見我們母女?”不滿意這樣被逐出去,韓冰冰可不是聽話的主。
心中確實是不想應付她,寧娘子的瞄了瞄自家兒媳婦,道:“依依沒空陪你們,你以後再來吧!”
“玉和郡主是要出去吧?”
視線一轉,韓冰冰盯梢着眼前淡雅的人,笑眯眯地叫:“玉和郡主,忙你的事情吧,我是來找你婆婆,不管用我!”
冷清的眸子瞟她一眼,柳依依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地飲茶。
一個外人,也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她倒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蔥了。
趕不走人,寧娘子也不想將話說得太顯現,對着自家兒媳婦道:“依依,你要出去就去吧,早點回來!”
“好!”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起身而立,留在家裡面對奇葩,還不如出去逛街。
知她要出去,朱丹丹也跟着站起來,興奮地叫:“表嫂,我也要跟着你去!”
“你不能跟着去!”直接給她一盆冰水,柳依依當面拒絕與她同行。不管自己去幹什麼,絕對不會帶着一個麻煩。
小臉上的笑容瞬間定格,朱丹丹沒想到她會拒絕得如此乾脆,一點面子都不給,回過神來後,委屈地扁着小嘴,似乎要哭不哭的樣子。
寶貝女兒受委屈了,韓冰冰心裡可不舒服了,立即喊叫:“玉和郡主,丹丹是個孩子,反正你也是出去玩,帶她一起去對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就帶她去玩吧!”
“娘,依依出去了!”
跟婆婆打了一聲招呼,柳依依掉頭就離開,看都沒有看她們母女一眼,直接無視了。
想跟着去的朱丹丹張了張小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不捨地望着越走越的人。
徹底無視自己,韓冰冰死死地瞪着離開的人,老臉紅白交錯,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大姐,你的兒媳婦也太無禮了。”
“她無不無禮,我們家自己的事!”
自家兒媳婦被指責,寧娘子微惱地掃她一眼,毫不客氣拿話堵對方的嘴。
此時的寧娘子再也不像剛進京城的樣子,經過一個多月時間,她已經自信了很多,特別是現在自家妹妹都要上門來拜訪自己,心中自然驕傲起來。
心態不一樣了,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處理起事情來,更是與以前截然不同。
走出家門,柳依依暗暗搖頭,從剛纔的情況看來,婆婆也許會原諒她妹妹以前的無禮,應該說,從來沒有怪過她吧,否則也不會在家裡特意等候她們上門來。
由於離鬧市只有二三條街,帶着人步行而出,今天打算是轉圈子,自然是不方便坐馬車。
從家裡走到街市主僕兩人用了一柱香的時候,面對熱鬧的街市,柳依依的心情漸漸好轉。
在京城一直沒有出來逛街,柳依依決定趁今天好好玩,道:“小月兒,看上什麼喜歡的東西,你就買什麼下來吧,今天任你買!”
“好,謝謝少夫人!”兩眼冒着精光,小月兒也早就想來逛京城的街市,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走,掃貨去,不管是吃的,用的,玩的,都可以買!”
“是,少夫人!”
逛街購物是女人的天性,主僕兩人都是喜歡享受這種樂趣的人,打好主意她們立即跟着人流而行。
V章:073節狂吐
更新時間:2013-3-13 22:47:49 本章字數:12240
女人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
那就是花銀子,有很多銀子花,見到什麼就買什麼。
無疑,眼前的這對主僕就是最開心的女人,因爲她們真的是見到什麼就買什麼。
當兩人都提着一堆東西走不動的時候,杯具了。
一條街還沒有逛完,兩人已經提不了其他東西,柳依依望着前方的鬧熱的場面,蹙了一下眉頭,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
買東西的時候挺過癮,沒帶人來提東西,真是一件失誤的事情。
總不可能這樣回去,因爲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沒有開始!
抿着小嘴,柳依依瞄了瞄手中的東西,腦海中想着法子怎麼樣處理它們。
小月兒苦着小臉,閃亮的眼珠子又盯着攤上的小玩物,嘟起可愛小嘴,叫:“少夫人,怎麼辦?好多東西啊!”
“走,咱們找個地方把東西放下來!”柳依依勾脣一笑,立即帶着人往前方而去。
在鬧市之中,最近的地方就是迎賓客棧。
主僕兩人將東西丟在客棧裡,吃驚的掌櫃盯着一堆東西傻眼了,他沒想到大小姐丟下東西就閃。
他老人家爲了盡忠盡責,立即派出兩位下,一位是跟着大小姐,主要任務就是提東西,另一位趕回沈府,告訴自家少爺,大小姐在逛街。
老掌櫃的舉動柳依依自然不知道,她們繼續逛街,有剛纔的教訓,主僕兩人不再亂買東西,除非十分喜歡纔會買下。
不過她們很快知道後面跟着一位迎賓客棧的侍衛,小月兒高興地將東西交到他的手中,有人幫手自然是好事。
慢步遊蕩在街市之中,柳依依看似是在單純逛街,只是她的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直都在注意街道方位和人流去向,第一家寧家灑莊的酒鋪準備在京城落地生根。
柳依依今天出來逛的目標,獵取喜歡的位置和鋪子,想在京城的寸土寸金的地方搶到好鋪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當然,難爲也要做好它,柳依依從來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其實這種事情,沈墨凌根本不需要她出來處理,只要他以皇商的身份放話出來,需要什麼地方開酒鋪,很多人會將自己的鋪子盤給他。
只是柳依依並不想一切事情丟給別人去處理,首家酒鋪想要由自己設計,將最有特色的酒鋪出現在京城。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柳依依勉強將京城的主要四條街道逛完,然後又返回一個交叉點處。
交叉點主要是往四個城門去的道路,東門爲正門,剩下的是西南北門,京城是可以通往四面八方。
站在人流之中,小月兒抹着額頭上的汗水,微喘氣的她不解地詢問:“少夫人,爲什麼要站在這裡?咱們現在該回家了。”
“快到中午了吧!”收回自己的視線,神色淡然的柳依依卻沒有打算回家的意思。
“是的,少夫人!”
“呃,等一會兒再說!”
迴應了一句,柳依依的眸光鎖在對面的一家繡莊,認真地打量一番後,斜視旁邊的人吩咐:“走!”
“是!”小月兒立即邁步跟上,雖然小腳走得很累了,她不敢單獨落下。
童氏繡莊!
瞅掛在門上的額匾,柳依依牽脣淺笑,踏着小步而入。
放眼觀看,童氏繡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憑着眼前的二百平方左右的門面,也算得上中等鋪子,只是…
顧客少得可憐!
正在算賬的掌櫃擡頭見到兩位客人進來,眸眼立即放出閃亮的光芒,只見他快步走過來叫:“這位少夫人,請問你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隨意看看!”含笑地點了點頭,柳依依將對方歡喜的表情看在眼底。
側身而站,眼前五十來歲的掌櫃笑臉相迎,恭敬地道:“好,你請!”
柳依依的視線從那些擺放着的剌繡品上掠過,淡然地打量着裡面的規格,是否適合做自己的酒鋪子。
將整個場面巡視一遍,心中已經有數了,目光一轉,落在旁邊人身上,輕聲問:“掌櫃的是否姓童?”
“是的,老漢賤姓童,不知少夫人…”少見客人會詢問自己的姓氏,童掌櫃有點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瞧他一眼迷茫的樣子,柳依依只是笑了笑,緩緩轉身望着門外,晶亮的眸子眺望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出言問:“童掌櫃,你們的生意看起來很冷淡,沒有多少客人。”
“這個…”
童掌櫃並沒有馬上回應,忍不住再次認真打量眼前美若勝仙的女人,怎麼也揣摩不透她的意圖。
年紀大約十六七歲,衣裳華麗,氣質高貴優雅,從她綰髮便知是已經成親了,只是她爲什麼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讓少夫人見笑了!”童掌櫃拱了拱手,沉聲迴應了一句。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柔柔一笑,又掉頭走到櫃檯前,望着店裡的繡品,道:“其實還不錯,花樣也比較普通,數量也不多。”
“少夫人,你是來選繡品的嗎?”實在是搞不清楚她的目的,糊里糊塗的童掌櫃不禁詢問眼前的人。
旁邊的小月兒亦是搞不清楚,少夫人前來繡莊是幹什麼,家裡根本就不需要買什麼繡品回去。
“我不需要買你的繡品!”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斜視他一眼,又換一個話題:“童掌櫃,我看你鋪子已經很久沒有裝修過了,是否你家裡的店鋪?”
“是的!”
提起自己的鋪子,童掌櫃的老臉變得凝重,放眼看着眼前的鋪子,他的眼光漸漸黯然,道:“我們在京城有兩家鋪子,家人留下來給我們,以前租給別人做生意,在十年前我們自己拿回來做繡莊,剛開始的幾年生意不錯,只是現在越來越差了。”
“原來是這樣,不知童掌櫃是否知道原因?”
人家做生意是越多越大,他做生意退回去,必有原故,否則以他的這個位置怎麼會做不起生意。
“唉,不說也罷,恐怕我們…我們的生意難於支撐下去!”
觸到傷心事,耷拉着腦袋的童掌櫃看起來神情沮喪,再也沒有心情做生意。
輕挑了一下眉頭,柳依依回想一下對方剛纔說的話,嘴角邊微微逸出一抹笑意,擡目看着情緒失落的童掌櫃,道:“童掌櫃,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少夫人,你是什麼意思?”
緊緊盯誰眼前這位莫名出現的陌生女子,童掌櫃心中起了警惕,覺得她應該是有什麼企圖。
生意特意差的情況之下,他的防備之心更強了。
並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敵意,柳依依玉顏上的笑意不減,道:“童掌櫃,我不是什麼不良之人,能否抽空跟我談一下,你不會吃虧的,也許會是你的一次機會,賺銀的機會!”
“不用…”
“童掌櫃,你先別作出決定,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再拒絕我也不遲,不管你面臨着怎麼樣的困難,我相信都能夠幫你解決。”
直接打斷他拒絕的話,說到這裡,柳依依見到對方又露出猶豫之色,嘴脣彎成一道優美的弧線,淺笑道:“童掌櫃,現在是中午時分,我現在回迎賓客棧用餐,要是你有心的話,叫上你的家人一起到迎賓客棧來找我,對了,我叫柳依依。”
柳依依!
童掌櫃愣住了,耳邊仍然迴盪柳依依三個字。
柳依依的名字,整個燕國的人都聽過,眼前的童掌櫃同樣對這個名子如雷貫耳,只是沒想到她就是酒仙子柳依依,皇帝親封的玉和郡主,寧大軍將的夫人。
一雙眼射出強烈的光彩緊緊盯視着她離去的背影,童掌櫃的老臉終於露出激動的表情,他相信她可以幫助自己。
心中立即作出決定,他快步往裡面而去,找家人來商量。
走出童氏繡莊,此時正是中午時分,路上的人流已經是減少一半,廖廖無幾的人影,小販也離開不少,街道兩旁邊冷清不少。
餓了,該吃飯去了。柳依依邁着輕快的步伐往迎賓客棧而去。
剛走不過,主僕兩人又停了下來,神色淡然的柳依依擡目迎上前面射來的深幽眸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兩道視線相遇,柳依依即時移開,無視眼前站着的人,繼續踏着小步而行。
“依依!”低沉的輕呼聲傳來。
精美的眉梢微皺了一下,柳依依步伐並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
劃入黑名單的人物,絕對是不會再與其打招呼,一律當是陌生人看待。
眸光注視着她淡然地錯肩而過,那冷漠的眼神,故意的無視,楚鐸第一次感到心痛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如此嫌棄。
剛想要追過去,又見到熟悉的人出現,楚鐸不禁停下了剛邁步的腳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哥!”
柔美動聽的聲音傳來,剎時剌痛了楚鐸的心,莫菲再也聽不見她喊自己四哥了?
“沈大少爺!”小月兒看他一眼,立即低下了頭。
嘴角彎曲出好看的弧度,柳依依上前挽住他的手肘,淺笑熠熠地叫:“大哥,你怎麼也跑到街讓來了?”
“誰叫你貪玩,樂不思蜀。”
沈墨凌仍然是用寵愛的嗓音迴應,伸手拉過她,繼續道:“玩得不知時辰,要我出來找你!”
“我現在就是回去嘛,大哥,咱們走吧!”心中感動極了,柳依依的玉顏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拉着他往前走。
“你在什麼地方都是叫人操心,現在該餓了吧,我叫人做你喜歡吃的菜!”
“謝謝大哥!”
“謝什麼,回去吧!”
“好!”
他們親熱的對話越來越小,楚鐸忘乎地凝視兩人攜手而行背景,心中有一種出不出來的情緒,彷彿自己是暗淡得猶如一粒微塵。
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如影隨形,知道是誰,兩人也沒理會。
回到迎賓客棧,兄妹來到專屬廂房。
剛坐下來,店小二已經送來各種美食來了。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柳依依忍不住摸了摸咕咕叫的小肚皮,嚥着津沬叫:“好香啊~~大哥,我要挖你的廚子回家去,天天幫我做飯!”
“瞎扯,你家的廚子就是我派過去的人,黃老的手藝更好,他現在都在你鎮國公府上做廚子,你別貪心不知道足。”
“嘻嘻…原來如此,大哥說的不錯,咱們府上的廚子做的菜確實是不錯!”
只不過是隨口說的玩笑罷了,柳依依又怎麼不知道自己府上每天的物食甚比御廚,一切都是眼前的義兄細心體貼安排的結果。
笑了笑,沈墨凌拿起筷子,遞給她:“吃吧,別餓壞了!”
“好,大哥吃飯!”心中知他一直等自己用餐,柳依依第一件事就是夾給他紅燒魚,笑眯眯地道:“大哥,一定要吃掉它!”
“好,你也一樣!”衝着她溫和地笑了笑,沈墨凌給她夾來一塊排骨,放在她的碗裡。
“真好吃,大哥,你也快點吃!”夾起菜往小嘴裡塞,肚子餓的柳依依不再客氣,手中的筷子沒有落下,吃得津津。
“吃吧!”
舉止優雅的沈墨凌一邊吃菜,不忘瞅對面的人,見到着她猛吃的樣子,微笑道:“慢一點吃,沒人跟你搶!”
“有,你跟我搶!”柳依依頭都沒有擡,邊吃邊迴應一句。
笑意綻放在脣角,沈墨凌輕輕地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她在吃東西。
半晌,感覺得不對勁的柳依依終於擡起小腦袋子,疑惑地睨視着端坐不動的人,詫異地問:“大哥,你吃飽了?”
“你吃吧,我不跟你搶!”
“什麼?”柳依依杏眼一瞪,不可思議地叫:“大哥,我是在開玩笑好不好,你這是…你這是幹嘛!”
“我知道,我等你吃飽後再吃!”帶着笑意的沈墨凌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大哥…”
無言望天了,柳依依有點狂抓的衝動,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沒有再說什麼,拿起筷子給他夾了好幾樣菜,將他的碗裡塞得滿滿的。
小臉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忽然又想起是自己用過的筷子,柳依依笑容僵住嘴邊,尷尬地道:“大哥,你要不換一個碗,這個碗就放在旁邊了,好不好?”
“爲什麼要換。”拿起筷子,沈墨凌吃起自己碗裡的菜,一點都不介意。
見到眼前的狀況,小臉泛着紅光的柳依依也不好再說什麼,低下了頭的她飛快地往小嘴扒飯,忘記了夾菜吃。
兩人繼續用餐,再也沒有說話,直到吃飽放下筷子爲止。
用過的餐具已經撒下去了,沈墨凌親處泡茶,柳依依看着他熟練的動作,不禁露出羨慕的光芒,道:“大哥,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多才多藝。”
“什麼多才多藝,誰不會泡茶!”
給她遞一杯香濃的茶,沈墨凌隨意回她,接着又問:“剛纔去逛了一個上午,看中地方對不對!”
“有一個地方,我覺得挺適合,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將鋪子盤下來。”
柳依依的話剛落下,店小二出現在門口,衝着裡面的人喊叫:“大少爺,大小姐,外面有人點名找大小姐!”
“來了?”
有些意外,柳依依很快收起心中的喜悅,吩咐門口的人,道:“小二哥,你快去叫他進來。”
“是,大小姐!”得到吩咐,店小二立即離開。
只要他找來了,鋪子就有希望盤下來,淺笑盈盈的柳依依看着眼前的人,問:“大哥,你認識童氏繡莊嗎?”
“童氏繡莊?依依,你看上他路口的鋪子?”
一言即中,柳依依朝他點了點頭,問:“大哥,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應該來說他的生意不會那麼慘淡纔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童家得罪貴人,有人要不想讓他好過,他家的生意自然會不好起來!”
沈墨凌看她一眼,沒待她再問,繼續道:“本城的伊府大人,不算是什麼大官,但是能夠讓他無法做生意。”
“爲什麼要針對童家?怎麼得罪他了?”很好奇,柳依依又問起。
“聽說伊府大人寶貝兒子鍾家國看上童家小姐,想要納爲第八個小妾,誰知童家小姐抵死不從,鍾家國雖然不敢明搶只能放棄童家小姐,兩家做不成親家自然就成爲仇家,鍾家國本來就是花花公子,成天唆使小痞子去童家繡莊鬧事,長期在這種情況之下,怎麼能做好生意?”
沈墨凌的話剛停下,門口傳來一聲:“沈大人說的正是!”
擡目而望,門口出現一老一少,從兩人相似的臉孔,看得出來是一對父子,老者便是剛纔在繡莊見過的童掌櫃。
父子兩人立即走進來,單膝跪下,齊聲道:“在下童旺盛(童雨澤)見過玉和郡主,見過沈大人!”
“兩位請起!”柳依依淺笑相對,見他們起來後,指着旁邊的座位,道:“兩位童老闆不用客氣,咱們坐下聊。”
“謝過郡主!”父子兩異口同聲地道謝,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來。
犀利的眸光緊緊盯視着他們,柳依依想了一下,開口道:“童老闆,剛纔我和沈大人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我所以會詢問有關於你們的問題,也是因爲我看上你們的繡莊。”
直接挑明,他們父子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眼,雖然是他們猜測中的事情,不過童旺盛仍然向她問:“郡主,你說的看上我們的繡莊,不知是指什麼意思?”
看上繡莊,意思分幾種,是想要吞併童氏繡莊,還是看中繡莊的鋪子想要租下來,或者是想要買下他們童家的產業。
“這個問題,我等一下回應你!”
柳依依並沒有馬上向他們揭曉自己目的,提起另一個話題,道:“剛纔我已經知道童老闆現在的狀況,如果沒有人的幫助,我相信童老闆真的會在京城站不住,最後也許是被人逼迫賤價賣掉你們的鋪子,不知兩位童老闆,是否認可我的話?”
童氏父子再次相視而望,一起點了點頭,同意她的觀點。
正是因爲童氏父子看到自家會繼續落迫下去,所以纔會來找她,希望可以藉助玉和郡主的名號重新站起來。
童雨澤的黑眸直直地盯住嬌美絕色的女子,只見他緩緩開口道:“我們知道會保不住鋪子,聽郡主說有法子保住我們的鋪子,請郡主指點!”
“不錯,我是說過這種話,同樣可以幫你們改善現在的情況,不過,我希望你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特別是我們生意人,利字當頭。”
停了下來,柳依依直視他們微沉的臉色,接着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想要買下你們路口的鋪子,並且保證你們在京城做生意不再受任何人的騷擾,同時也可以幫你們推廣客戶,讓你們一家鋪子賺兩家鋪子的錢。”
“……”
他們父子沉默了,雖然早知道她會提出要求,也有想過她會要鋪子,但是真正提出來的時候,仍然心痛了,怎麼說是也是自家的鋪子,而且又是好地方。
如果要是不賣的話,到時候丟失的可不是一個鋪子,而是兩個鋪子,更無法在京城呆下去,也許會更受別人的欺負…
很容易分析的問題,柳依依有信心他們想得通前因後果,不帶強迫之意,完全是由他們自己心甘情願選擇。
當然,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柳依依找另外一家鋪子,只要出得起價錢,怎麼會沒有鋪子。
一會兒後!
考慮清楚的童旺盛認真地道:“郡主,我們願意將鋪子賣給你!”
“好!”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喜悅。
沈墨凌一直沒有說話,聽到對方答應下來,他的俊臉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首家酒鋪有着落了,也算是喜事一樁。
既然答應買賣鋪子,雙方打鐵趁熱,當天在證人之下,一手交地契,一手交銀子,用中等價格買下旺鋪。
至於保護童氏的另一家鋪子,柳依依拿着一支筆,塞進跑來的找人的楚言手裡,讓他爲童氏繡莊寫額匾,再加上他賢王爺的玉印。
童旺盛激動得熱淚盈眶,顫抖着雙手接過賢王爺賜於的寶墨,他們父子兩人再次跪在地上謝恩,他們知道現在童家不管做什麼生意,再也無人敢擾亂。
賢王爺爲後臺,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伊府大人有什麼了不起,在賢王爺面前一條狗都不如,現在童氏父子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雖然賣掉一家鋪子,他們仍然是對着柳依依千恩萬謝,不知說了多少句感謝的話才離開。
帥哥們對柳依依挑的鋪子都滿意,如今地契在手鋪子就是自己的,柳依依將裝修的事情甩給自家義兄去打理,反正裝修的圖紙全都給他了,照着裝修就可以。
某晚上,躺要牀榻上的柳依依被自家相公搖醒。
看着一身黑衣打扮的人,柳依依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了?”
“娘子,你也穿上,咱們出去一趟!”
寧鈺軒邊說着話,將自家娘子從牀上撈起來,拿着緊身黑衣服往她的身上套,眨眼間的功夫,柳依依完全變了一個人。
攀上自家相公的脖子,柳依依瞄了瞄一片漆黑的窗外,問:“上哪兒”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寧鈺軒並沒有馬上告訴她,抱着懷裡的人,往窗外飛躍而出,往城外飛奔而去。
雖然懷裡抱着一個人,對於寧鈺軒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他躲避開巡視的禁軍,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城內。
閉着眼睛,柳依依並沒有理會自家相公去什麼地方。
半晌,耳邊傳來呼喚聲:“娘子,到了!”
睜開眼睛一看,柳依依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沒想到是一座院子,不禁挑了挑眉梢,道:“這裡誰的家,咱們爲什麼要來這裡?”
“娘子,這裡是我們一處院子,是我叫人秘密買下來的。”輕聲地迴應,寧鈺軒牽着自家娘子的小手往前方亮着燈的小院子。
邊走邊放眼看望着眼前的環境,雖然是一座院子,柳依依看得出來這個別院比鎮國公府還要大,有勢氣和豪華。
記得上次聽自家相公提起過,倒沒有想到他已經買了下來,柳依依欣慰的笑了笑。
兩人踏入小院內,竟然是與自己住的樓閣一樣的擺設,不禁笑道:“相公,這裡是你叫人弄成這樣的?”
“是的,我怕你以後有機會來住不習慣,所以弄得一模一樣,你會覺得熟悉自然會習慣不少。”
輕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寧鈺軒拉着自家娘子坐下來,道:“娘子,咱們的這個院子叫柳家莊,正好你孃家的姓氏,這裡是西城門郊區外的柳家村,所以不輕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明白,有這個院子,以後我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想撒到這裡來,別人就是想要懷疑也不容易!”
不用他說明,柳依依亦知道買下這個柳家別院的意思,畢竟世事難料,假若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總是需要一個躲避的地方。
凝望着自家聰慧的娘子,緊鎖住眉頭的寧鈺軒將她抱得更緊,輕聲道:“娘子,我在這個月十五領兵出征,到時候你找個藉口帶娘回青石村吧,你不要留在京城,我知道沈大哥會保護你,心裡還是不踏實,皇帝的心思誰也摸不準。”
“相公你放心,我會安排好,只剩下十天的時間…”
幽幽地嘆了嘆氣,柳依依注視着這個俊臉,悶悶不樂地道:“雖然馬上要的打仗了,但是我心裡還是不喜歡,只希望你陪在我身邊,我也是明白許多事情並非是由我所想,爲了以後的日子,那麼咱們快平定天下吧。”
“我明白,我一定會回來陪娘子,生生世世永不忘!”
俯身在她的臉頰偷了一個香吻,寧鈺軒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掛在自家娘子的脖子,道:“娘子,你要是遇見什麼困難無法脫身的時候,用力吹這個東西,然後就會有東西來幫你,記得,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吹,明白嗎?”
“什麼東西?莫非是召喚器?”
掏出懷裡的東西,柳依依認真地看起來,它是用銅製造來的東西,像是以前小時候玩過的哨子,吹起來應這會很響亮。
“暫時不能告訴你,只要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就要用它吹起來!”寧鈺軒並不打算告訴她,有這個東西在危難時刻可以保護自家娘子。
霍然起身,又拉起自家娘子的素手,邊走邊道:“娘子,我現在帶你看一下咱們的院子,你會還有意外發現。”
“哦,是什麼東西…”
在黑夜的掩飾下,寧鈺軒帶着自家娘子遊遍整個大院子,將親自設置出來的秘密一一告訴她。
冷老頭已經離開京城了,除了柳依依和紀素雲之外,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什麼地方,只知他有事情離開了。
待他離開之後,柳依依用獨特的法子給銀狐送信,告訴他該準備什麼東西,然後送去什麼地方。
有些事情不用別人吩咐,也會提前處理好,因爲這種東西遲早會用上。
剛吃了幾口鮮魚粥,魚腥味讓柳依依感受到胃中一陣翻滾,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忍了一會兒,將反胃的東西壓下去,又勺起粥,還沒送到嘴邊,再次味到魚腥,柳依依臉色驟變,丟下手中的勺子,跑出小廳外,立即狂吐起來:“嘔~~嘔~~嘔~~”
“少夫人!”
小月兒怔愣了一下,立即追出來,看見蹲在地上狂吐的人,忙上前扶住她,擔心地問:“少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嘔~~嘔~~”
又吐了幾口,柳依依朝她擺了擺手,捧着翻滾不停的胃,繼續狂吐:“嘔~~嘔~~”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胃裡東西水都吐出來了,柳依依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少夫人,你怎麼了?要不要叫老爺子過來?”
見到她的有色發白,小月兒更加擔心了,不知道自家少夫人爲什麼會吐起來。
渾身沒有力氣的柳依依搖了搖頭,道:“你別驚動老爺子,等一會兒又會鬧起來,我只不過是不喜歡魚粥,太腥了,你去廚房給我弄點白粥過來。”
“是,少夫人!”
回到小廳裡,小月兒立即將魚粥給端走,去廚房換白粥。
重新漱口乾淨後,柳依依喝了一碗白粥進肚子裡,沒有什麼反應,小月兒終於放心了。
柳依依吃飽之後,又恢復精神狀態,剛纔吐得昏天地暗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小月兒,你會不會繡荷包?”忽然想起一件事,柳依依隨口詢問。
呆了一下,小月兒點了點頭,道:“少夫人,小月兒會繡荷包!”
“真的,那你有沒有還沒有繡的料子?”菱脣微勾,臉上掛着一抹淺笑,美目流轉間,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記得少夫人從來拿針線做女紅,小月兒疑惑地問:“有,少夫人要繡嗎?”
“你去拿過來!”從來沒有拿過針線,柳依依這次卻想要動針線的念頭。
“是,少夫人!”
小月兒回到自己的房裡,準備將自己的繡品和工具拿出來,都是她平常無聊打發時間的時候弄的剌繡。
小籃子裡面全都是針針線線,各種各樣的布料和工具,全都是柳依依第一次看見的東西。
看見少夫人一副呆然的模樣,小月兒露出燦爛的笑容,問:“少夫人,你想要繡什麼,小月兒幫你繡好不好?要不,小月兒幫你去買一個回來?”
“不用,你教我怎麼繡就可以了!”
拒絕她的好意,柳依依不想讓任何人代替自己,有些東西是自己親手弄出來纔會有意義。
坐了下來,小月兒拿出一個荷包的樣板,然後又挑各種綵線和繡針,道:“少夫人是想要打發時間的話,剌繡活是最容易打發時間了,少夫人,你拿着這根針…”
一柱香後!
“呀,少夫人,你拿針的方法還是錯了,不是這樣拿,你看我的手勢…”
一刻鐘後!
“少夫人,不是這樣下針,你剌錯了,這樣剌繡出來的荷包不好看…”
二刻鐘後!
“哎呀~~~”又剌到小手指頭的柳依依輕呼了一聲。
“少夫人,你又扎到手了,不要繡了吧,少爺知道了,又該心痛了!”
“沒事,咱們再繡一會兒。”
“可是你荷包已經染有血…”
“不要緊,這裡該繡一針了吧?”
“……”
下午卯時(北京時間05時至07時)。
“終於繡好一面,明天再繡另一面,這個荷包就算是完成了吧!”
拿着手上的荷包,柳依依看着自己繡上去的東西,露出喜悅的笑容,接着,道:“小月兒,我這個繡得怎麼樣?”
“少夫人,你繡得已經很好了!”掩嘴而笑的小月兒不想打擊她的信心。
瞄她一眼,柳依依撇了撇小嘴,道:“得,我知道繡得不好,你不用安慰我了。”
“沒有啦,少夫人,只是…只是少夫人爲什麼要繡這種鳥呢?而且是折出來的鳥,沒有毛一點都不好看!”
“什麼有毛沒毛,只要是鳥就可以了,管它有沒有毛。”
順着她的話而回應,柳依依說完後整個人呆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清靈的笑聲咯咯地響起來。
“少夫人,你笑什麼?”小月兒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忍不住問道。
“呵呵…不告訴你!”
放下手中的東西,柳依依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道:“咱們在這裡呆了一天,該將東西收起來,該去吃了。”
“是,少夫人!”
大家坐在一起用餐,看見滿桌子的好菜,柳依依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特別是看見那裡肉,更不想吃了。
儘量不看那些大魚大肉,夾了一些青菜,勉強扒了小碗飯,柳依依就什麼都吃不下去了。
“娘子,你怎麼不吃了?”
見到她放下筷子,寧鈺軒輕聲地詢問一句,接着又伸手給她夾了一塊豬蹄送到她的碗裡,道:“娘子,豬蹄不錯,你嘗一嘗!”
“不要,我不想吃!”擰着眉頭,柳依依看見眼前這塊肉,心裡覺得悶悶的,又有翻騰的感覺,趕緊站起來,道:“爺爺,娘,相公,你們慢慢吃,我先去花園透氣!”
丟下話兒,沒待他們迴應,柳依伋轉身就離開!
直到花園裡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壓下剛纔的不舒服,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才覺心裡面好多了。
柳依依並沒有將自己的反常放在心裡,更沒有聯想其他事情。
小兩口子很珍惜兩人相處的時間,畢竟只剩下幾天的時間就要分開,家裡的人少打擾他們。
第二天早上!
早餐就是雞蛋、牛奶和白粥,拿着剝好的雞蛋往小嘴塞,柳依依吃完一個雞蛋,端起牛奶剛喝幾口,杯子還沒有放到桌面,小臉又變了。
胃又要折騰她了。
放下杯子,柳依依起身站起來,準備出來走一走,壓着正在鬧騰的胃,誰知越壓它就越鬧騰,剛走出來,受不住的她狂跑到旁邊的園子裡,張嘴就吐:“嘔~~~嘔~~”
“少夫人,少夫人,你怎麼了!”小月兒再次着急了。
V章074節鬧熱的京城
更新時間:2013-3-14 23:00:12 本章字數:12331
V章074節鬧熱的京城
雖然不想驚動家人,不過柳依依再傻也猜得出來自己是怎麼回事,手腳發軟的她回到小廳坐了下來。
認真算一下日子,好像大姨媽有快要有二個月沒來了,近來一直在忙酒鋪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這些細小的問題。
小手不知不肚撫摸上小腹,難道真的有了?
想到這裡,柳依依的小臉露出淡淡的笑容,希望是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剛在清風閣用早餐的蘇老頭被紀素雲拽着往柳依依住樓閣而來。
寧娘子也被小月兒喊了過來。
當蘇老頭和寧娘子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臉上幸福的笑容。
“依依,你怎麼樣?”寧娘子快步走過來,看着她有些蒼白的小臉蛋,趕緊衝着旁邊的人叫:“乾爹,快幫依依看一看。”
蘇老頭沒有理會她,直接在柳依依的旁邊坐下來,看她用過的餐具,便知道她爲什麼會早吐了。
心中已經有些明確實了,不過他還是吩咐:“給爺爺幫你把脈!”
“娘,我沒事!”
衝着一臉焦急的人笑了笑,柳依依又乖巧地伸出自己的手,確定一下也好。
神色有些緊張的寧娘子也坐了下來,她的眼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期盼。柳依依微一埋首一垂眼,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兩指搭在她的手脈上,蘇老頭認真地爲她診斷脈象。
半晌,蘇老頭收回自己的手,老臉洋溢出喜悅的笑意,吩咐:“注意休息,也不要隨意出門,要注意安全!”
“是,爺爺!”會心一笑,柳依依明白了,玉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了,笑容更加柔美動人了。
雖然不是直接說明,不過寧娘子也聽懂了,逐笑顏開的她更爲高興,歡喜地叫:“太好了,我們寧家有後了,依依,娘去給你燉東西!”
不待她迴應,霍然起身的寧娘子急急趕趕地離開,親自去弄補品給兒媳婦吃。
輕挑了一下眉梢,柳依依也沒有理會她的舉動,視線一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道:“多事之秋,看來我們是要小心一點了!”
“呃,你不必太在意外面的事情,順期自然就好!”
蘇老頭看得比較開,接着他起身而立,吩咐:“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去太醫院給你配安胎藥。”
“是,爺爺!”點了點頭,柳依依明白現在自己反應比較大,必須要喝一點藥來穩定身子。
沒有再多說什麼,蘇老頭閃身離開。
春和殿!
正在商量戰事君臣被進來的人給打擾了。
“爺爺?”
沒想到會是他闖進來,寧鈺軒輕喊了一聲。剩下的其他人也直盯梢眼前的蘇老頭子。
蘇老頭只是對皇上拱了拱手,又轉過頭來斜視着旁邊的人,道:“軒子,不是什麼重要事,交待他們幫你處理,丫頭害喜了,在家裡吐得吃不下,快回去吧,我去太醫院給她弄藥去!”
他故意轉到春和殿就是通知他回家,所以說完話之後,蘇老頭也就離開了。
入呆滯之中的衆人,好半天 回過神來,特別是寧鈺軒被這個好消息炸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旁邊的宮承巖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道:“恭喜,快回去看看吧!”
“皇上,微臣告辭!”寧鈺軒從驚喜中醒過來,甩下一句話,人如閃電般飛掠過春和殿,消失得無影無蹤。
靜,整個春和殿安靜極了。
話說敢如此無視皇上的人真不多,但是偏偏就出現了,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看主子一眼,接着又垂下了頭。
主子沒有生氣呢!
“玉和郡主有喜了,是件大喜事!”平淡的聲音在春和殿響起,衆人聽不見語氣中該有的喜意。
僅僅只有一天的時間,玉和郡主有喜,傳得滿京皆知,不但皇上派人給她送來賞賜,文武百官的賀禮如似雪花飄進鎮國公府。
由於沒有什麼食慾,柳依依又覺得頭暈、乏力,所以直接返回房裡休息,她知道懷孕早期是比較辛苦,看樣子要受罪一陣子。
剛躺下沒多久,突然眼前一閃,見到上早朝的人回來了,很快明白他怎麼會趕回來。
“娘子,你怎麼樣?”
語氣中略些擔憂,寧鈺軒將自家娘子抱在懷裡,特別是看見她泛白的小臉,心中的歡喜也漸漸消失了。
靠在他的懷裡,柳依依柔柔一笑,道:“我沒事!”
將自己的手覆蓋在她的腹上,寧鈺軒微微擰了擰眉頭,開口道:“孩子不會挑時間,娘子,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上天賜給我們的孩子,我們會給孩子幸福的。”柳依依淡然接受,不管怎麼樣有孩子就是幸福的事情。
“爲了你和孩子,我一定會盡快回來!”
“好,我們等你!”
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感受着屬於他們的兩人世界。
初期反應越來越大,柳依依現在除了喝幾口清淡的粥之外,什麼東西都吃不下,而且只要見到吃的東西就會狂吐不止。
她的反應嚇壞了寧鈺軒,看到自家娘子才二三天的時間,已經摺騰得不成樣子,心痛得他想要打掉孩子的衝動,現在他不再上早朝,時時刻刻地伴隨着自家娘子左右,將幾天後出征之事,完全拋之腦後。
誰也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強烈,大家都跟着擔心受驚,恨不能夠替她難受。
也許沒有吃到東西,也許是孩子需要養營,柳依依整個人漸漸削瘦不少,寧鈺軒更是寸步不移,幾次皇帝召見他都沒有立即進宮,而是待她睡着之後纔回宮去處理事情。
書院內,近來柳依依嗜睡也越來越嚴重了,半睡半醒之際,瞄見自家相公正在處理青石村送來的賬本。
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寧鈺軒不禁擡頭而望,立即放下手中的賬本,走過來道:“娘子,怎麼樣?餓了嗎?要不要吃一點麪條?”
“不用,我不餓!”
雖然每天吃了不什麼東西,柳依依也確實感覺不到餓意。
點了點頭,寧鈺軒將自家娘子扶起來,道:“餓了告訴我,走,我陪你去花園裡逛一逛。”
“好!”嫣然一笑,柳依依也想去走一走。
除了早上吐得比較厲害之外,剩下就是嗜睡這個毛病,經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柳依依的精神也漸漸好了很多。
秋意微涼,嬌花少見,青葉染黃,兩人走在花園裡,對於呈現出來的景色並沒有認真觀賞,只是純粹散步罷了。
“娘子,要不然,你先回青石村養身子,可好?”沉着眉梢,寧鈺軒說出自己的想法。
走到假石旁邊,聞言的柳依依停步伐,並沒有馬上說話,現在離出征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
戰神寧鈺軒領三十萬大軍抵抗元漢國的五十萬大軍已經定下來了。
想了一會兒,柳依依注視着自家相公的俊臉,搖了搖頭道:“不,我等你出征後再說。”
不想在這個時間回去,自己的首家酒鋪開張定要參加!
“娘子~~”輕喊了一聲,寧鈺軒在自家娘子眼中看見堅定,無奈地嘆了嘆氣,不再勸說她。
主動上前,柳依依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小臉在溫暖的胸膛蹭了幾下,道:“相公,我會保護自己,你放心好了!”
“唔,我相信!”嘴裡說着信心,不過,寧鈺軒仍然很擔心,眉梢緊緊鎖住。
“鈺軒,依依~~”
熟悉的喊叫聲傳來,兩人擡頭一看,柳依依不禁喊叫:“大哥!”
“依依,瞧你,瘦成這樣!”
沈墨凌眼底閃過心痛,走到他們面前,又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看來精神是比前幾天要好些!”
“大哥,我好多了,近兩天我能吃麪條,不再渾身乏力了。”
淺笑相對,柳依依瞅着眼前的人,問:“大哥,是不是鋪子裝修好了?”
“還差一點,我是來看看你怎麼樣!”沈墨凌輕聲迴應。
寧鈺軒仍然摟着自家娘子,道:“沈大哥,到亭子裡坐!”
“好!”
笑了笑,沈墨凌領頭先行,往方荷塘邊的涼亭而去。
後面的小兩口子緊跟而後,三人一起進入涼亭。
柳依依剛想坐下,寧鈺軒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吩咐站立不遠處的人,“去拿厚一點的墊子過來!”
“是!”小月兒接到命令,趕緊去拿墊子。
抿嘴微笑,柳依依淡然地坐在自家相公的膝前,等候着墊子。
坐在旁邊的沈墨凌欣慰地笑了笑,見到他如此細心照顧人,心裡頓時也覺得舒暢不少。
小月兒很快拿來墊子,寧鈺軒接過來後,親自放在石凳上,扶着懷裡的人坐下來。
接着,又斜視身後的人,冷冷地下令:“以後都要給少夫人拿墊子,仔細照顧着。”
“是,少爺!”小月兒行禮,小聲迴應。
沒有再理會她,寧鈺軒的視線瞄向眼前的人,開口道:“沈大哥,我不在的時候,拜託你多照顧我娘子,謝謝!”
“說什麼謝,依依是我妹妹,照顧她很應該,你放心吧!”沈墨凌輕瞥他一眼,視線又落在眼前的丫頭身上。
“不錯,軒子,你不用擔心,丫頭有我們照顧着!”
蘇老頭子的聲音傳來,下一秒鐘,他老人家憑空出現在涼亭裡,青袍撩起,立即坐下來。
“爺爺,你也來了!”柳依依微笑着打呼。
炯然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三個小輩,蘇老頭子直視着即將上戰場的寧鈺軒,沉聲道:“軒子,你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不必掛念依依丫頭,只要有我們一口氣在,必將保護你的妻女,你應該全心全意對付戰場上的事情,早點回來!”
“蘇爺爺說的是,鈺軒,你放心吧,你纔是咱們的戰主,不管別人存着怎麼樣的心思,都會顧及你,否則…他們丟棄的可是天下!”
眼中精芒一閃而逝,沈墨凌薄脣微勾起,無聲地笑了笑。
蘇老頭看他一眼,微微含首,道:“沈小子說的不錯,現在的人不但不會碰依依丫對一根寒毛,會用心地保護着她,誰也不想失敗不是?”
“唔~~”寧鈺軒點了點頭,這個問題雖然也有想過,畢竟有意外,正是因爲知道有不少人真心願意保護自家娘子,所以他纔會願意上戰場。
如果,他不願意上戰場的話,別人是強求不了他。
“爺爺,你的意思是說我肚子裡的是個丫頭?”
柳依依並沒有錯過他所說的話,妻女,應該說是小丫頭了。
詢問的話一出,剩下的兩位大帥哥也好奇地盯着蘇老頭,難道他知道了?
“不錯,老夫診斷出來,依依丫頭的這胎是個小丫頭。”蘇老頭子沒有隱瞄他們,立即公佈這個消息。
寧鈺軒怔了一下,斜視着他,認真地叫:“要是不是女兒,我再找你算賬!”
神情剎那間一轉,柔和的笑意涌現在眼底,俊美的容顏不變,緊緊握住自家娘子的小手,輕聲道:“娘子,以後寶貝女兒肯定像你!”
“你不想要兒子?”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故意拿他來開玩笑。
一點都不在意,寧鈺軒張口道:“女兒比兒子可愛,兒子以後再說!”
“你自己說的話,要是敢嫌棄我女兒的話,我就帶着她回孃家去!”嘟着小嘴,柳依依視線一轉,對着旁邊的人撒嬌叫:“大哥,到時候你要收留我們母女!”
“好!”含笑的沈墨凌滿口答應,心裡當然是巴不得她永遠都住在自己的沈府。
繃着俊臉的寧鈺軒立即反駁:“不可能的事情,想都不別想!”
“那麼就拭目以待吧!”
……
三人在涼亭裡瞎扯閒聊,一天的日子眨間就過去了。
由於馬上要出征了,寧鈺軒再不理事也不可能,畢竟他是主帥,怎麼可能臨出征前不管事。
剩下的兩天他忙得無法陪伴她。
柳依依並不無聊,終於又想起自己沒有做完的事情,在小月兒的陪伴下,將荷包剩下的一面將它繡完。
針法笨拙,繡圖古怪,由於粘有血跡看起來有點髒的感覺,不過柳依依自己卻十分滿意,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將它繡出來了。
手指頭雖然有不少的針孔,現在終於出來了也算是值得了。
晚上,雖然有些睏意,不過柳依依並沒有睡覺,努力保持清醒等候着人回家。
最終沒有敵過睏意,柳依依還是睡着了,等她在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自家相公的懷抱之中。
看見他睡熟悉的臉孔,柳依依幽幽地嘆了嘆起,伸手將自己放在牀鋪下的小剪刀拿出來,悄悄地將自家相公的一屢髮絲剪下來。
見他沒有醒過來,柳依依淡淡地笑了笑,將小剪刀和髮絲藏起來,然後再靠着自家相公的懷抱睡覺。
待她又睡着之後,本該睡熟的寧鈺軒睜開雙眼,璀璨的眸子沒有半點睡意,剛纔自家娘子的舉動,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視線射向牀頭邊,俊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喃呢道:“傻瓜!”忍不住在她的臉頰輕吻了一下,接着雙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十五號,正午時三刻,戰神寧鈺軒領兵出征的時候。
皇帝領着文武百官親臨正城門外,君臣們送三十萬大軍上戰場,皇帝爲將軍士兵們敬酒,說一些鼓勵和吉祥的話。
除了皇帝和百官們,更多的是老百姓們,他們也親眼見證這場送兵儀式。
該來的人,全都來了,當然其中一人在鎮國公府上,她並沒有出城外去送人。
柳依依可以去,但是她不想去,她怕自己捨不得,她怕自己會失禮…
身穿銀色鎧甲的寧鈺軒一直在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眼前的人雖然多,卻仍然不動聲色地在找人,只是怎麼找也沒有找到。
當見到自己含淚的親孃時,寧鈺軒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近來寧娘子爲兒子再次上戰場之事,又是不停地在哭,在人前她喜顏相對,在後面黯然抹淚,她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兒子,再次要上戰場,怎麼不傷心。
當然,她自己也明白兒子身份是大將軍,怎麼可能不去打仗,否則他的名譽和地方也就沒有了。
無聲安慰自己的孃親之後,寧鈺軒明白自家娘子並沒有來,如果她來的話,肯定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沒有見到人,寧鈺軒有些失神,心裡還是希望在臨走前看她一眼,只是現在要失望了。
他的舉動落入蘇老頭的眼裡,立即走上前,將袖裡藏好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他:“軒子,別找了,她有身孕不能在衆人堆裡擠來擠去,這個是她給你的東西。”
荷包!
接過眼前的這個荷包,或者別人不知道她繡的是什麼東西,他一眼認出來,是用純白線出來的千紙鶴,只是白色的線粘着一點髒跡,寧鈺軒的心又是喜又心痛,不用說髒點就是自家娘子的血跡。
裡面裝是什麼東西,寧鈺軒不用看也知道,他默默地將這個荷包收起來,貼身放在懷裡。
時間一至,在皇帝的旨令之下,三十萬大軍在寧鈺軒的帶領下,拔營離京,緩緩往黃秦嶺而去。
大家舉目送士兵們離去,皇帝也帶着文武百官回城。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過去十多天了,柳依依一直沒有離開鎮國公府,除了寧家姐妹上門來找她玩之外,朱丹丹算是最常來鎮國公府。
每次她來的時候,柳依依對她都是不冷不熱,而她也不在意,仍然是三天二頭就往鎮國公府跑,恰好寧娘子情緒低落,幸好她的陪伴。
柳依依已經是三個月的身孕了,初期反應已經是適應過來了,嘔吐也越來越少了,吃的東西仍然是以清淡爲主。
精神氣爽,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見當初的慘樣,不過她仍然是看起來有些偏瘦,好像是怎麼吃也不胖。
不胖是件好事,所以柳依依自我感覺很好,只是其他人見到她的樣子,一臉嫌棄的樣子。
正如眼前的蘇老頭子,用眼角瞄着她單薄的身子,皺着眉頭叫:“丫頭,你怎麼回事,好像是咱們虐待你似的,我看你出門不用坐車,可以直接被風吹着走。”
“爺爺,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翻了一個白眼,柳依依不覺得自己算是太瘦的女人,拉着他問:“爺爺,咱們走吧,大哥在酒鋪等大半天了。”
“走,聽說你丫頭弄出來的鋪子不錯,老夫正好去瞄一瞄。”
祖孫兩人攜手出來,門口處不但準備好馬車,還有八位侍衛整裝待發。
由於酒鋪已經裝修好,完全是安排柳依依所描繪的風格裝修出來,現在完成了,自然是需要她本人去檢驗。
孕婦大過天,她要出一趟門,不但蘇老頭子親自護駕,還有眼前的這些侍衛,一羣人往前路而處的寧家酒莊而去。
當他們來到酒鋪時,不但沈墨凌在場還有另外兩位帥哥也在場。
帥哥們見到她瘦瘦的樣子,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因爲他們又有十來天沒見過她了。
大家打了一聲呼,柳依依便觀望起自己的酒鋪,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只是加了一些21世紀的風格罷了,也沒有將大酒罈擺到外面,而是在酒吧檯上放一排架子,將各種美酒擺放出來賣。
酒吧檯擺出來的美酒是零賣給顧客,老闆們下單批發只在後面出貨,近一百平方設置臺吧,專門給喝酒的客人們坐的地方。
除了美酒,當然也少不了美食,似乎於客棧,但是絕不是客棧風格,這種酒鋪在這裡絕對是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從各位帥哥的表情之中,柳依依已經知道自己設計理念是成功了。
“依依,真沒有想到你會想出這種法子,跟咱們想象中的酒鋪相差甚遠,美觀又實際,比外面的酒館要高檔許多。”
楚言邊看邊叫,忍不住對眼前的設計嘖嘖稱奇,想要喝酒的人,絕對是喜歡這種風格。
另外一位並沒有出聲,冷清的眸子閃過喜意,心中仍是喜歡眼前的環境。
蘇老頭直接走到臺吧坐下來,巡視着眼前特意製作出一來桌子和椅子,叫:“依依丫頭,你們這次弄這家酒鋪應該花銷不少銀兩,不過,看樣子也應該很容易賺回來。”
“當然,爺爺,我敢保證,在開業的第一天,這次的裝修所花的銀子會賺回來。”
柳依依自信地迴應他,忽然,想起別外設定的項目,問:“大哥,我叫你弄的宣傳單,你有叫別人弄吧?”
“有,定好日子之後,咱們就派發!”沈墨凌當然不會錯過她交待的事情,現在只要挑好日子,寧家酒莊就可以開業了。
“你們就準備開業了?外面的招牌你沒還沒有做好吧!”
看他們一眼,蘇老頭出言提醒,招牌還是空空的,接着又道:“我看有機會叫皇上給你們寫一個!”
“不…”
剛說一個字,柳依依閉上小嘴,沒有再說話,如果只是自己的酒鋪的話,要不要他賜字也無訪,如今的情況不一樣。
名人效果會是怎麼樣,柳依依比誰都清楚,皇帝的御賜墨寶掛上去的話,應該是挺管用了。
“挑好日子,額匾也要快點去制定好…”
幾人在酒鋪裡聊了起來,目前他們的注意力也是這家酒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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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賢王開口告訴皇帝,所以他們很快拿到皇帝賜予的寶墨,沈墨凌也很快叫人去打出來。
日子由蘇老頭子挑選,定在六天後,時間說緊不緊,說遠也不遠,足夠時間準備好一切。
當然,寧家酒莊開酒鋪的消息很快傳開,大部分的市民們都收到奇怪的宣傳紙,上面寫着都是酒鋪的美酒和經營性質,整個京城又因爲這件事情而沸騰起來。
柳依依是孕婦的角色,一般都不讓她離開家門,特別是現在寧娘子已經恢復情緒,天天盯住自家兒媳婦,深怕她出丁一點的意外。
婆婆的心態,柳依依自然知道,見到她滿臉的期盼,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肚子懷着是小丫頭,不知道她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暫時還沒有想過要告訴她,免得她又在糊塗亂想起來。
“表嫂!”
“堂嫂!”
甜美的聲傳來,正在吃水果的柳依依擡頭而望,恰好見到三位嬌俏的丫頭一起進來,寧佳菲和寧佳瑤兩姐妹,剩下的一位自然是朱大小姐。
“你們來了?”朝她們點了點頭,隨意地問了一句。
“堂嫂,原來你喜歡吃水果啊!”直接挨着她坐下來,寧佳瑤看見她在啃蘋果,笑着道。
朱丹丹快步走到她的另一邊坐下來,喜笑顏開地叫:“表嫂,家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姨母不在家嗎?”
兩小丫頭一人提一個問題,只有寧佳菲笑了笑,坐在柳依依的對面,並沒有開口說話。
左右瞄一眼,柳依依邊吃蘋果邊迴應她們:“水果是好東西,適應要應節的水果對人的身體有好處,而且許多水果都有美顏的效果,你們也要常吃!”
說完後,語氣頓了一下,接着道:“婆婆應約去尚書府去了,高夫人請她去喝茶賞菊花去了。”
“沒事,姨母不在家,表嫂,丹丹陪你!”朱丹丹開心地叫。
笑了笑,柳依依啃一口蘋果,迴應:“好,你們都來了,正好坐我坐一會兒。”
“堂嫂,我也要常吃水果!”說着話,寧佳菲伸手在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小口,吃起來。
“吃吧,對你們的身子有好處,想要漂漂亮亮的,更要吃水果!”
“我也要吃!”
“還有一個蘋果,是我的!”
頓時,剛來的小姐們顧不上喝丫頭送上來的好茶,先啃蘋果了。
見到眼前的一幕,小月兒眼中露出笑意,少見這些名門大小姐,抱着大蘋果啃起來。
待她們都將蘋果啃完了,柳依依再次開口,問:“你們一起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別是來找自己的人,柳依依很清楚她們的個性。
再說,她可不認爲眼前的三個丫頭們不知道自家婆婆不在家,既然尚書夫人請婆婆去觀菊,又有什麼可能不請其他的府上的夫人們,她們是絕對清楚的。
聽到她的問話,小姐們相視一眼,不過他們都沒有馬上說話。
眸光再次掃她們一眼,柳依依也不催言,等候她們提出來,其實是爲什麼事情,當然也猜得出來。
一會兒後,寧佳瑤噘着小嘴,叫:“堂嫂,我們想參加你的酒鋪開張大典。”
“表嫂,我想是跟你一起去參加開張大典,好不好?”朱丹丹也說出自己的要求。
“怎麼回事?”
蹙了蹙秀眉,柳依依不解地看着寧家姐妹,道:“你們是可以參加,我記得有給你們家送貼子。”
“我知道,爹不讓我們去。”寧佳瑤的小臉露出委屈,接着又叫起來:“堂嫂,你都可以做生意,我爹卻不讓我們出門玩,實在是太過分了。”
“堂嫂,我們只是想去見識一下!”寧佳菲小聲地說了一句。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柳依依倒不好爲她們作主,畢竟是人家的家長不允許,自己又有什麼資格答應。
自己發出的貼子,並不多,只是認識的幾人,除了寧府之外,朱家也送了一份,也是看在自家婆婆的份上。
想了一會兒,柳依依的目光迎上她們,道:“我無法答應你們什麼,因爲到時候我也不一定會出去,要看清況!”
“不要緊,不能去就不去吧!”寧佳菲很快收起自己的失落,笑了笑。
寧佳瑤小臉黯然極了,沒想到正主也有可能不去,那麼她自己就更不可能去了。
最沒什麼影響的人就是朱丹丹了,朱家只有她一個女兒,父母十分寵愛,自家是想去就能去。
小姐們沒達到目的,心不在焉地跟她聊了一會兒,然後陸續辭退回離。
柳依依並沒有挽留她們,待她們離開後,自個兒返回書房去練字去。
寧家酒莊開業,正主沒有出現,沈墨凌爲主人出現,最讓在場的市民驚喜的是他們見到九五至尊,皇帝親臨寧家酒莊的酒鋪,而且還與在場的市們喝了幾杯酒,掀起的高潮。
大大小小的桌子,共有二十五張臺,不但全場爆滿,外面還站着不少圍觀的市民,他們自主自覺地排起隊了,待候進場。
寧家酒莊的酒大部分都有出售過,當然也有幾種驚喜酒,從來沒有出現過,分量不多,價錢也高,但是仍然是很快被顧客們一掃而光。
皇帝在酒鋪只是呆了一柱香的時間就離開,他離開後,龍攆並沒有回皇宮,而是往鎮國公府上而來。
當他出現的時候,家裡只剩下柳依依一個人在家,家裡的其他人都上酒鋪去了,皇帝的大駕既然沒有人來接。
跟着皇帝進來的張奉張公公忍不住狂擦汗水,心中爲玉和郡主擔心,敢如此對待皇上的人,恐怕只有她一個。
其實不能怪她沒出來接駕,剛回到房裡脫下外套準備休息一會兒,卻接到皇帝大人來訪,就是要她接駕也得給時間吧。
待她重新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皇帝大人已經在上位坐着喝熱茶了,至於在抽嘴角的張公公只能無視他老人家豐富的表情了。
“玉和見過皇上,皇上吉祥!”福了一下,柳依依淡然地行禮,好像不有意識到將皇帝涼了半天。
擡目而望,皇帝點了點頭,道:“玉和不用客氣,你有身孕,坐吧!”
“謝皇上!”道謝了一聲,柳依依坐下來。
只是皇帝爲什麼會跑到自己家裡來,柳依依有些疑惑,身邊只帶着太監而來,有點怪異。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立即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旁邊的張奉偷偷地瞄了瞄自家主子,又瞅了瞅嬌小不言的玉和郡主,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主子的意思。
半晌,皇帝將整杯茶喝光了,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凝望眼前看起來嬌弱的女子,心中有些悸動。
“玉和,你的身子怎麼樣?現在情況轉好了嗎?”清雅的嗓音從皇帝口中傳出。
緩緩擡頭,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下,菱脣微勾,柔美的笑意在小臉上綻放,道:“謝謝皇上,玉和好多了,玉和很好,謝謝皇上關心!”
“多注意休息,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叫人傳話來,朕會幫你弄出來!”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皇帝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謝皇上!”
“客氣什麼,你是朕的御妹,等你的身子穩定下來,也可以四處走動一下!”
“是,皇上!”
簡單的對話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思。張奉又忍不住偷瞄他們一眼。
看似是關懷的話,柳依依也只好順勢迴應,對方至於是否真心關係,這個誰也無法知道,莫名,對他有一種防備,心底的自然反應。
幾分鐘後,皇帝再次開口:“玉和,今天朕來探訪,除了看你身子情況之外,也想問一下你,黑丸子之事,你怎麼處理,寧愛卿已經出征至黃秦嶺了。”
“皇上,請你放心,這件事情玉和會處理好,請你相信玉和!”直視他的雙眼,柳依依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光澤,自信而又傲然。
睨視着光彩動人的女子,莫名地點了點頭,第一次沒有追問他想知道的結果。
雙眸倏地垂下,指食輕輕地點擊着桌面,幾秒鐘後,皇帝再開言:“朕相信玉和的能力,畢竟寧愛卿爲主帥,玉和怎麼會不將事情放在心上!”
“皇上請放心,冷爺爺爲燕國看過國運。”柔柔微笑,柳依依輕聲迴應。
點了點頭,皇帝淡然一笑,盯梢着她,又道:“對了,玉和,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了,皇宮會辦宮宴,到時候你得要參加,皇后已經念嘮你了,她等你進去陪她,你到時候別忘記了!”
“是,皇上!”
“時候不早了,朕先回去!”起身而立,皇帝大人終於要離開了。
柳依依跟着起身,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立即道:“玉和恭送皇上!”
“你身子不便,留下吧!”
皇帝大人丟下話,一陣似乎的離開鎮國公府。
來得快,走得也快,柳依依呆站在大廳中,久久不言。
回宮的路上,坐在龍攆上的皇帝突然自言自語地道:“好像只有她纔會說皇上吉祥,怎麼朕從來沒有聽過,吉祥,是不錯的請安。”
旁邊跟着的張奉將着垂下更垂,他能做到的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爲正他有這種左耳進右耳出的能耐,才能伺候皇帝。
雖然皇帝早提起中秋擺宮宴,第二天仍然有太監來鎮國公府傳旨,請她們婆媳參加中秋宴會。
中秋,又到中秋了。
不但皇帝再三交待要去參加,聖旨又再次傳來,柳依依怎麼樣也不敢尋藉口推辭。
只是後宮現在是怎麼樣,柳依依並不清楚,只是皇后怎麼又想着找自己?
自己與她好像並沒有深交過,別說是朋友,恐怕連朋友都粘不上邊吧。
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柳依依繼續過自己無憂無慮的日子。
轉眼到中秋,雖然很少出門,不過柳依依明白,自家相公對伯父寧子鋒很敬重,今天正是中秋之日,自然是要拜訪他。
晚上加參宮宴,所以柳依依吃過早餐不久後,帶着一馬車的禮品,往寧府而來。
V章:075逗留宮中
更新時間:2013-3-15 23:07:11 本章字數:9759
由於柳依依的身份是郡主,寧府的上上下下不敢怠慢她,一個個在府外熱情地將她給迎接進去。
她的到來,寧府的小姐們最來開心,伯父親寧子鋒對她的來訪也是十分安慰,一家人都是笑臉相迎,歡歡喜喜客廳裡坐在一起閒聊。
談的話題都是繞圍着酒鋪,誰叫前幾天寧家酒莊又在京城鬧得風風火火,自然是成爲眼下最爲灸口可熱的話題。
看時辰差不多了,柳依依不忘將自己帶來的禮物送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收到一份禮物,女眷們更是喜笑顏開,畢竟鎮國公里的好多東西都是皇帝賜來的東西,絕對是上品,識貨的她們自然是十分開心。
柳依依與衆位女扯了幾句,準備告辭離開,畢竟下午還要準備進宮,所也不併不打算在寧府留太久的時間。
誰知她被寧府的下人請進書房,原因就是伯父大人要見她。
剛纔在府外見過一面後,他老人家就進書房去了,並沒有在外面閒聊,只是現在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呢。
在下人的帶領下,柳依依來到寧府的書房,剛踏進來,便見到寧子鋒坐在桌前等候着自己。
“依依見過伯父!”
輕步上前,柳依依朝他行禮,輕聲地打招呼。
看她一眼,寧子鋒露出微笑,道:“依依你不用客氣,快過來坐下!”
“謝伯父!”垂下眸子,柳依依淡然地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依依,聽說你已經是三個月的身孕了?”雖然早知道,寧子鋒卻明知故問。
擡目迎上他的視線,柳依依點頭回應:“是的,三個月了!”
“你們家總算是…軒兒又上戰場,依依,你要小心照顧好自己。”細心地囑咐了一句。
“是,伯父你請放心,家裡有婆婆照顧依依呢!”
“你婆婆?哼,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提起寧娘子,寧子鋒的臉色沉下來,語氣中帶關責怪之意:“子浩當初也不知道瞎什麼眼,對她鬼迷心竅,弄得…”
似乎驀然想起不適合說這種話,寧子鋒嚥下嘴裡的話題,一會兒後,幽幽地嘆了嘆氣,道:“算了,不說以前的事情。”
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侄媳婦身上,緩緩開口:“軒兒幸好有你這個媳婦,你的事情伯父我也知道,依依,你並不比男兒遜色,有你在幫他持家。”
“伯父,你過獎了,依依只是平凡的丫頭,只是爲了混口飯吃!”淡然一笑,柳依依的態度不卑不亢。
“你這孩子要是算平凡的話,我家裡那幾個丫頭…”
搖了搖頭,老臉露出失望的寧子鋒彷彿對自家的丫頭十分不滿意,表情瞬間一轉,只見他嚴肅:“依依,今天伯父前來找你,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人老了,許多事情也看淡了,希望你們後輩相護相持,我也就放心了!”
“伯父你請放心,寧大哥正受皇上重視,寧家受寵皇恩越來越高,不會有什麼事情!”雖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柳依依只能點明寧家的現狀。
“依依,伯父當然明白,臣子的富貴都是皇上給予,下個月是秋選,你的堂妹們也必須參加這次的選秀。”
選秀!
聽到這個詞,柳依依隱約中猜得出他想跟自己說什麼事情,以寧家的地位,恐怕註定這些小姐們進宮,不過他是什麼意圖,是幫寧家的小姐們逃過選秀,還是幫助她們進入後宮?
“伯父,堂妹們成爲后妃,是寧家的榮耀,莫非伯父不想要堂妹們進宮?”
“選秀她們必須要去,至於…”
與伯父寧子鋒在書房裡交談了一刻鐘,柳依依離開,並沒有在寧府留下來吃飯,而是直接回府了。
傍晚,鎮國公府來了三輛馬車,都是來陪她們進宮的帥哥們,難得的宮丞相也來了。
六輛豪華的馬車最後進宮,除了帥哥們有三輛馬車,剩下的全都是鎮國公府上的馬車,三位主子一人一輛馬車。
當她們一起進出現在衆人面前時,無數道目光向她射過來,誰叫她身邊是衆位帥哥們,柳依依被這些特別關切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
小臉仍然掛一抹柔和的淺笑,踩着蓮花小步,往前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而來。
陪伴她坐下的人是寧娘子,爲了照顧她的安全,蘇老頭子也坐在她的旁邊,杜絕任何事情的發生。
由於正主沒在場,在場的所有賓客們小聲地交談着話題,有些人也少不了特別關注她。
剛坐下不久,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讓柳依依很不舒服,雖然打定注意不理會其他人,此時卻不得不迎頭而望,正好下對面的人相視。
是她!
凌芳菲?她怎麼出現在宮宴上?
她的所作所爲,別人也許不知道,不過柳依依很清楚,聽說凌天翔現在還關在天牢裡,每天都在受蠱毒之苦。
是誰允許她出現?
柳依依搞不清楚,剛纔楚言是跟自己而來,而她應該是獨自前來,難怪…
睨視着眼前清瘦一圈的人,柳依依現在對她沒什麼好感,不管是什麼理由,憑她下蠱傷害自己的朋友,絕不可原諒。
冷漠地掃她一眼,柳依依立即無視她,眸光轉移卻又碰上另一道深幽的目光,不禁蹙了一下眉頭,垂下眼眸,不再打量人。
“玉和郡主!”
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柳依依才發現王勝不知何時竄出來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問:“王公公,請問有何事?”
“郡主,皇后娘娘召見你。”王勝滿臉笑容,尊敬地迴應她。
正要與旁邊的貴婦閒聊的寧娘子聽到王勝的話,她即時回過頭來,“依依,我陪你去!”
“寧夫人,皇后娘娘只召見郡主!”
雖然臉上還是帶着笑容,王勝的語氣卻冷了不少,其中的意思很明顯,皇后召見的人不是你,湊什麼熱鬧去。
寧娘子不是傻瓜,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神色頓時有些難堪。
眉梢微沉,心中不悅的柳依依冷瞥王勝一眼,然後再給婆婆安慰的眼神。
王勝被她的寒眸一掃,心裡頓時哆嗦一下,老臉露出汕汕笑意。
蘇老頭立即起身,道:“依依丫頭,走,爺爺送你過去!”
“哎呀,蘇太醫…”
“閉嘴”王勝剛開口,立即被蘇老頭喝斥一句,他老人家可不吃對方的這一套。
見到王勝吃癟,柳依依暗暗好笑,對着旁邊的婆婆道:“娘,我去去就來,你小心一點!”
“去吧,小心點!”
有蘇老頭跟着去,寧娘子也就放心不少,畢竟他老人家不但是老太醫,而且又是位高手,百分之百可以保護自家兒媳婦。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也沒有再多說話,領頭往外走,早知皇后會召見自己,只是不知她這次又提出什麼要求。
她走在前面,蘇老頭在後面,太監王勝走在最後面,在衆人的目光護送之下,他們三人一起離開大殿。
大部份人都不是很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有些人是知道,特別是帥哥們,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鳳儀宮!
來到鳳儀宮前,不但王勝留步,蘇老頭也留在殿門前,畢竟皇后召見的只是柳依依一人罷了,跟着來的他並不適合出現在鳳儀宮內。
在大宮女的帶領下,柳依依剛進鳳儀宮的大殿,便見到皇后今天是盛妝打扮,雖然看起來氣得不太好,但並不損她皇后的儀態,僅僅是一個坐姿,讓柳依依又見識到皇家女人貴氣。
“玉和見過皇后娘娘,皇娘娘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本宮聽說玉和郡主有喜,來人,快給郡主賜坐。”
語氣微響,皇后玉容露出微笑,吩咐旁邊的宮女。
飛快地看對方一眼,柳依依收起不該出現的詫異之色,輕聲道:“謝皇后娘娘!”
“玉和郡主看起來又嬌小了,是不是沒什麼胃口吃東西?”聲音和氣,皇后娘娘和善地詢問着她。
柔柔一笑,柳依依朝她欠了欠身子,道:“玉和謝皇后娘娘關心,玉和用餐正常,不算差!”
“那麼說來,玉和郡主是想念寧大將軍?”皇后娘娘掩嘴微笑,好心情地拿她來打趣。
輕挑了一下眉頭,柳依依覺得有些意外,道:“娘娘見笑!”
兩女人說着沒什麼養營的話題,旁邊的宮女們仍然是低着頭。
停下了話題,只見皇后娘娘端起杯茶,自然地喝起茶來,啜了一口,再次擡目看眼前的人,笑道:“本宮這幾天的身子清爽了不少,今天又是中秋佳宴,希望大家熱鬧一下,接着又馬上要忙秋選之事了。”
皇后娘娘的嗓音很好聽,但是對於她所說的話題,柳依依很想回一句,關我屁事!
沉默相對,柳依依決不接她的話題,因爲她很清楚,每次進宮見到皇后娘娘,她都是有事情。
淡淡地看她一眼,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杯子,嘴角微勾,道:“玉和郡主,你在這幾天留下來陪本宮,不知你可答應?”
“皇后娘娘,玉和能不答應嗎?”柳依依直接反問,臉上的笑意冷淡了許多。
“本宮知道玉和郡主是不會不答應!”
擡目直視她,柳依依衝着眼前的人莞爾一笑。皇后娘娘對她嫣然一笑。
兩女笑臉如花,笑意皆不入眼底。
沒過多久,皇帝親臨鳳儀殿,皇后娘娘歡喜萬分,帝后兩人相談甚歡。
柳依依成爲了他們的電燈泡,走不能,留不好,僵坐在椅子上,看他們在演戲。
幸好宮宴的時辰到了,帝后兩人恩愛攜手而行,後面跟着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們。
爲了不惹別人注意,柳依依與蘇老頭走在最後。
拽着他老人家的手肘,將聲音壓得小小,悄然地告訴他:“爺爺,皇后要我留在宮裡,你說這算是什麼事?”
“她叫你來就是爲了這事?看來…”
蘇老頭微皺頭,犀利的眸光投向前方的帝后,接着又瞄了瞄旁邊的丫頭,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是爲了你的黑丸子!”
“我早跟他說過,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留我在宮裡有什麼用處?”雖然自己猜測的也是這個原因,不過,柳依依心中還是不悅。
“配方!”蘇老頭吐出兩個字,抿着嘴脣不再說話。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皇帝沒必要找藉口將她留在皇宮,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會配黑丸子出來,只有將她留在宮裡,等到需要的時候,她自然得乖乖地配出來,到時候皇帝想知道這個配方是輕而易舉。
皇后娘娘自登上後位以來,今晚是第一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讓在場的人全都感到時分意外,深宮中的皇后出來了,是表示什麼?
心思敏感的太臣們又開始猜皇帝的心思了。
而且,皇后的孃家見到她的出現,除了心中的驚喜之外,臉上掛着激動的表情和眼中的酸辛淚水,他們也許等這一天太久了。
貴太妃娘娘隱了,皇后娘娘出來了,等於告訴衆人後宮誰起誰落,大家都要擦亮眼睛。
跟在皇帝他們後面,柳依依免去跪拜之禮,反而享受到衆人跟拜時刻,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是與衆不同,怪不得人家拼死拼活搶這個皇位。
入坐之後,在皇帝的一聲令下,今晚的宮宴終於開始了,宮女們奉着美食和美味的糕點在整個大廳裡穿梭不停。
忽然宮女送上來圓圓的糕點,柳依依覺得很怪異,既然是屬於中秋佳節,那麼也是賞月的宴會,怎麼不是擺在御花園裡,而是在宮殿之中,實在是不合情理。
不過合不合理,柳依依無權干涉,也不是她關心的事情,只能淡然笑之。
見到自家兒媳婦正在發呆,寧娘子忍不住問了一句:“依依,剛纔沒有什麼事吧!”
“娘,我沒事!”
對上她關心的目光,柳依依抿了抿嘴,想了一下,伸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娘,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留下來陪她幾天!”
“什麼…”
吃驚的寧娘子忍不住叫起來,立即引來衆人的目光,一個個瞪着她們婆媳,不明白她們怎麼好好的失禮。
帥哥們俊臉一沉,眸光也陰沉了不少,他們剛纔有聽見她所說的話。
至於寧娘子的失態,蘇老頭子不悅地掃她一眼,很不滿意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不但引起衆人關注,而且帝后兩人也發現了,皇后驚訝地看她們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皇帝的表情沒有變化,淡淡地詢問:“寧夫人是有什麼事嗎?”
“皇后,婆婆有些不舒服,不小心驚了聖駕,請皇上原諒!”柳依依暗拽婆婆一下,自己朝皇帝行禮,替她的失禮而解釋。
若有所思的皇帝看她一眼,道:“讓蘇太醫給寧夫人診治一下吧!”
“是!”向他福了福身子,柳依依轉身攙扶住婆婆的手肘,輕聲地道:“娘,咱們出去走一走吧!”
“好!”沒顏面繼續呆在這裡,寧娘子趕緊陪着自家兒媳婦往外走。
臨走前,柳依依給蘇老頭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安心。
宮宴繼續着,百官們沒有再理會離開的人,衆人繼續欣賞宮中的舞蹈。
守候在門外的王勝見到她們婆媳走出來,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走過來詢問,畢竟他只是個下人,聽從主子們的命令。
柳依依沒有理會他,而是帶着婆婆往右邊的小園子而去,雖然不能與御花園相比較,不過可以遊逛。
看見左右沒有人,寧娘子停下了步伐,微急地問:“依依,皇后娘娘爲什麼要你留在宮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是皇…拿你來威脅軒兒。”
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這個了,不顧在皇宮裡也將心底話說了出來。
對於婆婆的擔憂,柳依依顯得平淡許多,淡然地迴應她:“娘,你想多了,皇上對相公十分賞識,否則也不會讓相公掛帥,他絕對不會拿我來威脅相公,只是皇后娘娘想要依依作伴,所以才叫我留下來陪她幾天。”
“這個…”寧娘子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柳依依當然看得出婆婆眼中的想法,再次解釋:“聽說馬上要選秀了,皇后現在是正宮主權,娘,你放心吧,過幾天我就回去!”
“好,那你住幾天回來,我在家裡等你!”勉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寧娘子也只好順着她的話而答應。
看她一眼,柳依依不再多說什麼,望着前方的小石桌,開口:“娘,咱們過去坐一坐!”
“咱們就等宴會快結束再回去吧!”
“嗯!”
月色如銀,中秋的月亮更加皎潔,彷彿整個皇宮都披上一層銀色的白紗,呈現出另一種美的夜景。
婆媳坐下來,寧娘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觸動了什麼心事。
埋首不言的柳依依沒有理會她,也沒有開口再說話。
靜坐了一陣子,一直在打量着宮殿的寧娘子忽然想起了什麼,望着眼前的人,問:“依依,剛纔你說皇上要選秀了?那麼,寧家的姐妹和丹丹不是也要進宮選秀?”
“呃,要!”不明白婆婆爲什麼會這樣問,柳依依只是點了點頭。
“又是進宮選秀,可憐這些孩子們,依依,要不然你去跟皇上或者皇后說一下,不要挑她們進宮。”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寧娘子只照着自己心中所思而說話,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然而柳依依聽到婆婆的話,眉跳,眼角動,嘴角抽搐,古怪的眼神瞄她一眼,看來婆婆有時候說話真的不用腦子。
寧娘子好像並沒發現自家兒媳婦異常的表情,她仍然繼續感概萬分:“後宮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們都是好好的女兒家,等於是害了她們,不如在外面給她們找一個老實又聽話的夫家。”
不想回應她的這話問題,柳依依仍然是沉默不語,希望別人沒聽到她的這一番話。
得不到兒媳婦的回答,寧娘子終於把目光轉到旁邊人身上,沒想到她如此無視自己,心中有些不悅,道:“依依,你有沒有聽娘說話,怎麼不出聲?”
“娘,你不喜歡皇宮,不代表她們不喜歡,你要知道,我們有什麼權利替她們作主?要是她們一心想要嫁進來呢?要是讓她們知道怎麼會事,也許會怨恨你一輩子,再說,這種事情,她們的父母都無法拒絕皇命,咱們算哪根蔥哪根蒜,給她們瞎操什麼心。”
見到婆婆的臉色越來越差,柳依依壓下發飆的衝動,用最柔和的聲音,繼續道:“娘,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咱們不該理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也替代不了別人,你明白嗎?再說,如果咱們爲她們出面,你覺得皇上和皇后會怎麼想?”
“唔,你說的對,咱們…是我想多了!”
經過兒媳婦的解釋,寧娘子明白是自己多管閒事,不該插手這些事情。
閉上眼睛,柳依依不再說話,也不想再說話,與婆婆說起話來,挺累的。
不知是有人幫她們守候在外面,還是沒有人出來找,總之婆媳兩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月下,也沒有再交談什麼話。
直接宴會接進尾聲了,婆媳兩人才返回熱熱鬧鬧的宴會上。
宴會結束之後,只有寧娘子自己回鎮國公府,蘇老頭回太醫院去了,柳依依被皇后安排在蕊芯殿,大宮女煙兒也是上次伺候過她的人。
竟然要留下,柳依依也沒有矯情,反正自己要出去的時候,誰也阻擋不住,現在就是陪着他玩一會兒,又怎麼樣。
又回到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中,柳依依洗梳過就睡覺,現在的身體,對於她來說休息最爲重要。
鳳儀宮。
今天是中秋,是月園之夜,而且剛纔的宴會上帝后十分恩愛,照理來說皇帝應該是在鳳儀宮就寢才正常。
事實,皇帝確實是在鳳儀宮。
所有的宮女太監在皇帝下令下撒離,皇后的寢宮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兩人。
皇后坐在梳妝檯上,皇帝坐在椅榻上,他冷漠的眸子緊緊地盯梢住皇后的背景,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皇后而是陌生人。
兩人坐着一動不動,姿勢依舊,活似是被人點了穴道。
良久,皇帝緩緩舒展緊皺着的眉頭,開口道:“皇后,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好好休息吧!”
“是,臣妾恭送皇上!”皇后起身相送,並沒有挽留皇帝的腳步。
真往外走的皇帝再也沒有回頭看皇后一眼,身軀挺拔步伐利落,眨眼間已經離開了皇后的寢宮。
皇后重新坐下來,黑幽的眸子凝視着銅境裡的人,喃喃自言:“本宮會珍惜,一定會珍惜,什麼都沒有了,本宮只剩下這個頭銜,自然會珍惜。”
說完後,皇后不禁閉上雙眼,一行清淚劃過她的雙頰,這次有機會走出寢宮實在是不容易,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豈會不珍惜。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喊叫聲讓柳依依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起身迎接後宮之主。
本來等着她召見,倒沒有想到皇后會跑到這裡來。
剛走幾步,立即見到身穿鳳袍的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已經踏進門來,“玉和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玉和郡主免禮,坐!”語氣柔和,皇后娘娘玉容帶笑意。
只見她邊走邊打量着眼前的宮殿,眸底閃過一抹別人不懂得的情緒,走到正位坐下,皇后娘娘微笑道:“玉和郡主習慣嗎?有沒有缺什麼,記得向本宮提起。”
“謝皇后娘娘,玉和住得很好,謝皇后娘娘關心!”從容自若的柳依依輕聲問應。
“那就好!”
亮麗的眸子瞅着眼前的人,皇后娘娘接着道:“玉和郡主,三天後正是秋選(選秀)的日子,到時候你陪本宮一起出席,咱們挑出幾位聰慧又可人的嬪妃充實後宮。”
“皇后娘娘,玉和什麼都不懂得,應該不適合參加這種重大事情。”淡淡地看她一眼,柳依依委宛地拒絕她。
“你是皇上的御妹,有什麼不適合,玉和郡主就別推辭了,咱們就定了吧,三天後是首選,到時候你跟本宮一起去。”
對方聲音溫和,但是語氣堅定,柳依依也只好答應下來:“是,皇后娘娘!”
“走,咱們去御花園逛一逛,金菊開得不錯,值得觀賞!”
“是,皇后娘娘!”
陪鳳駕而起,柳依依只有從服也不想拒絕,因爲現在去逛御花園也不錯。
一行人緩緩而行,皇后娘娘雖然沒有特意對待她,卻不難看得出來她在遷就身後的人,本來可以坐鳳攆的她選擇了慢步往御花園走來。
因爲她要是坐上鳳攆的話,那麼柳依依會被拋在後而,換回是其他人,皇后坐着鳳攆離開也無訪,只是這個人不行。
轉向御花園,此時,花園裡大部份都是菊花,不但形狀各異,色彩更是豐富極了,紅、黃、白、墨、紫、綠、橙、粉、棕、雪青、淡綠等,差不多所有菊的品種都被種值出來。
眼方的菊花色彩斑斕,姿態各異,一團團、一簇簇的菊花,紅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大的像團團綵球,小的像盞盞精巧的花燈,正在拔蕊怒放。
生意盎然的美景,株株菊花像一羣羣亭亭玉立的仙女迎風翩翩起舞,五彩繽紛,千姿百態。
微風吹過,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散發出來,屬於菊花的香氣頓時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舒暢極子。
不愧是天子御花園,看見如此嬌豔奪目的秋菊,心情再差也會漸漸好轉,柳依依雖然是不特別喜歡花花草草的人,現在還是十分享眼前的美景。
“玉和郡主很喜歡?”斜視到身後人一直注視着眼前的菊花,皇后娘娘輕聲詢問。
視線一轉,柳依依對上她的眼眸,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也很喜歡!”
“呵呵…”輕笑不言,皇后娘娘繼續往前走。
兩人的方向都是往前方菊花圃而去。
“大膽奴婢,敢掐安主子的綠牡丹,給我狠狠地打!”突然在花圃的另一邊傳來太監的怒斥聲。
“何人放肆,還不快拜見皇后娘娘!”皇后的大太監衝着不遠處的吵鬧聲中喊了一句。
柳依依已經看見花圃另一端的人,三位太監一位宮女,其實中一位應該是品級比較高的太監,剩下的小太監按住宮女,聽見喊叫聲的他們也發現這邊的人。
只見他們趕緊跑了過來,兩名小太監不忘將宮女也給拽過來。
三人‘撲通’了一聲,雙膝跪在皇后面前,異口同聲地請安:“奴才程耀、鍾果、黃小貴(奴婢小桑)叩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怎麼回事?”皇后娘娘並沒有讓他們起來,隨口詢問。
名叫程耀的太監慢慢地擡起頭,恭敬地迴應:“回皇后娘娘,這位宮女小桑膽大包天,她偷偷地掐掉安貴人的綠牡丹,正好給奴才逮住。”
說完話,還怕皇后娘娘不信,將被掐掉的菊花送上來。
柳依依斜視而望,果然是名貴的綠牡丹,花色碧綠如玉,晶瑩玉滴,日曬後,綠中透黃,光彩奪目,確實是菊花家族中不可多得珍品,有綠牡丹之稱。
“不是園子裡的菊花嗎?怎麼成爲安貴人的菊花了?”皇后娘娘的表情不怒不喜,語氣淡淡的。
“回皇后娘娘,是皇上賜給安貴人的菊花。”
V章:076節
更新時間:2013-3-17 12:50:12 本章字數:5735
聽到太監的話,皇后娘娘的柳眉微微擰起,掃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緩緩開口:“既然敢掐皇上的綠牡丹,杖斃!”
“是!”
太監們異口同聲迴應,立即爬起來準備拖人離去。
處在呆滯之中的宮女顯然被杖斃兩個字嚇傻了,直到太監拖着她離開,纔回過神來,大喊大叫:“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饒命…”
看着宮女被兩名太監拖得越走越遠,她悽慘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正如她的小命吧,也會消失。
宮女的命真賤如蟻,一條性命抵不過一朵菊花,柳依依相信皇后之所以會杖斃宮女,絕對不是因爲什麼安貴人,而是因爲是皇帝賞賜之物罷了。
眼睜睜地看着宮女丟掉姓命,柳依依並沒有出頭救人,不是她心硬,而是她覺得自己不該趟宮裡的混水。
柳依依自認不是聖母,宮裡每天都有人丟命,自己能救多少?除非叫皇帝解散後宮,否則,後宮的冤魂只是越來越多。
在內心處,柳依依還意識皇后之所以留自己在後宮,多少是有試探之心,要不然,她怎麼會如此好心陪自己逛花園,更何況,叫自己一起參加挑什麼嬪妃充後宮。
恐怕帝后兩人心中都存在目的,如今留在後宮裡,暫時的處境不好不壞,最要緊的便是明哲保身,不惹什麼麻煩。
“宮女不懂事,讓玉和郡主看笑話了!”忽然,皇后回過頭來,衝着旁邊的人說了一句話。
眨了一下眼,立即垂首迴應:“玉和不敢!”看笑話,誰敢看後宮裡的笑話,柳依依自認自己沒這個能力。
深深地看她一眼,皇后微笑不言,繼續往前走。
悄然地擡頭瞅了瞅前面的背影,柳依依的眉頭微蹙,繼續着在她的後面而行。
沒心情再觀看花圃,現在便單純地變成了散步,驀然前方出現一羣打扮得花招枝展的美人,她們邊走邊細聲地交談,似乎並沒有看見皇后娘娘的鳳駕。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叫聲立即驚動了笑聲晏晏的一羣美女人。
她們終於看見皇后娘娘,立即快步上前幾步,一個個跪在地上請安:“妾嬪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奴婢(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站立着的皇后娘娘一言不發,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柳依依的詫異的眸光之中,皇后娘娘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直接拐往另一條小道。
一堆在主子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無人理會。
柳依依搞不搞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淡然地掃她們一眼,再也沒有說話了。
然而,她們只是在御花園隨意逛了一圈,也沒有再交淡什麼。
最後,皇后娘娘丟下一句,本宮乏了。
她回鳳儀鳳,柳依依回蕊芯殿,跪在御花園內的嬪妃們沒有人理會。
第二天,柳依依纔在大宮女煙兒的嘴裡聽到消息,跪在御花園的后妃們整整跪了二刻鐘,最後是在皇上的下令,起爬起來。
皇后娘娘放出來的話:“后妃們竟然敢貌視玉和郡主,理當教訓!”
聽到這個懲罰,柳依依險些吐血,沒想到跟着皇后逛一次御花園,莫名就成了她對付后妃們的槍了。
雖然心不有些不爽,不過柳依依也沒有真正在意,畢竟皇后娘娘剛從深宮裡站出來,怎麼也是需要后妃們面前立威,拿自己一個外人來當靶子射也不出奇。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本來想不參加後宮的選秀,最後柳依依還是參加了,反正是看戲嘛,呆在這裡的娛樂太少了,現在有機會看,自然不會錯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還是目的,淡然去面對就可以了。
打定看戲的主意,柳依依淡然小月兒和大宮女煙兒來到御花園遊逛。
由於上午是秀女們檢查身子和外貌,下午纔是才藝考覈,柳依依等候着時間過去觀戲。
一行人剛走到御花園內,柳依依便見到熟悉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頭,行禮道:“玉和見過賢王妃。”雖然見得她不配這個名號,不過仍然給她行禮。
“玉和郡主不必多禮!”點了點頭,凌芳菲盯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臉上露出笑意,道:“不知本王妃沒有向玉和郡主行禮,會不會罰跪二個時辰?”親親,下節是內容是一樣,今天有事,來不及碼字,今晚戀戀會補上,爲了爲斷更,所以現在發重複的內容,今天有訂閱文文的親親明天繼續看,戀戀只會棄多一點字,不會讓大家吃虧幣幣,丟人,請原諒戀戀~~聽到太監的話,皇后娘娘的柳眉微微擰起,掃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緩緩開口:“既然敢掐皇上的綠牡丹,杖斃!”
“是!”
太監們異口同聲迴應,立即爬起來準備拖人離去。
處在呆滯之中的宮女顯然被杖斃兩個字嚇傻了,直到太監拖着她離開,纔回過神來,大喊大叫:“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饒命…”
看着宮女被兩名太監拖得越走越遠,她悽慘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正如她的小命吧,也會消失。
宮女的命真賤如蟻,一條性命抵不過一朵菊花,柳依依相信皇后之所以會杖斃宮女,絕對不是因爲什麼安貴人,而是因爲是皇帝賞賜之物罷了。
眼睜睜地看着宮女丟掉姓命,柳依依並沒有出頭救人,不是她心硬,而是她覺得自己不該趟宮裡的混水。
柳依依自認不是聖母,宮裡每天都有人丟命,自己能救多少?除非叫皇帝解散後宮,否則,後宮的冤魂只是越來越多。
在內心處,柳依依還意識皇后之所以留自己在後宮,多少是有試探之心,要不然,她怎麼會如此好心陪自己逛花園,更何況,叫自己一起參加挑什麼嬪妃充後宮。
恐怕帝后兩人心中都存在目的,如今留在後宮裡,暫時的處境不好不壞,最要緊的便是明哲保身,不惹什麼麻煩。
“宮女不懂事,讓玉和郡主看笑話了!”忽然,皇后回過頭來,衝着旁邊的人說了一句話。
眨了一下眼,立即垂首迴應:“玉和不敢!”看笑話,誰敢看後宮裡的笑話,柳依依自認自己沒這個能力。
深深地看她一眼,皇后微笑不言,繼續往前走。
悄然地擡頭瞅了瞅前面的背影,柳依依的眉頭微蹙,繼續着在她的後面而行。
沒心情再觀看花圃,現在便單純地變成了散步,驀然前方出現一羣打扮得花招枝展的美人,她們邊走邊細聲地交談,似乎並沒有看見皇后娘娘的鳳駕。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叫聲立即驚動了笑聲晏晏的一羣美女人。
她們終於看見皇后娘娘,立即快步上前幾步,一個個跪在地上請安:“妾嬪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奴婢(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站立着的皇后娘娘一言不發,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柳依依的詫異的眸光之中,皇后娘娘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直接拐往另一條小道。
一堆在主子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無人理會。
柳依依搞不搞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淡然地掃她們一眼,再也沒有說話了。
然而,她們只是在御花園隨意逛了一圈,也沒有再交淡什麼。
最後,皇后娘娘丟下一句,本宮乏了。
她回鳳儀鳳,柳依依回蕊芯殿,跪在御花園內的嬪妃們沒有人理會。
第二天,柳依依纔在大宮女煙兒的嘴裡聽到消息,跪在御花園的后妃們整整跪了二刻鐘,最後是在皇上的下令,起爬起來。
皇后娘娘放出來的話:“后妃們竟然敢貌視玉和郡主,理當教訓!”
聽到這個懲罰,柳依依險些吐血,沒想到跟着皇后逛一次御花園,莫名就成了她對付后妃們的槍了。
雖然心不有些不爽,不過柳依依也沒有真正在意,畢竟皇后娘娘剛從深宮裡站出來,怎麼也是需要后妃們面前立威,拿自己一個外人來當靶子射也不出奇。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本來想不參加後宮的選秀,最後柳依依還是參加了,反正是看戲嘛,呆在這裡的娛樂太少了,現在有機會看,自然不會錯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還是目的,淡然去面對就可以了。
打定看戲的主意,柳依依淡然小月兒和大宮女煙兒來到御花園遊逛。
由於上午是秀女們檢查身子和外貌,下午纔是才藝考覈,柳依依等候着時間過去觀戲。
一行人剛走到御花園內,柳依依便見到熟悉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頭,行禮道:“玉和見過賢王妃。”雖然見得她不配這個名號,不過仍然給她行禮。
“玉和郡主不必多禮!”點了點頭,凌芳菲盯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臉上露出笑意,道:“不知本王妃沒有向玉和郡主行禮,會不會罰跪二個時辰?”親親,下節是內容是一樣,今天有事,來不及碼字,今晚戀戀會補上,爲了爲斷更,所以現在發重複的內容,今天有訂閱文文的親親明天繼續看,戀戀只會棄多一點字,不會讓大家吃虧幣幣,丟人,請原諒戀戀~~
聽到太監的話,皇后娘娘的柳眉微微擰起,掃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緩緩開口:“既然敢掐皇上的綠牡丹,杖斃!”
“是!”
太監們異口同聲迴應,立即爬起來準備拖人離去。
處在呆滯之中的宮女顯然被杖斃兩個字嚇傻了,直到太監拖着她離開,纔回過神來,大喊大叫:“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饒命…”
看着宮女被兩名太監拖得越走越遠,她悽慘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正如她的小命吧,也會消失。
宮女的命真賤如蟻,一條性命抵不過一朵菊花,柳依依相信皇后之所以會杖斃宮女,絕對不是因爲什麼安貴人,而是因爲是皇帝賞賜之物罷了。
眼睜睜地看着宮女丟掉姓命,柳依依並沒有出頭救人,不是她心硬,而是她覺得自己不該趟宮裡的混水。
柳依依自認不是聖母,宮裡每天都有人丟命,自己能救多少?除非叫皇帝解散後宮,否則,後宮的冤魂只是越來越多。
在內心處,柳依依還意識皇后之所以留自己在後宮,多少是有試探之心,要不然,她怎麼會如此好心陪自己逛花園,更何況,叫自己一起參加挑什麼嬪妃充後宮。
恐怕帝后兩人心中都存在目的,如今留在後宮裡,暫時的處境不好不壞,最要緊的便是明哲保身,不惹什麼麻煩。
“宮女不懂事,讓玉和郡主看笑話了!”忽然,皇后回過頭來,衝着旁邊的人說了一句話。
眨了一下眼,立即垂首迴應:“玉和不敢!”看笑話,誰敢看後宮裡的笑話,柳依依自認自己沒這個能力。
深深地看她一眼,皇后微笑不言,繼續往前走。
悄然地擡頭瞅了瞅前面的背影,柳依依的眉頭微蹙,繼續着在她的後面而行。
沒心情再觀看花圃,現在便單純地變成了散步,驀然前方出現一羣打扮得花招枝展的美人,她們邊走邊細聲地交談,似乎並沒有看見皇后娘娘的鳳駕。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叫聲立即驚動了笑聲晏晏的一羣美女人。
她們終於看見皇后娘娘,立即快步上前幾步,一個個跪在地上請安:“妾嬪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奴婢(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站立着的皇后娘娘一言不發,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柳依依的詫異的眸光之中,皇后娘娘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直接拐往另一條小道。
一堆在主子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無人理會。
柳依依搞不搞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淡然地掃她們一眼,再也沒有說話了。
然而,她們只是在御花園隨意逛了一圈,也沒有再交淡什麼。
最後,皇后娘娘丟下一句,本宮乏了。
她回鳳儀鳳,柳依依回蕊芯殿,跪在御花園內的嬪妃們沒有人理會。
第二天,柳依依纔在大宮女煙兒的嘴裡聽到消息,跪在御花園的后妃們整整跪了二刻鐘,最後是在皇上的下令,起爬起來。
皇后娘娘放出來的話:“后妃們竟然敢貌視玉和郡主,理當教訓!”
聽到這個懲罰,柳依依險些吐血,沒想到跟着皇后逛一次御花園,莫名就成了她對付后妃們的槍了。
雖然心不有些不爽,不過柳依依也沒有真正在意,畢竟皇后娘娘剛從深宮裡站出來,怎麼也是需要后妃們面前立威,拿自己一個外人來當靶子射也不出奇。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本來想不參加後宮的選秀,最後柳依依還是參加了,反正是看戲嘛,呆在這裡的娛樂太少了,現在有機會看,自然不會錯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還是目的,淡然去面對就可以了。
打定看戲的主意,柳依依淡然小月兒和大宮女煙兒來到御花園遊逛。
由於上午是秀女們檢查身子和外貌,下午纔是才藝考覈,柳依依等候着時間過去觀戲。
一行人剛走到御花園內,柳依依便見到熟悉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頭,行禮道:“玉和見過賢王妃。”雖然見得她不配這個名號,不過仍然給她行禮。
“玉和郡主不必多禮!”點了點頭,凌芳菲盯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臉上露出笑意,道:“不知本王妃沒有向玉和郡主行禮,會不會罰跪二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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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77節,謀殺 (明天訂閱)
更新時間:2013-3-18 0:13:57 本章字數:5511
看他一眼,柳依依淡然道:“有,謝皇上關心,玉和很好!”
“甚好!”
點了點頭,皇帝注視着眼前嬌俏的女子,頓了一下,詢問:“玉和,寧愛卿有沒有給你書信?”
“沒…沒有!”微皺頭眉頭,柳依依迴應一聲,似乎自家相公離開之後,並沒有收到他的消息,而且也沒見他寫卦信給自己。
“玉和還沒接到消息,朕正好跟你提一下吧,朕天今收到寧愛卿傳回來的奏摺,他們已經到黃秦嶺了,而且聽說與元漢國的太子已經是交戰了一場,幸好第一戰死傷只有幾千人,暫時來說也不算慘重,只是現在又過去幾天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交戰。”
皇上臉色微微凝重,精美的薄緊緊抿着,似乎是在爲戰況煩惱。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只是聳了聳眉梢,並沒有接話,相信皇帝會告訴自己這些,肯定是有目的,否則怎麼會跑過來。
端坐着的皇帝見她不說話,心裡微惱,仍然柔地地道:“玉和,現在已經兩國交戰了,奪天下的遊戲已經開始了,不知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開黑丸子,必竟現在我們可以說是離不開它,如今…”
“如今你恰好有身孕,應該儘快處理這個問題,如果等你的身子不便的話,會讓你辛苦,不如現在趁處理這個問題,不知玉和對朕的這個提議有什麼想法?”
閃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視着眼前的女子,等候着迴應。
柳依依從他的眼捕捉到期盼,已經是第二次提起這個要求了,這次也不好拒絕對方。
忽然靈光一閃,臉上露出淺笑,柳依依看他一眼,笑道:“請皇上放心,黑丸子會有的,玉和自然不會拿這個開玩笑,不過玉和想要向皇上提出一個不求之請。”
“哦,不知道是何事?”有意思外,皇上的表情淡然了不少。
“玉和希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黑丸子。”
雖然看得出來他不高興,柳依依也顧不得許多,畢竟黑丸子的威力是怎麼樣,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這個自然,朕不是早已經答應玉和了嗎?莫名玉和也不相信朕了?”眼神幾分陰森,皇帝上身的怒意出現。
畢竟身爲一國之君的他三番四次放下身段來找她,每次提起黑丸子都是推辭,免得心中產生一些不悅的情緒。
柳依依不是傻瓜,當然看得出來他在生氣,不過,就算是他生氣又怎麼樣,他現在能拿自己怎麼樣,垂下眸子,道:“皇上,玉和要是不相信皇上的話,會現在在這裡嗎?”
輕聲詢問,嘴脣邊逸出笑意,柳依依並不在乎。
兩人的關係應該算是相互利用,起碼不想能撕破臉,在柳依依的心裡雖然兩人談不上是對敵,卻都在防備着對方。
看皇帝的神色不太好,柳依依幽幽地嘆了嘆氣,道:“皇上,請你放心,黑丸子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我家相公是主帥,我豈會不做出來!”
臉色漸漸好轉,皇帝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最後微微含首。
站在旁邊的張捧再次感到驚訝,自家主子如此忍讓她,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換作是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兩人聊過之後,柳依依在皇帝的提議之下,又在一起下跳棋。
每一局都是自己輸,絕對不是故意輸給對方,因爲柳依依確實是不如人家心計好。
皇帝玩得高高興興,一直在輸地盤的人玩得十分沒勁,卻由不得他說不玩,只有繼續陪着下。
本來應該很忙碌的皇帝竟然整整一個下午蕊芯殿,最後陪着用過晚膳之後才離開。
不知道自己給出的答案皇帝滿不滿意,不管他的心中怎麼樣,柳依依心中很清楚,這種事情只人堅守自己的原則。
不知皇后想要玩什麼,一直拖着秀女們的考覈,柳依依本來想住幾天出宮計劃就這樣被拖住了。
實在是無聊,柳依依只好帶着小月兒去逛御花園,誰知過到不久,小月兒內急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假山處轉。
欲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柳依依準備在假山處坐一坐兒,誰知剛走到假山處,柳依依覺得身後疾風來襲,剛想要頭的她發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迷前,柳依依雖然沒有見到人影,卻聞到一股屬於女人身上的香氣,而且是在什麼地方聞過。
不知過了多久,柳依依覺得耳邊多聲音十分很吵鬧,心中煩燥的她不禁慢慢地睜開眼睛。
放眼一看,不禁嚇一跳,因爲實在是太多臉孔了。
“少夫人,你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滿臉害怕的小月兒呆呆地看她。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驚詫地盯着自己,喊了一句:“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發生什麼了事了?你怎麼…你怎麼殺人了?”詢問着的凌芳菲踏前一步,露出疑惑的表情。
腦袋還有些陰沉沉的,半靠在假山上的柳依依聽到她們的話,繃着臉孔,不解地叫:“什麼…什麼殺人!”
左手剛剛一動,立即感覺得什麼東西掉下來,‘當’清脆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垂頭一看,一把帶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怔了一下,柳依依的視線猛然一擡,立即見到旁邊躺着一位血淋淋的宮女,她的胸前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鮮紅的血染透她身上的衣襟,莫名見到死人,再瞅瞅掉在自己旁邊的匕首,柳依依無言了。
誰給自己來玩這個套?謀殺嗎?
栽髒嫁禍?
怔愣了幾秒鐘後,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一羣女人驚疑不定地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指控。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緊緊盯住坐在要上的人,她不慌不叫,更沒有給自己叫冤,但是僅僅是她冷靜的樣子,已經給別人另一種感覺了。
前前後後不超過五秒鐘,小月兒已經衝上來了,攙扶着她的手肘,想將坐着的人扶起來,顫抖
加字,加字,還要加字,汗,拍死戀戀吧
加字,加字,還要加字,汗,拍死戀戀吧欲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柳依依準備在假山處坐一坐兒,誰知剛走到假山處,柳依依覺得身後疾風來襲,剛想要頭的她發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迷前,柳依依雖然沒有見到人影,卻聞到一股屬於女人身上的香氣,而且是在什麼地方聞過。
不知過了多久,柳依依覺得耳邊多聲音十分很吵鬧,心中煩燥的她不禁慢慢地睜開眼睛。
放眼一看,不禁嚇一跳,因爲實在是太多臉孔了。
“少夫人,你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滿臉害怕的小月兒呆呆地看她。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驚詫地盯着自己,喊了一句:“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發生什麼了事了?你怎麼…你怎麼殺人了?”詢問着的凌芳菲踏前一步,露出疑惑的表情。
腦袋還有些陰沉沉的,半靠在假山上的柳依依聽到她們的話,繃着臉孔,不解地叫:“什麼…什麼殺人!”
左手剛剛一動,立即感覺得什麼東西掉下來,‘當’清脆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垂頭一看,一把帶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怔了一下,柳依依的視線猛然一擡,立即見到旁邊躺着一位血淋淋的宮女,她的胸前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鮮紅的血染透她身上的衣襟,莫名見到死人,再瞅瞅掉在自己旁邊的匕首,柳依依無言了。
誰給自己來玩這個套?謀殺嗎?
栽髒嫁禍?
怔愣了幾秒鐘後,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一羣女人驚疑不定地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指控。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緊緊盯住坐在要上的人,她不慌不叫,更沒有給自己叫冤,但是僅僅是她冷靜的樣子,已經給別人另一種感覺了。
前前後後不超過五秒鐘,小月兒已經衝上來了,攙扶着她的手肘,想將坐着的人扶起來,顫抖着聲音問:“少夫人,這…怎麼會這樣?”
欲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柳依依準備在假山處坐一坐兒,誰知剛走到假山處,柳依依覺得身後疾風來襲,剛想要頭的她發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暈迷前,柳依依雖然沒有見到人影,卻聞到一股屬於女人身上的香氣,而且是在什麼地方聞過。
不知過了多久,柳依依覺得耳邊多聲音十分很吵鬧,心中煩燥的她不禁慢慢地睜開眼睛。
放眼一看,不禁嚇一跳,因爲實在是太多臉孔了。
“少夫人,你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滿臉害怕的小月兒呆呆地看她。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驚詫地盯着自己,喊了一句:“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發生什麼了事了?你怎麼…你怎麼殺人了?”詢問着的凌芳菲踏前一步,露出疑惑的表情。
腦袋還有些陰沉沉的,半靠在假山上的柳依依聽到她們的話,繃着臉孔,不解地叫:“什麼…什麼殺人!”
左手剛剛一動,立即感覺得什麼東西掉下來,‘當’清脆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垂頭一看,一把帶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怔了一下,柳依依的視線猛然一擡,立即見到旁邊躺着一位血淋淋的宮女,她的胸前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鮮紅的血染透她身上的衣襟,莫名見到死人,再瞅瞅掉在自己旁邊的匕首,柳依依無言了。
誰給自己來玩這個套?謀殺嗎?
栽髒嫁禍?
怔愣了幾秒鐘後,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一羣女人驚疑不定地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指控。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緊緊盯住坐在要上的人,她不慌不叫,更沒有給自己叫冤,但是僅僅是她冷靜的樣子,已經給別人另一種感覺了。
前前後後不超過五秒鐘,小月兒已經衝上來了,攙扶着她的手肘,想將坐着的人扶起來,顫抖着聲音問:“少夫人,這…怎麼會這樣?”
左手剛剛一動,立即感覺得什麼東西掉下來,‘當’清脆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垂頭一看,一把帶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怔了一下,柳依依的視線猛然一擡,立即見到旁邊躺着一位血淋淋的宮女,她的胸前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鮮紅的血染透她身上的衣襟,莫名見到死人,再瞅瞅掉在自己旁邊的匕首,柳依依無言了。
誰給自己來玩這個套?謀殺嗎?
栽髒嫁禍?
怔愣了幾秒鐘後,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一羣女人驚疑不定地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指控。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緊緊盯住坐在要上的人,她不慌不叫,更沒有給自己叫冤,但是僅僅是她冷靜的樣子,已經給別人另一種感覺了。
前前後後不超過五秒鐘,小月兒已經衝上來了,攙扶着她的手肘,想將坐着的人扶起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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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字,加字,還要加字,汗,拍死戀戀吧欲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柳依依準備在假山處坐一坐兒,誰知剛走到假山處,柳依依覺得身後疾風來襲,剛想要頭的她發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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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驚詫地盯着自己,喊了一句:“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發生什麼了事了?你怎麼…你怎麼殺人了?”詢問着的凌芳菲踏前一步,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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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染透她身上的衣襟,莫名見到死人,再瞅瞅掉在自己旁邊的匕首,柳依依無言了。
誰給自己來玩這個套?謀殺嗎?
栽髒嫁禍?
怔愣了幾秒鐘後,柳依依再次擡頭而望,一羣女人驚疑不定地盯着自己,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指控。
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娘娘緊緊盯住坐在要上的人,她不慌不叫,更沒有給自己叫冤,但是僅僅是她冷靜的樣子,已經給別人另一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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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柳依依準備在假山處坐一坐兒,誰知剛走到假山處,柳依依覺得身後疾風來襲,剛想要頭的她發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V章:078節基情,有木有
更新時間:2013-3-19 12:25:48 本章字數:18173
毫不知情的沈墨凌聽見剛纔皇宮裡發生的事情,氣得臉色大變,立即衝着楚言吼叫:“楚言,你怎麼回事,上次沒有被她害死,現在你想要再來一次不成?給我殺了她!”
沒見過要殺人也如此囂張的人。
柳依依看着發飆的兄長,不禁拽住他的手,安慰道:“大哥,你別生氣,我現在好好的沒事!”
“這個女人,不配爲我王妃,哼!”楚言眼底的寒意越冷,他剛纔也是動了殺意。
“要是有事就晚了,這個女人心真是狠,我們倒是白認識她!”怒火難消,沈墨凌仍然是殺氣騰騰的樣子。
“老夫剛纔將她的武功廢了!”正在喝苶的蘇老頭說了一句話。
嘆了嘆氣,柳依依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畢竟曾經也算是個好朋友,忽然,蹙起了眉頭,想了一下道:“我看,她並不是想要我殺,也許,她只是想讓我被皇上打入天牢,她現在還沒有見過她的弟弟吧!”
從人聽到她的話,不禁點了點頭。
只要將柳依依送進大牢,凌芳菲就有機會進入天牢去找人。
想到她的動機,帥哥們的眼底寒光四射,知道她仍然不死心,給大家制造麻煩。
宮承巖瞅她一眼,開口道:“西涼國已經廢掉王朝了,爲了不打擾百姓,並沒有做多大的清掃,恐怕還會留下禍端。”
“什麼禍端不禍端,只要人有貪念和*,自然會有爭奪,你們真的能夠永遠保持太平盛世?那只是白日夢!”
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柳依依回了一句話。
“老夫不管你們在朝庭怎麼鬧,你們必須保護依依丫頭爲主,下次再發生這種情況,別怪老夫拍死你們!”黑頭老臉的蘇老頭子擺起找輩身份,毫不客氣教訓眼前的帥哥們
看見他們的樣子。柳依依不禁覺得好笑,記得當初帥哥們戲謔當太醫的蘇老頭,不知不覺中大家又起了變化。
“放心,我們會處理好!”宮承巖點了點頭。
想到這次進宮又鬧成這個樣子,柳依依心裡有些麻煩,立即起身道:“你們派人回鎮國公府給我婆婆送信,我回房休息一會兒,你們慢慢聊了吧!”
“去吧,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蘇老頭子回她一句。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她起身離開了。
蘇老頭子回鎮國公府。
柳依依借談生意之事,在沈府住了下來。
兩天後,宮裡傳來消息,這次選秀記終於落下序幕了,朱丹丹封爲才人,寧佳菲封爲貴人。
聽到這個消息,柳依依只是笑了笑,倒時沒有想到寧佳菲會被皇帝點中成爲後嬪。
“咚咚…”傳來敲門聲,正在看賬本的沈墨凌立即擡頭,衝着門口道:“依依,進來吧!”
府上沒有多少個人,沈墨凌不用猜也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推門進來的柳依依微笑道:“大哥,你是不是千里眼啊,這樣也能看見我!”
“對,我是有千里眼,天天看着你!”放下賬本沈墨凌隨口應他。
看見對方手中的東西,柳依依挑眉道:“大哥,你很忙?”
“天天如此,談不上!”
迎上她,沈墨凌揮手叫小月兒下去,自己習慣將扶進來!
兄妹兩人坐下,看着這張微弱的小臉,沈墨凌忍不住道:“依依,你要多休息!”
“大哥,我現在都快要叫豬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想想近來的狀況,柳依依忍不住鄙視自己這個米蟲,什麼都不用做。
“只要養好身子就好,你就不要回鎮國公府了。”
柳依依好笑地搖頭,道:“可能嗎?別說只住在這裡,剛纔天我準備回青石村去。”
“回去?爲什麼?”沈墨凌皺着眉頭,定定地看着她。
“不爲什麼,一定要回去一趟,在京城,不安全。”
“有大哥在,必保你平安。”
“謝謝大哥,我有我的打算,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神色微些凝重,柳依依眼眸瞅着他,道:“大哥,我要是離開的話,必須將上次的黑丸子交出去,否則皇帝是不會讓我離開。”
“好,沒問題,不管你在什麼地方住,我也跟着你,反正咱們京城的生意也安定下來,該到其他地方去看一看了。”
從她的眼中看出異彩,沈墨凌立即同意,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都要在她的身旁邊,保護好她的安全再說。
“對了,你的暗衛嗎?怎麼你在宮裡出事的時候,她不在旁邊?”沈墨凌感受到她的旁邊少了一個人,否則在宮裡發生的事情是絕對可以避免。
提起紀素雲,柳依依淡然地笑了笑,道:“她被我派出去了,應該很快回來。”
以爲在皇宮沒什麼危險,所以柳依依特意派她去一趟黃秦嶺,希望主要是看收集的材料合不合格,要是不合格的話,不但浪費時間,銀子也是白花了。
“依依,你有事隱瞄我!”沈墨凌篤定道。
給他一個淡然的笑容,柳依依不在意地道:“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精靈鬼!”
笑罵了一句,沈墨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道:“依依,如果將黑丸子交出去的話,我相信皇帝會讓你回去!”
“那當然,他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對於這個問題,柳依依很有把握。
沈墨凌笑了笑,不再說話。
轉眼又過了幾天。
天氣一天天轉涼,此時柳依依已經穿上秋裝了,她的日子還是過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生活。
慢步走在花園裡,忽然眼前一晃,立即出現一個人。
怔了一下,柳依依看清楚這個張,忍不住喊:“銀狐!”
“嗯!”
輕聲問應,狐銀認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一動不動。
沒想到他傻傻地盯着自己,柳依依又氣又好笑:“大鬍子,你傻了不成,怎麼了?”
“沒事!”身子微晃,狐銀收回自己的視線,整個人都黯然了不少。
沒有注意他微細的小變,柳依依上前拽住他的手,問:“怎麼是你回了,紀素雲呢?怎麼不是她回來?”
“爲什麼一定要是她回來?我回來不成嗎?”語氣微硬,銀狐似乎有些不悅。
看見這個大爺,淺笑道:“不是,我只是覺得怎麼請都請不回家的人,怎麼就跑回來了而已。”
“我想回就回,不回就不回!”口氣仍然是拽拽的,很臭屁。
只要外面的人平安就好,柳依依也懶得與他計較這些問題,拉着他往涼亭而來。
小月兒第一次見到這個帶面具的男子,嚇得她一直在發愣,直到他們都走了,也趕緊跟上來。
剛開始以爲他是什麼剌客,沒想到是少夫人的人。
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害怕,沒什麼幹嘛要帶面具,難道是長得很醜?還是長得很帥?
小月兒忍不住在心裡YY前面有面具帥哥。
“你爲什麼要弄那麼多那些東西?有什麼作用?”
這個問題已經在狐銀的心裡存在好幾個月了,傳信中問她卻不肯回,現在有機會問自然是不會放過。
“記得我的黑丸子嗎?”不答而問,柳依依並不隱瞞他。
黑丸子?
一聽到這個詞,銀狐的那雙眼睛瞬間亮了幾倍,他當時特意跑到皇宮去看兩座被炸得成爲灰渣的宮殿,而且一直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
曾經偷偷回過她,回答就是用黑丸子炸的。
想到自己輸到黃秦嶺的那些東西,他整個人的血液都給沸騰起來,立即明白她的意圖。
盯視着她的目光閃爍着敬佩的光芒,銀狐知道眼前的女人很優秀,很聰明,但是他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會有如此多的男人喜歡她。
那怕是他也…想到這裡,銀狐的心又痛了起來。
剎那間熟悉的氣息襲擊而來,整在發愣的銀狐又見到這個熟悉又冷血的男人。
嚴厲的掌風夾帶雷霆之勢迎面拍來,本來想要躲閃的人在這一刻卻不動了,那怕是將他的腦袋拍碎也不想動了。
“大哥~~”柳依依大喊了一句。不明白他一來就要動手,而且是…
一坐一站,兩人如似被點了穴道,手掌距離對方的腦門只剩下幾釐米。
提着的心放下下來,柳依依看了看他們,起身將他的手掌給拉回來,心裡可不希望他們鬥起來。
渾身繃着的沈墨凌碰到那雙柔軟的小手,冷冽的氣息收斂了不少。
將他給拽過來,與自己坐在一起,無奈地道:“大哥,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我可不管,但是你不能殺他,大鬍子也是我家的義兄。”
“哼~~”
怒哼了一聲,沈墨凌的俊臉仍然是十分難看,似乎銀狐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看他一眼,柳依依無奈地翻白眼,當視線再次惹在大鬍子身上,他既然整個人都萎了,第一次見到響噹噹的銀狐也會有這一面。
這兩人究竟怎麼回事?柳依依不禁皺了皺眉頭,視線不停地在他們身上轉動。
“看什麼?”
“有什麼好看的?”
不悅的兩人異口同聲說了一句話。
定了一下神,柳依依莫名覺得他們身上好像有一種默契,不像是一般人身上該出現,剛纔沒有說話就打了,這怎麼回事呢?
霎時,柳依依想到另類的一種情調,小臉忍不住露出笑容,道:“兩位帥哥,是不是春天到了,處都是基情四射的時候?”
“什麼話?”沈大帥哥聽不懂。
銀狐輕瞥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傻了,現在是秋天!”
兩位古人不知什麼叫基情,柳依依無言地撇了撇小嘴,越看不越像。
也許她的眼神太過明顯了,兩位帥哥被她盯得渾身不舒服,最後,沈墨凌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又閃過離開。
“走了?”柳依依瞪着遠去的背影,無可奈何。
同樣,銀狐也被她的視線盯得心底發寒,突然間有點怕對上那雙晶亮的眸子,彷彿能夠看透別人的心思和想法。
雙手托住下巴,柳依依直直地盯着這一位,問:“大鬍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你跟沈大哥是怎麼回事?他爲什麼要殺你?”
“多管閒事!”心情不好的人冷漠吐出一句話,看也不看她。
“笑話,什麼叫多管閒事,你們都是我大哥,怎麼管是閒事?難道剛纔你的都給忘掉了嗎?他差點就拍碎你的腦袋了。”
杏目微瞪,柳依依十分不爽這兩人,現在很想搞清楚,這兩傢伙是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情,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心煩意亂,銀狐現在很想喝酒,立即頭也不回地衝出去了。
沒想到自己被兩人給甩下來了,柳依依怔怔地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怎麼也搞不清楚他們爲什麼如此失常。
黑着俊臉的沈墨凌心中又氣又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最後那一剎那間收手,不是早就下決心,只要見到他就殺掉嗎?
剛邁步進入房間,忽然身後疾風來襲,立即轉着頭來,入眼的是他那張沒帶面具的臉孔,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壓低聲吼叫:“滾,快點滾,否則我殺了你!”
“凌,你別騙自己了,你一直都說要殺我,最後你還是一次次放過我!”俊臉沒有半點表情,銀狐冷靜地看着憤怒的人。
“我今天就殺了你!”眼中再次爆射出殺意,沈墨凌凌厲掌風再次朝他拍來。
冷冷地看着疾速撲過來的人,銀狐淡定地道:“你不會,你爲了她,你是不會殺我的,因爲剛纔她說過,不要你殺我!”
手掌再次停留在他的腦門前,沈墨凌心裡恨不得劈下去,但是卻被對方賭對了他的心思,爲了她,他不得不忍下來。
“滾,快點滾,以後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眼眸中射出着危險的光芒,沈墨凌緊緊攥住了拳,轉過頭不再看他一眼。
他怕控制不住殺了對方,只要看見這張臉孔,他會想起自己一生最爲恥辱的時候。
“凌~~”聲音裡含着一絲莫名的悸動,身後的人並沒有離開。
沈墨凌痛苦地閉上眼睛,仍然壓着聲音吼:“滾~~”
“我不會走,既然你愛她,爲她付出一切,我也可以爲她會出一切,我現在就是在爲她做事,她…”
微沉下臉色,銀狐凝視着他的背影,忍住自己的心動,輕聲地:“她是值得任何男人喜歡的女人,我也心甘情願幫她做事。”
“什麼事?”沙啞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沈墨凌不禁有些好奇了。
忽然想起什麼,立即問:“這兩年在江湖上出現一股新勢力,是你弄的?”
“不錯,是她的!”沒有否認,銀狐告訴了他。
“依依就是不尋常人!”聲音柔和了不少,只要想到她,沈墨凌的氣息都變了。
銀狐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孔,仍然發現他的巨大變化,想到自己的驚世駭俗的念頭,他無奈的底下了頭。
爲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近這些年來,除了柳依依自己可以接近之外,對其他女人感到十分噁心,而眼前的人…
“凌~~”癡望着他,銀狐忍不住喊了一句。
“不閉,不許再喊我,你要留在她身邊可以,但是你要是敢讓她知道…我一定會殺了你,滾~~~”
“凌~~”
“找死!”忍無可忍的沈墨凌的袖子一甩,用八成的功力襲擊過去。
“碰!”的一聲響,一會兒後,人順消失了。
無奈地閉上眼睛,沈墨凌直立而站,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悲哀氣息。
他一直都以爲自己可以忘記那屈辱的一幕,但是他越想忘記它,它就越清晰,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讓他忘不了。
他說的不錯,明明可以殺掉他,可是到最後那一刻,他還是不會死,竟然是自個兒心軟,還是他命大,沈墨凌也不知道。
剛纔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沒有人出來理會,安靜得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沒有人了。
但是有人通知了柳依依,想到剛纔兩人神經兮兮的樣子,所以決定去看看他。
叫小月兒留下,自獨往沈墨凌住的房間而來。
剛走前便被暗衛擋了下來,兩人恭敬地喊了一句:“大小姐!”
“呃,你們下去吧,我去看大哥!”柳依依輕聲吩咐。
“大小姐,剛纔少爺吩咐過,任何人不許進去!”其中一位盡責地告訴她。
掃他們一眼,柳依依從容地道:“沒事,我進去大哥不會怪你們的,快下去吧!”
“這個…”
“下去!”
立即冷下小臉,柳依依不客氣地下令,小腹一挺,直接走過去。
他們可以欺負任何人,但是就是不能欺負她這個大肚婆,否則兩人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看着她大搖大擺地進去,兩人相視一眼,無奈地閃身離開,不讓任何人再靠近。
推開房門,柳依依一眼見到正在罰站的人,不明白他怎麼傻傻地站着。
“依依,你怎麼來了!”沒有回頭,沈墨凌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輕輕走上前來,柳依依拉住他的手,斜視着臉色難看的他,不禁問道:“大哥,怎麼了?”
“我,我沒事!”扯了扯嘴脣,卻並沒有扯出笑意,依舊繃着俊臉。
認真地盯視着眼前黯然失色的人,柳依依的心中有些不安,以前的他怎麼樣都是一副溫潤的樣子,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
緊緊抓住他微涼的手,緊張地問:“大哥,你有心事對不對,你偷偷地藏起來,你從來不告訴任何人,是不是?”
“依依,你想多了,我沒事!”
不想讓她擔心,沈墨凌拉着眼前的人,走向旁邊的桌前坐下來。
沒事纔有鬼,柳依依明白他肯定是發生過很難忘的事情,擰着眉頭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他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禁問:“大哥,是不是與大鬍子有關?”
“大鬍子?”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沈墨凌不解地望着她。
柔柔一笑,柳依依解釋給他聽:“剛纔與你打架的銀狐,我以前救他到的時候,他失憶了,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所以就隨意取了一個大鬍子的綽號給他。”
“原來如此!”沈墨凌微微含首,臉上並沒有什麼笑意。
看見他失落的樣子,柳依依有些心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上她的眼神,沈墨凌愣了一下,即時別開臉孔,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依依,我很好!”
“大哥,我…我不是同情你,我是你妹妹,我心痛你這個哥哥!”略些無奈,柳依依的心情也跌落下來。
看着他消極的樣子,忍不住道:“大哥,其實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還有我,我是你妹妹,咱們可以談一些心裡話,想要說什麼都可以。”
“……”垂下眸子的人並沒有迴應。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也有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一面,特別是自己受傷的一面,誰也一樣。”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柳依依的表情也跟着黯然起來,輕聲道:“大哥,你知道嗎,以前我家裡過得很好,我爸…就是我爹,他有錢了,總是在外面包二奶,就是小妾,而且不止一個,有好幾個,我娘她不願意,天天跑我爹吵鬧,但是怎麼樣吵也沒有用,我爹仍然是整天花天酒地過日子,後來我娘實在是受不住我爹,她最後也包小白臉,就是男倌…”
“依依,不對,你爹不是獵戶嗎?怎麼會…”
一頭霧水的沈墨凌被她給弄糊塗了,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呵呵…看來我要從頭到尾告訴你!”
柳依依輕笑起來,看着眼前的人,決定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情況,相信他不會將自己當妖怪。
在沈墨凌的疑惑之下,柳依依打開話匣了,再次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聽完後,沈墨凌呆住了,一眼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她爲什麼與衆不同,並且會抓住自己的心。
“依依,你是說,鈺軒和兩位爺爺也知道?”嚥了咽口水,沈墨凌忍不住求證確定。
“確實是這樣,大哥,你不會當我是妖怪吧!”
笑了笑,柳依依從他的表情中已經知道會接受自己。
“什麼妖怪,亂說話,是真你說的一切讓我覺得十分好奇,要是每個人死去之後,都可以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那該有多少!”沈墨凌莫名地感嘆起來。
“有我這個例子,我相信是有可能,所以大哥現在只要過好咱們現在的生活,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再去想了。”
“唔,你說的不錯!”直直地盯視着她這張嬌嫩的臉蛋,沈墨凌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似乎以前的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
看得出來他的神色好很多,柳依依忍不住再提起,“大哥,你的心事,可以告訴我嗎?”
“呃~~”
怔愣了一下,沈墨凌的表情僵硬住了,雖然不至於翻臉,氣息還是有些變化,靜靜坐着沒有開口。
柳依依定定地看着他的臉孔,沒有再說話,等候着他的決定。
剛纔知道他心裡很壓抑,很痛苦和無奈,雖然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柳依依還是他可以打開心結,要不然,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依依,我…我沒事!”
沒這個勇氣說出來,沈墨凌面對自己的傷痛永遠都是逃避,再不好意思去面她這雙清澈的眸子,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如此骯髒的事情。
更何況她是個女子,那怕是她來自什麼21紀世,也許無法接受自己這個難堪的事情。
“大哥,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依依也不強求,依依只希望大哥快快樂樂的生活。”
衝着他笑了笑,柳依依拿起桌面前的茶壺,倒出兩杯溫茶,送到他的面前,道:“大哥,其實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放得下,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一笑而過,希望大哥有一天會放下心結,開心地活到老。”
“依依~~”輕聲喚了一句,沈墨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也沒有剛纔那種在冰窯裡的感覺,還有莫名的怒氣和傷痛。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丫頭告訴自己有關於她的一切,是因爲她真心關心自己,願意跟自己分享她的秘密。
她以真心對待自己,深情意切地將自己當哥哥看待,沒有對自己隱瞞什麼,一切都是自然說出來。
她的心思,怎麼會猜不出來!
“依依,你說的不錯,我認識他!”聲音平淡,沈墨凌神態有些不太自然,眼睛也不敢看對面的人,拿着喝完的茶杯在轉。
呆了一秒鐘,柳依依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言。
“我們曾經是好朋友,我們十七歲一起出江湖,遊蕩和打拼屬於自己的團隊,形影不離,不管在什麼地方我們都沒有分開過,那幾年,真的比較兄弟還要親。”
回想起自己美好的日子,沈墨凌的俊臉露出淡淡的笑意,只見他繼續道:“什麼叫人少輕狂就是我們吧,在外面打架從來不服輸,不管對手有多強都會硬拼到底,受傷之後,我們都是相互照顧自己。”
聽到他的講述,柳依依也好像能夠看見兩位少年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日子,只是,他們怎麼會弄成這樣,應該來說是一對好的兄弟。
“也許是我們太過於依賴對方,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分開,也覺得兩人每天這樣過日子挺好的,只是…”
“只是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個件事…”
沈墨凌聲音漸漸停了一下,看見他倔強地抿着薄嘴脣,眼眸淚光閃過,剎間柳依依的心震憾了,覺得他們應該是發生過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讓兩人親有手足他們變成這樣。
柳依依心絃波動,默默地等待着!
“我們聽到傳聞,長白嶺下的長壽山有寶藏,雖然不是貪那些寶藏,但是心裡還是很好奇,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寶藏,畢竟這個事情很吸引年輕的我們。”
“所以我們去了,其實沒什麼寶藏,是不過是個傳聞扯出來騙小孩子,我們去了長白嶺,從長壽山轉了幾天,什麼都沒有發現,便打算回來,誰知道在山中轉了好幾天都沒有轉出來,最後發覺我們迷路了,在大深山裡迷路了。”
“雖然如此,我們並不害怕,因爲山上有野獸餓不死我們,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出口回來,誰知道怎麼繞都是在裡面,有一天他無意跌入一個山洞,我爲了救他也跳了下去,進去山洞裡面才發現好像是到了迷宮,洞口接着一個又有一個。”
“也許是因來好奇吧,我們就在迷宮裡轉,想要看一下這洞裡面有什麼東西。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在裡面轉了多久,出來後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也許我們是太好奇了吧,一直想要弄清楚洞裡有什麼,所以也不在乎在裡面呆多久,我們一直在轉,除了發現經前有人住過之後,好像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直到後來,我們進入一個神秘的洞府。”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家一樣,有人住過的地方,因爲擺放着生活用品,最讓人奇怪的是空氣中有一股花香味,很好聞,剛開始我們也覺得沒什麼,準備休息幾天就出來,準備找出來的洞口,後來…後來我們覺得身上很難受,很熟,很熟悉,因爲我們都是男人,乾脆就脫掉衣服…”
“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鴻哲(銀狐的名字),他說喜歡我,我不懂他怎麼意思,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兩個男人怎麼可以喜歡,發生了許多不該的事情,我很厭惡…很厭惡…”
說到最後,沈墨凌的聲音越來越小,淚滴從他的眼角處掉下,彷彿是要將心中的屈辱洗刷掉。
此時此刻,柳依依的心裡也是酸酸的,後面事情他就是不說自己也知道是怎麼樣,換作以前聽到男男愛的話,自己肯定會笑得打滾。
現在卻笑不起來,不但是笑不起來,還覺得心痛,可以猜想到當時他是怎麼過來的,怪不得他見到銀狐什麼話都不說,出手就想殺他。
“大哥~~”
緊緊握住他冰冷的手,柳依依才明白他有之在意這件事情,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如果是21世紀或者很容易接受這種禁忌情,而他,叫他怎麼面對,或者就是一種折磨。
飛快地抹掉臉上的淚水,只是靜靜地陪着他,相信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兩人坐着,誰也沒有再說話!
柳依依的心裡一樣不好受,這件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相信當時不是他們去了不去的地方,他們是一輩子!
好兄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不知過了多久,沈墨凌慢慢地睜開眼前,他已經安靜下來了,神色之中好像是有一種解脫,整個人看起來靜秋如水,十分淡然。
知道他已經想通了,柳依依也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其實,在這個地方沒有人願意接受,其實,在我以前的世界裡,確實是有這種愛情的存在,他們可以成親,有男男的,有女女的,沒什麼大不了!”
“真有這種事情?”愕然地看着她,沈墨凌不相信她的話,搖頭道:“不合倫綱,怎麼可以有這種事情。”
“正是因爲不合倫綱,所以並不是大部分人接受,只是小部分人,他們仍然受衆人目光的岐視,更得不到家人的認可,所以,他們的日子也是偷偷摸摸地過。”
“真不可思議!”
“確實是很奇妙的事情,只能怪人類的感情世界太複雜…”
柳依依不停地跟他講自己以前知道的這種事情,而且拿自己以前朋友有這種情況的故事告訴他,讓沈墨凌慢慢知道確實是有這種禁忌戀的存在,雖然他沒有但不代表別人沒有。
在她的解說之下,沈墨凌的思想有些改變,心結也漸漸放下來。
晚上,洗梳過的柳依依正準備上牀睡覺,忽然從窗外飛進來一道身影,接着又是一股濃濃的酒味,銀狐大帥哥還抱着酒罈子。
盯着有幾分醉意的人,柳依依頭的揉了揉太陽穴道,有預感這個傢伙也是喜歡鑽牛角尖,看來,自己沒有那麼快與周公下棋了。
走到桌面坐下來,柳依依皺着眉頭坐下來,不喜地道:“別喝了,你喝死了我怎麼辦?我的事情沒人幫手做了。”
“你…”
將手中的酒罈子往桌面一放,狹長的桃花眼緊緊地看着她,一會兒後,問:“他怎麼樣?”
“比你好!”柳依依淡淡地迴應。
“放屁!”吐出一句髒話,銀狐又想拿酒罈子。
沒想到大帥哥也是出口成髒,幸好柳依依與大家閨秀沾不上邊,淡然地阻止他:“不許喝酒,否則我叫大哥丟你出去!”
“柳依依,你很煩,什麼都要管!”心情不好,脾氣自然不好,銀狐有些坐立不安,卻沒有再拿酒罈子。
輕瞥他一眼,構依依沒好氣地叫:“是你要我多管的好不好,是誰叫我找大哥的?”
“別說廢話,他到底怎麼樣,怎麼幾年還都想不通,我又不是故意要傷害他…該死!”
狠狠地罵了一句,伸手撈住酒罈子,準備往外閃。
“站住,你要是走了的話,你這一輩子都會後悔!”衝着他的背影,柳依依嚴重警告準備溜走的人。
慢慢轉身過來,銀狐死死地盯着她,接着又緊緊擰着眉頭,邁步走回來重新坐下來。
他不開口,只是注視着對方!
半晌,柳依依抿了抿小嘴,開口道:“雖然你是無意的,大鬍子,我還是想人抽你的衝動,讓大哥這些年…如此痛苦!”
“我…我知道!”銀狐垂下頭,這一刻,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半點的傲氣。
從她的話中也知道,她也知道當初的真相了,心裡更是愧疚和不安。
“大鬍子,你和大哥本來就是親如兄弟的好朋友,難道你準備繼續這樣下去嗎?不想做回以前的兄弟?”
“當然想,阿凌他…他不是原諒我!”語氣中些苦澀,銀狐擡起了頭,眼前閃着迷亂,好像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的人。
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傢伙,明明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柳依依卻一點都笑不起來,反而心中好像是被壓着石頭一樣,因爲兩人都受傷吧。
“你怎麼知道大哥不原諒你?”
“阿凌他…他原諒我?”他的臉上沒有驚喜,反而是一副怔住,呆滯的樣子!
“當然會,如果他真的對你沒有兄弟情,你覺得大哥會讓你活到現在?難道你們以前相互扶持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大哥說過他們相處的日子,臉上還掛着笑意,怎麼會對他沒有兄弟情份,只是他心中只是兄弟情義罷了。
“有,當然有!”
“那不就得了!”
翻了一個白眼,柳依依又開始自己的長篇,努力將這個一腳踏進的某個不正當想思的人給拉回來,讓他當個正常的男人,準備以後給他找個大美人。
第二天,三人終於坐在一起用餐了。
雖然沈墨凌見到他的出現,身子和表情有些僵硬,卻次柳依依的一個熱情擁抱給化解了,幸好小相公不在家,否則,又會掀起大戰啊。
經過他們之間的事情,柳依依才知道銀狐的直正名字叫裴鴻哲,也是很好聽的名字。
此次銀狐上京城來找她,是因爲黃秦嶺的東西準備好,現在該怎麼做絕對是個大問題,因爲數量太多,而且會做的人,只有柳依依一個人。
現在是三個多月,等到六七個月再想行動就沒有那麼方便,所以該是回青石村的時候了。
有了這個打算,柳依依先回鎮國公府,找婆婆商量回去的打算。
“回青石村?”聽到個消息,寧娘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眼前的幾人,又不好反駁。
V章:079節:綁架
更新時間:2013-3-19 23:04:12 本章字數:12303
V章:079節:綁架
看婆婆一看,神色淡然的柳依依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準備回青石村。”
婆婆的表情柳依依看在眼底,雖然也明白她爲什麼不肯回青石村了,但是留她獨自在京城絕非是一件好事。
不管她是怎麼想,也不想與她多說什麼,希望她能夠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依依,你現在有身孕,不適合出門,要不等你產子之後再回去吧!”看大家的神色還不錯,所以寧娘子也大敢地提出來。
她的話一出,蘇老頭的臉色立即黑了一半。柳依依只是僅僅挑了挑眉梢,不作多言。
銀狐不悅地看她一眼,又將視線移開。
寧娘子馬上感到氣氛不太對勁,動了動嘴皮子,不再說話。
一直沒的插話的宮承巖冷冷地掃寧娘子一眼,視線一轉,落在旁邊人身上,冷聲道:“依依,跟我回去一下。”
“呃~~”
第一次聽見他邀請自己,柳依依怔愣了一下,接着又點了點頭,道:“好!”
其他人也發覺他有點異常,衆人的眸光射在他這張冷硬的俊臉上。
冰塊臉沒有半點表情,也沒有看他們的表情,再次開口:“想去就一起!”
柳依依有額頭仰天而望的衝動,怎麼自己認真的都是一些怪人,邀請別人到家裡也好像是…其實這是宮大少爺最友好的反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幸好大家都知道宮承巖的性子,他們都點了點頭,一點都不介意他的語氣。
最後,寧娘子被人丟下,鎮國公府又是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看着衆人一個個離開,她的老臉實在是難看,特別是對於兒媳婦表現十分不滿,自兒子出征之後,她就不在家裡主,不是留在宮主就是回沈府,剛回到家裡屁股還沒有坐熱,又跟着去了丞相府。
她現在整天就是在男人堆裡混,一點都不顧鎮國公府的名聲,想到那些貴婦們有意無意提起的八卦,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
“太不像話了,將我們家作客棧了!”心中的怒火化成一句嘮叨,寧娘子繃着老臉回房去了。
主僕兩人回到房裡,陳春月偷偷地瞄了瞄正在生氣的她,一句話也沒有話。
“唉,還是名門秀閨比較識禮儀,起碼知道避閒話,現在貴婦們私底將她傳不知道說怎麼樣了。”
雖然是又氣又惱,但是寧娘子臉上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她現在再怎麼不滿意,也不敢幹涉兒媳婦的行動,畢竟她這個婆婆不是跟別人家的一樣,當家作主。
說穿了,她現在並非是當家作主的主母,除了婆婆這個頭銜之外,府中的一切權利都是在兒媳婦手中,想要說什麼話也沒這個底氣。
回青石村!
到她剛纔的提議,寧娘子的老臉越來越陰沉,心中一點都不想回去,她不想過被軟禁的日子。
聽說了嗎,王妃將房裡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砸 東西算什麼,你不知道她那一天一手掐死小雪,又用腳踹死小順子。”
“真的?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去伺候她!”
“告訴你,現在誰也不想去伺候她,只是我們是奴才命,不想也不是我們說得算。”
站在轉角處的楚言陰沉的俊臉,緊緊地盯着前面樹下坐着兩位十四五歲的小宮女,正在細聲地交談着自己府中的事情。
一般人是不敢說府中的事情,今天抓到嚼舌根的宮女卻不想懲罰她們,因爲讓他聽見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剛想她們過來,接着又皺起了眉頭,繼續傾聽着她們的對話,有些事情的真相只有心甘情願說出來的纔會最真實。
“小清,我真的是不明白,王妃爲什麼會恨玉和郡主,每次都是在低聲咒罵她,我記得以前王妃與玉和郡主是很好的姐妹。”
“這些不是我們懂的事情,你還是少知道纔好,現在她還是王妃,不小心被傳進她的耳朵裡,咱們就死定了。”
“我也知道,只是不明白,王爺明明不喜歡王妃,爲什麼會娶她呢?不是自找麻煩嗎?”
“你找死,這種話也敢說,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咱們快點回去做事,被麼麼抓住到咱們就慘了!”
兩宮女卻不知道剛纔的話已經一字不漏落入自家主子的耳朵,她們隨時有可能丟下小命。
她們的身影消失後,楚言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深邃的眸子更顯得深幽。
“王爺,要不要處理她們!”旁邊的總管大人目中露出殺意,他知道主子是不會放過嚼舌根的下人。
楚言斜視他一眼,吩咐:“不用,饒她們這次!”
“是,王爺!”總管大人微垂首,沒再多言。
靜想着,楚言輕聲道:“她們說的不錯,她確實是不配成爲我的王妃,那怕是空着又怎麼樣?起初皇兄爲了安撫西涼國纔會讓我娶她,既然她如此狠毒,也別怪我不客氣。”
旁聽着總管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聽着自家主子自言自詞。
“走吧,該處理了,上次就是太輕易放過她,不知悔改!”掉頭走往另外一個方向。
總管大人緊跟而後,他現在總算是放心下來,王爺終於狠下心來處理王妃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凌芳菲的房間,不過楚言仍然不喜歡她的地方,那怕是自己的王府,只要是她住過,都不喜歡。
一眼瞅見牀塌上的人,臉色慘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見到她慘樣,楚言的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仍然冷漠地注視着她。
凌芳菲也沒有想到他會來,怔了一下,接着埋首不看他。
半晌,不見他開口說話,凌芳菲不禁擡頭而視,沒想到對方的神情與剛過一樣。
“王爺,有什麼事?”儘量放柔聲音,凌芳菲凝視着眼前神色冷硬的人。
“凌芳菲失德失容,不配爲賢王妃,從今天起降爲待妾,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一步,否則,殺無赦!”
丟下話,楚言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沒有賜死算是給她最後一次的恩典。
“什麼?不要,王爺,王爺~~”
衝着空空的門口,凌芳菲大喊起來,眼眶裡的淚水再次落下來。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從他口中聽到無情的話,她忍不住再次痛哭起來,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她也是不得已。
雖然害了他們兩人,也是不得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們的命,可是現在…
“楚言,我是愛你的,我是那麼愛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是故意…你原諒我,楚言…嗚嗚…”
最後,凌芳菲掩面哭水泣,悲悲切切的哭聲從她的房裡傳出來。
她的兩位侍女打發出去探消息了,府上的其他宮女太監們誰也沒有理會房裡的哭聲,而是狠狠地甩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誰叫她虐待下人,自然是失去人心,何況剛纔王爺已經傳出話,她不在是什麼王妃了,待妾?只不過是比奴才高一點點罷了,誰會再次她話在眼底。
楚言叫總管準備一份物禮,立即奔丞相府而來。
踏進丞相府,柳依依立即感受到今天的丞相府好像是有點不太一樣,什麼地方不一樣,她又找不出來。
剛坐下不久,大廳裡出現宮夫人的丫環,傳話宮夫人請她過去。
柳依依與宮夫人只是打了幾次招呼,並沒有多少交集,更不要說是什麼談得來的長輩,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她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跟在丫環的身後,柳依依來到宮夫人的主屋,第一眼便見到打扮得雍貴的人,丰韻迷人,坐在主位上,一點都不遜色真正的貴夫人。
眼前的宮夫人身份也只不過是秀才之女,如今長年在京城過着富貴的生氣,自然也養成了貴氣和儀態。
“依依見過宮伯母!”走上前來,柳依依微微欠身,向她行禮。
臉上帶笑容的宮夫人霍然起身,親熱地攙扶着她道:“你這孩子,客氣什麼,別忘了咱們是一家人。”
“應該的,謝謝宮伯母。”淡然一笑,柳依依輕聲道謝。
其實,她的肚子並不大,現在還是行動自如,見到大家如此關顧自己,柳依依心裡還是暖暖的,道:“宮伯母,快請坐!”
兩人面對面而坐,宮夫人看着眼前的人,輕笑道:“一家人客氣什麼,你是公公的幹孫女,也等於是我的乾女兒,以後記得常來找我!”
“是,宮伯母。”衝着她笑了笑,柳依依很佩服自己認親戚的能力,當然有如此多的親戚也是她喜歡的。
宮夫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眸光射向她微隆起來的腹部,道:“依依,你身子還好吧?要注意照顧好自己,涼性的食物要少吃一點。”
“謝謝伯母,依依記下了!”身邊有位太醫跟蹤着,柳依依明白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心裡對她的好意還是很高興。
“宮伯母,你找依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喜歡拐彎抹角,柳依依直接詢問。
柔和地笑了笑,宮夫人輕聲道:“沒什麼事情,只是想找人聊天罷了,我性子不喜歡太熱鬧,也不會與人打交道和應酬,家裡也比較冷清。”
從她的眼神裡柳依依看見寂寞、孤獨和冷清,宮家母子的生活確實是比較冷,想要說上話也應該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宮伯母,你有空可以出去走一走,不用整天呆在家裡,你也可以到我府上找我婆婆聊天,不過…再過幾天我們可能要回青石村住一段時間。”
本來是好意提議,又想到自己一家馬上要離開,只好無奈地笑了笑。
“你們又要回去?爲什麼,現在你們在京城住的很好?”不知情況的宮夫人看着她,不明爲什麼要做這種決定,誰不想住在京城裡生活,鄉下的生活怎麼能與京城相比較。
“宮伯母,我們想回去看酒莊,青石村也是我們的家,也該回去看一看!”
“也是,你是做生意的老闆,事情是比較多!”
“宮伯母見笑了,依依只是混飯吃!”
“太謙虛了…”
兩人閒聊着,語氣之中雖然比較客氣,也算是聊得甚歡。
這時,從外走進來一位環丫,正在聊天的兩人停下來,只見她行禮道:“夫人,廚房裡的膳食準備好了,管家詢問是不是現在開宴了?”
“已經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你去問一下巖兒,讓巖兒決定!”雖然已經到用餐的時候,不過宮夫人吩咐下人去找兒子。
“是,夫人!”
看着環丫立即轉身離去,宮夫人忽然嘆起氣來,露出不抹不該出來的黯然之色。
柳依依不敢多說什麼,因爲也猜不准她心中想什麼。
“依依,你都已經成家了,也快要有孩子了,可是我家巖兒已經二十六歲了,別說成親,那怕是多看女孩子一眼,我也開心。”
宮夫人眼中有一股傷感,看着眼前默沉不言的丫頭,繼續道:“巖兒的性子像公公,對人比較冷漠,對孩子也沒有什麼心思,我想看到他給我生個孫兒,恐怕是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聽她說出宮家的家事,柳依依更是無從接話,隱隱約約覺得她找自己應該是與宮承巖有關係。
“其實只要巖兒願意成親,我不管他多少歲我也不在意,只是…上次我聽公公的意思讓巖兒以後回長白山去,我捨不得,只要巖兒有孩子,公公就不會有這處打算。”
“依依,除了你和巖兒容易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了,你替伯母找個機會跟巖兒提一下,不客他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我都會答應!”
在她熱烈又充滿期待的目光下,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她是要自己叫宮承巖快點結婚生孩子,可是自己與他也不算很熟悉,怎麼有可能指點他的事情。
宮夫人強人所難啊!
“宮伯母,這件事情應該是你這個母親跟他說比較好,依依只是一個外人,而且我和宮承巖談話也比較少,依依不認爲自己有資格說這種事情。”
說明自己的情況,柳依依實在是不敢接下這個大麻煩,要是被那個大冰塊甩來冰刀刃,自己會被他給劈成七八塊。
“我當然有跟他說過,怎麼說他也是這樣,依依,在巖兒心不一樣,我這個當孃的看得出來。”宮夫人十分認真地道。
搖了搖頭,柳依依怎麼也不相信她的話,道:“宮伯母開玩笑了,我和宮承巖真的是很少說話,我看他只是看在冷爺爺的份上纔會理我,否則他早就將我拒之門外了。”
“我啊,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巖兒對你不一樣!”
宮夫人亦是持堅已見,看了看她的肚子,猛然腦海中有一個想法,小聲道:“依依,等你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偷偷地替巖兒也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什麼?”柳依依瞪着眼前,驚呆了。
宮夫人並不在意她的反應,接着道:“你放心,我相信巖兒願意跟你生孩子,到時候你生下來就交給我來撫養,你有空回來看看他,我也會將你當兒媳婦看待。”
“宮伯母,我嫁人了,我相公是寧鈺軒!”柳依依被她的話雷得外焦內嫩,她的想法也實在是太前衛了,來自21世紀的新新人類也差點嚇得癱了。
在另外角度來看,她在實是強悍,不但誘拐別人的老婆,她搶別人家的兒媳婦也理所當然,要是與自家婆婆應該是很精彩的故事。
她就算是要給她兒子找女人,也不該是自己這種有家庭的女人,隨便到一個女人將她兒子XXOO掉,想要孫子不就出現了,實在是想不通她怎麼會想這種法子。
她的出發點也是爲了自家兒子,這樣做的只會是害了兩個家庭。
意外的消息就是冷老頭竟然想讓宮承巖當繼承人,這樣做不是等於讓自己絕後?
兩人交談的問題因爲要開宴會無疾而終,而柳依依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實在是頂不住宮夫人的異想天開。
“宮夫人,祝你壽比南山!”
她們剛踏進大廳,見到楚言給宮夫人拱手道賀!
宮夫人還來不及說話,又傳來熟悉的聲音:“宮夫人,墨凌祝你長命百歲。”
宮夫人的生日?
柳依依這裡候纔回過神來,怪不得宮承巖會邀請自己來丞相府,沒想到是來給他的母親過生日,這傢伙實在是太裝逼了。
“宮伯母,依依不知道是你今天生辰日子,實在是抱歉沒有帶禮物過來!”
略帶欠意,柳依依帶次給她行禮,微惱的眸光瞪了瞪身穿白衣服的男人,這傢伙實竟然不告訴自己。
宮承巖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吩咐旁邊的管家:“開宴!”
“是!”管家立即去安排。
將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宮夫人心中更高興了,開開心心地道:“依依,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帶什麼禮物,只要你肯來陪我們吃頓飯就十分高興了。”
“謝謝伯母!”朝她笑了笑,柳依依覺得自己是頭號大傻瓜。
來客並不多,一張大臺便將所有人坐下來,在別人看來根本不算什麼生辰宴會,但是對於宮夫人來說,是她在這十年過生辰最多人的一次。
回到自己府上之後,柳依依將宮夫人拋出腦後,沒有再去想宮家的事情。
準備回去,自然是要坐好準備,最爲重要的是黑丸子得交一些上去,但這樣直接交上去,柳依覺得不妥,因爲只有三隻原料在裡面,只要他們小心弄出來一看,便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再加上聰明的人很快將比例給看出來。
黑丸子的神秘面紗被揭穿的話,絕對是一個禍害,必須在裡面添加一些東西進去,讓他們怎麼樣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
重新將二百多個的黑丸子偷偷地重新加工,然後準備給皇帝送過去。
搞定黑丸子之後,柳依依決定去自己的酒鋪巡視一番,上次開張大典沒法加參,那麼這次自己準備離開京城,必須要去瞧一瞧。
有了這個打算,柳依依立即帶着小月兒出門,大鬍子現在的任務是依保鏢,所以他也跟着而去。
“少夫人,酒鋪到了!”
侍衛的喊叫聲,正在閉目養神的柳依依睜開眼睛,準備下馬車去。
在小月兒的攙扶下,一眼見到門口處掛着的額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寧家酒莊四個字,終於上這個招牌走出青石村,讓它出現在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願望是柳依依剛開始釀酒下的決心,如今見到它真的出現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概。
“怎麼了?”不明白她爲什麼盯着招牌,旁邊的人隨意問了一句。
柳依依側目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開口道:“裴大哥(銀狐),咱們進去吧!”
“唔~~”看她一眼,銀狐領頭邁步而入。
慢步而入,剛進來的柳依依瞪了一下眼,接着又是抿嘴微笑起來,沒想到酒鋪裡竟然是滿堂客,生意不錯。
雖然現在燕國正在打仗,但是對於京城的老百姓們卻沒有什麼影響,他們繼續吃喝玩樂,一點都不擔心打敗仗。
“大小姐,你來了!”
眼尖的掌櫃已經發現她的到來,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面前。
憑他的稱呼,柳依依便知道他是沈家的下屬,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忙吧,我們自己找位置。”
“是,大小姐請便!”現在生意很忙,掌櫃的也確實沒什麼時間陪她,聽到她的吩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柳依依沒有管他,前方左邊的銀狐已經長到空位,帶着小月兒走過去。
她的出現,一個個小聲地討論着,因爲大部分客人都認識她,玉顏掛着淺笑的柳依依不在意衆人的目光。
“坐下吧!”柳依依吩咐旁邊站着的人。
小月兒愣了一下,立即迴應:“是,少夫人!”
銀狐無視她們主僕,自個兒自酌自飲,他喜歡美酒,最喜歡的是寧家酒莊的美酒。
孕婦不能喝酒,店小二給她送來一壺茶,跑到酒鋪來飲茶的人,暫時只有她一位。
在大堂的另一邊,一人定定地盯視着柳依依的背影,自她出現後,楚鐸的視線都沒有收回過。
沒想到她出現了,終於見到她了,他的目光陰沉又複雜,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自己該這樣做嗎?
他心裡有些不忍,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場,閃爍的眸光變得森冷極了,他不會手軟的,一定要爲自己報復。
如今她的那個藍眸子的暗衛不在京城,是下手最好的機會,今天不能錯過!
下定決心之後,再看她一眼,馬上起身不動聲色離開酒鋪!
她不該嫁給那個人,要怪只怪她的命不好。
喝過幾杯茶之後,柳依依才認真地打量起自己設置出來的酒鋪,看見門庭若市的場面,心裡也有小小的成就感。
畢竟自己是運用21世紀的經營手法,在這裡來說絕對是突出又新奇的設置,在這個時代的客人怎麼會不喜歡?
轉過頭,柳依依瞅着只會喝酒不說話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裴大哥,你覺得咱們家酒鋪子怎麼樣?喜歡嗎?”
“還行!”擡頭瞄她一眼,吐出兩個字來,繼續喝酒。
無言地翻個白眼,柳依依撇了撇小嘴,不再與這個怪物說話,否則會氣死不可。
差與不差,從客流便之,銀狐的話倒不是要打擊她,而是覺得她明知故意,不想理會。
坐了一陣子,柳依依雙盯着只顧喝酒的人,道:“裴大哥,你在這裡喝酒,我和小月兒出去走一走,一刻鐘後,我再回來?怎麼樣?”
“不是說好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回去嗎?你現在覺得自己方便逛街?”輕瞥她一眼,銀狐不想她出去瞎逛,但是叫他這個大男人陪着女人出去逛街,他沒有這個興趣。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在這裡附近走一下,反正都出來了,當作是散步吧!”
“不安全,人太雜了!”銀狐仍然不同意她去。
眼前的傢伙真的是油鹽不進,又沒有紳士風度陪自己逛,柳依依有點後悔帶他出來,早知道自己找大哥多好,他定會陪自己。
“大小姐!”
身後傳來聲音打斷正在腹誹的柳依依,側目斜視,見到掌櫃的拿着一個盒子過來。
“掌櫃大叔,什麼事?”嘴裡詢問着,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盯着他手中的盒子,而且是一個很精美的盒子。
老臉帶着笑意,掌櫃的將手中的盒子送上來,道:“大小姐,剛纔來了一位小男孩子,他說這個盒子交給你!”
“給我的?”
伸手接過盒子,柳依依腦海中想起前二年自己在京城時候,自己當時正在迎賓客棧用餐,也是有一位小男孩子給自己送來盒子。
隱約知道盒裡的東西是什麼,柳依依的心更加不安定了,漂亮的柳眉緊擰着,似乎是遇見什麼困難。
“大小姐,小男孩說給你的盒子,有什麼不對嗎?”看得出她並沒有開心,掌櫃心中微微詫異,不明白大小姐是怎麼回事。
掃眼前的人一眼,銀狐脫口而出,道:“什麼鬼東西,丟掉算了!”
“不能丟!”淡然地回他,柳依依將盒子推到狐銀的面前,道:“裴大哥,你在這裡幫我看着,我出去一刻鐘後回來!”
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即時起身往外走,而且步伐走得比較快,小月兒趕緊追了出來,主僕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鋪。
剛想要追出去,銀狐的眸光瞄見眼前的盒子,心中猜得出來她想幹什麼。
既然如此,不出去打擾她的事情。
銀狐的誤會和自以爲是,讓他在幾個時辰後,後悔極了。
柳依依急步出來,確實是想看能否找到送東西過來的人,因爲她有一個預感,給自己東西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人,或者說是身邊的人。
假如是身邊的人,又是會誰?爲什麼要這樣神神秘秘送給自己貴重的禮物,柳依依想撓牆,因爲搞不清楚人家的想法,難道真的是單純的送東西?什麼又不讓自己知道?
“少夫人,找誰?”見到自家少夫人出來後,不停地東張西望,左右顧盼的樣子,小月兒忍不住開口詢問,又道:“少夫人,小月兒跟你一起找!”
“沒有找誰,走吧!”
並沒有發現什麼熟悉的人物,柳依依對着熙來攘往的街市,輕輕地嘆了嘆氣。
既然找不到人,也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找到人再說吧!
走入街市中,柳依依注意自己的安全,與路人保持幾步之遠,不想若什麼麻煩,也不想自己受到害傷。
她們主僕慢步在街道上,某個角落中的人認真地注意着她的身影和方向。
剛纔還有一些心思逛街,走出來後又沒什麼感覺,邊走邊看,差不多走完一條逛都沒有買東西。
小月兒本來想買東西,見到自家少夫人情緒好像不太對勁,也不敢去買什麼東西了。
鳳家布莊!
看着眼前的招牌,柳依依想了一下,立即邁步進去。
見她進去之後,隱藏在角落裡的人眼底泛寒光,立即朝某個向方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他往布莊的後院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暈迷過去出的柳依依漸漸醒過來,張開眼睛也是一片漆黑,立即明白眼睛被蒙了起來。
動了動身子,手腳都被困住了,現地無法彈動了。
剎時,心中有些懊惱,早知道自己該聽大鬍子的話,不要出來逛!
這個念頭只是一剎那間,因爲柳依依知道要是有人針對自己的話,不管剛纔自己有沒有出來,只要他們找到機會必然會向自己下手。
小月兒呢,柳依依傾聽周圍的聲音,卻並沒有聽到呼吸聲,難道她沒有被抓?還是她被綁架給丟到其他地方去了。
心裡有些揣摩不透,所以不敢出聲呼喚,也不敢輕舉望動!
是誰?是誰要綁架自己?目的是什麼?
шωш☢ ттkan☢ ¢o 自己進布莊只是臨時起意,別說人家無法知道,就是自己也是走到布莊門口才想要進來看布,兇手更不可能知道。
難道是布莊裡的人?
柳依依回想剛纔自己進布莊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常人物在場,除了三位嬸孃級別的婦女在挑布之外,剩下的只有一位衣裙華麗的小姐帶着丫環在挑綢緞。
而且那位小姐應該不是什麼官吏之家的千金,因爲經過幾次宮宴京城的千金們差不多都認識,那位小姐柳依依並不認識她。
正是不認識的人,也不有多在意,兩人的目光相遇也只是點頭算是打招呼。
剩下的人便是掌櫃的和小夥計,他們應該不可能而謀害自己,畢竟是剛見面的人,沒有理由要害自己。
什麼地方出錯呢?
自己記得當時挑了幾匹上好的綢布,後來聽掌櫃的說有一匹珍藏雪綢,因爲感興趣所以叫布莊的小夥計去拿出來。
就是在待候人雪綢的時候,自己又是莫名被人給打暈了,而且是讓自己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時間快又短,一點線索都沒有。
幸好能感受到腹部沒什麼問題,不幸中的大幸!
如今柳依依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也只能安安靜靜地躺着,等候綁匪的出現,或者是自己人來救。
大約又過了一柱香,柳依依終於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是誰來了。
‘嘎~~’推門聲響起,不快不慢的步伐聲走進來。
推開房門後,果然看見熟悉的身影,不但雙眼睛被矇住,手腳也被綁得緊緊,她玲瓏的身段呈現在他的眼前。
終於可以接近她他,心中升起了喜悅!
最後,眸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歡喜被一股仇恨替代,今天一定要打掉這個七種孽種。
怒火中燒的他緊緊握住拳頭,犀利的眸光似乎要將腹中的那塊肉給挖出來。
感受到對方的眸光,不知爲什麼讓柳依依心裡不舒服,自然地想要躲避這種目光,只是被綁着的她根本無法動,同時也不想給對方知道自己的念頭。
只是他爲什麼不說話,只要對方說話自己也可以記下他的特徵,假若他走前幾步,讓自己聞他的氣息,也方便日後辯認。
一躺一站的兩人無形在對峙,時間就是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
站着的人,視線慢慢往上移,將屬於她的美麗風景收藏在眼中,潔白的玉頸,讓人蠢蠢欲動,最後是又盯着她粉嫩的嬌脣,剎時他不顧一切,縱身撲過去,直接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吻住她的紅脣。
身上被人重重壓住,柳依依心頭大驚,趕緊動動自己腹部,接着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薄涼的脣瓣覆蓋上來,反感的觸碰讓柳依依拼命地搖頭,躲閃着他的脣。
“混蛋,放開我,你…”
下巴緊緊被捏住,痛楚讓柳依依罵不了人,猛然想起這個人的氣息,吃力地叫:“楚…鐸…放…開我!”
“你怎麼知道是本王?”聽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楚鐸放開她的下巴,心裡覺得驚喜又疑惑!
她看不見也知道是自己,難道她心中…
心中的恨意莫名減少了一半,死死注視着眼前的女人。
剛纔還有一些懷疑,那麼現在是百分之百知道了,柳依依又氣又怒的狠狠地叫:“呸,楚鐸,你神經病,你發什麼瘋,快點放開我!”
“放開你?你想都別想!”
被她知道了,楚鐸也不在乎,立即伸手將她矇眼睛的布給扯下來。
眼前一亮,柳依依入眼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憤氣地叫:“你怎麼回事,這樣很好玩是不是,快點放開我。”
“好不好玩,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柳依依,你不該惹本王,你更不該給嫁給寧鈺軒,別怪本王對付你!”
眼中佈滿陰鷙的光芒,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意,接着又是用腹部重重地擠壓她的小腹。
腹部一緊,柳依依立即明白他的意圖,驚怒地叫:“楚鐸,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快給我起來!”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他會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這樣做?怎麼做?”
伸手再次勾住她的下巴,楚鐸又用力地捏起來,一字一字地叫:“柳依依,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你相公敢讓本王絕後,本王又何嘗不可以讓他也絕後,孩子?呵呵…他想要孩子是?”
再次重重地壓住下面頂起的腹部,狠狠地叫:“本王會給他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楚鐸,你到底想怎麼樣!”
忍着腹部微痛,柳依依努力冷靜下來,但是見到對方這個樣子,心中有些發寒。
伸手撫摸着她這張絕美的臉孔,似笑非笑地叫:“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陪我就可以了,柳依依,只要你乖乖聽話,本王還會留給你一條命,否則,別怪本王殺了你!”
迎上他充滿恨意的眸光,柳依依知道他現在將所有過錯都推在自己的身上,現在不管怎麼樣也得先保住孩子再說。
“你要我聽話也可以,不過你這樣壓着我不舒服,能不能你躺在旁邊,咱們在牀上一起說話!”
雖然心裡恨不能一刀剁了他,柳依依不得不委屈求全,邀請他同榻而眠。
“你想保住孽種?”
嘴角邊逸出冷笑,楚鐸真的從她的身上翻到旁邊,拽過她的身子,強迫與他面對面相視。
“本王看你怎麼保住它!”
V章:080節:受傷
更新時間:2013-3-20 22:45:42 本章字數:10902
080節:受傷
躺着的兩人,相互用眼睛瞪着對方,他不說話,柳依依也沒主動說話。
他爲什麼要針對自己,柳依依自然很清楚,跟他談這些事情,等於是揭他的傷疤,不說的話又不知道他想怎麼樣對待自己。
抓不準他的心思,柳依依只能覺默以待。同時也給自己旁邊的人時間,希望他們快點找到自己。
現在外面確實已經大亂了,沈墨凌接到消息後差點將銀急狐給宰了,交個人給他看也敢給弄丟,實在是太失望了。
接到柳依依失蹤的消息,大家雖然心中很急很擔心,確沒有失去分寸和理智。
相聚在迎賓客棧的幾人陰沉着臉孔,蘇老頭倒沒有後飆,而是看着眼前的小子們,問:“你們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他的疑問正是大家正在想的問題,沈墨凌視線一轉,瞪着旁邊的人道:“楚言,你家的女人處理沒有,要是再查出她搞的鬼,別怪我親自殺了她!”
“應該不是她,現在她被我禁錮在房裡,而且又失去武功,本王不認爲她還有這個能力!”俊臉佈滿陰鬱的楚言認真地想一下,否決自家的那個嫌疑犯,畢竟現在她的處境想要做這種事情也比較難。
不是凌芳菲的話,還會有誰會盯上她?
霎時他們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個人的名字,異口同聲地叫:“楚鐸!”
除了他之個,再也沒有人能夠明目張膽將人給抓走,而且也只有他纔是頭號嫌疑犯。
想他與柳依依小兩口之間的交集,蘇老頭的臉色再黑幾分,堪比包公的臉孔。
“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以最快的速度將果郡王的行蹤找出來!”
帥哥們點了點頭,立即明白事情的嚴肅性,同時也明白楚鐸爲什麼會盯上她,如果果郡王都是的喪心病狂要報復的話,她們母女真的會出大問題。
“我出去找!”猜到嫌疑人,銀狐丟下一句話,身影閃出廂房。
他的行動無人干涉,剩下的人也沒有再多作逗留,一個個很快離開,尋找線索。
柳依依暫時失蹤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該知道的人也不少。
特別是在御書房的人,臉色也並不好看,皇帝大人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暗衛。
雖然現在他身上帶着重傷,但是並不讓皇帝息怒,畢竟兩位暗衛的身手不錯,保護人也弄得一死一傷,還將人給丟了。
對於皇帝來說,暗衛失職了,也讓他震怒,當然再怎麼生氣,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不會輕易發難和下令。
一坐一跪,御書房的氣氛越發沉悶!
旁邊站着的張奉微垂着頭就好像是睡着一樣,當然在皇帝面前睡覺那就是找死,身爲太監總管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找死。
他雖然低着頭,眼角卻有瞄跪在地上的人,心裡爲這個辦事不力的傢伙感到憐憫,張奉很清楚自家主子已經動殺意了。
玉和郡主不但是幾位帥哥們的逆鱗,同時也是自家主子的逆鱗,想想現在貴太妃的悽慘下場就知道了。
“你確實看清楚了?”皇帝開口詢問,聲音雖然不重卻不也輕,還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跪在地上的暗衛並沒有擡頭,沉聲迴應:“回皇上,下屬確實是看清楚果郡王的身影。”
“好,好,很好!”
帝輕聲叫好,傳入另外兩人耳朵裡,他們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起。
犀利的眸光盯視着跪在地上的人,皇帝恩典地吩咐:“馬上帶人去將人毫髮無傷地帶回來,便留你一條全屍,下去吧!”
“是,謝皇上!”暗衛不敢有何不滿,立即在御書房內消失了。
坐着的皇帝沉思着,幽深的眸子帶着顯而易見的冷冽,緊抿的脣薄成一條線。
“朕是不是對他太仁慈了,明知他的心思卻沒有處理,反正已經無能,留着又有何用。”
皇帝的話,沒有人迴應,他也不需要別人來回應。
忽然皇帝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微微擰起眉頭,道:“她是用什麼東西來黑丸子?聽說已經做出來了,不知什麼時候才願意拿來出!”
“皇上,可以讓兵部的人研究黑丸子!”擡起頭來,張奉迴應自家主子的話。
什麼話該接,什麼話不該接,張奉心中很明白,而且許多事情就是皇帝的打算,但他也喜歡在別人嘴中說出來。
視線掃過來,皇帝微微含首,贊同:“她不說,總會有人知道,秘密不會隱藏太久。”
“皇上英明,兵部的張大人最喜歡研究古里古怪的東西,奴才相信他可以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
“呃,張老頭倒是有幾分本事,也是個怪人!”
提起行爲不羈的人,皇帝氣息有些改變,接着道:“柳依依是個麻煩,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事情發生!”
“……”擔起這位特殊人物,張奉知趣地閉上嘴巴,不再開口。
“朕猜測,楚鐸是不會殺她,也許他只是想弄掉…”皇帝嘴角微微翹起,他相信自己的猜測,如果有人幫他弄掉,豈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大人的心情莫名起了變化,整個御書房內再也沒有讓人寒磣的陰霾之氣息。
不過張奉心肝有些顫抖,暗暗地說了句:玉和郡主,你自求多福吧!
“怎麼,你不是說要與本王說話嗎?如今成爲啞巴了?”楚鐸嘴角扯出一抹諷剌的笑意,盯着眼前從容淡定的女人。
擡目直視着眼前的人,小聲問:“楚鐸,你小時候最想要的是什麼?最開心的是什麼?最討厭的又是什麼?”
“你對本王的事情感興趣?”露出古怪的笑容,楚鐸覺得自己怎麼也看不透她。
一雙明亮又清澈的眸子沒有半點雜念,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仍然如此淡定如常,彷彿兩人是一對正在聊天的好友。
笑了笑,柳依依隨口道:“我想知道而已!”只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什麼要知道?憑什麼本王會告訴你?”
雖然不知她心中想着什麼,不過楚鐸卻很明白,這個女人是個精人,更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念想,現在恐怕恨不得要自己死。
眼睛一眼,立即猜出她的意思,冷笑道:“柳依依,你挺會裝蒜,是不是想要本王爺陪你聊上幾天幾夜?”
“王爺隨意!”知他已經識穿了,柳依依暗歎可惜,看來這個果郡王絕不是那麼簡單。
“哼!”
冷哼了一聲,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道:“柳依依,你不用想什麼法子,現在你得考慮清楚要不要保命,只要你答應以後乖乖留在本王身邊,本王還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不知趣的話,別怪本王讓你一屍兩命!”
“王爺,我現在就是乖乖的!”淡然一笑,小聲地迴應他。
對上他閃爍陰狠的眸子,柳依依頭皮發麻,也相信他是說得出做事到。
這個人,留着真的是一個禍害。
“呵呵…果然是識趣的妙人兒,要是最有這份心思,本王也不會花這些工功了!”
放開她的下巴,楚鐸情不自禁用手掌輕撫摸着她嬌嫩的臉頰,眼中的戾漸漸被柔情所代替,忍不住道:“依依,以後跟着本王,不會讓你吃虧。”
“是嗎?那麼我豈不是要謝謝果郡王了?”又氣又好笑,柳依依對他的行爲不齒,更看不上他欺負弱小的手段。
捕捉到她眼底的不屑,楚鐸的臉色微沉,目光也變得越發冷冽,開口道:“柳依依,本王發覺也許留下你是個隱患,本王還是依照原來的計劃纔好。”
放開她的臉孔,躺着的人坐起來,變戲法似的不知什麼時候拿着一把匕首,眸子死死地盯梢住她腹部,陰森森地笑道:“如果本來將你肚子裡的那塊肉取出來,然後再送給寧鈺軒,讓他提前見到骨肉,本王相信他一定會十分高興,也會對本王萬分感激。”
隨着他的話,柳依依臉色變了又變,心忍不住顫抖起來,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變態,剖腹取子,這個王八蛋的心實在是夠狠。
終於看見她臉色有變動,楚鐸高興極了,盯梢着她叫:“柳依依,你終於也知道什麼叫害怕了?哈哈哈…本王是不是很厲害,今天本王也讓你嚐嚐被人折磨的滋味,哈哈哈…”
放聲大笑的楚鐸顯得十分興奮,特別是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恐讓他很有成就感,他十分享受這種折磨人的快感和剌激。
“瘋子,神經病!”雖然明白現在不易激怒他,不過見到他這個樣子,柳依依還是忍不住開口,眼前的人就是瘋子,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人物。
“不錯,本王就是瘋子,現在本王就讓你看一看瘋子是怎麼樣的!”
她鄙視的眼神狠狠地剌痛了他,同時也激起他內心冷酷無情,立即掀開她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肌膚,整個腹部呈現在他的眼前。
換作是以前的話,見到如此美景他必會珍惜,此時微隆起的腹部再次剌傷他的心,怒火再次被點燃,雙眼中涌出瘋狂的恨意和報復。
身子無法彈動,更是無法阻擋他的舉動,此時見到他表情,柳依依的心再次吊起來,心裡也越來越不安。
眼前的人是不折不扣的瘋子,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沒用了,要是自己會武功的話,也許就會好多了。
怎麼辦,如果真的讓他手中的匕首剖開腹部的話,不但胎兒會不保,自己也會丟掉小命,到時候真的是一屍兩命了。
難道今天一定要死在他手中?
心急如焚,柳依依並沒有表露出來,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沒有人來救自己,現在只能靠自救,自救,必須自救。
瞄見他拿起匕首,柳依依心一緊,不禁喊叫:“等一下!”
“等一下?”拿起刀子的楚鐸側目掃她一眼,並沒有見到預期的恐懼表情,心中的怒火更旺,冷笑道:“你放心,取出你的兒子,本王一定會讓你先看一眼,再給寧鈺軒送過去。”
“楚鐸,你只不是過想要報復我相公罷了,剖腹取胎的惡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有本來你去對付我家相公,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玩意兒,不是要部腹嗎?不是要將我女兒送給我相公嗎?行,你動手吧,我看着你取出來,動手!”
“柳依依,你以爲本王不敢?”嘴角狠狠地抽動,目眥欲裂的楚鐸俊臉有些扭曲,看起來讓人心底發寒。
冷冷地盯着他,柳依依迴應:“不,你敢,這本來就是你的打算,楚鐸,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準備毀掉整個燕國,將你的燕國送給高博文,不會是你們兩人合計起來的吧!”
“本王與他合計?本王還要殺了他。”提起另外一個仇人,楚鐸身上的殺意更濃,所有的事情他纔是罪魁禍首。
柳依依心中暗喜,淡然地望着他,道:“但是你現在做的就是在幫他。”
“柳依依,你當本王是傻…”
嘴邊的笑意微僵,楚鐸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一下,道:“幫不幫,本王心中有數,柳依依,本王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燕國是本王的囊之中物,不管寧鈺軒現在會打贏還是打輸,本王都不在乎,整個天下遲早也是本王的,只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看見了。”
“是嗎?你這樣想也無妨,希望你早日實現君臨天下的夢想,我腹中的胎兒不大不小,最好去找個瓶子過來,拿出來的胎兒纔會有東西裝起來,對不對?”
不在意地笑了笑,柳依依好心給他一個建議,接着又道:“還有,你最好也去找手套帶起來,因爲等一下你要伸手到我肚子裡掏出胎兒,你的手會弄得血淋淋的,而且已經成形的胎兒抓起來感覺是滑溜溜的,所以你要準備好一切!”
眼前的小嘴一張一合,吐出來的話卻讓他心中很不舒服,以爲她會最後一刻求自己,誰知她面對這種事情,仍然能夠從容自若面對。
一般的女人不是嚇得痛哭哀求嗎?不是爲了保護骨肉想盡一切法子與自己對抗嗎?
如今,她卻教自己怎麼剖腹取胎,她到是不是個女人?怎麼會如此膽識。
“果郡王,動手吧,相信部腹一時半刻我還死不了,正好讓我也看看女兒的真面目,好歹我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相信我的女兒也會一樣,果郡王,說不定我的女兒見到你如此熱心接她來這個世界,會給你燦爛的笑容。”
“閉嘴!”
再強大的心理,也受不住她的瘋言瘋語,又氣又怒的他再次起舉匕首,怒叫:“本王就成全你!”
“哎呀,果郡王,你等一下,算是我最後一個遺願了,你就幫我實現一下,怎麼樣?”笑吟吟的柳依依見到落下幾分的匕首,小手緊緊攥住了拳,忍不住再次喊叫起來。
“遺願?”盯梢着她,果郡王冷聲叫:“你有什麼遺願?”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相信你對於你來說是小事一件,我沒有什麼要求,既然你要取我腹中的胎兒,我也不阻攔隨便你,但是我好歹與高博文有幾面之緣,希望到果郡王爺將我的寶貝女兒送去與他見見面,說不定我女兒也會喜歡這位帥氣的叔叔。”
“柳依依,你到底是不是人?”
目瞪口呆的楚鐸脫口而問,怎麼也不相信剛纔的話,竟然會出自她的口中,突然間,他有點不想動手了。
“我是人啊,我還是我女兒的母親!”笑臉璀璨的柳依依輕聲地迴應他。
誰知她幸福的笑容卻再次剌痛他的眼睛,他想毀掉這張笑臉,他要這張笑臉永遠都笑不出來。
爆怒起來起來的他死死盯着她的腹部,立即狠狠地將匕首插進她的腹部,看她等一下還能不能笑出來。
如果說身爲王爺丞相的高位之職的人,想在京城裡找人都找不出來的話,他們也不用混了。
帥哥們動用自己的力用,僅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查到人在什麼地方。
蘇老頭帶着四位帥哥,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南城外的一家山莊,他們帶來的人將整個山莊全包圍起來,裡面的人插翅難飛。
屏息凝神傾聽院子裡面的聲音,意外發現裡面有幾十位高手守候着,爲了人質,他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心中卻十分擔心,怕有身孕的人有什麼意外。
一羣人到來,裡面的手高又怎麼會不知道,雙方人馬立即成爲對峙,並沒有立即動手。
從莊裡閃出來的人,人數雖然多,但是眼前的這幾人比較特殊,他們是主子交待過不能輕易去對付的人物,只能靜觀其變。
帥哥們沒有立刻下令動手,因爲他們帶來的手高中有對方的一半,眼前的五六十人的身手並不比自己帶來的人差,動起手來肯定不能立即解決他們,並且會驚動裡面的人對待人質。
別人怎麼想銀狐管不着,如今知道地方失蹤的人在這裡,這樣對峙不動手他做不不到,不管能不能打贏,立即襲擊領頭的人。
一人手動,其他人亦是跟着動手,皇帝的暗衛恰好在此時趕到,勢力調換過來,而且莊裡的侍衛怎麼能與皇家暗衛相比較。
當暗衛趕到時,帥哥們如箭似的衝進莊內,他們已經聽到某幢樓閣傳出來的聲音。
“啊~~”慘聲響起,接着傳來踹門聲‘碰~~’
剛想拔出匕首來的楚言不禁擡頭而望,見到幾人的身影出現,他不禁怔愣了幾秒鐘,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他的胸口被人狠狠地擊一掌,整個人狠狠地砸在牀角然後又被甩出撞到對面的牆上,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
“碰~~”整個人掉在地上,眨眼之間的事情,給他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依依~~”
“依依丫頭~~”
驚呆的衆人異口同聲的叫喚了一句!眼前的她不但手腳被綁住,而且衣裳被掀開大半部份,更讓他們驚怒的是她的側腰插着一把匕首,血液不停地流出來。
臉朝牀裡面的柳依依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是知道他們趕來了,不禁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再不出現的話,自己肯定會沒命,忍住身上的痛,小聲道:“我沒事!”
想起剛纔的一幕,柳依依仍然是心有餘悸,幸好剛纔發應夠快。
雖然一直跟他在說話,眼珠子卻死死盯着他的動手,見到對方真的是狠心動手,只好在匕首插下來的時候,用盡全力猛然一轉身,保持肚子裡的胎兒。
雖然這個舉動仍然讓自己受傷了,不過柳依依看來只要保護好孩子,身上插一刀也值得。
蘇老頭子上前一步,動手在她的身上點穴止住流血,看見匕首插進三分之一,心中鬆了一口氣,道:“這裡不方便給依依丫頭治傷,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帶她回去!”
“好!”渾身冷若冰霜的宮丞相吐出毫無溫度的一個字。
看着蘇老頭抱着人離去,剛想要追出去的銀狐停下了步伐,他改變了方向。
“啊~~啊~~”安靜的山莊內傳出兩聲驚天地的叫聲。
守在牀榻邊的小月兒正在打瞌睡,眯了一會兒眼,又努力睜眼睛看了看沉睡的人,見到自家少夫人毫無清醒的跡象,不禁扁了扁小嘴,少夫人都睡三天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守了一會兒,小月兒又開始犯困了,小腦袋瓜子不停地在點頭,好像是小雞啄米的樣子。
棟樑上,坐着的人仍然直直地盯視着牀榻上的女人,心裡又悔又氣,不知她爲什麼至今還不醒過來。
如果不是蘇老頭子說她困了正在睡覺,三天不醒的人恐怕又讓整個京城鬧翻天了。
陷入夢境的柳依依累得直喘氣,她覺得自己在黑暗的洞裡面,不管用跑還是用走,她怎麼走也走不出來,心裡越來越慌,也越來越怕,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就在她都想放棄不走的時候,忽然卻發現前方出現光亮的地方,柳依依覺得自己想要離開這裡,一定要往光亮的地方而去。
再次邁起步伐,一直想要走出黑夜的柳依依拼命的向前跑,一直跑前跑,光亮的地方也越來越明顯了,強烈的光芒讓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恰好腳下踏個空,往下掉的她的身子一震,猛然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自己的牀榻,柳依依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不知爲什麼,她覺得如果剛纔沒有跑出來的話,也許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忽然側身傳來痛楚,受傷的記憶在眼前閃過,柳依依想要罵娘,小手不知不覺伸到自己的腹部,輕輕地撫模着隆起的地方,心裡頓時踏實不少。
自她睜開眼睛那一剎那,銀狐已經發現了,想下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地看着她溫柔的表情,心不設防地跳動了幾下。
打瞌睡的小月兒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驚得她醒過來,立即發現牀上的人醒了,驚喜地叫:“少夫人,你醒了?”
“呃,我醒了!”瞅見她小臉憔悴的樣子,柳依依心中微微大不感激,小聲回她一句。
“少夫人,我馬上去叫蘇老爺子過來,你等一會兒!”
立即站起來的小月兒露出笑意,說完話後沒待牀上的人迴應,直接往外跑了。
柳依依也只是笑了笑,不在意她的舉動。
蘇老頭子很快出現,重新爲她檢查,然而柳依依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幸好匕首插得不深,要是被剌壞腎的話,那可是一件悲慘的事情,而且自己在牀上暈睡三天了才醒過來。
原來在黑暗中轉了三天的時間,怪不得當時累得不想動,想倒在地上睡覺。
受了傷,自然是乖乖在牀上養上,而且又是在腰上,傷口還痛,柳依依就是想站起來也沒力氣。
天天躺在牀上也無聊,帥哥們白天不好意思光明正大進她房裡探望,晚上一個個扮起小賊,每天晚上都有好幾人出現來陪她。
當然也少不了帥哥們的教訓,誰叫她不聽話跑出去,搞得又是失蹤又是受傷,大家跟着着急,所以挨訓了,柳依依也沒有反駁。
衆他們嘴裡得到最好的消息,果郡王爺不但被囚禁在果郡王府,而且他的雙手被毀,現在就算是治好以後也無法用力氣,因爲筋脈受損,勉強提筆寫寫字。
雖然想要將他給千刀萬剮了,不過柳依依也知道,對方好歹也是皇家人,自己想要對付也要給皇家一點面子,不能整死他的話,也只能讓他生不如死。
“依依,不是娘想要說你,你以後注意一點行動,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有身子的人就不要到處跑,要是再把孩子弄沒怎麼辦?要是被軒兒知道會多傷心,你也是整天這樣傷受又被人陷害的,鬧出這些事情傳出來不好聽,以後家裡的事情就交給娘來處理,你好好養好傷,接着又差不多要生孩子了,你就是想管理也沒時間,這些娘都可以幫你處理好。”
坐在牀頭邊凳子上的寧娘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總之她把這幾天都想好的事情,一次性全都說出來,而且她也相信兒媳婦現在想管理也管理不好家了。
牀上的人雖然沒有閉上眼睛睡覺,但是不管她說什麼都是一言不發,既然不像是默認,又不想是無視否決,弄得寧娘子心裡有點不安。
一會兒後,寧娘子努力露出一絲笑容,安慰她道:“依依,你安心養身子,娘還等着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想吃什麼告訴娘,知道嗎?”
“娘,依依身子快好了,天天都在吃補品,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淡淡地看着她,柳依依輕聲問道:“娘,你不用忙什麼,家裡有管家會處理,有空就收拾東西,咱們準備回青石村吧!”
“回什麼青石村,酒莊有人在打理,咱們回不回去都一樣,你現在身子受傷又有身孕,你到底還想怎麼折騰,難道一定要將孩子弄沒有了,你纔開心是不是!”
想要的結果沒有,再聽見又要回青村這個話題,寧娘子的臉孔黑下來,拿出婆婆的架式,喝斥:“依依,不要怪娘又說你,你自個兒看看你自己,整天往外跑而且身邊又是陪着男人,雖然那些都是你大哥,但是別人可不是這樣認爲,她們只看見你和別人家的男人在一起,現在傳得你的名聲很難聽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管你做生意也好,還是做其他什麼也罷,娘也無力管教你,但是我告訴你,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我在呼咱們鎮國公府的名聲我家軒兒的名聲,你給我好好反省吧!”
大義稟然地說了一通,寧娘子頭也不回往外走,好像是真的很生氣,主要爲什麼生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看着婆婆離的背影,柳依依心裡又氣又好笑,無奈地嘆了嘆氣。
剛纔被趕出去的小月兒進來了,見到牀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少夫人!”
“呃,扶我起來吧!”柳依依明白再躺下去就要發黴了,決定起來走一走。
怔了一下,小月兒趕緊扶住掙扎起來的人,道:“少夫人,現在你的身子不太好了,再等兩天起來吧!”
“沒事,傷口都快要結疤了,快要十天沒有起牀,如果讓我繼續躺下去,快要成爲殘廢了。”
“怎麼會殘廢,少夫人長命百歲!”小月兒噘起小嘴反駁了一句,拿着外套幫自家少夫人穿起來。
瞄她一眼,柳依依笑了笑,懶得解釋什麼,受傷不一定是躺在牀上就會好,同樣需要鍛練身子纔會好得快,這點道理自己是懂得。
坐在梳妝檯前,任小月兒在自己的頭上折騰,輕輕地嘆了嘆氣。
謹慎地打量少夫人的神色,噘起小嘴道:“少夫人,你根本不需要理會夫人的話,如果不是你當家的話,咱們府上怎麼會有這種日子,夫人真的是太過份了。”
“你都說不用理會她了,咱們就不理會她!”泰然自若的柳依依接下她話,但也不想再提。
婆婆的小心思柳依依自然清楚,不過她的話也給自己透露出從來沒有注意過的事情。
自己確實是與幾位帥哥們走得很近,生活圈子都是他們幾個,在這種注意名聲的古代來說,出現什麼流言蜚語也是正常,愛面子的婆婆又怎麼會不生氣?
能夠忍受到今天才說出來也不容易,只是自己本來就是做生意的人,打的交道也是男人居多,難道爲了什麼名聲,生意不做了不成。
正如婆婆所說,自己可以不在乎什麼狗屁名聲,但是也要爲自己府上和家人着想。
又過去幾天,柳依依的傷口已經癒合,身子也沒有什麼差錯,準備回青石村的事情也準備得差不多,只是婆婆還是不想回去呢。
“依依!”
喊叫聲傳來,柳依依見到左大石快步而來。
左大石跟着上京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他不在是以前鄉下的那位耿直的獵戶,如今錦袍加身的他學會了圓滑處事,謹慎看事,用心打理好鎮國公府,成爲最得力大管家。
在京城大戶人家的管家,一般人做不好,但是左大石現在已經是如魚得水,不用蘇老頭在旁邊提醒,也不用柳依依分心安排什麼事情。
至於管家兩個字,他當得最出色,整個家確實是由他在打理,許多事情柳依依完全交給他全權打理,他亦能做好所有事情。
整個府上的人對他十分放心,現在寧娘子想要爭什麼管家權,其實並不在柳依依手中,而是在左大石手中,因爲在柳依依的心中,左大石比自家婆婆強幾百倍。
假若給婆婆抓住這些打理家事的主權,絕對不是管家,而是亂家,這一點柳依依看得很清楚。
“大石叔,有什麼事?”看見他手中拿着一份貼子,柳依依有點好奇,自己向來少接這種東西,一般也是讓婆婆去參加什麼高官達人的宴會。
進入涼亭內,左大石將手上的請貼遞給她,道:“依依,西平王妃過壽,請夫人和你去參加壽宴!”
“西平王妃!”
柳依依當然知道這個西平王,當今皇帝他爺爺封出來的聽說是異姓王,如今算是世襲下來的王位,西平王府的人在朝庭並不受重用,倒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給自己送來貼子。
“依依,聽說西平王妃特意交待,希望你給個面子,抽時間參加她的壽宴!”左大石想起剛纔送貼子傳來的話,想了一下,也直接告訴她。
有些意外,柳依依挑了挑眉頭,笑道:“沒有想到會特意傳來話,這個西平王妃倒是蠻有意思的。”
“少夫人,我看西平王妃就是知道你從來不參加官家宴會,所以纔會特意交待。”小月兒也說出自己的想法。
點了點頭,左大石同意小月兒的看法,道:“小月兒說的不錯,依衣有身孕,確實不好去參加這些宴會,依依,要不我去幫你辭掉它?”
“不用,我去看一看!”
V章:081節:殺雞儆猴
更新時間:2013-3-21 22:47:38 本章字數:12200
V章:081節:殺雞儆猴
柳依依決定去參加西平王妃的壽宴,可不是爲了西平王這個名號,主要是想要看看貴婦們圈子裡將自己傳成怎麼樣。
一個人名聲,真的不在乎?那是自然是假話,人都喜歡八卦別人,但是也不喜歡主角是自己,柳依依雖然不喜歡嚼舌根說八卦新聞,但是同樣不喜歡被人戳樑骨。
反正自己要離開京城了,參加一次也無妨。
婆媳兩人如期出現在西平王府,寧娘子見到兒媳婦挺着肚子來參加,心中有些不喜,臉色自然也不怎麼好看。
剛下馬車的柳依依一眼見到婆婆不滿意的表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不少顧客來來往往,自然是有不少人識出她們,有幾位還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她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跟柳依依打招呼,對於寧娘了倒是一笑而過,有的直接無視掉她,好像沒看見寧娘子似的。
見到婆婆笑不出來的老臉,柳依依不得不嘆:女人啊,有時候就是恐怖的生物。
遞了請貼,自然是有專門的下人迎接領路,畢竟身上好歹也是郡主頭銜。
進入西平王府,立即讓人感受到壽宴的熱鬧,王府氣勢磅礡環境優美,放眼一看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柳依依沒有問領路的下人帶自己去什麼地方,只是跟着走而已。
一路過來,遇見不少打量自己的人,柳依依微笑相迎,走過長長的迴廊,拐入另外一條小徑,可以看見前方一幢派頭十足的樓閣。
她們就是要來這裡見人。
在下人的通報之下,與婆婆一起踏進廳內,一眼掃過去,坐在裡面的貴婦們,大部份都是柳依依見過面的人物,視線落在正主身上,四十歲左右的貴夫人,身穿大紅色錦袍,臉上掛着和藹可親的笑容,不用說她就是今天的壽星,西平王妃。
兩人的目光相遇,柳依依衝着她嫣然一笑,微微欠身道:“玉和見過西平王妃,祝王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寧韓氏見過王妃,王妃萬福!”寧娘子亦朝她行禮請安,畢竟人家身份高貴。
“寧夫人不必客氣,咱們玉和郡主的小嘴真甜,快快請坐!”西平王妃滿臉的笑容,吩咐她到左首位坐下。
“玉和謝過王妃!”
位置空着就是等着她,婆媳兩人也不客氣,在椅子上坐下來。
迎上衆人的眸光,淺笑盈盈的柳依依淡然面對,能出現在這裡的都是高官的家眷,畢竟怎麼樣的身份與怎麼樣的人來往,特別是在京城的貴人們也是有分幾種圈子,眼前的這個小圈子,應該是不踏進來。
“還是王妃的面子大,咱們想要請一次玉和郡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直聽說郡主很忙。”
最後很忙兩個字,咬得很清楚,彷彿是特意提醒衆人。
果然,她的話一出來,在坐的十來位掩嘴微笑起來,畢竟私下衆女們都聽說過有關於玉和郡主的八卦,她不就是很忙嘛。
玉容掛着的笑意不減,柳依依淡然地注視着出言的貴婦人,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皎好的臉孔帶着笑容,興致勃勃地看着自己。
在自己的記憶中她是戶部尚書的夫人,好像是有邀請過自己參加什麼茶會,只是當時不感興趣,好像只有婆婆去參加,難怪說話綿裡藏針。
只是淡淡地注視着她,柳依依並不接話,然而旁邊的寧娘子臉色含着惱意,不過她在王妃面前倒不敢開口,怎麼樣也要給王妃幾分面子。
此時西平王妃心中也生惱意,怎麼說也是自己邀請過來的客人,禮部尚書的夫人竟然不給自己顏面。不過她臉上沒有半點表露出來,微笑道:“聽說玉和是個會做生意的人,肯定比我們這些閒人比較忙碌。”
“王妃說的不錯,上個月寧家酒莊開業,咱們京城又是鬧熱了一回,這些都是我們不懂的事情,難怪說玉和郡主是個人才。”
柔柔的聲音出自妍姿妖豔的貴婦人,華麗的衣裳緊緊包裹着她豐滿的身姿,一雙嫵眉的眼眸注視着柳依依,絲絲笑意彷彿是十分欣賞。
看似讚美的語裡,柳依依卻聽出她對自己的不屑,倒是不知何時得罪這位吏部夫人,她也來刷自己一把。
吏部夫人的話,讓衆的表情不一。
“錢夫人,聽說也是惜財之人,自然是對生意人有好感,不知錢夫人是否也有做生意的打算?”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不禁揚了揚眉頭,倒是沒有想到寧家伯母會說接下這個話題。
寧夫人的話一出,又是有些人忍笑起來,叫堂堂吏部夫人去做生意,傳出去也是個笑料。
貴婦人當然很清楚寧夫人和錢夫人本來就不合,以前見面都會出現這種針鋒相對的場面,如今又開戰,她們自然是觀好戲了。
錢夫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欲想反駁又忍了下來,只是用輕蔑的眼視掃寧夫人安惜文一眼。
她不說話,寧夫人安惜文卻沒有想過放過她,繼續道:“錢夫人已經與錢銀有緣,相信錢夫人不管做什麼生意都會財源滾滾來。”
“我倒不知道寧夫人什麼時候成爲神算婆子,這種事情也知道?莫非寧夫人太閒了,什麼都學會一點,跑到這裡來擺弄一回?”臉色沉下來的錢夫人忍不住出言相諷剌。
對於她的諷剌,安惜文不怒而笑,道:“你是錢夫人,自然是與錢財相厚有緣,難道錢夫人不這樣認爲?”
有人鬥起來,衆人一個個興致盎然,不知情的柳依依沒想到她們在王妃面前也敢肆無忌憚吵嘴,真是失態。
寧娘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微垂頭,當作不沒聽見。
“看來寧府的人都是喜歡做生意,寧夫人,我看你們也應該向玉和郡主學習怎麼做生意,說不定,明年你們寧府會成爲皇商!”禮部尚書的夫人不客氣將矛頭指向寧夫人。
安惜文眸光轉到出言的人,凝望着她,笑道:“張夫人是怪我沒有建議你也該做生意嗎?其實你們一起做生意,這樣生意會更容易好起來,也許明年的皇商身份會落在兩位夫人身上!”
“我說寧夫人,你這個神算婆子可能要砸招牌版了,我們可不是什麼沈家和寧家,哪有做生意的頭腦,要是有做生意的本事,我們也想撈個皇商的名號,傳出去多威風。”
“這是她家的資本,誰不知道現在寧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兩家皇商同穿一褲子,現在真的是日進斗金,只是皇商並不是想得到就可以,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想過皇商的癮!”
煽風點火的事情,有的人也喜歡做,連手欺負人一樣存在,從眼前的場面就是這樣。
“真是要臉不給臉,難道你們以爲阿貓阿狗都可以當皇商嗎?也不照照鏡子,算什麼東西,有本事將寧家的皇商名號搶過去!”再也看不下去的朱夫人(韓冰冰)忍不住出口說話了,輕蔑地掃眼前的兩位挑事的夫人一眼,驕傲地擡起了頭。
現在她的身份不在是御吏夫人,更是後宮新寵朱才人的母親,確實也有拽的本錢。
柳依依好笑地看她一眼,真的是一朝得勢,立即驕傲起來,也不知是真心幫自己還是爲了擺現。
不服氣的張夫人氣得滿臉通紅,輕聲反駁叫:“朱夫人,你什麼時候也爲寧家說話了,喲,我倒是忘記了,朱夫人有位‘好姐姐’就是寧家夫人,怎麼現在扮姐妹情深?好像皇商的功勞也不是你家好姐姐奪來的,皇商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誰會賺銀子就誰做,難道你就不準備我們做聲意賺到錢?想要皇商的身份還不容易?”
“人家的身份現在不同了,自然瞧不起別人,皇商你自己沒本事,難道還不許我們爭這個名號?”
冷眼看着她們,口口聲聲都在說寧家,真正話中的內容卻全指柳依依,她在場聽着,兩位夫人仍然拿來打趣開涮。
女人們的戰鬥大部份都在嘴皮子上,端坐着的西平王妃冷眼看着一幕,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也不好多少什麼,畢竟也算是自己的客人。
視線一轉,西平王妃眸光柳依依身上,心中暗暗稀奇。
有關於她的信息,西平王妃當然是打聽得很清楚,想起自家的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知她是怎麼樣想。
王妃緩緩開口道:“今天閒聊其他話題吧,你們也不是什麼生意人,扯什麼話咱們也聽不懂!”
“王妃說的是,說點其他的事情比較妥當,既然錢夫人和張夫人有心要做皇商,玉和覺得也是挺好的事情,現在咱們燕國與元漢國打仗,需要比較多的糧草,玉和相信皇上也會很高興有錢大人和張大人做生意賺錢,爲燕國充實糧草。”
看着臉色驟變的她們,柳依依優雅地笑了笑,誠心地道:“過兩天玉和有事進宮,正好可以跟皇上提這件事情,兩位夫人放心好了!”
“玉和郡主開玩笑了!”錢夫人扯着嘴角,想笑也笑不出來,心裡隱約不安,是不是玩大了。
張夫人臉色瞬間變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她淡定地道:“玉和郡主不愧是生意人,開口閉口都在談生意,只是玉和郡主恐怕不知道,有些人註定就是做生意的人,有的人只能在官場上混,這是不能混爲一談。”
“張夫人說的是!”不可置否地一笑,柳依依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見到她這張淡淡的笑臉,張夫人的心中咯吱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託大了?
衆位貴人早已經收起看熱鬧的笑容,心裡卻被柳依依的話給震憾住了,雖然她們也不敢相信對方能夠一口氣將兩位尚書拉下馬,但是如此明目張膽說出這些話來,確實是一般人能夠做到。
想到她一直與皇家有牽連,更何況是御妹身份,有些人覺得她也許真的能夠將兩位尚書給拉下來,這回張夫人和錢夫人,真的禍從口出。
從位貴婦心中所想的正是西平王妃所想,她聽到那毫不留情的話,心裡震驚了,也知道碰到她的底線了。
別人可以懷疑她的話,西平王妃沒有半點的懷疑,她相信只要柳依依一口開提出,皇帝必將兩位尚書給貶了,不但是這兩位不知死活的女人,更何況皇帝早就對兩位尚書有不滿意,這次真正有好戲看。
人家是怎麼樣,柳依依管不着也不想理會,今天她就是想要殺雞儆猴,相信在私下抵毀自己名聲的人,必有她們兩個,拿她們開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王妃,依依想出去走一走!”柳依依緩緩起身,衝着坐位上的西平王妃笑了笑。
西平王妃笑着迴應:“好,待開宴時,我再派人去找你!”
“謝過王妃!”
微微欠身,柳依依準備往外走,晶亮的眸子掃過眼前的從位貴婦們,淺淺一笑,輕聲開口:“我不喜歡說別人,亦不想別人說自己,雖然很多女人喜歡當長舌婦,記得下次說的是非千萬不要讓我知道。”
話說完了,她也在衆人的視線之中離開,剩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喘,各自沉思着。
走出來後,柳依依拒絕西平王妃下人的陪伴,獨自順路而行,也沒有看方向和位置,單純想要散心而已。
雖然自己是個女人,但是一點都不喜歡女人,特別是搬弄是非,說三道四的女人,更爲厭惡。
人不犯自己,自己也不犯人的原則,竟然有不知死活的人招惹自己,自然不會放過好機會。
腦海中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踏着步伐越走越遠,不知不覺轉到西平王府的冷僻之地。
直到見到綠油油的竹子,柳依依纔回過神來,沒想到西平王府也出現如此美麗的竹林,玉容露出淡淡的笑容。
柳依依對綠竹有一種莫名的偏愛,也許是喜歡青竹的幽竹香味,當初自己的寧府也是因爲自己喜歡,特意叫人種上竹子。
如今許久沒見到竹子,眼前是一片碧碧翠翠美景,陽光透過竹葉,散散的照下來,心生喜歡,邁步走進來。
微風揚起一片片竹葉,茂密的竹林在風中搖曳着,發出有節奏的鳴響,就像美妙的樂音盈盈飄來,迎面拂來的秋風夾着清竹幽香,讓柳依依覺得整個都神清氣爽。
喜歡這個地方!
“誰種瀟瀟數百竿,伴吟偏稱作閒官。不隨夭豔爭春色,獨守孤貞待歲寒。聲拂琴牀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歡。明年縱便量移去,猶得今冬雪裡看。”
不知不覺,想起這首詩,柳依依隨口唸出來,來不及感嘆眼前的美景,陌生的聲音響起:“好詩!”
擡頭而望,這時才發現前方站着一位十七八歲的墨衣男子,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再認真看他的臉孔,美如玉冠,鬢若刀裁,劍眉如墨畫,薄脣如桃瓣,目若秋波,隱隱有光澤流動,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註定他不凡。
他是什麼人物?爲什麼自己在京城的大半年沒有見過他一次?
還沒有揣摩出眼前的人物是誰,又傳來一聲嬌嫩的童音:“大哥,是誰來了?”
聲隨人現,又出現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頭上梳着兩個簡單螺髻,用粉色綢帶裝飾,看起來可愛又憐俐。
三人相對而望,都在打量着對方,最後小姑娘再次開口詢問:“你好像懷孕了,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是誰?”
“不好意思,我是無意打擾兩位,實在是抱歉,我現在馬上離開!”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是誰,不過柳依依並不想與陌生人打交道。
她想要離開,不過小姑娘可不放過她,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還沒有回答我呢,不禮貌!”
“抱歉,在下是柳依依!”剛邁步的柳依依只好停下來,被一個小姑娘指責,臉頰有點發燙,確實是自己無禮了。
怔了一下,小姑娘驚疑地叫:“柳依依?你就是那個玉和郡主?”
真是名震京城啊,怎麼跑到什麼地方都有人認真自己。
笑容有些無奈,點了點頭道:“是的,在下就是柳依依!”
“太好了,我早聽說過你的事情了,現在你來了,快點過來陪我玩!”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叫起來,小小的人也向她奔過來。
原來自己是那麼受迎歡,柳依依在心裡嘆了嘆,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在小姑娘的糾纏下,只好陪着她往竹林而去,反正現在離西平王妃的壽宴還有一刻多鐘,正好在這裡打發時間,面對眼前的一大一小,應該比外面的好相處。
沒想到竹林裡還有一座精美的竹樓,全都是用竹子建出來的樓閣,看得柳依依大讚:“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在這裡完全可以體現出這種環境。”
“玉和郡主出口成詩,而來是個大才女!”
旁邊的帥哥含笑地凝視眼前人一眼,接着吩咐旁邊的小丫頭,道:“雅兒,你會彈琴,等一會兒可以給玉和郡主彈一曲。”
“是,世子哥哥!”小丫頭歡喜地叫。
世子哥哥?西平王之子?
心知兩位是不凡,怎麼也沒有想到遇見西平王府的主子,他們不去前廳招呼客人,反而坐在竹林裡,真是不可思議。
西平王只一位夫人就是現在的西平王妃,流傳當年的西平王妃不育,不管長輩怎麼施壓西平王都肯納妾,這件事情成爲京城的成爲一段佳話,讓無數女子羨慕。
最後不知是老天爺開眼了,傳出不育幾年的西平王妃最後還是懷上孩子,也就是眼前的西平世子,之後也沒有再生育,直到中年的他們再育一女,皇家賜爲秀雅郡主。
不用說眼前這對兄妹就是西平王的兒女。
轉眼間,柳依依便搞清楚他們兄妹的身份,挑了挑眉梢,道:“能夠聽見秀雅郡主的琴聲,是柳依依福氣。”
“你也認出來我們來,依依姐姐,我們一起坐下來聊!”小郡主十分開心,親自拉着她的手,一起在精緻的竹桌前坐下來。
三人一起圍坐着,整個雅舍只有他們兄弟,一個環丫都不見,實在是奇怪。
看着西平世子爲她們兩人倒壺,似乎並不在乎他的身份而坐這種下人的活,旁邊的小郡主亦是見怪不見。
“依依姐姐,我最佩服你了,我聽世子哥哥說依依姐姐是世間的奇女子,很了不起!”可愛的小郡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張嘴說出來的話就泄露她哥哥的老底。
遞茶過來的西平世子似乎有些無奈,只是有寵愛的眼神瞄她一眼,也捨不得責怪。
小郡主對上自家哥哥的眼神,只見立即吐了吐舌頭,朝扮鬼臉,個性天真又純美,溫馨的兄妹之情無意間表現出來。
看見眼前的一幕,柳依依的心裡有一種不出來的親切,特別是貴權之家,這種親情之間的互動是多麼溫馨又難得。
“小郡主,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不敢擔什麼奇女子。”
笑臉如花的小郡主拉着她的手肘,嘟起小嘴,叫:“依依姐姐,世子哥哥從來不騙人,他說你是奇女子,就是奇女子,咱們要聽世子哥哥的話。”
“呵呵…”柳依依被她可愛又戀兄的話逗得歡笑起來。
正在喝茶的西平世子搖了搖頭,溫雅地道:“秀雅,瞧你說什麼傻話!”
“世子哥哥,秀雅沒有說謊話!”
微瞪她一眼,西平世子的眸光轉到旁邊,注視着淺笑盈盈的女子,欠意地道:“讓玉和郡主見笑了,秀雅喜歡隨口胡說,請你別見怪!”
“世子客氣了,小郡主率真又可愛,很讓人喜歡!”柳依依抿嘴一笑,淡然地接過話題。
笑了笑,西平世子斜視着旁邊的妹妹,吩咐:“秀雅,你快去給玉和郡主彈琴!”
“好,秀雅馬上去,世子哥哥,依依姐姐,你們等一會兒!”興沖沖的小郡主立即答應下來,快速起身往左門而去。
小郡主離開,竹桌上只剩下兩人坐着,柳依依不會主動挑話題,端起自己的茶杯,幽幽的茶香味傳來,忍不住啜了一口。
剛纔走了一段路,進來後又沒有喝過水,有些口渴的柳依依也想要喝水,何況見他們兄妹都有喝過茶,自然比較放心。
“前幾天又傳來寧將軍的捷報,元漢國想要佔領我們燕國的江山,恐怕不容易如願了。”
擡目瞅他一眼,柳依依忍不住打量眼前這位帥氣的西平世子,不在他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不禁道:“世子說的是,相信高博文也只不過是自找苦吃罷了。”
“男人熱血,有機會在沙場上博取戰功,是多少男兒的夢想!”微垂下頭的西平世子並沒有看她,仍然是自言自語。
“世子有這個念頭?依你身份來說要進軍營,應該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知道他真正目的是什麼,柳依依順着他的話而回應。
“世上豈能事事如意?”
西平世子擡目注視眼前的女子,神色略些窘迫,輕聲道:“紫燁讓玉和郡主見笑了!”
“咚…咚…”
試音的琴聲傳來,柳依依嚥下嘴邊的客套話,柔美的琴音已經傳來了。
小郡主人小琴藝可不差,彈出來的曲子悅耳又舒適,彷彿是讓處身在大自然,不知不覺陶醉在其中。
一曲彈罷,柳依依差點回不過神來,直到小郡主再次出現了,纔給她鼓掌起來。
小郡主直衝她而來,小臉露出甜美的笑容,小嘴巴卻道:“依依姐姐,你別鼓掌了,秀雅彈的不好!”
“你很厲害了,我可不會彈琴,所以小郡主要比我厲害!”
“依依姐姐,真的嗎?”
微昂着頭的小郡主子像是一個正在獻寶的孩子,希望得到她的認可。
難得見到可愛的小丫頭,柳依依玉顏上的笑容更燦爛,微笑道:“當然,難道小郡主對自己沒信心?”
“嘻嘻,世子哥哥也說秀雅彈得好,依依姐姐也說彈得好,下次師父再說秀雅彈得不好,我就拔光他的鬍子,看他還敢不敢說!”
小郡主的眸子閃着亮麗的光芒,怎麼看也是一個淘氣的小傢伙,柳依依笑着點頭:“支持你,拔光他的鬍子後,別丟了,然後再想法子賣給他,知道嗎?”
“哇,太好啦,依依姐姐,你的辦法最好,師父等着瞧!”
小魔女性格的小郡主開心極了,緊緊地拽她的手叫:“依依姐姐,以後秀雅可以常見到你嗎?”
“有機會自然會相見!”雖然自己也很喜歡眼前的小丫頭,柳依依想到自己馬上要回青石村了,不敢給她什麼諾言。
“太好了,依依姐,以後秀雅找你玩!”她的兩隻眼睛像黑寶石一樣,亮晶晶的,直盯着眼前的人,小臉蛋的笑容可愛極了。
“兩位郡主,現在時候不早了,該回大廳去參加宴會!”
淺笑着的西平世子出言打算她們的對話,畢竟是自家母妃的生辰宴會,不能做得太過份。
聽到要地大廳見客人了,小郡主的笑容漸漸收起來,噘起小嘴巴叫:“很多人,我一點都不喜歡,等他們走後我們再給母妃拜壽!”
“胡說,別鬧小性子,快走吧!”西平世子緩緩起身,雖然他也不太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不過現在也不得不去接受。
只見他微微側身,瞅眼剛起身的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微笑道:“玉和郡主,請!”
“依依姐姐,咱們也去看看!”自家哥哥的話,小郡主當作聖旨,不想去也乖乖準備去。
柳依依清楚自己不方便走在別人面前,立即迴應:“世子,你請,依依隨後跟着!”
“好!”
沒有再矯情,西平世子笑了笑,獨自先行,小郡主拉着柳依依跟在他的身後。
走出小竹屋穿過綠竹,往西平王府的正廳而去,邊走邊聽着小郡主嘻嘻哈哈地說着她師父的壞話,倒讓柳依依好奇,究竟何方人物,受得了小郡主千奇百怪的戲弄。
由於壽宴時辰已經到了,西平王府的主人和賓客們一起相聚在客廳之中。
當他們三人一起進入大廳裡,幾十人的目光齊齊射過來,在部份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有點不相信,柳依依怎麼會與西平世子和郡主在一起了。
西平王和西平王妃只是瞬間的驚訝,相視一眼後,兩人的表情很快被歡喜所代替,他們覺得這次辦壽宴成功了。
上前與西平王夫妻打聲招呼後,被小郡主拖住柳依依想要撓牆,這丫頭可愛是可愛,只是太粘人了。
該出現的人物都說現了,不但蘇和孫老頭出現,除了銀狐之外,幾位帥哥也出現,與他們點頭打了招呼後,柳依依還甩不掉身旁邊的人。
衆人又對西平王妃道賀壽辰,五花百門的賀禮也被一一呈現出來,能拿出來擺現的東西也只有幾位,柳依依的便是其中一位。
點到鎮國公府賀禮時,大家的視線都落在柳依依身上,再次讓喜歡出風頭的寧娘子大大的不滿意,好歹她纔是真正的寧家夫人,爲什麼大家卻一次又一次將她無視,心裡怎麼會高興呢。
不過在這個時候,大家誰有空管她高興還是不高興,兩位侍衛將賀禮送上來,衆人瞪大眼睛,一個盒子,一盤景樹,有些人不禁露出嫌棄的表情,鎮國公府也夠小氣,小盤景也拿出來當賀禮送。
就在衆人不屑和輕視的目光之中,柳依依迎上西平王妃的目光,柔笑道:“王妃,我們府上的賀禮比較輕,請王妃不要見怪,這盤萬年鬆,祝賀王妃長命百歲,身子健康如青松,這一份是玉觀音,願王妃如觀音菩薩,年年十八歲,美麗動人!”
“呵呵…你這小嘴就是甜,這兩件事禮本王妃很喜歡,玉和郡主有心了!”
喜笑顏開的西平王妃滿臉的笑意,接着又道:“玉和郡主和秀雅談得來,以後…”
“皇上駕到~~~”
尖銳而衆人熟悉的叫聲傳來,驚得衆人回首,只見一位挺拔如鬆,巍峨如山的人站在廳門口處,西平王一家人立即迎接而上,跪在他的面前,高呼:“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臣婦、臣女)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廳裡的衆人齊齊高聲喊叫。
柳依依挺着肚子,拿這個爲藉口,只是福了福身子,並沒有跪下行禮。
皇帝大人大步而入,正好與柳依依的目光,他竟然點了點頭,柳依依呆滯了,皇帝大人是怎麼回事?
直接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皇帝大手一揮,沉聲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衆人異口同聲迴應後,一個個爬起來。
“朕聽說是西平王妃的壽日,特意過來看看,大家不用拘禮!”皇帝的視線落在西平王爺夫妻身上,演上反客爲主的戲碼。
“皇上駕臨是微臣的福氣!”天大地大,現在是皇帝最大,西平王爺對皇帝除了恭敬還是恭敬。
皇帝的眸光射在西平王妃身上,目無表情地開口道:“朕給西平王妃帶來賀禮,祝王妃健康長壽!”
“臣婦謝過皇上恩典!”西平王妃趕緊行一個宮禮,拜謝皇帝的恩賜。
只是瞥她一眼,皇帝的眸光巡視全場,瞅着挺着肚子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吩咐:“大家都坐吧!”
“謝皇上!”
衆人再次道謝,然後就找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由於柳依依剛進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什麼,唯有放眼尋找起來,正好見到婆婆旁邊有個位子,剛準備走過去,恰好遇見錢夫人投過來的目光。
剎時柳依依停下走過去的衝動,腦海中想起在西平王妃廳裡說過的話,尋思着是不是在這裡直接稟報皇帝。
只是一時間的猶豫,又見到另外一道憤恨的眸光,柳依依晶亮的眸子緊緊盯住的兩人,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冷笑。
如果自己不給她們實現諾言,恐怕會更加囂張,更看不起鎮國公府。
轉身對着正在喝茶的皇上,柳依依向他行禮道:“皇上,玉和有件事情告訴你。”
“喜事?什麼事情?”
皇帝大人怔了一下,不明白她想說什麼,忽然想到黑丸子,道:“今天是西平王妃的壽宴,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兩人的對話,不大也不小,足夠讓大廳裡的衆人聽見,不少人露出好奇的表情,不知道今天玉和郡主想要說什麼。
幾位貴婦們似乎猜到些什麼,她們同情的目光射在兩位臉色蒼白的張夫人和錢夫人身上,惹誰不好,偏偏惹上玉和郡主,簡直是死字不知道怎麼寫。
眼前的兩位八卦夫人,其實是一點都不討衆位貴婦人喜歡,她們不但膽子大,而且是非特別多,仗着自己是尚書夫人,誰家的小事她們都敢拿來嘲笑一番,近些日子最喜歡拿玉和郡主說是非,現在總算有人收拾她們了。
知情的衆位夫人們偷偷地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見到她們害怕和不安靜的表情,大家大方地送她們兩個字,那就是‘活該。’
幾位帥哥們不解地凝望着她,他們誰也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沒有理會身後衆人是怎麼樣的表情,柳依依柔柔輕笑,道:“皇上,剛纔玉和與王妃和幾位夫人相聚在一起閒聊,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的夫人都向玉和提起,她們家也很想做生意賺大錢,明年後她們家也會變成皇商,會爲皇上賺很多的銀子供應打仗的糧草問題,所以玉和說喜事就是這一件,張夫人和錢夫人都想要做皇商,爲皇上賺銀子。”
“哦,既然有這種事情,朕是否要謝謝兩位尚書,心中懷有鴻鵠之志?”皇帝犀利的眸光直射兩位尚書,俊臉上扯出冷冷的笑意。
“皇上,微臣不敢!”
“皇上,微臣從來沒想過這種事!”
躺着也中槍的兩人大人急速跪在皇帝面前,趕緊表明自己的明志。
嚇傻的錢夫人和張夫人不敢怠慢,慌慌張張地跪在自家相公身旁邊,將腦袋垂到胸前,心裡卻後悔極了,明白剛纔不該惹她。
“沒想到兩位尚書喜歡當皇商,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皇上,微臣原意讓皇商的名號,馬上給兩位尚書,不用等到明天!”
沈墨凌走上前來,一本正經地拱手,稟明皇上。
衆人雖然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不過他們看見眼前的一幕,多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大哥,幸好你這樣想,我相信兩位尚書夫人會十分感激你!”
柳依依衝着走前來的人,玉顏洋溢出柔美的笑意,俏皮衝着他眨了眨眼睛。
誰知這一幕又落在皇帝的眼中,讓本來心情陰霾的皇帝大人臉色再冷幾分,直直地盯梢眼前跪着的人。
“兩位愛卿喜歡當皇商,朕豈能不成全之理,明年在這個時候,你們兩人交出來的銳要是比較沈家和寧家高的話,燕國的皇商名號該交給你們,要是你們在明年這個時候做不到的話,朕就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
“皇上,微臣沒有說這種話,請皇上明查!”
“皇上,微臣只是書生,不會做生意這種事情,更沒有打算要當皇商,請皇上相信微臣!”
兩位尚書大人嚇得聲音顫抖不已,他們至今還是糊里糊塗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當然在內心也猜測得到與自家夫人有關係,自然夫人是怎麼樣的本色,他們怎麼會不清楚,定是得罪玉和郡主,否則她不會當場告御狀。
又是婆娘惹出來的話,兩位尚書大人後悔死了。
“兩位大人,你們沒有說過,但是兩位大人的夫人可有說過,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一下尊夫人,在場的衆位貴婦人也可以作主,玉和可不會說假話騙人。”
V章:082節:懲罰
更新時間:2013-3-22 22:30:48 本章字數:12016
V章:082節:懲罰
柳依依的話一出來,滿堂寂靜,衆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兩位尚書夫人恨不能馬上暈過去,整個人不停地顫粟,她們知道這次爲了一時口舌之爭,害得自家相公要丟官了。
“臣婦可以說出來作證,兩位夫人有說過這種話!”
寧夫人安惜文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出來,只見她對着皇上行禮,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認真地道:“臣婦有話要稟報皇上!”
“說!”皇帝的心情越來越差,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若大的客廳攏罩着壓抑的氣氛,更讓心中有鬼的人不敢喘氣。
“回皇上,近來有不少人在抵毀玉和郡主的名聲,私下傳說玉和郡主與各位義兄有染,行爲更是失德失容,整天拋頭露面做生意,故意勾引男人,而且在京城鬧出許多是非,是一位敗壞道德的女人。”
‘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大部分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些謠言出現,竟然有人不怕死,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然而有幾位曾經參於八卦新聞的貴婦們已經嚇得冒冷汗了,她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再看衆人陰沉又憤怒的臉孔,害怕惹禍上身。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的帥哥們臉色難看到極點,頓時讓大廳的溫度急降幾度,不少人忍不住打哆囉,心中又怕又懼,今天注意會有人倒大黴。
幾道獵鷹般犀利的精光掃過全場,將那些神色不對勁的婦女們一一記下,一張張俊顏浮上陰冷,他們嘴角殘留着詭譎的笑意,讓人渾身發寒。
早知道貴婦們拿自己當笑料,當寧家伯母說出流傳的謠言,讓柳依依除了氣憤還有哭笑不得,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就算有染?
純粹就是造謠生蜚,出門就是失德?完全是扯蛋,難道女人就不用出門了不成。
生氣歸生氣,不過柳依依明白現在自己不該出言,皇帝大人在這裡,自然是由他去作主。
張奉見到自家主子發青的臉俊,主子再次爲玉和郡主的事情失態了,心裡微微嘆氣,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怎麼專門找死。
“好,很好!”
繃着俊臉的皇帝點了點頭,涼薄的脣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繼續道:“今天事情發生在西平王府,難道西平王妃完全不知?”
“回皇上,臣婦知罪!”
西平王妃臉色微變,立即在皇帝面前行禮認罪,出言作證:“臣婦爲今天之事作證,錢夫人和張夫人確實是因爲提起做生意之事,對玉和郡主冷嘲熱諷,兩位夫人也是開口想當皇商。”
冷冷地注視她一眼,皇帝深幽不見底的黑色瞳眸寒光四射,再次巡視在場的人,特別是對於那些比較有身份地位的婦女們,打心底對她們感覺深深的厭惡。
此時此刻,朱夫人(韓冰冰)霍然起身,邁步走前來,朝着皇帝行禮,道:“回稟皇上,臣婦也可以爲這件事情作證,當時張夫人大聲說:皇商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誰會賺銀子就誰做,難道你就不準備我們做聲意賺到錢?想要皇商的身份還不容易?”
“後來錢夫人也開口說:皇商你自己沒本事做,難道還不許我們爭這個名號。這些話都是她們親口說出來,在場還有幾位夫人可以作證。”
“皇上,臣婦也可以作證,張夫人和錢夫人都有說過這些話!”
“回皇上,臣婦願意作證,兩位夫人早就對玉和郡主不滿意,私下說許多難聽的話。”
“回稟皇上,臣婦爲玉和郡主作證…”
一個領頭出來作證,剩下的貴婦們一個個急先恐怕後站起來,不但出來作證,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似乎件件事情都與兩位尚書夫人有關係。
然而,跪在地上的兩位夫人已經嚇是暈過去了,失態地倒在地上,兩位尚書氣得差點暈過去,只是他們想暈也不敢暈!
強忍着怒氣,皇帝冷冷地注意着眼前戰戰兢兢的各位大臣們,道:“衆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回皇上,此等惡婦,必要嚴懲!”身爲禮部尚書的王老頭子第一個出來迴應。
旁邊的西平王爺黑着俊臉,第二個站出來,拱手道:“皇上,造謠者亂人心,抵毀人家的名聲,實爲可惡,微臣建議殺一儆百,必將這種惡劣的事情壓制下去。”
“皇上,她們是妒嫉依依姐姐,不知道什麼情況故意胡說八道,這種人千萬不要放過她們,最好是一個個成爲啞巴,讓她們永遠都無法說話,看還敢不敢罵依依姐姐!”
一臉氣憤的小郡主也忍不住跳出來,她人小說出來的話卻讓不少人心中舒服。
“雅兒,閉嘴,退下!”西平王沒想到自家寶貝女兒如此大膽,敢在這個時候跑出來說話,雖然她也說對了,但是不她小孩子該出來說話。
面對自家父王的疾言厲色,小郡主並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嘟起小嘴不悅地叫:“父王,雅兒沒說錯好不好!”
接着她又拽住旁邊的人,討好地道:“依依姐姐,雅兒說的對不對?”
“對,你說的不錯,人人都知道流言可畏,流言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可以做到殺人不見血,因爲有的人在流言攻擊下自殺身亡,同要可以逼得當事人家破人亡,所以隨意造謠者是萬惡的根源,她們只是隨口猜測不實際的事實,拿出來當笑話,但是不知情的人會添醋加油,把真象歪曲,傳出去的效果足夠逼死人,與殺人沒什麼區別,我一樣痛恨這種無是生非,故意傷害人的禍害。”
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柳依依狠狠地瞪着幾位羞愧得低下頭的貴婦們,雖然沒有將她們也給挖出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些人亦是平常喜歡說三道四的女人。
誰不知道流言的厲害,衆都也知道她的這番話並沒有誇大其詞,特別是抵毀女人的名聲和清白,一般的人怎麼承受得流言的攻擊,不等於逼人去死。
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個個對嚇暈過去的兩位尚夫人越來越討厭,再也沒有半點的同情心,覺得這種人該死。
冷着老臉的蘇老頭子向皇帝拱了拱手,打破了在場的安靜:“依依丫頭說的不錯,這些女人實在是閒得無事找事,對於這種惹是生非的女人,要給她們一個很好的教訓。”
“傳朕旨意,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奉旨做生意,一年後不能將沈家和寧家比下去,朕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兩位惡婦嚼舌根辱罵玉和郡主,從賜啞藥,從今之後不得再說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打二十大板!”
旨聖一出,在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喊叫:“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擺架回宮!”心情不好的皇帝並沒有理會衆人,站起來後甩袖離開。
張奉見狀,立即扯着喉嚨喊叫:“皇上擺架回宮!”
“臣等恭敬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送皇帝離開。
兩位尚書和夫人已經被皇上帶來的侍衛給拖走了。
柳依依也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再看看爬起來的衆人,西平王府再也沒有半點喜慶的氣氛,好像這次將西平王妃的壽宴給砸了。
心裡有些內疚,柳依依轉向旁邊站着的兩人,微微欠身道:“玉和給王爺和王妃請罪!”
“郡主何罪之理,郡主不必放在心上!”西平王大度地迴應一句。
西平王妃走過來,拉住她的玉手,安慰地道:“郡主不必想得太多,你做的對,這種人就是要好好懲罰她,無法無天。”
“玉和謝過王爺和王妃!”柳依依笑了笑,希望他們夫妻兩人真的不介意,畢竟是自己擾亂宴會。
“衆位大人請入座坐!”
臉龐露出笑容,西平王爺衝着滿堂賓客喊了一句,深邃的眸光一轉,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吩咐旁邊的管家:“傳令下去開席!”
“是,王爺!”管家立即去傳令。
雖然壽宴已經開始了,熱鬧的氣氛怎麼不如剛纔輕鬆喜悅,所以西平府壽宴很快結束。
從此,京城的流言再也沒有出現,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別人家的話題,讓那些習慣八卦新聞的貴婦們有點不習慣。
她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誰都知道兩位尚書夫人的下場,豈不敢挑釁皇權。
在西平王府鬧下這場風波,莫名讓柳依依覺得對西平王府有些虧欠,打定注意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們。
流言風波揭過去了,柳依依自親去婆婆住的樓閣見她。
“娘,你在繡什麼?”一進門,柳依依便見到坐在桌前繡花的婆婆,輕聲叫喚她。
停下繡針,寧娘子側目斜視走進來的兒媳婦,嘴角邊扯出一抹笑意,道:“依依,娘正在給我的乖孫兒繡衣裳,現在孃的眼睛還能看得見,給寶貝孫兒多做幾件衣裳。”
“娘,咱們去繡莊去買就行了,你別累着了!”聽到婆婆是爲肚子裡的孩子繡衣掌,心裡不禁苦笑,是個丫頭呢,希望到時候別太失望就好。
瞄她一眼,寧娘子臉色微沉,不悅地道:“依依,你不會繡娘不怪你,畢竟以前娘也沒法教你,但是我們給自家孩子繡衣裳爲什麼要出去買?自己給孩子繡的衣裳纔是真的愛他,你懂不懂!”
“是,依依聽孃的教誨!”
微垂着視線,瞄了瞄她做的男式小孩子衣裳,柳依依感不到半點的喜悅,想起自己來開找人的目的,道:“娘,依依有事跟娘說!”
“什麼事情,你說!”比較滿意兒媳今天的態度,寧娘子心情好了很多,臉上露出微笑。
柳依依注視着婆婆這張紅潤的臉孔,輕聲道:“娘,咱們真的要回一趟青石村!”
“回去…”老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來,寧娘子壓下心中的不喜,直直地盯着兒媳婦清澈的雙眼,道:“依依,難道等你生產後再回去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現在回去?”
“娘,依依打算現在回去當然是有目的,你要知道相公這次去打仗可沒有那麼快回來,有些多事情他都顧不上,我得回去爲他準備一些東西,住在京城不方便,你明白嗎?”
“這個…你能幫什麼,你又不會打仗!”不想回去的她反駁了一句。
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柳依依耐着性子繼續道:“娘,你現在什麼都不要管,你聽依依的話,我們回青石村去等相公回事,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等我生完孩子,再陪你回京城住,現在我們必須要回去!”
“你…”雖然兒媳婦強勢讓寧娘子有些生氣,不過她靜下心來想現在的情況,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回去,不過你不許跟軒兒一樣,叫侍衛守着不讓我出門!”
“相公不在家,依依答應你這個要求,但是我希望娘要記住,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首先要相信自己家人,千萬不要去相信別人的話,相公不在家,我們以後面對的事情會很多,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亂子,否則,最終於吃虧的是咱們自己家人。”
收到消息,天下已經開始漸漸亂了起來,以後會遇見怎麼樣的事情,誰是說不準,柳依依只求婆婆不給自己搗亂了行了。
看着兒媳婦擔憂的表情,又想到兒子上戰場,寧娘子終於意識到現在的狀況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得那麼簡單,以後的日子也許會…
“依依,你說回去就回去吧,娘現在聽你的話,但是你要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軒兒只有一條血脈,你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情。”
“娘,我不會讓孩子有事,娘你放心吧!”聽到婆婆說出這番話來,柳依依的心放寬了不少,真的怕她鬧起來,又不知道會生什麼事情出來。
如今她心甘情願跟自己回去最好不過了,小臉溢出淺淺笑意,道:“娘,那你準備一下,咱們在這二三天內回去。”
“唔,好,我知道了!”寧娘子點了點頭,只要不將她軟禁起來,回去住也無妨,大不了等她生下孫兒後,再找個藉口回來住。
不知婆婆打什麼小算盤,不過有這個結果,柳依依很滿意了,起身道:“娘,你繡衣裳吧,依依還有事情要處理。”
“你去吧!”
“是,娘,依依告辭!”在婆婆的注視下柳依依起身離開。
見兒媳婦的身影消失了,寧娘子臉色微沉了下來,喃喃自言:“回就回吧,先依你的主意,主要保護我的寶貝孫兒要緊,免得在這裡又出什麼意外。”
由於早就有打算回去,左大石已經做好離京一切準備,第二天柳依依帶着二百多的黑丸子進宮。皇帝早知道她來了,所以在御書房召見她。
兩人打過招呼之後,柳依依叫侍衛將黑丸子擡上來,放在皇帝面前。
柳依依指着眼前的黑丸子,淡淡地道:“皇上,依依暫時只做出二百多粒的黑丸子,現在交給皇上!”
皇帝的指示下,張奉立即上前將箱子打開,入眼的是大大小小不一的黑色丸子,只看外表好像是小孩子玩泥巴捏出來的東西,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可是驚世的寶貝。
旁邊的楚言和宮承巖亦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黑丸子,沒想到驚天動地的黑丸子是這種面目。
楚言忍不住開玩笑道:“依依,你這寶貝,到底行不行?”
“哦,三哥你不相信?要不要我現在拿一粒來炸你?看你會不會是毫髮無傷?”瞅着他,柳依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怔了一下,楚言瞪着眼睛叫:“依依,你想送三哥見閻王不成?”
“是你自己不相信,怪我怪幹嘛!”揚了揚眉頭,柳依依一點都不在意,彎下膝蓋,拿出一個最小號的黑丸子,笑眯眯地道:“三哥,咱們來玩玩,看能不能將你髮型改變一下,爆炸頭也挺不錯。”
“別,你丫頭別那麼小氣,什麼爆炸頭,我看你是想將我的腦袋炸掉!”急忙退了一步,楚言帥哥真的怕她將手中的黑丸子丟過來,到時候炸不死肯定也會讓自己出醜,這個遊戲玩不得。
丞相大人輕瞥沒膽量的傢伙一眼,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學她伸手去拿出一顆出來,認真地打量着眼前黑乎乎的東西,完全看不出來是用什麼做出來的。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大人被他們給略忽了,當他見到她玉容上的笑意,心情莫名染上淡淡的喜悅,起身走過來,盯着一箱的黑丸子,輕聲問:“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
他確實很想知道,暗衛們整天盯着鎮國公府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發現什麼意外的材料或者是東西,如今黑丸子確確實實出現在眼前了。
“硝酸、硫黃和木炭,三種是主要成份,剩下的不方便說。”柳依依大方地告訴他們。
說一半,留一半,面面相視的他們無言,現在就是想惱也惱不起來。
不管他們是什麼表情,柳依依再次開口:“皇上,玉和準備這幾天回青石村!”
“回去?”
“你要回去?”
帥哥們不解地直視着她,楚言玩把着黑丸子,問:“依依,你真的要回去?是不是爲了前幾天的事情生氣?不是處理掉那些長舌婦了嗎?誰敢再說你的半點不是?”
“沒有生氣,她們不值得我生氣,我早有打算要回去了,酒莊會往其他縣城開辦,而且我們也離開青石村大半年了,該回去看一看,免得出什麼差錯。”
輕輕地皺起眉頭,柳依依瞥他們一眼,將手中的黑丸子放回去,繼續道:“記得不要擠壓和碰撞,忌水忌火,你們要注意好,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忌水忌火?”皇帝打量着黑丸子,重複她的話。
點了點頭,柳依依解釋:“是的,忌水,因爲它們遇水就沒用了,會成爲一團泥巴,要是遇火的話,我相信這裡的這一箱東西,炸掉你的半個京城不是問題,所以你千萬別玩!”
“半個京城?”楚言瞪着大眼前,嚥了咽口水,自說自話:“真是可怕之物,怪不得你不願意做呢!”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道:“知道就好,千萬別玩,你們也別當黑丸子想做就做,要做它出來也不容易。”
“你再過幾個月臨產了,選擇這個時候回去,是否不太好?留下來方便我們大家照顧你!”皇帝凝視着她,深幽的眸光含着一絲絲期待,心裡也不想放她離去。
對上他的視線,柳依依嫣然一笑,道:“皇上請放心,現在剛到四個月,我們現在回正好,不會有事。”
“酒莊有事情,派人回去處就行了,何必你自己跑來跑去?”皇帝忍不住再次開口,他自己不知今天有多麼失常。
旁邊的宮承巖半闔着眼睛,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抓住黑丸子的手有點緊,差點被捏成爲粉沫了。毫無察覺的楚言加入勸告:“依依,你好好的回什麼青石村,小山村的穩婆怎麼能與京城的相比較,蘇老頭雖然是太醫,畢竟男女有別,他也幫不了你什麼,依依,皇兄說的對,你就留下來生兒小丫頭再回去,否則咱們都不放心。”
水眸瞅了瞅他們兄弟兩人,藉口都是爲自己好,究竟有沒有私心就不知道了,柳依依堅定地道:“不,我要回去看看,京城住一段時間,青石村再住一段時間,這是我們早就打好的計劃。” 堅持定自己的打算,柳依依玉顏露出柔和的笑容,道:“謝謝你們,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有事,再說沈大哥會保護我們,還有蘇爺爺,你們放心不會有事!”
“既然如此,你就帶兩個穩婆回去吧,半年後再回京!”心知說不動她改變法子,皇帝的俊臉繃了起來,轉身又回到龍椅上坐下來。
楚言的表情也起一些變化,望着她道:“以後我們再抽時間去看你!”
“好!”柔柔一笑,解決這個問題,柳依依的笑容越發燦爛,差點耀花別人的眼睛。
沒什麼事情,柳依依告辭出宮,走出宮門後,才真正放下心來。
晚上,柳依依早早將小月兒打發去睡覺,本該睡覺的她換上一套黑色的衣裳,坐在桌前等候着人。
一柱香後,柳依依見到出現的人,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道:“你們怎麼現在纔來?”
“怎麼了?現在時辰還早!”沈墨凌見到她不開心的小臉,不禁笑了笑,道:“依依,你見過剛天黑就是別人家做壞事的嗎?”
“說的也是!”點了點頭,柳依依贊同他的話,做壞事的人一般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動,閃亮的眼睛瞄着他們,問:“那麼我們坐一會兒再去,還是馬上行動?”
“不急,再過一陣!”沈墨凌走到她的身旁邊坐下來。
銀狐也跟着坐下來,看她一身黑衣的她,抿着嘴脣道:“我直接去殺了他就得了,爲什麼你也要去?”
“殺掉他太便宜了,留着他的命性!”柳依依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於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惹上自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沈墨凌微擰着眉頭,注視着她道:“依依,貴太妃死了!”
“死了?什麼時候?”有些意外,柳依依早知道她不會好過,倒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就死掉了。
“自殺,她受不住噬骨之痛,自己上吊死了,在昨天夜裡。”沈墨凌舒展開眉頭,輕聲告訴她。
“哦,死了?”
沒什麼感覺,死了就死了吧,柳依依很淡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道:“死了也好,否則,一樣是活受罪。”
“應該是聽見她兒子的消息,感到絕望了纔會自殺,依她強蠻的個性不會輕易自殺。”
“大哥說的對,不過人已經死了,再提她也沒什麼意思,咱們現在走吧,早點將事情給處理了!”
說着話,柳依依站了起來,走到屏風前拿起特意準備的披風,立即被在自己身上,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還是挺冷了。
沈墨凌跟着走過來,伸手將帽子幫她戴上,拉着她走到窗前立即抱起來,向外飛躍出去。
安排地靠在他的懷裡,柳依依閉上眼前,等於是在坐人工飛機,幸福極了。
直到雙腳落地,柳依依才睜開眼睛,現在已經出現在一間房裡,立即發現牀上坐一位看起來很狼狽的人。
一雙陰毒的眸光射過來,柳依依心冷了下來,嘴角微微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來幹什麼?”沙啞的聲音夾帶着濃濃的恨意。
諷剌盯視着他,柳依依雙手交叉在胸前,道:“我想來就來,見一下殺人犯而已!”
“柳依依,你最好弄死本王,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本王只有一口氣,定不會放過你!”咬牙切齒的楚鐸雙眼兇光閃閃,他恨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
對上他充滿恨意的雙眼,柳依依沒有半點的恐懼,淡淡地迴應:“不過是以前,還是以後,楚鐸,我沒有想過你會放過我的一天,所以,你說這話對我沒有半點影響,我很好奇說到恨字,應該是我恨你纔對,你憑什麼恨我呢?”
“從初次見面,再至今天,楚鐸難道你不知道一直是你在招惹我嗎?我何曾幾時,下過手害你?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難道你真的當我是傻瓜嗎?”
“你指示紀家陷害我酒莊,敗壞我寧家酒莊的名雀,這次進京你強行拆散我和我相公,在宮中玩強娶的戲碼,然後再想要剖我腹取我女,楚鐸,我真的很好奇你有什麼資格恨?如果不是你招惹我的話,你豈會有今天?你從來沒有針對我的話,又何來恨意?”
瞅着他憤恨的表情,柳依依冷冷地笑起來,繼續道:“楚鐸,你要爭皇位也好,你想要爭天下也罷,本來與我無關,我既不想要皇位也不想要天下,只是爲了溫飽過上小日子,起初你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態針對我,多少也猜得出來,事情過後我也沒有再深查這件事情,只是你爲了皇位爲了天下要得到我,你便與你母妃設計我,楚鐸,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麼我要轉嫁給你?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棄夫而嫁給你?憑什麼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難道你做的事情不可笑嗎?如果換作是你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樣搶走,你會怎麼樣?恐怕你會一心殺了對方吧,其實你應該知道高博文設計你的新娘趙沁沁失貞,不是一樣的道理嗎?你不是恨不能殺死對方嗎?我相公毀掉你的命根子,不是一樣的道理,憑什麼你纔可以這樣做,別人就不可以?楚鐸,你算什麼東西,你算那根蔥,憑你這種自以爲是心信和爲人處事,你也配爭皇位,你也配爭天下?”
“本王是皇子,憑什麼不能,柳依依,你這個賤民,你纔是什麼都不配,以爲自己會點東西很了不起是不是,告訴你,本王一樣不將你放在眼裡,你們一個個本王都不會放過,給本王等着瞧!”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呵呵…楚鐸,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放過我們吧!”
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柳依依淡淡地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針對我只不過是因爲你的兩位皇兄,後來發現我能夠幫助你,便開始演戲靠近我們的生活圈子,其實大家這樣過日子,本來也是很好,而你卻胸襟狹窄,一心爲報私人恩怨,豈有將奪皇位奪天下的大事放在眼裡?像你這種眼中揉不進一粒沙子的人,誰會甘心幫你奪皇位,奪天下?”
“楚鐸,你不配,你一點都不配,那怕是你父皇真的傳皇位給你,讓你坐上龍椅當上皇帝,你也做不久,因爲你睢眥必報,沒有容人之心,失盡忠人心,遲早也會丟皇位丟命性!”
“放肆,本王纔是明君,楚宸只是個冷酷無情的小人,他不配當皇帝,他是小人,無情無義小人,他纔不配當皇帝,柳依依,你這個賤人,你水性揚花處處勾引男人,不要臉的賤人。”
楚鐸的臉色漲紅,漸而發青,頸子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滿頭的汗珠子,衝着眼前的女人不可遏止咆哮。
她的話戳中他最真實的一面,自己她貶得一文不值,無法忍住心中的憤恨和仇怨,如果不是全身無力的話,恐怕他已經撲上前來,親自將她撕成碎片。
“楚鐸,你罵得越兇,表示你同意我的觀點,告訴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打我家女兒的主意,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
冷瞥他一眼,柳依依側目望着旁邊的人,從袖子裡遞出一個小瓶子,道:“裴大哥,交給你了!”
“好!”接過小瓶子,銀狐立即走向牀榻上的人,輕輕鬆鬆地將裡面的藥灌進他肚子裡。
沈墨凌冷眼看着他倒下去,回首對着身邊的人,溫柔地道:“咱們回去吧!”
莞爾一笑,柳依依伸手攀上他的脖子,道:“我們該回去了!”
抱着她,沈墨凌頭也不回離開了。
銀狐並沒有馬上離開,用內力幫助他將喝進去的藥發揮藥效,免得離開後有人進來救他,或者是他自己用法子將藥給嘔吐出來。
一刻鐘後!
御書房的皇帝目無表情聽着暗衛稟報剛纔果郡王府發生的事情,認認真真地聽完後有對話。
許久,開言問:“你保證全都是柳依依說的話?”
“是的,除了玉和郡主和果郡王爺對話之外,沈大人和另一位男人並沒有說話。”單膝跪在地上的暗衛立即迴應。
皇帝再看他一眼,道:“此事忘記,下去吧!”
“是,皇上!”暗衛的身影一閃,在燭光下消失了。
只剩下他們主僕兩人,皇帝手中拿着奏摺並沒有批閱,半晌,徐徐開口:“楚鐸確實有雄心沒有計謀,更何況他的性格是註定無法成就,柳依依看得很透底。”
忽然,俊臉逸出一絲笑意,銳利的眸光一掃,問:“你說她給楚鐸喝下什麼藥?”
“回皇上,老奴不知,以老奴猜測的話,應該是折磨人的毒藥。”張奉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答案。
微微含首,皇帝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她是不會殺人,應該與寧鈺軒一樣,叫人生不如死罷了。”
“有皇上作主,郡主也不會下手殺人!”
“她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也不是害人的壞人,該下手的時候就會下手,應該是會保護自己的人,柳依依~~~”
“可惜她要回青石村,也罷,反正她肚子裡的是女兒,就讓她生出來吧!”
如此恩賜的語氣,幸好當事人不在,否則又有好戲看了。 щщщ •Tтkā n •C O
張奉不敢接話,老臉沒有任何表情,他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本來打算午休,坐在房裡的柳依依沒有半點睡意,明天動身回青石村了,房裡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打量着自己住了大半年的房間,柳依依幽幽地嘆了嘆氣,視線打量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莫名有些傷感。
忽然見到首飾盒子旁邊的另一個精美的盒子,心微微一動,伸手拿起來順手將盒蓋打開。
“好美!”看着盒子裡面的東西,柳依依一副傻傻的樣子!
做夢想是血玉雕刻出來的首飾,全都以木棉花爲雕花,剎時,柳依依的心顫動起來,究竟是誰呢?爲什麼一次又次送東西給自己?
每次都是價值不菲的玉器,而且都是自己喜歡的花飾,似乎自己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喜歡的是木棉花。
凝望着眼前一朵朵鮮豔欲滴玉石花兒,柳依依心裡難於平靜,既喜歡這些花兒,又忍不住產生拒絕之心,莫名有了一種負擔,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該拿它怎麼辦呢?
靜靜地坐着,柳依依忍不住伸手觸碰這些充滿靈氣花兒,然後閉上眼睛,掩蓋中眼底的那一抹悸動。
五天後,柳依依一行的馬車快進縣城,再過二天就可以回到青石村了。
一路而行,他們都是住迎賓客棧,只要他們到客棧,掌櫃的已經爲主子們準備好一切,隨到隨住。
晚過吃飯後,柳依依將幾人帶進房裡,吩咐侍衛在外門守候着,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準備休息的寧娘子跟着兒媳婦進來,坐下來後,立即開口問:“依依,你叫我們大家來是有什麼事情?”
“娘,依依不想騙你,自然是叫你來聽我們的打算,不過,你別生氣,也彆着急,更不要大聲吵鬧驚動別人,好嗎?”
柳依依定定地看着她,希望她可以控制情緒,要是大呼小叫起來,定會驚動跟蹤而來的暗衛。
皇帝有暗衛在自己身邊,這是鐵定的事情,並且這次也需要婆婆配合自己演戲,否則很容易很快就會穿幫。
瞧見他們一個個都是認真嚴肅的樣子,寧娘子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快,道:“依依你說吧,我聽着!”
“韓丫頭,你也別憋着一口氣,不管依依丫頭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你兒子好,爲了你寧家好,你也別隻顧着自己的情緒,你要多爲他們小兩口着想。”
蘇老頭子一眼看透她心中的不滿,不得不開口點醒她。
老臉有些尷尬,寧娘子放柔聲音:“乾爹,我知道,依依,你說吧,有什麼打算?”
“娘,其實也沒什麼,你帶着人先回青石村,我去黃秦嶺找相公。”
“什麼?”寧娘子呆住了,瞪眼前的人,馬上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娘,你先聽我說!”柳依依覺得頭痛,無奈地喊叫。
“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我要爲軒兒保下血脈,你要是出什麼事情,怎麼對得起軒兒,我不同意,決不同意。”
V章:083節:潛出
更新時間:2013-3-23 22:25:18 本章字數:10833
V章:083節:潛出
寧娘子只顧自己的想法,不聽自家兒媳婦的建議。
她強烈的反應,讓在場的四人沉下臉孔,一雙雙眼睛定定地盯視着她,如果不是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恐怕已經被人一掌給拍死了。
同樣看得出來衆人不高興,寧娘子這回爲了保自家兒子的血脈,硬下心腸不想退讓,只見她挺直腰板,看也不看他們的神色,起身就往外走。
第一次正真爲家人而生氣,柳依依緊繃着小臉,雙手在袖子下攥成拳頭,閃亮的眸子漸漸失起着光澤,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神情黯淡。
黑着老臉的蘇老頭子坐着一動不動,忽然開口:“韓丫頭,你要是敢踏出這門一步,老夫敢保證,從此之後,我們大家與你寧家無關!”
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立即讓準備打算房門離開的人停下了。
轉過身上,寧娘子的老臉瞬間變得紅白交錯,不忿地抿着嘴脣,一會兒後,只見她慢步走回來,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氣氛變得又沉又悶,在場的五人,沒有一張臉孔好看,一個個都沒有出言說話。
斜視着她,蘇老頭沉聲道:“怎麼,不走了?咱們與你沒關係,豈不是更好?”
“乾爹,我是爲她好,挺着肚子去戰場,這不是…”下面的話,寧娘子沒有再說,忿忿不平的她用眼角瞄旁邊的兒媳婦一眼,她心中一樣很生氣。
老臉上的寒意再冷幾分,蘇老頭不客氣地道:“說,怎麼不說了?是不是想說小依依帶着你孫兒去送死?”
“乾爹,你應該也知道,什麼時候有女人上戰場,何況她還挺着大肚子。”
越說越爲氣憤,寧娘子強忍着心中的怒氣,直瞪着旁邊繃着臉孔的人,道:“依依,娘不管你是什麼有心思,爲什麼要去戰場,你要爲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要是出來什麼意外怎麼辦?”
“呵呵…”
柳依依怒極而笑,小臉上綻放出柔美燦爛的笑容,她這個笑容很冷,很冷,那雙黑眸彷彿如幽潭,泛起一層冷冰冰寒氣,比較現在的天氣還要冷冽幾分。
“你…你什麼意思!”看見兒媳婦臉上的冷笑,寧娘子怨氣更大,心中的惱火越燒越旺。
“什麼意思?”
輕輕地挑了挑眉梢,柳依依冷瞥她一眼,小聲地道:“沒有娘怎麼會有兒子,沒有我這個大肚婆怎麼會有你家的血脈,與你相住近十年的時候,爲你寧家付出所有,如今我才知道自己竟然不如沒出世的血脈,可見我在你心中是多麼的卑微和渺小,應該說我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巴不得我離開寧家了,是不是?”
“胡說什麼話!”老臉通紅,寧娘子忍不住反駁!
“你心中明白!”
淡然地回她一句,柳依依神色瞬間一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道漂亮的弧形,淺笑道:“如果我是爲了救你兒子呢?你是不是同意我去了?去戰場能夠救回你兒子,不去戰場也許只剩下你要的血脈,現在交給你選擇?去,還是不去?”
丟給她一句話,柳依依再也不看衆人一眼,直接起身,消失在屏風後面。
兩位帥哥一言不發,他們也沒有看任何人,二話不說離開房間,回自己房休息去了。
蘇老頭的老臉露出贊同之意,衝着發呆的人道:“不錯,咱們交給你來選擇,要我們去保你戰場上的兒子,還是要保依依丫頭肚子裡的孩子,也許交給你來選擇,你纔會滿意,你纔會開心!”
“我…”
回想着剛纔他們的話,寧娘子整個人都傻呆了,一個人呆呆地坐着回不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娘子才衆震驚中清醒過來,又驚又慌的她急忙走進來,卻見到兒媳婦已經躺在牀上休息了!
愣愣看着牀上的人,心裡中升起複雜的心情,她知道兒媳婦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怎麼回事?現在該怎麼辦?
寧娘子臉色慌張了,心裡也傍偟了,措手無策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是什麼時候離去,柳依依不知道,等她睡醒之後,已經是天亮了,在小月兒的伺候之下,梳洗和吃早餐。
他們誰也沒有提啓程回家的事情,就這樣在客棧裡住了下來。
白天,柳依依與沈墨凌在討論發展開酒鋪的事情,晚上柳依依拒絕任何人進來找自己聊天說話,獨自休息。
轉眼間過去三天了,彷彿客棧就是他們的家裡一樣,每天該工作的時候就工作,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
沈墨凌趁這幾天的機會,在縣城找到適合的鋪子,並且將酒鋪定下來,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走與不走,已經無所謂了。
他們大家忙得日子過得好也過得快,只有一個人受着煎熬,寧娘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她似乎沒有睡好覺,模樣也是一天比一天憔悴,但是誰也沒有理會她。
小月兒和陳春月兩人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由於兩人的心都向着自家少夫人,而且主子之間的事情就是知道也要當作不知道,每天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轉眼過去六七天的時間,暗衛們只當他們是爲了酒鋪開張纔會停下來,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什麼,依舊遠遠地監視着他們的舉動。
“大哥,咱們這個酒鋪比較京城的要寬大,二樓可以設廂房和客房!”柳依依微笑着跟眼前的人計劃着鋪子之事。
沈墨凌正在看計劃書,頭都沒有擡,隨口迴應:“這個問題我早想好了,依依你不必操心,等我再設置一下,交給下人去裝修就可以了!”
“好,我就寫封信給二狗伯伯,叫他多準備幾批酒出來,咱們馬上又要用了!”柳依依微微含首,接着又道:“大哥,這家算是我們的第三家分店吧!”
“不錯,前段時間忙,只是陽縣開了一家分店,這家算是第三家!”沈墨凌擡起頭來,溫和地笑了笑。
淺淺一笑,柳依依接着又問:“招牌上有沒有印上第幾家分店?”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要不然,回頭我叫他們加上去?”
“也好!”
兄妹兩人忌無肆憚地說着生意上的事情,將旁邊坐着的人徹底無視了,彷彿並沒有看見她的存在。
經過幾天的煎熬和折磨,寧娘子整個人無精打采,本來紅潤有光澤的臉蛋現在變得青白色,看起來好像是失去靈魂的人。
自那天之後,她白天都守在兒媳婦旁邊,陪着她在忙生意上的事情,不敢插話,也不敢打擾她做事情,見她操心生意上的事情,自個兒心裡不禁越來越內疚,更加明白兒媳婦在家裡的重要。
沒有她,誰來管家生意,沒有她誰去救兒子。
一想到戰場上的兒子會有子危險,她就坐立不安,雖然不知道兒媳婦要用什麼法子救兒子,心裡卻明白兒媳婦一定有這個能力。
現在怎麼開口?
寧娘子懊惱極了,心中着急卻沒有法子,因爲她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看着自家大哥畫出來的平面圖,柳依依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微笑道:“大哥,我看要不中間添加一個小小的舞臺,可以請唱曲子的人,或者是講故事的人,給飲酒的人加一些樂趣,你說好不好?”
“不錯,好主意,現在有些高級的茶館也有這種法子吸引客人,柳依依,你這個主意太好了!”沈墨凌欣喜極子,立刻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笑道:“走,依依咱們再去現場看一看,在什麼方向設小舞臺比較好!”
“好,咱們去看看!”柳依依沒有推辭,跟着起身。
兄妹兩人都是行動派,說走就走。
眼看用餐的時候了,聽見他們兄妹又要出去巡視,不禁喊叫:“依依~~”
“店小二會給你送餐過來,不用管我們!”剛走到門口的柳依依沒回頭,小輕應她一句後,邁步離開房間了。
怔怔地看着門房外,寧娘子耷拉着腦袋,一副萎蘼不振的樣子。
午後,無可奈可的她敲起蘇老頭子的房門。
“咚咚咚…”
聽着門外的敲門聲,坐在牀榻上打坐的蘇老頭子猛然睜眼睛,知道外門的人是誰,老臉越發陰沉。
“進來!”吐出兩個字,蘇老頭從牀上起來,走出屏風外的會客桌前坐下來。
迎賓客棧的天字號客房設置都比較齊全,臥室與會客的地方用大屏風隔離開來,一般要見人也是坐在外面桌上。
瞅見大家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寧娘子心裡泛酸,輕聲喊叫:“乾爹!”
“哼~~”
冷哼了一聲,蘇老頭子心中不太想理會她,所以仍然擺着臉色,不看她一眼。
微低着頭走進來,寧娘子在他的旁邊坐下來,伸手拿起茶壺和杯子,給對方倒上一杯茶,小聲道:“乾爹!”
“有什麼事!”沒有碰她遞過來的茶,蘇老頭子冷冷地詢問。
放下手中的茶壺,寧娘子的老臉窘迫得滿臉通紅,羞愧地低下頭,問:“乾爹,是我不好,能不能告訴我,軒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依依去救他?”
急切地問出這幾天折磨她的問題,眼底已經泛起淚光,緊張兮兮地望着他,希望眼前的人可以告訴自己。
扯了扯嘴角,蘇老頭子冷漠掃她一眼,道:“你弄錯了,你兒子是戰神,你兒子是大將軍,不需要別人救,你放心好了,沒事!”
“乾爹,冰倩錯了,請你原諒我,都怪冰倩是個急性子,沒有搞清楚情況亂生氣錯怪人,乾爹,我也是爲依依好,不想她出事…”
“閉嘴,什麼叫做爲依依丫頭好?老夫記得你口口聲聲是說什麼你家軒兒的血脈,你可有爲她擔心過一次?她幾次受害,被人傷害,你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態?你自己說說看?”
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蘇老頭子的臉色又冷又硬,死死地注視着她慚愧的老臉,冷笑道:“恐怕你也跟那些長舌婦的想法一樣,依依丫頭在外面敗壞你家的名聲,讓你覺得蒙羞了?她受害和被別人陷害,在你心中看來是她自找苦吃,是不是?你自問良心,有沒有將她真正當成兒媳婦看待?”
“我有…”將腦袋低到胸前的人發弱不可聞的聲音,好像是硬逼出來似乎。
“韓冰倩,你真的是越老越不要臉了,還敢說這種騙人的鬼話,當老夫是什麼人?至今你還沒有半點的悔改之心,你有?我呸~~~”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爲了不被別人聽見,勃然大怒的蘇老頭不得不壓着聲音說話,怒目瞪着眼前的人,冷笑道:“你既然敢說‘有’這字,那你現在就告訴老夫,你爲小依依做過什麼事情?她爲你寧家付出近十年的時間和心血,她沒有靠你養活,也沒有用你家的一金一銀,你自個兒拍着胸口說實話,你究竟爲她做過什麼?你可以一件件說出來,說給老夫人聽,說吧!”
“……”無話可說的寧娘子默默垂淚,除了哭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雙眼露出寒光牢牢地盯住她哭泣抹淚的樣子,蘇老頭表情更冷硬,道:“不說?還是事情沒有什麼可說的?莫非你自自己也找不出一件事情嗎?以前你們是怎麼過日子,老夫沒有親眼見到,所以不知道,自老夫與你們在一起這三年來,韓冰倩,你的行爲確實是忘恩負義,需要老夫說給你聽嗎?千萬別告訴老夫你已經忘記了,以老夫的把年紀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什麼事情不是故意?韓冰倩,你倒是要將事情給老夫說清楚,什麼事情你不是故意的?一句話能抹去你所做過的一切嗎?”
“我…我錯了!”
死死咬着嘴脣,淚如雨下的寧娘子給他認錯。
“你有沒有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在這三年以來,老夫覺得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罷了!”蘇老頭子再次狠狠地打擊她,不留半點情面給她。
被訓得擡不起頭來,寧娘子再也不敢反駁一句,她除了流淚之外,沒有半點法子。
三天後,某樹林裡出現四人的身影,二男二女圍着火堆坐在一起。
“依依,烤好了,你吃吧!”撕下一次雞腿,沈墨凌微笑着遞給她。
早已經肚子餓的柳依依不客氣地抓過雞腿,大口大口地啃起來,叫:“大哥,你也快吃吧!”
“慢點吃,還有很多呢!”沈墨凌笑了笑,溫柔地伸手將一屢她貼在臉頰的髮絲拔到耳背夾起來,視如珍寶。
小小的動作,全都落在對面坐着的人眼中,他很快收回視線,認真地吃起烤兔來。
另一位綵衣女子坐得比較遠一點,她只顧得吃東西,沒有注意三位主子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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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一天的路,柳依依早就餓了,一個雞腿很快下肚子,銀狐扯下兔子腿,遞給她,道:“吃吧,多吃一點!”
“我是一個人吃飯,能餵飽兩個人,吃得越多越好!”衝着他嫣然一笑,柳依依埋首繼續啃咬着兔子腿。
聽到她的話,兩位帥只是笑了笑,各自繼續着手中的食物,又轡心地照顧眼前的人。
一柱香後,柳依依吃撐了小肚子,拿着手帕抹着嘴角邊的油跡,輕笑道:“爺爺他們應該也回到青石村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穿幫了。”
“秋若帶着你的面具,爺爺也會幫忙關照,不會有事!”銀狐對自己挑出來的手下有信心。
“只要你婆婆不惹事,暗衛是不會看出來!”
沈墨凌微擰了一下眉頭,神情剎那間一轉,寒意涌現在眼底,道:“依依,不是看在寧鈺軒的面子,我定不會輕饒她。”
“她變了,不在是以前的她!”
冷着臉孔說了一句話,銀狐當年在寧家住了幾年,自然知道她原來是怎麼樣的個性,略些失望地道:“人都會改變,此話確實是不假。”
提起婆婆,柳依依微微蹙起了眉頭,輕抿着小嘴,沒有再說話。
三前天,蘇老頭子私下找柳依依,要她以大局爲重,並且相信寧娘子以後會有所改變,給她機會。
柳依依雖然生氣,畢竟婆婆也是自己的家人,如今的情況與她鬧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更何況亦看得出來她受過幾天的冷爆力,希望能夠真正醒悟過來。
見好就收,而且時間也不允許再繼續拖下去,銀狐特意調來二位年紀武功不錯的下屬,其中一位,帶上與柳依依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替她回青石村。
爲了避人耳目,小月兒自然不能離開,所以這次陪着來照顧柳依依的丫環是銀狐的別外一位名叫冬雪的女下屬,會武功方便保護她。
他們一行人已經趕了三天的路,以他們的路程要趕到黃秦嶺還需要出十來天左右,今天正是因爲錯過了市鎮而露宿在外頭。
寒風吹來,身子微顫的柳依依忍不住拉攏披在身上的狐皮斗篷,冬天出門挺不方便。
“你們聊,我回馬車去休息!”淺淺一笑,柳依依起身而立,不想再聊剛過的話題。
沈墨凌立即站起來,攙扶着她的手,道:“我送你上馬車!”
“好!”包裹成糉子,想要上馬車也不容易,柳依依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好心。
小環冬雪早將馬車上的四條棉被打開,二條鋪在馬上墊上子,另外兩條是給她蓋身子保暖,超豪華的馬車猶似一間小房間,躺下三四個人絕對可以的。
進來後的柳依依立即脫下披風,躺進暖暖的被窩裡,覺得舒服極了。
“冬雪,外面很冷,你跟我一起睡吧!”輕聲喊住想要離開的人,柳依依柔聲吩咐。
剛轉身的人停下來,冬雪那張繃着的臉孔柔軟了一下,輕聲道:“小姐,冬雪會武功不會覺得冷,你休息,我在這裡守着你。”
沒有再打算出去,冬雪坐在車簾門口,爲她守夜。
看她一眼,柳依依沒有再強求,躺在被禍裡閉上眼睛休息。
半夜,柳依依醒過來,一眼見到閉上眼前睡着的人,心裡輕輕嘆了嘆氣,畢竟才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再厲害也需要別人的照顧,起身將自己放在旁邊的狐皮斗篷蓋在她的身上。
猛然睜開眼睛,欲想說話的冬雪看清楚眼前的人,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沒有拒絕身上的斗篷。
無聲地笑了笑,柳依依也沒有再說什麼,又躺回自己的被窩裡,準備繼續睡覺。
不知是否太早睡,雖然已經閉上眼睛,柳依依卻睡不着,聽着外面寒風吹得樹枝發出的聲音。
一直躺着的人再次傳來平移的呼吸聲,這時候本該同樣睡着的冬雪又張開眼睛,呆呆地盯着睡熟的玉顏,不禁緊緊抓住身上包裹着的狐皮斗篷,讓她很溫暖,心裡升一股暖流。
霎時,冬雪那雙深沉的眸子露出堅定之色,彷彿是做出什麼決定。
一路而行,剛進入冬天的天氣雖然沒有下雨,卻下起雪來,讓本來不好走的路變得更加難走,而柳依依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越來越明顯了。
由於天氣關係,時間又拖長了七八天,所以等他們趕到黃秦鎮時,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在黃秦鎮的迎賓客棧住下來,柳依依給冷老頭子送了一封住,告訴他已經到地方。
當時晚夜上,紀素雲出現在她面前。
“小姐,你趕過來了!”找到她人,紀素雲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點了點頭,柳依依對於她的出現,並不覺得奇怪,柔柔輕笑,問:“你們還好吧?”
見到孕味十足的人,紀素雲眼底露出擔憂,道:“小姐,我們很好!”
“你們準備得怎麼樣?方便現在去嗎?”沈墨凌微皺眉宇,輕聲詢問。
視線一轉,紀素雲尊敬地朝他拱手,道:“沈少爺,都準備好了!”
“唔!”略此放心,側目瞅着旁邊的人,問“依依,要不要休息一晚,咱們明晚再動身,你覺得怎麼樣?”
“大哥,我很好今晚去找冷爺爺!”心中裝着事情,柳依依又怎麼能夠在這裡安心休息,決定馬上動身。
“那準備走!”銀狐看得出她心中所想,覺得去找到人再休息也不遲。
沒給掌櫃留一句話,他們在紀素雲的帶領下,從窗口閃出幾道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究竟會不會有人看見,誰也不知道。
半刻鐘後,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小丫頭,睡覺了?”
“冷爺爺!”張開雙眼,有些睡意的柳依依一眼見到渾身雪白的人正在站在木屋前望着自己,臉上掛着一絲笑意。
“快進來,天氣有天點!”招呼一聲,冷老頭子轉身走進去。
一行人立即跟着進來。
雖然是個木屋,不過這個木屋做得寬大又精緻,而且平常用的傢俱樣樣不缺。
更其妙的是柳依依覺得自己剛進來,木屋竟然是十分暖和,一點都感覺不得冬天森冷的寒氣。
心中一喜,玉顏上的笑容越發甜美,不禁叫:“爺爺,你用什麼法子弄得屋內那麼暖和?”
冷老頭子撩起袍子坐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看不出來?”
“爺爺,我看得出來還要問你?”
抿了抿小嘴,柳依依也跟着坐下來,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眼燭光下的小廳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玄機。
沈墨凌淡然地看她一眼,俊臉逸出微笑,道:“冷爺爺,是不是跟外面樹林裡的陣法有關係?”
“陣法?”
立即回過頭來,柳依依眨了眨眼睛,剛纔閉上眼睛的她根本不知道有經過陣法,眼眸直盯着笑容可掬的老頭子,驚訝地問:“爺爺,是不是回春陣?”
記得手札手裡有這種積陽阻寒的陣法,當時自己覺得不太可能呢,沒料到這個法陣會有如此的妙用,等於21世紀的暖氣效果。
“你們都猜對了!”冷老頭子欣喜地點了點頭,一般人發現不了這一點。
“怪不得,這個陣法好,可以爲我們阻擋寒氣!”
柳依依很喜歡,這樣就不用在屋裡也包裹成大糉子,有這般好處,對於怕冷的她最好的享受。
他們只是笑了笑,這個陣法確實是爲她而擺,在這裡的每一位人都有一身的武功,他們對天氣變化並沒什麼感覺,看眼前的冷老頭子仍然是穿單薄的白衣裳就知道了。
自冷老頭子接到柳依依要來的時候,纔在樹林裡擺下陣法,畢竟她不會武功又有身孕,住在這裡深山老林裡,很容易受風寒。
喝着紀素雲送上來的熱茶,冷老頭子開口詢問:“丫頭,你要的東西都弄好齊了,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做出來?”
“明天我看看,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天開始,先做足準備,不知道要打幾年仗!”柳依依恢復淡然,隨口迴應。
炯然的眸光看了看她,冷老頭子想了一下才開口:“依依丫頭,你相公二天前與高博文打一仗,損失不少,只是慘贏!”
“呃~~”表情沒有變化,柳依依暗暗嘆了一聲。
沈墨凌的神色漸漸沉重下來,抿着薄脣,也沒有開口。
銀狐想起近來接到的四處消息,緊鎖着眉頭,道:“近來燕國也開始不平靜了,有心人開始趁機掏亂,不管是官府還是江湖似乎都有不平凡的舉動。”
“物價暫時被我們壓着沒有變動,似乎現在已經有人想要推高物價,趁機賺一筆橫財。”
沈墨凌開口說出另一種情況。
冷老頭子巡視他們一眼,老臉顯得嚴肅起來,道:“打仗近三個月,現在纔開始起亂,算是你們的功勞,燕國與元漢國打起來,絕對是天下大亂,而且戰況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兩國是大國,從表面上看來元漢國的兵力要比我們燕國要強很多,更何況我們剛與西涼國戰停二年時間,燕國的有心人起亂是正常。”
“外焦內患,燕國是要經過考驗才知道能不能坐擁天下,不管是輸還是贏我們都必須要去面對,代表帝皇星的紫薇星已經偏中而立,天下之奪,帝皇星生異象,戰局已經開始,沒有什麼後路可退。”
靜靜地聽着冷老頭的這番話,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
兩位帥哥看人間之亂,玄門之子看星河之局,不管是什麼景象,代表着一個信息,天下之爭開始,必亂天下。
半晌,銀狐視線轉到旁邊人身上,直接道:“依依,你做出黑丸子出來,我派人上漢京,直接將他們的皇宮和漢京炸平,看他們還有什麼能耐與我們相抗。”
呆了幾秒鐘,滿頭黑線的柳依依給他一句話:“你想得真妙!”
“有什麼不行?只不過是炸他們的皇宮罷了,要不然,我去將高博文兵馬給炸了?”銀狐一生做生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不管用什麼法子,用最快的方法解決。
如今打算爭奪太元漢國,那麼直接炸掉他們根基,豈不是很容易處理這個大亂。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沒好氣地賞給他一個大白眼,道:“你以爲是大白菜不成,想炸就炸!”
“丫頭說的不錯,不可殘殺過重,造成生靈塗炭,本來打仗已經民不聊生,讓老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假若真的視民如草介,大開殺戒,必會引起重大的爆亂!”冷老頭子同樣不同意這個法子。
緊緊皺起眉頭,銀狐再次開口:“只是炸皇宮和兵馬,這與老百姓沒有什麼關係,如果繼續這樣打仗下去,豈不是將老百姓拖累得更慘?”
冷老頭子雙眼閃着睿智的光芒,嘴角邊帶着深意的笑容,道:“小子,你想得太簡單了,竟然你已經參入爭天下的遊戲,必要按爭天下的規定而走,否則以你強蠻的手段得天下,亦是無法坐穩,上有蒼天,下有黎民,豈會讓你如願?”
“冷爺爺,鴻哲受教了!”銀狐拱了拱手,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一堆的哲理聽下來,柳依依沒什麼興趣,撇着小嘴道:“世上無常,別欺負我,否則我不介意翻天又覆地,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到時候就是生靈塗炭又怎麼樣!”
“呵呵…你這丫頭!”冷老頭子忍不住輕笑起來。
旁邊的兩位帥哥們俊臉露出笑意,剛纔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起身直立,柳依依笑臉如花,對着他們道:“相信皇上很快將黑丸子送過來,咱們且看戰局,睡覺去,晚安!”
“早點休息吧!”冷老頭子點了點頭。
坐着的三位看着她被紀素雲帶着出去,一老二少相視一眼,又露出釋懷的笑容。
來到專屬於自己的房間,柳依依怔了一下,才問:“素雲,是不是你幫我佈置的房間?”
“是的,小姐,素雲怕你住不習慣。”羞澀地笑了笑,紀素雲親自幫她鋪好牀榻。
凝望着眼前熟悉的房間,柳依依開心地道謝:“素雲,你有心了。”
“素雲怕小姐睡不好,傷了身子,所以將這裡佈置得跟家裡一樣,讓小姐容易入睡一些。”邊鋪着被子,紀素雲輕聲地問應。
冬雪端着一盆熱水進來,尊敬地對着坐在流妝臺上的人道:“小姐,熱水來了!”
“好,冬雪,把熱水放下來,你也早點去休息,跟着我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柳依依給她一個柔和的笑容,輕聲地吩咐。
“小姐,冬雪不累,冬雪在外面守着,有什麼事情,小姐叫冬雪就可以了!”放下熱水後,冬雪朝她拱了拱手,立即離開房間。
想叫她不用守夜,人已經出去了,柳依依只好作罷,將頭上的釵子取了下來。
從牀邊走過來,紀素雲拿過梳子,幫自家小姐梳順長髮,輕聲道:
“小姐,你不用替我們擔心,雖然說這裡別人不容易進來,但是我們也要安排人看守,免得得出什麼意外!”
“嗯!”
微抿着紅嘴,柳依依心裡有點悶,看着鏡子裡面的紀素雲,問:“你有沒有去過軍營?見到相公了嗎?”
“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會去軍營!”愣了一下,紀素雲的臉色微紅,不打自招的話透露出信息。
“素雲,你家小姐想知道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膽小鬼好欺負嗎?”挑了挑眉頭,柳依依笑眯眯地看着她。
臉色微紅,紀素雲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靜,目不斜視地道:“小姐,什麼膽小鬼,我不知道!”
“素雲,你臉紅了!”
V章:084節:誰在謀策
更新時間:2013-3-24 23:18:58 本章字數:10932
084節:誰在謀策
除了冬雪之外,剩下的人都知道黑丸子之事,知道柳依依是想要大量製出黑丸子幫助寧鈺軒打仗。
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柳依依並不希望用它,因爲黑丸子出世,必將是血雨腥風。
冬雪被留在木屋裡,交待她注意周圍的安全,並且也要爲幾人做飯!
在冷老頭子的帶領下,他們穿過樹林,再進山洞,又往洞裡走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纔到在儲藏存放物料之地。
看清楚眼前堆放成山似的各種東西,柳依依撫額無言望天了,這些材料全都給做出來的話,直接滅掉一個國家也是幾分鐘的事情。
停下步伐,冷老頭子看着眼前的東西,道:“小丫頭,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看見了!”柳依依微抿着小嘴。
狐銀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不解地詢問:“怎麼,是不是這些東西不合格?還是這些東西沒用?”
其他人不約而同掉轉頭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他們才發現柳依依好像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冷老頭子不禁問:“小丫頭怎麼了?”
“依依?”沈墨凌凝視着眼前的人,輕喊了一句。
紀素雲疑惑地望着她,心裡同樣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道:“小姐,我檢查過了,這些東西都一樣。”
迎上他們的目光,柳依依的撇了撇小嘴,道:“我沒有說它不行,只是覺得數量太多罷了,沒事,不用在意。”
“多不好嗎?你想做多少就可以做多少,你滿意就好!”沈墨凌微笑地看着她。
贊同地點頭了點,冷老頭子出言:“小丫頭,材料多一些總比少好,你要知道以後想要收藏這些東西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剩下來就是放在這裡無妨,以後你要是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回來做出來,否則你想要用又找不到材料,那纔是一件麻煩事。”
“爺爺說的對!”想到京城裡的人,柳依依忍不住嘆了嘆氣,道:“皇上已經知道主要材料是什麼,相信他也很快打這些材料的主意。”
“他能做出來?”皺着眉頭的銀狐問了一句。
“說不準!”柳依依聳了聳肩,菱脣微勾,道:“他就算是做不出來,也會控制這些材料,或者是監管着這些東西,發現有人大批量購買的話,他必會殺之。”
幾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皇帝自然不會讓別人輕易生產這些充滿威脅性的東西,杜絕一切隱患,必會殺人。
“以後你們注意!”冷老頭子交待一句。
柳依依微蹙着眉頭,斜視着旁邊的人問:“裴大哥,這次我們購買這些東西,會不會有人發現?”
“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何況我是叫人分散地方小量收勾,而且是分批送過來,不會讓人發覺!”銀狐嚴肅地迴應她。
淡然一笑,柳依依輕聲道:“最好不過,我真不讓他知道呢!”
大家心知肚明他是指誰,都點了點頭。
甩了甩頭,柳依依將腦海中的一切拋開,瞅着眼前的一堆堆東西,決定拉眼前的兩位帥哥當苦力,吩咐道:“你們要開始忙碌了,素雲,你教兩位大哥怎麼分!”
“是,小姐!”紀素雲迴應一聲,立即往前方而去。
兩位大帥哥也不推辭,跟紀素雲走過去,畢竟在場的只有他們兩人能幫手,冷老頭子是老人家,剩下的又是孕婦,他們當仁不讓,乖乖幹活。
如今柳依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就是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第一天跟着去之外,剩下的事情全交給他們三人去弄,柳依依住在小木屋裡,暫時沒有過問此事。
冬雪陪伴着她,偶爾也會陪着冷老頭子下棋玩,日子過得單調又幸福。
冷老頭子隔幾天會出去一次,除了到外面去打聽天下各處的動靜之外,同時關注着戰場上情況,不能錯過任何消息。
收到蘇老頭的消息,柳依依得知家裡的情況一切算是平安,讓她放心不少。
晚上,衆人坐在一起用餐,柳依依注意今天出門回來的冷老頭子好像是有什麼心情,眉毛擰成一條直線,能讓他老人家操心的事情,應該不是小事。
“爺爺,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放下碗筷,柳依依輕聲地詢問。
兩位帥哥同時擡頭而望,也發現他的表情,楚言不禁開口問:“冷爺爺,是軍營裡出事了嗎?”
“這幾天的雪下得比較大!”
目光望着白茫茫的窗外,冷老頭子嘆了嘆起,接着道:“牡丹會,你們還記得嗎?朝庭給軍營送來糧草,全都牡丹會的人給劫走了,一千護送禁軍全都被滅,留下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牡丹會?”兩位帥哥臉色微變,皺起了眉頭。
柳依依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牡丹會,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他們,沒有出言。
“不錯,這次是牡丹會做的事情!”
冷老頭子看他們一眼,接着道:“牡丹會在這個時候出動,他們的動機耐人尋味,何況出手就是糧草,看來,真會越來越亂!”
“我今晚出去一趟!”沈墨凌淡然地說了一句話。
其他人沒再說什麼,柳依依開口道:“裴大哥,你也出去跑一趟,看看相公軍營裡的糧草還能支撐多少天,我們得想法子,不能讓士兵們受冷捱餓,否則怎麼樣打仗。”
“老夫去軍營,裴小子想法子調查牡丹會,老夫覺得這個牡丹會不簡單!”冷老頭子自動請纓。
銀裴點了點頭,同意這個安排,關鍵事情要儘快找出原因。
沒有反駁,柳依依很淡定,沉默想了一下,問:“牡丹會是什麼性質的組織?他們是亂黨嗎?”
“算是亂黨,因爲自他們出道以來,做的事情都是謀反朝庭之事,只是究竟是什麼人物領導着他們,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實在是太神秘了,神龍不見神首,來去無影無蹤!”沈墨凌認真地迴應。
沉思的銀狐緩緩開口道:“我記得他們的口號就是打到貪官污吏,當年他們在一個月的時間,殺了十幾位官員,鬧出很大的波動,先皇派了幾千位高手化裝成爲江湖人,追殺了牡丹會的不少人物,雙方都死了不少人,牡丹會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出來。不過他們三前年又出現一次,同時血洗兩個村的人,幾百位村民都被殺光!”
“真狠,是什麼村?爲什麼要滅整個村的人?”柳依依看着他,不解地詢問。
神色凝重的沈墨凌接過話題,開口道:“一個是挖金礦爲生的村民,一個是挖玉石爲生的村民,可以說是一場浩劫,不但所有人都死了,而且大量的金器和玉器都被一掃而光,當時我和賢王一起追蹤此案,卻毫無線索,最後這個案子也是不了了之。”
“好狠的手段,爲什麼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歪着腦袋瓜子,柳依依自言自語,剛纔靈光一閃,似乎有什麼信息,轉眼即逝,讓她想抓也抓不住。
瞄她一眼,冷老頭子道:“不管怎麼樣,這些人不是什麼善類,現在天下亂起來,他們會在暗處煽風點火,混水摸魚,不得不防。”
“爺爺,我相信皇上會想法子,咱們不用太操心,暗中調查一下就好,只需關注相公軍營裡的情況。”柳依依提出自己的建議。
三人明白她的意思,以他們的身份確實不好過於深入插手朝庭之事,先觀望即可。
想了一下,柳依依再次開口:“不管朝庭能否抓到牡丹會的人,我們定必須找出劫走的糧草,就算是吃進肚子裡,要也打得他們吐出來,屬於咱們的東西也敢搶,簡單就是找死!”
“我會下令全面展開調查這件事情。”銀狐接下她的命令。
“糧草的數量不少,相信他們想要吞掉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事發點爲中心,再往周圍展開地毯式搜索,定會有所發現。”
“不錯,馬上將糧草運走不太可能,定會被收藏起來…”
五人商議一些實際情況,他們冒着黑夜和寒雪離開了小木屋,出去先處理事情,畢竟外面的情況也要先處理好。
主帥帳篷裡,坐在燭光下的寧鈺軒仍然是身穿鎧鉀,劍眉緊緊鎖住,從他擔憂的眸光中,似乎遇見什麼爲難的事情。
站在旁邊的江楓目無表情,活似一尊雕像,他時刻意外周圍的動靜。
“江楓,我們的糧草能撐幾天?”寧鈺軒冷冷地開口詢問。
聞言,江楓拱手迴應:“回將軍,只剩下七天左右!”
“七天?”寧鈺軒的俊臉更冷,眼底泛着寒光,繼續道:“朝庭馬上再派人送糧草過來,最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我們豈不是要捱餓七天後纔能有糧食?”
“將軍,現在風雪越大,京城送過來,也許需要一月的時間,路上不好走,而且,牡丹會的人虎視眈眈,這次我們遇上難題了!”江楓沉下臉色,同樣露出擔憂,幾十萬的大軍,斷糧一個月,不用打仗,他們會被餓死或者是被凍死。
缺糧的問題,寧鈺軒他們曾經遇見過,只是幾天而憶,如今真的是斷糧的話,一個月之久,讓上戰場的士兵們怎麼樣熬下去。
“暫時的情況不易讓士兵們知道,吩咐下去要注意保密…”
剛說到一半,寧鈺軒停下來,犀利無比的目光直射在門口,幾秒鐘後,簾門被掀來,閃進來一位全身雪白色的人。
定眼一看,寧鈺軒立即站起來,俊臉扯出笑意,道:“冷爺爺,你怎麼來了?”
走進來,冷老頭子撩起袍子坐下來,道:“來看你,怎麼樣!”
“暫時還撐得住!”走到桌前,寧鈺軒在他的旁邊坐下來。
江楓怔了一下,臉上閃過喜意,立即拱手叫:“老爺子!”
“唔~”冷老頭子回頭看他一眼,微微點頭,又衝着眼前的人道:“軒子,你的困難來了,特別是在這種風雪天氣,打仗是最爲辛苦。”
“爺爺,由於天氣關係,我們雙方處在休戰,畢竟我們不方便和困難,對方也同樣,不過…”
又擰着起眉頭,寧鈺軒眼底爆射出強烈的光芒,道:“我們失掉糧草之事,恐怕對方也很快知道,以高博文的性格,他定會落井下石,給我們找麻煩。”
“你們現在能撐多久?”皺了皺眉頭,冷老頭子問道,他就是來了解情況的。
寧鈺軒還來不及說話,給他們送上熱茶的江楓立即開口:“老爺子,我們的糧草最多六七天,如查朝庭不給我們想法子的話,到時候…”
後果會怎麼樣,大家都能夠猜得出來。
“軒子,你的打算呢?”冷老頭瞄着繃着俊臉的人。
“先看朝庭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會注意這裡的情況!”
眼底泛着淺淺的冷意,寧鈺軒的嘴角微勾,自信地道:“風雪天氣,我們也不能錯過,爺爺你放心,不管在什麼方面,軒子都會注意!”
“呃,你娘子叫我傳話給你!”冷老頭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相信眼前的人是不會坐以待斃,如果面對這點困難就措手無策,豈能擔當戰神的名號。
表情瞬間呆滯,寧鈺軒瞅着他不解地問:“娘子?”
“不錯,你娘子,她說:‘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冷老頭子笑眯眯看着眼前的人,將柳依依的話說出來,接着又道:“老夫看你們小兩口想到一塊兒去了。”
“爺爺,娘子什麼時候跟你說這句話?”寧鈺軒只注意這個問題,事情剛開始,而且眼前的冷老頭早就來到黃秦嶺了,不知情的他猜不透這個問題。
無聲地笑了笑,冷老頭子隨口道:“你現在該關心的問題不是你娘子,好好處理你的事情吧,老夫過幾天再來看你!”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冷老頭子白色的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他們面前。
幾秒鐘後,寧鈺軒糾結着一個問題:“娘子不是回到青石村去了嗎?怎麼回事?”
“將軍!”正在猶豫的江楓輕喊一句,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
瞧他這副模樣,寧鈺軒挑了挑眉頭,輕啓脣吐出一個字:“說!”
“將軍,我在上個月,見過少夫人身邊的素雲姑娘,她來黃秦嶺了。”沒有隱瞞,江楓直接說出來。
“紀素雲?你的意思是娘子有可能在這裡?”
寧鈺軒立即搖頭,怎麼也不相信,道:“上個月娘子還在京城,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只是紀素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有跟你說是來幹什麼嗎?”
江楓與紀素雲的事情,寧鈺軒亦知道,他說見到紀素雲,自然相信他的話。
“下屬不知,聽說是爲少夫人辦事。”江楓眼底閃過一抹柔情,又有點想念那個強勢的丫頭了。
“呃!”沒有答案,寧鈺軒也不覺得意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二天後,元漢國軍營裡,突然晚夜失火,不但燒掉寶貴的糧食,也讓不少士兵爲了救火而受傷。
太子高博文第一次在衆將軍面前發飆,因爲他們的糧草剛送來不久,可以吃上一二個月,沒想到卻因爲這一把火,燒燬一大半,豈有不生氣。
不過,他們很快查明原因,是燕國士兵替進來動手腳,高博文只是冷笑了一聲,再也沒有行動。
他早就知道燕國的糧食丟了,所以高博文的糧草毀掉一半,他也不着急,似乎在等什麼。
不過他下面的將軍們個個磨拳霍霍,恨不能馬上帶兵將燕國的士兵殺得一個不剩下,只是主帥不是他們,僅僅是想而已!
對於元漢國被燒燬糧草之事,燕國士兵沸騰了,他們再次歡呼起來,似乎忘記自己也快沒糧食之事。
御書房內。
氣得臉色鐵青的皇帝將奏摺狠狠地甩在桌面上,失態地怒罵起來:“飯桶,一個個都是飯桶,一千的禁軍,竟然全軍覆沒,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
站着的人臉色沉重,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次護糧草的禁軍被人殺個精光。
楚言看了看失態的皇兄,心裡有話,卻沒有說出來。旁邊的宮承巖仍然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他的眼中有一抹凝重。
牡丹會,他們都知道這個組織的手段有多狠,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消失二三年,忽然間又冒出來,而且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劫糧草,驚動朝野。
狠厲的眸光一掃,皇帝最後瞪着眼前的人,道:“丞相,你有什麼建議?”
“回皇上,除了派人追查之外,微臣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點將糧草送到黃秦嶺,時間拖得越長,對我軍士兵越不利,希望皇上作主。”
“哼,朕何償不知這事,朕現在想知道的事,怎麼樣追查牡丹會,將丟失的糧草給找回來!”
皇帝的表情漸漸陰沉下來,眼底仍然是精芒閃閃,他不想失去這批糧草。
“皇上,牡丹會的人手段兇狠毒辣,我們幾年前追查兩村慘案都沒有什麼結果,如今我們一時半刻,想要追查出來,恐怕也不容易。”
楚言拱了拱手,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當年之事,他們幾位都有調查過,最後也是什麼都沒有調查出來。
臉色越發冷硬,皇帝惱怒地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必將牡丹會查出來,如果再讓他們隱藏下去,只會將燕國攪得更亂。”
“皇上說的對,牡丹會定要查出來,微臣願意爲皇上調查此事,請皇上成全!”寧天然上前一步,衝着龍椅上的人拱手。
沒待龍椅上的皇帝出言,皺着眉頭的楚言立即道:“不妥,寧大人必須保皇上的安全,不能離開,皇上,不如讓臣弟去,上次是臣弟與沈墨凌出去調查牡丹會,這次臣弟去找沈墨凌再次一起調查,相信會有結果。”
聽到兩人的話,皇帝掃他們一眼,接着又盯着梢另一位,問:“丞相,你的意思呢?”
“回皇上,賢王說的不錯,寧大人不能離開,至於調查之事,微臣覺得交給賢王和沈大人,由他們兩位一起去調查比較方便。”
“不過,微臣覺得由賢王護送糧草過去,或者更容易引出牡丹會的人。”
宮承巖的一番話,又讓皇帝皺起了眉頭,眸光落在自家兄弟身上,道:“賢王護送糧草,如果牡丹會再出動…也好,引他們出來!”
“皇上,爲了預防萬一,讓賢王帶黑丸子而行,假若牡丹會的人敢再出現的話,賢王不但可以自保,而且也許能夠抓到牡丹會的人。”宮承巖再次出言。
眼前一亮,皇帝的神色有所好轉,立即衝着自家兄弟下旨:“賢王領三千禁軍,三天後護送糧草出京。”
“是,臣弟遵旨!”
朝庭很快又傳來消息,這次由賢王帶人押送糧草過來,只是遠水解不了近火,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士兵們很快會斷口腹糧。
“小姐,老爺子陣法困了十幾頭野豬、六隻野牛、八隻野狼、二十幾只野鹿,小兔子、山雞等等,加起來有幾千斤肉。”
剛進房門,紀素雲開心地將情況告訴她。
放下手中的賬本,柳依依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微含首道:“正好,將野肉涼幹後,叫人將肉給軍營送過去。”
“小姐說的不錯,那些士兵們有口福,全都是野味,要是我們拿去換銀子,可以換幾萬兩呢!”
紀素雲臉上帶着笑容,她的心裡同樣很高興,再也不用擔心士兵們餓肚子。
自知道士兵們的糧食只能撐六七天,大家都想法子幫他們儲積糧食,
“小姐,素雲姐!”冬雪邁步進來,輕聲地衝着她們喊了一句。
瞄着進來的人,紀素雲開口問道:“冬雪,你回來了?外面怎麼樣?”
今天特意吩咐她出山,去打聽外面的情況。柳依依沒有出言詢問,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冬雪的表情有些陰沉,看了看她們,小聲道:“小姐,上午元漢國士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到黃秦鎮,他們偷襲市民搶走很多吃的食物和用的東西,不少市民都死在他們刀下。”
“一羣禽獸,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將軍呢?將軍知不知道?”紀素雲氣得咬牙切齒,怒氣衝衝地問。
冬雪看了看她,接着又道:“將軍聽到市民的救後,派人來追殺元漢國的士兵,雖然被抓起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被逃脫了。”
“他們的狗膽子真大,敢來我們的地方搶食物,看得出元漢國士兵快要沒有糧草了。”紀素雲猜測着道。
柳依依聽着她們的對話,又沉思一會兒,纔開口道:“冬雪,你去派人打聽元漢國的糧草什麼時候運過來。”
“是,小姐!”接下命令,冬雪又轉身離開。
紀素雲的表情有點悶悶的,只見她道:“老百姓真倒黴!”
“打仗就是這樣,必有死傷,唯有將天下統一,再也沒有這種戰火斗爭,老百姓可以過幾十年或者是幾百年的和平生活,所以現在就是努力實現它。”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輕聲迴應她的話。
點了點頭,紀素雲當然也明白這個大道理,收起鬱悶之色,道:“小姐,我給你燉之野雞!”
“好,你去忙吧!”
“是,小姐!”
看着她離開,柳依依又拿起了賬本,這個月的生意開始有些下降,雖然不是很明顯,不過也開始現露出來了。
早有心裡準備,淡然接受,相信生意會越來越差。
元漢軍軍營裡,一身錦袍的高博文緊緊抿着薄脣,眼底閃着顯而易明的怒氣,只見他冷聲問:“誰出的主意?說?”
“太子…”其中一位將軍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低着頭的他怎麼也不敢對上自家太子冷冽的眼神。
旁邊的另一位戰將見到這副情形,忍不住開口道:“太子,王將軍只不過是氣不過燕兵燒我們的糧草,纔會對燕國的老百姓動手,請太子原諒王將軍這一次。”
誰知,他們的太子瞄都沒有瞄他一眼,仍然盯視着跪在地上的戰將。
剩下的人,面面相視,再也沒有人敢開口求情,畢竟太子是怎麼樣的性情,他們個個心中有數,誰再敢逆鱗的話,他們的下場會跟着一樣慘。
帶着下屬鬧事的王將軍,他現在也明白自個兒算是自找苦吃,這個法子不但沒有討得太子殿下歡心,而且還觸怒了太子。
想到這裡,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大聲地叫:“回太子,是未將一個人的主意,請太子懲罰!”
“王莊目無規律,私下領軍出戰,冒犯軍規,降職爲校尉,重打二十軍棍,給本太子拖下去!”冷着俊臉的高博文直接下令,欲想求情的將軍碰上太子凌厲的眸光,一個個乖乖嚥下嘴裡的話,不敢再生事端。
外門兩位侍衛聞聲而入,立即將受罰的人拖離主帥帳篷。
“誰敢再私下行動,本太子絕不會再輕饒,下去!”高博文將幾人的神色看在眼底,再次警告他們。
“是,太子殿下!”
幾位元漢將王不敢多說什麼,朝主位上的人拱了拱手,立即轉身離去。
待他們離去之後,高博文再次開口:“出來!”
眼前一閃,立即出現一位玄衣男子,只見他半膝跪在地上,道:“太子,十天後會到達黃秦嶺。”
“呃,你們注意一點,假若有什麼意外,本太子會傳信給你們,一定要小心,燕國上上下下都在追查,別出差錯!”恢復平常色的高博文看他一眼,壓低聲音吩咐。
玄衣男子恭敬地道:“是,太子,我們會小心!”
“沒什麼意外,十天後本太子派人去接,你下去吧!”
“是,太子,下屬告退!”身影一閃,他已經離開了。
微蹙着眉梢,高博文的臉色往下沉,自言自語地道:“差點讓王莊這個笨蛋壞本太子的大事,希望這幾天不會有什麼太事發生,要不然,大不妙了。”
“太子,小天回來了。”簾門被人掀開,一位侍衛帶着一隻鷹走進來,然後將手中的鷹放在桌面上。
老鷹似乎見到熟悉人,腦袋在高博文的手上輕輕地磨蹭,似乎在討好主人。
高博文伸手在鷹的腦袋上輕輕地彈了一下,吃痛的老鷹乖乖地站着不動,那雙灰色的眼珠子露出幽怨的眼神,彷彿是怪主子無情,不給它一點好處。
身爲太子的高博文可沒空理會一隻老鷹的心思,從它的腳上取下信條,打開後,靜靜地看起來。
“青石村的柳依依好像有點不對勁?不像以前的她。”
輕輕地念叨這句話,高博文的眉頭緊緊擰着,一時間猜不出來。
好一會兒後,提筆寫下一句話,再裝進老鷹腳上的那個小筒子,示意侍衛拿出去。
侍衛不敢打擾他,抓住老鷹就離開。
這道消息是青石村傳來,不管再怎麼聰明的高博文也搞不清楚,現在在青石村的人,是真還是假,但是他情願相信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話,那麼真的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想要找出她來,豈不是難上加難?
遙遙相對的燕兵軍營中的主帳內,接到消息的寧鈺軒俊臉又冷又硬。
“你覺得這個消息可靠嗎?”不知爲什麼,寧鈺軒忍不住去懷疑這個真實性。
侍衛打扮的男子笑了笑,道:“少主,你不相信?我們一路小心追蹤,絕錯不了!”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可以斷定,牡丹會的人,就是高博文的人,怪不得劫到我們的糧草,又暗中運過來。”
“少主,打算怎麼做?”男子聲音帶着尊敬。
俊臉染上曖色,微微柔和了寧鈺軒緊繃的臉龐,眼中寒光閃閃,道:“玄天,不用急,讓他們幫自己送過來,豈不是更好?”
“少主說的不錯!”
名叫玄天的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接着道:“少主,證實牡丹會是高博文的棋子,咱們怎麼做?”
“靜觀其變,朝庭的人會處理!我們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寧鈺軒絕美的脣形微微上揚,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起冷意,該管的事情,他纔會管,不該管的事情,他是不會管。
“是,少主!”笑了笑,玄天認同他的做法。
視線瞄他一眼,寧鈺軒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道:“十天後會有好戲看,本將軍倒想看看高博文用什麼法子劫走糧草!”
“少主,你可別太大意,高博文的血戰士從沒出現過,我看真正的好戲,在後頭!”玄天長眉挑出一抹華麗的弧度,他帶着揶揄的淺笑,好心提醒他。
瞥他一眼,寧鈺軒倒沒有怪他無禮,輕聲道:“唔,本將軍知道,卓凡的鐵騎與高博文的血戰士,不知誰更勝一籌。”
“少主,你會知道這一天,對了,少主,聽說這次賢王不但送來糧草,而且送來少夫人給的黑丸子,這場好戲纔是真正的越來越好看。”
“黑丸子!”寧鈺軒眸底幽光流轉閃動,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
玄天看着氣息轉變的人,不禁笑道:“少主,我真的很想看看,少夫人做出來的黑丸子究竟有多厲害,好期待!”
“有多厲害?玄天,你覺得一個黑丸子,能將整座宮殿炸成粉末,你猜得出來,黑丸子有多麼厲害了。”微笑着的寧鈺軒輕聲給他解釋。
“依少主這樣說來,豈不是能夠將幾百人炸成肉渣?”
微瞪着眼睛,玄天露出愕然的表情,雖然聽到有些人傳得神乎其神,心裡多少有些懷疑,但是現在聽見少主的解釋,想不相信也不行了。
見到他的表情,寧鈺軒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道:“小意思,只要往人堆裡一甩,肯定會是血肉橫飛,只是太血腥,太殘殺,娘子不許用這個對敵軍,除非到萬不得已,她才允許我們用。”
“笑話,打仗本來就是殘殺,少夫人心腸太善良了,我倒不這樣認爲,要是可以將敵軍滅掉的話,管是什麼手段,要是我們的人死得差不多再用,那麼又有何區別?不一樣要死那麼多人?最後,死的人不但是敵軍,更有我們自己人的鮮血,所以,我認爲,用最快的法子炸燬元漢國,統一天下!”
緩緩收起笑意,寧鈺軒想了一下,道:“玄天,你的看法也有道理,不過,我相信娘子也有娘子的道理,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看我們自己處理吧!”
“少主說的是,希望玄天有機會拜見少夫人,告辭!”
拱了拱手,玄天的身影隨着他最後一句話,消失了。
“這小子!”笑罵了一句,寧鈺軒的俊臉露出少見的柔情,喃喃自語:“不知娘子現在可好!”
V章:085章:只欠東風
更新時間:2013-3-25 23:16:56 本章字數:8504
V章:085章:只欠東風
轉眼過幾天,站在窗口前的高博文注視着外面的紛紛大雪,將他眺望遠方的視線擋住,他的眼瞼中只剩下白色的世界。
眉頭緊緊鎖住,精美的薄脣微抿着,似乎遇見什麼爲難,又像是感到無奈。
“看這天氣,必要多等幾天!”低不可聞的聲音從他的微啓的脣間逸出。
剎時,他的神情恢復冷硬,門口處傳來喊叫聲:“太子!”
“進來!”吐出兩個字,他的站姿沒有變化。
門簾掀開,進來一位身穿黑鉀袍的將領,年紀約三十多歲,一雙銅玲大眼睛最惹人注目,只見他拱手道:“太子,探子傳來,燕軍並沒有斷糧。”
“剛開始,寧鈺軒自然有辦法熬上幾天,否則,他也配領戰?他豈能擔戰神名號?”視線仍然凝望着外面,高博文的語氣冷下幾分。
“但是…”
嚥下嘴邊的話,他的眉宇間有些猶豫,好像不知道該不該將話給說出來。
眉頭高高聳起,高博文表情有些不悅,“說!”
“太子,剛纔探子回報,見到燕軍大口吃肉,不知是何處弄來的肉。”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接着道:“好像是野肉,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法出去守獵。”
“打野味?”嘴角微微勾起,高博文似笑非笑開口:“以爲是什麼法子,只不過是打獵而已,大雪封山,他們能打出多少獵物出來?幾十萬的打軍,吃肉?有幾天肉吃?”
“太子說的是!”迴應了一聲,他忍不住砸了砸嘴巴,自糧草被燕軍燒燬之後,他們也有大半個月沒有吃上一塊肉了,心裡也是很想念美味的肉塊,臉上不禁露出難色:“太子,咱們的糧草也快沒有。”
“再等幾天,不用急!”一臉平常的高博文並不爲這個問題煩惱,吩咐:“看好下面的人,不可生事端,下去!”
“是,太子!”帶着幾分狐疑,他轉身離開了。
片刻,高博文再次開口:“出來!”
“參見太子殿下!”半膝而跪,一位黑衣人出現在帳篷內。
“起來!”大袖一甩,高博文用眼角掃他一眼,抿脣不言。
黑衣拱了拱手,望着眼前的主子,:“太子殿下,冰雪封路,需要再遲幾天!”
“嗯!”淡然接受,這種情況早在高博文的意料之中。
暗中鬆了一口氣,黑衣人又開口:“太子殿下,燕國再派賢王楚言押糧草出京,不知是否該再次動手?”
“楚言?”殺意在眼底一閃而逝,高博文的語氣頓了一下,道:“楚言的身手雖然不錯,如今的他是一隻紙老虎,叫青虎帶血戰士給本太子襲擊楚言,叫他這次有出無回,記得,糧草不是主要,這次是要他的命!”
“是,太子殿下!”他微垂頭,恭敬地迴應。
眯了眯眼睛,高博文嘴邊的笑意越濃了,“吩咐他們小心點,注意沈家和寧家的生意,開始聯絡與他們有仇的人,該動手腳的時候了,去吧!”
“是,太子殿下!”二話不說,立即閃身離開。
視線再次投往燕軍駐紮的方向,高博文輕聲道:“ 沒有了財力,本太子倒想看看燕帝怎麼打這場仗,沒有糧草,戰神又如何繼續揚名。”
語氣中帶着強大的自信,雙眸中精光閃閃,那股掌握天下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坐上幾個小時,柳依依動了動微麻的雙腳,放下手中的札記,緩緩起身走出門來。
迎着剌骨的寒風,不禁伸手緊緊扣住身上的狐斗篷,怔怔地注視着眼前壯麗無比的雪景色,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只能看見一片白銀,雪花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象出征的戰士,披着銀色的盔甲。
燕國士兵的鎧鉀都是銀色,正如眼前的景象,忽然,柳依依的腦海中出現自家相公的俊臉,高大挺拔的他穿着銀色戰袍,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特別養眼。
來到他身邊大半個月了,自己仍然沒有機會見他一面,不知他現在可好?
“小姐,外面太冷了,你快屋吧!”雙手託着燉盅的冬雪剛從小廚房走出來,見到直立在門口的人,有些擔心。
“沒事,我站一會兒!”柳依依看她眼,柔柔地笑了笑。
走上前來,冬雪輕聲道:“小姐,冬雪燉了野兔,你先喝一點湯,暖暖身子!”
“你先放在房裡,我會喝!”
眸光轉到前方,柳依依還不想進屋,看着前方的林樹,“素雲出去幾個時辰,不知今晚能不能趕回來。”
“小姐,素雲姐要是沒什麼事情,定會趕回來。”將托盤放在桌面上,冬雪的小臉露出笑容,只有眼前的主子纔會擔心外門做事的下屬。
“路不好走!”柳依依輕輕地嘆了一聲。
冬雪走出來,站在她的旁邊守候着,並沒有出聲勸自家小姐進去。
“小姐,附近的野獸越來越少!”偷偷地瞄她一眼,冬雪說出現在的狀況。
聞言,柳依依側目斜視着他,微笑道:“這是自然現象,我們大量捕殺獵物,豈會有越來越多?就算現在山中有,它們也會躲得遠遠,野獸也會知道保命。”
“小姐說的對!”小臉微紅,冬雪又忍不住開口:“小姐,那…我們捉不到獵物,怎麼樣幫助大將軍?”
“放心,沈大哥已經將附近縣城的糧食都調過來了,再加上我們的這些野肉,夠讓他們熬上十天半個月。”
抿着小嘴微微笑了笑,柳依依淡定地道:“這些只是小意思,我們以後會面對更束手的困難。”
點了點頭,冬雪也沒有再說話。
主僕兩人站走廊,靜靜地看着飄舞的雪花,彷彿置身在晶瑩透剔的世界之中,幽雅恬靜純潔而又美好。
站了一會兒後!
柳依依發見自己的臉蛋都快要凍僵了,剛想轉身回房,意外發現一道白色的身影飛掠過來。
停滯住步伐,柳依依扯動嘴角,輕喚:“爺爺,你回來了?”
“小丫頭,你怎麼在外面?”
凌空踏步落在走廊上,冷老頭子微擰着眉頭,沉聲道:“快進來,要受寒了!”
“是!”
笑了笑,柳依依並沒有馬上邁步,吩咐旁邊的人,“冬雪,幫爺爺也弄一份野兔湯過來。”
“是,小姐!”冬雪會心地一笑。
慢步走進小廳,柳依依見到坐下喝茶的人。
“爺爺!”輕叫了一聲,柳依依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瞄她一眼,冷老頭子微繃着臉孔,道:“你身子骨比較弱,小心點!”
“爺爺,依衣知道,放心,不會讓自己生病!”笑臉相迎,柳依依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冷臉。
看着眼前笑臉如花的小臉,就是想惱也惱不起來,無奈地道:“小丫頭,這幾天老夫沒空照顧你,你得自己小心點。”
“爺爺,怎麼了?”聽得出他語氣中帶着凝重,柳依依心中有些不安。
皺了皺眉頭,冷老頭子開口:“發現不明身份的人潛入燕國,老夫怕幾個小子出意外,特意爲他們算了一卦,楚言小子有血光之災,現在他又押送糧草過來,要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必是牡丹會的人對他動手。”
“爺爺,這…”柳依依心往下沉,道:“爺爺,我馬上叫裴大哥派人去注意,最好是這次將牡丹會的人一網打盡。”
“丫頭,你想得太簡單了!”
深深地看她一眼,冷老子分析道:“如今幾隊人馬都在追查糧食失蹤之事,卻仍然敢對糧草出手,可見他們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更何況楚言小子在明,他們在暗,很容易吃虧。”
“爺爺,不管怎麼樣,保人要緊!”柳依依不想看着他出事,心裡頓時沉重起來。
“所以老夫決定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小心!”
留着她和一位丫頭在這裡,冷老頭子心中同樣不放心,不過現在他無法兩頭兼顧,想了一下道:“手札你看了不少了,老夫教你怎麼樣實際擺陣,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帶着冬雪往樹林深處逃,找到可以避風的山洞躲起來,然後再罷陣法自保。”
“爺爺,我們會小心!”柳依依點了點頭,同意這個建議。
怕她出什麼意外,冷老頭子嘆輕:“如果不是天氣不好,該叫人送你回青石村!”
“天註定的事情,爺爺,你不會太擔心,再說依依也不是傻的人,我們手中有黑丸子,我們帶在身邊防備!”
淺淺一笑,柳依依不禁繼續道:“爺爺,你也帶黑丸子去救人,有什麼意外的話,你不用對他們客氣,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老爺子,小姐,你們先喝燉湯吧!”冬雪端着兩份燉品進來。
柳依依側目看着走進來的她,道:“冬雪,放在這裡,你也去吃一點。”
“是,小姐!”冬雪將燉盅放在他們面前。
冷老頭子揭開蓋,立即將湯倒進嘴裡,他老人家一點都不嫌燙。
相對來說柳依依的動作斯文多了,拿起湯匙慢慢地喝起來。
拿起筷子夾着兔肉往嘴裡塞,冷老頭子見要離開的人,沉聲道:“冬雪,這幾天你什麼地方都不要去,時時刻刻跟在你家小姐身邊,注意四周的動靜,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方,要保護好她往樹林裡退,明白嗎?”
“是,老爺子!”冬雪嚴肅地迴應。
吃着東西的冷老頭子將話交待完了,揮了揮手讓她先下去。
一老一少很快將燉品吃完,抹了一把子,冷老頭子立即起身,“小丫頭,你跟老夫來!”
“好!”柳依依跟着起身,第一次親自學習擺陣法,不再是紙上談兵了。
用一個小時學習會第一個法陣,直到冷老頭子說合格了,柳依依才放心下來。
時間已經近傍晚了,冷老頭子交待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帶,他便離開了林樹,連夜趕路去接人。
當晚,往軍營裡送肉的紀素雲並沒有回來,整幢木屋只有柳依依和冬雪主僕兩人。
第二天中午,紀素雲才趕回來,路上的雪太厚了,她趕到軍營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所以偷偷在軍營裡留了一個晚上。
玄天剛進門,一眼瞅見椅子上的人正在發呆,笑眯眯地道:“少主,近來你吃肉吃傻了?還是得了相思病?”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收起眼底的柔情,寧鈺軒冷瞥他一眼。
“少主,狗嘴裡當然吐不出象牙來,要不,你去找幾隻狗過來,看它能不能吐出象牙給你!”
不怕死的傢伙走到空椅上坐下來,繼續虎口拔牙。
俊臉露出一抹笑意,寧鈺軒淡淡地道:“本將軍可以打到你的狗嘴吐出象牙,你要不要試一下?”
“嘿嘿,少主,你搞錯了,我是人。”嘻皮笑臉的玄天見好就收,不敢再惹他,否則被揍一頓,今天別想吃飯了。
“情況怎麼樣?”直接詢問,寧鈺軒盯梢着他。
揚了揚眉頭,給自己倒茶的玄天懶懶散散地道:“不出意外,五天後應該可出現了,你準備接收吧,不過…”
說到這裡,玄天的臉孔露出古怪的笑容,斜視着他,道:“有第三方人馬也發現他們的蹤跡,我看想要搶食的人可不少。”
“第三方的人?”微蹙起眉頭,寧鈺軒眼底閃過厲色,沉聲問:“怎麼樣,發現是誰的嗎?皇上的暗衛?”
“別擔皇室的那些廢物!”玄天露出嫌棄的表情,敢將皇家暗衛當廢物,他真的是囂張得可以。
只見他的表情瞬間一轉,又露出歡喜的笑臉,道:“少主,是不是你的另一手人馬?我看不錯的很,與咱們兄弟可以比較上下。”
“真的?”
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一抹短暫的晦暗,寧鈺軒開口:“不管是什麼人物,咱們注意就是了。”
“少主,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悠閒自在的玄天笑嘻嘻地衝着他道。
聳了聳眉梢,寧鈺軒沒有開聲,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我的壞消息就是,他們也發現我們了。”欠扁的人說完後,不忘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掃他一眼,寧鈺軒淡定地道:“他們發現不了你們,那就是廢物!”
“嘻嘻,少主英明!”
沒事找事,是玄天大少爺最喜歡做的事情,霎時,他霍然起身,急切地道:“有人來了,少主,晚上再找你談情說愛。”
人已經閃出去了,欠抽的聲音仍然傳入寧大將軍的耳中,只見那俊臉一片黑色。
“主帥!”
喊叫聲傳來,門口邁步進去來一位大將,看來三十多歲,步伐利落,滿臉紅光,可見他人老身子健壯,怪不得隨軍出戰。
“趙將軍,請坐!”緩緩柔和了緊繃着的難臉,寧鈺軒示意他坐下。
眼前出現的趙將軍名叫趙義豐,正是果郡王妃趙沁沁的父親,當時果郡王妃新婚被辱,差點趙家滿門抄斬,趙家老頭子進宮求情,寧鈺軒夫妻保下他們趙家一脈。
趙家本來是戰將,只是趙家老爺子退役後,趙義豐被不受新帝重用,爲了報答寧鈺軒的保命之恩,他帶領趙家下屬和戰將們,全都投在寧鈺軒名下。
半年前,他們出京上戰場的時候,趙家軍對寧鈺軒表面十分尊敬,一身傲骨的他們在心中並沒有完全認可他的本領,覺得寧鈺軒的名氣和威望,只是憑着運氣和幾分巧合得來。
更何況他們早聽說過,攻打西涼國的時候,是因爲真狼族了出動鐵騎,所以趙家軍的人全都是真狼族的功勞。
如今,他們並不敢這樣想,畢竟出征半年的時間,他們完全見識到寧鈺軒計謀和戰略,一次又一次扭轉乾坤,攻敗元漢太子,他們大大小小几十戰下來,還沒有戰敗過。
他們也從最初的高興和震驚,再到打心底敬佩,一個個再也沒有半點的輕視之心,真心臣服寧鈺軒這位年輕的主帥。
趙義豐走上前不客氣地坐下,雙目直視着眼前的年輕主帥,微笑道:“主帥,現在我們的糧草足夠供足半個月,到時候賢王押送的糧草也會趕到,爲我們解決後顧之憂,剛纔我聽探子回報,元軍的糧草剩餘不多,不知他們會如何度日。”
“不管他們如處理裡,咱們且看後果便知!”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寧鈺軒並不多說,當作沒有看見他眼底中的幸災樂禍。
怔了一下,趙義豐打量他的表情,道:“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們失望,聽說咱們這邊的肉香味都飄到他們軍營裡去了,哈哈哈…”
看着開懷大笑的人,寧鈺軒脣邊溢出淺淺的笑意,他倒並不認識這點小事會爲難住高博文,所以也不覺得值得開心。
“主帥,高博文會不會狗急跳牆,我們要不要做些準備?”前來找人就是爲了這件事,收起笑容的趙義豐認真的詢問。
“不需要,這幾天時間,高博文不會有什麼動作,現在正是我們修養的時候,再過些日子,會起戰事!”
看透全局的寧鈺軒並不爲這幾天擔憂,輕聲否決他的建議。
點了點頭,趙義豐倒沒有與他爭議,畢竟眼前的人確實有主領能力,他當然聽從主帥的意見。
驀然,寧鈺軒微微挑了挑眉梢,瞅着眼前閒的無聊的將軍,開口道:“咱們軍營離元軍幾十裡,咱們的肉味飄過去太淡了,趙將軍行好心,找個好法子,怎麼樣徹徹底底實現咱們燕軍吃肉,元軍聞肉香的好戲。”
“哈哈哈…”主帥帳篷裡再次發出響亮的歡笑聲。
此那天開始,在元軍看得見的地方,總會發現燕軍手裡端着大碗,嘴裡吃着香噴噴的塊肉,那一股股香味,引得無數的元軍不停地咽口水,心中再罵娘。
於是,三天後,元軍終於忍不住腹欲,幾十人偷偷摸出軍營,往北方的山林而去,他們希望能夠打些獵物來祭五臟廟。
他們卻不知道早落在燕軍的眼中,想要獵物的他們反而成爲了別人的獵物,幾十人有去無回,找閻王老子找吃的去了。
幾十位兵士失蹤了,在幾十萬的士兵之中,顯得比較渺小,當然仍然被元軍的一位將領知道情況,由於是他名下的士兵,爲了不拖累自己他隱瞞不報,幾十人算是白白犧牲了。
本以爲可以瞞天過海,偏偏又傳出吃人肉的消息,有人私下傳言失蹤的幾十人不但被人殺死而且還吃掉身上的肉,立即驚動太子高博文,元軍的軍營裡鬧騰起來。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燕軍,一個個撫掌大笑,玩好好不過癮。
林樹裡,柳依依掐着手指過日子,自從兩位兄長離開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主僕三人,整天呆在木屋裡,除了紀素雲會隔一天出去打聽消息,暫時並沒有什麼聽到什麼重大的信息。
站在柳依依旁邊的紀素雲突然開口:“小姐,裴少爺回事了!”
“真的?”呆了一下,柳依依的視線不禁往門外而望,恰好見到閃進來的人,喊叫:“裴大哥,你回來了。”
“依依,你沒事吧!”快步而入,銀狐看她一眼,在旁邊坐下來。
淺淺一笑,柳依依淡然地道:“我很好,只是有些無聊!”
“整天呆在這裡,確實是有些無聊!”銀狐同意她感覺,躲在樹林裡,身邊的人又不多,自然會覺得無聊。
看着略顯清瘦的人,柳依依好笑地問:“裴大哥,你減肥了,怎麼沒有飯吃不成?”
“呃,我還好!”愣了一下,銀狐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出來。
瞬間又回過神,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依依,後天有好戲看,只是你不方便去。”
“裴大哥的意思是糧草來了?”
想到他傳來的消息,柳依依眼睛一亮,似乎誰也沒有想到牡丹會的人偷偷又將得到的糧草送往黃秦嶺,但是他們找到了。
“幫我們送過來,自然要接下。”衝着他嫣然一笑,柳依依眸底有些期待。
此時,聽見他們對話的紀素雲彷彿是掉進了雲霧中,現在她根本聽不懂兩人之間的對話,什麼叫接收糧草,朝庭送來的糧草才走到半路,怎麼可能在後天出現。
心裡疑惑不明,不過紀素雲並沒有開口詢問,繼續地聽着。
“你準備怎麼接收,叫寧大將軍派人馬過來?” 挑了挑眉梢,銀狐瞅着她問,驀然又開言:“還有一批人盯着這批糧草,不知是什麼人物。”
“還有人?”柳依依抿了抿脣,接着問:“裴大哥,你看得出來牡丹會的人想將糧草運去什麼地方?而且又來這個地方,會不會是…”
眼中寒光一閃,那個名字並沒有說出來。
“不錯,我也這樣認爲,看來牡丹會在燕國搗亂,完全是他指示,怪不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想要查人也無從查起,作完案子就潛回去,任皇家的人怎麼折騰也找不出人來。”
銀狐沉着臉色,現在搞清楚一切,心中自然是不爽。
剛纔猜測來,柳依依確實是有些意外,現在已經淡定了,“想必他們正等着這批糧草過日子,咱們怎麼樣也要扣留下來。”
“不容易,別說咱們的以手是牡丹會,更何況還有一隊不知是敵還是友的人馬,而且我能調來的人手,恐怕擋不住兩隊人馬,也許高博文會派人過來,更加不好應付。”
向來自信的銀狐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事情束手,頓了一下,道:“通知寧大將軍過來按,否則我們搶不下來。”
對上他的眸子,柳依依並沒有馬上答應,半晌,她的嘴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裴大哥放心,不管是二隊人馬,還是三隊人馬,咱們都會將他們全都留下來。”
“你不會是?你原諒動了?”銀狐俊臉露出詫異,似乎不相信她會因爲這些糧草,拿黑丸子炸人,這不是她的作風。
心知他誤會了,柳依依並不解釋,臉上的笑容甜美動人,“是不是,裴大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希望你願意動手!”這句是他的心底話,銀狐明白,如果不是靠巧奪的話,無法搶到送上門來的糧草。
“呵呵…你儘管放心!”笑吟吟的柳依依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晶亮的黑眸中異樣的光彩在其中綻放。
第二天,柳依依得到正確的經過路線,帶着兩位丫頭往擇好的位置而去。
主僕三人,在重要方位忙碌了大半天,然後很快又帶着人回來,等到明天的那些牛鬼蛇神出現,這次準備,將他們一窩端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回來的柳依依微啓紅脣,吐出一句十分典經句字。
V章:086節:相見
更新時間:2013-3-26 22:46:47 本章字數:12376
V章:086節:相見
站在頂上,柳依依藉此大樹的遮隱凝視着山下,等待着人馬出現。
旁邊的紀素雲小心地攙扶着她,深怕出現什麼意外的事情,不過她的視線亦是投向關鍵之處。
冬雪並沒有出現,她一早被柳依依派出去打聽消息。
許久,仍然沒有等到人,紀素雲漸漸收加視線,發現自家小姐嬌美的玉容緊繃着,沒有半點情緒,晶亮的眸子注視着下方。
狐斗篷包裹着她嬌小而隆起的身子,寒風掃過,吹起她長長的青絲,風華勝仙,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憫之心。
“小姐,要不,素雲送你回去?”寒風剌骨,已經在這裡呆了近一個時辰了,紀素雲忍不住擔心。
聞聲,柳依依微微側目,瞅她一眼,嘴角微翹,一抹淺笑掛在脣邊,只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瞭解她的性子,紀素雲不作多說,伸手按在她的身後,將自己的真氣徐徐輸入她的體內,幫助她抗寒。
一股熱流從身後傳來,柳依依自然知道她在幫自己,也沒有拒絕,畢竟自己也要爲腹中的胎兒着想,讓自己的身子不好,也是虐待了胎兒。
主僕靜靜地等待着,耳邊傳來風聲和樹枝搖擺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任何消息。
大約已經過午時快到未時,該來的人怎麼仍然沒有動靜,表情看起來安靜的柳依依心中有點着急,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打聽消息的冬雪和銀狐沒有回事,該來接人的高博文人馬出沒有出現,應該收到消息的自家相公亦沒派人出現,難道他們並沒有在這裡接應?
依照顧牡丹會護送糧草的線路,他們必會選擇在這裡交接,否則再出一里路就是燕元交界之地,只是爲什麼仍然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莫非又出什麼意外?
正在尋思的柳依依耳邊突然傳來紀素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維。
“小姐,冬雪回來了。”
側目往右方而望,果然見到粉色披風的冬雪,猶似一隻輕靈的貓兒,三蹦五竄,藉着樹枝輕巧往這邊面來,她不用踏地也能夠凌空而來,想要跟蹤她人,恐怕也不容易。
眨眼之間,她已經來到兩人面前。
“小姐,素雲姐,牡丹會的人來了,裴少爺仍然跟着他們,我先趕回來。”冬雪小臉帶着笑意,蹦跳了大半天,卻沒有喘氣。
含笑地點了點頭,柳依依開口道:“辛苦你了,你們作好準備,等齊所有人,立即關掉陣眼,讓他們無法走出來。”
“是,小姐!”兩女帶着笑意,輕聲地迴應她。
這次不但將牡丹會的人和高博文的人困住,還有兩隊自己人也人給困在裡面,到時候定會精彩極了。
想到這裡,兩女的笑容更濃了,幸好旁邊再也沒有其他人,兩朵嬌花迷亂帥哥們的雙眼。
眼角瞅她們一眼,柳依依的脣邊噙着淡淡的笑意,視線再次落在陣法之中。
第一次擺陣法,等一會兒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莫名,柳依依的小腦袋瓜子冒出這個想法。
一柱香後,主僕三人立即發現山腳下出現一陣黑鎧鉀的士兵,三個相視一眼,同時會心一笑。
接應的人來了,那麼,護送隊伍也應該差不多出現了,此時,柳依依眼底閃過一絲趣然,等着看好戲。
雖然不少高手,由於冰雪天氣問題讓隱藏在暗處的人不容易被發現,要不然以柳依依這種不會武功的人,很快被人揪出來。
黑鎧鉀士兵找到隱身的地方藏起來,他們奉命在這裡等候糧草。
從下面出現的人來看,柳依依並沒有發現高博文的身影,這個狡猾的狐狸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去了。
意外的時,仍然沒有見到自家相公的人馬出現,莫非沒有安排來?還是他準備用其他法子?
在柳依依糾結的這段時間,不知不覺風聲裡傳來異常的聲音,雖然小,不過她還是發現了。
眸光再次投往前方右角處,一會兒後,終於出現一輛拉貨的馬車,後面堆得有點高,不用猜也知道會是什麼東西了。
第一輛馬車出現,接着第二輛,第三輛,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就只有三輛馬車。
而且這三輛馬車也在寬大的空地上停了下來,似乎是在休息,又像是在等人。
趕車的車伕沒有出來,隱藏在大石頭後和大樹後面的人,也沒有出來,彷彿都不知道對方來了。
山頂上只剩下柳依依一人躲在大樹後,偷偷地窺視着下面的動靜,而紀素雲和冬雪兩人被她打發離開,準備在陣法的法眼裡動手腳。
一般擺出來的陣法是有法眼,只要懂得陣法的人找到法眼的話,很容易走出來,而將法罷撒離的話,它就會成爲一個死陣,因爲沒有法眼,除非有人帶出來,只能困死在其中。
因爲柳依依知道這次的對手是高博文,不管他懂不懂得陣法,或者他身邊有沒有人懂陣法,爲了全勝的柳依依決不給對方有半點的機會,只要今天出現的人,必會困死在其中。
當然,死陣也有死陣的缺點,且看對方能否有機會逃脫出來。
等待之中,再次出現三輛馬車,後面趕來的三輛馬車亦是停了下來,他們似乎也是在休息和等待。
看似合諧的場面,其實是十分詭譎,因爲下面的人近百人,卻無人出聲,似乎他們誰也沒有見到誰,怎麼看怎麼怪異。
據得到的消息,這次牡丹會送來的糧草有九輛,現在已經出現六輛,那麼就還有三輛沒有出現。
靜,很安靜,白銀色的世界裡,靜得自然,而又靜得那麼寒磣。
最後的三輛馬車姍姍來遲,終於也現在在衆人的眸光之下。
九輛馬車,整齊排放在一起。
齊全了,不但柳依依的眼睛亮,同時隱藏在暗處的其他也亮了眼眸,一道道誰也看不見的視線,全都落在九輛馬車上。
山谷中,究竟隱藏了多少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柳依依笑了,她的眼角泛起了狡黠的光芒,顧盼張望間都是攝人心魄的神采飛揚,狐斗篷下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小腹!
好戲開鑼了!
九輛馬車上的車伕相視一眼,他們並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他們也早發現隱藏起來的人,是敵是友,他們暫時還搞不清楚。
一會兒後,六條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坐在馬車上的車伕們立即起身,拱手道:“隊長!”
稱之爲隊長的男子冷着臉孔,只是衝着他們點了點頭,接着他銳利的眸光掃過黑鎧鉀士兵的藏身之處,沉聲道:“南國牡丹照九州!”
“百花凋零化春泥!”隨着一聲響,隱藏在暗處的黑鎧鉀士兵一一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默視一眼,誰也沒有再說話,坐在馬車上的九位車伕從馬車上飛躍下來。
一下一上,黑鎧鉀士兵其中九人立即跳上馬車,他們的交接只憑着僅僅一句帶着詩意的暗語。
眼看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凌空不知從何處飛躍下幾十位白衣人,他們統一裝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團隊和組織。
準備離開的兩隊人馬,立即露出驚訝和警惕,與白衣人相對峙。
不但下面的人感到驚訝,就是柳依依也驚訝極了,她在這裡站了近三個鐘的時間,沒想到早有人在這裡了?是比自己先來,還是在自己之後而來的人,那麼,不得而知了。
他們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柳依依也想知道!
“什麼人?”
剛纔被稱之爲隊長的男子緊盯梢其中一人,似乎要看穿他似的。
白衣帥哥瞄他一眼,伸手掃了掃肩上的雪花,自言自語地道:“兄弟我在這裡喝西北風,要是不給我十壇醉君曲,別怪兄弟們與你沒完!”
呱呱呱……好大的一羣烏鴉飛過!
這傢伙,天天只想着挖美酒喝!滿頭黑線的衆位帥哥們甩他一眼鄙視的眼神。
牡丹會的隊長活生生地被人無視到底,本來冷硬的那張臉孔,現在比冰塊還要硬幾分。
只見他強忍怒氣,再次開口:“你們來幹什麼?”
“廢話,本玄天少爺,當然是來拿我們家的糧草,你以爲本少爺是閒得吃飽撐着來這裡喝西北風不成!”
一聲喝斥,讓旁邊的樹枝驚得抖了又抖,然而,他眼前的人卻氣得直瞪眼睛。
隊長大人還來不及發火,玄天少爺滿臉怒容,再次責斥他們:“龜孫子們,一個個快點給本少爺滾蛋,留一條狗命回去給你家主子舔鞋去,快滾!”
“小子,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今天本大爺教你寫!”氣得差點頭頂冒青煙的人,立即朝對言拍出一掌,凌厲的掌風如似怒龍出海,直衝着玄天少爺的腦門而去。
“一掌想要本少爺的命,龜孫子也太小瞧本少爺了!”
早有防備的玄天隨意甩着衣袖,輕輕鬆鬆地化解他的掌風,彷彿剛纔只是小孩子玩遊戲,他大少爺並沒有放在眼底。
眼前的一幕,只是瞬間出現而已,仍然落在隱在暗處人的目光之中。
“大爺今天就叫你這個混蛋有去無法!”咬牙切齒的隊長何時被人如此輕蔑過,他眼底射出怒火,黑眸因他心中的怒火而變了顏色,漸漸轉變成爲紅色。
今天他定要將眼前的出現的白衣人全都擊攻,否則他再也沒有顏面統管牡丹會的兄弟們。
當他再次出掌時,空中卻傳來他熟悉的聲音,不得不將掌收回。
“住手,不可再動手!”
優雅動聽的嗓音傳出,他人出不知從何處飄出來,淡然地站在馬車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倨傲地瞰視着正在對峙的衆人。
他的出現,讓山頂上的柳依依輕挑了挑眉頭,臉上的笑意不減,該出來的人,真的來了,繼續看好戲。
不但柳依依含笑,在另一個山頂上的紫袍男子,俊逸天神般的他亦在此刻展顏而笑。
玄天少爺的不羈的眸光對上那閃爍的眸子,微微揚了揚眉頭,道:“看來你是龜孫子的人。”
“玄天公子何必出言辱他人,本人看得出來玄天公子身手不凡,不知承師何人,是否能與本人結交爲友。”高博文優雅的笑意,定定的盯視着眼前的玄天,等候着他迴應。
“龜(合諧)頭,本少爺可不喜歡烏龜,你是白費心機了,帶着你的龜孫子快點撒離,本少爺還要回去喝美酒呢!”
臭美地甩了甩頭髮,玄天並沒有將出現的人放在眼底,好像真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龜(合諧)頭?不是妓(合諧)院裡的龜奴頭頭嗎?
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在玄天大少爺的嘴裡成了龜(合諧)頭,白衣帥哥們忍不住抽動着嘴角,有的人肩膀微聳,讓他們忍得好辛苦。
衆位黑衣臉色大變,充滿殺意的目光死死瞪着眼前的人,活似要將眼前不知道死活的白衣人給碎屍萬斷了。
高博文的俊臉微變,不過他很快恢復正常,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飄飄的玄天和他旁邊的幾十位白衣男子,“本人誠心相交,沒料到玄天公子不知趣,那麼,本人告辭了,你們盡興。”
得不到的人才,自然是毀之,高博文帶笑的眸光閃過殺意,給黑衣人使個眼色。
“哎呀,你別走了,既然龜(合諧)頭真心想要我們兄弟相識的話,也不是不可啊,不少爺的只想要馬車上的東西,龜(合諧)頭你不會不答應吧。”
“送給你也無訪,只怕是你沒命拿走它!”冷瞥他一眼,高博文不屑地笑了笑,再也沒有將眼前的人放在眼底。
殺氣騰騰的隊長衝着他們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殺!”
他一出動,其他人自然出手,他們主動攻擊眼前的白衣人,今天必要將他們全都給斬殺在這裡。
“哎呀,本少爺只晚醉君曲,什麼敬酒,罰酒,本少爺怎麼沒有聽說過?”大呼小叫的玄天嘻皮笑臉相對,好像是沒有看見對方劈過來的大掌。
兩對人馬戰況一觸即發,黑白相交的影子在雪景上看起來特別養眼。
在山頂上的柳依依聽不見山腳下衆人的對方,如今晚到兩隊人馬打起來,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白衣人是誰的人馬?來到這裡自然也是爲了糧草,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家相公仍然沒有出現。
“好熱鬧!”空中再次響起陌生人的聲音。
剛動手的衆人立即停了下來,一個個驚疑不定地看着再次出現的墨衣人。
不多不少,只有十五位,淡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彷彿這些人就是來逛大街。
這個山谷什麼時候來了那麼多人?
爲什麼他們都知道這批糧草?
剎那間,正在看戲的高博文立即想到這兩個關鍵的問題,臉孔頓時凝重起來,狐疑的眸光不停地打量着眼前出現的兩隊人馬。
寧鈺軒知不知道?
剛想到這裡,山間又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本將軍打個獵也能遇見如此好戲,幸好沒有錯過!”
話剛落,一身紫衣大袍的男人從山頂飛掠而下,他的身影落在另一輛馬車上。
“寧鈺軒!”高博文的臉色難看得極點,直直地盯視着他。
俊臉洋溢出一抹淺笑,寧鈺軒微微含首,道:“沒想到高太子也來打獵,看來咱們志道同合,不錯,不錯。”
邊說着,邊點頭,犀利的眸光一轉,落在不遠處人身上,衝着他拱了拱手。
銀狐見到他來了,臉上露出微笑,立即給他回禮。
簡簡單單的作動,沒有說一句話,衆人便知道兩人是熟悉人。
玄天驚奇地打量着他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三方人馬,竟然是與少主相識的人。
霎時,玄天公子笑得花枝亂顫,高高興興地跑過去,拍着銀狐的肩膀套交情,“公子,你好啊,我是玄天公子,沒想到咱們是一家人啊,喲喲喲,真的是大水衝龍王廟,不認識自家人了。”
“嗯~~”輕輕點了點頭,銀狐倒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他也有意思外,原來眼前的白衣人是寧鈺軒的人。
瞧着玄天公子似大媽跟別人套親戚,衆位白衣公子再次給他一眼白翻,不知不覺與他們站靠在一邊。
山頂上的柳依依已經從大樹後面走出來,注視着下面的人,晶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視那麼紫色身影,原來自家相公早就來了,卻沒有帶士兵前來。
白衣人是他的人嗎?會不會是士兵故意穿成這樣?
“小姐!”
兩位丫頭已經返回來了。
點了點頭,柳依依明白陣眼已經撒離了,裡面的人全都在死陣之中。
“走,咱們下去!”
“是,小姐!”兩人扶着她的手和腰,立即往下方飛躍而去。
轉眼之間,柳依依主僕已經下來了,見到陣裡面的人,不禁抿嘴而笑,一個個似蒼蠅般困在裡面。
裡面的人看不見外面的人,而站在外面的人卻將陣法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當玄天跑到銀狐旁邊時,兩位小丫頭便啓動陣法和撒離陣眼,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陣法開始了。
看着自家紫袍披身的相公,淺笑盈盈的柳依依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嘆氣,又大半年沒有見他了。
收起視線,柳依依轉過身來,對着兩丫頭吩咐:“等一會兒,你們進陣裡,記住我給的路:遇樹轉左,遇石轉左,見荊越過,見溪後退,見橋即拆。一定要牢牢記住,這樣你們就能將馬車駕出來,將人救出來,記住千萬不要跟陣裡的人說話,否則,容易被聽得出來,明白嗎?”
“是,小姐!”兩人異口同聲迴應。
冬雪想了一下,忍不住問:“小姐,要是我們走錯怎麼辦?”
“走錯?你可不要走錯,否則…”柳依依的笑容越發燦爛,好像是見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兩丫頭看到她的笑容,不禁頭皮發麻,趕緊將剛纔的路標默默地記下來。
此時,黑衣人再傻瓜也明白,他們全都是一夥人,等於就是寧鈺軒的人馬。
時時刻刻注意燕軍的動靜,高博文算計來算計去,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毫無動靜的寧鈺軒暗中握着這種人馬,
同時,也將他辛苦培養出來的牡丹會給完完全全地爆露出來,等於白白丟失一張底牌。
寧鈺軒淡淡地盯着高博文那張五彩繽紛的俊臉,好心的人並沒有出言打擊他。
高博文陰沉的眸光迎上他冷清的目光,柔和地笑道:“寧大將軍好興趣,不如本太子陪寧大將軍一起打獵,可好?”
說着話,他的視線掃過白衣人和墨衣人,加起來的人數只不過是他下手的三分之一,繼續笑道:“咱們看誰獵的物最多,贏的人便是獎馬車上的東西,要是輸的話,那麼…”
眸光再次轉移在他的身上,話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哦,依高太子之言,咱們這是怎麼樣來獵?是否一對一呢,還是羣攻?”
冷瞥他一眼,寧鈺軒脣邊扯出一抹冷笑,眸光一轉,輕蔑的目光掃過近百位黑衣人,道:“無名鼠輩,一羣跳樑小醜擺了。”
寧鈺軒的語氣和眼神,再次讓衆位黑衣人臉色驀變,離他最近的一位不顧死活,全力拍出一掌,瘋狂的一擊似要與對方同歸於盡。
見到黑影而來,寧鈺軒擡手一揮,隨意將撲過來的人揮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啊~~”慘了一聲,偷襲的黑衣人不見了。
一個人,憑空消失了,衆人臉色皆變。
其中一位見到兄弟消失了,想也沒有想直接衝過去,大喊:“老三!”
“啊~~”隨着慘叫聲,又一位黑衣人消失了。
如果第一人是意外事情,那麼剛纔去救人的絕不是意外。
站在馬車上的兩位帥哥皺着眉頭,凌厲的眸光直直盯住對方,心底都在懷疑是對方搞的鬼。
從對方眼中找不到什麼可疑,高博文明白現在雙方都落入別人的圈套。
跳下馬車,高博文沉着臉色,吩咐旁邊的人,道:“大家小心,不可輕易妄動。”
“是,太子!”身份已經揭曉了,他們一個個也不在藏頭縮尾。
寧鈺軒仍然站立在馬車上,蹙着眉頭默想着眼前發生的事情。
“怎麼回事?看樣子我們像是在什麼陣法之中,誰弄出來的?把本少爺也給困住了。”
玄天不高興地抱怨着,在他的臉上卻找不到嚴肅表情,彷彿就是在陣法中也沒舍了不起。
聽到他的話,銀狐眼中一閃,對着正在發呆的人喊叫:“寧將軍,小心點。”
“呃~~”寧鈺軒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抿着嘴脣不言。
“不好,咱們的馬車不見了兩輛!”
不知是誰喊起,衆人的視線一望,果然有兩輛馬車插翅而飛,在衆人的目光之中消失得不見了。
高博文的俊臉又陰沉了幾分,他等着這批糧草養幾十萬大軍,如今這樣莫名其妙給丟了,怎麼甘心。
立即吩咐旁邊的人,“你們四人給我小心一點,看馬車跑什麼地方去了。”
“是,太子殿下!”四人不敢抗命,結伴而行,在他們的目光下,一步步往前而行,走着走着,他們也失去了蹤跡。
明明眼前的山谷跟剛纔一樣,現在人卻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又不見了,剛纔不太相信是有陣法的人,如今不得不相信了。
雙方的人一直注意着剛纔四人的行動,確確實實四人的身影消失了,玄天揉了揉眼睛,剛想開口說話的他轉過頭來,瞄見見到又消失兩輛馬車,並且馬車上的人也消失了,驚得他直瞪眼睛。
瞪了幾秒鐘,又趕緊揉了揉眼睛,叫:“天啊,不見了,怎麼他也不見了。”
正在發愣的衆人趕緊回頭,一個個齊齊猛瞪眼睛,活似眼前出現什麼妖怪似的。
其實只是丟了兩輛馬車和一個人罷了。
話說,剛纔寧鈺軒亦是看着四位黑衣人一步步離開,誰知他覺得腳下的馬車一動,猛然回頭一看,見到熟悉的丫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他終於明白,這個陣法是誰弄出來的,寧鈺軒便是一聲不坑,跟着丫頭走出陣法。
只是走了幾十米遠,他立即見到剛纔消息的馬車放旁邊不遠處,驚得他差點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其實,他看馬車他不吃驚,但是,見到馬車旁邊的大肚婆,他怎麼會吃驚。
眨了眨眼前,笑臉如花的人仍然在,自己並沒有眼花,自家娘子真的在馬車旁邊。
提起真氣一閃,寧鈺軒凌空微步,流星趕月似的朝笑容滿臉的人撲了過去。
沒有說話,站在她的面前,寧鈺軒張開雙手,將自家娘子緊緊地抱住,喃喃自語道:“我不是做夢吧,娘子,我怎麼看到你了,也將你抱在懷裡了。”
“你說做夢就做夢吧!”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柳依依幸福地笑了笑。
兩位丫頭看見相擁在一起的人,相視而笑,繼續往陣法中而去,將裡面的馬輛全都給拉出來,反正現在她們輕易躲避開別人,誰也不能拿她們怎麼樣。
熟悉聲體香,熟悉的聲音,寧鈺軒就是想要做白日夢也不可能了,柔情似水地道:“娘子,我想你!”
“我也想你!”輕聲地迴應,柳依依環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懷裡不想起來。
“娘子,這個陣法是冷爺爺擺的嗎?”
寧鈺軒在她的耳邊詢問,畢竟除了冷老子,還沒有人擺出過陣法。
“不是,爺爺早在幾天前去接應楚言了,爺爺說他有血光之災,得去看一看。”
微昂起小腦袋,柳依依淺淺一笑,接着道:“是爺爺臨走前教我的陣法,說要是我遇見什麼事情,擺這個陣法來自保,後來裴大哥得知有神秘人同樣發現這些糧草,我不知是敵還是友,爲了將糧草弄回來,特意在這裡擺下陣法。”
“原來如此,謝謝我的娘子,如此操心!”寧鈺軒憐愛地凝視着眼前嫣紅的嬌脣,讓他想要狠狠地咬一口。
聽到馬車聲,柳依依伸手推着快要化身爲狼的傢伙,笑道:“瞧,馬車都快要拉出來了。”
“哦~~”順着視線而望,果然見到已經拉出六輛馬車了,只剩下的三輛馬車還在裡面。
他們兩口子在外面秀恩愛,裡面陣法中的人亂成一團,特別是咱們的玄天公子,差點將旁邊的銀狐掐死。
“說,快點說,這是怎麼回事!”不知爲什麼,玄天覺得這個安靜得不像話的傢伙,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
換回是誰失蹤,玄天也不會如此失蹤,對象是少主,他現在就是靜不了,只好抓住旁邊的人。
他一吵鬧,所有人的目光轉到銀狐身上,高博文想了一下,走了過來,緊盯着眼前繃着俊臉不說話的人,“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出去?難道是你派人擺的陣法?”
“放屁,龜(合諧)頭,這小子是知道怎麼出去,怎麼可能還傻呆在這裡,要是他叫人擺的陣法,第一個要針對的人就是你,怎麼可能將我家大公子弄不見了。”
怒火沖天的時候,竟然有出氣筒自主動上門來,玄天公子不客氣地噴他滿臉口水。
臉孔攏罩着一層陰霾,高博文眼底射出濃濃的殺意,一次又一次污辱他,足夠他死一百次,一千次。
“想殺本公子?你給本公子試試看,在這裡打起來,看倒黴的人是誰,你瞧,你的人馬又失蹤一部分了。”
指着他身後的越來越少的人,玄天嬌傲地擡起頭來,神神氣氣甩給他一個挑釁的目光。
他就是吃準寧博文的性格,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出手,更何況,他身邊的人除了寧鈺軒失蹤之外,沒有一個失蹤的,直正在這個時候與對方打起來,也不會吃虧。
高博文的目光陰沉的可怕,袖子下的雙手早已攥成了拳頭,如果不是他的控制能力較強的話,他會不顧一切,立即毀掉這個極品。
佈滿殺意的目光死盯着他,緩緩開口:“總有一天,本太子必取你首腦!”
“呸,本公子怕你不成,告訴你,本公子就是嚇大的,你的話本公子從小聽到大!”
吊裡零當的玄天公子不甩他臉色,潑皮痞子的樣子讓其他白衣帥哥無言問天,咋他們的老二會是這副得性?
“哼~~”
冷哼一聲,高博文掉頭即走,不再看他一眼,誰知看見消失大部分士兵的他臉色更難看。
然而,九輛馬車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氣得他臉色鐵青,從小掌握全局的他什麼時候如此憋屈過?似乎只要遇見寧鈺軒這個人,他就沒有順心過一次。
見他吃癟離去,玄天公子得意極了,差點將小尾巴給翹起來,(當然,要是他有尾巴的話。)
此時,銀狐剛想要說話,發現旁邊出現熟悉的人,怔了一下,立即明白怎麼回事。
正在得意的玄天發覺有人拽自己的衣袖,剛側目見到一位可愛的丫頭,示意他不要出聲,跟着走。
本來想要問,玄天見到銀狐淡然地跟着小丫頭走,他恍然大悟,邁着步伐着他們走。
“小姑娘,你是誰啊,想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你是不是山裡的狐狸精,看上我們兩位大帥哥,特意帶我們出去?”
玄天少爺笑眯眯的跟在冬雪的旁邊,張口就說些混話,逗得冬雪露出笑容,但是她並沒有開口理會。
她不迴應,玄天少爺仍然是神神叨叨地說過不停:“小姑娘,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嘻嘻,你說說看,喜歡本少爺什麼,也許本少爺會娶你回家。”
“……”小臉泛紅霞的冬雪側目嬌嗔地怒瞪他一眼,立即加快步伐。
旁邊的銀狐抿着嘴脣,一言不發,他發現冬雪帶着他走在樹林裡,好像剛沒走兩步,怎麼會有樹林?
接着眼前一寬,出現一條流着清水的小溪,大雪天什麼時候會有小溪,第一次出現的銀狐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時候,自詡風流瀟灑的玄天公子也不禁瞪大眼睛,驚奇地叫:“天啊,怎麼會有小溪,難道我們在幻影裡嗎?”
他的大呼小叫,沒有人理會,冬雪帶着他們直往溪而去。
“呀哎,我的小姑娘,下雪天啊,我們怎麼往水裡走,咦~~原來是小溪看起來是真的,走過來卻什麼都沒有,我的娘喲,太厲害了,是誰擺的陣法啊,我實在是太愛他了。”
“噗~~~”
冬雪一個沒有忍住笑意,當場笑了出來。
“哎,我的小姑娘,是不是你擺的,瞧你高興的,要是你擺的話,哥哥更會喜歡你,馬上將你娶回家去,怎麼樣?跟本少爺了吧!”
“啐,沒正經,是我家小姐擺的陣法,你愛她去吧!”
冬雪實在是受不住他瘋言瘋語,將實情告訴他。
聽到他的話,玄天的雙眼變得更加閃亮璀璨,興沖沖地大叫:“太好了,等一會兒我將你家小姐娶回家去。”
“你做白日夢!”銀狐忍不住給他一個大白眼,這傢伙真是神經兮兮。
冬雪掩着小嘴偷笑,她倒是想看看眼前的傢伙怎麼樣娶小姐回去。
不服氣的玄天剛想說話,誰知眼前一閃,立即見到一對仙人般的情侶的九輛馬車。
此時他完全忽略了馬車,雙目緊緊盯視着相依在馬車旁邊俊男美女,只見他張了張嘴巴,接着身形一閃。
“哇,美女啊,你好啊,你一定會很高興見到我,是不是?哈哈哈,太好了,我叫玄天,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眼中只有絕色美女,玄天略視了黑着俊臉的人,下一秒鐘,“碰~~”整個人弾了出去。
“哇~~”被拍得飛起來的玄天哇哇大叫起來,在空中七手八腳亂舞,然後翻了幾個筋頭,才安全落地。
“哇,少主,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可以阻擋我與美女交談,太過份了!”
仍然搞不清楚狀兄的玄天露出怒容,一邊伸手揉着自己被拍痛的胸口,一邊怒斥着當老大的太無情了。
“笑話,你看清楚了,她是我娘子!”寧鈺軒冷掃他一眼,嬌傲地擡起頭,眼中帶着濃濃的警告,這小子太不靠譜。
“啥~~”
玄天少爺呆住了,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貌若天仙的美女,怎麼成了少主的娘子了,視線無意瞄見她隆起的腹部,娘喲,原來…
玄天少爺垂頭喪氣地拉着腦袋,那個樣子看起來要有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一直看着他表情的柳依依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看着他可愛又有趣的樣子,笑道:“玄天,咱們是朋友啊,我叫柳依依,你不理我了?”
“嘻嘻,怎麼會,我當然啦~~”馬上換了一副表情的玄天走過來,笑眯眯地道:“少夫人,咱們是好朋友,是不是該抱一抱?”
說着話,又是張開雙手,等着柳依依投懷送抱。
只可憐玄天少爺顯得不夠了解他少主的個性,竟然敢不怕死地在他的面前要求抱自家娘子。
吃醋的男人是可怕的,寧鈺軒毫不客氣地擡起大腳丫,準備將他一腳踢到山頂上去。
已經吃過虧的人反應夠快,閃身躲過飛毛腿,苦逼着俊臉叫:“少主啊,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傷了我一次又一次,晚上誰來找你談情說愛啊!”
“噗~~”柳依依聽見他的訴苦,也忍不住笑噴了。
寧鈺軒的俊臉瞬間黑如鍋底,深邃的黑瞳中跳動着兩簇火花,完美的脣形微微上揚,又露出一絲冷笑,道:“玄天,你說要不要派你是…”
“少主,你開玩笑了,不,不,不,是玄天開玩笑,你老人家別見怪,不對,是你老人家要見怪不怪…”
“哈哈哈……”
V章:087節:爆炸頭
更新時間:2013-3-27 15:38:34 本章字數:9873
遇見玄天這個活寶,柳依依笑得直喘氣,好像沒有那麼開心過了。
俊臉掛着冷笑的寧鈺軒本想要懲罰一下這無法無天的小子,瞄見自家娘子笑得如此開心,冷着的俊臉柔和了幾分,再也沒有心思教訓那小子了。
“呵呵…玄天,你真的是太可愛了,我也喜歡你!”輕輕地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柳依依伸手揉着笑得發酸的雙頰。
聽到她的話,玄天的眼睛頓時亮了好幾倍,開心地叫:“嘻嘻,少夫人,我也一樣喜歡你!”
“是嗎?你不是說很喜歡本軍將嗎?”眉頭微挑,寧鈺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卻是赤果果的警告。
他們幾人在外面高高興興地鬧翻天,而困在裡面的人陸陸續續被帶出來,可以說除了高博文和他的手下之外,自己人一個都沒有丟掉。
寧鈺軒與衆人打過招呼之後,立即安排人將九輛馬車全都駕回營軍裡去。
一羣人很快被分配下去,只剩下六人,寧鈺軒、柳依依、銀狐和玄天,剩下的就是紀素雲和冬雪。
“少夫人,你說將裡面的人直接困死?”
指着在裡面四處瞎轉悠的人,近一百多人,已經只剩下一半人還活着,其他的一個個不是被嚇死,就是被同伴給殺死,全都是因爲陣法中的幻影。
大家的視線都盯着陣法之中的人,接着又將視線轉在柳依依身上,等着她做出決定。
柳依依收回目光,再迎上眼前幾人的眸光,不禁微笑道:“你們覺得呢?”
“寶貝少夫人啊,那個姓高的龜(合諧)頭可不是什麼好貨,如果咱們這樣丟下他們的話,實在是太便家他了,咱們好歹也要出出氣啊!你說…”
正在說着話,玄天收到旁邊射來冷森森的眸光,立即露出討好的笑臉,笑眯眯地道:“寶貝少主,你說是不是?”
“滾,臭小子!”雖然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寧鈺軒仍然冷着臉孔喝斥一句,下次將他調得遠一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見到兩位主子被人調戲,旁邊的兩丫頭不厚道地抿着嘴脣偷笑起來,只是銀狐倒是雷打不動,沒有什麼感覺似的。
“玄天說的不錯,高博文心狠手辣,就算是要將他將死在陣中,也不要讓他如此好過。”
柳依依心中亦是贊同玄天的意見,怎麼也要修理他一回,爲那些受苦之人出一口惡氣。
銀狐緊緊盯着陣法裡的人,眼底寒光閃閃,開口道:“他害死的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最該死的人就是他。”
“嗯,他確實是該死!”
果斷決伐的沉聲響起,寧鈺軒一張俊顏隱隱間浮上陰冷,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獵鷹般犀利的精光凝視着前方,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頓時籠罩了四周。
小手無意觸碰到小小的,圓圓的東西,柳依依的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笑,道:“你們看戲就可以了,不許出手!”
“娘子?”寧鈺軒不明而問。
剩下的人也是不解地凝望着她,不明白她爲什麼不讓大家出手。
柳依依並沒有給大家解釋,淡然地道:“走,咱們進去會一會高太子殿下。”
他們一羣人在外面聊着閒話,商量着問題,而裡面的人卻經歷着九死一生事情。
話說,當高博文發現銀狐和他最想殺掉的極品玄天兩人同時不見之後,他就覺得完全不對勁了。
這個陣法有可能不是針對所有人,只針對自己一行人,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擺下的陣法?
將整個燕國的人想了一遍,在他料資之中,燕國只有三人會擺這外陣法,玄門之子冷謙,冷謙摯友蘇太醫蘇善君,剩下的另一位就是燕國的丞相,宮承巖。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可以說整個燕國再也沒有其他人會擺玄門陣法,只是讓他猜不透的事情,蘇善君在青石村陪着柳依依,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另一位宮承巖,他仍然在燕國的朝堂之上,更不可以出現在這裡來擺陣法,剩下的人就是玄門之子冷謙了,他行事多變,可以說在江湖上絕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他的行蹤飄浮不定,昨天才聽他出現在澎潮省府,離這裡最快要也五六天,不可能趕回來擺陣法。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究竟還有誰會擺這種陣法?
高博文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只見他的俊臉越來越冷,眸光陰鷙無比,活似一副要吃人似的樣子。
“太子,現在咱們怎麼辦?”隊長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他見到黑鎧鉀士兵都消失完了,身旁邊剩下剛纔趕馬車過來的九位車伕之外,再也沒有除他人了。
換作平時,自然是他自己做主,如今主子在面前,又發生這種事情,隊長大人自然不敢再捊虎鬚,否則下場他承擔不起來。
高博文緩緩擡目掃眼前的下屬一眼,眼前只有十位牡丹會成員,壓住心中熊熊的怒火,冷聲道:“你們小心點,現在我們在別人的陣法之中,用心找出陣法的法眼,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是,太子!”十人齊拱手,大聲地應下來。
微微含首,高博文涼薄的脣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吩咐:“別走散,齊心協力,沒有什麼破不了的陣法。”
“是,太子!”
沒有再理會他們,高博文認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環境,看起來與剛纔相差無幾,莫名如今的感到氣氛不對勁。
也許是困在陣法之中!
前思後想,高博文的目光射向剛進馬車進來的方向,應該馬車消失也是在此個方位,那麼陣法的法眼也許就是在後方位。
想通這一點,高博文想都沒有想,立即掉頭邁步,往後方位而行。
十人自然是緊跟其後,誰知,剛纔上五六步路,他們的眼中出現一塊巨大的石頭,將他們的賭住了,只有左右兩邊剩下僅容一人路過的小路。
路中間怎麼會有巨石頭?
他們全都疑惑了,他們駕馬車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大石頭,其中一位走上前,道:“剛纔都沒有巨石頭,而且又是在路中間,是不是假的石頭?”
說着話,他順手抽出自己隨身配帶着劍,用力戳巨石,發覺好像真的是硬綁綁像是真石頭,不死心的他忍不住舉起劍,再用力往巨上一砍,‘哐~’一聲,不但震得他手臂發麻,而且巨火花四濺,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一道痕。
他的舉動,並沒有人阻擋,因爲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巨石,誰知事實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眼前的巨石竟然是真真實實的石頭。
其實他們不知陣法之路,如果他們知道該怎麼走的話,從石頭的右邊而過,那麼眼前的巨石就會變面虛物,不會是成爲真實。
如今眼前巨石擋路,在高博文的腦海中有兩條路,第一條他們越過眼前的巨石過去,第二條他們只能往後退,再往其他地方找法眼。
當然,他壓根沒有將巨石左右兩邊供一人通過的地方當作是路,生路完全被他否決了。
只是幾秒鐘的思索,高博文做出決定,下令:“我們往後退!”
“是,太子!”
一行人,再次掉頭而行,高博文領着下屬往前方而行,又踏出六七步遠,他們眼前出現一座長長的木橋。
此時,他們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到了懸崖邊,木橋好像是通往另一邊的山上,而木橋下面側是萬丈深淵。
怎麼會是這樣?
包括高博文的俊臉都是泛白色,因爲剛纔有真實的巨石頭出現,他們毫不懷疑眼前的景象也是百分之百的真實。
一雙雙眼睛死死盯梢着眼前的木橋,他們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有人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本來是一羣武藝高強的他們,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說不害怕那是絕對騙人的事情,畢竟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樂,怎麼會不怕這種詭譎的事情。
旁邊的隊長嚥了咽口水,儘量控制自己心中的驚恐,問:“太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
說實話,他內心不太敢過這木橋,誰知道走在中間會不會斷掉,或者另一邊的山上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豈不是自動送上門,羊入虎口?(雖然他們不是羊,而是惡狼,只是他們承認罷了。)
狠狠地吐出一口氣,高博文放眼打量着眼前的環境,明知它只是一個幻景,但是他卻無法分清楚該怎麼走。
側目斜視着自己旁邊的下屬,沉聲道:“如果我們遇見問題就往後退,那麼我們豈不是要活活餓死在陣裡?我們呆在原地不動的話,又怎麼樣找到陣眼?”
主子的話,聽得本想要打退堂鼓的下屬們心頭一震,醍醐灌頂的他們不敢再存僥倖心理。
“太子,那我們過橋去,與其坐着等死,不如拼博一次,或者我們在山上找到出路。”
其中一位黑衣人朝高博文拱了拱手,說完話之後,他第一個邁步走上木橋的人。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只見他一步步往前走,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很快,剩下的黑衣人,一個個陸續往前走。
走過六位下屬,高博文終於邁步踏上木橋,發現確實是用木頭做出來的橋,他的心中忍不住嘆了嘆氣。
真是神奇,只不過是幻景罷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切又是那麼真實,使人不知不覺完全相信眼前的真實景象。
高博文走在中間,接着是隊長大人,剩下的三位黑衣人斷後,爲他們的主子護駕。
一路走過來,他們都沒有事情,只是當高博文走上另一端的山前時,整座木橋立即發生變化,走在最後面的三位還剩下一點沒走出來,驚得他們立即用輕功飛過來。
剛站穩身子,在他們愕然的目光下,木橋斷裂了,如果不是他們走快那麼幾秒種,或許全都掉下懸崖去了。
木橋掉下去了,如今他們就是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唯一的選擇便是往山上走。
剎那間,高博文也懷疑自己剛纔做出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是不管是對還是錯,現在也只能咬着牙根持堅到底。
隊長領路往上山走,剩下的人擁護着他們的主子而行,畢竟太子的性命要比他們當奴才的金貴多了。
此時他們走的山嶺是沒有積雪,這點異常誰也沒有注意,很快上到山頂,一陣寒風吹過來,讓衆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高博文凌厲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一切十分正常,也感受不到半點的殺氣。
驀然,他不禁想起消失一百多位的士兵,好像他一路而行,都沒有見到人,他們又走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百位士兵,說多不算多,好歹也是他挑出來的精英,要是真的死去的話,那倒真的是很可惜。
確實,已經被障眼法擋住的他發現不了已經死去不少的士兵了,還沒死的人仍然在四處亂撞,希望找出路口。
“太子,你看~~”旁邊響起帶着恐懼的聲音。
擡頭而望,眼前出現一條巨大花皮蟒蛇,它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它的頭尖尖的,好像三角形一樣,嘴裡噝噝的不停的吐着芯,一雙大眼睛牢牢地盯視着冒出來的人,似乎怪他們打擾了它的清靜。
這回最爲鎮定的高博文心底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怎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蟒蛇,這次想要逃脫它的攻擊,恐怕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正在他們驚恐萬分的時候,被他們看作一條巨蟒蛇的十來位士兵們,他們也是走過木橋,在山頂受羣狼的襲擊而受傷,損了一半的兄弟,沒想到剛走到這裡,又遇見十一隻野熊,看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恐怕也會難道一死了。
本來是一起的人,在幻影的惡化和慫恿之下,他們全都成爲了妖魔鬼怪。
爲了保命,自然是全力以赴將眼前的危險消滅掉。
沒有開口話說,各自站好最佳攻擊的地方,然後不顧一切向對方撲殺過去。
當柳依他們一行人出現時,眼前的場面慘烈又壯觀,除了幾位能夠站起來之外,剩下的全都死在他們自己人手中。
進來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場景,那怕是自己的對手,不禁感到實在是慘烈。
驚悸的情緒只在三位帥哥心中一閃而過,他們怎麼樣的場場沒有見過,比眼前更慘烈的血腥都見過。
柳依依主僕三人眼中有些不忍,死去的人都不算什麼無辜之人,真正見到眼前的一切,仍然是於心不忍。
他們的出現,立即讓受害的高博文大吃一驚,對誰的出現他都可以淡然接受,唯有眼前的女子,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此時此刻,高博文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當他的視線落在對方隆起的小腹上時,他的信心瓦解了,終於也相信青石村傳來的消息,柳依依有點不對勁,不像是她。
是的,她人出現在這裡,那麼青石村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自然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和感概,左手摁住受傷流血的右臂,略些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柳依依?你竟然在這裡?”
“高太子,幸會!沒想到我們可以在這裡相遇,只是沒有想到,高太子的手段…”目光瞅着二十多位躺在鮮血裡的士兵們,柳依依不禁嘖嘖稱奇:“嘖嘖…自相殘殺啊,真的是不可思議!”
聽到她的話,高博文不由自主地回頭而視,看清楚七倒八斜的士兵們,他整個人呆住了,怔怔地盯梢着死去的士兵們,剛纔見到的巨蟒蛇呢?
怎麼會是這樣?蟒蛇變士兵,還是士兵變了蟒蛇?
剩下的四位牡丹會成員,他們瞪着大眼睛,似乎都不敢相信,剛纔動手殺的人全都是…都是自己人,沒有蟒蛇。
真的是見鬼了!
此時,高博文很快冷靜下來,看着眼前出現的人,一雙雙眼睛閃着諷剌光芒,猶似一把針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痛得讓他發瘋。
他一國太子,竟然被人玩得轉轉團,要是將這些事情傳出去,他有何顏面去面對全天下的人?
心中越想越氣,越氣越恨,一雙深邃的眸子爆射森冷寒光,恨恨地盯着他們道:“是你們…好,本太子記下這一筆賬,以後慢慢在他們身上一點一點討回來!”
“喲,龜(合諧)頭,你是不是從來不漱口,怎麼口氣那麼臭,實在是太缺德了。”
玄天拋給他一個大白眼,還不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幾下,好像真的是很難聞似的。
銳利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高博文的眼底凝聚着駭人的殺意,恨不能馬上將他五馬分屍。
對於他兇殘的目光,玄天少爺一點都不在乎,仍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並沒有將高博文放在眼底。
怒火再次噌起,恨得咬牙癢癢的高博文差點將僅存的理智拋開了,恨聲道:“玄天,本太子不殺人,誓不爲人!”
“屁話,龜(合諧)頭什麼時候變成人了?只不過是一隻烏龜王八蛋罷了,它也配爲人,本少爺我呸,呸,呸!”
氣死不人償命的玄天少爺,嘴巴要有多毒就有多毒,看着氣得渾身快要冒煙的人,柳依依不禁同情地搖了搖頭。
然而,剩下的四位黑衣人,不是被他們主子的手勢阻擋下來,恐怕真的會與玄天少爺拼命。
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的高博文看起來蕭條又落魄,他身上再也沒有以前的自命不凡的質氣,經過殘殺的他不知不覺流露出陰毒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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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纔是高太子的真實面目,要是被天下人見到,絕對是一個大驚喜。”
銀狐慢吞吞地開口,冷冽的目光眸上他陰狠的眼眸,再次掀起一股濃濃的殺意。
“自以爲清高,你們手中命案並不比本太子身上少,有什麼資格在本太子面前說這種話!”
冷靜下來的高博文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神色嬌傲的他挺直身軀,再次端起他皇太子的架子。
“高太子似乎高估我們了,說到狠和毒,誰能與高太子相提並論,殘殺兩個村的老百姓毫不手軟,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一個月嬰兒,幾百人沒有留下活口,這種滅絕人心的手段,全天下誰也無法與高太子相比較!”
寧鈺軒看着他的臉孔一點點變色,一雙眼光射寒星,絲毫不減他的霸氣與銳利;眸底圍繞一股冰涼的氣息。薄削的脣,淡淡勾起。
提起這件事,柳依依覺得壓抑和鬱悶,眼眸越發冷清,盯視着眼前的男人,不齒他的行爲,忍不住道:“今生事,來生還,因果關係,遲早要還!”
“本太子是天命所歸的皇帝,賤民想殺便殺!”
狂傲的人,說出蔑視生靈的話,柳依依斜視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人渣!”
“你說什麼?”
冷喝一聲,高博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沒料到眼前的小女人也對自己如此鄙視,他怎麼肯接受,怒斥:“柳依依,總有一天,你們後悔今天說的話!”
“高博文,看來你並不將本將軍放在眼底。”隨着寧鈺軒眼中的殺意一閃,隨手拍出一掌,將他整個人掀得飛起來,如似斷了線的風箏,狠狠地砸入那些死人堆裡。
說話再至拍人,只是眨眼間發生,黑衣人想救也來不及,神色劇變的他們驚呼着跑過去:“太子!”
以高博文的武功來說,不至於一招被寧鈺軒給拍飛,只是今天他的動氣不好,不但身上受傷,精神上也受到很大的剌激,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感覺得殺氣,防手慢了半拍,僅僅是瞬間,足夠一位高手出招,所以他的下場纔會如此。
“龜(合諧)頭,你也有今天,他孃的,活該!”
玄天少爺本來就與善良兩字無緣,見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更是發揮他的毒舌本色:“嘿嘿…說實話,這龜(合諧)頭的口味真的是有點重,竟然喜歡喝死人的血,吃死人的肉,怪不得見人就殺,不會是什麼怪物轉世吧,怪不得沒有生命意識,自己的下屬和士兵也不放過,嘖嘖…這種人怪物除了元漢國能出現,其他地方真是少見,這叫做天要亡元漢國,不得亡啊~~”
“你…本太子殺了你!”狠狠地甩開旁邊的下屬,高博文這次徹底失去理智,瘋子般朝天玄撲過來。
見狀,心中微驚的柳依依急速將手中的東西對準衝上前來的人甩過去。
“轟~~”
一聲悶響,只見衝過來的高博文身子一晃,他停下步伐懵然地呆站着沒有動。
衆人定眼一看,發現他頭頂上的紫玉冠炸得飛掉了,長長的黑髮凌亂地披着,特別是頭頂的髮絲變得古里古怪,空氣之中飄來淡淡的憔味。
瞧見眼前的爆炸頭,柳依依怔了幾秒鐘,看得出來剛自己急忙甩出的黑丸子撞見他的紫玉冠,所以纔會在剎那間炸了起來,不知該嘆他運氣好,還是說他運氣太差。
頭頂上的轟炸將殺氣騰騰的人炸懵了,幸好炸的是發冠,要是腦門的話,不死恐怕也要被炸成傻瓜。
雖然不是直接炸到人身上,不過高博文仍然被突然其來的東西炸得耳朵嗡嗡響,兩眼冒金星的他毫無意識直直地再次怦然倒在地上。
接二連三出現這種問題,黑衣人也驚呆了,再次見到自家太子倒下,一個個纔回過神來,臉上露出懼色。
此時他們對眼前的這羣人,打心眼底害怕,能夠將太子殿下修理得如此悽慘,只有他們才做得到。
四人暗暗運氣,防備着眼前的人再次出手,誰知道他們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
怔愣了一下,四人相視一眼,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接着他們驚得跳起來,前後嚮往地上躺着的人衝過去。
“太子!”
“太子殿下!”
大驚失色的他們將地上的高博文扶起來,已經醒迷的他不管下屬怎麼喊也沒有睜開眼睛。
直接將他們丟在陣裡面,不管是生還是死,也看裡面人的造化。
六人回到小木屋,寧鈺軒才知道自家娘子早已經來黃秦嶺了,一直住在這裡的她也沒有給自己送信。
安排好剛來的人住下,覺得累得慌的柳依依回到房間裡,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
已經是五個月的身孕,又出去鬧了大半天,豈有不累,脫下外套便鑽進被窩裡。
“娘子~~”
沒過多久,耳朵傳來熟悉的喊聲,柳依依微張開眼睛,睡意朦朧的她隨口道:“什麼事?”
“是不是很累?剛纔有沒有泡腳?你剛纔出去了,一定要泡腳睡才比較舒服,你明白嗎?”
“明白什麼?算了,不是泡腳嗎?我今天太累了,你就不要管我泡不泡腳了,我現在只想睡覺!你去找玄天玩吧!”
揮了揮小手,柳依依將旁邊的人趕走,在外面逛了大半天,早就累嗆了。
看着昏昏入睡的娘子,寧鈺軒心中有些心痛,盯着她的玉顏一會兒,立即起身離開房裡。
一刻鐘後!
滿身粘滿雪花的寧鈺軒飛快地閃小廚房,瞄見廚房裡正在忙碌的問:“冬雪,有沒有木盤?”
“有,大將軍,你要木盤…”說着話,正在洗東西的冬雪回過頭來,看見眼前的人抱着一堆綠的乾的草藥進來,不解地問道:“大將軍,你是要給誰熬藥?怎麼看起來不像是安胎藥。”
“不是安胎藥,給個盤子給我洗!”快步過來的寧鈺見到旁邊的臺上放着的木盤,立刻將懷裡的東西丟進木盤裡去,端起來就往外走。
“將軍,讓奴才幫你洗這些草藥吧。”
不敢上前搶東西,冬雪也忍不主子在幹粗活,由不道上這:“不用了,本將軍的事情不愛你教,快點去做事。”
“是,將軍!”既然將軍不讓自己做,冬雪也不再強求,自個兒忙起來。
一柱香後,寧鈺軒的身影又出現了,木盤裡的草約已經在小井邊洗乾淨了,小聲道:“冬雪,有什麼空的大鍋,現在馬上給我一口鍋。”
“大將軍,竈上的最後面一口鍋暫時冬雪不用上。”
繼續在切菜的冬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隨口迴應而立。
寧鯨軒沒有再說什麼話,立即走到架在竈上的最後一口鍋上,見到有些生繡的鍋,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動起手來,準備給自家娘燒藥草。
終於一陣的清洗,將藥草丟進去放好水,寧鈺軒又開始在竈前燒起火來。
“少主~~少主~~寶貝少主~~~跑哪兒了~~少主~~”
外面傳來玄天的喊叫聲,廚房裡的兩人反應各不相同,冬雪抿小嘴偷笑起來,另一位寧鈺軒的俊臉立即黑了起來。
將手中的柴放進竈中,剛準備起身的寧鈺軒瞄見門口前進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接着又是他的歡叫聲:“少主,你怎麼跑到廚房裡來偷吃了,走,走,走,咱們去下跳棋去,似乎很好玩!”
“閉嘴,不許大吵鬧,否則不怪本將軍今晚將你吊在樹森裡過夜。”冷峭的雙眸直勾勾盯專門搗亂的這夥,醇而沉厚,含着滿滿的威脅,好像恨不能馬上將他困到山上去吊起來。
雙瞳驟然微縮,目瞪口呆的玄天難於置信地叫起來:“你是在虐待本少爺,我找少夫人主作去,太過份了,有了娘子現在就忘了本少爺,你這個負心漢…”
喋喋不休的人嘮叨着就往外走,那可憐樣子似是受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婦。
偷偷觀戲的冬雪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削瘦的肩微微顫抖,緊緊咬着嘴脣怕自己笑出聲來。
“站住,你要是吵醒她的話,本將軍打斷你狗腿,哼!”深幽的眸色越來越暗沉,狠狠地甩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寧鈺軒不再理會他,又掉頭走到竈前繼續添柴火,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
哪兒像是個大將軍,此時在玄天的眼中,他就是火頭軍。
“少主,你竟然…竟然躲在這裡燒火?”
------題外話------
今晚要是沒什麼意外的話,十一點半左右,再更一章!
V章:088節:溫馨(二更)
更新時間:2013-3-27 23:49:00 本章字數:6108
V章:088節:溫馨(二更)
“要你管,一邊去,再給本軍將大吵大鬧的話,後果自負!”
冷瞥他一眼,寧鈺軒懶得再理會他。
玄天的性子有些抽瘋,說話口不遮攔,弄得別人哭笑不得,寧鈺軒也拿他沒法子。
此時,玄天徹底被勾起他好奇心,嘻皮笑臉的湊過來,俊臉上掛着欠扁的笑容,道:“少主,你是不是在爲少夫人做飯?哎,本少爺記起來了,有人說想要抓住心上人的那顆心,就先抓住她的胃,看來少主早就知道這種法子了,厲害,少主,你什麼時候才抓本少爺的胃?本少爺也好想吃!”
“滾出去~~”
沒好氣的寧鈺軒不想理會他,認真地盯望着竈中的火勢,將旁邊的人無視了。
眨了眨狹長的桃花眼,玄天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雙手環抱於胸前,懶懶散散地盯視着這位世人讚許的戰神。
身穿紫衣錦袍,頭束白玉釵,緊繃着的俊臉,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英挺的鼻樑,微薄精美的嘴脣輕抿着。
他的神情似嚴厲又懶惰,一雙劍眉下是閃爍如星的黑眸直視着前方,在柴火的照射之下,他的那張俊臉似被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閃得人頭暈目眩。
他是出色的,正如世人對他的讚美,剎時,玄天腦海中不禁回憶起自己與他相遇的情況。
現在的他,光環罩身,世人敬仰和愛慕,卻不知他是用多少鮮血換回來的代價。
出生在大家族,本來享受榮華的大少爺,最後卻被家人追殺,差點死在自己的親人手中。
十五歲的自己被人設計,抓姦在牀,而且那位好父親寵妾的牀上,不聽自己的辯解,不調查清楚誰是幕後人,直接下令殺令。
不忿的自己拼命在家僕手中逃出來,卻仍然被追殺,不管逃到什麼地方,別人都沒有放棄過,當時自己身受兩掌,手臂上的劍上帶毒,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發現前方是戰場,恰好見到一位年輕的士兵從地上爬起來。
身穿破舊戰袍的他看着受重傷的自己倒在地上,而追殺自己的四人也跟上來,他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雖然長得俊美不凡,身子偏瘦。
當時半死不活的自己扯出難看的笑容,開言調戲他,“士兵哥哥,我喜歡你,要是你救下本少爺小命,本少爺一定要以身相許!”
當自己說完這句話時,看見他俊美的臉孔立即變成了綠色,一雙眼眸中閃着一絲絲怒氣,雖然是自己快要死了,但在那一刻覺得很開心。
接着,自以爲是的殺手對他破口大罵,罵得他一文不值,自己清楚地看見他眼底聚集着冷冽的殺意,顯得有些單薄的身子卻散發強大而又霸道的氣息。
只見他手中劍的化身爲銀蛇,一朵朵劍花襲擊四位囂張的殺手,他們至死也不敢相信,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士兵竟然有如此手身。
見到他贏了,也放心地暈了過去,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揹着自己往山林裡走,劍傷雖然包紮好了,身體內的毒卻沒有清理掉。
當時閒得無聊,忍不住調戲他幾次,最後,發飆的他將自己甩到地上,又華麗麗地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與他在一間草茅屋內,沒想到他第一次話就是說他要離開,叫自己留下來解毒和修養,拽住他的衣襟,才告訴自己,他叫寧鈺軒。
然而,出手幫自己解毒的老頭卻是他的師傅,老頭在玉門關被惡霸毆打,剛拉入軍營當小兵的寧鈺軒不爲強權出頭救下他,其實老頭就是高手,捱打的他根本沒事,最後吃苦的還是打人的惡霸。
青頭愣子寧鈺軒根本不知道,他的爛好心卻得老頭的喜歡,爲了教他武功和保護他,在玉門關幾十遠的山林裡隱居,如果他不是找到老頭,恐怕自己的小命也完蛋了。
後來才知道當時的情況,自己在戰場上見到他的時候,身爲巡邏隊長的他帶着一支士兵與西涼兵相遇,爲了保護手下的人,他最後斷後,獨力殺掉近二百名西涼兵。
他全力殺光敵人之後,也虛脫倒在地上,待他起來時候,便見狼狽而快要死掉自己,又幫自己殺掉四位殺手。
當自己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不再是小小的巡邏隊長,他已紀是一名副將,領着士兵攻打西涼國。
一切,只是幾年前發現的事情,忽然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是在昨天。
只是在瞬間,玄天便回想起很多,兩人已經在一起幾人,似是主僕,更多是兄弟之情,而自己那個破家的兄弟纔是真正的外人、敵人。
寧鈺軒感受到他氣息有所變化,側目斜視他一眼,不悅地道:“你要是太閒的話,給我打獵去。”
“本少爺不幹,喝了整天的西北風,還讓本少爺去受罪,別忘記了,本少爺的十壇醉君曲!”
差點跳起來的玄天少爺又想起自己的福利,不忘記向他討美酒喝。
掃他一眼,寧鈺軒開口丟下一句話:“記賬!”
“又是記賬,你都欠我五十多壇醉君曲了,什麼時候還?”
又是苦逼着俊臉,玄天少爺撫摸着下巴,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忽然神情一轉,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少主,你是不是下面的那一個?咱們的寶貝少夫人才是騎在上面當家作主的?”
“玄天,本將軍看你實在是太閒了,本將軍限你馬上去打一頭梅花鹿回來,要不然,今晚你就準備吊樹林!”
目無表情的寧鈺軒俊臉平淡如常,凜冽桀驁的眼神瞪得旁邊的人頭皮發麻。
呆了一下,玄天少爺立即賣萌,向他眨着明亮的眼珠子叫:“不嘛~~”
“我家娘子喜歡吃鹿肉!”一句話塞住他剩下的話。
玄天少爺嚥下嘴邊的話,嘰咕着叫:“誰叫本少爺是個大好人,最懂得憐香惜玉了,看在本少爺的少夫人顏面上,本少爺出門去散散心吧!”
嘮叨着的人很快閃出廚房,消失在林樹裡,咱們玄天少爺就是散步也是講究速度。
將他打發出去了,寧鈺軒的眼底閃過無奈和寵愛,那是一種寵愛自家弟弟的眼神。
一股濃濃的藥香味瀰漫整個廚房,此時鍋裡的草藥和水已經煮開了,寧鈺軒立即又忙碌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柳依依是被餓醒過來,張開眼睛一看,天色已經是黑暗了下來,看來自己睡過了用餐的時間,怪不得肚子都不答應。
“小姐,你醒過來了!”
她在牀上一動,守候着她的紀素雲立即發現了,推門進來將牀上的人攙扶了起來。
沒看見熟悉的人,柳依依微蹙着眉頭,不禁問:“相公和玄天他們呢?回軍營裡了?”
“沒有,兩位少爺在廚房裡!”笑着迴應她的話,紀素雲幫她穿外套和狐斗篷。
揉了揉臉頰,柳依依覺得更奇怪了,“他們在廚房裡搗什麼亂?冬雪怎麼做飯?對了,大家現在還沒有用餐嗎?”
“小姐,我們大家都還沒有用餐,等你睡醒再吃!”
“不用等我,你們給我留飯就可以了!”
接過紀素雲遞過來的面帕,柳依依在臉上擦了一把,遞還給她,問:“相公他們在幹嘛?”
“給小姐做飯!”紀素雲微笑着道。
“他們做飯?炒出來的菜能吃嗎?”
柳依依表示很懷疑,特別是玄天那傢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擔心晚餐能不能吃了。
紀素雲笑了笑,想到兩人在廚房裡的動靜,不禁笑道:“小姐,兩位少爺很用心做。”
“別搗亂就不錯了!”逐笑顏開的柳依依仍然覺得他們不靠譜。
晚餐餐桌上,一大家人齊坐在餐桌上,擺在柳依依面前的是兩盤鹿肉,一盤是燜出來的鹿肉,一盤是用紅燒出來鹿肉,一看便知道是兩人的手法。
“哎,少夫人,你別光顧着看,不吃啊,快點試一下,你喜歡那一份!”
美滋滋的玄天抓起筷子塞進她的手中,催着她快點品嚐。
含笑的眸光看一臉期待的人,柳依依點了點頭,夾起自己喜歡的紅燒鹿肉,放在嘴裡吃了一口。
又香又嫩,不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着,又伸手夾起燜出來的鹿肉,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又滑嫩又可口。
兩人做出來都吃過了,柳依依倒沒有想到這兩位大少爺會弄菜,而且都不錯。
在他們的目光下,輕輕地挑了挑眉梢,柳依依淺笑道:“時辰不早了,大家快用餐吧!”說完話,埋首吃起飯來。
一心想要得到讚揚的玄天大少爺眼巴巴地望着正在吃飯的人,自個兒卻不動筷子。
其他人知道他的性子,誰也沒有事會他,肚子餓的他們自然是先吃飯。
擡頭迎上他的目光,對他這種小孩子心態,柳依依衝着他嫣然一笑,吩咐:“吃飯!”
“哦~~”終於抓起了筷子,玄天少爺開始埋頭苦吃。
大家的眸光不約而同掃他一眼,會心一笑。
放下筷子後,玄天少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寶貝少夫人,你喜歡紅燒的鹿肉,還是香燜的肉?”
“爲什麼要這樣問?”拿着小帕子抹着小嘴,柳依依柔和地笑着反問。
“你說出原因出來,我就告訴!”她掛在脣邊的笑容越發溫柔動人。
“原因?原因就是…”
玄天少爺爲難了,眼珠子一轉,臉上又露出歡笑,大方地叫:“原因就是少主說的話,想要抓住女人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所以我本少爺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將我家娘子的胃給抓住了,嘿嘿…做要少爺孃子的女人實在是太幸福了,她一定會愛死本少爺。”
“噗~~”
“噗嗤~~”
在場的人,全都不客氣地笑起來,向來不喜言笑的銀狐也被他逗樂了,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寧鈺軒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這小子扯皮的本事倒是不小,他總是有法子讓人氣不是,罵不是。
咱們的玄天少爺不但很臭美,而且也是一個活寶,有他在的地方,大家想不笑也挺難。
“少夫人,你現在可以告訴本少爺嗎?”
俊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玄天少爺伸長脖子等候她揭曉答案。
看他一眼,柳依依指着眼前的兩盤肉鹿,笑問:“你看這裡就知道了。”
“呃?”
微瞪着眼睛,玄天少爺認認真真的觀望了大半天,剩下鹿肉的份量都差不多,憑着肉眼怎麼分辨多與少。
眯逢着雙眼,玄天悶悶地開口道:“本少爺看不出來!”
“不是吧,你眼睛受傷了嗎?怎麼會看不見?”柳依依直視着他的眼睛,不解地問。
呆滯了一下,玄天立即反駁:“誰說的,本少爺的眼睛很好,本少爺的意思這兩盤肉吃得剩下的差不多,看不出來!”
“你知道剩下不多就好了!”
嘴角悄然逸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柳依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玄天,你要知道,想要抓住你家娘子的胃,只會一道
菜是不可能,你要會做幾十道菜,或者是幾百道菜,什麼爆、熘、炸、烹、煎、溻、貼、瓤、燒、燜、煨、焗、扒、燴、烤…等等,這些手藝你都學會了,姐姐我保證你家娘了會死心塌地愛你!”
“啥~~”玄天少爺暈菜了!
趁着他正在發呆,寧鈺軒將自己家娘子帶回房裡,交待她等自己一會兒,又轉出門去了。
柳依依坐在牀邊,不知道自家相公在玩什麼遊戲,身子不方便的她也懶得出去找人。
無聊地數着小指頭,很快又見到他挺拔的身影出現了。
看清楚他端着木盆進來,接着又是一股藥味飄進來,柳依依不禁問:“相公,你弄什麼東西?”
“娘子,我弄給你泡腳的草藥水!”
將木盆放在她的面前,寧鈺軒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小腳,繼續道:“你今天在雪山上站了大半天,我怕你身子受寒氣,所以去山上拔了去寒的草藥回來,給你泡腳。”
“啊~~”
柳依依輕呼了一聲,立即想到自己的腳,臉頰泛起一片桃紅,表情顯出窘態,道:“相公,叫素雲過來幫我可以了。”
“爲什麼要叫她,我在你身邊,我可以照顧好你!”
以爲自家娘子是害羞,寧鈺軒也不在意,脫掉她的鞋子和足袋,看見眼前的這雙腳,不禁怔愣了。
“醜吧,又大又腫!”柳依依又恢復了淡然,語氣帶着戲謔,不知相公會不會嫌棄。
從來沒有見過的寧鈺軒只是呆了幾秒鐘,聽到自家娘子的話,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什麼醜,娘子的腳怎麼會醜,只是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娘子,會不會是今天你在山上,不小心被蛇咬了!”
想到這個可能,寧鈺軒的臉色驀變,霍然起身,嚴肅地問:“娘子,你身上有沒有不舒服?我現在馬上給你找大夫去。”
“停,相公,你說什麼!”
沒想到自家相公的反應那麼大,柳依依無奈地撫額頭,想象力太豐富了。
從自家娘子的表情和臉色,寧鈺軒看不到痛苦或者是不舒服,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爲了不讓他大亂,柳依依開口解釋:“相公,女人懷孩子的時候,一般的人都會有這種現象出現,這種叫水腫,不用叫大夫醫治,只要生下孩子後,就不會再有這種現象出現了。”
“真的嗎?”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寧鈺軒有點不太相信,不過,自家娘子的話,他是選擇相信,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願意相信。
朝他笑了笑,柳依依將自己的腳放入微燙的藥水之中,迴應他:“我好好的騙你做什麼,如果不信,以寫信去問蘇爺爺,他是太醫,他的話,你總會相信吧!”
“娘子,我相公!”點了點頭,寧鈺軒沒再多說什麼,又蹲下身子,準備給自家娘子的腳按摩。
碰到自家相公的手,柳依依的腳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縮,抿着小嘴道:“相公,我泡一下腳就可以了。”
“我懂腳底的穴位,輕輕地幫你按一下,可以幫助你的血液流動!”寧鈺軒輕輕握住自家娘子的小腳,用微小的力度按摩起來。
玉容洋溢着柔柔的笑容,柳依依沒有再反駁,享受着自家相公的特別服務。
半晌,水靈靈的眸子注視着相公認真的樣子,柳依依突然間想起一個問題,輕聲道:“相公,玄天有家人嗎?我很好奇,是怎麼樣的家庭養成玄天這種可愛的性子。”
“玄天?”語氣頓時了一下,寧鈺軒點了點頭,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悅,淡然地道:“有,他有家,不過,並不是你想得那麼好!”
“哦,他怎麼了?”柳依依好奇了。
V章:089節:素雲身世
更新時間:2013-3-28 20:31:56 本章字數:13328
V章:089節:素雲身世
柳依依從自家相公得知道玄天的家族,心裡說不出來的鬱悶,似乎在什麼地方都能夠聽見宅鬥。
然而,玄天公子便是宅斗的犧牲品,身爲謫子的他並沒有受到父親的關愛,聽說是因爲他的父親並不愛他的母親,爲了家族利益才與玄天的母親成親。
所以他的母親在朱家(朱玄天,由於玄天恨朱家,從來不用朱,只用母親取的名字,玄天。)日子並沒怎麼好過,上有婆婆的刁難,妯娌叔嬸們算計,下有相公小妾們的毒害,他能在朱家活十年之久,完全是看在她孃家的份上,表情看起來正妻,實際上她們母子過得生活比下人都不如。
玄天外公家落魄之後,簡直是她們母子的惡夢開始,母親是被家裡的幾十位女人活活折騰至死,而玄天這位正牌少爺最後在別人用心指證下,他成爲不明身份的野種,唯一對他們母子存有一點點愧疚的朱老夫人(玄天的奶奶)將他下來。
玄天暫時爲了有棲身之地,只好整天裝成世絝子弟的作風,天天在外面打架,同時也將以前欺負他的人全都打遍,他得罪更多人,終於在十五歲那年,被人陷害,親生父親下追殺令,爲了保命玄天不得不逃出來,命懸一線的時候遇見了寧鈺軒。
聽到他的幫事,柳依依微微嘆氣,似乎這樣的故事常常上演,又想起其他的白衣人,瞅着自家相公問題:“相公,今天見到的那些白衣人呢?他們是你的士兵嗎?”
“不是,他們沒有在軍營裡,他們是屬於我的外圍勢力,除了卓凡之外只剩下他們,只是卓凡身份不同,而且也不可能隨叫隨叫,天下的人都看着!”
輕輕地點了點頭,事實也是這樣,真狼族現在仍然劃分在外面,如果真的是統一天下的話,皇帝是否能允許他們繼續放任他們在外族發展,恐怕也要他服臣。
看來以後的事情可不少,柳依依不禁抿了抿嘴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又問:“其他白衣人是什麼人?”
“娘子,他們是我們見到的流浪人,見他們品性不錯,將他們調教了一番,跟着玄天做事,有的人也是玄天在這幾年內四處跑遇見的人,他們基本都是由玄天帶着做事。”
沒有半點保留,寧鈺軒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自家娘子。
無聲地笑了笑,柳依依心中確實感到有些意外,輕嘆:“我們有這些人也只不過是爲了自保,畢竟皇帝的心難測,希望今天的事情皇帝不會知道。”
“娘子放心,皇帝的暗衛早就被暈迷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起來,不會讓他們知道。”
“有防備就好!”
邊泡腳邊聊,直到水溫漸漸冷了,便結束話題。
第二天一早,銀狐和玄天一早出門,主要去看困在陣法中的人死了沒有。
剛吃完早餐,便見到兩位帥哥繃着俊臉跑回來,話說銀狐繃着臉是正常,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人,只是向來嘻嘻哈哈的玄天也擺出一張臭臉,實在是太奇怪了。
柳依依與旁邊的自家相公相視一眼,不禁開口道:“高博文跑了吧!”
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還會有什麼事情讓玄天大少爺黑着臉孔,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出來的事,明擺着嘛。
聞言,兩位帥哥的眸光同時落在她身上,詫異的表情好像都在問:“你怎麼知道!”
“不用你們開口說話,你們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我們了。”
莞爾一笑,柳依依淡然地看着他們,繼續道:“禍害千年,像他這種人,應該是最大的禍害,沒有那麼容易死。”
“只能說,他這種人太狠了,他竟然…竟然…”
張了張嘴巴,後面的話,玄天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的眼底已經是分不清是什麼情緒。
旁邊的銀狐看他一眼,沉聲道:“高博文的狠毒,讓人無法想像,他直接斬斷所有人的四肢,一節一節的鋪出陣法之外,所以現場…簡直就是分屍場,人體內的什麼東西都看得見。”
“……”
緊緊抿着嘴,誰也沒有現說話,幽幽地吐了一口氣,柳依依壓下不舒服之感,轉移話題:“朝庭叫楚言送來的糧草,還要多久才能到?”
“最少還要五六天!”銀狐輕聲問應。
得知高博文已經離開陣法之中了,寧鈺軒不再留在小木屋,他立即趕回軍營,因爲現在正是打擊元兵的時候。
玄天還有一堆手下等候着他,不想離開的他最後也是怏怏不快地離去,說好有空就來找柳依依玩。
他們一走,銀狐又收到信息,各地傳來事情,又出現不明身邊的人,最後他也不得不離開,準備去查看怎麼回事。
三位帥哥一走,剩下的便是柳依依主僕三人。
等候着的日子安靜又無聊,柳依依每天差不多都是重複着過日子,紀素雲出去打聽外面的情況,很傳來兩國又打仗的消息。
聽說高博文回去之後,立即起了戰事,打了三天仗之後,元兵失損慘重,最後高博文領着僅存的十五萬兵馬逃回元漢國去了。
帶來三十萬,丟掉十五萬,剩下十五萬,冬季的第一場戰役燕國大獲全勝。
這道消息很快傳開,燕國舉國歡騰,似乎忘記了打仗帶來的辛苦,而寧鈺軒的名聲如日中天。
賢王護送的糧草已經送來了。
意外見到一位有一面之緣的人,西平世子也跟着他們一起來了。
後來才得知道,楚言被牡丹會的人襲擊,恰好遇見去會見朋友的西平世子,如果當時不是冷老頭子趕到,恐怕他們就算是有黑丸子防身也會悽慘收場,畢竟遇見兇悍的殺手偷襲,禁軍根本無法抵抗。
最後扭轉乾坤,牡丹會的人逃脫兩位,剩下的全都被滅,糧草安全送到黃秦嶺。
一羣人,全都相聚在小木屋裡。
冷老頭子,看着一羣小輩,緩緩開口:“兵事暫休,算是好事一樁,大家趁機修養,不過,高博文這次吃大虧,恐怕不會輕易罷休,你們可要好好注意。”
“怎麼也沒想到牡丹會是高博文的棋子,看來他早已經做好爭天下的準備了。”
楚言沉着臉色,接過話題,接着,他的視線一轉,落在王紫燁身上,問:“世子有何打算?”
“紫燁對兵計比較有興趣,想留在寧大將軍身邊學習,希望寧大將軍成全!”
朝寧鈺軒拱了拱手,王紫燁俊臉露出真誠,熾熱的目光含着期盼。
大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特別是對於他的身份來說,怎麼願望留在軍營裡吃苦,似乎不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想法。
寧鈺軒高高挑眉梢,犀利的眸光注視着他,道:“世子願意,等於多位人才相助,本將軍豈有拒絕之理,只是小小副將之職,望紫燁世子不要見怪。”
“謝大將軍成全!”王紫燁露齒一笑,剎時,他的眉眼間泛起一片漣漪,淺笑熠熠,風華璀璨。
他們的對話,其他人也不作多言,冷老頭子的視線落在柳依依身上,問:“小丫頭,你什麼時候回去?”
聞言,衆人的視線齊齊轉到柳依依身上,一個個凝望她,對於她跑到這裡來,楚言心中有很大的疑問,不過並沒有出言詢問她。
當然,紫燁世子初見到她時,也覺得很驚訝,很快恢復淡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她暗中潛到這裡邊關來自然有她的目的,也不是自己可以過問的事情。
迎上衆人的目光,柳依依揚了揚秀眉,冷聲道:“我什麼不能來,我想來便來,難道誰有規定我不能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來也沒必要讓別人假扮你。”
不得不說,楚言剛見到她的時候,除了吃驚,還有小小的受傷,心中莫名覺得她騙了自己。
淡淡地看他一眼,柳依依隨意迴應:“我只不過不想讓我婆婆知道罷了。”
不再多解釋,微抿着小嘴,接着又道:“爺爺,等天氣有些好轉,我就回去!”
“不錯,你必須生產前趕回去,留在這裡產生不方便。”冷老頭子點了點頭,同意她的打算。
寧鈺軒緊緊握住她的手,深深的凝視着自家娘子,一言不發。
雖然心裡很捨不得她回去,也知道自家娘子確實是不方便留在這裡生產,別說在這裡的條件沒家裡好,要是被自己的孃親發生家裡頂替的丫環,恐怕又會鬧出許多事端。
柳依依側目對上自家相公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心裡瀰漫着幸福的感覺。
“趁你們小子們都在,陪老頭我下跳棋!”冷老頭子的棋癮上來了,抓住眼前的這幾位人,自然不放過。
王紫燁瞄了瞄柳依依,微笑道:“紫燁前些日子聽說玉和郡主弄出兩種叫象棋和跳棋的遊戲,今天總算是有機會見識到了。”
“王小子,等你會學之後,肯定會喜歡!”剛拿着跳棋過來的冷老頭子接下他的話。
“前輩和衆位都喜歡,紫燁自然也喜歡!”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玄天少爺呢,你們怎麼可以將本少爺給忘記了!”
第一句話從林樹裡傳來,說完最後一句話,玄天少爺已經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了。
除了寧鈺軒小兩口子,其他人第一次見到玄天,一個個直瞪着跑上門來的陌生人。
“喲,大家好啊,瞧瞧大家的眼神熱情洋溢,玄天少爺我挺不好意!”
得瑟的玄天少爺彷彿是回到自己的家裡,不客氣地走上前來,直接坐在冷老頭的旁邊,笑嘻嘻地道:“老頭,本少爺帥不帥?可不可愛?你應該很喜歡我吧?”
“嗯,喜歡!”
冷老頭子飛快地將寧鈺軒兩口子的表情看在眼底,微笑着含首迴應。
“哈哈哈…本少爺就知道,玄天少爺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不用說,你們一樣喜歡本少爺的對不對!”
歡天喜地的玄天少爺衝着兩位被他雷得外焦內嫩的帥哥眨了眨眼睛,欲想要秒殺衆人。
兩位帥哥相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嘻嘻…玄天少爺我是風流瀟灑的大才,誰見到本少爺都會喜歡。”得意洋洋的玄天少爺嬌傲極了。
看戲的柳依依搖了搖頭,忍不住打擊他:“玄天,前幾天誰跟我說要學習廚藝,以後靠你的廚藝來抓住心上人的胃?”
“嘿嘿…我的寶貝小嫂子,你可別冤枉本少爺,是咱們家的大少爺教的法子,以本少爺的芳姿,豈能用這種手段,只要本少爺往女人堆裡一站,肯定會是一個個撲上來。”
掉轉頭來,玄天少爺趕緊擡高自己的身份,決不能被人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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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的柳依依拿起一個琉璃珠,笑道:“當然,那是因爲你站在妓(合諧)門口,自然是美人撲倒你,壓扁你。”
“哇,小嫂子,你好邪惡,怎麼可能帶壞玄天少爺我這個純情的人,太壞了。”
“玄天,我家娘子邪惡?”
寧大將軍的細長的眸子微挑,清冷的眼中,飛過去一個千年寒冰似的狠厲眼神,這小子又皮癢了。
“呃~~本少爺有說嗎?沒說啊!”縮了縮脖子,玄天少爺趕緊轉移目標,伸手勾掿着冷老頭子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眯眯地道:“老頭,你教我玩!”
“行,等於下你別輸得哭鼻子!”冷老頭眸中閃過一絲喜愛,他喜歡玄天這種不羈的性子。
玄天少爺挺腰板,拍着胸膛大叫:“開什麼玩笑,本少爺殺得你屁滾尿流,哭鼻子是咱們家大少爺想小嫂子的時候做的事情。”
“噗~~”有人不厚道地笑了。
俊臉又黑了,氣得怒目而視的寧鈺軒喊了一句:“玄天!”
“在,大少爺,有何吩咐?”燦爛的笑臉迎上對方黑乎乎的臭臉,似乎玄天少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氣他,看着他生氣。
此時,楚言和王紫燁也不禁失笑起來,眼前的這人,一點都不靠譜,但是又叫人不討厭,沒想到寧鈺軒身邊還有這種朋友。
他們看得出眼前這位叫玄天的小子,身手並不差,也許比他們還要高出一截。
“下棋,有玄天陪我們一起玩,那就更好了。”
冷老頭子打斷他們的對話,再看着笑臉如花的丫頭,問:“小丫頭,你要不要也一起玩?正好有六個人。”
“不玩,與你們玩跳棋,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會讓我死很多的腦細胞。”
柳依依想都沒有想,立即拒絕這個建議,一點都不想參加他們遊戲。
“腦細胞?小嫂子,什麼叫死腦細胞?”聽到有趣的新鮮詞,玄天的眼眸頓時又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
“我的意思就是說傷腦筋,費心又費精神,腦細胞當然是指咱們腦袋裡的思維和想法記憶之類的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玄天少爺明白了。
“開始,小子們用心一點,等一會兒輸掉的人要受罰!”
在冷老頭子催促下,衆位帥哥們收起心思,趁着難得的機會,放鬆一下。
剛開始,柳依依坐在旁邊看他們下棋,誰知越看她就越困,最後,她只好離開小廳,走了出來。
近傍晚時分了,冬雪應該在廚房裡忙碌,她現在成了大家的廚師,每餐的食物是她做出來的。
走到迴廊處,柳依依並沒有看見紀素雲的身影,她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有在意,柳依依往自己住的房間而去。
剛走到房門口,忽然傳來紀素雲的聲音,柳依依收回推門的雙手,不禁沿着聲音傳來的右邊而去。
“紀素雲,你說話!”熟悉的聲音傳來,柳依依偷瞄見拐角處站着兩人的身影,正在說話的人便是江楓。
接着,又傳來紀素雲的話:“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
“你…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嫌棄我江楓身份配不起你?”
語氣着急,只是不太會說話,柳依依有點同情膽小的江楓了。
“我的身份比你更低,走吧,我要回去了!”紀素雲轉身欲想離開。
只見江楓伸手一拽,將人抱在懷裡,氣急地叫:“你就是喜歡折磨我是不是,明天我跟大將軍和少夫人提親,我要娶你。”
有悍將的風範,求婚也如此強悍,見到膽小的江楓有強悍的一面,柳依依覺得自己大開眼界。
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名言果然不假。
“我沒說要嫁你!”
“你沒說要嫁我沒關係,我想娶你就行了。”
“你別太過分!”
“我只以你過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想娶你!”
聽到這裡,柳依依忍不住嘆,經典啊,什麼時候聽過這種表白實?在是太經典了,比以前自己看見的那些電影臺詞,更給力,有木有!
“嫁給他!”
一句話,立即驚呆了摟摟抱抱的人。
兩人聞聲而望,立即見到披着狐斗篷的人站在不遠處,玉容帶着柔美的笑意。
“小姐!”
“少夫人!”
異口同聲地喊叫,霎時,兩張臉孔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看她那雙帶着戲謔的眸子。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柳依依最喜歡做的事情。
當晚柳依依與紀素雲徹底交談二刻鐘,一人講一人聽。終於在柳依依的喉嚨說得快要冒火的時候,紀素雲答應放下心結,不再錯過屬於自己的幸福。
第二天,柳依依便請冷老頭子爲他們作主,畢竟都是自己人,不能虧待兩人。
爲他們兩人定下名份,在這個時期無法給他們婚禮,而且時機也不合適舉辦婚禮,所以一致決定,將兩人的婚期延後。
算是喜事一樁,大家又是熱鬧了一回。年頭也快到了,他們註定會在小木屋過年。
在這些日子,除了楚言回京復旨離開之後,剩下的人都沒有走,而銀狐跑和沈墨凌跑回來了。
寧大將軍趁着幾天有空,陪護着自家娘子在林樹裡周圍轉着玩,想法子給她解悶。
有時候無聊的寧鈺軒引來幾隻山猴子,讓柳依依與山上的猴子嬉鬧,通人性的山猴在香蕉吸引下,發現他們兩人沒有惡意,所以山猴也願意陪着他們玩。
畢竟在這個時候想弄吃的東西特別難,更不要說是香蕉了,只有用銀子買回來纔有得吃,山猴子有東西吃,引來越多的山猴子跑到木屋要吃的東西,它們再也不怕人。
更意外的事情,不着調的玄天少爺竟然能夠與動物勾通,基本上小動物能夠聽從他的指揮,從此,一羣山猴子跟着不着高的玄天少爺鬧翻天。
讓柳依依想到大鬧天宮的孫猴子,隨口給他講了孫猴子的故事,於是,咱們的玄天少爺又多一個綽號,齊天大聖。
看着他整天與山猴子玩耍,柳依依靈機一動,便吩咐他找其他的小動物勾通一下,得到的結果讓柳依依大呼意外。
直稱讚,奇才,真的是奇才,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召奐師啊。
柳依依將自己的想法與他們商量,得到一致的贊同,玄天少爺又多一個任務,培養一支神獸奇兵。
不得不說,柳依依隨意提出的建議,在之後打仗的戰場上,又添加一筆神奇傳說,神獸奇兵從此傳立於世。
玄天少爺也挺喜歡這個任務,他便每天往山裡跑,唯一的條件就是他要捧着醉君曲上山裡玩。
臨到年關了,風雪漸漸減弱了不少,柳依依準備過年後便準備回青石村了。
由於一直沒有出去過,雖然挺着肚子,柳依依還是想出去外而感受一下大家過年的氣氛。
寧鈺軒回軍營,畢竟他是主帥,只能偶爾失蹤一天半天,不可能天天陪着柳依依。
當柳依依提出要求後,大家雖然不想她出去,但也不想讓他希望,由於冷老頭子吩咐沈墨凌和銀狐陪着出去,不許出什麼意外。
除了兩位大帥哥,柳依依還帶着紀素雲和冬雪,共五人一起離開樹林裡,出現在幾十裡之外的黃秦嶺鎮的街市。
熱熱鬧鬧的街市上,柳依依帶着兩丫環慢步閒逛,瞧着百姓們一張張臉孔露出喜慶的笑容,不禁讓人輕嘆,幸好暫時休戰,否則,老百姓過年也不安心。
“小姐,你看,是年畫剪紙!”忽然紀素雲停下了步伐,指着一個小攤販擺着的東西,輕聲喊叫。
年畫剪紙是柳依依叫林氏剪出來,之後纔在燕國興起,如今完全都老百姓們接受。
主僕三人望着正在買年畫的老百姓,停下了步伐,冬雪疑惑地道:“好像我以前都沒有見過,這兩年過出現的東西,過年貼在家裡,是挺好看的。”
“以前當然沒有,是小姐畫出來的東西。”紀素雲淡然地回她的話。
呆了一下,冬雪一臉驚喜地叫:“小姐好聰明。”
柳依依笑了笑,並沒有出言,眸光斜視旁邊的紀素雲,只見她淺藍色的眸子閃耀着驕傲的光芒。
在這裡關門的黃秦鎮市,紀素雲不用帶斗篷也可以淡然走出來,因爲這裡有一些藍眼睛的外族人出現,老百姓們早就見得多了,所以見到她有一雙藍眸一點都不得覺意外。
如果,當初紀素雲的母親沒有回紀家,而是這種地方留下來生活,她們母子過的日子絕不同,紀素雲也不會受岐視。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小姐,我去買些回家貼!”冬雪看見那一張張生動的年畫,心裡也是很喜歡,說完話後,立即擁上前去買。
含笑地看着冬雪買年畫,待她買回來後,主僕三人繼續逛市,她們氣質和衣着不凡,只是惹來衆人的注視,並沒人敢上前打擾她們,畢竟誰也看得出來其中一位挺着肚子,誰敢去惹她的話,肯定會遭遇羣毆的下場,老百姓是不會讓人欺負一名孕婦。
轉了大半天,兩丫頭手上已經提着不少吃的、用的、玩的,大包小包地提回迎賓客棧。
正是中午時分,客棧已經是滿堂賓客,幾位店小二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大堂裡。
站在櫃檯上的老掌櫃正在打着算盤珠子,認真地爲顧客們算賬。
走上前,柳依依喊叫:“掌櫃伯伯!”
“大小姐,你回來了!”
擡起頭來,清瘦的老掌櫃露出歡喜歡的笑容,接着又道:“大小姐等一等,我馬上帶你去廂房。”
“好!”看着他在忙,柳依依只好等着,兩位帥哥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時候,一位高大的外族男人從樓上而下,他的視線無意掃過紀素雲,神色驀然而變。
只見他快步朝着站着的主僕三人而來。
“請問,你是…”語氣中帶着激動,外族男人臉上帶着驚喜,閃亮的藍眸死死盯着紀素雲的小臉。
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主僕三人都怔住了,當看見他的藍眸時,柳依依隱隱約約明白,也許這位該殺千刀的男人,就是紀素雲的親生父親。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紀素雲沉下小臉,將頭扭到一邊,不看他一眼。
從她咬嘴脣的動作,也猜得出來她似乎也猜得出什麼。
再次見到一樣小臉蛋,一樣倔強的表情,盯住紀素雲的外族男人自言自語地叫:“像,你們,真像…”
“先生,她是我妹妹,你有事嗎?”打斷他的話,柳依依淡然地看着他,倒想看看冒出來的他想怎麼樣。
眸光轉到柳依依身上,藍眸男人神情黯然,想了一下道:“我…我想找跟她一樣的女子,十九年前,我在這裡遇見一位跟她一模一樣黑眼睛的女子,你們能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嗎?我找她十九年了,我每年都來這裡找她。”
“你找她做什麼,她早就死了,你滿意了吧,快點走,我不想見到你!”
瞬間回過頭來,紀素雲露出憤怒的表情,死瞪着他喝斥。
“大膽~~”
“放肆~~”
忽然響起兩聲帶着外腔音調的喝斥聲,只見幾位外族服飾的侍衛從大堂衝過來,他們全都站在一起,怒憤地瞪着無禮的紀素雲。
“不可多事,她是你們的公主!”似乎,外族男子也認出紀素雲,當衆就給她名份。
幾位侍衛怔了一下,立即跪在地上,叫:“參見公主!”
此時,不但紀素雲呆住了,旁邊的柳依依也傻眼了,不是吧,紀素雲的身份竟然是公主?
冬雪和老掌櫃被眼前的一幕弄得糊塗了。
正在用餐的顧客們好奇地投來一瞥,沒想到有熱鬧看。
見到紀素雲不出聲,藍眸男子朝自己的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起來,然後纔開口問:“你是定是姍姍的孩子。”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滾,你不配叫我孃的名字,快滾!”淚奪目而出,紀素雲忍不住大吼大叫起來,提起她孃的名字頓時讓她崩潰。
“素雲!”柳依依擔心極了,忍不住將她抱住,想到她們母女受的苦,心裡明白她爲什麼會如此激動和傷心。
哭泣着的紀素雲輕叫了一聲:“小姐~”
“哎呀呀…哪個烏龜王八蛋欺負咱們家的小素雲,玄天少爺宰了他。”
痞裡痞氣的玄天少爺的聲音傳出,接着三位帥哥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們見到一羣外族人,不禁加快步伐,朝她們走過來,玄天瞪着抱在一起的兩女,酸溜溜地叫:“你們抱什麼抱啊,來來來,都到少爺我的懷裡來,喲喲喲,我們的小素雲怎麼了?等一會兒又有人心痛了。”
柳依依免費送給他一個大白眼,無聲地安慰着紀素雲。
走進來的沈墨凌早已經見到外族男子,從他的藍眼眸中已經猜得出來是什麼事情了。
“依依,怎麼了?要是有事的話,回廂房再說。”
衆目睽睽之下,確實不是談私人話題的地方,他們一行人到天字一號廂房。
大家坐下來,外族男子憐愛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倔強的紀素雲,而紀素雲卻不看他一眼,徹底將他給無視了。
沈墨凌看她一眼,然後對着這位陌生人,輕聲詢問:“這位老闆,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維納可思—鷹王!”收回視線,鷹王掃眼前的衆人一眼,他當然看得出來,眼前的人都不是不凡之人。
聽到他的名字,玄天瞪着眼睛,驚叫:“你是維納王?鷹王?”
“不錯,看來這位公子知道本王的名字!”臉上露出笑意,鷹王很高興。
他的維納國雖然不大,但是也是他的驕傲,不過在燕國和元漢國的這些央央大國比起來,他的維納國還沒有人家的三分之一大。
什麼維納國,什麼鷹王,柳依依第一次聽到這種名號。
沈墨凌只是狐疑看打量着他,看來他也是知道叫維納國的地方。
玄天露出難得嚴肅表情,不悅地叫:“你跑到我們這裡來幹嘛?別告訴少爺我你一個國王還跑來做生意。”
“本王來找心愛的女人!”鷹王並沒有因爲玄天的態度而生氣,視線不知不覺投向旁邊的紀素雲身上,見到她不理自己,神色又黯然了不少。
瞧他這個樣子,柳依依忍不住輕嘆,道:“鷹王,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十九年前,你們發生什麼事情嗎?”
“可以!”
輕輕地點了點頭,鷹王陷入沉思之中,緩緩開口道:“本王當皇子的時候,喜歡周遊列國,去過不少地方,見識了不少人和事物,可以說是成長的最好方式。”
“當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確實是一個人最好的成長和學習見識!”柳依依含笑迴應。
“夫人說的不錯,當時本王也是以這種心態行走各國之間,在十九年前,本王來到這裡。”
說着停下話,鷹王看了看紀素雲一眼,頓時了一下,才道:“本王在這裡遇見一位嬌美可愛的女子,她挑着美酒來到這裡賣,本王第一眼見到她就很喜歡,爲了討她歡心,本王賣下她們家裡的酒,只是她的父母將本王當壞人一樣防備。”
“本王很喜歡她,一直跟她說嫁給本王,本王定會好好照顧她,本王知道她也喜歡本王,她一直說本王的眼睛好看,像藍寶石,本王很開心,一般的人都討厭我們,說我們是惡魔,這一點正是本王在外國遇見最不開心的事情。”
“唯有她,精靈可愛的女子,她纔會說那麼好聽的話,本王一直想娶她回國,只是她的父母不肯,說要帶她回去了,那一晚…她跑來告訴本王,她父母明天要帶她回家去,本王當然不想她走,當是…當時本王只要擁有她!”
鷹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地看了看旁邊的女兒,好像十分怕她不高興。
當觀衆的幾人見到他堂堂國王,竟然也會注意女兒的情緒,也算是難得。
紀素雲緊緊抿着小嘴,仍然是不看他一眼,活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也不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
半晌,鷹王繼續將當年的事情講說來:“姍姍當時雖然不太願意,不過她還是將自己給了本王,也答跟本王回國,第二天本王將我們王后的鏈子給了她,叫她回去等候本王等一會兒,本王會馬上準備聘禮向她父母去求親,只是本王沒想到去他們家住的地方時,姍姍一家人不見了,本王怎麼找也找不到她們。”
“我們在黃秦鎮找了三天,都沒有見到她們出現,後來本王的父王病重,下令召本王回去,所以當時不得不先趕回維納國,準備以後再來找她,反正她是本王的人,只能嫁給本王,每年本王都會在這裡呆三天,一直沒有等到她出現,今天,孩子,父王很高興看見你。”
神情有些激動,鷹王憐愛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想要伸手碰她,又害怕她不肯,一國國王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樣子。
紀素雲沒有理會他,只是伸手將自己脖子上的鏈子掏出來,一顆五彩斑斕的寶石鏈子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孩子,本王的孩子!”
鷹王激極了,不管她願不願意,霍然起身,將紀素雲抱在懷裡,喃喃自言:“孩子,對不起,是父王沒有找到你們,父王找不到你們,對不起了,孩子,本王終於有孩子了…”
看見鷹王雙目含淚,可見他真的是很珍惜這個女兒,那怕是當時與紀姍姍有一面之情,一夜的夫妻之恩,仍然從他身上看到真情和喜愛。
如果當年不是紀姍姍父母不瞭解外族人,強烈反對他們在一起,也許他們一家人會過上很幸福的生活,絕對不會有這種悲慘的結果。
怪不得當年紀姍姍願意爲他生下孩子,也許正是喜歡他纔會甘願受苦也要生下紀素雲,否則偷偷一碗墜胎藥就可以幫她解決這個問題了。
由於鷹王的出現,大家決定在迎賓客棧住一晚再作計劃,畢竟他們父女剛見面,而紀素雲還在鬧情緒不理親生父親。
當晚,鷹王獨自找到柳依依。
見到他的出現,柳依依便猜得出來,他爲什麼會找到自己,問:“鷹王,你想怎麼對待我們素雲?”
“少夫人,本王看得出來,你們很照顧本王的女兒,她是我維納國的公主,當然是跟本王回去認祖歸宗,本王不介意她有你們這些朋友,希望少夫人給本王講一下,珊珊和素雲的事情。”
鷹王坐在她面前,精銳的眸光直視着眼前的女子,身上國王的威嚴赫然散發。
“好,鷹王先聽她們的故事吧!”柳依依衝着他笑了笑,仍然是悠閒自若。
“其實我與素雲相識,只是一個意外,三年前我爲了調查……”
提起三年前的案子,柳依依將紀素雲發生過的一點一滴全都告訴他,包括紀姍姍是怎麼慘死,紀素雲從小到大過着自己樣的非人生活。
“本王要殺了他們!”坐着的人猛然站了起來,藍色眸子射出野獸般的兇光,殺氣騰騰的樣子如似激怒的雄獅,恨不能將敵人挫骨揚灰。
“本王明天就是找他們,不殺掉他們,本王消失心頭之恨,敢強娶本王的皇后當小妾,敢如此對待本王的公主,必將他們全部殺光。”
“說得好,玄天少爺我喜歡!”隨着他的話,房門口的人全都進來了,原來都是在聽牆角。
“鷹王,玄天少爺我總算放心咱們的小素雲跟你回去認祖宗了,否則,不管你是國王還是王爺,咱們也不會將小素雲交給你。”
其實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紀素雲的事情,心裡同樣對紀家的人感到憎惡,如此狠心的人。
“哼!”怒火沖天的鷹王用不以爲然的眼神掃玄天一眼,他想要認女兒,豈要通過別人來允許,簡直就是笑話。
當他的視線與最後進來紀素雲的眸光相遇,滿腔的怒火消失了,柔聲叫:“女兒。”
紀素雲只是看了看對方,並不理會,她心裡十分複雜,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說不說來是什麼感覺,剛開始只有恨和怒,現百是喜是悲還是愛是恨,她分不清楚。
鷹王見到女兒卻充滿挫折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更不知道將怎麼樣勸她跟自己回國。
一生都在等心愛的女人,誰知心愛的女人卻已經消香玉殞,只留給他一個女兒。
不知不覺,他將期盼的目光轉到柳依依身上,他明白想要女兒原諒自己,只能靠女兒的救命恩人,只有她的話,女兒纔會聽。
柳依依看懂他的意思,微微含首,答應他的要求。
當晚,鷹王從衆人的嘴中得到許多關於紀家的信息,第二天,他領着侍衛親自去給心愛的女人報仇,爲自己的女兒雪恨。
鷹王離開後,柳依依也帶着大家回到木屋,只後天就過年了,將小木屋當作家一樣裝飾,充滿過年的喜慶。
軍營裡的人傢伙答應趕回來吃年夜飯,大家忙碌也只有柳依依閒得在數小指頭。
見到紀素雲在擦桌子,柳依依不禁想起她的身份,開口問:“素雲,你會告訴江楓嗎?”
“呃?”
愣了一下,紀素雲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
“爲什麼?你真的不回去?”柳依依不解地問,以爲她會想得通這件事情。
垂下頭,紀素雲平靜地道:“沒打算!”
說得真乾脆!柳依依覺得鷹王想聽到她叫父王,恐怕是一件不容易事情。
V章:090節:即將分娩(二更)
更新時間:2013-3-28 23:56:30 本章字數:4772
V章:090節:即將分娩(二更)
凝視着她,柳依依蹙了蹙眉頭,想了一下,道:“素雲,你過來一下!”
“小姐,什麼事?”又擡起頭,紀素雲輕聲詢問,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遲疑着沒有走過來。
深深地看着她,柳依依柔柔一笑,朝着她招手,道:“素雲,你過來!”
放下手中的擦布,紀素雲走上前來,站在她的面前,並沒有說話。
伸手拉到她在自己旁邊坐下,柳依依輕聲道:“素雲,你願意聽我的話嗎?我給你建議,好不好?”
“小姐說什麼,素雲都願意聽!”點了點頭,紀素雲認真地迴應。
“素雲,我明白你的感受,起初你以爲你父親拋棄你娘,但是現在從你父親故事中,我們都知道,當初的情況是你外公外婆無意過錯,使你父親和你娘錯失這段情緣,可以說這裡沒有對錯,你父親也是真心愛你孃親,要不然,你試問一下,一國的國王爲了尋找心愛的女人,十九年堅持每年都來找,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這種重情義的人,容易嗎?”
紀素雲動了動嘴脣,卻沒有再說話。
看着她,柳依依露出一抹淺笑,道:“素雲,不可否則,你父親是個癡情的男人,雖然與你孃親只是見了幾次面而已,能做到這樣,實屬不容易,素雲,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根,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我沒有…”紀素雲的眼神有些迷茫,這個問題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不,你有,以前不說,起碼你現在有了!”
柳依依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道:“素雲,難道你不想回去幫你孃親正名嗎?難道你不想抹掉別人對你孃親的污辱和看輕?你們有名正言順的身份,你們的身份都要比他們高,爲什麼你不要?爲什麼不給你娘正名?”
“素雲,你有沒有想過,你娘爲什麼要生下你?因爲你是她的希望,她希望你長大成人,也希望你父親能夠找到你們母女,雖然她最大的願望沒有實現了,但是你還忍心看着她揹負罵名永遠都洗脫不了嗎?你現在就可以幫她擺脫之一切,可以給她一個最尊貴的身份,維納王后,是那些三姑六婆能夠污辱的人嗎?”
“小姐,素雲…素雲對不起我娘!”低下了頭,紀素雲眼中的淚水滴滴往下掉,曾經母女一起受到的傷害,她豈能忘記。
緊握住她的雙手,柳依依細聲地道:“素雲,我並不是說看在你父王是國王的身份才支持你承認他,只是因爲他值得,他配當你的父親,每個人都是有父有母,你沒必要拒絕他的寵愛,你應該得到他的父愛,還有本來屬於你的身份,假若他真的是個混蛋,得到你孃親之後拍屁股走人,這種人別說承認他,一劍殺掉還便宜了。”
“他將王后的鏈子交給你孃親,足已夠說明他是真心對待你娘,你娘也是真心喜歡他,纔會生下你,將她的定情之物,留給你也是爲了你父王與你相認,所以,素雲,你不能夠讓你孃親失望,更不要讓她一直揹負罵名,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明白嗎?”
“小姐,素雲明白了!”含淚點了點頭,紀素雲徹底放下心結。
從她的表情之中,柳依依看出來了,淡然一笑。
除夕之夜,大家早早準備好,等到人來齊之後,衆人相聚一堂,滿滿的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幾十壇的美酒,大家熱熱鬧鬧吆喝起來。
一頓飯吃了幾個時辰,最後菜都冷透了,帥哥們也不吃菜,直接斗酒,直到儲的酒喝光爲止。
柳依依吃飽飯後,早早就休息了,睡到天亮了才起牀。
五天後,得到迎賓客棧掌櫃的消息,鷹王回來了,他要見女兒。
一行人,再次出現在客棧的廂裡,柳依依並沒有多說什麼,告訴鷹王,素雲是自己的妹妹,也是大家的妹妹,要是她回到維納國,有人敢欺負她,誰也不會答應。
鷹王滿口答應,許下承諾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然而,對於江楓這個準女婿,鷹王也並不排拆,告訴他等打完仗後,可以到維納國找人。
目送他們父女離開,依依不捨地望着他們越走越遠,感到失落的人,不但有江楓,還是柳依依,再捨不得也希望她得到家人的認可。
直到鷹王離開了,都沒有提起他去紀家報仇之事,當然大家也不會當面詢問他。
一天後,終於接到有關於紀家的慘案,曾經全都欺負紀素雲母女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滅掉鎮長紀程康一家人,共一百多口人一個不留,手段確實狠。
鷹王丟下話,這就是逼死他后王,軟禁、欺凌他女兒的下場。
一案震全國,燕國全都震驚了。
皇帝得到寧鈺軒的奏摺,明白所有的經過和原因,他並沒有太大的追究,畢竟人家父女回維納國去了,想要抓回來,不是光下令就有用。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該死,好歹也看在維納公主與柳依依有關係,只是作作樣子,叫下面的查查案件,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
幾天後,柳依依親自去洞府看做好的黑丸子,那一堆堆的大小丸子,數量多得有些嚇人,而且材料也沒有做完。
將這些東西交待給自家相公之後,柳依依也打算返回家中去了,現在已經是六個多月快七個月了,再不回去,恐怕要在路上生產。
天氣比較照顧她,在她啓程的時候,太陽很給面子,跑出來曬個臉,溫度也暖和了不少。
小木屋留給玄天少爺玩,冷老頭子跟着一起回青石村,剩下的兩位帥哥仍然是當護花使者。
因爲這柳依依這個大肚婆,經過近一個月的路程,他們終於回到玉懷鎮了。
一句話,走得比烏龜還要慢,走走停停,花費別人來回二趟的時間。
當晚,帥哥趁晚將她送回房間,冒牌的丫頭從牀上起來,見到正主回來也是鬆了一口氣。
由於他們不方便露面,很快離去,準備明天與冷老頭子一起回來,纔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眼前的這位丫頭叫秋霜,武功並不差,以後由她與冬雪一起陪在柳依依身邊,畢竟紀素雲不在身邊了,唯有用她們兩人。
“小姐,秋霜伺候你休息!”脫下自己身上的頭銜,秋霜恢復自己本來的面目。
柳依依坐下來,輕聲道:“不急,你也過來坐下,跟我說一下,府上的事情,我心中也好有個底。”
“是,小姐,府上的人…”
聊了近一時辰,柳依依聽了一些家裡事情,除了有些人猜出她不是真正的自己之外,(猜得出來的人也是左二狗小桃子他們幾位老人才知道,當然誰也沒揭穿)基本都沒什麼重要事情。
第二天,柳依依便出現在衆人面前,蘇老頭子見到她,眼前一亮,便知她昨晚回來了。
婆婆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出來,柳依依中介喊了一聲,便沒有跟她多說什麼。
中午的時候,冷老頭子和帥哥們坐着馬車出現。
終於,出門的人總算全都回來了,蘇老頭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如似盛開的秋菊。
大家相見自然是有一番高興,特別是小桃子拉着她暗暗流淚,畢竟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小桃子也有三個月身孕了,她想伺候人的計劃又要延後,柳依依只是笑了笑,身邊有人,可以說不用她伺候,所以現在每天兩個大肚婆在一起聊天談心。
反而寧娘子見到這一幕,心裡挺不開心,私下說小桃子在寧家白吃白住,等於是主子。
當然,除了陳春月知道這句話,剩下便是柳依依,交待她不要傳出去,否則婆婆又是自找苦吃了。
安靜的日子沒幾天。
很快又傳來消息,沈家生意遭遇不明身份的人襲擊,已經燒燬好幾家客棧,連累得幾十位客人遇難,在燕國再次掀起大的風波。
同時,黃秦嶺邊關又傳來高博文準備再次領兵出戰的消息。
亂,很亂,天下大亂。
帥哥們立即離開青石村,兩位老頭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了,見到天下亂成這樣子,他們的心情又怎麼樣好起來。
柳依依相對來說比較淡然,爭天下不是就是天下大亂,除非大統之後才能安穩下來。
隨着時間過去,沈家生意並沒有得到控制,似乎有人專門針對沈家名下的生意,短短兩個月,已經毀掉不少的客棧,米鋪、布莊…一句話,損失慘重。
皇帝已經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調查清楚,而在家裡的兩張老臉凝重而擔憂。
肚子越來越大,離產期也越來越近,柳依依的心也莫名擰了起來,她自己的理解就是產前恐懼症。
夜裡,柳依依被一陣痛肚驚醒,覺得自己的肚子繃得緊緊,一陣陣痛楚傳來,驚慌意亂的她喊叫:“冬雪,秋霜!”
“小姐~~”
“小姐,怎麼了!”
兩人都守在外面,所以聽到她的叫聲,立即推進來。
“我好像是要生了,肚子開始痛了!”有些張緊,柳依依努力靜定下來,吩咐她們:“秋霜,你去將客房裡的穩婆叫起來,暫時不要驚動大家,我想應該沒有那麼快生。”
“是,小姐!”秋霜很快離開。
冬雪坐在她的旁邊,擔心地問:“小姐,冬雪怎麼辦?”
“沒事,你在這裡陪我就可以了!”柳依依扯了一下嘴角,小聲地安慰着她。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柳依依現在就是體驗這種職責,心又緊張又期待。
不規律的陣痛就開始了。半小時一次,二十分鐘一次,怎麼形容這種疼,柳依依覺得特別像是類似初期痛經。
穩婆很快被秋霜帶過來,她掀柳依依衣服在肚皮上摸了又摸,然後笑眯眯地道:“少夫人,孩子已經入骨盆了,真的是快要生了。”
“那要辛苦你了!”扯出一抹笑意,柳依依忍着痛跟她話。
雖然沒有打算驚動人,不過以兩位老頭子的武功,府上有半點動靜他們也會很快知道,兩老很快出現在她的面前。
“丫頭,讓爺爺幫你把脈!”
蘇老頭子直衝進來,認真地抓住她的手就把起脈來。
一會兒後!
“要生了,不用幾個時辰,小丫頭要出來了!”蘇老頭子的老臉露出笑容,說出診斷結果。
冷老頭子點了點頭,瞅着臉色不太好的人,問:“丫頭,怎麼樣,撐得住嗎?”
“冷爺爺,依依很好,撐得住!”
穩婆知道他們是大夫,所以也沒有計較什麼,她吩咐剛穿好衣服的小月兒,叫:“小月兒姑娘,你快去廚房叫人燒開水,越多越好。”
“好的,我馬上去!”小月兒也明白怎麼回事,撒腿往廚房跑。
穩婆繼續吩咐:“秋霜姑娘,你現在去領大量的白布和草紙過來,等一會兒要用。”
“好,秋霜去找管家要。”秋霜也轉身離開房裡。
“冬雪姑娘,你…”
一個個全都忙碌起來,霎時,整個寧府亮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柳依依馬上要生了。
寧娘子被叫了起來,驚喜得她趕緊穿好衣裳往兒媳婦的馨雨閣而來。
“快點,快點,依依要生了!”
嘴裡邊嘮叨着,寧娘子催着前面領路的人。
當她趕到的時候,已經不少人在裡面了,打了一聲招呼後,衝着兒媳婦問:“依依,怎麼樣,是不是要生了?肚子是不是很痛了?”
V章:091節:誰動手腳
更新時間:2013-3-29 22:20:25 本章字數:12250
V章:091節:誰動手腳
“娘,依依暫時還撐得住!”額頭上已經冒汗了,柳依依仍然帶着微笑迴應。
“那就好!”寧娘子歡喜不已,她早就等着抱孫子了,視線不禁落在她的肚子上,老臉的笑容越來越濃了。
看着一堆人在房裡,穩婆不禁皺了皺眉頭,走上前來道:“兩位老爺子,夫人,你們不如到外廳去等候吧,咱們先讓少夫人好好休息。”
“好,我們出去等!”蘇老頭子明白留在房裡不適合了,所以立即轉身離開。
冷老頭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跟着離開。
剩下的寧娘子在柳依依旁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道:“依依,娘在這裡陪你,其實生孩子也沒什麼可怕了,只是肚子痛幾個時辰,然後用力將孩子生下來就可以了。”
“謝謝娘!”柳依依笑了笑,輕聲迴應她一句。
肚子又一陣抽,小臉不禁有此蒼白,柳依依仍然忍着沒有叫,貝齒輕輕咬着紅脣。
眼角瞄見婆婆若有所思的表情,柳依依眉頭微微擰起,等一會兒婆婆知道是個女孩子會是怎麼樣?
想到她的反應,柳依依心中不禁有些煩燥,心理壓力更大,乾脆閉上眼睛不理會了。
“依依…”
側目斜視兒媳婦閉上眼睛,似乎不太想說話,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便起身站了來,:“你先休息一會兒,娘在外面等着。”
“好,娘你去吧!”柳依依仍然是閉着眼睛在說話。
寧娘子看牀上的人一眼,微抿着嘴,便轉身離去了。
呆在旁邊的穩婆垂着頭守候,她倒不敢離開,時候注意着柳依依的反應。
由於是剛開始,一陣輕痛一陣劇痛,一波一波而且,仍然是她可以忍愛的範圍。
模模糊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柳依依再次被肚子的抽痛驚醒,發覺好像是破水,不禁驚叫:“穩婆,好像是破水了,你快看看。”
同樣正在打瞌睡的穩婆被她的聲音驚醒過來,立即衝過來掀開她的被子,叫:“真的要生了,少夫人,記住只要痛起來你就要用力,使用力,將孩子生下來。”
“好!”雙手緊緊拽住身下的牀單,柳依依努力吐一個字,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來人,快準備熱水,白布、草紙、小袍子…”
婆婆的大呼小叫,外面的人也知道這時候開始要生了。
柳依依被折騰得滿頭大汗,耳邊一直傳來穩婆鼓勵的叫聲。
“少夫人,快用力…。”
“用力…少夫人,注意你的腰…”
“使盡用力,快了…少夫人,看見孩子的頭了…”
“快,用力…出來了…再用點力…”
“啊~~”最後一刻,柳依依藉着最後一點力氣喊出來,同時也覺得肚子一鬆,好像生下來了。
“哇~~”小小的,柔柔的,小丫頭的哭叫聲迴盪在房間裡。
“恭喜少夫人,是位千金小姐!”
已經幫小丫頭抹乾淨身子的穩婆笑眯眯地給筋疲力盡的人道喜。
頭昏眼花的柳依依沒有用力迴應他,只是笑了笑,便昏睡過去。
待柳依依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安安靜靜,不見什麼人影。
“小月兒~~”
輕聲喚了一聲,門被推開,只見冬雪和小月兒一起進來,看見她醒過來了,歡喜地道:“少夫人,你醒了~”
“小姐,你沒事吧!”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冬雪有些擔心。
看着她們關切的目光,柳依依輕聲道:“你們放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少夫人沒事就好,小小姐被奶孃帶着睡覺,小月兒幫你端吃的過來!”小月兒說着就往外走。
肚子也是餓了,柳依依由着她去,視線轉到眼前人身上,輕聲問:“冬雪,現在什麼時候了?”
“小姐,現在是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依依丫頭睡醒了?”
蘇老頭子身影出現,只見他快步走進來,到來牀榻邊的凳子上坐下來,開口道:“來,讓老夫給人把脈,好給你調養好身子。”
“爺爺,你要幫我調養身子,依依不反對,但是,你別給我開藥,我討厭喝藥,就算是再好材料煲出來的藥,依依還是不會喝。”
乖乖地伸出小手給他把脈,不過柳依依將話給說明,因爲她真的是喝藥喝怕了,懷着人的時候喝什麼安胎藥,如果現在坐月子,還要喝這些藥的話,那她情願天天喝白粥。
“呵呵…瞧你丫頭說的話,放心,老夫不給你開藥就是了,叫廚房給你燉補品,將虧掉的氣血補回來。”
瞥她一眼,蘇老頭子又氣又好笑,不過,他知道眼前的丫頭不喜歡喝藥,一般沒什麼也不會勉強她喝。
“謝謝爺爺!”柳依依牽脣一笑,眼珠子一轉,輕聲道:“爺爺小丫頭,呃,婆婆應該很失望吧?”
“她?”
微微皺了皺眉頭,蘇老頭子老臉露出一抹冷色,淡淡地道:“你不用管她,她就是有點不知好歹,放心,有爺爺在,她不敢怎麼樣。”
“呃~~”
雖然早有準備了,柳依依的心裡仍然有些不舒服,不過,又能怎麼樣?頓了一下,道:“爺爺,將小丫頭抱過來,依依自己帶。”
“你現在怎麼帶人?”
緊緊鎖住眉頭,蘇老頭的臉色一沉,想了想,又柔和了老臉,又道:“你要是不放心,等你身子好轉一點,你再帶,現在你先要好好休息。”
“爺爺,在我房裡放搖籃!”柳依依淡淡地道。
看見她清澈的眼睛露出堅定,蘇老頭子也拿她沒法子,轉話題,道:“給小丫頭取什麼名字?”
“大名交給相公取,小名叫朵朵,以後我們叫她朵朵就可以了!”扯出一抹笑意,柳依依淺笑道。
“朵朵,好聽!”蘇老頭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又道:“行了,你的身子只是虧血氣,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謝謝爺爺!”
眨了眨眼睛,柳依依柔柔微笑,忽然又想起外面的情況,不禁問:“爺爺,沈大哥他們怎麼樣?還有,高博文是不是又到黃秦嶺了。”
“沈小子的事情比較麻煩,但是可以確定是有人指使,暫時找出來的人都是一些商人做出來的事情。”
提起正事,蘇老頭子的老臉又變得十分難看,炯然的目光含着擔優,最後長長一嘆,道:“如今只希望快點將戰事結掉它,拖得時間越長,對我們,對百姓都不利。”
“爺爺,依依有個想法!”
蹙着秀眉,蒼白的小臉略顯凝重,柳依依壓小聲音,道:“爺爺,趁這個時期,依依想將這幾年的盈利了隱藏起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們也不至於陷入困境,現在我們的人加起來快上千的人,必須要照顧他們的衣食,如果真的有一天…後果會無法承擔,而且相公身在軍營裡,也許有一天需要我們支持。”
“依依,你的想法不錯,恐怕,皇上此時早就盯着你和沈小子的家產,你們一動,皇帝必會知道。”
蘇老頭子也認可她的法子,只是真正想要做到了無痕跡轉移家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爺爺,依依有法子,只不過是暗渡陳倉罷了,皇帝再精明又怎麼樣,俗話說山高皇帝遠,我們真的有心要做什麼事情,不想讓他知道又有何難?”
“好,沈小子不方便動手腳,我們先預防好!”
“咱們就趁這幾天動手!”
祖孫兩人爲往後的日子打算,旁邊的冬雪巧乖地聽着,看見自家小姐,防患未然,末雨綢繆的計劃,心裡滿滿的敬佩。
蘇老頭的目光一轉,落在冬雪的小臉上,沉聲吩咐:“記得,不許傳一個字,明白嗎?”
“是,小姐,老爺子放心,冬雪就是死,也不會透露出一個字!”冬雪認真地迴應。
柳依依衝着她笑了笑,蘇老頭子點了點頭,沒有再管她。
“小姐,燕窩粥來了!”
端着熱氣騰騰的粥,小月兒歡喜地走進來,見到蘇老頭子也在,立即喊:“老爺子!”
“行了,你們伺候丫頭用膳,然後讓她好好休息。”
“是,老爺子!”
起身站了起來,蘇老頭子看着牀上的人一眼,吩咐:“好好休息,我叫大石弄好搖籃給你送來,讓小朵朵陪你。”
“好!”
蘇老頭子離開了,柳依依吃完粥之後,又睡着了,畢竟身子還有些虛弱,只能多休息才能夠恢復體力。
第二天中午,搖籃已經拿來了,柳依依的體力也恢復一大半,見到奶孃抱着小朵朵進來。
“奶孃,將小朵朵抱過來!”
在冬雪的幫助下,柳依依靠着牀邊坐起來,伸手將奶孃懷裡的女兒接過來。
奶孃也只不過二十多歲,看起來很年輕,身穿碎花裙,清秀的臉龐帶着笑意,語氣中帶着討好之意:“少夫人,小小姐很乖,吃飽就睡,安安靜靜的很好照顧。”
“是嗎?那就好!”
欣喜地點了點頭,柳依依認真地打量着眼睛粉粉嫩嫩的小傢伙,從眉眼中看到自家相公的影子,小鼻子、小嘴和小下巴,又似自己,一張小臉蛋,可以看見兩個人的樣子。
緊緊地抱着女兒,聞着屬於她身上的奶香味,柳依依滿懷的喜悅和感動,自己的女兒,從自己懷裡掉下來的女兒。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自己的牀側內,柳依依希望女兒陪着自己睡,希望她睜開眼睛見到的人是自己。
“少夫人,把小小姐放在搖籃上吧,這樣奴婢比較方便給小小子餵奶。”
奶孃見到她將小朵朵放在牀上,趕緊上前來,想將人抱出去。
“不用了,朵朵陪着我睡就可以!”
柳依依淡淡地拒絕她,忽然挑了一下眉梢,凝視着眼前的奶孃,看見她飽滿的地方,“以後朵朵不用你餵奶了,我給朵朵餵奶,你照顧她其他方面就可以了。”
“這…少夫人,是不是安氏做得不好嗎?”臉上露出忐忑,安氏小聲地詢問。
畢竟奶孃的職責是要給小主子餵奶,現在撒掉這個任務,讓她有點不習慣。
輕瞄她一眼,柳依依淡然道:“你放心,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自己想給我女兒喂,你只要用心顧照她就可以了。”
“是,少夫人!”不敢多說什麼,安氏退至旁邊守候着。
柳依依再看睡熟的女兒一眼,含着微笑躺下來。
自自己生下女兒後,已經整整三天了,婆婆竟然一次都沒來看自己,可見她的心情,真的是不好啊!
她卻不知,生兒生女,完全是決定她兒子提供的那此小蝌蚪,與自己毛半點關係,如此遷怒,真是可笑至極。
幽幽地嘆了嘆氣,柳依依對她早沒什麼期望,反正自己不用她照顧,也不用吃她用她,至於她擺出來的臉色,自己還真的是懶得去看,最好少來招惹自己。
“將軍,書信!”
江楓拿着青石村傳來的書信,快步走進來。
“娘子快要生了,也許就是說這事!”丟下手中的書,寧鈺軒接紙條接過來,眸光一掃,俊臉洋溢着柔和的笑容,道:“娘子平安產下小朵朵,太好了。”
“恭喜將軍!”江楓臉上也露出喜色,拱手向他道喜。
“呵呵…同喜,同喜,對了,娘子說要給朵朵取個大名,嗯,朵朵的大名就叫…”
沉思了一會兒,寧鈺軒拿出一張小紙條,立即寫上寶貝女兒的大名,再加上幾句想說的話。
“江楓,給家裡傳回去。”
“是,將軍!”江楓接過來,沒問也沒看,立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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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出去之後,寧鈺軒又拿起傳信,看了看,半晌,喃喃自語:“娘子,真想回去見你,還有咱們的寶貝女兒,小朵朵,她一定會長得很像你,長大後,又會惹來很多男子們喜歡。”
眼神帶着深深的思念,寧鈺軒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家去,無奈,即將要面對打仗了,他就想要離開也不可能。
柳依依睡醒過來,沒想到迎上婆婆那道不滿意的目光,微擰了擰秀眉,輕聲喊:“娘,你來了!”
“呃~~”冷漠地回了一句,寧娘子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小朵朵身上。
看見睡熟的孫女兒,寧娘子不高興地叫:“依依,你剛生下孩子,怎麼有能力照顧朵朵,我看你就交給奶孃照顧就可以了。”
“娘爲什麼要這樣說?”
柳依依的眸光漸漸冷了下來,朝身後不遠的奶孃、小月兒她們打了一個手勢,讓她們都退下去。
屋內的人都退下去了,小月兒細心地將門給關起來,只剩下她們祖孫三人在裡面。
不悅地掃她一眼,寧娘子沒好氣地叫:“娘是爲你好,要是累着了,有什麼病的話,到時候又個個說我虐待你了。”
“娘,你是爲了別人說你,纔是想着爲我好,是嗎?”擡起眸子,柳依依嘴邊掛着冷冷的笑意。
如果不是自己將女兒要到身邊來,恐怕她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房裡。
“依依,你說的什麼話,有你這樣跟娘說話的嗎?”惱羞成怒的寧娘子臉色更加難看。
揚了揚眉頭,柳依依不在意地道:“娘,你雖然是婆婆,但也應該知道什麼叫將心比心,每個人都是有心,俗話說人敬我三尺,我敬人三丈,娘,你不喜歡依依,不喜歡朵朵,沒必要勉強。”
“你,什麼意思你,難道做孃的關心你也錯了?”滿臉的怒火,寧娘子覺得自己與她簡直就是八字不合,忿忿地叫:“你喜歡自己照顧就照顧,哼!”
說完話,怒氣衝衝的寧娘子轉身就走。
“娘,依依請你記住,你也是女人,如果你不喜歡孫女的話,等於你不喜歡自己。記得下輩子做個男人,不過,沒有女人又怎麼會有男人呢。”
剛走幾步的寧娘子步伐一滯,接着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着婆婆摔門而去,柳依依有些哭笑不得,更有深深的無奈,今天自己在她面前說重話了,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只要她不管自己的事情,也懶得理會她。
“哇~~”嬌嫩嫩的哭聲打斷了柳依依的沉思。
小朵朵忽然哭了起來,柳依依趕緊將她抱在懷裡,知道她已經睡了大半天了,應該是肚子餓。
解開中衣,柳依依給小傢伙餵奶,這種做母親的天性,不用別人教也會,再說,前世看女人給小孩子餵奶,早就見識多了。
奶水在生產後的第二天就有了,直到現在纔有機會讓自己的女兒喝,看着她粉嫩嫩的小嘴吸着奶嘴,柳依依的玉容露出幸福的笑意。
“小姐,小小姐醒了?”
冬雪第一個跑進來,見到自家小姐會餵奶,有小小的驚訝,不過又很快釋一笑。
娘奶拿着白布走見到,意外見到牀上的母女,怔了一下,才道:“少夫人,給你白布,要不你的另一邊的奶水會射出來,溼透你的衣裳。”
“好!”早已經感覺到沒有吃的奶水已經出來了,柳依依接過白布,又吩咐道:“安氏,你給朵朵弄點熱水來洗澡,她現在應該已經尿褲子,要給她洗一下。”
“少夫人,小娃娃都是會尿溼袍子,等一下奴婢給小小姐換掉袍子就可以了。”
安氏笑了笑,她倒覺得沒必要給小嬰兒洗澡,一般好幾天纔給小孩子先澡。
聽見她的話,柳依依緊緊蹙起眉頭,看她一眼,吩咐:“給朵朵洗澡,一天最少一次,否則,你就不用做了!”
“呃~~”安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再見到少夫人冷清的眸光,趕緊低下頭,:“是,少夫人。”
她可捨不得這份工作,不但工作輕鬆,而且月俸也是最高的一家主子。
見她識趣,柳依依想了一下,給她解釋:“剛出生的小孩子皮膚比較嬌嫩,屙出來的尿是有鹹性,很容易傷到小孩子的皮膚,如果幾天不洗澡的話,一天屙幾次尿,你覺得小孩子的皮膚受得住嗎?”
“少夫人說的是,是奴婢粗心了!”
“不是粗心,是你們不知道罷了,幸好現在的天氣不熱,否則小孩子的身子被尿醃了幾天,小屁股不但會紅腫起來,要是長時間還會爛掉皮膚。”
“奴婢該死,請少夫人懲罰!”
驚慌的安氏立即跪下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少夫人,懂得事情那麼多,心裡不禁有些害怕。
因爲她的孩子,以前就是幾天才洗一次,每小孩子生下來幾天後小屁屁開始是紅紅的,腫腫的,以爲是正常現象,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於小孩子的尿尿有關係。
幸好現在少夫人提醒,否則以後被她發現小小姐的小屁屁也紅腫起來,自己別說丟掉工作,也許會掉腦袋。
柳依依不想計較太多,揮手讓她起來,小聲道:“快去準備熱水給朵朵洗澡,記住,以後每天都要洗,要是發現她拉臭了,也要幫她洗屁股,不許偷懶,現在我已經提醒你了,以後不要發出現這種情況。”
“是,少夫人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磕了一個頭,安氏才爬起來,趕緊出去準備沐湯水給小朵朵洗澡。
“小姐,你好厲害,懂得真得,我看奶孃嚇得臉色發白了!”秋霜忍不住掩嘴而笑。
笑臉如花的小月兒子點着小腦袋道:“幸好少夫人懂得多,要不然,她還不知道將我們小小姐折騰得怎麼樣呢!”
“其實,冬雪覺得奶孃她自己也不懂,以前小時候冬雪見到別人家生小孩子,也是好幾天不沐浴,也聽說過小孩子屁屁會發紅,大家都以爲小孩子生下來,睡得太多才會這樣。”
聽到她們的話,柳依依不可否置地笑了笑,不管這裡的人怎麼樣照顧小孩子,但是自己知道的事情,必須按照自己的法子去照顧,不能讓小傢伙無辜受罪。
自婆婆氣跑之外,再也沒有見她出現,柳依依也從不過問她的事情,各過各的生活。
柳依依可以下牀後,吩咐幾位到自己的馨雨閣,再次披上狐斗篷的她在冬雪和秋霜的攙扶下,來到小廳裡。
幾人已經等候她了,小廳的門關上,窗也關着,風半點也吹不進來。
柳依依吩咐冬雪和秋霜出去守候,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來。
兩女很快離開,府上的主要人物都在場了,當然,寧娘子不在,柳依依也沒打算讓她知道。
兩位老爺子,左二狗,左大石,徐進忠,眼前的五人可以說是和寧家榮辱與共的人。
他們都知道,柳依依不顧正在做月子也召喚他們過來,肯定是有事情商量,當然,兩老頭子算是知她的打算。
淡淡地看他們一眼,柳依依將視線落在徐進忠身上,輕聲問:“進忠伯伯,現在咱們府上的銀庫裡存有多少銀子?”
“依依,現在我們府上現銀的話,有二十三萬左右,銀票大約十左右,還有那些皇上賜的東西,折價也有近十萬,暫時我們府上有五十萬左右的東西。”
“嗯,那就好!”雖然柳依依心中有底,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個詳細的數字。
左二狗兄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問這些銀量,只見左二狗皺着眉頭,不解地問:“依依,你不會是想現在捐出去打伏吧?”
“二狗伯伯別急!”
朝他笑了笑,柳依依的再次開口,問:“進忠伯伯,銀莊我們的銀準確的數量有多少?”
“準確的數量,按照我們一直存下來的盈利大約有五千萬兩銀子,不過現在各處損耗比較大,最少也有五千萬兩銀子。”
徐進忠繼續將數據報出來。
“五千萬,不算多,我估計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量!”
點了點頭,柳依依抿了抿小嘴,晶亮的眸子看着眼前幾人,繼續道:“現在打仗,而且算是剛開始打仗,究竟以後會怎麼樣,我們府上又有什麼波動,說實話現在誰也說不準,不管世道怎麼樣,我們必須保留自己吃飯的銀子。”
相視一眼,終於知道她的意思了,幾位舒心一笑。
“依依,你有什麼打算,我們全力支持你!”臉上掛着笑容的左二狗立即出言。
“不支持,你等着喝西北風!”柳依依淺笑着回他一句,接着又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注意,必須先轉移一半財產,我們必須收藏起來,因爲我們寧府遲早是皇家注意的商戶。”
“好,依依準備怎麼轉離?”左大石出言詢問。
“不能驚動任何人,婆婆也不能讓她知道,現在進忠伯伯和大石你們有空先將銀子裝起來,至於送到什麼地方,交待給兩位爺爺處理,你們只要法子,不動聲色將銀莊的銀子名正言順取出來,我們要用半年的時間,將三千萬給轉移出來,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半年,依依,雖然說我們現在生意差了不少,要賺錢還是有,如此大規模地抽起銀兩出來,恐怕會讓有心人警覺。”
皺起眉頭,徐進忠擔心地道,畢竟他現在理財的人,知道寧府所有銀兩的出入,做到不讓人知道,確實比較難。
兩老頭子也擰起眉梢,此事束手不容易,卻是勢在必行之舉。
沉思了一會兒,柳依依淡然地笑了笑,“咱們先將府上的四十萬轉移,皇上的賜品不能動,等着以後交還給皇帝,進忠伯伯再去銀莊調出五十萬,注意這筆是購糧食之用,我記得這幾個月,沈大哥的糧鋪被毀,必定會損失糧食,到時候我會將這些差錯,全都填到沈大哥的賬上去,以後皇帝就是想查也無法追查。”
“好,這個法子不錯,丫頭,不過,你才提出五十萬,剩下的的呢?”
蘇老頭子也有些心急,緊緊地盯視着她。
柳依依嫣然一笑,瞅着他道:“蘇爺爺,正是因爲有這個空隙鑽,我們纔好計劃,我們一筆一筆抽出來,然後再我們與沈大哥一起填數,他看那兒能轉移出多少銀子,沈大哥的銀兩可不是我們能夠相比,真的這樣白白拱手送給皇帝,豈有這種好事,我們又是不是傻瓜,以沈大哥的資產別說十代無憂,就是百代無憂也不是笑話,我們不保百代無憂,也不保十代無憂,起碼三代無憂總該要做到吧,否則我們豈不是頭號笨蛋?”
“呵呵…你這丫頭!”蘇老頭子輕笑出來。
剩下的其他人也露出笑意,確實,不管財產有多少,我們起碼也要留給自己一部分,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只不過是套上皇商的身份,豈能將自己的汗血一分不剩供給皇帝。
見到他們笑了,柳依依反面收起嘴邊的笑意,露出嚴肅的表情,輕聲道:“其實,我們往深一層想,我們不做出這些計劃的話,皇帝得到他想要的財富,到時候我相信他未必會放過我們,他忌憚我們的事情肯定不少,抓到機會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如果我們不抓一些籌碼的話,恐怕會死得更快,我們都轉走財產,想要讓他毫無察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我們手中還有財富,怎麼也會多一層顧忌。”
“丫頭分析的不錯,所謂逢人說三分話,不可拋全心,害人之心我們沒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此之勢必將是這樣,如果全靠皇帝的話,他想要除掉你們,如拔草一樣簡單,必須有讓他忌憚,讓他有所利,你們大家都會安然。”
冷老頭子慢慢地說出這番話來,立即讓大家更加明白,如今是等於自保。
經過談話,大家都明白眼下要做的事情,由於柳依依還在做月子,許多事情都幫不上忙,也只好完全交給五人去處理。
轉月過去幾天了,柳依依陪着女兒睡着,餵奶,她醒着的時候陪她說說話,看着她清澈無比的黑眸盯着自己,還有偶爾扯動的小嘴角逸出似笑非笑的笑容,都能讓她這個當孃的人高興大半天。
近來,柳依依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人家餵奶,奶水會越來越多,而她卻是越來越少,平常朵朵只喝一隻奶水足夠了,如今卻是要喝兩隻奶水。
剛開始不察覺這回事,可是越來越明顯了,柳依依再笨也知道出問題了。
可是,她並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而且每天吃的東西也很好,怎麼會是這樣?
當她無意中見到奶孃仍然有奶水裡,一股怒氣從心裡升起,只是,莫非是她做什麼手動了?
按理來說她是不可能,只是由自己喂女兒的話,她應該斷奶纔是,爲什麼會這樣?
壓着心中的怒氣,柳依依將哄睡的女兒放在自己的旁邊,吩咐旁邊的人,“小月兒,去請蘇老頭子過來,說我要請他把脈。”
“是,少夫人!”小月兒接到吩咐,立即去往浩軒閣請人。
收在收拾朵朵小衣裳的安氏準備離開,因爲剛給小朵朵洗澡,換下的衣裳是由她洗。
見她離去,柳依依垂下眼瞼,淡然地叫:“奶孃,你先別忙,在這裡等一會兒。”
“是,少夫人!”安氏不知她有什麼事情,安靜地呆在旁邊。
一會兒後,剛忙碌回到家裡的蘇老頭子又趕來馨雨閣來了。
“丫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剛進門,蘇老頭衝着牀上的人詢問,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的氣色,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道,坐下來道:“伸手,老夫看看怎麼回事。”
什麼話也沒有說,柳依依伸出手,讓他把脈。
“沒什麼事,不過你的奶水有回收之勢,怎麼回事?難道你吃了什麼東西嗎?”
皺了皺眉頭,蘇老頭子有些不解,她要自己喂小朵朵,是不可能吃什麼斷奶的東西,而且他也沒有給她開藥。
站着的丫頭們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
再次壓抑着心中的怒意,柳依依沒有回答,對着呆站着的人
,吩咐:“奶孃,你過來,給爺爺把脈!”
“這個…少夫人,奴婢身上沒病,不用看大夫!”
心中有小小的不安,安氏目光閃爍,小聲地推卻,不敢上前來。
一般的人,哪兒得到蘇醫御的診斷,而現在安氏有這個機會,她卻不想要。
蘇老頭子是何許人也,他老人家早就練就火眼金睛了,安氏的表情和神態豈有看不出來之意。
立即沉聲吩咐:“快過來!”
“是!”不敢對視衆人的眸光,安氏小心翼翼地走上門前來,伸出自己的手給他把脈。
冷瞥她一眼,蘇老頭子立即搭上對方的手脈,又沉思起來。
“除了身子體質比較差之外,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過,你不是該斷奶水,怎麼你的奶水仍然如此充足?”
一句話,問出了關鍵,亦是柳依依想要知道的事情。
安氏鄰村請的人,家裡比較窮苦,生了三個女兒,仍然沒有她們想要的兒子,第三個女剛好三個月,家裡實在是窮得不好糊家養口,後來得知寧家需要家底清白的奶孃,她便與相公商量,跑到寧家來應聘。
也許她長相可以,也許她家裡的情況讓人同情,反正在三、四位人選之中,她被寧娘子留下來。
柳依依看她還不錯,也不想爲了一點小事駁婆婆的顏面,安氏的家底也算是合格,算是給她家裡一些幫助。
該斷的沒有斷,不該斷的更斷了,這件事情怎麼不懸乎?
三位丫頭聽到蘇老頭的問話,瞬間就明白過來,一個個怒目瞪着她,她就是罪魁禍首的樣子。
“對不起!”
安氏嚇得立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磕頭解釋:“少夫人,奴婢沒有害你,奴婢沒有斷奶是因爲給我家三女兒喝,因爲少夫人不用奴婢給小小姐餵奶,又想到奴婢的三女兒纔剛滿三個月,如果斷了奶的話,她就得喝野菜湯過日子,奴婢實在是不忍心見到她這樣,所以求夫人給每天早晚給奴婢一刻鐘的時間,給奴婢的三女兒餵奶,所以這樣,奴婢纔沒有斷奶,請少夫人明查,奴婢不敢做害人的事情。”
“你說的話,可是真實?”蘇老頭冷冷地問道。
確實她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大錯,爲了女兒的肚子,也算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更何況她說過是得到寧娘子的允許。
“奴婢不敢騙老爺子,不敢欺負少夫人!”擡起頭來,安氏眼底溢滿淚水,小聲地迴應。
淡淡地看她一眼,柳依依的小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吩咐旁邊的人:“小月兒,請夫人過來!”
“是,少夫人!”小月兒迴應一聲後,轉身去請人。
“安氏,你先起來!”
“謝謝,少夫人!”磕了一個頭,安氏擦了一把淚珠,爬了起來。
大家都看得出安氏的神色不似是說假話,但是事實是怎麼樣,必要查清楚。
蘇老頭想了一下,問:“依依丫頭,你近來都吃些什麼?”
“我吃的都是比較普通的食物,燉雞,燕窩,煮魚,湯肉之類的東西。”柳依依回想自己吃過的東西,確實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蘇老頭沉思着自言自語:“這些食物不可能讓你斷奶,營養不差,只會好,豈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完後,擡目瞅着旁邊站着的丫頭,吩咐道:“冬雪,你去廚房,將這幾天給依依丫頭做食物的廚子叫過來。”
“是,老爺子。”冬雪二話不說,直衝着出去。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柳依依斜視着身邊熟睡的寶貝女兒,不禁嘆了嘆氣,什麼時候自己家裡也有宅斗的手段了。
真叫人心煩!
“乾爹,什麼事?”寧娘子剛進門來,輕聲地問道。
V章:092節:套住了誰
更新時間:2013-3-30 21:29:38 本章字數:10517
V章:092節:套住了誰
“坐吧!”
蘇老頭子冷冷地掃她一眼,冷漠地迴應。
然而,柳依依也發現婆婆對蘇老對子再也沒有以前的敬重之態,態度也略有改變,看來她變得夠徹底。
只是飛快地看她一眼,柳依依半闔着眼皮,靜靜地坐着沒有跟她打招呼。
寧娘子坐下來後,看了看不坑聲的兒媳婦,心裡又有些溫怒,但是此時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視線一轉,見到站着的安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又很快收回目光,沒主動開口。
她表情的並不明顯,不過寧娘子眼底的不悅仍然被注視着她的蘇老頭子看見了。
此時,蘇老頭子的眉毛擰成一股繩,直接打了無數個結,可見他的心情不好。
“老爺子,夫人,少夫人,運昌伯伯來了!”小月兒的聲音從門口而來。
接着是她帶着寧府的老廚師左運昌走進來。
“運昌見過老爺子,寧娘子好!”
與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左運昌的目光轉到牀邊,衝着柳依依笑了笑,道:“依依,恭喜你!”
“謝謝運昌伯伯,請坐!”露出一抹淺笑,柳依依示意他坐下來。
點了點頭,左運昌走到桌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瞄眼前的衆人一眼,微笑着開口:“依依,你是不是想吃什麼,叫小月兒吩咐一聲就可以了。”
“謝謝運昌伯伯,依依現在吃的都很好!”府上的老人都是善良的人,柳依依對他也比較客氣。
該來的人都來了,蘇老頭子先凝視寧娘子一眼,接着又將眸光轉到左運昌的身上,開口問:“運昌,這幾天都是你在爲依依丫頭煮食嗎?”
“回蘇老爺子,是的,這幾天都是我在爲依依弄食物。”想都沒有想,左運昌一口迴應,沒有半點遲疑,表情十分認真。
旁邊的寧娘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微低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擺明就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如果,剛開始只是有幾分懷疑的話,那麼,現在柳依依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是她搞的鬼。
心瞬間如似乎針剌,胸口彷彿被壓着一塊大石頭,叫她吸呼都有點困難了。
人家說養白眼狼,那是對晚輩不教訓的斥責,而自己從小盡心盡力地照顧她,當她是親孃一樣看待,如今爲了一口之氣,做出這種事情,算不是算是自己養了一頭白眼狼?
假若自己那一天徹底惹火了她,豈不是想要毒殺了自己?
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漆黑的眸子閃着寒意,柳依依的雙手緊緊攥住了拳,微長的指甲插入手掌手也沒有發覺得痛意。
也許,手心的痛遠遠不及心中的痛吧。
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蘇老頭子微微側目而望,見到她的樣子,心裡一沉,再次開口道:“你一般是用什麼材料當鋪助給依依丫丫吃?”
“燉雞,這幾天都是用老母雞,煮新鮮的肉湯,是瘦肉、豬肝、豬腰,這裡東西,煮魚,是用生薑和花椒去腥,有時候買鴿了回來也有燉給依依…”
等一下,爲什麼依依丫頭吃的要有老母雞?豬肝和花椒還有鴿子,是近幾 纔開始弄,是不是?”
不下去的蘇老頭立即出言打斷,炯然的目光冷如電,直視着一臉和善的左運昌,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
左運昌沒有想到他的反應那麼大,怔呆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在旁邊寧娘子的身上,不解地道:“這此是寧娘子說的,她說老母雞要比公雞補,叫我用老母雞給依依燉雞湯,至於肉湯是也是寧娘人提起,說依依不能天天只吃一個味道的東西,弄一點新鮮的瘦肉、豬肝和豬腰給依依喝,我覺得都是不錯的東西,所以這幾天都有弄給依依,至於魚湯,寧娘子說魚腥味太重,只靠生薑壓腥味不夠,最好加一些花椒,我覺得花椒也是一種調料,所以也有加一些進去。”
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他仍然將事情經過一一說明,左運昌並非傻的人,從衆人的表情中便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不解地問:“是不是依依不能吃這些東西。”
(註解:老母雞、豬肝、花椒、鴿子,都可以使孕婦斷奶,吃過後,奶水會越來越少,作者在這裡解釋,並非是百分之一百的人都是吃這些東西可以斷奶水,因人而異,有的人吃了確實行,有的人吃了卻沒半點作用,希望親親不要糾結這個問題,謝謝!)
“運昌伯伯,謝謝你,依依知道了,以後你繼續幫依依弄食物,不過,老母雞湯的時候,你給大家吃就可以了,給我弄公雞,比較好一點,至於豬肝,花椒還有鴿子,木耳之類的,都可以給大家吃,暫時不用給我送來。”
柳依依望着他,臉露出疲憊的笑意,輕聲地吩咐着他。
看見她這個樣子,左運昌快要被弄糊塗了,明明算是很好的實物,不禁開口:“依依,這是…”
“運昌伯伯,沒什麼事情,只是依依暫時不方便吃罷,希望你記住,不要放給我做這些食物就可以了。”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讓大家知道,但柳依依仍然爲婆婆保一分顏面,再次道:“昌運伯伯,我們只是想了解這些罷了,你先回去吧,廚房裡現在需要你幫忙。”
“好,我記住了,我先回去做事!”左運昌也不是個笨蛋,起碼看也會人家的臉色,心知自己不該再留在這裡。
他臨走前,不禁再看寧娘子一眼,見到她微微泛白的臉孔,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身形微震,很快又恢復正常,慢邁步開。
但是,他離開的步伐再也沒剛纔落利,像是沉重了不少。
左運昌一走,整個房間的氣氛立即變得不一樣起來。
沉悶,是有人心裡覺得沉悶,冷寒,是蘇老頭子和兩丫頭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
離開的左運昌都猜得出食物有問題了,那麼,站在房裡的幾位丫頭和奶孃更加清楚是怎麼回事。
安氏心中仍然在打鼓,她不知道主子們會不會遷怒,不過她那天只是求夫人讓她回家喂女兒喝奶,什麼都不知道。
小月兒緊緊繃着小臉,秀美的眉宇間含着怒氣,心情全都表現在她的小臉蛋上。
秋霜和冬雪直接用凌厲的眸光直瞪着寧娘子的後背,如果她們的眼神是一把劍的話,早被戳出幾十個血窟窿出來。
至於寧娘子她自己是怎麼樣的,只有她自個兒才知道。
雖然柳依依心中很想責罵她,但是,心中已經沒有心思跟她扯什麼大道理,如果說與她講講大道理就能夠讓她醒悟過來的話,那麼再講一遍也無妨。
柳依依卻很明白,這個婆婆現在與她講再多的道理,她也聽不進耳朵裡,因爲自己講什麼話,她都會歪曲意思,只會更惹她討厭。
說,沒用了,軟禁也沒什麼用處,那麼…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柳依依的眸光注視着她困窘又有些難堪的老臉,慢慢地開口,道:“娘,依依想讓你幫一個忙,可以嗎?”
“什麼…什麼忙?”準備又被人落面子的寧娘子呆滯了幾分鐘,又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但是她搞不清楚,其他人也是怪異地望着她,不明白柳依依有什麼打算。
蘇老頭子動了動嘴皮子,又咽下到了喉嚨裡的話,沉默不言。
柳依依的視線定定地直視着婆婆的臉孔,淡然地開口:“娘不是一直想要管家嗎?現在依依做月子,又要照顧朵朵,所以將手中的事情交一些給娘去管理,不知娘願不願意?”
“什麼事?”她的眼睛猛然睜大,剎那間閃過驚喜的光芒,語氣中略帶一些着急,道:“你說吧,我聽着,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將她的神色淨收眼底,柳依依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臉平靜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家裡需要忙的事情比較多,要不然,我該出去收一些賬回來,現在信得過的人不多,能不能讓娘替依依出去跑一趟。”
“收賬?你向來不是由沈墨凌…”
提起沈墨凌,寧娘子也意識到他的生意出事故了,所以剩下的話她也沒有再說出來。
第一次兒媳婦讓她去收賬,她怎麼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感覺不得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她又覺得這是插手生意的最好機會,雖然什麼都不懂,起碼收賬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好吧,我帶人出門去幫你跑一趟,要到什麼地方去收賬,你要寫好告訴我。”
聲音裡帶着一絲喜悅,老臉不知不覺露出一抹微笑,衝着黑麪神君蘇老頭子,問道:“乾爹,你跟冰倩一起去吧!”
“老夫跟你一起去?”
蘇老頭子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盯視着她,反問:“依依丫頭正在做月子,朵朵才幾天的小嬰兒,你就放心叫我跟你去?要是她們母女有什麼意外,你叫她們母女急急忙忙上什麼地方去找人?”
“這個…”
老臉被說的通紅,但是外面有危險寧娘子是知道的,所以纔會第一反應抓住既會武功又懂得醫術的蘇老頭子。
“依依,那你安排誰跟我去?”
不好意反駁蘇老頭的話,她將目光投往兒媳婦,好歹也要給她保護的人。
迎上她熾熱的目光,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形,笑意從脣邊逸出,安慰她道:“娘你放心,只要冷爺爺沒什麼事情的話,依依相信冷爺爺會陪你去,要不然,我們府上的侍衛一個個也是身手不凡的人,你可以多帶幾位去。”
“呃~~”輕回了一聲,寧娘子神情裡的喜悅減少了,似乎在想些什麼。
看到她的表情,柳依依笑了笑,道:“娘,你也是出門幾趟的人,難道在外面的事情你害怕處理不好嗎?”
“我怎麼會處不好,什麼時候去收賬,是不是要走很遠?朵朵滿月之前我要趕回來!”
回答中帶着賭氣之意,不過她倒沒有想到孫女兒的滿月,雖然不是她想要的孫兒,好歹也是她的第一個長孫女,滿月酒,寧娘子自然不會錯過。
“娘,你放心,只是轉幾家,只要你在路上不拖延時間,要到銀子就回來,肯定可以趕回來。”
“那好,我現在馬上去準備,你也快點弄好要賬的證據和數目給我。”
寧娘子滿懷的歡喜,起身來後,沒有再與任何人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看着她快步離開,好像完全忘記剛纔發生過什麼事情,看得丫頭們和安氏滿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柳依依的目光轉到安氏身上,輕聲吩咐:“奶孃,將今天的事情忘了,出去做事,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稟報給我知道,記得,你是我女兒的奶孃,如果我都不知道你的事情,留你何用?這一次,看在你女兒年幼的份上,饒過你這一次,下去吧!”
“是,安氏謝謝少夫人!”再次跪下,給她磕了一下響頭,纔拿着小朵朵換下的衣物離開。
她一走,房裡又沉靜下來。
蘇老頭子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不解地詢問:“依依丫頭,你哪來的什麼賬給她去收?”
“爺爺,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難道我叫人去要賬,還不能要?”柳依依淡然一笑,只是笑意並不達眼底。
一聽便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蘇老頭嘆了嘆,道:“剛纔的事情,應該點醒她,否則以後…”
“呵呵…”
喉嚨裡發出清脆的笑聲,柳依依斜視着他,問:“爺爺,依依相信你早已經跟婆婆說過好幾次的大道理,你覺得有用嗎?還不是一次又一次做出這種事情?竟然沒有用,又何必多說呢?等於是白白浪費我們的口水,更何況,我們再次當面喝斥她的話,只會讓她更怨恨我罷了,這樣的死結只會越鬧越深,還不如…”
說到這裡,柳依依眼底泛起一絲絲寒意,小聲地道:“我就給她想要的東西,讓她自己去掌握,看她有沒有本領扛下來,我們越給她安逸的生活,她不會感激我們,不創造一些事情讓她去折騰,纔會知道其實,我們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
“是讓她出去自找苦吃,這個法子比什麼都好,只有挫折纔會讓她明白,現在的一切是那麼來之不易,免得她越來越糊塗,還沒老夫年紀,已經老得是非不清了,以後還了得。”
蘇老頭子亦是完全支持柳依依的這個法子,竟然她喜歡折騰,喜歡鬧事,丟她出外面去折騰,來過眼不淨心不煩。
忽然,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蘇老頭子瞅着眼前的人,問:“依依丫頭,你準備派誰去保護她?冷老頭子不一掌拍死她算不錯了,你想叫他陪人去折騰,也許他會擺個陣法,叫她在裡面轉一輩子。”
“爺爺,剛纔你都會拒絕的那麼快,你說冷爺爺會跟着去?正如你說的,他只會給婆婆一個陣法,叫她在裡面玩一輩子。”
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柳依依很相信冷老頭子會這種作風,接着又道:“讓婆婆自己挑侍衛吧,要是我安排得不好,出了什麼問題,她會以爲是我故意挑到身手差的給她,由她自己挑出來,那麼出什麼事情,總不會往我頭上套。”
“也許,你準備一下吧,像她這種人就是嫌好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最後在外面轉上一年半載再回來。”
聽到蘇老頭的話,大家都會心一笑,確實,她在外面逗留得時間越長,對大家來說越好。
寧娘子匆匆忙忙地趕回自己住的映荷閣,滿臉笑容的她高興地吩咐:“陳氏,快點收拾東西,我們替依依出去收賬。”
“是,夫人!”見到她高興,陳春月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而且是很久沒有見到她笑如此開懷。
飛快地瞄她一眼,陳春月沒有出聲詢問,轉身進屋內幫她收拾行囊。
在小廳裡坐下來,寧娘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一杯茶之後,她興奮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老臉收起笑意,又露出狐疑之色,喃喃自語地道:“她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好說話?還將生意上的事情交待給自己去打理,剛纔…她應該明白,爲什麼不發怒?”
緊緊皺起眉梢,寧娘子一時半刻想不透兒媳婦的改變,難道她想通不再抓權?也懂得要尊敬自己這個婆婆?
想到這裡,寧娘子又露出嬌傲之態,輕哼道:“婆婆就是婆婆,兒媳婦就應該有兒媳婦的樣子,以前自己對她的忍讓倒是當作自己無能了,現在整治她一頓,總算開竅不少,算她現在知趣,把管理權交出來,否則,有她好看!”
越想越開心,寧娘子又露出歡喜的笑容,她現在對出去收賬很大信心,同時也相信,以後她很快點會替兒子掌管寧府,待兒子打仗回家後,再交給兒子去打理。
寧娘子自以爲是一件好事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讓她吃盡苦頭,與她心中想象的差別截然不同。
對於寧娘子需要的什麼證據和數目,還有收賬的地方,完全隨手寫出來的地方,看似是簡單的三四個地方,但是柳依依卻知道,婆婆想要在二十天左右趕回來參加滿月酒,恐怕有些難了。
正如柳依依所料,冷老頭子早就藉機不知道潛到什麼地方玩去了,寧娘子找不到人,心裡很不高興,但又不敢發他的脾氣。
她的決心正在搖擺的時候,柳依依乾脆勸她不要去了,等她滿月後,帶着女兒去收賬。
聽到這話,寧娘子豈願意,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怎麼也不想錯過,最後,她在自己府上挑出六位侍衛,帶着人離開了寧府。
待她離開後,柳依依才能沈墨凌書信,告訴他怎麼吩咐幾位縣的人,一句話,夠寧娘子玩上一二個月的時間。
說話是帶着懲罰之意,但是柳依依還是不想她在外面送掉小命,最後,召喚封浩帶上兩位武功比較高的侍衛,暗中保護她,免得到時候真正出什麼意外。
當然,柳依依的意思就是,不到生死關頭,不要出手,那怕她在苦在累,也不要出面,一切只靠她自己。
寧府的人,都是聽柳依依的吩咐,他們自然會是徹底執行這個只保她命,不救她困難的命令。
柳依依已經收到自家相公的書信,寶貝女兒的名字叫:寧朝顏!
朝顏,似是女子的名字,又似是男子的名字,偏上中性。
不過,這個名字柳依依喜歡,忍不住輕聲念着女兒的名:“朝朝幕幕遲相對,顏顏惜惜蔚風兮,朝顏,寧朝顏,小朝顏,呃,還是叫小名,小朵朵。”
婆婆不在家,大家的日子更好過,關於幾前天發生過的事情和她出門這事,寧府知道真相的人並不多,而且,全都是以前的老長工,自然不會再亂嚼舌根,府中一片風平浪靜。
很快,柳依伋又收到自家相公的書信,那是他接到蘇老頭子寫去的信,得知發生過所有事情,除了安慰自家娘子之外,語氣中還有深深的無奈,其中的意思,由娘子作主,不管是用什麼法子他都支持,不會過問後果。
聽起來是很不孝訓,不過,只要瞭解實情的人,都會理解寧鈺軒的作法,有時候並非是一味去包庇纔是叫孝訓,有時候最好的法子是需要犯錯的人知途迷返,大徹大悟過來後,纔會想通一切事情。
然而寧娘子正是需要狠狠地一次撞牆,將她的腦袋撞清醒了,知道痛在什麼地方,她纔會意識到以前的錯誤,
除了沈墨凌的商鋪之事還沒有決解掉,接着又傳來黃秦嶺邊關又打起第二次的戰役,這次高博文比上次來勢還要兇猛,兩軍對戰整整一天,最後仍然是不輸不贏爲結束。
聽到這個消息,柳依依明白,此次戰役絕對是一個大難關,大挑戰,希望可以收拾掉高博文。
接着又傳來叫人意外的事情,高博文休戰了,又是與燕軍對峙紮營,並沒有攻打起來。
遠在青石村的他們自然是摸不透高博文的想法,這種事情也只能交待寧大將軍去操心。
兩位老頭除了陪伴她們母女之外,最重要的任何就是暗中將銀子搬離,以他們的能力,已經撒走一百萬的銀兩和銀票了。
爲了方便,柳依依叫徐進忠儘量換銀票出來使,要不然是金子也可以,免得兩老頭子受大罪。
京城,賢王府!
“王爺,芳菲侍妾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好像隨時會暈倒,不知王爺要不要見她。”
身爲王府管家的寧耀宗,輕聲地詢問着正在看書的主子,他並非是同情凌芳菲,而是他太瞭解自家王爺的性子。
“讓她跪個夠!”吐出一句話,楚言看都沒有看旁邊的人一眼。
管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表情,想了一下,又開口:“王爺,芳菲侍妾說希望王爺看在玉和郡主的面子,求王爺見她一面。”
“啪~”手中的書本重重地甩在桌面上,一張俊臉難道極了,冷硬的聲音響起:“她還有臉提依依?讓她滾回去!”
“王爺~”見到自家主子動怒,管家老臉並沒有害怕,也沒有離開離開的意思,想起這凌芳菲這一年來的表現,再次開口道:“王爺,耀宗覺得王爺給芳凌侍妾一次說話的機會,就是聽聽她想說什麼也好,免得她在鬧出什麼事端出來。”
輕瞥他一眼,楚言想了一會兒,纔開口道:“依你的意思一次,本王倒想要看看她又想搞什麼事情,要是再敢動什麼心思,本王會親手殺了她。”
“希望她真的徹悟過來!”老管家輕嘆了一下,轉身走出書房,去叫跪在外面的人。
良久,凌芳菲單薄的身影出現在楚言的面前,只見她臉色蒼白無血,身形已經瘦得不成人樣,看來在這一年的打擊對她太大了。
楚言只是冷冷地盯視着她,似乎不管眼前的人變成什麼樣子,都與他無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半點同情。
黯然的眸光對上他冷漠的雙眼,凌芳菲心再顫抖起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會給她半天關懷,以前她明明可以擁他的關心,卻因爲自己的貪心而斷送了一切。
如果愛一個人沒有錯,那麼就不該拿愛是傷害他,柳依依說的不錯,以前的自己起碼還有資站在他身邊,他還願意給自己王妃的身份,如今,生不如死的生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眼底泛起苦澀之意,此時此刻,縱然是再傷心,她也哭不出來了,她眼中的淚水已經在這一年裡已經流光,想哭也沒有淚水了。
“王爺,芳菲不會再異想天開去爭奪什麼,再也不會眷戀紅塵,只求王爺幫芳菲最後一個忙,芳菲了結這個心願之後,從此遁入空門,望王爺成全!”
柔小又帶着沙啞的嗓子聽起來讓人有些難愛,楚言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舊冷冷地盯視着她,啓脣:“什麼要求!”
“芳菲只想見飛翔最後一面,他是芳菲的親人,而且芳菲也知道他的命活不了幾天,芳菲求王爺成全!”
一邊說着話,凌芳菲雙膝跪在地上,黯然的眼珠子流露出一絲絲乞求。
“本王憑什麼要幫你?你要不要出家是你自己的事情,難道你還以爲本王會給你恩寵嗎?凌芳菲,本王當時跟你說得一清二楚,你嫁入賢王府得到的只是一個頭銜,你也自己親口答應,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看着她慘白如鬼的樣子,楚言的心底更加厭惡,露出的鄙視的眸光,繼續道:“別以爲裝成這個樣子,再使出以退爲進的後段,本王就會原諒你,難道你以爲本王還會傻到讓你牽着鼻子走嗎?讓你玩弄於股掌,再次有機會害傷人?”
“哼,凌芳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前本王看你個性灑脫直爽,說話真誠,心在善良,曾經亦當你是朋友看待,而你,你回報本王是什麼?你個兒扣心自問,似你這種歹毒的女人,也配得到別人的喜歡?滾下去,本王見到你就不舒服!”
一句句遣責,一字字誅心,凌芳菲已經是渾身顫粟着,微張着小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凌芳菲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離譜,本以爲拼命改變自己,會得到他的憐憫,誰知他喜歡是原來的自己。
終於知道真相,凌芳菲才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以爲是聰明能夠讓心上人喜歡上自己,誰知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知過了多久,徹底絕望的她才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呆滯的她如似行屍走肉般離開書房。
然而,楚言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將她無視到底。
本以爲打發人離開便沒事,一刻鐘後,管家再次衝進書房,微急地道:“王爺,不好了,芳菲侍妾上吊自殺。”
“自殺?”微擰着眉頭,楚言冷笑道:“又在玩什麼把戲,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把戲不是玩過了嗎?還拿這招來對待本王!”
“王爺,這次是真的,你去看看吧!”老管家臉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家王爺真的是討厭她入骨了。
“她要死就讓她死,叫人埋遠一點。”
“王爺~~”
由於老管家同情心氾濫,最後楚言還是敵不過他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去見人了。
第二天,凌芳菲在兩位丫頭的攙扶之下,她走進大牢,見她的胞弟凌天翔最後一面。
在大牢的最後一間的角落裡,躺着一位瘦骨如柴的男人,此時的他仍然受蠱蟲的吞噬,除了腦袋還有一些意識之外,他與死人無異。
“飛翔~~”顫抖着聲音,凌芳菲已經不成人樣的弟弟,身子一點,一陣眩暈的她差點摔倒,雙手緊緊抓住牢房,恨不能破門去過。
雖然允許她見最後一面,卻沒有人會給她開門,所以,姐弟兩人也只能隔着門而相見。
聽到熟悉的聲音,凌飛翔緩緩側頭過來,盯視着同樣憔悴的姐姐,扯着嘴角叫:“你…你還好意思來?”
聲音雖小,仍然帶着責怪,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邊累到自己。
輕輕地搖着頭,凌芳菲乾枯的眼睛又溢出一層霧水,沙啞着嗓子響起:“飛翔,是你,如果不是你逼我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你帶蠱蟲來,你仍然是西涼國的太子,是因爲你自不力量,你明知道不能夠成功,執意逼迫我,是你害死父皇母后,是你害得自己身受蠱蟲之苦。”
“凌…芳…菲…”細小的聲音帶着憤怒和不甘,一雙詭譎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彷彿眼前的是他的敵人。
忽然,凌芳菲如似換了一個人,挺直腰肢,怒目盯着快要死的人,恨恨叫:“飛翔,都是你的錯,是你沒有本事守候我們西涼國,爲什麼要將責任推在我身上,你本身沒有能耐挑釁人,最終於的結果就是你自尋死路,不但無法拯救我們涼西國,反而害得我們替你陪葬!”
“你害得本來可以安居樂業的西涼國再遇動亂,你自以爲是害慘所有老百姓,凌飛翔,你這個混蛋,你纔是不配爲太子,你纔是沒有顧及老百姓的生命,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失敗會造成的後果嗎?是你…你一都是你的錯…”
越來越激動,最後,凌芳菲扯開喉嚨尖叫起來,剌耳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牢房裡,一樣是帶着不甘和憤怒,至於她心中是針對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直瞪着眼前的凌飛翔眼直直的,沒有半點動靜,霎時,他的嘴角處流下一股黑色的血液,整個人看起來僵硬得可怕。
“飛翔~~”
淒涼地叫了一聲,眼前一黑,凌芳菲身子軟軟地倒下,她也撐不下去了。
三天後,凌芳菲在今京外的一家尼姑庵帶髮修行,實現她要遁入空門的承諾。
對於凌芳菲和凌飛翔的事情,並沒有傳宣出去,因爲現在整個燕國已經亂了,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大事,誰也沒空理兩位質子的下場。
當然,柳依依還是收到有關係凌芳菲的書信,除了幽幽嘆了嘆氣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V章:093節:(第二更)
更新時間:2013-3-31 23:38:15 本章字數:3971
一個月轉眼即到,小朵朵已經滿月了,做月子的柳依依也快要出關了。
只是,出門近二十天的寧娘子沒有趕回來,因爲傳來的書信表明,她一錠銀子都沒有收到,更不好意思趕回來。
大家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淡然,從封浩傳來的消息之中,柳依依得知婆婆要賬的手段,真的是…無言!
聽說每天到店裡坐着不動,等着人家將銀子拿給她,結果可想而知,她天天除了等還是等,而且是一等就是二十天,在一家鋪子能夠坐上二十天,讓人忍不住嘆,耐性真好。
沒有請其他人前來祝賀,柳依依只吩咐府上的衆人齊聚一堂,算是給寶貝女兒擺滿月酒了。
當天,青石村的村民一個個給柳依依送來許多禮物,如今的青石村不再是以前只靠打獵種地過日子的青石村,村裡的村民每家每戶都自己的生意,而且個個早已經建新房住瓦屋了。
衆人心中都清楚,他們有今天,一切在於是柳依依的幫助,沒她的話,大家仍然是跟其他村的人一樣,種地,打獵,過着辛苦而又吃不飽的日子。
如今,聽見柳依依的女兒擺滿月酒了,雖然沒有請大家,一個個不約而同送禮物上門來,雖然不算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不過,是大家送來的心意,只好接受下來。
最後,爲了請村裡的村們,又擺上好幾十桌的宴席,請大家喝一頓,算是熱熱鬧鬧給小朵朵擺一回滿月酒。
京城的衆位沒有出現,他們也不敢虧待小朵朵,一個個派人送來精美的小禮物,看得柳依依心底泛酸,那些傢伙只記得小朵朵,倒把她勞苦功高的孃親給忘了給禮物。
將幾位傢伙腹誹了一頓,很快又拋之腦後。
某晚,柳依依剛躺下不久,房裡便出現一人,睜眼一看,便見到銀狐跑回來了。
“裴大哥,你回來了!”語氣中帶着一絲驚喜。
銀狐輕輕地點了點頭,視線不知不覺落內側的小奶娃,小朵朵一副粉粉嫩嫩的樣子,倒是讓他給看癡了。
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注意一個小嬰兒,銀狐心裡說不出的什麼感覺,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是不可能有孩子,忍不住道:“我做她的乾爹!”
“好!”笑了笑,柳依依輕聲答應。
此時外面守夜的冬雪與秋霜已經聞聲而入了,她們朝銀狐拱了拱手,喊叫了一句:“少主!”
冬雪將柳依依扶了起來,又拿着狐斗篷給她披起來,一起走到桌前坐下來。
看着一臉疲憊的人,不禁問道:“裴大哥,現在怎麼樣?”
“還好,暫時算是已經穩定下來了。”
銀狐瞅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忽然在身上掏東西,一疊疊銀票不知道他是在什麼地方掏也來。
一會兒後,他又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解下來,披風的正中間,吊着一袋袋小袋子,柳依依伸手拿起一袋打開一看,竟然全都是金豆豆,黃燦燦的十分好看。
待銀狐再次坐下來後,桌面已經是堆放成小山了,柳依依實在是佩服他,一個人竟然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得帶那麼多東西回來。
“這些東西都是阿凌交給我,他叫我帶回來給你,所有銀票和這些金豆豆和夜明珠,加起來大約有一百萬左右,你小心存放好。”
一百萬,柳依依亦猜得出眼前的東西加起來足上百萬,果然是有那麼足的分量。
擡目瞅着眼前的人,問:“現在沈大哥有什麼舉動?有沒有安排將財產將移一些出來?”
“放心,他會做好這件事情,同時,阿凌告訴你,說皇帝開始在打你們銀子的主意,要你處理小心一點,免得讓皇上發現什麼問題,到時候他會不顧一切毀你們。”
“看來是我在這個月抽出一百五十萬,讓皇帝的人有發覺,你放心,我們會小心點。”
微蹙了蹙眉頭,柳依依明白原因,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如果現在不趁機多轉走一些,剩下的三千萬,怎麼夠時間來轉。
點了點頭,對於眼前的人,銀狐是放心的,雖然是位女子,她的才智卻一點不遜色於男人。
想了一下,又道:“阿凌的鋪子被燒燬之事,看起來好像是以前的商家報復,但是我們隱約查到有幕後人,只是幕後人隱藏得太深,一下子,我們無法揪出來,不過,我們已經下令繼續追蹤,要是再有人出來搗亂的話,必會有收穫。”
“裴小子,你們有沒有追查近各勢力的變動,縱火燒鋪的人,背後代表着誰家的勢力?”
窗外傳來詢問聲,接着又出現兩老的身影,他們也趕來了。
“冷爺爺,蘇爺爺!”坐着的兩人異口同聲叫喚了一句。
朝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老頭子們撩起袍子,一起坐下來。
蘇老頭炯然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東西,斜視着身旁邊的人,問:“沈小子呢?他現在轉走多少了?”
“應該也不多,有三四百萬吧,似乎驚動了探子,現在要注意皇帝的舉動,要是被他有察覺我們的動靜,我們吃飯的銀子都留不下。”
銀狐皺了皺劍眉,接着又道:“此次針對阿凌的商家,似乎都與各處的世家有些牽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指示這些瘋狗亂咬人。”
“看來,想在亂世發財的人可不少!”
蘇老頭子眉宇間凝聚寒氣,冷笑道:“當初沈小子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商,卻一躍成爲皇商的身份,早已經惹得那些端着世家身份的老王八不高興,沈小子由楚家小子們罩着,他們不敢伸手奪食,如今,情況不同,打起仗來后皇家已經沒空管理這種商家之爭,自然是不甘寂寞,想要將天下之亂攪得更渾濁一些,他們才能藉機上位。”
“原來如此,我會叫人盯住各世家名族的人,只要他們敢心懷鬼胎的話,我們叫他從世家裡除名,過着比乞丐還不如的生活。”銀狐眼底寒光閃閃,身上散發出冷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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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傾聽着他們的對方,柳依依的表情淡定,輕輕地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們私自爲自己奪利,本是正常之事,只是在這個時候動手讓燕國亂起來,等於就是在幫元漢國,擺明是在害朝庭,害百姓,這種人不能留下,他們不顧自己的國家面臨着困難,竟然還要在後面扯後腿,簡直是就不配爲人,直接讓他遠永都不能壞事。”
“看來燕國也在趁這次好好清理一些蛀蟲,留着他們也只是禍國殃民。”
蘇老頭子眼中閃過厲色,他老人家可不希望這些害馬之羣攪亂大家的計劃。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冷老頭子巡視他們一眼,慢慢開口:“必然的事情,你們做好準備處理乾淨,裴小子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好全國各處的動靜,眼前的這些都不算什麼亂,以後會越來越亂。”
一老兩少,輕輕地含首點頭。
蘇老頭子,再次望着眼前的一堆東西,道:“趁那些小混蛋睡死了,將這些東西送去放起來吧!”
“爺爺,我可以去嗎?”
雖然知道銀子轉移到什麼地方,做月子的柳依依卻一次也沒有去過,現在已經是足月,也想跟着去跑一趟。
瞥她一眼,蘇老頭子聳了聳眉梢,道:“穿厚一點,外面的寒氣仍然很重。”
“好的!”柳依依衝着他嫣然一笑。
旁邊聽着的冬雪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替她拿來厚棉袍的外套,從頭至腳重新武裝一遍。
兩老頭子各提着一個小包裹,銀狐抱起柳依衣,四人前後一起跳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冬雪和秋霜兩人留在房裡照顧小朵朵,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只是幾里路的時間,很快就出現某個深谷之中,剛進谷內,柳依依便知道已經擺下陣法的封住這座山谷,沒有人領進來其他人是絕對不會出現。
正是有冷老頭子這位大師在身邊,纔敢將如此多的銀兩收藏在這個谷裡。
小小的一座木屋,正是上次柳依依流產時來住過的地方,當時蘇老頭子爲了一朵雪蘭花,特意在這裡搭建出來的木屋。
這個地方,沒幾個人知道,再加上擺有陣法,亦算是最爲安全之地。
四人並有入木屋,蘇老頭子帶着人直往最裡面的而去。
許久,他們來到湖泊邊,柳依依看着一片微波鱗鱗的湖水,打量着湖水,撇着小嘴問:“爺爺,你不會將我的銀子砸到湖底下去了吧!”
“瞎扯蛋,老夫要是敢丟你銀子,我老頭子往後休想再有安穩的日子過了。”蘇老頭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丟下話後,他的身影一晃,不知閃到什麼地方去了。
柳依依微挑了挑眉頭,等着他回來。
很快,蘇老頭子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右手拽着一隻小船出現,如似變戲弄出船和漿出來,衝着發呆的她喊,“準備上來。”
將船往湖面一擲,兩老對子立即飛身落入船中,旁邊的銀狐也將她給帶上船去。
站在船上,柳依依忍不住嘰咕:“怎麼覺得比拍戲還要過癮。”
“什麼是拍戲?”銀狐好奇的問了一句。
瞄他一眼,柳依依抿着小嘴,道:“我說了,你也不知道。”
小船在她的嘆氣中,快如箭在湖上飛行,銀狐看了看她,沒有開說話,目光射向前方,往一座山洞而去。
進入洞內,小船往快靠在洞邊岸上,在蘇老頭子的帶領下,他們終於來到真正的存放銀兩的地方。
有幾百平方的洞府,放着幾十口的大箱子,柳依依打量着眼前的環境,再想想來這裡的方法,忍不住笑道:“爺爺,咱們可以弄一張藏寶圖,又可以掀起血雨腥風。”
V章:094節:自找苦吃
更新時間:2013-3-31 23:38:15 本章字數:11816
“你就給我瞎扯,這些你們養家餬口的東西,什麼寶藏,就以你這三百萬兩就算是寶藏了?你也太好糊弄了。”
蘇老頭打開一個箱子,將帶來的東西都放進去,他老人家可沒將這點銀兩放在眼底。
冷老頭子亦將手中的包裹放在箱裡面,然後擡起頭來,瞅着眼前的丫頭,扯出一絲笑意,道:“丫頭,等你的三千萬傳過來,那你就真的可以弄一個藏寶圖。”
“好啊,到時候,交給爺爺你去玩!”柳依依衝着他眨了眨眼睛,淺笑地迴應。
“你們別扯了!”
打量洞中的一眼,轉着過來對着旁邊的人道:“冷謙,上次咱們來不夠時間擺陣,現在趁早擺一個陣留在這裡洞口,然後就該趕回去了。”
“呃,洞口沒有門,預防萬一,確實是擺個陣法比較方便。”冷老頭子點了點頭,立即揮手叫他們出去。
三步退至洞口,眺望着冷老頭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襬陣法,保護大家的口食之糧。
封鎖住洞口,他們一行人從原路返回,在四更前趕回寧府,然後各自回房睡覺。
柳依依剛趕回來,小朵朵便醒過來,哭着找奶喝,幸好回來及時,否則讓小傢伙吵起來,容易惹別人懷疑。
餵飽寶貝女兒之後,困得不行的柳依依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小朵朵再次將她吵醒。
一個多月的小朵朵除了肚子餓之外,剩下也就是拉臭臭纔會哭鬧,一般來說她算是好帶的奶娃娃。
吃過早餐後,柳依依將女兒餵飽又她放在搖籃裡,交待奶孃和秋霜一起照顧,然後便離開馨雨閣。
在府上轉了一圈,柳依依準備去酒莊裡看一看,畢竟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沒有去酒莊了,回來後又在牀上躺了整整一個月,現在就算是當作散步也好。
剛走到大廳,帶着小月兒和冬雪的柳依依見到迎面走來的徐進忠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爲何事。
“進忠伯伯,發現什麼事情了?”停下步伐,柳依依輕聲地詢問着走過來的人。
徐進忠見到她們主僕三人,老臉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道:“依依,你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準備上哪兒?”
“在牀上躺了一個月,我正想去酒莊走一走!”玉容掛着淺淺的笑意,柳依依迴應道。
點了點頭,徐進忠也沒打算再說什麼,他的目光瞄了一下小月兒,再朝着柳依依道:“你注意點,外面的風有點大,別受寒了。”
“依依曉得!”
在徐進忠的注視下,她們主僕三人離開大廳,走出大門,往酒莊而去。
然而,站在大廳裡的徐進忠久久沒回神,最後,他長聲嘆了嘆氣,自言自語地道:“飛揚這孩子就是不爭氣,兩個好姑娘都不會珍惜,起碼她們都是依依丫頭身邊的人,怎麼也要比縮在家裡種田的村姑要強一點,怎麼他這個木疙瘩就想不到,在這幾年挑瘦挑肥的找了一個破水勺,難道這就是他的命?”
說完後,對兒子失望的徐進忠搖了搖頭,轉頭進內院去工作了。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柳依依心中覺得很溫馨,不管走到什麼地方再回來,還覺得這個地方纔屬於自己。
慢步踏進來,遇見幾位長工,仍然是自己以前招進來的老長工了,與他們大家親熱地打了一聲招呼後,柳依依帶着人慢慢地巡視自己的地方。
從竈房到工具房再到發酵間…一間間地查着看,柳依依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又想起以前自己在這裡忙碌的時候,特別是自己婚前釀的那幾批酒,還是叫真狼族的兄弟們一起幫忙。
不知不覺,柳依依的嘴脣邊綻放出柔美的笑容,那是打心底發出來的笑意,親和力感染到旁邊的兩人,她們的小臉也露出微笑。
她們到寧府的時間都不算是太長,特別是冬雪纔來一個月,但是她們卻很喜歡寧府的氣氛,更喜歡眼前的這位主子。
東逛西逛,往快她們差不多逛完後酒莊,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沒有去,那就是酒窯。
三人一起往酒窯而來。
剛走到酒窯門口,裡面傳來對話聲,讓她們主僕停下了步伐,並非是有意偷聽,而是不想打擾裡面的人。
剛想着要不要離開,傳來陌生女子的聲音讓柳依依打消離開的念頭。
“飛揚表哥,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給我說話啊,你到底什麼時候跟我成親?”略帶粗着而又強悍的女聲音傳來。
成親?
柳依依忍不住用眼角掃旁邊的人一眼,只見小月兒神色黯然,倒沒有什麼太過於激烈的反應。
一年前,爲了他們兩人有所發展,特意將徐飛揚帶上京城,誰知,他們兩人仍然是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似乎沒什麼進展。
看樣子,小月兒也是對他心灰意冷了,不得不說,徐飛揚有些不知好歹,竟然如此讓人失望。
“什麼成親,我有說過要與你成親嗎?”
煩燥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不悅,看來徐飛揚依舊沒有想要成親的意思。
“什麼?飛揚表哥,你別太過份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敢拋棄我,我跟你沒完!”
一聲怒吼從裡面傳來,小月兒的神色更加難看了,覺得意外的而柳依依皺了皺眉頭,沒料到徐飛揚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個意外,你自己半夜跑到我房裡來,是不是你故意這樣做?”徐飛揚的語氣帶着狐疑。
“我不管你怎麼樣,你現在必須給我負責任,否則,我到你們主子面前去討回公道。”
“你最好別給我鬧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不客氣,你現在對我客氣嗎?我都是你的女人了,你想要拋棄我,還敢說什麼不客氣,我告訴你,你不娶我也不行,早上我跟你爹說了。”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裡面傳出。
正在聽戲的人怔了一下,柳依依心中掀起一股不快,徐飛揚竟然還敢打人。
快步而入,放眼一看,立即見到正在扭打成一團的兩人。
“混蛋,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嗚嗚…”
“瘋女人,你想怎麼樣,快點停下來,住手!”
一邊阻擋着拳頭亂舞的人,只見徐飛揚直往後面退,躲避着她的攻擊。
“我打死你,嗚嗚…早晚你纔跟睡在一起,你就敢打我,想要拋棄我,我跟你拼了,嗚嗚…”
女飆的女子邊哭邊叫,仍然是兩手拼命地打在徐飛揚身上,想要甩開她的徐飛揚又不敢用武功,只好準備往外面閃。
剛轉過身來,他立即發現站在門口處的主僕三人,腦袋‘轟’一聲,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她們。
正在追着他打的女子猛然停下步伐,睜着大大的眼睛,泛着淚光的眸子直視着出現的三位漂亮如仙女般的女子。
嘴中的叫罵聲嘎然而止,她從眼前出現的三人,隱隱約約猜得出她們是誰。
她走到徐飛揚身邊站住,微低着頭不敢出聲說話。
柳依依也看清楚眼前穿碎花棉襖的女子,看起來大約是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張樸素的大衆臉,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唯一能給人的印像,就是那雙眼睛比較大。
她的姿色平凡,不如小桃子和小月兒,站在徐飛揚比較稱得上英俊的男子身邊,兩人看起來並不相配。
只可惜,兩人的關係註定不凡,從剛纔她彪悍的舉動,她可不是一位容易說話的女子,看起來,以後徐飛揚家裡會比較熱鬧。
“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小聲說大事,大吵大鬧並非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希望你們要注意一下。”
說完話之後,柳依依沒有再理會灑窯裡的人,側目見到失魂落魄的小月兒,伸出手拉過她,帶着人離開。
有些事情是無法強求,或者,小月兒的情緣並不在這裡,柳依依帶着她們回府,沒有在酒莊停留。
徐飛揚,看着她們離開,一言不發,似乎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最後,無奈地垂下頭,仍然沒有看旁邊的女人一眼。
此時此刻,他明白僅有一點點的期待也已經是煙消雲滅了,以後,能做事的事情,努力做好自己的職責。
“黃小麗,你要成親也可以,以後你不許在我面前大聲說一句話或者是發一次脾氣,要不然我會馬上休掉你,別以爲你是我表妹就可什麼爲所欲爲,哼!”
徐飛揚斜視着她,眼底沒有半點的喜歡,看她的眼神如似陌生人。
然而,黃小麗不怒而笑,露出開心的笑容,叫:“表哥,只要你跟我成親,我什麼都聽你的,以後再也不打你,罵你!”
“…”看她一眼,徐飛揚甩頭就走。
黃小麗呆了幾秒鐘,立即追出去叫:“表哥等等我,你什麼時候去我家提親…”
徐飛揚要成親之事,很快鬧得沸沸揚揚,誰也沒有想到徐飛揚會願意娶一位村姑,而且是一位大大咧咧毫無氣質可言的女子。
可以說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徐飛揚的想法,寧府的丫環們還不成親還有好幾個雖然丫環們也不算是大美人,模樣還是俏麗可人,何況都是經過培養出來的人,隨便挑出一個出來,也比黃小麗要強了幾倍。
當然,有的人還知道以前的小桃子和現在的小月兒曾經喜歡徐飛揚,如今徐飛揚有好的小月兒不要,偏偏要了一個最差的一個,不得不讓大家搖頭。
當然,村裡的三姑六婆很快根據任空想象,又造出許多版本,有的說徐飛揚娘新與他的姨母訂下的婚事,有的人說是徐飛揚鬼迷心竅,不喜歡漂亮的女人,當然,更接近事實的便是有人傳出徐飛揚與黃小麗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現在被逼婚了。
不管外面怎麼傳,幸好寧府還是安安靜靜,誰也不會挑起這些是非,大家的日子跟以前一樣。
柳依依對這事亦當作不知道,但仍然看得出來小月兒不開心,好歹也是曾經動過心的男子,雖然沒有出展感情,如今對方發生這種事情,怎麼不叫她覺得難堪和氣憤。
柳依依在竹林裡找到落淚的小月兒,直接坐在她旁邊的石凳子上,輕瞥着她紅通通的小鼻子。
“少夫人~”輕喊了一聲,小月兒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鼻音。
“呃~”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淡淡地看着她,接着又問:“好多了嗎?”
“好多了,謝謝少夫人!”好幾天沒有做事了,小月兒羞愧地垂下小腦袋。
柔柔一笑,柳依依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地道:“小月兒,他不是你的情緣,你也沒必要爲他傷心,以後一定要找個喜歡你懂得疼痛愛你的男人,這樣你纔會幸福,記得,女人一定要找愛自己的男人,而不是自己愛的男人,否則,會後悔。”
“少夫人,爲什麼這樣說?”有些迷茫,小月兒擡起小腦袋瓜子,眼角處泛着淚光,愣愣地看着她。
輕輕勾起嘴角,柳依依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道:“在爲愛也是等於付出,如果你愛男人的話,那麼,注意你要付男人付出更多,對方是懂得珍惜你的話,也許會回報你的真情,如果他心中沒有你的話,那怕你爲他做得再多的事情,他也會覺得理所當然,享受你付出的一切。”
“然而,他愛你的話,情況會恰恰相反,他會視你如珠如寶,知道心疼你,願意照顧好你,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這種男人才值得女人嫁,你明白嗎?別的不說,小桃子曾經走過與你相同的路,而她主動爲徐飛揚付出過,最後仍然是得不到回報,如今,小桃子與封浩恩恩愛愛,過幸福的日子,他們的日子,你也看見了,是不是?”
“…”沒有說話,小月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少夫人說的是實話,亦清楚小桃子過得很幸福。
注視着她的表情變化,柳依依笑了笑,道:“如果,當初小桃子真的不顧一切,非要嫁給徐飛揚的話,我相信她未必有今天的這種幸福,小月兒記住,有時候捨去之後,纔會有更好的一切等待着你,記住,你是我身邊的人,我希望你希望,同時,也會給你最好的歸宿。”
“謝謝少夫人!”淚光中含着感激,小月兒明白,必須要放下心中的結,不能再糾結從來沒有過的感情。
“少夫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兩人熟悉的聲音在小徑傳來。
放眼一看,淺藍色衣裳的人出現,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已經挺着明顯肚子的小桃子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你怎麼來了,林姨可能又會擔心你了。”盯着走來的人,柳依依淺笑道。
旁邊的小月兒朝她喊了一句:“桃子姐!”
“少夫人,現在天氣正好,二爹過來找大石叔,我們是一起過來的,所以我娘是不會擔心我。”
小桃子不客氣地坐下來,瞄見旁邊的人眼睛有點紅紅的,立即噘起嘴巴,不屑地道:“哭了?瞧你這點出息,你不是沒跟他在一起嗎?有什麼可哭的?那個男人無情無義,幸好你沒有嫁給他,要不然,有你哭的日子。”
“我知道了!”小月兒乖巧地回她一句。
小桃子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不高興地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嫌棄地叫:“知道還哭,有什麼好哭的,他也值得你爲他掉眼淚,給我好好睜大眼睛,找一個可以讓你欺負的男人…”
旁邊坐着的柳依依含笑傾聽着兩丫頭的對話,突然間,心裡暖暖的,這種關心纔是最真實,最溫暖。
某客棧裡!
坐在桌前的寧娘子老臉難看到極點,她強忍着心中的怒炎,咬牙切齒地叫:“那個老不死的,到底想怎麼樣,只是欠我們幾萬兩銀子,拖了一個月也不給,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夫人,要不,咱們回去吧!”站在不遠處的陳春月小心地看她一眼,提出建議。
誰知,寧娘子的臉色更加難看,怒氣衝衝地叫:“現在回去?一錠銀子沒有收到,怎麼回去,現在我已經將朵朵的滿月都錯過了,現在回去有什麼意義?指定她會暗中笑話我。”
越想越生氣,臉色鐵青的寧娘子怒目瞪着眼前的茶壺,恨恨地道:“這一次,我怎麼也要將銀子收回去,不能讓她給看扁了,收不到銀子,我死也不回去。”
當然,她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已經接過生意的管理權,豈能又還回去的意思。
陳春月擡頭用同情的目光看她一眼,真的是打腫臉充胖子,明明什麼都不會,還留在外面較勁,簡直就是個笨蛋。
“夫人,那麼,我們怎麼辦,繼續去布莊坐着待嗎?”
“坐,本夫人現在就是坐得他給我銀子?”
緊緊握住雙手的寧娘子只能這一招,霍然起身而立,露出兇悍的樣子,叫:“如果不是看在是沈墨凌的份上,本夫人早叫你們砸掉他的鋪子。”
瞄了瞄她,陳春月又低下了頭,將眼中的情緒隱藏得誰也無法看見。
寧娘子轉過頭來,見到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忽然覺得很不喜歡她,一點用處都沒有,沒法子幫助自己。
“走,去他的鋪子!”
“是,夫人!”
主僕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客棧,立即往坐了一個多月的鋪子走去。
客棧的老掌櫃看見她們主僕離開,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寧夫人算是在本鎮留下不一樣的傳奇,天天去一家鋪子坐着,說什麼要賬,寧家與沈家,什麼時候需要賬?簡直就是來瞎折騰的主。
別人是怎麼樣,寧娘子並不知道,她現在滿腹的怒火,將布莊的老掌櫃恨之入骨,也不給她銀子,拖了她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見到她出現,布莊的老掌櫃就頭痛,他實在是害怕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怎麼她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少爺和大小姐,既不得罪又不能給銀子,簡直就是給他沒事找事,每天在那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彷彿是被蟲咬般難受。
“寧夫人,你來了,請坐,請坐!”皮笑肉不笑的老掌櫃說着每天見面的一句話,其實心裡卻恨不得將她給趕出門去。
拉長老臉,寧娘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帶着人往旁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來,如似主子視查自家產業。
此時正是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布莊並沒有什麼客人,所以整個鋪裡只有老掌櫃和一位打雜的小助手。
老掌櫃甩了甩額頭上掛着的幾條黑線,再沒有理會她,她喜歡坐就讓她坐唄,反正也是主子們允許的事情。
知情的老掌櫃心中想得開,旁邊打雜的小助手對寧娘子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見到她出現就露出討厭的表情,用厭惡的目光盯着她,毫不掩飾對她的不滿,是大大的不滿。
經過一個多月快兩個月的折騰,寧娘子的好脾氣也已經早不見了,處在崩潰邊緣的她心裡已經是惱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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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不經意對上小雜工鄙視的視線,寧娘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猛然站起來,怒斥:“見過你們不要臉的東西,欠人家的銀子也不給,你們是不是要本夫人去告你們,區區幾萬兩也拿不也來。”
“寧夫人,你什麼意思。”老掌櫃的臉色變了變,立即陰沉了下來。
正在氣頭上的寧娘子完全忘記她夫人的架子,更沒有想過要保持自己夫人的儀態,只見她繃着老臉,怒目相向,衝着眼前的人罵聲來:“你們是簡直就是不個東西,約好還我們的銀兩,現在卻一錠銀子也沒有給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有你這人做生意的嗎?我看你們遲早會沒有生意做。”
“寧夫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在下已經早說明,等到調來銀兩,立即給大小姐送過去,你不用在我們這裡!”無辜受罵,老掌櫃看在自家主子的面子,不與她計較。
正在氣頭上的寧娘子豈願意聽他的解釋,更何況是她聽了快一個月的藉口,直接扯着脖子給對方下令:“現在就給我調,本夫人現在馬上就要銀子,浪費本夫人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實在是太可惡,立即去調銀子!”
“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調就調,告訴你,別以爲你是什麼夫人,我看你這種不要臉皮的老太婆,簡直就是噁心透底了,給我們滾出去。”
小雜工也算是比較橫的主,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麼夫人不夫人,只覺得這個老太婆很討厭,不要臉皮在布莊賴了整整一個月,而且,每天來都是擺臉色給別人看,忍了一個月,他也忍不住了。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敢污辱本夫人,你不想活了!”老臉紅白交錯,寧娘子被小雜工的話給剌激了,怒目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伸手指着他破口大罵:“狗奴才,快點將本夫人的銀子給交出來,要不然,本夫人叫人打斷你們的狗腿。”
“給小爺試試看,老巫婆,只有你纔有人嗎?當我們的人是死人不成,你敢動小爺一根寒毛,今天小爺叫你有去無回!”
大放厥詞的小雜工完全充當主子的角色,此時,本該在場的老掌櫃早就溜走,留下自己的人跟她吵。
剎時,兩人在鋪裡吵得不可開交,陳春月看得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想到夫人會有如強悍,現在的她好像是一位罵街的潑婦。
“來人,來人,給本夫人押他去見官!”氣急敗壞的寧娘人再不顧顏面,衝着外面的侍衛喊起來。
剛喊完之後,門外立好走進來兩位侍衛,正是她從家裡帶來過的人。
寧娘子立即指着眼前的小雜工,憤怒地下令:“給本夫人抓起來!”
進來的兩位侍衛並沒有動手,他們相視一眼,沉默不言,因爲他們來的時候,早已經暗中得到吩咐,不許幫助寧娘子欺負人,只在她生命受威脅的時候,救她即可。
更何況,他們可是從沈家出來的侍衛,他們又豈能在自家少爺的布莊抓自己人。
一看他們的表情,寧娘子便知道他們是不肯定手,氣得她渾身顫抖,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側目見到身後的人像啞巴,一句話也不說,更不要說幫助自己討銀子了,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寧娘子擡起手,重重地甩陳春月一掌巴,怒吼:“沒用的奴婢!”
“啪~”隨着耳邊的聲音響起,陳春月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痛起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已經清晰可見。
本想喊人的小雜工呆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副樣子,不禁用同情的目光望着無辜捱打的人。
同樣,兩位侍衛也沒有意料到向來溫和的夫人竟然會動手打自己身邊的人。
在衆人充滿憐憫的目光下,陳春月揉了揉自己的臉孔,看着夫人離去的背影,立即邁步跟着而上。
她一走,兩位侍衛也跟着離開,剩下呆站着的小雜工撓着腦袋,不解地叫:“老太婆是不是氣傻了,自己人也打,以後誰會理她。”
“別人的事,你少管,快點去做事!”不知何時,老掌櫃又出現了,出聲喝斥發懵的人。
回過神來,只見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叫:“掌櫃的,你放心,我會將事情做好!”
“還不快滾!”老掌櫃笑罵一句。
“哎呀~裝大爺就是爽快,今天過癮了~”
傳來小雜工得瑟的聲音,又氣又好笑的老掌櫃忍不住瞪他一眼,接着又將眸光射在門口,喃喃自語:“走得好,再坐下去,我老頭也要瘋了,讓她去鬧鬧其他人也好,真是受罪…”
衝出來的寧娘子心中又氣又委屈,心底泛酸意,淚眶中洋溢着淚花,她死死咬着嘴脣不讓淚水掉下來。
從來沒過要賬是那麼難,別人根本不買她的賬,提起銀子只說送回給自家兒媳婦,讓心高氣傲的寧娘子無法忍受別人的無視。
一頭衝進客棧的房間裡,寧娘子黑着老臉直坐在桌面,跟着進來的陳春月看也不看她一眼。
一坐一站,主僕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十分冷清。
一會兒後,傳來敲門聲,陳春月瞅了瞅沒反應的寧娘子,想了一下,走出去將房門打開。
門外的人正是寧府的侍衛副隊長,這次被寧娘子挑出來當保鏢,同時也是寧府上聯絡人。
只見他拿着一張紙條進來,瞄見寧娘子神色不善,謹慎地道:“夫人,少夫人傳來書信!”
“拿過來!”語氣生硬得很,她現在活似跟所有人都有仇似的。
陳春月接過侍衛的中的書信,立即交給寧娘子。
接過來後,寧娘子認真的看着字條裡面的內容,誰知,她的老臉越發難看,憋得通紅通紅,雙眼瞪得直直的。
“什麼回去,本夫人就不回去,難道在這裡拿不到銀子,其他地方本夫人也要不回銀子不成,本夫人就不信個邪。”
咬着牙根的寧娘子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扭曲的老臉看起來有些獰猙可怕,眼中流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繼續:“本夫人就讓你看看,沒有本夫人做不的事情,到時候,還要你乖乖地將全都管理權交出來。”
“……”站在她面前的兩人都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都是目無表情,心中想些什麼,只有他們才知道。
接着,寧娘子的眸光怒視着眼前的侍衛,出言責問:“安侍衛,你帶的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本夫人是主子嗎?竟然敢不聽本夫人的命令,是不是沒有將本夫人放在眼裡?”
“夫人誤會了!”
侍衛副隊長不慌不忙地向她拱手,雖然心裡很想回她一句是,不過嘴上卻換了一個說法:“夫人,蘇老爺子有交待過,現在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千萬不可在外面生事,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可以動武功,遇見事情只能想法子決解,否則,我們會將事情鬧得很亂。”
“放肆,你竟然是誰家的下人,別忘讓了,我纔是你的主子,蘇老頭只是個客人,你憑什麼聽他的話,而不聽我的話?”
一而再再而三,寧娘子再次被事實給剌激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家裡的下人情願聽一位外人的話,也不聽她的命令。
安侍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發飆的忍寧娘子。蘇老頭子雖然不是姓寧,不過誰也知道他是大小姐認的幹爺爺,寧夫人認的乾爹,與這兩種關係,怎麼可能不是親人。
如今在寧娘子親口出說是客人稱謂,安侍衛實在是忍不住了,反問了一句:“蘇老爺子是客人?”
陳春月也是用愕然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夫人,難道她一直都沒有將蘇老頭子當作是親人?
在兩位下人帶遣責的目光注視下,寧娘子立即惱羞成怒,喝斥叫:“記住,本夫人才是你們的主人,快給我準備馬車,即刻收拾行旅,我們馬上出發去德州。”
在寧娘子的催促下,他們一行人沒有用中餐,直接上路,往下一個目標收銀子。
此時,寧娘子的倔性子也出來了,她下定決心,收不到銀子就不回去。
大家都餓得肚子上路,但是侍衛們是男人,餓一頓也不算什麼大事,真正受罪的是坐在馬車上的人。
寧娘子是自找苦吃,不值得同情,捱了打又要受餓的陳春月纔是最倒黴的一個。
自跟着出來,陳春月已經作好當出氣包的準備。
馬車離開鑲縣,在馬車上的寧娘子心情也漸漸恢復過來,怒火也慢慢消失了,剩下的是不甘心和忿恨。
正因爲大家沒將她這位夫人放在眼裡,纔會更讓寧娘子決定要將賬收回來,她纔會有資格向柳依依要管理權。
如果現在就返回家裡,她什麼都得不到,這一個月多受的氣全都白受了,她不甘心,她不情願。
閉着眼睛,寧娘子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身邊的陳春月一眼,更不要說會因爲她臉上的巴掌印而感到內疚。
“下雨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喊叫。
寧娘子睜開眼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掀開旁邊的車窗往外一看,果然是看見下起了大雨。
微擡着望天空,剛纔還是太陽遮天的天氣,如今轉眼便成了黑雲密佈,似有傾盆大雨之勢。
再看看路邊,他們正走在空曠的官道上,想要找個地方避雨也沒有法子,馬車只能繼續往前走。
陳春月也看了外面的雨勢,而是越來越大,心中不禁擔憂起來,視線瞟了瞟抿嘴脣不說話的人,很快又收起來。
果然,雨越下越大,雨滴打落在馬車上發出‘碰碰~’響的聲音,六位侍衛的衣物很快被打溼,在這種天氣裡,身上溼透之後,再強壯的人也會很容易受寒。
雖然如此,他們仍然是冒雨而行,速度卻越來越慢,與雨勢正好相反。
又跑了一段路,外面傳來車伕的叫聲:“籲~”同時馬車忽然一晃,主僕兩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車伕已經掀起了車簾子,沉聲臉孔對着眼前的人道:“夫人,馬車卡住了,我們現在走不了,你得下馬車來,我們大家推一下,才能繼續走。”
“好吧!”本來不想下去淋雨,但是看見他們一個個已經溼透了,只好答應下馬車。
陳春月不敢怠慢,她先走出來下了馬車,然後站在下面準備接人。
不甘不願的寧娘子冷着老臉,冒雨下馬車,在陳春月的攙扶下,她兩腳踏入泥水之中,冰冷的雨水立即讓她打了個哆嗦。
“夫人,你們站遠一點,我們先將馬車推出來。”安侍衛上前來,朝她拱了拱手,隨口說了一句話。
點了點頭,主僕兩人退離好幾步,在雨中看着六名侍衛推馬車。
雨勢仍然沒有停的意思,雨水不停地打在身上,很快淋溼的寧娘子覺得此時又冷又餓,特別是雨中夾着風吹過來,讓她的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
扶着她手肘的陳春月當然感受到她的反應,其實她自己也不好受,卻不得不輕聲地安慰着她:“夫人,再等一會兒,很快就會好了。”
“呃,這天氣,說變就變,害人不淺!”不高興的寧娘子嘮叨着,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如果是她執意要馬上離開,也許他們就不會遇見這場大雨。
當然,寧娘子是不會往自己身上找問題,她的視線緊緊盯視着用力推馬車的侍衛們,氣惱地叫:“怎麼六個人,也擡不起馬車,不是說都會武功嗎?”
說完後,覺得越來越冷的寧娘子覺得眼前的人沒用,決定以後叫自家兒了派兵回來護家。
眼前的六人仍然想法子將馬車弄馬出來,因爲有一塊石頭卡進馬車軸裡,他們擡不起,推不走,毫不知情寧娘子只怪他們空有武功也沒用。
旁邊的陳春月雖然聽見她的抱怨,不過她仍然是當作沒聽見,只是靜靜地等候着,忍着身上的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寧娘子覺得自己的手腳都發麻了,六位侍衛卻仍然圍着車馬轉,她的老臉已經發紫了,用力地甩開旁邊的人。
陳春月根本沒有察覺她會甩看自己,自然一鬆手,誰知寧娘子用力過度,整個人往泥水撲過去。
“撲通~”
“啊~”
V章:095節:坑了個娘子
更新時間:2013-4-1 23:41:15 本章字數:6377
V章:095節:坑了個娘子
“夫人~”
在陳春月的驚呼聲中,趴在泥水之中的寧娘子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幾個時辰後!
水潭鎮的迎賓客棧,某間客戶擠滿了人。
正是在路上遇見大雨的一羣人,此時,他們已經趕到水潭鎮了,暈過去的人躺在牀榻上,身上的衣物雖然換過來了,不過人還沒有醒過來。
一直隱藏在暗出處的封浩早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他看着眼前的幾位換過乾淨的侍衛們,從懷掏出一個瓶子,倒了好幾顆飄着清香的藥丸子,吩咐:“你們拿吃一顆,纔不會受寒。”
六位侍衛各自拿起一顆藥丸塞進自己的嘴巴,然後閃在一旁邊,今天他們大家都凍着了,如果不吃藥的話,容易感染風寒,誰也不願意受這個罪。
見到兄弟們吃過藥丸子,封浩轉身給旁邊的陳春月遞上一顆藥丸,開口:“柳娘子,你也快點吃一丸,是蘇老爺子特製出來的藥。”
“是!”陳春月也沒有客氣,她知道吃下這個藥丸纔不會生病。
嚥下藥丸子,陳春月的視線轉身牀上,盯着臉上已經露出潮紅的寧娘子,一看便知已經受寒了。
衆人的視線順着她而望,封浩冷眼盯着牀上的人,眼底閃過一抹不喜,將手裡的小瓶子塞入懷裡,吩咐:“何六,你去請大夫回來給夫人看病。”
“是,隊長!”名叫何六的侍衛轉身走出房門。
側目斜視着其他兄弟,封浩衝着副隊長的安侍衛開口:“草生,你安排一位兄弟當值便可,剩下的都好好休息,這次你們也許又會在這裡呆上十天半個月,我該離開了,你們誰也不必跟夫人提起我出現過,明白嗎?”
“是,隊長!”安草生點了點頭,對於隊長突然出現,他雖然有些詫異,仍然能夠接受。
朝他點了點頭,封浩瞅着旁邊的陳春月,道:“柳娘子,你好好照顧夫人即可,少夫人知道你受的委屈。”
“奴婢不敢,這是奴婢應該做的,請封侍衛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陳春月微垂着頭回應。
“你們注意好安危,不要出什麼狀況,大夫來了後,讓大夫給仍然們開去風寒的藥,每個人都喝一碗,會對你們的身子有好處。”
“是!”
在他們的目光之中,封浩閃身離去,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一羣人都受風寒,封浩也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幸好蘇老頭子有預見,特意叫封浩帶上藥丸,爲他們預防萬一,否則,要是一羣人都病倒的話,絕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當然,這次的罪魁禍首恐怕不好過,畢竟她現在已經發病了,而且又沒有吃藥丸子。
當柳依依接到封浩傳來的消息,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去理會她。
對於婆婆好強的性子,柳依依多少了解,每次寫書信勸她回來,只會更加深想要討賬的決心。
如今她在生病,暫時不能給她書信,免得她真的撐不住跑回來,待她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才能給她寫信了。
暫時將她拋之腦後,柳依依每天陪着女兒過日子,看着小朵朵一天天長大,柳依依的玉容天天掛着開心的笑容。
柳依依曾經學習過人物繪畫,雖然談不上是維妙維肖,不過,經過她畫出來的人物,絕對是比這個時期的青丹高手要強許多。
如今柳依依的愛好增加一個,那就是常常捕捉女兒可愛的一面,安安靜靜睡覺的樣子,蹙小眉頭的,扯着嘴角微笑的,瞪着那雙水靈靈眼睛的,噘着小嘴的…
怎麼樣的表情和可愛的模樣,柳依依把自己的雙手當成相機,記載着女兒的成長。
小朵朵可愛又逼真的畫卷,讓不少人喜愛不已,很多人都向柳依依討去一張,當作是記念。
然而,柳依衣也沒有忘記,給自家相公送去幾張,讓他也見一見寶貝女兒的小模樣。
“將軍,青石村的書信。”
江楓拿着比較厚重的書信走出進,恰好見到玄天在場,與他打了一聲招呼,將手中的書信送了過去。
寧鈺軒見到幾張紙,微微蹙了一下眉梢,第一次收到如此多頁的書信。
玄天的視線直盯着他手裡的紙,詫異地叫起來:“喲,小嫂子不會是太想少主了吧,怎麼寫那麼厚的紙,也不怕信鴿累死。”
“玄天少爺,是老鷹!”江楓一本正經地告訴他。
怔了一下,玄天側目斜視着他,一手撫摸着下巴的人,叫“江楓,玄天少爺真的是不知道你用什麼法子將咱前的小素雲給拐到手了。”
“玄天少爺也可以去拐一位,少夫人身邊的小月兒不錯!”被人調侃的江楓不動生聲地反擊一句。
“小月兒?長得漂亮不?可不可愛?會不會兇巴巴的女人?本少爺可喜歡溫柔又可愛的女人!”玄天眯逢着眼睛,俊臉露出一抹期待,似乎是對江楓嘴裡的小月兒來了幾分興趣。
此時,寧鈺軒早將他們兩人給忽視了,雙眼緊緊盯着眼前三張可愛的畫卷,他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
眼前三張一個字都沒有,只是三張小嬰兒的畫卷而已,寧鈺軒很清楚,三張動作和表情不一的小嬰兒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小朵朵。
玄天說了半天話,卻意外發現看家書的人臉上露出的興奮光芒,精美的精角扯出了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淺,似乎得到了什麼寶貝。
“少主,你笑得好花癡,是不是小嫂子又給你寫情話了?”
出言調侃着眼前的人,玄天少爺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心,立即起身走到他的旁邊。
放眼一看,他立即驚得張大嘴巴,直瞪着眼珠子,難於置信地指着躍然紙上的小嬰兒,驚叫:“天啊,是誰畫出來的,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除了我娘子,還有誰!”寧鈺軒淡然地迴應他一句,眸底幽光流轉,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
見到他們的反應,江楓心中升起好奇,好像是少夫人畫的畫卷,也走過來。
“像,真像,好像小小姐就在眼前一樣!”江楓臉上也露 出驚訝,看着三張不同姿勢的小嬰兒,特別是她那雙澄亮的眸子,更惹人喜愛,叫:“小小姐長得真漂亮。”
“不錯,不錯,太討人喜歡了,玄天少爺現在是越看越想抱一抱她,哎呀,不行,本少爺得找她去。”
“你是去找小月兒吧,沒想到你終於會想女人了?”
擡目輕瞥旁邊的人一眼,寧鈺軒淡定地揭穿他的小計謀,接着又開口:“如果本將軍沒有記錯的話,小月兒好像是有喜歡的人,玄天,你還是準備繼續浪子,別禍害人家小姑娘。”
“少主,玄天少爺我怎麼第一次發現你那麼討厭呢?是不是你太愛我了?捨不得本少爺移情別戀?所以你就故意說這種話來挽留本少爺?”
雙手環抱胸口,玄天少爺笑眯眯地盯視着眼前俊臉瞬間黑下來的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歡笑:“少主,放心,本少爺我博情多愛,豈會舍掉少主呢,你放心,以後本少爺會抽時間與少主談情說愛的。”
旁邊的江楓瞄見自家將軍那張俊臉黑如鍋底,立即閃得遠遠的,免得到時候又會殃及魚池。
果然,江楓的選擇是正確的,下一秒種,他見到自家將軍將玄天少爺摔得四腳朝天。
“哇,少主,你動手之前,能不能打聲招呼,你這是襲擊,是襲擊啊,你懂不懂~”
狼狽地從地上跳起來,玄天少爺氣得差點蹦噠起來。
眸光落在他的手中的畫卷上,立即擡首挺胸,嬌傲地叫:“本少爺決定拋棄你,立刻去青石村找我可愛的小朵朵去,哼!”
丟下話,玄天少爺倨傲地甩着自己的長髮,拽拽的樣子如似一隻花孔雀,轉身閃出去了。
他離開,寧鈺軒俊臉什麼表情,彷彿玄天的反應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楓自動退出,主帥帳篷只剩下寧鈺軒一個人。
繼續看着眼前的三張畫卷,寧鈺軒俊臉露出柔美的笑容,柔和的目光注視着寶貝女兒粉嫩嫩的小臉蛋,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
“咚咚咚…”
驀然,外面專來擊鼓的聲意,寧鈺軒再次收起臉上的柔情,將手中的畫卷夾在自己的兵書裡。
“將軍,元兵又準備襲擊!”
傳來熟悉的聲音,寧鈺軒疾步而出,再次準備迎接元兵的攻擊。
黃秦嶺的關口,對峙的兩軍戰鬥起來。
如今的兩軍已經常常在戰場上過招,想要分出輸嬴已經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青石村!
柳依依坐在書房裡,看着近來傳來的消息和賬本,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雖然沒有出什麼大件事情,不過,從生意大幅滑落,已經有很大的失損了。
表面上看來,似乎是很正常,畢竟現在已經打仗一年多的時間,但是其中要是沒有什麼貓膩,也說不過去。
似乎近半年的時間,沈墨凌和銀狐兩人都是在爲這件事情而忙碌。
幽幽地嘆了嘆氣,柳依依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這時才發現小月兒去酒莊還沒回來。
此時,在酒莊門外的小月兒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雙閃亮的眸子噴着濃濃的怒火,衝着眼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叫:“誰是你娘子,快給我滾開!”
“娘子,你怎麼這樣說?太傷少爺我的芳心,本少爺愛的你如癡如醉,恨不能天天都跟着你,沒想到你竟然不認我,本少爺實在是太可憐了!”
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玄天少爺彷彿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媳婦,控訴着眼前化身爲母老虎的小月兒。
誰叫他的運氣太好,剛到青石村,玄天少爺沒有找寧府,而是直接找酒莊,目的就是想先將美酒喝個夠,誰叫寧大少爺欠他太多的美酒,找到他的酒莊自然是先要滿足自己的酒癮。
剛走到酒莊,便見從裡面走出來小月兒,身穿水綠色的她眉清目秀,閃亮的眼波里透出靈動而又柔和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如似一隻清靈鳥兒,一下子吸引住玄天少爺的目光。
腦海中呈現一個人有名字,情不自禁地開口喊叫:“小月兒?”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第一次見到玄天的小月兒脫口而出。
在小月兒的驚訝之中,玄天少爺得知自己遇對人了,深情地凝望着她喊,“娘子,我是你相公!”
驚得呆住的小月兒怎麼不相信,眼前這位容貌俊美男子會開口喊自己娘子。
兩人在酒莊門口立即爭執起來,面對玄天少爺厚臉皮的糾纏,好脾氣的小月兒也被氣得發飆起來。
很快,兩人的吵鬧聲驚動了裡面的人,不少人聞聲而出,一個個露出驚疑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既然是小月兒的相公。
小月兒什麼時候成親了?怎麼大家都不知道?
氣得小臉通紅的小月兒急紅了眼睛,大叫:“我根本不認你,你在這裡敗示我名譽。”
“娘子,你怎麼不承認呢,咱前的少爺和少夫人都答應咱們的婚事,你現在又開始耍賴,太對不起本少爺了。”
玄天少爺俊臉露出悽悽苦苦的表情,精利的眸光飛快地打量走出來的男男女女。
“你…你瞎說…我們不認識你!”
出來的衆人看得出來,眼前的兩人都好像不似是在撒謊,左二狗狐疑地打量陌生男子一眼,又瞅了瞅急得快要哭起來的小月兒,開口安慰她道:“小月兒,不用急,這位公子應該是跟你開玩笑。”
“呀哎,本少爺從來不開玩笑,她真的是我心愛的娘子,是她將我給忘記了。”
說着話,玄天伸出手,想將小月兒拉過來,俊臉又露出燦爛的笑容,叫:“娘子,你忘記本少爺不要緊,只要本少爺記得你就成了。”
“你胡說,我們大家都不認識你!”又羞又氣的小月兒躲過他的狼爪子,疾口否決對方的話。
瞧着她可愛的樣子,玄天少爺更喜歡眼前這位急於撇開自己的丫頭,反駁叫:“誰說他們不認識本少爺?是不是他們都認識本少爺你就乖乖嫁給我?”
聽見兩人的對話,在場的人快要繞暈了,特別是徐飛揚用驚疑不定的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徘徊,心裡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原來的小桃子嫁給了封浩,也是比她強的男人,雖然封浩的身份也是侍衛,但在衆人的心中封浩這個侍衛是不一樣,可以說在寧府上上下下人心目中是半個主子一樣的人。
如今,小月兒,她忽然之間也冒出一位相公出來,而且,這個男人似乎比封浩還要強的男人,徐飛揚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看玄天的眼神也帶着一絲仇視。
玄天少爺是何許人也,對於別人一點點不一樣的眼神,他也能分辨出來,立即注意到徐飛揚的存在。
“不可能,少爺和少夫人不可能認識你!”
小月兒怎麼也不相信他的話,堅定自家少爺和少夫人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如此自信的回答,玄天少爺更爲開心了,笑眯眯地盯着嬌俏的丫頭,問:“如果他們要是認識本少爺我,那你答不答應本少爺呢?”
“我,我可是聽你…你的話!”略些猶豫的小月兒咬了咬紅脣,答應了下來。
“哈哈哈…太棒了,開心死本少爺了,小月兒,你逃不出本少爺的手掌心…哈哈哈…”
見到開懷大笑的人,小月兒剎時,有上當的感覺,不會…不會少爺和少夫人真的認識這個人吧?
一刻鐘後!
寧府,柳依依聽到玄天一番解說,不禁感到有些詫異,玄天會喜歡從來沒見過面的小月兒?
小月兒也就這樣莫名被他給坑了。
此時此刻,羞得措手無策的小月兒將腦袋瓜子低到胸前,她現在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經埋了。
斜視着旁邊不好意思見人的小丫頭,柳依依警告地掃得意洋洋的人一眼,然後纔開口:“小月兒,別急,他要是不合格,還有我替你作主。”
“哎呀,我的小嫂子,你可不要這樣說嘛,本少爺小娘子不肯跟我怎麼辦?”
玄天少爺的一雙眼睛緊緊粘着小月兒,現在他是越看越喜歡,一點都不想錯過她。
沒好氣的柳依依直瞪着他,一時分不清楚他是真心還是鬧着玩,忍不住喝斥:“玄天,別瞎鬧,你要是想要小月兒嫁給你,也要她心甘情願,否則一切免談。”
“少夫人,我去看小小姐!”呆不下去的小月兒急急忙忙離開大廳,她實在是無法再聽談論自己的事情。
見她離去,玄天少爺唉聲嘆氣起來:“小嫂子啊,你怎麼硬拆散我們這對苦命鴛鴦呢,太狠心了!”
“苦命鴛鴦?玄天,你沒發燒吧?”柳依依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這死小子,說話永遠都是口不遮攔。
“哎呀~”忽然,玄天少爺跳了起來,大聲嚷嚷地叫:“快點,本少爺要見小朵朵,小嫂子,都是你的錯,害得本少爺忘記了最得要的事情,小朵朵,你的帥叔叔來了~”
說完話,玄天少爺的身影一閃,‘咻’一聲,往裡面衝去了。
已習慣他抽風了,柳依依對他的舉動見怪不怪。
剛走進側門,花園裡傳來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小朵朵,你跑哪兒去了,你的帥叔叔來了,快出來迎接本少爺!”
V章:096節:又返回京城
更新時間:2013-4-2 23:47:42 本章字數:5779
光聽他的鬼哭狼嚎,柳依依便知道他不知道小月兒在什麼地方。
失笑地搖了搖頭,柳依依並沒有回自己的房裡,也沒有去管抽風的玄天,往自己的書房而去。
剩下來的日十分熱鬧,因爲有玄天這位不按牌出招的傢伙在家,再回上不拘理節的蘇老頭子,一老一少,簡直就是投臭相投,狼狽爲奸一起做事壞。
對於他們的作風,柳依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般來說他們是有分寸,由他們鬧去。
柳依依管他們,府上的人常常被兩人鬧得哭笑不得,最爲可憐的是小月兒,在玄天少爺抽風式的追求下,弄得她見到玄天就想躲,只可惜她怎麼躲避都沒有用,只要人在青石村,玄天少爺都有本事,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給找同來。時間,傳眼過去十多天,自玄天來到家裡之外,什麼事情也沒有提起過,柳依依還真的不知道這傢伙來的目的是什麼,從來不見他出去做事,總不可能專門留在府追小月兒吧。
雖然搞不清楚他目的,不過柳依依也從來不過問,看着他們帶着三個月大的小朵朵四處折騰。
關於徐飛揚的婚事,寧府並沒有虧待他們,仍然出二百兩給他們辦婚事,婚禮辦得雖然不算是豪華,但也顯得有些隆重,好歹徐家的獨苗成親,再加上徐家父子也不再是什麼窮人,自然不會讓自己丟臉。
柳依依帶着人是觀禮,之後便離開了徐家,回來的時候,柳依依瞅到旁邊安安靜靜的小月兒表情還算是正常。
感受到她的目光,小月兒有些窘迫地喊:“少夫人~”
“唔,能夠想通了,放開心結,我也倒不用再擔心你,如果要是能夠忍受玄天抽風的性子,他倒是不錯的選,他比徐飛揚強一百倍。”
“少夫人~”羞得小臉通紅,小月兒又喊了一句,腦海中想到這些天糾纏自己的人,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氣惱,他簡直就是無賴。
瞧她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挑了挑眉梢,悠閒地邁步伐往,邊走邊道:“我說的是實話,別看玄天看起來輕浮而不着調,他並不是個差的人,如果你想要找個人過日的話,他到是不錯的人選,他也不敢欺負你,最重要的是,我看他對你有幾分意思,喜歡的話,你就不要錯過了。”
“少夫人…我…”似乎難於啓口,小桃子最終沒將話說出來,只見她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
柳依依莞爾一笑,繼續道:“沒事,隨緣吧,以後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如果覺得他真的對你好的話,那麼就選他,以後有我幫你作主。”
“謝謝少夫人,小月兒知道了~”小聲地道謝,小月兒的小臉更紅了。
“哎呀,小嫂子,小娘子,你們怎麼又轉回來了?是不是人家的喜宴也不請你們?太過分了,本少爺去收拾他們~”
忿忿不平的玄天少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正好擋住準備進家門的主僕兩人。
輕輕地揚了揚眉頭,柳依依淡然地迴應他:“玄天,喝他們的喜酒,不如喝你的喜酒,快加努力吧,我看好你!”
說完後,再也沒有理地他,錯肩而過。
剛踏進大門,立即傳來玄天少爺嘻嘻哈哈的聲音:“小娘子,聽見沒有,少夫人正等着喝咱們的喜酒,你什麼時候才願意乖乖跟少爺進洞房…”
“你…你不正經…快放手…”
“小娘子,咱們也成親,怎麼樣?好像看你當新娘子的樣子!”
“你不正經…”
兩人的爭執聲越來越小,不用說玄天少爺又將人給劫走了。
看來,小月兒暫時還是被吃得死死的,想要翻身作主,還需要一段時間,或者,她該好好向小桃子取經,御夫之術也是很重要的。
平安的日子沒有過幾天,柳依依又接到京城的聖旨,竟然是招她進宮。
在這個時候招她進宮,柳依依不得不警惕了,畢竟她們已經將銀子用各種法子移走近一千多萬,至於皇帝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她的心中沒底。
不管是爲什麼,他的聖旨來了,柳依依都沒有理由拒絕,經過商量,蘇老頭子留守寧府,由冷老頭子和玄天陪着她們母女進京。
如果不是因爲女兒太小,柳依依並不想帶她回京,但是要丟下三個月的女兒,心裡實在捨不得。
至於逗留在水潭鎮的寧娘子,現在纔剛剛病好,大病一個多月的她仍然是帶着不肯罷休的心態,爲了完成自己要求,準備繼續向人‘討債’。
跟着傳旨的太監侍衛,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冬雪、秋霜、奶孃安氏和兩位超及保鏢,派出三輛馬車,一同往京城而去。
身邊有衆多人,柳依依對安全這個問題並不擔心,只是擔心女兒會水土不服,會讓年幼的女兒受罪。
經過七天的行走,終於在中午的時候趕進京城。
再次踏入京城,柳依依心裡有點壓抑,從車窗口見到外面的街道行人,彷彿大家對打仗這件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仍然是一片繁華的模樣。
或者,燕國的老百姓對於打仗來說,已經沒什麼牴觸,畢竟以前與西涼國打了快十年的時間,而且暫時打不到自家門口,大家的心態有些麻木了。
很快回到鎮國公府,一直守候着的侍衛們早就接到她們回來的消息了,早已經將家裡安排好了。
車子剛到家門口,兩位帥哥出來迎接,衝着剛下馬車的人,便叫:“依依,你們總算又回來了。”
“不來也不行!”
似笑非笑的柳依依瞥他一眼,視線一轉,落在他旁邊的人身上,大冰塊仍然沒有什麼變化,白衣飄飄,一點都不像是混朝堂的人。
宮承巖也感受到柳依依的目光,他微微含首,表情仍然沒有變化。
盯着他千年不變的俊臉,柳依依忽然心裡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朝他走過去。
“宮承巖,幫我抱朵朵!”說完,也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將自己懷裡的女兒塞入他的懷裡。
瞬間的愕然,宮承巖怔愣了一下,雙手不自由主抱住懷裡的小娃娃,他垂下的目光正好對上小朵朵睜開的眸子。
晶瑩剔透的眸子如似黑寶石一般璀璨,宮承巖的心裡微微顫抖,就在這個時候,盯着他的小朵朵裂嘴一笑,一個純淨的笑容自然綻放。
似乎感染到小朵朵的開心,宮承巖莫名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涼薄的笑意洋溢在脣邊,涼薄中染上曖色,微微柔和了他緊繃的臉龐。
恰好,他的表情全都落在衆人的眼中,第一次見他不一樣的反應,差點將眼珠子給瞪了下來。
見鬼啊,大冰塊也會笑?
柳依依以爲他會將自家的寶貝女兒丟出去,早已經做好準備將接人,所以見到他的反應確實是有些吃驚。
同樣,冷老頭子也將孫兒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中莫名閃過一絲暖流,他一直都以爲孫兒會無情無慾,但是,今天看來,也許一切還有轉機。
冷老頭心中早將孫兒當作是門玄傳人,因爲他覺得孫兒的心夠硬,不會再有任何情感的牽掛,是最適合的人選。
雖在心中是如此打算,在冷老頭子的心中仍然有一些期待,希望自家孫兒將血脈傳下去,雖然不姓,但仍然是他的血脈,他也想後人千秋百代,只要是人,誰沒有私心?
“喂,冰塊,你一身冷冰冰的,別將我家小朵朵給凍壞了,給我!”
玄天少爺見到自個兒天天抱着玩的小朵朵,轉眼間落入別人的懷裡,而且又是笑得那麼開心,他的心底泛酸了。
反應過來的後,立即朝對方撲過來,奪人之戰開始了。
此時,不甘寂寞的楚言也衝過來,喊叫:“憑什麼,小朵朵應該由我這個舅舅抱,你們都給我閃開。”
三位大帥哥毫無顧忌在門前玩起來,柳依依忍不住抖了抖眼角,怎麼這些傢伙,越老越輕挑了。
當然,他們想要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在宮承巖這種深不見的手高中搶人,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只見他在兩人的攻擊之下,左閃又閃,很快從中閃出來,看也沒看衆人一眼,抱着人,直接閃進去了。
兩帥哥一怒,身子如似閃電般掠過去,誓不擺休的樣子。
都不是安分的主,幸好衆人都習慣這些傢伙,一個個緊跟着跟進去。
回到京城,柳依依第二天就得到皇帝的召見。
不管皇帝這次想要怎麼,柳依依仍然是淡然相對,將女兒留在府上交給奶孃和秋霜照顧,帶着小月兒,冬雪,兩人進宮。
兩位丫頭被宮女帶到偏殿去了,柳依依卻被太監帶進龍息殿。
將她丟在龍息殿,太監很快離開,面對眼前富麗堂皇的宮殿,柳依依皺了皺眉頭,這裡並非是見客的地方。
正殿寬又大,除了一些裝飾名貴不菲的擺設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而且這裡的氣氛給柳依依的感覺十分壓抑。
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殿,並沒有什麼特色,柳依依飛快地打量一番,目光轉到左側門上,似乎…蹙了蹙眉頭,踏着小步往側門而去。
一步步而行,柳依依走到側門前,往裡面瞄了瞄,霎時,傳出熟悉的聲音:“進來!”
淡淡的兩個字,含着不可抗拒的威嚴,柳依依不喜地抿了抿嘴。
沒有猶豫,邁步而入,反正是來面聖,竟然人家要這種地方見自己,柳依依也不好拒絕,也沒有資格拒絕。
入眼的是黃明色的色彩,皇家的專屬顏色,重重紗簾被風吹起,博山鼎爐中沉香嫋嫋,盪漾渺渺煙光,那煙光忽散忽凝,一簾水晶輕輕飄搖透過珠簾,柳依依見到隨意躺靠在榻上的男子,淺黃色的便服,一個懶散而華美的姿勢,一道目光射過來。
站在簾後,神色淡淡的柳依依福了福身子,輕聲道:“玉和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玉和來了,進來!”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皇帝定定地看着他,眉宇間柔情似乎,彷彿是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再次蹙起眉頭,柳依依直立不動,清澈的眸子對上眼前的人眸光,詢問:“不知皇上找玉和有何事?”
“進來!”再次吐出兩個字,仍然是帶着嚴厲之勢,他的臉的笑容並沒有笑失,仍然是用溫和的眼神凝視着她。
遲疑了一下,柳依依撩起眼前的一簾珠子,輕步而入,直視着眼前怪異的皇帝,不明白他究竟想要玩什麼。
皇帝見到眼前的女人玉容流露出來的抗拒和不喜,俊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似乎生過孩子的她看起來身材更豐滿,眼神更嫵媚,也變得更爲吸引人。
只見榻上的人一閃,下一秒鐘,柳依依便落入一個陌生的懷抱裡,腰間一緊,她的身子瞬間僵硬起來。
一股涎龍香夾帶着屬於男性味道撲鼻而來,柳依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並沒有掙扎。
努力冷靜下來,柳依依淡漠地擡起頭,望眼近在遲寸的俊臉,輕聲問:“皇上,找玉和有什麼事?等一下,玉和還要回府給小朵朵餵奶。”
“哦~”皇帝揚了揚眉頭,沒有因爲她的話而生氣,仍然將她緊緊扣在懷裡,活似有些意外她的反應。
“不用急,你女兒有奶孃,不急得你餵奶。”說着話,忍不住感受屬於她的柔軟壓着自己的胸前,剎時,皇帝覺得腹中燃起一股邪火,目光也深邃了不少。
俯下身,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所以,現在你陪我!”
剛說完後,他清楚地感受到懷裡的人一陣顫抖,心中更爲喜歡,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他跟自己說這種話?
柳依依直直盯視着他的目光,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控制能力,明明可以感受到他那熾熱,而雙眼卻清明得沒有半點情慾,這種男人更爲可怕。
他是百分之百的笑臉虎,在這一秒鐘也許他對你含情脈脈,說不定下一秒鐘時,刀尖就刺進你心窩裡。
看透了他的僞裝,柳依依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反問:“皇上是要玉和陪你下棋嗎?”
“下棋?”注視着眼前的這張笑臉,皇帝差點失神,動了動眼角,又問:“我是很久沒有下棋了,很想念。”
依舊沒有放她的意思,皇帝的手再用力,扣着她的細腰往前方的桌前而去。
他的力度鎖得柳依依的腰傳來痛感,皺了皺秀眉,跟着他的步伐而去。
一開始沒有反抗,柳依依到這一刻,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掙扎,別說自己的力氣抵不過他,要是越掙扎的話,下場也許地更慘。
確實,正是她這種態度讓皇帝無從對她下手,只好放棄對她強硬,更何況,他現在更想對她用粗。
兩人走到桌前,皇帝終於放開她了,各坐一張椅子,柳依依在鬆一口氣的同時,衝着他嫣然一笑,問:“皇上,聽說現在很多人都喜歡玩下棋了,不知道是誰先傳出去。”
“呵呵…你是發明這個玩物,現在許多人都在玩,你不是更開心?喝茶吧!”
端起一杯茶,皇帝輕掃她一眼,動作慢慢地品茶。
淡淡一笑,柳依依並沒喝擺在自己面前的茶,笑眯眯地道:“開心,大家喜歡玩,我當然開心。”
“玉和,你懂得事情真多!”皇帝放下茶杯,半認真半開玩笑地盯視着她,那犀利的眼神彷彿是要看透她整個人。
“讓皇上見笑了,玉和就是喜歡弄一些玩意見,請皇上別見怪。”
“是嗎?不知道如今的玉和,能不能再弄一些東西來玩呢?”
“再弄一些東西?”
笑臉如花的柳依依輕鬆地反問,心裡卻警惕起來,接着又道:“不知道皇上希望怎麼樣的玩物,只要玉和能夠想得出來,定會爲皇上做出來。”
“不愧是玉和,答應得如此爽快,朕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希望玉和弄出比黑丸子還要有威力的東西出來,或者是再做一批黑丸子,這對於你來說,不算是什麼難的事情,對不對?”
“黑丸了?皇上,上次不是給二百多顆了嗎?用完了?那麼快?”沉得眉頭,柳依依像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V章:097節:巧遇
更新時間:2013-4-4 9:16:03 本章字數:8591
“你不信?”
皇帝勾了勾脣角,狹長的眸子瞥她一眼,笑道:“你相公這回到棋逢對手,他現在不可有再保持不敗的神話,當然,如果如你的黑丸子支持的話,朕相信要擊退高博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有說話,柳依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晶亮的眸子越發冷清,漸漸凝聚在一道冰刃直入對方的眼眸之中。
眼神之中毫無殺氣,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它那種無形的威力,莫名,皇帝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她的這種眼神。
剎時,他的眼視也變得陰鷙凌厲,談笑歡聲的兩人成爲對峙!
良久,柳依依收回自己的視線,對着他淺淺一笑,問:“皇上,皇后可好。”
“好!”扯出一抹笑意,皇帝同時回她一個字。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看着眼前的這位心懷天下的男人,心裡忍不住輕嘆,繼續轉移話題:“皇上,商場之亂,似乎還沒有消停,如果繼續下,我們虧得更害利,到時候恐怕糧草都成問題。”
“唔~”輕聲迴應,皇帝的眉劍微微擰動,抿辰不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犀利的眸光轉到柳依依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玉和,朕雖然沒有見過你們的賬本,依照如今的勢力,也不至於不賺錢,當過…沈愛卿,似乎有不少的損失,只是…”
說到最後,皇帝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事情,臉色越來越冷森。
旁邊的柳依依微垂着眼眸,神色中看不出什麼問題,然而,她的內心並非是真的那麼平靜。
剛纔之所以會挑起這些問題,主要是因爲試探皇帝究竟知道多少,視線瞄他一眼,看對方的樣子好像並不清楚。
“朕,真想殺了他們!”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殺意,他渾身上下都不掩飾殺意。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亦知道了所指的人物是誰,輕聲道:“皇上說的不錯,爲了一己之私,做出損國利已之事,確實該死,不過,牽涉的人太多,並不好處理。”
“看來,需要殺雞儆猴,不殺一些人,給他們看看,還直的以爲能夠翻天不成。”
俊有越來越陰森,眸中寒閃閃,皇帝似乎真的有大開殺界的時意思。
聽說抓住不少搗亂的人,這次皇帝想要殺的人應該是他們,不過,被抓到的也許不少是替死鬼,真的幕後之人,恐怕不容易抓到。
沉思了一會兒,柳依依擡目看着眼前的皇帝,卻並不有開口說話。
在她的目光之下,皇帝緩緩收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冷硬的表情倒沒有什麼變化,眸光一轉,盯視着她,嘴邊逸出冷冷的笑意:“和玉,你需要的三個材料朕已經準備好了,這幾日你就住在宮裡吧,如果想你的女兒,朕派人去接她進來。”
“皇上…”
“給朕記住…”冷冷地打斷她的話,皇帝臉上的笑意越發柔和起來,盯視着她:“玉和,朕絕對不允許出半點的出錯,這個天下朕要定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朕都不在乎。”
“用什麼方法都不在乎?”
輕聲地喃呢,柳依依的玉容盪漾出柔柔的笑意,眸光直直地盯視着眼前的皇帝,比起剛起的冷清神眼,如今卻加了幾分寒意。
與她對視的目光中含執意,堅定的眼神裡,似乎算是毀掉一切都在所不惜。
從他的眼神裡,柳依依看到對方最真實的一面,早知道他不是什麼仁心之人,他的無情和執意反而讓人覺得無奈和沉重。
“不錯,打伏必然是殘酷的,玉和,你以爲婦人之仁,能夠統治天下?”
倨傲的眸光瞰俯着她,屬於帝王的那種高高在上之勢再次出現,嗜血的笑意掛在脣邊:“玉和,你只要指點別人怎麼做就成了。”
“皇上,玉和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視線仍然在他的臉上,柳依依注意着他的一點一滴的情緒,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毫不保留將面具拿同,露出真實的一面。
“說!”
有些意外她提出這個問題,皇帝還是隨口迴應。
微微含首,柳依依十分認真地反應一句:“皇上,你是想要元漢國呢?還是要毀掉元漢國?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什麼得要,玉和想要清楚皇上需要怎麼樣的結果?”
“你是何意?”眉宇間呈出疑惑,皇帝定定地盯視着她。
看似是簡單的問題,但是皇帝仍然意識到差別。
凝視着眼前的這位大人物,柳依依面對他,從第一次見面再到此時此刻,從未表現過敬畏,或者是害怕。
柳依依的目光直射入他眼瞳之中的最深之處,輕聲道:“皇上,玉和的意思,很簡單,如果皇上要統一天下,想要創造太平盛世,定要以天下大統的步驟,一步步去實現,雖然偶爾出現一些力量去保命,自然也算是正常之事,相信從古至今,奪取天下的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打下真正的江山,實現大統的願望。”
“至於,毀掉元漢國的話,很簡單,我用十天的時間,造出你需要的黑丸子,然後派人馬上去將整個元漢國給炸了,並非是難事,不過,元漢國必會死傷無數,財力大減,炸過的城鎮會成爲廢圩,炸過的田地和山領,會造創成地質有所下降,到時候,就數是將元漢國歸入燕國之地,那又怎麼樣?經過如此慘無人性的屠殺,能夠收服人心嗎?皇上有多少財力去撫安所有的難民?假若如此的話,皇上奪下來的江山,恐怕沒有幾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時間,這個天下根本無法恢復過來,相信各勢力也會動亂。”
凝視着他的表情一點點變化,柳依依再次微笑,道:“皇上,有句俗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要天下的話,依玉和之見,還是一步步而來,明知是可以吃下的肥肉,爲何要因爲心急,而自廢其身,雖然時間看似大統的時間,可以提前幾年結束,但是,想要太平盛世卻因此推後幾十年,或者是上百後,也許,會再次起分崩之勢。”
一席話下來,皇帝完全陷入沉思之中,身上的氣息也改變了不少,柳依依淡然一笑。
沒有打擾他的沉思,緩緩起身而立,柳依依往外而去,相信,如今的他會想清楚,也會理解做出來的後果是怎麼樣。
出了宮門,柳依依帶着小月兒和冬雪直回府,進宮大半天,小朵朵應該肚子餓了。
京城街市之中,兩位衣着相似的丫頭臉色默然,步伐再得有氣無力,走在繁華的人流之中,顯得有些悲悽。
“姐,我們怎麼辦,現在我們該找誰救少爺,如果…如果判決下來的話,少爺死定了!”
一位十四五歲的丫頭語氣之中帶着口腔,似乎馬上要哭出來。
旁邊稱爲姐的丫頭看起來與年紀相訪,臉色凝重,只見她輕聲迴應:“我們現在急也沒有應,京城的大官,我們一個都見不到,更不要說想救少爺。”
“姐,早知道我們就先去青石村找柳小姐救少爺,怪秀蘭不好,急得趕京城來,現在我們又救不了少爺。”哽咽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懊惱和悔恨,十分後悔自己做錯了定決。
眼前的小丫頭,正是來自玉懷鎮劉府的人,而且都認識柳依依,正是劉子墨身邊兩位丫環,秀蘭和秀娟。
秀娟聽到妹妹的話,表情變得更加黯然,仍然開口安慰旁邊的人:“我們現在來到京城了,說這些沒什麼用處,現在好好想想該怎麼樣見到大官,要不然,少爺真的會沒命。”
“姐~”
停下步伐,秀蘭的眼眶裡淚光閃閃,只見她咬着嘴脣,下定決心:“姐,我回去,我去找柳小姐去,只要找到她,我們的少爺就肯定會救出來。”
“瞎鬧!”小臉更加難看,秀娟小聲喝斥眼前的妹妹,“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回去,別忘記了,我們當時都差點出事了,你叫我怎麼放心。”
“可是,姐,我們除了找柳小姐幫忙,現在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我們…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少爺被她們害死了。”
秀蘭眼眶裡的淚水衝出來,嬌嫩的小臉上劃過一行清淚,眼底閃着傷心。
兩姐妹雖然是處在京城的街頭,人來人往的街邊見到兩位姑娘可憐的樣子,都忍不住投去一眼。
見到妹妹這個樣子,秀娟的臉孔露出淒涼,現在她們姐妹在京城裡,簡直就是走投無路,都恨不得放聲大哭。
年長的秀娟心知比較熟悉,強忍着心中的悲痛,拉住自己的妹妹,帶着哭聲:“秀蘭,不管怎麼樣,少爺還在大牢裡,我們不管用什麼法子,也要找到一位可以幫助少爺的人。”
“呃,姐,我知道!”點了點頭,秀蘭收起了淚水,眼裡同樣射出堅定的光芒。
“駕~駕~”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她們的旁邊而過!
“哎呀,這不是鎮國公府上的馬車嗎?我有沒有看錯。”
“老兄,你沒看錯,是鎮國公府上的馬車,我也看清楚了。”
兩位見到一閃而過的馬車,立即出聲討論起來,畢竟他們天天在城京混,誰家的馬車倒能一眼看出來。
京城住得王孫貴族最多,每天許多馬車來來往往,爲了躲避發生口角爭執,每戶人家的馬車上都會有裝上本家的標誌,這條不文明規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沿用。
鎮國公府上的馬車,當然也有標誌,所以剛過去的馬車很快被人識出來。
鎮國公府!
聽到這個名字,秀娟和秀蘭不禁擡頭而望,她們雖然不知道鎮國公是誰,但是也聽得出是一位大官。
姐妹兩人的眼睛同時射出希望的光芒,好像將自己的希望牽拜在那輛馬車上,剛想着追過去,旁邊的聲又響起來。
“奇怪,今天怎麼有鎮國公府上的馬車,寧大將軍還在打算,不可能回來,莫非是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也離京快要一年的時間吧,不知這一次進京是爲了什麼事情。”
“老兄,你還不知道,玉和郡主不是皇商嗎,我看這次她進京肯定是爲了生意上的事情。”
此時,站在旁邊的秀娟和秀蘭呆滯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她們不記得鎮國公是誰,但是,玉和郡主和寧大將軍,這兩人是誰絕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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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娟的反應慢一拍,待她回過神來之後,見到妹妹已經跑出去了,心中微慌,害怕馬車上坐着的人不是柳依依。
“秀蘭,你等一等,秀蘭…”
剎時,兩女在街頭追馬車的一幕,驚動了街上的人,齊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在她們身上。
恰好,坐在馬上車的人,便是剛從宮裡出來的柳依依,她正往府上返路過街鬧,沒想到聽見陌聲意的喊叫聲。
“小姐,會不會是在叫你?”小月兒有些懷疑,畢竟是從馬車後面專來的聲音。
小月兒和冬雪兩人同時掀來車簾子,左右邊一個窗口處,伸出腦袋往後面看,立即見到前後追來的兩位女子。
“小姐,是有兩位姑娘,好像是找你!”放下簾子,小月兒輕聲地告訴她。
坐在中間的柳依依沒有看外面是誰,也心中猜不透是誰會在大街上叫自己,微蹙着眉梢,淡淡地吩咐:“停車!”
不管是誰,衆睽睽之下,柳依依不能將身後的人置之不理。
“籲~”正在行駛的馬車停下來。
後面已經跑得直端氣的蘭秀差點就放棄了,見到馬車現在停了下來,心中高興極了,咬緊牙根繼續往前跑。
此時,在衆人的目光下,柳依依下了馬車,沒有理會旁邊圍的衆人,視線定定地凝視着身後的趕來的人。
兩人越跑越近,兩張陌生又帶熟悉的臉孔,柳依依微微抿嘴,並沒有開口說話。
“柳小姐~”跑得急喘氣的秀蘭見到熟悉的人,心裡頓時安穩下來。
“秀娟?秀蘭?”許久沒見,柳依依快要認不出來了,不過,見到人同時出現時,還是找得到她們以前的樣子。
“柳小姐~”
見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秀蘭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雨的她朝眼前的人撲過來,抱住她大哭起來:“柳小姐,我們見到你了,嗚嗚…你一定要幫我們救少爺,嗚嗚。”
“這,怎麼回事?”
沒想到她如此激動,柳依依拍着懷裡哭泣的人,目光轉到旁邊也是微喘氣的秀娟身上。
“柳小姐~”雙眼含淚,秀娟顫抖着聲音喊了一句,心裡一樣是激動萬分,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最相見到的人。
眼前的一幕,讓衆人覺得稀奇,但是大家也看得出來,她們都是認識的人。
看見她們如此狼狽,本來想要再問的柳依依感受到衆人觀戲的目光,挑了挑眉頭,衝着她們道:“走,跟我回去。”
此時,趴在柳依依懷裡的秀蘭擡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着她,叫:“柳小姐,我們的包裹還在客棧。”
“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陪你們去拿回來!”看着她們,柳依依輕詢問。
“在前方拐左下條街的安平安客棧。”秀娟小聲地迴應。
點了點頭,柳依依轉身打發馬車先回去,畢竟一輛馬車坐五人的話有點擠,而且又離府不遠,乾脆走過去比較方便。
“我們一起過去。”
“是!”
一行人,在衆人的視線之中邁步離去,不少人又拿起柳依依當話題,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眼前的一幕。
在秀娟和秀蘭的帶領下,她們一起找到最街尾的一間小客棧,招牌上寫着平安客棧。
誰知,剛想踏進去,迎面飛來兩個包裹,正好是砸在她們的腳下。
沒想到地出現這種情況,柳依依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射在門口處的人。
然而,秀娟和秀蘭兩人見到丟出來包裹,小臉驟變,彎腰將自己的包裹撿了起來。
剛將包裹丟出來的店小二恰好見到柳依依,臉上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叫:“這位少夫人,裡面請,裡面請…”
“剛纔是你丟東西出來的?”見到兩丫頭撿起包裹,柳依依直視着眼前的人,冷聲問。
“這個…”
店小二尷尬地汕汕而笑,看了看眼前的五位,覺得她們好像不是一夥的人,畢竟兩位青衣的丫頭是窮鬼,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交不起心房租。
看見兩丫頭氣憤的眼神,店小二嬌傲的瞪她們一眼,然後又流露出微笑,討好地解釋:“這位少夫人,她們在我們店裡懶了好幾天了,我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要做生意吃飯!”
“是嗎?”
看着眼前的人,那張臉孔活似是在變戲法,柳依依冷冷地笑。
沒有再看他一眼,柳依依邁步走進去。
欺負別人,柳依依也許沒有這個閒情去管它,不過,自己被人欺負了,不討回公道,似乎說不過去。
隨意掃這家客棧一眼,整個大堂只有一半桌位上有客人正在用餐,在京城的位置來說他們的生意算是冷清,很快收回視線,柳依依的步伐直往掌櫃臺而去。
見到一位乾瘦的老人,留着山羊鬚,低着頭將珠盤珠子打得很響,看樣子正在算賬。
“掌櫃!”不輕不重,冬雪開口喊了一句。
忽然擡頭,掌櫃立即見到眼前三位身旁邊綢緞的客人,老臉立即笑成了一朵菊花,笑眯眯地叫:“這位少夫人,請問是住宿還是用餐?”
“…”
冬雪冷冷地盯視着他,並沒有開口說話,柳依依淡然而立,眸光直視着對方。
“客官…”老臉有些掛不住,目光一轉,終於見到兩位熟悉的臉孔,笑容即時收起,繃着老臉叫起來:“你們怎麼又跑出來了,快給我出去,別擋着我們做生意。”
“掌櫃,你不太過份了,我們住了半個月,明天才到期,你現在就將我的包裹丟出門外,是不是太欺負人。”氣憤的秀蘭衝着他怒罵起來。
沒想到膽小的丫頭也敢出來指責,老掌櫃的顏面沒得擱,馬上反駁叫:“你明明只交了十三天的銀兩,現在是第十四天了,想要住,交銀子。”
“胡說,我們明明是交了十四的房租,你別太過分了。”秀娟也被氣得小臉通紅,怒瞪着眼前的人。
經過她們一鬧,正在用餐的幾位客人忍不住放下筷子,往之外望過來,特別是見到老掌櫃刁難幾位女子,有幾位大漢心中升起了英雄氣概,起身往這邊走來。
引起衆人關注,老掌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瞪眼叫:“我算是十三天就是十三天,難道你說是十四天就十四天不成,快點給我出,別擋着我們做生意。”
“掌櫃,你是說,她們交的銀子是到昨天的對嗎?所以今天就沒資格在這裡住了?”
柳依依看着他,淡淡地開口詢問。
老掌櫃理直氣壯地迴應:“是!”
“爲什麼,剛纔我在門口,聽見店小二說,她們白住了好幾天,但是,兩位姑娘卻說她們的房租是到今天,我覺得很詫異,究竟怎麼回事?”
聽見柳依依的話,讓掌櫃和站在不遠處的店小二兩張臉都露出尷尬之色。
柳依依冷瞥他們一眼,再次開口:“各有各的說話,不如,叫大家來評理。”
接着,衝着旁邊的人,問:“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這裡住宿?”
“回柳小姐,我們初三那天傍晚來開房,他說是二兩銀子一晚,我們交了三十五兩,本來是該十五天,不過掌櫃的說壓二兩,只能算十四天,而今天只是十七號,算是第十四天,他們就將我們的包裹丟出來了。”秀蘭不高興地噘小嘴,還不望用眼珠子瞪一瞪老掌櫃。
“出銀子住房,竟然需要壓一個晚上的銀了,看來,這位掌櫃打得盤珠確實亮響,怪不得這裡的生意那麼好!”
勾起淡淡的笑意,柳依依看着面如土色的老掌櫃,小聲問:“掌櫃,不知道你的賬本上寫的是幾號?難不能將賬本拿出來經我們看一看?”
“賬本是私人之物,不能給你們看!”額頭冒冷汗的老掌櫃,拒絕她的要求。
此時,觀戲的人也看得出是爲什麼了,其中一條大漢忍不住叫起來:“掌櫃的,你們也太過分了,怎麼可能欺負兩位小姑娘。”
“就是,別說小姑娘出來三十兩,明明還可以再住兩晚,如今這樣趕人家走,實在是缺德,以後大家還是不要來這裡用餐,坑死我們也不知道。”
“下次我也不來了,這裡的味道本來就一般,只不過是看在價格比較低纔過來吃,現在想想,也許早就將我們宰了也不知道。”
“……”
衆人討論起來,終於掌櫃覺得這次撞到硬鐵板了,他現在很清楚,再鬧下去,他的生意不用再做下去了。
“大家別聽她們亂說話,肯定是來詐騙我客棧的銀兩,她們是來演戲的。”
喊完話之後,掌櫃的又給店小二使眼色。
本來覺得自己好像闖大禍的店小二接到掌櫃眼色,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走來前來,大叫:“客官,你們別相信這羣騙子,她們是故意說出這些話來騙人,大家瞧瞧這位打打扮得跟有人錢人家的少夫人一樣,只是她的頭上沒半點首飾,你們相信她是有錢人嗎?不就是穿得一套衣裳比較好看罷了,就跑來騙我們大家。”
“大家好好看她們身上,沒有半點值錢的東西,不知道什麼地方跑來的騙子,敢打主意到我們頭上來,經我報官,抓她們去見官。”
掌櫃也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生物,剎時轉變得很快,立即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在她們頭上。
衆人經過他們這樣一提醒,忽然也覺得眼前的五位女子有點可疑,畢竟她們的組合在大家看來,確實是有問題。
騙子,沒想到自己轉眼之間便成了騙子,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心裡也不得不佩服眼前奸詐的老掌櫃反應夠快。
丫頭們氣得可不輕,特別是秀蘭,伸手指着暗暗得意的老掌櫃叫:“你含血噴人,你纔是騙子,陷害我們。”
“小丫頭,現在你不打自招了,不是騙子,你急什麼,小二,你快去報官,這次我要將她們全送去見官!”老掌櫃臉上再也沒有和善的笑容,得意地看着這羣外地女子,他相信這些小丫頭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是,小的馬上去!”店小二轉身就跑,準備將這些麻煩一次性處理。
衆人誰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更多驚疑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大部分人的心裡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會是騙子,特別是少夫人打扮的女子,氣質,風華,儀態,簡直就是王公貴族家的少夫人,怎麼可能是騙子。
更何況,聽見掌櫃的說報官,人家沒有半點害怕之意,有點眼色的人看得出來,也許事情會變得更精彩。
掌櫃報官的舉動,等於是在幫柳依依,有人幫忙跑腿也是不錯,正好陪他們玩玩。
V章:098節:(第二更)
更新時間:2013-4-4 23:07:29 本章字數:8836
V章:098節:(第二更)
“報官,嗯,挺好的!”微微含首,柳依依凝視着老掌櫃淡然地笑了笑。
沒有再理會對方表情,轉身對着旁邊的人吩咐:“走,竟然掌櫃的好心去報官,咱們也就在這裡等着人來吧!”
“是,少夫人!”
“好!”
四位丫頭們同時開口迴應,一個個特別的眼神關注老掌櫃一下,然後纔跟着柳依依走到大堂的一張空桌前坐下來。
老掌櫃見到她們的反應,他的心裡再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至於其他客人,各有各的表情,大部分都猜得到,店家的下場也許會更慘。
柳依依懶得理會衆人那些好奇的目光,靜靜地坐着等待,一點都不像是惹上麻煩事情的人,反而像是一位閒坐着的客人。
也許認識柳依依的人比較少,而來這裡吃飯的人都沒什麼權貴,所以至今還沒有人將她認出來。
此時,掌櫃越想越不安,害怕真的惹上不該惹的人,最後,想了一下,悄悄地給下人打了一下手勢。
知他意思的下人,很快從客棧的側門離去。
一會兒後,門外傳來一陣執鬧的嚷嚷聲,坐着的衆人忍不住伸長脖子,往外望去。
柳依依只是淡然地將視線移過去,立即見到幾位捕快跟着跑出去報官的店小二一起進來。
“就是她們,張捕頭,她們就是一羣女騙子,現在將她們全都給抓起來。”
走進來的店小二,神神氣氣地指着柳依依一羣人,衝着他身邊的幾位捕快大叫。
幾位捕快順着他的所指而望,立即見到五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們,特別是那麼少夫人的打扮,比他們的伊府大人的夫人還要有氣質,那高貴不凡的姿態,並非是尋常人家可比。
幾位捕快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張捕快更覺得店小二的腦袋應該是被驢踢了,不相信地反問:“你是說她們是騙子?”
“對,張捕頭,就是她們,她們一個個跑到我們店裡來詐騙銀兩。”
店小二仍然堅持已見。
這時,老掌櫃也走了過來,對着張捕頭拱了拱手,低聲下氣地道:“張捕頭,你可以爲我們討回公道。”
“錢掌櫃…你確定?”張捕頭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如此死認定眼前的女子會是一羣騙子。
“確定!”掌櫃和店小二兩人異口同聲地迴應。
“呵呵…”
看着他們的演戲,柳依依忍不住輕笑起來,突然有些好奇,掌櫃身後的東家是什麼人物,爲什麼會請兩位極品回來做生意。
衆人見到她不驚不惱,而是好心情地歡笑起,一個個心裡更加好奇。
張捕頭好歹也是混在京城裡當差的人,他要是沒有幾分能耐,豈能吃這口飯,只見他拱手衝着柳依依問:“這位少夫人,請問是怎麼回事?”
“張捕頭,你不是應該問我詐騙了多少銀兩嗎?不是該問掌櫃的,我爲什麼要詐騙他們嗎?”柳依依對眼前這位有點眼力的捕頭升起好感,忍不住逗他們玩。
臉色露出尷尬,張捕頭只好側身斜視着旁邊的人,問:“錢掌櫃,這個問題,你應該告訴我。”
“不錯,錢掌櫃你得說說看,我想詐騙多少銀兩。”玉容掛着淡淡的笑意,柳依依看着對方,隨口而出。
“你…你們詐騙我們一百兩銀子。”老臉憋得通紅,老掌櫃亂扯出一個數字。
“哇,有沒有搞錯啊,那位少夫人,剛纔根本沒什麼都沒有說!”看戲的一位客人忍不住呼叫起來。
“從頭到尾,掌櫃的一個人說出來的,剛纔我們大家都沒聽見這位少夫人說要你們賠銀子。”
“掌櫃的,你也太黑心了吧,明明是你們欺負兩位小姑娘,找你們評理,你卻一口咬定人家是騙子。”
“太缺德了!”
“……”
老掌櫃剛落話,不用柳依依她說一句話,立即被衆人否決了。
剎時,老掌櫃的老臉變得精彩極了,各種顏色不停地在變換。
幾位捕頭面面相視,從大家的話中和掌櫃和店小二的表情也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大家靜一靜!”
張捕頭心中明白,這次是朱掌櫃是想將他拿來當槍使,臉色沉了下來,反問:“錢掌櫃,現在本捕頭是相信你的話,還是該相信衆人的話?”
老臉紅白交錯的老掌櫃明白,當衆人面前,真的是玩過火了,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柳依依淡淡地看着他,淺淺的笑容掛在脣邊,問:“錢掌櫃的,你知道我想要詐騙你們多少銀兩嗎?一百兩?告訴你,我還看不上這個數量。”
“你想要多少?一萬兩?”抖動着嘴角的掌櫃忍不住反問。
看着他,柳依依搖了搖頭,沒出聲說話。
旁邊的小月兒鄙視他一眼,輕蔑地叫:“你的一萬兩算什麼,不夠給我家少夫人買首飾。”
“小月兒,小姐什麼時候習過首飾?家裡放着一推首飾,小姐都沒有戴過。”冬雪忍不住反駁小月兒的話。
“少夫人是不喜歡那些手首飾,他的說我們詐騙一百兩,還不夠吃一頓飯呢。”
“那是,如果我們真的是要詐騙的話,最少也是十萬兩,否則怎麼好意思開口!”
兩丫頭的對話清清楚楚地傳入衆人的耳朵裡,大部分都是不傻的人,從兩人不凡的語氣之中,多少也猜得出來,人家的身份不凡。
柳依依輕瞄眼前的丫頭一眼,柔柔一笑,擡目直視着已經呆若木雞的掌櫃,輕聲道:“錢掌櫃,你還真的猜對了,我就是來詐騙你的銀子,不過,我要的數目,不是一萬,也不是十萬,更不是一百萬,你給本少人聽好了,是一千萬兩,這纔夠讓本少夫開口,明白嗎?”
一千萬兩?
衆人傻了,一道道難於置信的目光落在柳依依身上,她開口是一千萬兩,恐怕是可以買下京城的一條街。
“口氣不小,竟然敢開口一千萬兩,本少爺倒是試試看,是哪位不知道死活的女人,敢大開獅子口。”
隨着難聽鴨公聲傳來,客棧門口出現一道身影。
淺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出現,一副粉頭粉臉的樣子,手中還拿着一把紙扇子,一下一下地搖晃着,朝衆人走過來。
“少爺,你來了!”見到正主出現了,掌櫃的立即鬆了一口氣,恭敬地喊了一句。
張捕頭幾人見到他的出現,微微皺了皺眉頭,仍然朝對方拱手:“錢少爺!”
誰知,錢少爺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幾位捕快,他剛進門,目光全落在眼前的五位美人身上,特是其中一位,最惹他的眼球,直衝着她們而去。
錢少爺見到眼前的大美女,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不禁擰了擰眉頭,一聲之間,又想不起來。
柳依依淡然地看着眼前這位世絝子弟,淡然地開口:“是本夫人說要一千萬兩,錢少爺有什麼意見?”
“你…”
看着眼前的這張美若天仙的臉玉顏,再聽見她柔和又冷清的嗓音,錢少爺終於想起此人是誰了,失聲叫:“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
頓時,全場陷入呆滯之中,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鼎鼎有名的玉和郡主,柳依依。
同時,他們也知道,她爲什麼開口是一千萬兩,確實,以她皇商的身份,開價自然是驚人。
然而剛纔掌櫃的竟然說她們詐騙一百兩,此時此刻回想起來,是那麼可笑。
“莫非,錢少爺認識本郡主?”
揚了揚眉頭,柳依依倒沒想到被他給認出來,視線一轉,似笑非似地盯視着顫抖不已的掌櫃,淺笑道:“掌櫃,本郡主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嗎?你敢向衆人開口本郡主要詐騙你,名號你給在衆目睽睽之下往本郡主頭頂上扣,要是不實現你的願望的話,那也太對不起你了,記住,是一千萬兩,明天本郡主會跟皇上說,這筆詐騙的銀兩,送去邊關給士兵們當糧草用。”
“郡主…郡主饒命!”跪在地上,老掌櫃嚇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錢少爺也傻了,驚疑不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沒想到自家與她,真的是應了這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一年前,因爲自家孃親說話得罪她,在西平王妃的壽宴上,憑着她的一句話,拽下兩位尚書,其中一位便是自家的吏部尚書的父親,由官貶下從商,幾個月後,如果自家的生意要是比不上皇商,下場更是兩罪並罰。
如今,又落入她的手中,還要…還要一千萬?恐怕自家所有財產也拿不出這個數量,這件事情給皇上知道後,那後果…
錢少爺想到這裡,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也許,這次自家真的是栽得爬不起來了。
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眼見她馬上要離去了,不禁擡步一閃,當在她們的面前,拱手道:“郡主,下人無禮,得罪郡主,請放錢家一條生路!”
“生路?本郡主沒有要你們死,事情是怎麼樣,你可以問你下面的人,也可以問在場的各位,現在本郡主急得趕回家,請讓路。”
不耐麻煩的語氣,看得出來柳依依不想與他們糾纏,她確實是邁步從對方的側邊而過。
整件事情,對於柳依依來說,並不是自己提出來,完全是人家套在她的頭上,接受人家的好意也是正常。
“郡主~”
咬緊牙根,錢良再次攔住她的路,直接單膝跪下來,向她拱手:“郡主,家父已經丟官棄職,希望這次郡主手下留情。”
“你什麼意思?”
柳依依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出來,更不明白他父親丟官棄職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盯視着容忍的臉孔,柳依依覺得好像有點熟悉,似乎同樣的表情在什麼地方見過,是誰呢?
“玉和郡主,小人承認該死,不該欺騙郡主的兩位下人,更不該不報官栽髒嫁禍與你,小人願意一人承擔後果,請玉和郡主開恩,小人以死謝罪!”
滿臉悔恨的老掌櫃雙膝而跪,朝着她們重重地瞌頭,他明白這次闖下的大禍,不但害死自己還會連累主子一家再次受罪。
店小二乖乖跪在後面,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衆人也沒想到會發展發這個場面,一道道視線都落在柳依依身上,不知她會怎麼處理。
被請來的捕快已經失去說話作主的權利,畢竟他們明白,眼前的人是郡主,她的事情別說自個兒只是小小的捕快,那怕是他們的伊府大人也沒資格插手。
淡淡地瞅着眼前跪着的人,柳依依微蹙着秀眉,此時她已經猜得出誰家的生意,同樣知道眼前的錢少爺爲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閃亮的眸光再次落在老掌櫃身上,柳依依淡淡地吩咐:“說,實際是怎麼樣,現在當衆說出來。”
“小人…”
老臉露出一絲差愧,做了坑人的生意,還要當衆說出來,確實是砸招牌,但是,現在不單是砸招牌,而是要老命的事情,縱然想要顧及其他也沒法子。
偷偷地看自家少爺一眼,抱着必死的決心,老掌櫃在衆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我是收了兩位姑娘的三十兩銀子,因爲怕她們弄壞我們店裡的東西,特意壓了一晚銀子,事情,她們住到今天才開是十四天,我們說她們已經夠時間,因爲我們將另外一晚的銀子扣下來,算是用水的費用,我們…我們多算了她們的四兩銀子。”
壓力之下,老掌櫃不得不將實際的話全都說出來,圍觀的衆人已經露出忿忿不平之色,鄙視着他坑人的作風。
冷冷地盯視着他,繃着臉孔的柳依依繼續吩咐:“說下去!”
“我們知道她們已經沒銀子,決定將她們的包裹丟出門外,將她們趕走,剛纔剛纔郡主進來的時候,小人害怕將生意弄砸了,故意說郡主是騙子,是來詐騙我們的銀兩,希望她們弄進大牢,這樣…這樣就保住我們的生意。”
越說越小聲,錢掌櫃已經趴在地上,不敢擡頭了,再不敢看任何人的目光。
“狗奴才,叫你做生意竟然這樣玩手段,你想害死我們是不是!”氣急敗壞的錢少爺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用腳狠狠地踹過去。
一腳被踢得翻了個跟抖,老掌櫃仍然咬着牙不敢出聲,爬起來繼續跪好。
不怒而笑,柳依依臉上洋溢出柔美的笑容,眸光落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輕聲詢問:“錢掌櫃已經說出來了,本郡主請大家來評理,別說他如此欺騙兩位姑娘家,在她沒銀子的時候,還敢這樣做,假若不是她們找到本郡的話,可想而知今晚她們沒地方過夜,更何況,見到有人爲她們討回公道,敢如此陷害我們,進入天牢,恐怕我們的下場會更慘,佩服他的手段,好計謀,好一副狼心狗肺的心腸,害人之心如此之毒。”
她的話,立即得到衆人點頭同意,有的人忍不住叫:“這掌櫃的良心被狗吃了,只顧着自己,想盡法子害人。”
“像他這樣人,不會有好下場,我看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害慘了。”
“大家出門在外,多不容易,不但行好心,還如此坑人家小姑娘,真是該死。”
“還想送人進大牢,心更黑,簡直就是想要人家死,如此迫害人家的孩子,總會得報應。”
“…。”
在場的觀衆一個個忍不住遣責黑心的掌櫃,幾位捕快的臉色也難看到極點,如果真的聽到他們的話,將這羣女子都帶回去的話,他們也會成爲幫兇,害別人家的姑娘。
“郡主,此事是狗奴才揹着我們做的事情,請郡主饒恕!”再次向她拱手,錢良將後有的過錯都推在錢掌櫃身上。
眸光深深地看他一眼,柳依依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視線一轉,望着幾位呆然的捕頭,開口:“張捕頭,事情是怎麼樣,剛纔你也聽得一清二楚了,本郡主相信伊府大人會爲稟公辦事此案,否則,本郡主…”
視線又轉到錢良身上,冷笑道:“本郡主可以讓某些人從尚書之位下來,其他人也一樣可以。”
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柳依依領着人便離開。
她們一走,張捕頭揮手叫人,將錢掌櫃帶走,也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錢少爺。
剩下的客人,更是一鬨而散,誰也不想留下來當人家的出氣筒。
轉眼間,若大的客棧,只有兩個人了,錢良死死盯住門口,眼底閃瀰漫着濃濃的恨意,低聲叫:“柳依依,你欺人太甚,總有一天,本少爺要叫你後悔得罪我們錢家。”
“少爺,都是那個柳依依,把我們害慘了!”店小二討好地說了一句。
“啪~”
臉色陰沉的錢良想都沒想,擡手重重地扇他一個大耳光,怒目瞪着被打呆的人,怒喝叫:“蠢才,你們誰都不惹,好好的給本少爺惹她,是不是想要早點去死?”
“少爺,我們…不知道是她。”打得嘴角發麻的店小二大氣也不敢喘,他知道這次徹底讓東家生氣了。
“滾,沒有的狗奴才!”
“是,奴才告退!”不敢再惹他,立即轉身離開。
錢良再次盯着門口,咬牙徹牙地叫:“柳依依,本公子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爲一年前在平西王府和今天做的事情後悔,本少爺一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看是誰笑到最後,哼!”
他的豪言壯語,柳依依自然聽不見,她們已經轉回鎮國公府上去了。
回到家裡,柳依依安排秀蘭和秀娟兩姐妹先去梳洗,然後才陪同她一起用餐。
吃完飯之後,也沒再說什麼,柳依依直接詢問:“秀娟,你們發生什麼事情?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子墨呢?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柳小姐,我們少爺…”剛開口,秀娟眼裡的淚水如雨下,話都說不出來。
秀蘭也哭了起來,她邊哭邊叫:“柳小姐,我們家少爺被關進大牢裡去了。”
“大牢?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被關進大牢裡?”
柳依依皺了眉頭,狐疑的望着兩位哭得梨花帶淚的人,心情也沉重起來。
“柳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家老爺一年前生急病去逝了…”
“子墨的父親生死了?”柳依依詫異地打斷秀娟的話,畢竟劉父才三十左右,正值中年的時候,怎麼可能死了,心裡怎麼也不太相信。
“柳小姐,是真的,老爺病死了,而且病得很奇怪,才一個月的時間,老爺就病死了,我們大家誰也不知道他得什麼病…”
在秀娟姐妹的講解之下,柳依依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年前,劉家老爺不知爲什麼突然病故,請的大夫誰也認不出是什麼病,拖了一個月後,他便斷氣去世了,臨走的時候將家裡的生意交給劉子墨,畢竟他纔是長子,也該承擔家裡的一切。
按照劉老爺的安排,劉子墨打理生意,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他已經跟着劉父在場商三四年的時間,不但開拓了不少生意,而且在處理生意方面也比較有天賦。
誰知,劉家的二夫人,劉子墨的姨娘,他怪劉老爺子偏心,只將生意交給劉子墨,她的兒子劉子祥因爲年小,沒有分到管理權,天天在劉府大吵大鬧,又聯着劉家的其他人,逼得劉子墨分財產權,劉子墨自然不會答應。
最後,劉子墨的奶奶受不住二夫人的糾纏,便讓劉子墨帶着弟弟一起管理,將來有什麼問題,兄弟兩人可以一起面對。
劉子祥只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大孩子,從小到大被家裡人寵得無法無天,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希望弟弟成才的劉子墨最後也同意下來。
剛開始幾個月,劉子祥還願意聽安排和吩咐,半年後,他會一些生意運作,便開始動手動腳,移挪公款大吃大喝,偷偷私藏起不少的銀兩。
劉子墨並非是傻的人,更何況他已經接觸生意有幾年了,在他完掌控的時候,豈會發生不了這些動過的手腳?
所以,劉子祥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很快被他抓住把柄,逼他交出公款,誰知卻低估他的無賴性格,死都不承認他做的好事,而且,二夫人還大吵大鬧反咬劉子墨一口,說他小人之心,是不想容忍劉子祥管理生意,纔會栽髒給自家兒子。
明知她們母子連手,知情的劉老太爲了家裡的安寧,心裡也覺得小孫兒只是拿了一些銀子用,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反而交待劉子墨,凡事忍讓幾分,不要與弟弟計較太多,都是一家人。
有了劉老太的包庇,劉子祥更是胡作非爲,整天與劉子墨喝反調,時常還在劉老太身邊告狀,說一些癲倒是非的話。
然而,劉子墨爲了家裡,爲了生意,儘量去忍讓劉子祥母子所作所爲,還常常幫他闖出來的事情善後,他的好心並沒有得到人家的感激,反而是變本加利,差不多近一半的生意全都他們掏光。
最後,劉子墨忍無可忍,將所有的事情與劉老太說出來,然則,劉老太已經不相信他的話,反而責怪他對自家兄弟不好,不配當大哥,要是不會管理生意,乾脆交給劉子祥打理。
劉子墨做夢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心灰意冷之後,也用手段,不讓劉子祥再有下手的機會,直到三個月前,他莫名被捕快給抓住了,說他擾亂燕國的生意之道,將他直接壓進京城,至今他也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當他被抓走之後,秀娟和秀蘭去求劉老太作主,意外聽到劉子祥母子的談話,才知道是她們母子設下的圈套,目的是想劉子墨送死。
爲了告訴劉子墨是怎麼回事,秀娟和秀蘭姐妹兩人簡簡單單收拾包裹,帶上自己的積儲跟着官差一起上京城。
注落在京城,她們想要見到劉子墨更難了,想去求大官作主,對於她們兩位從來沒有出過門的小丫頭來說,要找人談何容易?
在京城流浪了十來天,什麼人都沒有見到,除了交半個月的房租,姐妹兩人天在也只是吃幾個包子過日子。
如果,不是在今天見到剛上京城的柳依依,恐她們不是餓死街頭,最後也會被逼到不好的地方過日子。
待她們說完之後,兩姐妹已經哭得雙眼通紅,最後還是求柳依依爲她們的少爺作主。
別說人已經找上門來,只要柳依依知道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不管,決定爲他清楚人渣敗類。
玄天少爺也是宅斗的犧牲品,當他聽見劉子墨的事情後,笑嘻嘻的他也露出殺氣騰騰的一面,立即接手爲劉子墨討回公道。
玄天少爺最恨的就是無情無義,而且又是所謂的親人,他心中對這種人物,那是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的主。
由他傳飛書傳信叫人處理玉懷鎮劉家的事情,第二天,柳依依帶着秀娟姐妹和玄天,一起去刑部大牢,見劉子墨。
到了刑部大牢,柳依依才知道,劉子墨的案子,竟然被判入亂黨,正是皇帝想要殺雞儆猴的人物。
想要救他,恐怕又要進宮一趟。
由於柳依依的出現,刑部的大人也不敢刁難她,想要見人,親自帶着她們一羣人去牢房裡找人。
剛進入大牢,各種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一間間牢房都關着或多或少的犯人,很少見到有空牢房。
一路而行,身穿淺紫色官袍的官員,他尊敬地指着一間牢房叫:“郡主,劉子墨就在這裡。”
“少爺,少爺,我是秀娟~”
“少爺,我是秀蘭,少爺~”
V章:099節:悔恨
更新時間:2013-4-5 23:16:24 本章字數:8610
V章:099節:悔恨
聽到熟悉的聲間,這時候,會在角落裡的一人漸漸擡起頭來,當他見到外面的人時,黯然的眸光露出驚訝光芒,緩緩起身,只見他拖着步伐慢慢走過來。
“秀娟,秀蘭,真的是你們?”語氣之中有些不敢相信,驚疑不定的劉子墨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兩丫頭。
拼命地點頭,淚流滿臉的秀娟哭泣着叫:“是我們,少爺,我們來看你了。”
“少爺,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受傷了,少爺!”看見他眼角和嘴脣邊的青紫色,秀蘭邊哭邊問。
“我沒事,你們放心!”
衝着她們點了點頭,劉子墨的視線終於迎上另一道眸光,他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張許久沒有出同的臉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小姐姐,還是驚動你了。”
“子墨~”輕喊了一聲,柳依依看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幽幽地嘆了嘆氣,想要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深深地看他一眼,柳依依指着旁邊的人,輕聲吩咐:“子墨,他是玄天,叫哥哥!”
“玄天大哥!”什麼都沒問,劉了墨拱了拱手,朝玄天喊了一聲,語氣之中平淡而自然,似乎早已經相識。
表情淡然的玄天雙目凝視着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後跟咱們一起混,你想要怎麼樣?”
“由大哥作主!”拱了拱手,劉子墨輕聲迴應。
玄天的俊臉露出滿意的笑意:“行!”
聽着他們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秀娟和秀蘭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柳依依才聽懂他們的話。
柳依依看着他,輕嘆了一句:“子墨,以後不可心軟,否則,代價就是自己的命,你在這裡等我們幾天,然後再接你!”
“好!”劉子墨再次迴應,眼底淚光一閃而逝,壓下心中的情緒和,再扯出一抹笑意。
微微含首,柳依依轉頭對着旁邊的人吩咐:“周大人,我弟弟身上要是再添一條傷痕,我會還給你們十條傷。”
“是,郡主請放心,絕不會再出什麼事情!”周大人的老臉一紅,略些尷尬地答應下來。
嘴角微勾,柳依依雙眼注視着他:“拜託周大人了,等一下孫御醫會前來,請周大人給予方便。”
“是,郡主!”頭也不敢擡,周大人迴應她。
沒有再理會他,柳依依又轉頭望着牢房裡的人,細聲道:“子墨,孫爺爺會來幫你查檢傷勢,記得叫爺爺,知道嗎?”
“好!”劉子墨輕聲答應。
衝着他笑了笑,柳依依看旁邊的兩丫頭一眼,再對着他道:“我們先回去,很快來接你。”
“好!”點了點頭,劉子墨亦露出舒心的笑容。
“少爺,我們先回去了。”
“少爺,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
兩丫頭依依不捨地望着牢房裡的人,她們也知道暫時還救不出自家少爺。
在劉子墨的目光下,他們一行人又離開了大牢,直到人影消失在門外,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
仍 保持剛纔站姿的劉子墨臉上露出濃濃的喜悅,眼底的淚光再次泛起,本以爲必死無疑的他此刻明白,有她的出現,自己這次能撿回小命。
三天後。
柳依依拿着自己收集來的資料,再次進宮,這次並非是皇上召見,而是她自己求見。
御書房內,柳依依將東西呈上去給皇帝。
皇帝只是隨意翻讀了一下,擡頭瞄着她,問:“玉和的意思?”
“皇上,劉子墨並沒有參於亂商,本來就是劉子祥搞的鬼,希望皇上放過劉子墨。”
站在他的面前,柳依依凝望着他,心裡卻有些忐忑,不知他願意不願意放人。
皇帝放下手中的東西,犀利的眼神直視着她,笑道:“玉和,雖然劉子墨本人沒有參於,不過,劉子祥確確實實參於了,他勾結王世家族的人,而劉家作主的人卻是劉子墨在掌管,歸根到底,朕抓他,也能治他的罪。”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所作所爲明明是劉子祥,爲何要將劉子墨當替死鬼,該殺的是劉了祥,亂商,害兄,狼心狗肺的人物,難道皇上明知冤判,也要這樣做?”
柳依依冷着臉孔,第一次對着皇帝說不客氣的話,在她看來,剛纔皇帝的話簡直就是推託。
定定地盯視着她,皇帝嘴邊扯出一抹淺笑,詢問:“據朕所知,玉和與劉子墨只不過是有一面之緣,怎麼會對他如些愛護?”
“他是我義弟,而我們並非只是一面之緣,當年我上山採野果爲生,在市集與他相遇,當時他給予我很大的幫助,讓我們度過難關,可以他是我的恩人,我豈能對他的事情,做事不理?”
冷清的目光仍然盯視着他,柳依依看着若有所思的人,流露出冷冷的笑意,道:“皇上,你可知玉和爲什麼上次跟你說那番話嗎?正是因爲玉和知道窮苦的日子是怎麼樣,餓的滋味是怎麼樣,如果造出來的孽,讓無數的老百姓餓死的話,那麼,還不如不要放棄了。”
“國之本,最在的就是老百姓,沒有老百姓,能算是國嗎?愛國,護國,不也是等於愛護老百姓嗎?帝王都是以天下百姓爲己任,首先考慮的也應該是老百姓。”
再次盯着皇上那張陰沉的俊臉,柳依依堅定道:“皇上,事情是怎麼樣,皇上也清楚,所以,劉子墨,玉和救定了!”
“你在威脅朕?”皇帝眯逢着眼睛,吐出一句話。
嫣然一笑,柳依依淡然地道:“皇上是明君,玉和不敢放肆。”
“……”神色不變,皇帝抿脣不言。
“玉和告辭!”
行了一個禮,不再與他說廢話,直接轉身離開,至於他是怎麼想,相信會有個結果。
盯着她離開的倩影,皇帝眼底閃過複雜之色,心中嘆了一聲,開口:“劉子墨可以免死,劉子祥,必死!”
“謝謝皇上!”腳步一滯,柳依依回頭而望,看着他,淺笑謝恩。
皇上一道聖旨,劉子墨被送出刑部大牢,而皇帝的另一隊人馬,已經趕往玉懷鎮去抓人了。
劉子墨在鎮國公府梳洗休息,晚上,給他擺了一個洗塵宴,宮裡的孫老頭子,也被請了出來。
祝慶了一番,柳依依見到恢復精神的劉子墨,想了一下,道:“子墨,你們家…呃,皇上的意思是,劉子祥,必死!”
“嗯~”放下手中的酒杯,劉子墨沒有再說什麼話,似乎早意識到這個問題。
玄天掃他一眼,微笑道:“豈不是更好,不用咱們出手!”
“小小年紀,不學無術,貪婪可恥,出賣親人,自私毀家,這種人,死了也好,留着也是禍害。”繃着老臉的冷老頭子丟出一句話。
玄天笑嘻嘻地叫:“老爺子說的話對極了,這種該死!”
“自私得容不下人,這也算是他的報應!”孫老頭子亦是說出自己的觀點。
表情凝重,劉子墨沉聲道:“我該回去看看!”
“也好,你得回去收殘局。”柳依依沒有反對,劉家雖然談不說是大家族,他們在玉懷鎮也有不小的家業,總不能置之不理。
視線轉到旁邊,瞅着正在喝酒的人:“玄天,你陪子墨回去一趟,該清理的人,不要留下。”
“沒問題!”玄天滿口答應。
事情算是定下來,大家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劉子墨在鎮國公府休息了二天,畢竟他剛進大牢的時候受過刑,雖然經過治療,也需要時間恢復精力和體力。
第三天,他們早過早餐之後,準備啓程出發,劉子墨正在交待兩位丫頭。
玄天少爺閃到小月兒身邊,盯着含羞帶怯的她,歡喜地叫:“小娘子,記得等本少爺回來,說,你想要什麼禮物,本少爺這次一定幫你帶回來。”
“我不要你禮物!”小月兒微微退後一步,輕咬着嘴脣,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退一步,玄天少爺跟上一步,仍然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叫:“喲,我家小娘子就是乖巧,怎麼不要禮物呢,要不然,這次本少爺幫你帶最好的肚兜回來好不好?”
“你…不正經!”羞得滿臉通紅的小月兒氣呼呼地擡起頭,杏目瞪得大大,恨不能將他踹出門外去。
見到氣鼓鼓的人,玄天少爺笑得很欠抽,朝她眨了眨眼睛,特意壓低聲音,叫:“不要肚兜?那是不是要小內…”
“不許說,討厭~”受不住他的小月兒小臉蛋爆紅,氣得直跺腳的人再也不理會他,掉頭就跑回房去。
“哈哈哈……”
玄天少爺歡快的笑聲響聲,讓前面的小月兒跑得更快。
抱着寶貝女兒出來的柳依依正好見到跑進來的人,見到滿臉羞紅霞光的她和玄天那囂張的笑聲,不禁覺得好笑:“小月兒,又被吃豆腐了?”
“少夫人~”小月兒微喘着氣,噘着小嘴喊了一句。
好笑地搖了搖頭,柳依依一點都不同情她,笑道:“你自個兒沒本事欺負他,只有乖乖讓他欺負!”
“他不正經,什麼話都亂說!”小月兒不服氣地反駁一句。
“他不正經,你可以耍流氓,搞定他就成了。”
“什麼…流氓?”微張着小嘴,小月兒呆住了。
“呵呵…”
瞧她這個樣子,柳依依似乎能感到玄天爲什麼喜歡逗她玩,這小丫頭,確實是挺好玩的,笑道:“走,咱們送他們去。”
“我纔不去!”彆扭的小月兒臉蛋又泛起紅暈,低頭不肯再去見人。
“一個害羞的丫頭!”
無奈地搖頭,柳依依沒有再理會她,抱着女兒走出去送人。
幾人在大廳裡聊了一會兒,兩位大少爺騎着俊馬立即出京城,快馬加鞭,急速往玉懷鎮而去。
兩人只用了四天的時間,便趕回玉懷鎮,當他們回到劉府時,府上整是愁雲慘天,氣氛也冷清了不少。
他們剛進府裡,家裡的老管家見到劉子墨回來,立即老淚縱橫,直叫老天爺有眼。
“管家,管家,老夫人快要不行了。”突然,裡面跑出來一位丫環,驚慌的聲音打斷正在說話的人。
劉子墨聞聲立即問:“你說什麼?”
“大少爺?大少爺,你回了來,太好了,奴婢馬上去告訴老夫人。”
沒有回話,剛跑過來的人,眨眼間又跑掉了。
老管家神色黯然,對着眼前的人道:“大少爺,自昨天二少爺被差爺抓走之後,老夫人當時就暈了,可能受不了這種打擊。”
“……”劉子墨繃着臉孔,什麼話也沒有說,立即邁步而入。
老管家剛想追過去,步伐一滯,側目瞅見旁邊的白衣男子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禁問:“玄天少爺,請問有什麼事情?”
剛纔聽到自家大少爺介紹,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少爺大哥,說話的語氣比較尊敬。
微挑頭劍眉,玄天露出燦爛的笑容,問:“管家,請問,你家老夫人,知道你家大少爺被抓後,有沒有暈倒?”
“這個…”
老管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了一下,才道:“老夫人知道大少爺被抓後,雖然沒有暈倒,不過,挺傷心的。”
“是嗎?”
玄天少爺笑眯眯的反問,不待他迴應,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拍着他的肩膀,吩咐:“走,帶本少爺去看一看,這位老太夫人。”
“是,玄天少爺,請!”
在他絢爛的笑容,老管家差點回不過神,心裡覺得有點怪異,都不知道是爲何。
兩人一前一後,往老太夫人住的院子而來。
剛進院子,裡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喊叫聲:“老夫人,一定是這個天殺的混蛋,一定是他將所有的罪推在子祥身上,害得我家子祥被抓走,老夫人,你要爲子祥作主啊,老夫人~”
又有好戲上演了,玄天少爺俊臉上的笑容更濃,他站在門口處,等候着老夫人的迴應。
“丹娘,你先別急~”
傳來蒼老無奈的聲音,頓了一會兒,她的嗓音又響起:“子墨,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回來了,又將祥兒抓走了?”
“嘿嘿…真是有意思,做錯壞事,當然會被抓!”
一聲冷笑,玄天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面前。
玄天邁步而入,凌厲的眼視直盯着坐在上位的老太婆,滿頭銀髮,看起來是六七十歲的樣子,精神雖然不太好,不過暫時也還死不了。
她旁邊站着一位打扮得發枝招展的女人,大約三十來歲,下巴削長,含淚的雙眼閃着狡詐的光芒,怎麼看也似是刻薄的樣子。
陰沉着臉孔的劉子墨站在另一邊,忍着怒氣卻沒有反駁,看來他的心還是不夠硬。
玄天的出現,立即驚動她們,劉老夫人見到陌生的男子出現,立即露出警惕的目光,道:“你是什麼人?”
“本少爺是什麼?對於你來說得要嗎?”
挑了挑眉頭,玄天少爺一步步而來,直視着眼前的老夫人,笑問:“本少爺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想救劉子祥的話,那麼劉子墨必死,老太婆,你想要哪兒孫子活?說出來,也許本少爺可以幫你們實現呢。”
“你什麼意思?”劉老夫人的臉色驟變,微濁的眼睛直瞪着眼前出現的人。
然而,旁邊的二夫人猛然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玄天,露出急切地叫:“當然是救我家子祥,該死的人是劉子墨,與我家祥兒沒關係,他纔是劉府的長子。”
“是嗎?”
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梢,玄天的視線再次落在劉老夫人身上,笑眯眯地詢問:“老太婆,你呢,是不是要救劉了祥,而殺了劉子墨?”
“荒唐!”劉老夫人喝斥了一聲,繃着老臉盯着自家孫兒,冷聲問:“子墨,告訴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能出來?又將子祥弄去過了。”
“哈哈哈…”
聽到她的問話,玄天忽然放聲大笑聲來,只見他笑着拍劉子墨的肩膀,歡笑道:“子墨,你真的是該死啊,看來你被抓的這十幾天,你這些家人應該沒有一個人會想法子來救你吧?真的是…這就是有血緣的親人?哈哈哈…”
充滿譏諷的笑聲彌滿整個小廳,全都是他笑聲,歡快又讓人覺得刺耳的笑聲。
劉老夫人怔怔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再看看已經目無表情的長孫兒,她突然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確實,她們都以爲劉子墨押進京城,自然是必死無疑,誰也沒有動過心思去將他救出來。
“你笑什麼,我們劉家的事情,與你外人沒關係,給我出去!”惱羞成怒的二夫人知道被人耍了,立即露出囂張的本色。
看她一眼,玄天少爺不禁搖了搖頭,拍着劉子墨的肩膀,道:“子墨,走吧,劉子祥與王世家勾結的證據全都在皇上手裡,劉家很快被抄家,你的家產業也會被沒收充公,你留在這裡沒意思,走吧,這種恨不得你死的狗屁親人,不要也罷。”
說完後,玄天拽着木頭人似的劉子墨,準備離開劉府。
老夫人霍然起身,老臉露出驚疑的表情,直衝着他們叫:“站住,你說是什麼意思?”
“喲,老太婆,你還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將劉子祥當寶貝嗎?不知道?問你旁邊的女人不就知道了嗎?”
停了步伐,玄天的俊臉掛着冷冷的笑意,迴應她。
老臉再次變了又彎,劉老夫人衝着有些心虛的女人叫:“丹娘,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老夫人,關我們什麼事情,不救劉子墨也是你同意的事情,怎麼又怪我!”二夫人不客氣地反將她一軍。
劉子墨聽到這話,身子剎時一震,他慢慢地回過頭來,難於置信地盯着劉老夫人,沉聲問:“奶奶,是不是真的?”
“……”見到孫兒含淚,受傷的眼神,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到她的樣了,劉子墨不禁微笑起來,俊臉的笑容越來越濃,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劉子墨又哭又笑,直視着自家奶奶,他壓抑的聲音響起:“奶奶,六歲之前,子墨是最幸福的人,可以在奶奶懷裡撒嬌,可以聽奶奶說故事,沒想到…子墨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劉家的事情,奶奶卻能夠眼睜睜看着子墨去死,奶奶,難道你真的什麼都看不透嗎?”
“子墨~”
劉老夫人難堪地喊了一句,此時,她不禁想起以前的一切,喉嚨裡如似一根刺,讓她張口難言。
“子墨,有什麼好傷心?值得你流淚?”
玄天狠狠地瞪他一眼,側目斜視着劉老夫人,輕蔑的道:“你還真的是越老越糊塗,誰是孫,誰是狼都分不清楚,你也配當奶奶?活該死兒子又死孫子,自己家裡的事情不分是非。”
“你…話是什麼意思,給老身說清楚!”渾身顫抖的劉老夫人激動得上氣不接下去,衝着玄天大聲斥責起來。
“你還沒有想明白?”
玄天又甩她一個鄙視的眼,譏諷地道:“你兒子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因爲有人嫉妒你家兒子帶着劉子墨做生意,故意下殺手,本以爲會分一半家業,誰知道你兒子看得清楚,將家業交到劉子墨身上,人家豈會甘心?”
說到這裡,玄天的眸光移到二夫人身上,清楚地見到她閃爍不安的眼神。
關於這個真相,正是孫老頭子聽到秀娟和秀蘭講敘劉家老爺的病狀,而猜到是中毒,如今說出來,果然見到二夫心虛的眼神,更加確定是她下的毒。
順着他的視線而望,劉子墨眼中露出怒恨,而劉老夫人卻是震驚,死死盯着她認爲的好兒媳。
將她們的表情看在眼中,玄天冷冷一笑,繼續道:“劉子祥爲了奪權,偷偷地移出銀兩,只是用大半年的時間,快要將你們劉家產業偷過精光,老太婆,劉子墨有跟你說這事情吧?別說你不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劉子祥的好,卻從來沒有將劉子墨放在心裡,他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聽,劉子祥騙你的鬼話你全都相信,你活該。”
啞口無言的劉老夫人憋得老臉通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這時,她耳邊又傳來玄天的話。
“老太婆,你應該還不知道劉子墨爲什麼會被抓起來吧,你的那個寶貝孫兒,爲了搶你劉家的產來,將偷來的銀子,全都孝敬王世家去了,他們給你的劉子祥出招,攪亂各處的商業,再報案將劉子墨抓走,只要劉子墨被斬首了,你們劉府不就是劉子祥當家作主了嗎?恐怕他不知道最後結果,劉府的一切會被王家給吞併。”
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都說出來,玄天冷漠地盯視着氣得快要暈過去的老太婆,沒有半點的可憐之心。
沒興趣再理會她們,玄天拉着呆滯的人就走,叫:“子墨,走,以後這個劉府與你無關!”
“子墨~”老淚縱橫的劉老夫人衝着離開的孫兒喊叫。
劉子墨的身形頓了一下,很快又跟着離開。
“子…”剛喊出一個字,再也受不住打擊的人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
“老夫人~”見狀的丫頭們驚呼起來。
將劉子墨拖出來,兩人一路,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一起回到迎賓客棧,在老掌櫃的安排下,在院內的樓閣處住了下來。
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玄天也懶得安慰人,只丟下一句話,他要是敢回劉府,以後就不要再見他。
劉子墨沒有回去,兩人都捧着美酒,大口大口的喝得天昏地暗。
至於劉府會陷入怎麼樣的情況,誰也沒有去理會,兩人只顧着喝酒,醉了睡,醒了喝。
在湘西縣討債的寧娘子一夥人,遇見的結果一樣,不管她用什麼法子,人家都是一拖再拖,五千兩銀子,一點碎銀都沒有收到。
寧娘子的老臉一天比一天難看,除了用賴皮的法子,她也拿人家沒法子,推三阻四,讓她心裡特別惱火,出來快三個月的時間,竟然是一錠銀子都沒有討回來。
晚上,坐着用餐的寧娘子吃了幾口飯,再也吃不下去了,斜視着旁邊呆若木雞的人,惱火地叫:“陳春月,難道你就不會想一下法子,用什麼方法才能討到銀子嗎?以前你們欺負依依的時候,什麼法子都有,現在跟在我身邊做事,你卻像個木頭人,什麼都不會。”
“夫人,奴婢沒有做過生意,不會這些。”陳春月不敢擡頭望她,小聲地迴應了一句。
黑着老臉的人怒瞪她一眼,明知對方說的不錯,寧娘子還是很生氣,責罵:“沒鬼用的奴才,給你一個晚上,一定要給本夫人想出個法子,否則,你以後就不要回寧府,不會做事的奴才,要也沒用。”
“是,夫人!”
“出去,讓人見了吃不下飯!”
V章:0100節:賭氣
更新時間:2013-4-6 23:35:25 本章字數:8559
V章:0100節:賭氣
將身邊的人趕跑,寧娘子又吃了幾口飯,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才丟下筷子,脫掉外套,便上牀榻休息。
躺在牀上,寧娘子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想到自己已經離家三個月了,真的想要回去的衝動,雖然在外面不愁吃不愁穿,也有人伺候着,但是,她還是想家了。
回去?心裡有些不甘心,都出來幾個月了,至今一錠銀子都沒有討回來,不回去,她又有點受不住別人家的臉色,好歹自己纔是正主人,每天還是要看下面人的臉色。
想起這幾個月經過的日子,寧娘子心裡酸酸的,有點委屈,驕傲的心態,爲了自己的顏面,她又拉不下老臉回家去。
做生意,果然不是誰都可以,只是…依依是個壞心眼的人,在家裡的時候也不好好教自己怎麼樣跟別人討債,這樣將拖住時間了。
不管怎麼樣,明天就是大鬧米鋪,也要將銀子討回來。
寧嫏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然後再幽幽地嘆了嘆氣,閉上眼睛,安靜心寧睡覺。
第二天早上。
用過早餐的寧娘子並沒有馬上出發,而是繃着老臉,直瞪着旁邊沉默不言的人,心裡很不高興。
陳春月並非是傻瓜,當然看得出她的情緒,想了一會兒,纔開口:“夫人,要不,咱們將他們的米裝起來,帶回家去,好不好?反正咱們也要大米釀酒,直接拿他們的大米抵銀子,奴婢相信他們也不敢說什麼話。”
“對啊,我們可以裝他們的大米回家,太好了。”
繃着老臉的寧娘子忽然露出歡喜的笑容,立即起身站起來:“高興地大叫,太好了,以後我們就用這個法子討債,不給銀子咱們就裝他們店鋪的東西,哼。”
“是,這樣做最好!”扯了扯嘴角,陳春月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心裡有些擔憂,害怕打亂少夫人的計劃。
興高采烈的寧娘子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仍然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叫:“走,快點陪本夫人去裝他們的大米。”
“是,夫人!”抿着嘴脣,陳春月跟着一起出去。
打開房門,並沒有見到侍衛,好像全都不在,寧娘子收起嘴邊的笑容,左右瞄着周圍,不悅地叫:“怎麼回事,人都跑什麼地方去了?”
“怎麼大家都不在?”
陳春月也看着平時都在場的人,心裡覺得很奇怪,眼底過閃詫異,想了一下,輕聲道:“夫人,請等一下兒,讓奴婢找一下安侍衛他們,要是沒有人陪同去米鋪,裝不了大米。”
“快去吧!”心知她說的也是個道理,寧娘子不得不退回房裡,等人回來。
“是,夫人!”
陳春月沒有多說什麼,立即去找人。
走到大廳,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只好向掌櫃詢問,最後陳春月在後院找他們。
“安侍衛~”
見到一個個神色不太好,陳春月露出疑惑之意,問:“你們怎麼了?生病了?”
“我們,可能吃錯東西了,現在肚子不太舒服!”安侍衛的臉色微微泛白,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太好。
點了點頭,陳春月見到幾人臉孔有些青白,瞭解地道:“我明白,你們先好好休息,我去跟夫人說清楚,等一下記得請大夫,給你們看看。”
“好,謝過柳娘子。”
“不用客氣!”回了一句,陳春月準備轉身的時候,又見到有兩位侍衛往側方的茅房而去。
“什麼?”
留在房裡的寧娘子聽到陳春月的話,老臉頓時黑了下來,她不太相信侍衛們會在這個時候吃錯東西拉肚子,拿着眼珠子直瞪着眼前的人,叫:“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現在本夫人要去收債,他們卻幫不上忙,要他們有什麼用!”
“……”看了看她,陳春月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迴應。
此時,寧娘子心中又氣又惱,本以爲可以拉大米回家,如今又弄得無法回去,滿腹的怒火沒處發。
霍然起身,怒氣衝衝的她仍然不太相信,邊往外走,邊叫:“本夫人要去看一看,他們到底搞什麼鬼,一點事情都做不好,以後留他們有何用。”
聽着夫人責罵,陳春月緊跟在她後面,轉去後院找家裡的侍衛。
來到後院,寧娘子果然見着一羣不死不活的侍衛,一個個臉色青白,有的人還捂着肚子往茅廁跑。
“夫人,對不起,昨晚我們吃錯東西了,弄得大家都不舒服,請夫人原諒。”
沒待她發難,安侍衛朝她拱了拱手,主動告訴她情況。
老臉越發難看,寧娘子狠狠地瞪着他們,怒氣叫:“一羣沒鬼用的東西,前些日子,你們吃好睡好沒什麼事做,一個個生龍活虎,如今本夫人需要用你們做事,敢給本夫人出事,簡直就是廢物,我們寧府留你們有什麼用,全都給本夫人滾遠一點。”
氣憤地丟下話,看也不看他們的臉色有多難看,撒出怒火出的寧娘子掉頭就離開。
陳春月給衆位侍衛安慰的眼神,無奈地又跟上前面的人,希望她可以理智一點,否則…
安侍衛幾人看着她們主僕離開,他們狠狠地吐出一口氣,一張張臉孔又恢復正常之色。
雖然沒有病容,不過,他們的神色仍然不太好看,畢竟被人當面罵廢物,實在是太傷他們面子。
這時候,他們面前閃出一道人的身影,他們即刻拱手道:“隊長~”
“讓兄弟們受委屈了,竟然她遣兄弟們走,你們就動身回京城找大小姐吧,這裡交待給我就行了。”
剛纔的一幕,封浩看在眼中,心中就算是對娘子怎麼不滿,也不能夠表現得太明顯,畢竟人家頭上確實是帶着主子的頭銜。
聽到他的話,衆人心中一喜,他們早就恨不得離開寧娘子,跟着她三個月,對於眼前的這眼侍衛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和受罪。
封浩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輕聲吩咐:“大家快點去用餐,吃完後,早點趕路,大小姐在京城,她帶的護衛不多,正好你們去幫忙,記住,你們是大小姐的人,除了大小姐能讓你們走之外,任何人的話,都不必當真。”
“是,隊長!”衆位侍衛們重新展顏歡笑。
衝出客棧的寧娘子,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爲她的一句氣話,本來該保護自己的侍衛全都走光,只剩下陳春月一個人在她的身邊。
剛纔發了一頓脾氣,不過寧娘子的心中的怒火仍然沒有消失,繃着老臉,直衝着米鋪而去。
見到她們主僕的出現,米鋪的掌櫃對她特別感冒,直接她無視,招呼都懶得與她打一聲。
跟平常一樣,米鋪的人,該做什麼事情,大家繼續做自己的事,彷彿都沒有見到她們的出現。
沒有人討好她,寧娘子本來心高氣傲的主子,天天面對這種場面,難怪她的火氣一天比一天大。
“掌櫃的,你過來!”衝着站在櫃檯上的人,寧娘子驕傲地朝對方下令。
正準備對賬的老掌櫃微微擡首,盯視着眼前的人,不冷不熱地問:“寧夫人,不知有何吩咐。”
“掌櫃的,今天本夫人不跟你多說什麼廢話,你們欠我們銀子,要是今天你們沒有銀還給本夫人,那你就別怪本夫人裝你的大米回去。”
“什麼?你要裝大米回去?”老掌櫃不可思議地瞪着老眼,顯然也沒有想到寧娘子會來之一招。
想了一會兒,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點了點頭,道:“好,你裝吧。”
反正自家少爺沒有說不給大米,竟然她要裝大米,自己也無話可說,裝完快點走,免得自己被她煩死。
掌櫃的如此爽快答應,寧娘子怔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臉色也變得好看多了。
狐疑的眸光瞅了瞅他,似乎怕他反悔,立即叫:“竟然你答應,那你就帶本少夫人去看大米,等到明天來的時候,別又跟本夫人說沒有大米。”
已經被坑了三個月了,寧娘子希望是眼見爲實,免得又被人家耍一回。
老掌櫃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的賬本:“寧夫人請跟老夫來。”
米鋪存放的小倉庫就在後院的某角落,此時老掌櫃便帶着寧娘子主僕往後院而來。
走到北處的某獨立小樓,老掌櫃指着它:“寧夫人,這就是我們存放大米的地方,那你明天來裝吧!”
“在這裡是吧,你給本夫人打開,現在本夫人就要看看你們究竟有沒有大米,休想再騙本夫人。”
眸光直視着前方小樓,寧娘子堅持要看見她要想的大米,一副欲罷不休的樣子。
老掌櫃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走前小樓從懷裡掏出鑰匙打開鎖之後,推開小倉庫的門,斜視着旁邊的人:“寧夫人,那你留在這裡好好看吧,老夫還有事情要做,不奉陪了。”
“嗯,下去吧!”寧娘子十分大度地吩咐。
只見老掌櫃的眼角微微抽動,掉頭離開,再也沒有看她們一眼,直接回鋪前去忙。
他的無禮,也讓寧娘子不高興地瞪他背後一眼,才進去看大米。
待她們進去不久之後,離小倉庫不過的高牆翻過來六位衣着邋遢男人,手裡還抱着兩壇酒,輕巧地潛進來。
由於現在剛纔到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大家正忙得工作的時候,所以少有人出現,然而守在倉庫的人正陪在寧娘子在裡面逛。
時機正湊巧出現空缺,讓他們潛進來也沒有發現,此時,寧娘子趾高氣昂的在巡視着米倉,雖然不算什麼大型倉庫,不過,沈家的米鋪現在都有積儲糧食發,畢竟現在是打仗時期,隨時都有可能要調動和應急。
從來沒見過米倉的寧娘子倒也看得興致盎然,彷彿是在查檢自家家產似乎,讓旁邊的下人看得暗暗好笑。
對於寧娘子的態度,陳春月早已經習慣了,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旁邊,一言不發。
“看樣子,你們掌櫃的倒是沒有騙本夫人,明天就帶人過來裝,反正我酒莊也需要大米釀酒。”
滿意地點了點頭,寧娘子逛到最裡面的一排堆放的大米之處,沒待別人迴應,又道:“你記得明天給本夫人最好米,要最新鮮的,本夫人要通通查檢過纔要。”
“是,寧夫人!”偷偷地瞄她一眼,守倉庫的男子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出貨的話是幾百擔,想要一一查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呃~什麼味道?”忽然空氣中傳來古怪的味道,寧娘子立即回頭!
“哐~哐~哐~”
接二連三的不知從何處飛來酒罈,四面八方都傳來響聲。
“是酒,誰往咱們倉庫丟酒進來!”
守倉庫的男子臉色大變,在他喊叫的同時,只見又有火把丟進來。
“不好,有人放火放倉庫,快跑~”
“救命啊~快來人~”
“夫人,小心,我們這往出去~”
頓時,困在倉庫的三人大聲地呼叫起來,寧娘子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手腳發軟,想走也走不動。
火苗很快燒起來,此時此刻,整個倉庫已經是濃煙滾滾,模糊了她們的視線。
守倉庫的下人早已經往外竄了,他現在一心想着怎麼逃生,倒把寧娘子主僕丟在裡面,沒有想過救她們出來。
倉庫失火,同時也驚動了米鋪的所有人,一個個慌慌張張提着水來滅火。
老掌櫃看着熊熊大火,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煞星,走到什麼地方,麻煩就在什麼地方,老夫怎麼跟少爺交差啊~”
說到最後,老掌櫃已經是捶胸頓足,見到門突然被打開,一道影子衝了出來,嚇得他直瞪眼:“你怎麼…寧夫人呢?”
“掌櫃的,咳咳…那兩個老女人…咳咳…還在裡面。”
“什麼?”
老臉嚇得慘白,失神的眸光直盯着滾出濃煙的門口,呆然地叫:“她們…她們怎麼還沒有走?”
“那個女人,神經病,咳咳…在裡面逛得半天也不走…咳咳…”
狼狽不堪的人仍然咳不停,剛纔被煙給嗆着了,說話的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
失神的老掌櫃清醒過來,他可很清楚寧娘子的身份,別說是自家大小姐的孃親,就憑她是寧大將軍的孃親,也不能讓她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老掌櫃立刻扯着脖子大喊:“來人,快救火,誰要是將裡面的人救出來,獎一百兩,快點~”
響亮的叫聲,有重賞立即讓下人眼裡發光,一百兩啊,等於是他們幾年的月俸。
“孃的,一百兩,老子拼了。”
“一百兩,值了!”
“老子以前在火裡救過人,這次一百兩,是老子的。”
救火的下人邊說着話,丟下手裡的水桶,各自想法子衝進去救人。
此時,在濃煙倉庫的人已經是嗆得暈過去了,她們還沒走出三分之一,早已經潛進來的封浩終於見到她們。
一手提一個,直往外衝,大火焚燒下的米倉已經失損慘重。
還沒走到門口,封浩見到有不少人衝進來救人,想了一下,將她們又放在離別人不遠處的地方。
無情的大火,燒得幾十萬擔的大米,化爲灰燼,老掌櫃氣得渾身發抖,誓要找出罪魁禍首。
寧娘子主僕只不過是吸了濃煙,她們昏迷了一刻鐘後也就醒過來了。
對於她這個煞星,老掌櫃實在是沒心情理會她,更恨不得將她一腳踹出門去。
雖然在倉庫弄得有些狼狽,驕傲自大的她也受不住他們的臉色,不顧自己灰頭土臉,帶着陳春月離開。
當她們回到迎賓客棧的時候,又是亂成一團,後院也被燒個精光,大火已經撲滅下來了,起火之處仍然是冒着青煙。
看樣子,這裡燒得比較嚴重,整個後院都給燒沒有,也有人死傷。
米鋪和酒樓同時遇別人襲擊,不用猜也知道有人針對皇商,想要再次將沈家給打壓下去。
寧娘子見到掌櫃沒精打采,下面的人也是委靡不振,又是一場大事故。
陳春月神色黯然,沒想到兩處地方都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忽然想起那些熟悉的人,好像,在這裡並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都跑什麼地方去了?
難道…
想到這個可能性,陳春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她可以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過怎麼樣的日子。
“掌櫃的~”輕叫了一聲,表情陰鬱的寧娘子欲言又止。
淡淡地瞅她一眼,掌櫃沉聲迴應:“寧娘子,有什麼事情?現在我們這裡不方便給你們住下,我看…你們到其他地方落腳吧。”
“本夫人知道!”寧娘子臉色微沉,又四處打量着出現的人影,遲疑了一下,又問:“掌櫃的,本夫人侍衛呢?”
“侍衛?”
愣了一下,掌櫃的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反問:“你不知道?”
“呃~”在掌櫃的注視下,寧娘子有些不自在,尷尬地道:“本夫人今天離開,並沒有帶他們,所以…”
“知道這回事,不過,寧夫人不是讓他們滾嗎?他們帶病離開了。”
“什麼,走了?”聲音剎時提高一倍,成了尖叫刺得別人的耳朵有點不舒服。
緊緊地擰着眉頭,掌櫃冷漠地凝視着表情驟變的人:“寧夫人,是你說不要他們,如今,他們離開,不是很正常嗎?”
“你…”在對方的目光下,寧娘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早上是她讓侍衛們全都滾蛋。
如今,他們都的離開了,寧娘子的心裡覺得很不安,不知是爲了自己的安全,還是無法跟兒媳婦交待。
三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想象和掌握,瞬間她好像老了幾歲,耷拉着腦袋的她神情沮喪,無奈地道:“我們收拾東西…離開!”
“寧夫人,對不起,你住的那間房子已經被燒掉了,放的東西應該也沒有了,至於你的馬車,剛纔着火的時候,馬已經跑掉了,車子也燒得不成樣,所以…”
該說的都說了,掌櫃的也不留下來看她的臉色,畢竟寧娘子是怎麼樣的主子,他們相住大半個月,多少也瞭解。
死盯着離開的掌櫃,老臉陰森的寧娘子死死壓着尖叫的衝動,她現在竟然是…一無所有。
掉頭就走,寧娘子直衝出客棧,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到迎賓客棧住宿。
陳春月也趕緊跟出來,她心裡同樣很擔心,不知道會面對怎麼樣的事情。
幽幽地嘆了嘆氣,陳春月嘴邊掛着一抹苦笑,明知是柳依依故意讓寧娘子吃苦頭,自己卻不能提醒她,還要陪着她一起受苦。
也許,這就是報應!
見到寧娘子直往城外走,陳春月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幾次想要開口,又忍了下來。
正在氣頭上的她,豈會聽自己的話。
主僕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市集,往城外而去。
擡頭看了看天色,陳春月想了一下,不得不擋信她的去路,小心翼翼地開口:“夫人,現在是午時(北京時間11時至13時),如果趕路的話,我們要弄點吃的東西。”
滿腹的委屈和怒火,又氣又怒的寧娘子狠狠地將她推到一邊,瞪着她叫:
“吃,你就只想着吃,現在你還有心情吃東西是不是,滾開,你們一個個膽子都大了,說走就走,丟下本夫人不管,有你們這樣當下人?這樣欺負我一個婦人家。”
“夫人,要是路上,我們找不到人家…”
“沒鬼用的東西!”咒罵了一句,寧娘子甩頭就走,繼續邁着步伐往外走。
她現在早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什麼都沒有想,也沒有管,一心想着要離開這個地方,讓她生氣的地方。
說不動她,陳春月也只好認命地跟着她,不管遇見什麼事情,她也認了。
順着官道而行,走了半天路,吃的沒有,喝的也沒有,從來沒走過如此長的路,寧娘子又開始後悔了。
眺望着前方路的路,好像是看不到盡頭,左右兩邊都是山林,一戶人家都沒有。
天色越來越暗,馬上也快天黑了,她們卻還在路上,在這一刻,寧娘子想要哭,只好強忍着,淚花在眼底打轉。
走到她的旁邊,陳春月小聲地道:“夫人,我們要找個地方過夜。”
“現在…去哪兒過夜!”咬着嘴脣,寧娘子再也驕傲不起來,聲音裡帶着哭腔。
看着落魄的她,陳春月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夫人,現在我們找找看,什麼地方有破廟,咱們就去破廟過一夜。”
“嗯!”沒有再反駁,寧娘子垂頭邁步繼續往前走。
主僕兩人仍然在趕路,也沒有再交談一句,陳春月在別人的指引下,繼續在天正式黑下來的時候,找到一間破廟,總算是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掏出隨身帶着的摺子點燃廟裡的雜草,在火光下,寧娘子纔看清楚,眼前的是一間觀音廟,觀音娘娘的雕像已經被灰塵遮住了。
陳春月起了火,用雜草鋪在地上,對着一身狼狽的人道:“夫人,坐下來休息,再在只能這樣子。”
“嗯~”看她一眼,寧娘子順勢坐在她鋪好的地方。
忽然,肚子傳來一陣咕咕響,寧娘子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老臉,早上吃過早餐後,已經整一天沒有吃東西。
旁邊的陳春月當然也聽見了,摸了摸自己也餓得貼後背的肚皮,無奈地笑了笑:“夫人,以前,我們也有打過措,只是那時候跟我家相公一起去,現在我手中沒有工具,又是獨自一人,恐怕,真的找不到吃的東西。”
“……”擡目看了看她一眼,寧娘子黯然地點了點頭,倒沒有發飆罵人。
瞅見她這個樣子,陳春月再次安慰她:“夫人,你先忍一個晚上,明天天亮之後,我就去山上瞧瞧,摘一些可吃的果子回來吃。”
“野果?”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寧娘子怔愣了一下,腦海中又浮起兒媳女那嫩嫩的聲音:“娘,這叫粟子,煮熟很好吃,很香。”
“娘,這叫楊桃,也是一種水果呢,你嚐嚐!”
很多年前,她們也是靠吃野果過日子,後來…
莫名,寧娘子心裡酸酸的,又想要哭的感覺,繼續回想着以前的日子,那時候,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家裡一切都靠兒媳婦支撐。
吃紅薯、喝野菜湯、賣粟子和楊桃、買新衣裳、新棉子、釀酒、建新家、建酒莊…
一切,一切都是兒媳婦…
V章:0101節:來客
更新時間:2013-4-7 23:25:47 本章字數:6332
V章:0101節:來客
不知是否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寧娘子特別安靜,那怕是現在餓肚子,她也沒有發脾氣。
主撲兩人圍在火堆前,誰也沒有說話,陳春月主要精力注意火苗,將周圍可以燒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放在自己的旁邊。
偶爾,陳春月偷瞄自家夫人一眼,見到她神色黯然,有心安慰她,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寧娘子只是坐了一會兒,不知是否走了半天的路累了,側身躺下來,沒多久她已經睡熟了。
仍然坐在火堆旁邊的陳春月並沒有躺下休息,她怔怔地盯着火苗,似乎是等待着什麼。
一刻鐘後,她看着旁邊越來越少的雜草,心中微急,不用多久,再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拿來燒。
出去外面撿柴,別說她不敢,同時,也不能將睡熟的地人獨自留在這裡,要是出什麼意外她就不好向柳依依交待了。
這時候,外面走進來一道身影,他手裡抱着樹枝,輕步而入,腳步聲輕得叫人聽不出來。
陳春月一眼認出來的人是誰,正是告訴她來這裡破廟的封浩,見到他的出現,吊着的心總算放下來。
封浩與她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將樹枝放下來後,招手叫她出來。
見到對方的手勢,陳春月看了看睡着的人,想了想,轉身跟着封浩離開。
一前一後,走出破廟的大門,直往左邊的樹林邊。
月光灑在樹林裡,陳春月藉着月色,又見到兩位熟悉的身影出現,他們也是寧府的侍衛,與封浩站在一起。
封浩從旁邊人的手中拿起一隻烤雞,遞給眼前的人,道:“柳娘子,你吃吧!”
“這…我拿回去給夫人吃吧。”伸手接過來,陳春月輕聲道。
看她一眼,目無表情的封浩開口:“夫人已經睡下了,你吃吧!”
“我…”看着神色不佳的他們,陳春月拿着烤雞,有點不知所措。
“吃吧,一個晚上,餓不死她!”
封浩再也沒有看她,轉身閃進樹林裡,其他兩位侍衛同樣消失在她的面前。
拿着燒雞,陳春月暗暗地嘆了嘆氣,她明白封浩爲什麼會這樣,肯定是因爲寧娘子傷害到他們這些侍衛了。
也許,正是她的報應,爲心不善,自然不討人喜歡。
陳春月也禁想起自己以前對待別人亦是如此,什麼事情只顧着自己,從來不顧及別人死活和感受。
他說的不錯,夫人餓一晚死不了,陳春月站在月下,將手中的烤雞吃進肚子裡,才進去陪她。
京城的柳依依接到封浩的消息,不禁又氣又好笑,婆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竟然她鬧成這樣,自然是由她去折騰,反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希望她能夠得到教訓。
對於又有人鬧事,柳依依隱約覺得沒將後面的人給拽出來,皇帝抓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看來準備回京的沈墨凌和銀狐恐怕又要拖時間,必須去將再起的縱火案查出來。
“咚咚…”
傳來敲門聲,坐在書檯前的柳依依擡頭而視,輕聲吩咐:“進來!”
“少夫人!”推門進來的侍衛尊敬地拱手喊了一句。
瞅着他,柳依依點了點頭,反問:“張侍衛,有什麼事情?”
由於這次沒有帶左大石上京,鎮國公府上的事務暫時由眼前的這位張侍衛打理,他暫時擔任管家角色。
“少夫人,西平王的女兒秀雅郡主求見。”
“秀雅郡主?”
提起這個名字,柳依依腦海中出現那位精靈般的丫頭,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
“知道了,我馬上去見她!”微微含首,柳依依淡然地迴應。
“是,少夫人!”拱手行禮,張侍衛立即轉身離開。
收起桌面上的東西,柳依依緩緩起身,準備去見人。
邁步大廳,放眼而視,一張熟悉嬌俏的小臉出現在眼前,她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清雅,年紀雖然,身上的貴氣卻叫人無法略視。
莫名,柳依依覺得她的身上比其他的千金大小姐多了幾位出塵和靈動,實在是少見。
踏步而來,紅脣微啓,輕聲喊叫:“秀雅郡主!”
“依依姐姐!”轉頭見到她的出現,王秀雅開心地叫了一句,小眼睛彎成了月兒形,開開心心地迎上來。
“依依姐姐,秀雅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凝視着她這張可愛的笑臉,柳依依展顏淺笑:“是的,我們又快一年沒有見面了,秀雅郡主還好嗎?”
“依依姐姐,你不要那麼客氣好不好,你叫我秀雅就可以了。”眨巴着大大的杏眼,王秀雅撒嬌地喊叫。
淺淺一笑,柳依依點了點頭:“秀雅!”
“叫名字好聽!”
小臉蛋綻放出燦爛又迷人的笑容,王秀雅好像想起了什麼,左右瞅着,問:“依依姐姐,你的小寶寶呢?可不可以讓秀雅看一看?”
“當然可以,她現在應該睡覺已經睡醒了,我帶你去看一看。”
對於真性情的人,柳依依有些偏,雖然眼前的小丫頭只是第二次相見,莫名讓她喜歡,甚至覺得寧家的那幾位小姐們還不如她順眼。
“太好啦,依依姐姐,小寶寶叫什麼名字,讓她叫我姐姐好不好?”
王秀雅歡呼着,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急切地叫:“依依姐姐,咱們快點找小寶寶。”
“跟我來吧!”
笑吟吟的柳依依瞄了瞄一眼笑臉如花的丫頭,轉身往自己住的地方,邊走邊道:“我女兒叫寧朝惜,小名叫朵朵,你叫她小朵朵就可以了。”
“小朵朵?好可愛的名字!”
“秀雅也很可愛!”
“嘻嘻,沒有啦!”
瞧着蹦蹦跳跳的丫頭,柳依依不禁輕嘆,看來西平王保護她很好,快快樂樂地成長。
“哇~小朵朵好漂亮啊~”
“小朵朵,快叫姐姐,我是秀雅姐姐,小朵朵快叫~”
“小朵朵笑了,小朵朵笑了~”
整個房間,迴盪着王秀雅的歡呼聲,抱着小朵朵不停地逗她玩,喜歡玩的小朵朵笑顏相對。
小朵朵早被玄天帶得玩習慣了,玄天這幾天都不在家,也鬧了幾場小脾氣,如今又人陪着她玩,自然是樂不可吱地笑起來。
柳依依一直坐在旁邊看她們玩,玉容掛着淺淺的笑意,小孩子就是喜歡玩。
“少夫人!”
小月兒端着水果進來,看了看正在玩鬧的一大一小,接着又道:“少夫人,朱夫人來了。”
“朱夫人?”
揚了揚眉頭,柳依衣很快想起朱夫人是什麼人物,只是不知她找上門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她的女兒好像是封爲貴嬪,雖然不算什麼高位,好歹也有晉升,應該算是受寵的妃子。
“是的,朱夫人正在大廳等候着呢。”小月兒將水果盤放在桌面上,告訴她情況。
點了點頭,柳依依站了起來,道:“我去見她。”
人已經找上門來,好歹也是套着姨媽的身份,更何況她已經與婆婆關係轉好,不能罷她不理。
轉頭對着正在玩耍的兩丫頭,柳依依小聲吩咐:“秀雅,我去見客人,你和小月兒陪着小朵朵玩。”
“好的,依依姐姐,你去忙,小朵朵交給秀雅,秀雅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王秀雅擡起頭,笑眯眯地承下話兒,她對小朵朵就好像是見到了新玩具,還捨不得放手。
朝她笑了笑,柳依依也不再多說什麼,給冬雪和小月兒更個眼色,然後獨自離開,去前廳見人。
來到大廳,柳依依見到坐椅子上的朱夫人,只見她身穿大紅牡丹繡裙,螺髻插滿珠花和玉釵,一副最體面的貴夫人打扮。
聽到步腳聲傳來,朱夫人猛然回頭,見到熟悉的人,立即起身衝過來,大叫:“哎呀,依依,你總算出來了,姨娘都快要急死了。”
“朱夫人!”柳依依微蹙眉頭,不冷不熱地喊了一句。
朱夫人並不在意她的表情,拉着她人一起坐下來,叫:“依依,這次你們上京,怎麼你婆婆沒有跟着來?”
“朱夫人找我婆婆?”
斜視着她,柳依依輕聲詢問,心裡卻不明白眼前的人如此反常。
老臉露出不好意思,朱夫人瞅她一眼,笑道:“依依,我知道你婆婆沒有上京,今天我是來找你的。”
“哦,不知朱夫人有什麼事情?”從送茶丫環手裡接過茶杯,柳依依輕啜了一口,淡然地問。
“唉~”
嘆了一聲,朱夫人又瞄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好開口,只見她頓了一下,才道:“依依,你能不能幫姨娘的一個忙,對於你來說,其他不算是什麼爲難的事情。”
“哦,不知道朱夫人有什麼事?”
邊詢問着,柳依依很快將京城近來發生過的事情都過濾了一遍,好像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問題。
在她的注視下,朱夫人不自然地笑了笑,語氣帶着一些懇求,道:“依依,姨娘是希望你帶着你的女兒,進宮陪丹丹幾天,她一個人在宮裡,日子比較無聊,而我又不好常常進去見她。”
“朱夫人想要我去見貴嬪小主?帶着我家朵朵去?”晶亮的眸光直視着眼前的人,柳依依覺得這問題有些怪異。
由於朱丹丹等級不夠高,外人只能稱小主,不能稱娘娘,所以,柳依依也只能喊她小主。
“是的,依依,能不能幫姨娘這個忙?”朱夫人滿懷期盼地望着她。
看着眼前這張期待的老臉,柳依依的心裡越覺得不對勁。
“朱夫人,這個問題,應該不容易,畢竟是後宮,不是誰都想進就進,再說後宮沒有皇上皇后的允許,我們一般不可能在後宮過夜。”
“依依,你是郡主,只要你想進宮隨時都可以進,姨娘知道你可以進去,再說,你開口跟皇后娘娘說,她一定會答應。”
朱夫人有些心急,見到她不爲所動,咬了咬牙齒,繼續道:“依依,你就算是幫姨娘這一個忙,好不好,依依,姨娘拜託你了,答應我!”
“貴嬪小主惹什麼麻煩了?”柳依依見到她這一副表情,心裡有幾分猜測。
她的反問,讓朱夫人的表情露出一些黯然,一會兒後纔開口:“不算是什麼麻煩,只是皇上已經大半年沒有召見她一次。”
“你是想借我進宮,引起皇帝對貴嬪小主對注意?”柳依依頓時又好笑又好氣,沒想到這種事情都利用。
“依依,你幫姨娘一次,幫丹丹一次,如果她不在後宮站穩,以後…以後她的日子怎麼過?”
“這種事情,靠得是自己,我並不能幫她什麼,就算是我幫她這一次,那麼,以後呢?難道每次都是我幫她引起皇帝的注意?”無奈地看她的眼,柳依依心裡覺得有些荒謬,語氣變得冷清了不少。
這種,後宮爭寵的私事都找到自己,讓柳依依覺得有些頭痛,京城要是沒什麼事情,還是回青石村比較好一點。
朱人看得出來她並不想管這種事情,失落地道:“依依,姨娘只想盡力幫丹丹,其他人身後都有人,丹丹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依依,看在丹丹是你表妹的份上,你就幫她這一次?姨娘拜託你了。”
“……”緊緊抿着脣,垂下眸子的柳依依什麼話也沒有話。
一柱香後,朱夫人走出鎮國公府,神色有然黯然失落,她自個兒也知道,叫人幫忙這種事情,也是叫人難爲。
獨自坐在大廳裡的柳依依覺得哭笑不得,也懶得別人的這些事情,最後說得她自個兒也說不下去,自動走人。
喝了一杯茶,柳依依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準備回房。
“少夫人!”大廳外又傳來侍衛的喊叫聲。
擡目而望,柳依依瞅着他,輕聲問:“何事?”
“少夫人,寧府的寧夫人求見。”張侍衛拱了拱手,迴應。
微微點頭,柳依依明白是誰來了,吩咐:“請她進來!”
“是!”
張侍衛退了出去,一會兒手,又帶着人進來:“少夫人,寧夫人到!”
“你去忙!”
柳依依衝着他說一句話,視線落在寧夫人身上,玉顏洋溢出淺笑:“大伯母,請坐!”
“依依,幸好你在家裡,要不伯母又白跑一趟了。”
臉上帶着微笑,寧夫人朝她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椅子。
笑了笑,柳依依打量着衣着華麗的她,微笑道:“大伯母,你越來越年輕了。”
“依依,你笑話伯母是不是?”
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寧夫人瞅着眼前美如仙子般的人,忍不住道:“依依,最好看的人還是你!”
“現在是大伯母在笑話依依!”
柔柔一笑,柳依依想起上次爲了劉子墨事情進宮,回來後聽說她找過自己,不禁問:“對了,上次依依進宮的時候,聽說大伯母找到過依依,這兩天依依一直在照顧小朵朵,沒有去探望大伯母,不知道大伯母打依依什麼事?”
“是的,那天我來了,聽說你進宮去了,所以也就回去了!”
點了點頭,寧夫人看了看空蕩蕩的大廳,不解地問:“小朵朵呢?怎麼不見她?她睡着了?”
“大伯母,小朵朵前幾天在鬧脾氣,所都沒有帶她去探望伯父和伯母,請伯父和伯母不要見怪,剛纔西平王府的小郡主來了,現在正與她在玩。”
“秀雅郡主?”
露出一絲驚訝,寧夫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西平王府的郡主會來找她,很快又收起了詫異的表情,微笑道:“依依,不急,你伯父雖然早想見小朵朵,不過,你家相公不在家裡,他來也不太方便,等小朵朵習慣京城的氣候,你再帶她回去給你伯父瞧瞧。”
“好,依依會帶她回去。”柳依依沒有拒絕,而且她確實有這個打算,帶小朵朵回寧府。
不過,她現在上門,自然會還有其他事情,柳依依主動開言問:“大伯母,你來找依依有事嗎?”
“依依,讓你察覺到了?”笑了笑,寧夫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別是來了一次又一次,豈有猜不出來,柳依依等候着她開口。
只見她有些猶豫,接着直視着眼前的人,道:“依依,大伯母只能找你了,你知道佳菲在後宮,她現在還是剛進去一樣,伯母怕她會被人給害了。”
“不會發現這種事吧,堂哥現在是皇上近身大臣,誰敢欺負她?”
柳依依蹙着秀眉,雖然自己不是後宮的女人,但也知道後宮的嬪妃與朝庭有千絲萬屢,只要前面有人受重,那麼後宮的女人自然是有好日子過,如果後宮的女人出什麼事情,那麼,在朝庭裡的家人也會受一些牽連,如今的情況,不應該在寧佳菲身上出現這種問題。
“所以,暫時她沒事,但是她一直不受皇上寵幸,怎麼能在後宮立足?”
“大伯母的意思是?”
V章:102節:黑丸子
更新時間:2013-4-8 23:54:26 本章字數:7064
“依依,伯母有個不請之求,希望你不要見怪!”寧夫人直直地看着她。
微擰着秀眉,柳依依無言了,她還沒開口,亦能猜得出來她想要說什麼。
寧夫人盯視着她,抿了抿脣,又道:“依依,你去探望佳菲一次,可好?”
果然如此,冷清的眸子染上幾分煩意,點了點頭,道:“大伯母有事吩咐,依依儘量去後宮走一趟。”
“依依,謝謝你!”語氣中含着濃濃的感激。
柳依依衝着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兩人又聊了一些家常話,寧夫人才告辭離開。
待她活開後,柳依依衝着外面喊了一句。
“少夫人,有何吩咐!”閃身進來的張侍衛拱手詢問。
臉色微沉的柳依依看他一眼,淡淡地吩咐:“張侍衛,這幾天我不想見客,你注意一下安排。”
“是,少夫人!”張侍衛尊敬地迴應。
揮了揮手,柳依依示意他上去。
“下屬告退!”
待他離開後,緩緩起身的柳依依嘆了嘆氣,轉身回房去,她可沒有忘記房裡還呆着一位小客人。
王秀雅在鎮國公府玩了整整一天,吃晚餐之後帶着下人回王府。
御書房內,坐在龍椅上的人聽完暗衛的稟報,他嘴角彎起一道漂亮的弧形,一直沒有收起。
他並沒有看奏摺,也沒有露出思考的神色,只是純粹的發呆而已,在日理萬機的人身上是絕不可能出現,如今偏偏又出現了。
張奉偷偷地看主子一眼,又垂下了眸子,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的那張老臉仍然是波瀾不驚。
因爲他知道,只要主子聽見有關於玉和郡主的事情,不管流露出怎麼樣的表情都是屬於正常的。
御書房只有主僕兩人,一坐一站,既沒有做事情,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又好像是正常,又透露着幾分詭譎。
良久,皇帝終於開口:“張奉,你說她進宮會幫誰?朱丹丹?還是寧佳菲?”
“回皇上,奴才覺得玉和郡主應該幫寧家比較有可能,畢竟朱夫人找她的時候,郡主什麼都沒有答應,寧夫人找到她,郡主便答應了,所以,奴才覺得她會幫寧家。”
張奉看自家主子一眼,憑着剛纔信息而猜測。
皇帝揚脣微笑,他既沒有認可也沒有否決,道:“那麼,朕該去誰的宮殿呢?”
“……”這個問題,張奉可不敢迴應,而他的心裡卻忍不住嘀咕:皇上,你最想去郡主住的宮殿。
當然,這句話只能留在張捧的心裡面,說出來掉腦袋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太監總管做的蠢事。
皇帝根本沒有想過要誰來回答這個問題,只見他淺笑着,自言自語地道:“朕倒有些好奇,她會用什麼法子,送朕上那些女人的牀。”
聽到這句話,張奉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他的頭垂得更低,不敢表露出半點的情緒。
皇帝大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驚人,他繼續開口:“如此好玩的事情,朕有些迫不及待了,明天她要是不來陪朕玩,那麼,朕給她鋪條路,讓她進來鬧一鬧也好。”
“她的女兒,聽說與她長得挺像的,正好,朕也想要見一下她,她們母女兩出現,也許…呵呵…後宮的女人…”
皇帝掛在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恰好讓張奉的眼角瞄見,讓他心裡升起幾絲寒意。
皇上的事情,是別人可以算計的嗎?恐怕兩位小主的美夢更不容易實現,就算讓她們爬起來,皇帝有一天也會將她們摔得粉身碎骨。
如皇帝大人猜測一樣,柳依依並沒有馬上進宮,那怕是親口答應了寧夫人,她也沒有馬上行動。
隨着各地傳來的消息,又傳來不少的縱火案,此時,柳依依也不禁擔心起來,她心中隱約覺得不太勁,如此大規模遇到破壞,讓人不得不擔心。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也搞不清楚,暫時的情況等於將沈墨凌和朝庭牽着鼻子走,有時候,柳依依忍不住去懷疑,這次破壞燕國經濟的人物,會不會是高博文派人指示。
戰場亦專來幾次戰役,狀況與前幾次差不多,雙方都有損失,卻誰也壓不過誰,如果不是寶貝女兒太小,柳依依想要帶她去黃秦嶺邊關。
內外發生的事情讓人痛頭,柳依依心中明白,想要攻打天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恐怕還要面臨更爲艱難的苦難。
手撐着這些息,柳依依眉頭皺得更緊,表情十分嚴肅和陰森。
玉懷鎮!
玄天在這幾天也收到不少的信息,他那張俊臉沒有帶半點的笑意,凝着劍眉,喃喃自語:“也許,該快點趕回去了。”
接着,他拿起筆墨,寫下幾件密令,吹了一個口哨,立即從窗外飛進來幾隻老鷹。
幾隻老鷹很快又飛出去,往四面八方而去。
這時候,劉子墨推門進來,正好見到老鷹飛出去,問:“大哥,有什麼事?劉子墨嗎?”
玄天轉頭斜視着眼前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經過家裡的變故,也顯得成熟了許多,整個人也不似前幾天那樣黯然憔悴。
“需要你做的事情,自然會吩咐,怎麼樣?需要回劉府去見一下嗎?”
“劉府?”
表情微愕,劉子墨此時的心情倒變得好了很多,扯了一下嘴角,淡然道:“已經查封了,她們也已經搬出劉府。”
“正常!你們的案件中皇帝欽點,不抄家纔怪!”
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玄天捕捉到他眼底閃過一些不甘,想了一下,開口:“你有什麼想法,趁早提出來,否則,時間長了,大家也不了動手。”
“我…其他的倒不要緊,想要回我的店鋪,畢竟是我林家的心血,斷送了也對不起我父親。”
“這個簡單,叫沈墨凌幫你盤下來,到時還不是回到你手裡,其他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理會,後天,跟我走!”
“好!”
沒有什麼意外,劉子墨亦知道他陪自己留在玉懷鎮是爲了自己,如今朝庭的判定下來了,自然不會再呆下去。
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玄天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道:“子墨,有失必有得,咱們不用去記着現在的得失,或者那些狗屁親情,基本就不是屬於自己的,沒有他們又怎麼樣?咱們一樣可以擁有親人,你我雖然不是血緣兄弟,一樣可以做親兄弟,這也是賊老天對咱們的一種補償吧!”
“大哥,子墨明白。”點了點頭,劉子墨真誠地迴應。
深深看他一眼,玄天勾脣淺笑:“明天給你一天的時間,去看老太婆吧,算是還她的恩情,後天咱們一早就走。”
“是,大哥!”
“哈哈哈…咱們去邊關找你姐夫,咱們老大定會將你訓練成真漢子。”
“好!”子墨閃亮的黑眸子閃着期待的光芒。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劉子墨的心早已經沉穩下來,或者他現在失去所有,會在往後的日子得到更多。
第二天,劉子墨身後跟着一人,兩人走進天香村,沒有理會其他村民的目光,直往最上方的一家小木屋而去。
“大少爺,你來了!”
剛走出家門的一位老僕人,見到劉子墨的出現,露出驚喜的表情,立即返回往裡面跑:“老夫人,大少爺來,老夫人,是大少爺,大少爺回來了~”
響亮的歡呼聲,驚動了不大不小的木屋,從客房擁出七八位男男女女,都是劉家的人。
劉老夫人在下人的攙扶下,最後面走出房門,她一眼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顫抖着嗓子叫:“子墨!”
劉子墨冷漠地看着激動的衆人,對於自家奶奶喊聲,他也沒有迴應。
劉二夫人不死不活靠着門口瞪着劉子墨,她眼裡隱藏着怨恨,恨不能掐死這個害自家兒子的人。
“子墨,回來了?進來吧!”另外一位老人,他緩緩開口招呼他,老人平常的眼神裡,沒有半點的情緒,似乎劉家的落魄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與他的眼神相遇,劉子墨輕聲喊了一句:“堂叔公~”
“回來就好,起碼家裡還有年輕人擔當,否則,大家的日子不好過。”
老人直接點明,他老人家雖然是屬於劉家的老人,並不是他一脈當家作主人,僅僅是劉家家屬而已,他兒子和兒媳婦早逝,只留下一位孫女兒,只求平安過日子。
劉子墨沒有再開口,他的視線轉向自家奶奶臉上,見到淚如雨下的她,心裡微微顫粟,許久沒有見到她失態了。
“子墨~”老夫人忍不住再喊一句,接着推開攙扶她的下人,急切地朝劉子墨走來。
盯視着蹣跚的人,劉子墨忍住上前扶的衝動,表情仍然沒有什麼變化,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和善表情。
快步走到孫兒旁邊,劉老夫人淚如泉涌,欲想要伸手去拉他,又縮了回來,她不知如何是好,自十年前她再沒有對這個孫兒有親熱的舉動,如今…
衆人看着她們祖孫的舉動,誰也沒有多少說什麼,劉府的老管家動了動嘴皮,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衆人的注視,劉子墨表情依舊冷漠如常,彷彿眼前的不是他的親人,只是陌生人。
“子墨哥哥~”
柔和甜美的聲音傳來,劉子墨不禁擡目而望,一位十二三歲的女子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就是自家堂妹,雖然同住在一個劉府,堂兄妹很少見面,劉子墨對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視線再看衆人一眼,劉子墨側目對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史掌櫃,以後每個月給這裡送一百兩,如果有什麼特別需要的話,必須由管家和兩位老人,我堂叔公和我奶奶同意,才能再給銀兩,明白嗎?”
“劉少爺,你放心,在下明白!”跟隨而來的史掌櫃老臉露出笑容,尊敬地拱手回答。
劉子墨衝着他含首,輕聲道:“有勞了!”
說完話,又擡頭對着不遠處的老人,道:“堂叔公,家裡交給你了,子墨會離開玉懷鎮,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跟史掌櫃說,能幫助的,他會出手幫助。”
“子墨,你去哪兒!”
“子墨,你有什麼事情?”
兩老人異口同聲地詢問,特別是劉老夫人,只見她顫抖着身子,邊哭邊叫:“子墨,是奶奶對不起你,難道你就真的要丟下奶奶不管了嗎?子墨~”
“……”複雜的眼神看她一眼,劉子墨仍然沒有開口,視線一轉,漆黑如墨的眸子直視着另一人身上,眸光凌厲無比,冷冷地道:“堂叔公,這個女人看在曾經是劉家的人,暫時留她下來,如果她敢有半點的壞心眼,給我趕出去,我劉子墨絕對不會養這種人。”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而視,全都落在二夫人身上,一張張臉孔露出討厭和恨意,大家都知道是她將劉府害成這樣。
二夫人臉色微變,雖然很想跟以前一樣,恨恨地瞪過去,如今,她好像不容易有安身之地,只好忍了下來。
老人用厭惡的眼神瞄她一眼,立即對劉子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劉子墨眸光再次落在自家奶奶臉上,冷漠地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相信她的什麼話,而讓她留下來,既然你都可以不計較她毒殺我爹,你都可以不在乎,那麼我也無法可說,你自己保重!”
再也沒有理會任何人,劉子墨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的留戀。
“子墨~”劉老夫人衝着他的背影哭喊着。
她終於知道,孫兒爲什麼會將她無視,對於自己徹底死心,因爲她還相信殺自家兒子的女人,還將她留在身邊。
她真的錯了嗎?兒子真的是這個女人毒殺的嗎?劉老夫人失聲痛哭,淚眼婆緲地衝着開的孫兒喊叫:“子墨,你回來~”
邁步往外走的劉子墨並沒有理會***哭叫聲,那怕心中再捨不得,他也不會再理會。
wωω☢тт kǎn☢C〇
他太失望了,當第一眼見到那個惡女人還在這裡,他心中明白一件事情,自家奶奶仍然不相信她的所作所爲,否則,誰會將殺兒子的兇手留在身邊。
“子墨哥哥~”
身後再次傳來甜美的叫喚聲,劉子墨終於停下了步伐,轉頭凝望着跑過來的小丫頭。
“子墨哥哥,你要去哪兒?”
劉悠筱跑到他的身邊,閃亮的眼珠子直望着眼前的堂哥,似乎有些捨不得。
瞅着她這張單純的小臉,劉子墨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小腦袋,微微笑了笑:“子墨哥哥去邊關,找寧大將軍,以後子墨哥哥會回來找你,記得,好好聽話,知道嗎?”
對於這位堂妹,劉子墨也算是第一次正視她,如今劉家只剩下他們兩位不太親的兄妹兩人。
小臉微怔,劉悠筱很快回過神來,微急拽住他,叫:“子墨哥哥,邊關正在打仗,你不要去!”
“放心,子墨哥哥沒事,悠筱…”睨視着她這張小臉,劉子墨心裡不禁有些擔心,深怕自己離開後,她出什麼意外,想了一下,對着不遠處的人,喊叫:“堂公叔~”
“子墨,什麼事!”老人知道他好像要說什麼,馬上朝他走過來,凝望着小輩,他老人家的眼底微紅,似乎沒有想到他們兄妹有相處的一天。
劉子墨想了想,望着眼前的老人,認真地道:“堂叔公,悠筱留在這裡不安全,不如…讓她跟着我小姐姐,在她身邊會安全一些。”
“你小姐姐是…”老人一臉的愕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更不知道劉子墨有什麼小姐姐。
笑了笑,劉子墨見到他的表情,俊臉露出柔和的笑意,道:“我小姐姐是玉和郡主,人稱的酒仙子的柳依依,是她將我在死牢裡救出來,同時,派人查清楚劉家的案子,如果不是她,子墨早就死了,不會在這裡。”
“是她…”老人眼珠了一瞄,表情有些吃驚,實在是沒有想到劉子墨會認識柳依依。
其他人聽到劉子墨的話,也呆住了,誰也沒有想到真正救他的人,竟然是名揚燕國的玉和郡主。
劉子墨看出衆人的疑惑和詫異,微笑道:“我在十年前就認識她,當年她來鎮上賣粟子和楊桃,我還記得大家在傳她是狐狸精。”
聽到他提起當年的事情,衆人再次吃驚,他們當然記得那件事情,也正是這件事情讓劉子墨在大家心中印象大大改變,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年靠賣野果爲生的丫頭,不但是郡主,而且是皇商,更是寧大將軍的夫人。
沒有理會別人的表情,劉子墨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堂妹,問:“悠筱,你願意去跟着小姐姐嗎?只要你當她親姐姐看,她就會當你親妹妹,明白嗎?”
“子墨哥哥,悠筱喜歡姐姐。”劉悠筱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她並非是傻的人,當然明白堂哥的用心。
摸了摸她的頭,劉了墨笑了笑,斜視着旁邊的人,道:“堂叔公,你放心,小姐姐身邊很多人,會保護她,我叫人送悠筱進京,去鎮國公府找她。”
“能跟在玉和郡主身邊,是悠筱的福氣,子墨,由你作主。”老人全權交給劉子墨,他相信這樣安排纔是最好的。
“好,堂叔公,保重!”
“爺爺,悠筱走了,以後會回來看你!”
兄妹兩人攜手離開,再也沒有看其他一人眼,好像再也沒有親人似的。
然則,劉老夫人早已經呆若木雞了,因爲,她也想起,當年那位來自家家裡的小丫頭,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就是玉和郡主。
衆人的注視下,他們兄妹的身影越走越遠,彷彿從此之後,與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黃秦嶺,戰役再次打響,兩國的士兵如似螞蟻一般,衝向對方,那吶喊聲,那刀光劍影,那血肉橫飛……
殘酷的戰爭,再次上演,士兵們那獰猙的表情如似來自地獄的惡魔,他們不停地舞動着手中的刀劍,將對方斬在地上。
寧鈺軒繃着臉孔,死死盯着眼前的戰役,看似鎮定的眼光,卻也不難發現一些擔憂,這絕對是在他眼中最少見到的。
遠處,一道身影從千軍萬馬中縱身過來,只見他張口喊叫:“將軍!”
眨眼睛,他已經出現在眼前了,一張斯文又俊俏的臉孔,他正是西平世子,身上的鎧鉀已經被砍了幾條傷痕出來。
“怎麼樣?”寧鈺軒冷靜地詢問。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王紫燁拱手叫:“回將軍,高博文果然帶十萬大軍包圍咱們的後方支援,請將軍定奪。”
“果然如此!”寧鈺軒的眼底閃過濃濃的殺意,嘴角勾起冷笑:“他想要吃下咱們的五萬後軍,只怕他沒有這個胃口。”
眯逢的眼睛寒光四射,寧鈺軒斜視衝着旁邊的江楓,吩咐:“江楓,你帶一百親兵,去將黑丸子帶過來,這次,本將軍要吃下他的十萬大軍。”
聽到他的話,從將領眼睛一亮,眼中都露出喜色,他們都知道,寧大將軍不輕易吐出壯言,如果有這種話出來,必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是,將軍!”目光璀璨的江楓大聲迴應,轉頭縱馬離開,這次終於用上它了。
V章:0103節:落荒而逃
更新時間:2013-4-9 23:39:49 本章字數:6436
五萬後軍,正被十萬的黑鎧鉀士兵緊緊包圍住,似乎將他們全部殺。
領隊的趙將軍雙眼赤紅,他死死瞪着領隊的高博文,恨不能扒掉他的皮似的。
高博文坐在戰馬上,俊臉帶微笑的他狹長眸子,一抹冷寒在眼底閃爍,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獵物,黑鎧鉀戰袍襯托得他更爲邪魅,感覺邪惡卻又充滿魅力,妖魅邪氣。
五萬大軍,也不算是一個小數目,吃下他們必讓燕國一個不小的損失,此從之後,專攻他寧鈺軒的戰神名號。
若是他得知之後,那些臉孔肯定會精彩極了。
想到這裡,高博文俊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精銳的視線掃至趙將軍身上,微笑道:“趙老頭,他要是投降,本太子饒你不死。”
“呸,老夫情願血濺沙場,絕不會當叛徒。”黑着老臉的趙老頭恨恨地瞪着他。
別說已經有人闖出去請支援,就是真的要戰死,他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呵呵…”
看着他,高博文似乎知道他在等待什麼,輕挑着眉梢,笑道:“你以爲寧鈺軒還能趕來救你們?恐怕他現在想要過來,也不容易。”
“那就試試看!”趙將軍黑着老臉,語氣硬綁綁,堅定的眼神帶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織熱光芒。
輕瞥他們一眼,高博文微笑:“本太子成全你。”
對於得不到的人才,自然是抹殺,絕對不會留下來。
說完後,他打了一個手勢,叫身後的人準備攻殺,他身後的大軍再次瘋涌而上,亂戰一觸即發。
遠處,剛趕來的五千白鎧鉀士兵遠遠見到十萬黑鉀士兵如潮水般撲過來。
“將軍~”見狀,王紫燁顫抖着聲音喊了一句。
冷冷地凝視螞蟻般的大軍,寧鈺軒的臉色依舊冷硬,沒有半點表情,沉聲道:“只需要頂一會兒就好!”
對壘的兩軍剛衝撞一聲,這時候在高博文的一個手勢,準備攻擊的士兵又停了下來。
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只見他們順勢而望,立即見到最後方的五千支援,一臉驚訝的元軍差點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就是他們的支援?”一位元漢國的將軍忍不住喊叫起來。
“哈哈哈…”
元漢國的衆位大將和士兵伸手指着後面的白色影子,一個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只有五千士兵跑來支援,簡直是不夠讓他們塞牙縫。
敵軍的反應,讓準備拼死作戰的燕軍們愕然,不約而同地見到主帥領着人出現在後面,同時,知道敵軍什麼會笑得如此猖獗。
在寧鈺軒的一個手勢之中,燕軍井井有條地退後,一直退到五千親兵身後。
趙將軍拍馬過來,他拉長老臉,眼底閃着難堪的光芒,拱手叫:“將軍!”
“呃~”淡淡地掃他一眼,寧金鈺軒並沒有跟他多說什麼。
犀利無比的視線直射幾千丈之的黑鎧鉀士兵,嘴角微微勾起,殘酷而嗜血的泠笑掛着那張俊臉。
無視他們的嗤笑聲,他倒很想知道,笑到最後的人是誰。
雙方兵力懸殊,遠遠對視,誰也沒有將誰放在眼裡。
旁邊的士兵們鬨笑,並沒有讓高博文感到得意,而他的表情反而凝重起來,寧鈺軒是什麼人,他很清楚,又怎麼可能帶五千親兵來支援,跑來送死可不是他戰神的作風。
但是,他是有什麼底牌?
高博文猜不透,所以他的神色反而是凝重,精銳的眸光直視着燕軍方向,彷彿是能夠看穿對方的隱藏着計謀。
士兵們見到主帥的表情不一樣,一個個漸漸地收起了笑容,安靜下來。
“太子,是否有什麼不對勁?”
一位大將斜視着視線嚴謹的主帥,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解地詢問,接着,又自言自語地叫:“寧鈺軒在搞什麼鬼?”
“你們吃了幾次暗虧,竟然還敢如此輕敵,死不足惜!”
冷漠的聲音帶着濃濃的不滿,高博文輕斥旁邊的手下。
頓時,醒悟過來的元軍上上下下都露出田輕視之色,再也不是小看寧鈺軒帶來的五千親兵。
確實,他們的出現,不是正好打斷了博殺的戰役,每次見到他的出現,不是將局勢扭轉,乾坤在握?
想到這裡,他們的臉孔露出羞愧,特別是剛纔第一位出語譏諷的大將更是鬧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再看太子的表情。
此時,高博文可沒空理會旁邊大將和士兵們心中的想法,一直猜忌着對方究竟還有什麼舉動。
“太子,對方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另一位大將繃着臉孔,他拱手詢問。
“嗯,他好像是在等待什麼。”雖然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麼,高博文仍然看得出來他是在等待着什麼。
旁邊的幾位大將神色微變,其中一人立即叫:“太子,咱們要不要現在進攻,要是被他等到支援的話,我們…”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大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衆位將領們視線落在高博文身上。
高博文眉頭微微擰起,莫名他的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安,這種感覺,是他第二次體會,第一次是去年山谷之中被困在陣法裡,這個呢…
高博文的表情陰沉了幾分,眸光死死盯住眼前的人,那怕是沒有他一半數量的人馬,卻能讓他心神不寧。
“殺~”
薄脣吐出一個字,高博文決定不再等下去,否則,後果不是他能猜想得到。
“衝啊~”
黑色鎧鉀士兵再次瘋涌而至,如似洪水般再次撲過來,那千軍萬馬之勢,讓寧鈺軒旁邊的將領們神色凝重。
“主帥!”趙將軍喊了一句。
緊緊盯視着越跑越近的敵軍,他不動生色地打了一個往後退的手勢。
“主帥!”
不明白的將領表情變了變,失聲地喊了一句。
叫他們落荒而逃,他情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這樣被人追着跑。
“軍令,退!”
冷冷地下令,寧鈺軒沒有跟任何人解釋,立即縱馬往後退。
衆人見狀皆愣,似乎有點不想信他的選擇,直瞪着離去的身影。
剛想縱馬離開,王紫燁見到旁邊的人愣住了,立即喊:“你們還不相信主帥?”
趙將軍差點破口大罵,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主帥不戰,那麼,大家也只好跟着逃,五萬士兵,不戰而退,看得身後的敵軍莫名其妙。
跑出一千米之後,立即見到一百多位親兵趕了過來,寧鈺軒立即停下馬車,給身後的將領們打了一個手勢。
嘎~
五萬燕軍,立即原地停下,他們身後不遠仍然是瘋涌過來的敵軍,寧鈺軒掉頭而望,看着他們追過來的身影,露出噬血的笑容,道:“來得正好!”
“將軍~”
江楓趕到,立即衝着主帥拱手喊了一句。
寧鈺軒沒有回頭看他,開口問:“多少!”
“回將軍,一千袋!二萬多顆!”
“好,立即分給一千人!”
寧鈺軒冷着俊臉吩咐,睨視着追過來的敵軍,冷冷地吩咐:“趙將軍,迎敵!”
“是,將軍!”趙將軍至於沒搞清楚主帥葫蘆裡裝的是什麼料,身爲軍人的他是絕對服從命令。
剎時,逃跑的燕軍來個回馬槍,掉頭又迎着十萬敵軍而來,這次終於交上手了。
“衝啊~”
“殺~給我殺~”
兩軍戰役打起,一千親兵各提着不大不小的布裝,寧鈺軒接過一個裝滿黑丸子布袋,衝着身後人的人吩咐:“五百人一組,左右夾攻,給本將軍狠狠地炸死他們。”
“是!”
一聲令下,一千親兵立即縱馬往大軍左右而去。
寧鈺軒掏出幾顆丸子,狠狠地砸進黑色的大軍之中,冷冰冰地叫:“炸!”
“轟~”
“轟~”
“轟~”
接二連三的炸聲,立即讓瘋狂的士兵們驚呆,他們一個個看着黑色的東西丟過來,接着便是驚天動地的轟炸聲。
人羣之中被轟炸之後,除了地上留下大坑之外,最讓人觸目驚心的便是殘肢斷屍。
“轟~”
“轟~”
黑色的東西沒有給他們發呆的機會,密密麻麻的轟炸聲,讓十萬大軍暈頭轉向,他們別說想要追殺別人,耳邊綿綿不斷傳來巨大轟炸聲,如今不知何保命。
“救命啊~”
“快逃~”
十萬大軍亂成一團,經過轟炸已經去了三分之一的人馬,遠處,高博文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一幕,彷彿被炸得血肉橫飛的士兵與他無關一樣。
留在他旁邊的四位將領,一個個目呆口瞪,滿臉都是震驚的表情,他們完全忘記想法子去救硝煙戰火下逃下的士兵們。
見到士兵們倒下一片又一片,他們的表情從震驚再到驚駭和恐懼,再多的士兵恐怕也無法抵抗燕軍的這種東西。
“太…太子~”某位大將哆嗦着身子,嗓子裡帶着微微的顫音,看見眼前的一幕,他們實在是無法接受。
其他三位將軍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嘴中的唾沫,每個人的眼中都是毫不掩飾的驚恐。
此時此刻,高博文終於想起來,能造成這種殺傷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去年的時候他自個兒也被差點炸得腦袋搬家!
柳依依,你真的好狠啊!
燕軍有此物,誰能爭雄!
柳依依,得你者,必得天下!
“轟~”
“轟~”
只是短短的片刻,元軍已經滅掉一半,他們降了躲避四四處飛來的黑丸子,身後還有燕軍的五萬士兵緊緊追殺。
“太子,寧…寧鈺軒!”
見到威風凌凌的人出現,某大將已經是心生恐慌,特別是見到他手中的黑色的東西砸過來,驚得他跳起來直接擋在主帥面前,吼叫:“太子,快…”
“轟~”
他一個人,擋下四個黑丸子,整個人被炸成肉沫。
然而,高博文已經在剩下的三位將領的護送下,已經竄逃離開。
盯睨他們跑遠的身影,寧鈺軒冷冷一笑,手中再次掏出四個黑丸子,從馬背上縱身飛躍而起,手中的黑丸子如一支怒箭似的射向他們的背後。
“轟~”
“嘶~”
“太子快跑~”
聲音遠遠傳來,寧鈺軒明白,這次又讓高博文給逃脫了。
白色鎧鉀的人直立而站,凝視着越跑越遠的人,冷冷一笑,剎時回頭,他提起真氣,凌空飛躍而起,漂亮的身手落在馬背上。
前方的的轟炸依舊不停,他一人一馬當住所有逃兵的去路,如似天上降下的戰神,冷漠地瞰俯着剩下幾千的元兵,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舉動,僅僅是一道冷冽的眼神,叫他們不知不覺往後退。
“寧將軍,我們投降~”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投降,我們投降~”
手中的東西丟在地方,已經被炸得膽戰心驚的無軍不想再抵抗,他們只想保存一條小命。
一人帶領,剩下的人跟着丟掉手中的刀劍,他們毫不猶豫投降。
他們無路可逃,身後的幾萬大軍越逼越近,如今只好求眼前的人放他們一條生路。
揚脣一笑,寧鈺軒冷冰冰的眼神直視他們,冷酷的眸光沒有半點暖意,只見他啓脣吐出一個字:“殺!”
“殺~”
身後鋪天蓋地的殺氣驚得他們臉色剎白,怔怔地看着對方的刀劍插入自己的胸膛。
剩下的元兵做夢也沒有想到,丟下武器投降也逃不過去,仍然是將命丟在這裡。
滅掉最後面幾千元兵,十萬大軍一個不剩下,全都丟在這裡,而燕國只是死了幾百人而已,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冷眼盯着眼前的人間地獄,寧鈺軒沒有半點表情,他無視衆人熱烈而又崇拜的目光,揮手示意衆人回營。
五萬士兵,浩浩蕩蕩地往燕營而去,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交給老天爺去洗涮。
燕軍滅掉元軍十萬大軍的消息,很快傳出,傳遍世間的每一個角落裡。
多少人翹首而望,他們看着這個天下究竟是屬於誰,或者是他們又有沒有可能坐享漁翁之利。
回到燕營,寧鈺軒拒見所有人,那怕是跪在主帥門前的五萬士兵,他都沒有理會。
五萬士兵,他們並沒有因爲打勝仗而高興,反而是因爲不相信主帥而羞愧,一個個自動自覺跪在主帥門前,包括趙將軍。
王紫燁看了看跪滿地的人,再瞄了瞄旁邊的江楓,見他沒反應之後,又轉頭瞅着主帥帳篷。
旁邊的江楓瞟他一眼,沉聲道:“不用看了,將軍不會見任何人!”
點了點頭,王紫燁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如果在戰場上,士兵們不相信主帥的決策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
雖然他們這次並沒有造成什麼事故,僅僅他們的遲疑和不甘,已經明明確確表示出來當時他們的意思。
身爲主帥,要的是士兵們全心全意的相信,那怕是叫你去送死,也應該毫不猶豫衝過去。
不得不說,這次五萬後軍太讓主帥失望,而且,這五萬士兵正是趙將軍名下統管,或許,直正讓主帥失望的人並非是五萬士兵,而是身爲將領的趙老頭。
身爲世子,王紫燁又在軍營裡學習到另一種東西,那就是信任,如果不信任自己的人,恐怕最後結果就是失敗和丟掉性命。
幾十萬大軍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沉着臉色,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也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衆人。
一場驚世之戰,很快傳入京城。
柳依依接到這個信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非與別人一樣狂喜與自豪,掛着嘴邊的笑意並沒有入她的眼底。
她擡頭昂望着天空,或者她沒有看見那一場戰役,但是會是怎麼樣的場面,她能夠猜測得出來。
世人除了驚訝這次元軍被滅掉十萬大軍,同時也好奇,燕軍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將十萬大軍轟炸而死,此物,引起不少人的好奇。
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僅僅是憑着猜測,在老百姓之間又流傳出各種各樣神話的版本,或者對於他們來說,這次的戰役簡直就是一筆神來之作。
十萬敵軍消滅,燕軍僅僅死傷幾百人,不是神話又是什麼,再次讓寧鈺軒的戰神之名響遍全天下。
宮裡的皇帝接到戰報,整個早朝的文武百官都興奮極了,一個個拍皇帝的馬屁,吹得他天上有地下無。
皇帝確實高興,他的高興並非是大臣們說的好話,而是因爲黑丸子,他早知道黑丸子出世,必將是轟動天下,果然是如此。
散早朝後,皇帝又在御書房與幾位心腹聊了一會兒,待他們離開後,向來冷靜的皇帝似乎還處在興奮之中,他手中一直拿着那份戰報。
許久,皇帝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柳依依,你果然是天才,會弄這種東西。”
接着,皇帝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衝着旁邊的人下令:“傳,柳依依進宮!”
“是,皇上!”張奉不敢待慢,立即走出御書房。
V章:0104節:貴嬪晉升
更新時間:2013-4-10 23:57:19 本章字數:4741
鎮國公府!
柳依依看着眼前生俏肖的小丫頭,一雙黑亮的眸子閃爍迷人,秀美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含笑地點了點頭,輕聲地吩咐;“悠筱,以後你留在我們府上,有什麼不懂的事情,你問小月兒,她會告訴你。”
“是,依姐姐,悠筱聽話。”小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劉悠筱沒有任何牴觸的情緒。
“悠筱,你趕了幾天的路,先好好休息。”
淡然一笑,柳依依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小月兒,你先帶悠筱去休憩。”
“是,少夫人!”
小月兒迴應了一句,又對着另一位道:“劉小姐,請跟隨小月兒來。”
“依姐姐,悠筱先很告退!”乖巧地行禮,面帶微笑的劉悠筱起身跟着小月兒離開。
待她們進去之後,冷老頭子瞄了瞄神色淡然的丫頭,道:“你丫頭,心倒是挺軟。”
“能幫子墨,也是一件好事,再說只不過是多一口人吃飯罷了,我們家養得起。”
柳依依淺笑相迎,輕聲迴應,對於她來說留下人確實如此,而且也看得出劉悠筱是位聰慧的丫頭。
這種小事情,冷老頭並不會多說什麼,微擰着眉頭,問:“你現在暫時有什麼打算?”
“打算?”柳依依抿了抿小嘴,頓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爺爺,依依覺得繼續這樣下去,燕國也許會更亂,小朵朵滿四個月,我想要去關邊一趟。”
“邊關?”
冷老頭子又皺起眉頭,表情微凝重,沉聲道:“許也,暫時你還不能去關邊,近來,你要小心一點。”
“爺爺,難道又會生什麼事端?又起混亂之事?”定定地看着他,柳依依心中往下沉,相信他不會隨意亂說話,近來應該會發生什麼事情。
幽幽地嘆了嘆氣,冷老頭瞄她一眼,道:“老夫去找臭小子,邊關應該沒有什麼要事,你們都必須小心。”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明白他的意思,關邊剛打完一場勝仗,元軍暫時應該不會有大的動作,反而是燕國的商亂越發嚴重,連沈墨凌和銀狐兩人一起追查,至今沒有處理好,也許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暴發出更大的亂子。
“老爺子,少夫人,張公公到!”
張侍衛領着人進來,拱手衝着兩位神色不太好的主子拱手稟報。
兩人的視線落在太監總管身上,冷老頭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柳依衣緩緩起身相迎,問:“張公公,大駕光臨,玉和失迎了。”
“老奴不敢!”
張奉雖然是太監總管,在眼前人的面前,他不敢託大,笑眯眯地拱手:“張奉見過冷老爺子!見過玉和郡主!”。
冷老頭子朝他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迴應,柳依依對他略些客氣:“張公公,請坐!”
“謝郡主,奴才不坐了!”笑着拒絕她的好意,張奉看着眼前的女子,恭敬地道:“郡主,皇上召郡主帶小小姐進宮,請郡主準備一下。”
“皇上招玉和進宮?”柳依依微怔愣了一下,秀眉微蹙起,皇帝要見她也算是正常,只是下旨要帶女兒一起宮進,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是的,皇上想見見小小姐,所以特意叫郡主帶小小姐一起進宮。”
笑眯眯的張奉將她的神色看在眼底,特意解釋了一下。
微微含首,柳依依柔柔地笑了笑:“張公公請稍後,玉和去看小朵朵醒了沒有。”
“是,奴才等候着郡主!”沒有接到人,張奉自然不會回去受訓,等着人一起進宮。
柳依依沒有再管他,返回自己房裡去見寶貝女兒。
一刻鐘後,鎮國公府上的馬車又往宮裡而去,不但帶着寶貝女兒,還有冬雪和小月兒,主僕四人一起進宮。
進宮後,張奉並沒有帶她們去見皇帝,而又安排在她以前住過的宮殿,蕊芯殿。
蕊芯殿,彷彿就是專屬留給柳依依的住處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動,宮女太監也是原來的人馬。
大宮女煙兒見到柳依依除了高興還是高興,特別是見到小朵朵,她們更是開心極了。
柳依依母女住進來,又讓蕊芯殿熱鬧了一番,安靜一年多的地方又有了生氣。
身爲大宮女的煙兒最清楚,蕊芯殿除了皇上之外,只有玉和郡主纔是這裡的主子,誰也沒有資格住進來。
一年前,最受寵的貴嬪向皇帝提出要住蕊芯殿,立即被皇上撒掉玉牌,最受寵的她因爲這個要求而被皇上拋棄,成爲宮裡的一個大笑話。
經過這件事情,再也沒人妄想搬進蕊芯殿,誰都知道,蕊芯殿成爲一個禁地,那怕是空置一年,或者是幾年,皇帝也不會讓人住進來。
對於熟悉的宮殿,柳依依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她剛剛將女兒哄女兒睡,立即有人上門來拜見。
交待冬雪守候着,回到大廳,立即見到身道華麗的女子,看清楚那些臉孔,柳依依微微挑了挑眉頭,來得真快,她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玉和見過貴嬪小主!”
清雅的聲音響起,打量着蕊芯殿的朱丹丹立即收起羨慕之色,臉上露出微笑迎上她:“表嫂,你在笑話丹丹是不是?”
“玉和不敢!”淺淺一笑,柳依依亦知道,在皇家的品級之中,自己要比她高出幾品,所以也沒有向她行禮。
反而,該行禮的朱丹丹因爲喊出表嫂爲親切,也沒有向她行禮。
對於皇家的禮儀,柳依依向來不喜歡,也搞不清楚這一級級的品級,也不太乎人家行不行禮。
身爲大宮女的煙兒偷偷地瞄朱丹丹一眼,似乎將她的失禮記下來,表情之中卻沒有半點的表露出來。
“坐吧!”
柳依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在椅子上坐下來,眸光瞅着她這張成熟不少的臉龐,隨意詢問:“貴嬪小主還好吧!”
“表嫂,丹丹很好!”笑容微僵硬,朱丹丹柔聲迴應,眸光左右顧盼,似乎沒有見到自己期待的人,不禁詢問:“表嫂,你的女兒呢?讓丹丹看一看。”
“小朵朵剛睡着,恐怕要等她睡醒後才能見到她。”端起宮女送來的茶,柳依依解釋道。
“哦~”
有些失望,沒有馬上見到小傢伙,朱丹丹也端起茶,送到嘴邊啜了一口,清香瀰漫,羨慕的話脫口而出:“表嫂,你宮裡的茶真好,是今年最好的碧玉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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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柳依依沒想到她會說起茶,瞧她一臉驚訝的表情,莫名其妙地道:“玉和不知道這事。”
柳依依剛住進來,現在纔有空坐下來喝茶,所以她確實是不知道這茶是怎麼來的。
旁邊的煙兒輕蔑的眼神掃過朱丹丹臉蛋,臉上帶着微笑,不卑不亢地迴應:“貴嬪小主,這茶早就分派到蕊芯殿,因爲皇上常過來喝的茶。”
“原來是這樣!”臉上露出一些難堪,朱丹丹袖下的雙手緊緊握住,接着,又放鬆下來,笑盈盈地道:“表嫂,丹丹有個請求,請你答應丹丹好不好?”
“請求?貴嬪小主有什麼事?”柳依依瞅了瞅她,輕聲反問一句。
臉上露出柔美的笑容,閃亮的眸光望着眼前的人:“表嫂,我想跟你的女兒玩,能不能讓她陪我幾天,讓我抱回杜鵑閣裡玩,好不好?”
“讓小朵朵陪你玩?你的杜鵑閣?”柳依依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起,冷瞥她一眼,道:“不知貴嬪小主,怎麼樣幫本郡主養女兒?你請到奶孃了?還是你能夠給本郡主的小朵朵餵奶?”
“表嫂~”微微愕然,朱丹丹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翻臉,更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進宮,明明是受自家孃親所託,難道不是來幫助自己?
莫非是爲了寧佳菲?
朱丹丹的臉色紅白交錯,尷尬地看着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有吐出來。
柳依依冷漠地睨視她,揚脣一笑:“貴嬪小主,恐怕本郡主實現不了你的要求,本郡主的女兒需要餵奶,她並沒有奶孃,而是由本郡主喂她,這個誰也代替不了,更何況,她從小與本郡主一起牀,沒有本郡主的陪伴,你帶不了她。”
注視着她五彩斑斕的臉色,柳依依輕笑道:“呵呵…貴嬪小主好心幫本郡主帶小朵朵,謝謝了,暫時她還不喜歡跟陌生人玩,以後吧!”
“皇上駕到~”熟悉的尖叫聲從殿外傳來。
兩女皆一怔,沒想到皇帝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剛起身迎接,皇帝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邁着利落的步伐而入。
柳依依的玉顏依舊掛着淺笑,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玉和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妾嬪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雙膝跪在地上的朱丹丹微顫抖着嗓音,可見她的心情十分激動。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其他宮女太監立即跪在地上迎接聖駕。
皇帝的目光落在柳依依身上,彷彿沒有看見地上跪着的人,他走到柳依依身邊,伸手扶了一把,柔和地開口:“玉和,見到朕,不必多禮,來,坐!”
“玉和謝皇上!”手腕被他握住,柳依依不自然地掙扎了一下,卻抵不過人家的力氣,只好作罷。
兩人走到正主位坐下來,皇帝大人終於放開她的手,犀利的眸光掃大殿的人一眼,問:“小朵朵呢?睡覺了?”
“是的,皇上,小朵朵剛睡不久,應該要到午時才能醒過來。”
輕輕點頭,柳依依柔笑着迴應,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人,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怎麼好像是與她調轉身份。
皇帝大人順着她的目光而視,冷冷地叫:“平身!”
“妾嬪謝皇上!”跪在地上的人磕了一個頭,纔敢爬起來。
朱丹丹悄然地擡頭看前面一眼,意外見到兩人竟然是並排而坐,不禁怔愣了一下。
似乎,除了皇后之外,任何人沒有資格與皇上並肩而坐,如今他們卻…
正在發愣的她被一道充滿寒意的眸光掃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垂下頭不敢看他們。
皇帝大人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貴嬪的消息倒是很靈通,不錯,今日封你爲昭嬪!”
“謝…妾嬪謝皇上恩典!”呆了一秒鐘,朱丹丹猛然又跪在地上,驚喜萬分地謝恩。
貴嬪和昭嬪,雖然是隻差一個字,但是身份和地位卻大不相公,昭嬪爲正,貴嬪爲副,自然是昭嬪爲貴。
薄脣微微勾起,皇帝用眼角掃她一眼:“平身,賜坐!”
“妾嬪謝恩!”朱丹丹再次跪在地上,歡天喜地磕頭。
柳依依無言地看着這一幕,心裡不禁有懷疑,朱丹丹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過腦袋,竟然…
滿臉笑容的朱丹丹根本沒有在意其中的奧妙,她完全陷入晉升的興奮之中,剛纔她心中的怨恨,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皇帝淡淡的掃她一眼,視線一轉,落在旁邊,整個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玉和,這次寧愛卿立大功,功勞卻是你的。”
“皇上過獎了,玉和並沒有上戰場,不是玉和的功勞,是所有士兵們的功勞。”
柳依依淺笑迴應,心中明白他來找自己目的是什麼。
“朕已經瞭解過了,是你…”
說到這裡,皇帝大人的話停了下來,眸光一閃,瞄着興高采烈的女人,出言問:“昭嬪前來找玉和郡主有何事?”
V章:0105節:意外
更新時間:2013-4-11 23:48:42 本章字數:5005
“我…”迎上皇帝帶着意的眸光,剎時,朱丹丹到嘴邊的話說不下去,因爲這種事情不能夠讓皇帝知道。
冷冷地注視她,皇帝挑了挑眉梢,問:“怎麼,朕的話沒聽見?”
“不是…”咬了咬嘴脣,朱丹丹急切地反駁了一句,她根本招架不住皇帝的威嚴,求救的眸光轉到柳依依身上,希望她可以幫自己。
正在喝茶的柳依依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更沒有插手的意思,當自己個兒是局外人。
朱丹丹想要的結果沒有實現,反而她的反常更讓皇帝不喜,冷聲問:“昭嬪,怎麼不說話?”
“回皇上,妾嬪前來找表嫂,只是過爲見見小朵兒,沒有其他的意思。”垂下頭,朱丹丹將自己情緒隱藏起來,輕描淡寫地迴應皇帝的話。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露出一副難言之隱的模樣?”
皇帝可不是好糊弄的主,特別是她的表現,更讓皇帝覺得剛纔發生過什麼事情,繃着的俊臉寒了幾分,轉頭吩咐站在不遠處的人:“說!”
大宮女煙兒剛踏前一步,來不及開口說話,柳依依已經接過話題了,輕聲道:“皇上,其他也沒什麼大不主的事情,昭嬪小主只是想見小朵朵。”
“…”靜靜地看她一眼,皇帝沒有說話,揮手叫煙兒退下,犀利的眸光一轉,又盯着眼前的女人,下令:“昭嬪下去吧!”
“是,妾嬪遵旨!”立即起身而立,朱丹丹朝皇帝行禮告退。
她剛退下二步,皇帝緊緊擰着眉頭,怒聲叫:“你一個小小的昭嬪,竟然不跟郡主行禮,你的膽子不小。”
“皇上!”剛邁步的朱丹丹聽見皇帝含怒氣的聲音,嬌軀顫抖不已,又跪了下來,喊叫:“皇上,妾嬪知罪!”
“知罪?”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皇帝掃她一眼,繼續道:“可見你的禮儀並沒有學會,昭嬪進宮沒學習好宮中的禮儀,特意撒牙牌半年,留在杜鵑閣好好學習宮中的禮儀,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杜鵑閣一步,下去!”
“是,妾嬪遵旨,謝皇上!”臉色微微泛白的朱丹丹戰戰赫赫地謝恩。
沒有再理會她,皇帝又衝着自己旁邊的人吩咐:“張奉,叫中省殿派一個老麼麼教昭嬪學習禮儀,要是她學不會,就要教到她學會爲止。”
“是,皇上!”
聽到對話聲,朱丹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底的淚水奪目而出,她甩過宮女伸來的手,衝出蕊芯殿。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太監們,誰也不敢惹她,雖然得到皇帝的晉升昭嬪,喜事還沒傳出去,馬上被撒掉伺候皇帝的牙牌,還要跟皇帝指派的老麼麼學禮儀,傳出去,又是一場大笑話。
柳依依抿着小嘴,心裡悶悶的,掀起了一絲不快。
皇帝似乎沒有看見她的表情,起身拉住她的小手,“玉和,走,咱們去看小朵兒。”不顧她願不願意,往後面的寢室而來。
甩不掉他的手,柳依依有些無奈,斜視着一副興致勃勃的皇帝,秀眉微微蹙起。
對於皇帝的舉動,宮女太監們沒有什麼反應,好像皇帝的不管有怎麼樣的表現都是正常的。
兩人很快來到柳依依房間,冬雪和小月兒見到皇帝拉着人進來,兩人心中覺得詫異,表情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現。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你們下去!”皇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叫她們出去。
兩丫頭偷偷地瞄自家少夫人一眼,見到她的點頭同意,立即行禮,道:“是!”
皇帝根本沒有理會她們的小動作,眸光緊緊地盯視着牀榻上粉嫩的小朵朵,慢慢地走上前,在牀邊坐下來。
瞧他的樣子,柳依依揚了揚眉頭,怎麼好像很喜歡小朋友的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爲他在看自家女兒呢。
“小朵兒與主和長得一樣,精美又可愛。”皇帝的表情柔和不少,說話的聲音也細小很多,好像是怕吵醒睡覺的小娃娃。
柳依依的表情沒有喜色,心裡微微往下沉,隨口道:“皇上,小孩子一個個也長得差不多。”
“當然不一樣!”皇帝回過頭來,閃亮的眸子含着淺笑,熾熱的目光射在她嬌美的身段。
霎時,他起身走過來,伸手將她撈進懷裡,聞着屬於她獨特的芳香,俯身在她的耳邊,喃暱:“玉和,朕真想將你留置在宮裡,希望你再有個孩子。”
“皇上想要孩子,皇后和各位嬪妃們都有可能爲皇上生下龍子鳳女。”緊繃着身子,柳依依淡然地擡起頭,凝視着這張溫柔的俊臉,輕聲迴應。
又一次靠近這個男人,柳依依當然明白他的暗示,仍然是淡然處之。
“玉和~”溫潤如玉的嗓子裡透出一股妖邪引誘,注視着她的目光越來越熱烈,似乎要將她溶化入口。
心中暗叫不好,柳依依感受到他傳來的情(和諧)欲,眼珠子一轉,淺笑:“皇上,玉和想去邊關,見我家相公。”
“呃~”盯視着泰然自若的她,皇帝的眼神漸漸冷清,俊臉掛着微笑,手膀用力,將她的身子更加緊密地貼在懷裡,笑道:“玉和,小朵兒還小,你就留置在宮裡,好好帶着她,朕喜歡她,明白嗎?”
“謝謝皇上,小朵朵是個討人喜歡的丫頭,不過,玉和也希望我家相公可以見到她。”直視他的眸子,柳依依眼底堅定,沒有半點退讓之意。
皇帝的眸光越來越冷,嘴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兩人相擁在一起,久久對視而望。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只有他們才感受到絲毫不退讓的對峙和強硬。
“玉和,你真讓朕心痛,莫非…”
“皇上,玉和覺得高博文這次戰役吃大虧,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罷休…”
話還沒有說完,柳依依覺得自己禁錮的腰終於被鬆開了,不動生氣地退後一步:“皇上,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
“夠了,不需要你教朕做事。”龍顏徹底黑了下來,皇帝盯視她好一會兒後,勉強開口:“朕記得送去邊關的黑丸子並不多,寧鈺軒手中怎麼會有哪麼多的黑丸子,炸掉對方的十萬大軍,玉和,是否給朕解釋一下?”
“皇上,玉和做出來送給相公的。”柳依依淡然迴應,
嘴角扯出一抹漠然的笑意:“莫非皇上不喜歡玉和參於這種事情?”
晶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輕聲道:“皇上,玉和會的東西不多,儘量而已實現大統的願望,玉和也想早日實現自己的田園生活。”
“你…”深深地看她一眼,皇帝掉頭離開!
睨視着他高大的身影離去,柳依依鬆了一口氣,額頭微冒,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冒出冷汗了。
這個死皇帝,歪心機真多!
“皇上起駕御書房!”
外面傳來太監總管的叫聲,吊着的心緩緩放下來,柳依依的視線落在寶貝女兒身上。
皇宮不是好地方,趁早找機會離開才行,誰知道皇帝哪天發起瘋來,將自己強撲在牀上,也許真的會被他拆骨入腹。
爲了不給相公戴那頂可怕的綠色帽子,一定要儘快想辦法離皇宮離開京城。
柳依依母女雖然出現在後宮,但是誰也不敢來招惹她,特別是昭嬪之事,早在後宮傳得轟轟烈烈,又讓大家笑足大半個月。
本來她晉升應該得到羨慕,誰知道得到的是譏笑,后妃們誰也沒將朱丹丹放在眼底。
然而,早已經收到信息的寧佳菲心情很複雜,本來該得好處的她卻被朱丹丹搶先一步,雖說她現在成了笑柄,一直想要爬起來的寧佳菲還是有些怨恨,誰叫她等於斷絕自己的希望。
如今後宮鬧成這樣,寧佳菲有心想要去見她,也不敢去冒這個險,畢竟誰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樣想。
日子轉眼過去五六天,柳依依住在蕊芯殿沒有人打擾,除了第一天見過外人,再也沒有任何人的出現,那怕是後宮之主,皇后娘娘也沒有過問。
皇帝大人被氣跑之後,也沒有再來蕊芯殿,是生氣呢,不還是不好意思,柳依依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他不出現也許日子更好過。
皇帝這種生物,對於柳依依來說,實在是太難搞定,特別是存有異心的他,最好不要出現,免得每次都要鬥智半勇,很容易短命的。
御書房!
皇帝繃着俊臉,凝視着眼前的一幅地圖,視線落在元漢國的位置,久久沒有收回。
旁邊的張奉仍然是如木頭似的站着一動不動,當然,他可不是木頭,該應該的事情,他一件也不會落下。
良久,皇帝緩緩收回眸光,往旁邊一掃,問:“這幾天怎麼樣?”
“回皇上,風平浪靜,誰也不敢去蕊芯殿打擾郡主。”雖在皇帝的問題沒有點明,身爲心腹太監,張奉還是知道自家主子問的意思。
“嗯~”劍眉微微皺起,皇帝走回書桌前坐在龍椅上,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自言自語的道:“怎麼朕就入不了她的眼。”
皇帝的這個問題無人敢迴應。
張奉又將自己當成隱形人,默默地站着。
頓了一下,皇帝緩緩放鬆表情,又開口:“寧佳菲倒是有幾分眼色,暫時算是安分守己,封她爲婉容,看有沒有本事保住這個封號。”
“是,奴才給婉容小主傳旨!”張奉恭敬地迴應,立即轉身出去傳旨。
這位寧家的小姐,雖然還沒有伺候過皇上,卻因爲她的關係,魚躍龍門,越品級晉升爲婉容,也不知該說她命好還是不好。
太監總管剛去宣完聖旨,整個後宮又掀起了風波,剛下的聖旨如似一石擊起千層浪花,驚動所有心思的女人。
鳳儀宮的皇后聽到這道聖旨向來平淡的玉容亦露出詫異之色,許久,才露出一絲笑意,微笑道:“看來,只要與皇上的心尖肉扯上關係的女人,都會有好處。”
“娘娘!”身爲皇后的貼身大宮女,她忍不住輕喊了一聲。
皇后娘娘瞄了瞄她,表情之中沒有流露出半點嫉恨,笑盈盈地道:“你不必擔心,這只是皇上的好戲,本宮只要做好本職就可以了。至於,蕊芯殿的那位…”
“呵呵…本宮覺得皇上必須牽得住她,本宮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不如靜靜地看着這些好戲,何必去參於惹人嫌棄。”
“娘娘,要不要,見見蕊芯殿的那位?”
“你少打這個心思,她是惹不得的主,本宮犯不着與她對着幹。”
皇后娘娘不悅地瞪她一眼,臉上的笑容不減,依舊是柔美極了,如今的她經過二年的休養,那張病容早就不見了。
“是,奴婢明白!”大宮女認真地迴應。
“後宮的女人,除了聰明,最重要的是識趣,如果看不透的話,那麼遲早會湮沒在後宮之中,本宮有今在的機會,自然是看透了。”
微微眯起鳳眼,皇后娘娘的笑容不知不覺染上一絲苦澀,也許,她可以看透一切,心裡還是帶着遺憾。
“本宮乏了,今天不見任何人,傳下去吧!”
“是,娘娘!”
主僕兩人的對話,究竟有沒有人聽見,有沒有傳進別人的耳朵裡,無人知道。
皇后的鳳儀宮依舊如常,除了給新晉升的婉容恩賜一些東西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蕊芯殿的柳依依聽到宮女傳來的消息,只是挑了挑眉頭,並沒有說什麼話,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挑明白也沒什麼意思。
轉眼,柳依依母女進宮十天,該找機會出宮回去。
正打算自己去御書房找人,還是派下面的太監去請人過來,誰知,皇帝大人自主送上門來。
“皇上駕到~”
伴隨着叫聲,柳依依也看見十來天沒出現的人,朝他行禮:“玉和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皇帝大步衝過來,伸手卡住她的脖子,怒聲道:“你的膽子不小!”
喉嚨一緊,有點難於呼吸,柳依依的神色微變,狐疑的眸光望着冷冽的人,不解地問:“皇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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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106節:對峙
更新時間:2013-4-13 0:03:29 本章字數:5022
“什麼事?柳依依,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給朕假裝不知道?”俊臉鐵青的皇帝憤怒地瞪着她,活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能解恨。
緊緊蹙着秀眉,柳依依凝視着他,從眼前人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真的是氣瘋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有話好好說,你現在掐死我又怎麼樣?能解決問題嗎?”
“哼,朕就是想將你活活給掐死!”仍然副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過他的手卻鬆開了。
柳依依趁機後退一步,無奈地摸了摸被卡得發痛的脖子,幸好女兒不在場,否則,影響太壞了。
側目斜視着冷着俊臉的人,是什麼事情將他給氣瘋了,難道被他發現了?那麼快?應該不太可能。
除了這個問題能惹他發飆之外,彷彿再也沒有其事情能讓一國之君失態。
“皇上,能告訴我,犯了什麼罪?非讓皇上動手殺我?”
精利的眸光直射過來,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反問:“柳依依,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是如此之笨的女人嗎?還是你以爲耍朕好玩是不是?”
皇帝的臉又冷幾分,那惡恨恨的目光毫不掩飾怒火,看來他真的是氣得快要炸毛了。
深深地看他一眼,柳依依就算猜測得出幾分他生氣的原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傻呼呼地說出來。
假若真的讓他發現了,那麼就代表還發生其他的事情,引出來的問題身在深宮中的柳依依暫時卻不知道。
他不告訴自己,只能自個兒去找答案,柳依依衝着裡面的喊叫:“冬雪,出來!”
皇帝死死瞪着她,心中卻是等着她解釋,給他滿意的答案,否則,他不介意親自掐死這個女人。
“小姐,什麼事情?”
抱着小朵朵的冬雪和小月兒走出來,兩女見到殺氣騰騰的皇帝坐在面前,神色微變,趕緊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皇帝心情不爽,冷哼了一聲。
小朵朵見到孃親,雖然還不會說話,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示意要自自己的孃親抱。
對着寶貝女兒露出柔和的笑容,柳依依伸手接過她,吩咐:“冬雪,你出去找冷老爺子,問問近來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小姐!”冬雪心知出事情了,立即離開。
對於她們主僕的行爲,皇帝並沒有理會,陰沉着臉孔的他無意對上小朵朵晶瑩剔透的眸子,冷冽的氣息頓時收斂不少。
抱着女兒,柳依依懶得管正在發脾氣的皇帝,走以椅子上坐下來。
皇帝的目光不知不覺追着小朵朵,定定地注視着小丫頭的一舉一動。
小朵朵好奇地盯着他,沒心沒肺地衝着他露出大大的笑臉,好像對待幾位帥哥一樣。
“皇上,賢王和宮丞相求見。”一位侍衛走到門口,衝着裡面坐着的主子稟報。
“傳!”皇帝收回自己的眸光,又沉下臉孔。
“是!”
侍衛剛退下,馬上出現他們兩人的身影。
進來的兩人拱手朝坐位上的人叫:“臣弟(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冷着臉孔,大手一揮,吐出兩個字。
兩人起身後,立即見到坐着的母女兩人,小朵朵見到宮承巖,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伸着小手要他抱抱。
小朵朵雖然還不會說什麼,不過她的小嘴仍然發現咿咿呀呀的叫聲,傾着身子要人抱。
“小朵朵,是不是要舅舅抱?”楚言見到她,俊臉露出溫和的笑容,伸手想要抱他。
誰知小朵朵無視他的雙手,反而衝着另一外人,飛舞着小手,望着宮承巖,非要他抱自己。
見到她的小樣,楚言氣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怪叫:“小朵朵好偏心!”
柳依依沒想到女兒會喜歡冷冰冰的人,無奈地衝着宮承巖瞪着他。
宮承巖瞅着小朵朵的反應,冷冷的俊臉微微起了變化,一言不發接過小朵朵,將她抱在懷裡。
小朵朵的願望實現了,高興得咯咯地笑起來,抓住他的長髮玩起來。
對於女兒的樣子,柳依依忍不住撇了撇小嘴,嘰咕叫:“臭丫頭,乾脆認他當爹得了。”
“正有此意!”宮承巖冷冷地接過她的話。
“呃~”對是他的眸光,柳依依聳了聳肩,無言了。
皇帝的臉色又黑了一層,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道:“你們現在很清閒是不是?有空在這裡兒女情長?”
剛想要說話的楚言聽見皇帝的語氣不善,立即收起嘻鬧之心,拱手道:“皇上,現在又傳來幾個省府的商鋪被燒焚,沈墨凌現在又生死未卜,我們要儘快讓人主持大局。”
“什麼?你說什麼,楚言!”柳依依猛然跳起來,竄到他的面前,一手拽住他的衣領,急切地吼叫:“楚言,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沈大哥生死未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不知道?”楚言愣住了。
旁邊的人也愣住了,歡歡喜喜的小朵朵也怔怔地望着發飆的孃親。
“放屁,我在這個鬼地方,有誰會告訴我外面發生什麼事情,我又不是神仙,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氣急敗壞的柳依依忍不住暴粗口,用力地拽着住他的衣裳,心裡亂成一團。
“你先別急,我的衣服快要被你扯下來了。”楚言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衣裳。
鬆開他的衣襟,柳依依沒好氣地叫:“你要是再不說,老孃扒光你衣服,丟你進妓(和諧)院。”
“咳咳…”楚言被她彪悍的氣勢給壓住了。
其他人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孔,旁邊的宮女太監更是將腦袋低在胸前,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放肆!”
皇帝大人也聽不過去了,陰沉着俊臉冷斥一聲,怒目瞪着眼前胡言亂語的人。
柳依依不悅地反瞪他一眼,轉頭盯着禁言,等着他解釋。
面對她的囂張,衆人無語了,楚言也知道她心急,立即開口道:“沈墨凌三天前失蹤了。”
“爲什麼?”柳依依蹙着眉頭,反問一句。
“應該是與縱火案的後面人有關係,聽說他追查到線索了,不知跟蹤什麼人,然後再也沒有出現,三天都沒見他回來,怎麼找也找不到他人。”
“他身邊應該有你們的暗衛,他們也死絕了?怎麼全都沒發現?”
柳依依的臉色很難看,想了一下,走到宮承巖面前,將女兒抱了過來,衝着旁邊的人小月兒吩咐:“快去半小朵朵的衣物收拾好,咱們出宮。”
“是,小姐!”小月兒轉身進去寢室收拾東西。
皇帝聽到她的打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冷聲道:“誰讓你出去,給朕呆在這裡。”
“楚宸,你別太過份了,我告訴你,別想着軟禁老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滿臉通紅,柳依依氣得炸毛,不客氣地衝着他怒大吼:“老孃想走就走,別以爲你皇帝就了不起。”
“放肆,柳依依,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皇帝霍然起身,臉色鐵青的他死死盯着憤怒的女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吼叫:“別以爲你動的手腳朕不知道,難道朕就讓你爲所欲爲了是不是?”
“笑話,老孃做什麼事,還要通過你來允許不成。”不屑地掃他一眼,柳依依倒與他槓上了。
“你…”
皇帝差點氣得腦充血,那張俊臉變得五顏六色,憋着一口氣,怒氣衝衝地下令:“傳朕旨意:沈家,寧家做假賬,報虛數,私移銀兩,狂妄之極,即日抄家,立刻執行,欽此!”
“是,奴才遵命!”得到聖旨,張奉飛快地瞄在場的正主身上。
“皇上,請三思!”
“皇上,臣弟覺得不妥,請三思!”
大吃一驚的兩人單膝跪下來,求皇帝理智一點。
柳依依聽見皇帝的話,忍不住輕笑起來,抱着女兒在椅子上坐下來,笑道:“抄吧,夠你用一段日子。”
瞄了瞄跪在地上的兩人,搖頭道:“你們也沒必要再求情,起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種事情很正常。”
“依依,你…”楚言流露出擔憂,怔怔地看着她。
宮承巖擰着眉頭,緩緩起身,凝視着冷笑的女人,緊緊握住拳着。
“難道不是?”柳依依直視着眼前的楚言,揚脣一笑,玩着女兒的小手,淡然地道:“皇權不是有這個好處嗎?想要什麼只要一聲令下,定會交出來,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
說着話,柳依依的視線一轉,直視着臉色能看到極至的皇帝,笑道:“我們做什麼假賬也好,我們私移什麼銀兩也好,都是我們的血汗銀子,都是我們賺回來的,我們也有這個權利去處理,你根本沒有這處權利拿它藉口,因爲我們交的稅錢足夠養活半個燕國的人,你應該明白,我和大哥每天交上來的稅是你們國庫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銀子難道不是我們自己的嗎?還是你皇家的不成?”
“以你們皇家的霸王權,當然可以將全天下的財產都當是你們皇家的,但是,我們是人,我們也有權用自己的銀子,我們就收藏自己的銀子又怎麼樣?有本事你現在將我們全都滅了。”
“柳依依~”一聲暴怒吼起!
整個大殿中似乎雷鳴,小朵朵身子一震,小臉剎白,她的小嘴扁了扁,驚懼地望着凶神惡煞的皇帝,嚇得放聲大哭起來:“哇~”
“乖,小朵朵乖,不哭,不哭,哦…小朵朵不哭,不怕,不怕,有娘在呢,小朵朵乖,孃親,摸摸小耳朵,咱們不記得了,乖…”
柳依依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地安撫着她,泛着寒光的眸子掃皇帝一眼,站了起來,輕輕地拍着女兒的小背,溫柔地安慰:“小朵朵最勇敢,不哭,知道嗎,乖,小朵朵最乖…”
聽着她柔情似水的聲音,剩下的人也不敢再說些什麼,皇帝的臉色仍然是陰沉沉的,定定地盯着她們母女。
一會兒後,小朵朵終於安穩了下來,收起了哭聲,小臉上掛着晶瑩的淚珠兒,雙手緊緊抱着孃親的脖子,眼珠子轉子轉,生怯怯地瞄了瞄氣勢逼人的皇帝。
小嘴微微噘起,眼神似惱非惱,好像是在怪他大聲說話。
見到女兒的小樣,柳依依沒好氣地道:“你別想着討好人家,沒用!”
又擡目冷瞥他一眼,繼續道:“要是嚇得我女兒晚上哭鬧,老孃劈了你的龍牀,叫你睡地板,哼!”
“依依,你真的是囂張得可以!”皇帝咬牙切齒地叫!
“你現在才認識我?囂張?那是看在什麼時候,該囂張的時候自然是囂張!”
翻了一個白眼,柳依依見到收拾好的小月兒走出來,衝着她道:“咱們出去!”
“是,少夫人!”
“柳依依,沒有朕的命令,你以爲自己能走出爲這個宮殿?”皇帝扯出一抹冷笑,冷冰冰地看着她們。
“只要我想走,必能離開,禁宸,你應該明白。”
側目斜視着他,柳依依挑了挑眉頭,柔柔一笑,轉過頭了,對着旁邊的人,道:“宮承巖,你不會置你的乾女兒不理吧!”
“不會!”說着話,宮承巖伸手接過她懷裡的小朵朵。
“依依~”
楚言擔憂地喊了一句,看了看寒着臉孔的皇兄,又瞅瞅一臉堅定的柳依依,他覺得一個頭兩人個大。
柳依依淡淡地看他一眼,抿着脣,沒有說話。
“宮承巖,你敢抗旨不遵!”皇帝的語氣陰森森得可怕極了。
“又是皇權!”
柳依依冷冷一笑,正視着皇帝,雙的環抱胸膛,盯視着他的俊顏:“楚宸,我相信你會殺掉我們,就是現在你不殺我們,等你真正奪取這個天下的時候,你也會動心思殺了我們。”
“……”陰鷙的眸光盯視着笑臉如花的女人。
“楚宸,這就是我們爲什麼要留下銀子的原因,明白嗎?”
V章:0107節:軒然大波
更新時間:2013-4-13 10:05:18 本章字數:5051
如此直白的話,也只有柳依依纔敢當着皇帝的面前說出來。
楚言怔怔地看着她,明白她說的話全都佔理由,畢竟,皇帝纔是主宰天下不是。
旁邊的宮承巖化身爲奶孃,緊緊抱着小朵朵,沉默不言,既沒有看皇帝的表情,也沒有注意柳依依的神情,彷彿他是個局外人。
皇帝的臉孔冷若冰霜,龍袍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攥住了拳,眼底的寒光似乎冰稚射入柳依依的身止,彷彿要將她給滅了。
柳依依的表情依舊是不羈和輕挑,並非是她張狂,而是她不想被人在背後放箭,並來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她卻選擇擡到桌面上來談。
結果是怎麼樣,對於她有信心控制,情願皇帝對她恨之入骨卻必須束手不能動她,也希望給皇帝留下似敵似友的尷尬狀態,這樣纔會引起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依依丫頭~”
外面傳來熟悉的叫聲,打破子沉默的大殿,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門外。
白色的身影一閃而入,一眨眼,他老人家已經站在他們的面前了。
“爺爺,你見到冬雪了?”沒想到他來得那麼快,柳依依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冷謙,巡視大殿的衆人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高興地問:“怎麼,吵架了?”
精利的眸光掃過小朵朵眼角的淚珠兒,老臉立即冷了下來:“誰欺負小朵朵了?”
“哼,還有誰!”柳依依撇了撇嘴,狠狠地刮坐着的人一眼。
冷老頭順視而望,老臉一沉,衝着他叫:“楚小子,你不想要江山了?老夫不介紹拍死你,再讓楚言當皇帝,老夫警告你,你最好別太過分。”
“什麼過分不過分,咱們家都要抄家了。”
“什麼?”聲音再冷幾分,含着怒氣的眸光直身過去,他身上赫然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整個大殿被他鋪天蓋地的氣息攏罩,讓人感到無法呼吸。
早已經感觸到的宮承巖運功阻擋住這股氣息,讓小朵朵安全地在他的懷抱裡,感受不到這種冷冽的氣息。
會武功的人還能抵擋住,對於不會武功的人來說就慘了一點,宮女和太監們已經是兢兢發抖了。
柳依依也覺得無法吸呼,見到寶貝女兒沒什麼事情,趕緊靠近宮承巖身邊,拉着他的手肘,恢復正常呼吸的她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的靠近,宮承巖眸光柔和了不少,發出氣息將她們母女緊緊包圍住,他喜歡這種保護的她們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皇帝還能抵抗,隨着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臉色開始發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冷老頭子看穿他的實力,立即撒回施壓,冷冷地哼了一聲。
剎時回頭,見到孫兒旁邊的人和他懷裡的小娃娃,冷老頭子微怔了一下,眼底的遺憾一閃即逝,快得讓任何人都發現不了。
不過,身爲孫兒的宮承巖發現了,他捕捉到對方那抹遺憾和黯然,不知不覺將懷裡的小娃娃抱得更緊。
“依依丫頭,你準備怎麼打算?”冷老頭子盯視着眼前的小丫頭,聽從她的意見。
抿了抿嘴,柳依依掃皇帝一眼,輕聲道:“隨他吧,我那幾千萬就等於是送給他了。”
“好大方!”冷老頭子沒好氣地迴應她。
再看孫兒和他懷裡的小女娃一眼,吩咐:“走吧,巖兒也離開,去將沈小子救出來,要不然,他們幾個小子會凶多吉少。”
“好!”宮承巖啓脣吐出一個字,從服他的安排。
欲想要邁步離開,冷老頭子又轉身過來,緊緊盯着死氣沉沉的皇帝,深深地皺起眉頭:“你給我爭氣一點,要是無法擔當大統,老夫不介意扶持高博文坐擁天下,你們兩人必中其中一人。”
龍顏大變,皇帝立即起身,衝他拱手道:“是,晚輩明白!不敢辜負前輩的期望。”
“哼,老夫當年叫巖兒來找你,真的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說完後,冷老頭子的視線又落在柳依依身上,看她一眼,立即邁步往外去。
柳依依被看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想,招呼小月兒跟上,一起離開蕊芯殿。
他們一行人離開,再也沒有人敢阻擋,皇帝早就陷入呆滯之中,似乎被這個真相給震懾住了。
楚言俊臉露出苦澀之意,揮手讓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們退下,然後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其實,許多事情他都看得透底,只是這次冷老頭子挑明而已,至於皇兄的做法,楚言心中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是碰不得,否則後果不得償失。
兄弟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蕊芯殿的大殿之中,一坐便是幾個時辰。
由於皇帝下令抄家,鎮國公府自然是首當其衝,所以他們從宮裡回來便去丞相府。
派人去將鎮國公府的人全都帶了過來,向來冷清的丞相府頓時熱鬧起來。
對於柳依依母女的到來,最爲高興的人便是宮夫人,她見到小朵朵視爲珠寶,抱着她就不肯鬆手了。
當聽到宮承巖認她做乾女兒時,高興得她直喊寶貝乖孫女,這種高興的勁頭,都並沒有自家婆婆身上出現,柳依依不禁搖頭。
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失望,如今婆婆不知道鬧成怎麼樣,聽到寧府被抄家,不知道會不會頂得住?
皇帝的聖旨還沒有那麼快傳到青石村,但是在京城便一下子傳開了。
消息而且傳得很快,反應也很激烈,因爲剛剛傳來沈墨凌查尋縱火案而失蹤,皇帝不但沒有派人營救,反而抄兩位皇商的家,頓時傳出一片片責罵聲。
沈墨凌近十年的皇商身份,每年遇見天災的時候都會行善救災,早在老百姓心中留下大好人的身份,而寧家,戰神正在與元漢國交戰,前不久的時候,更是滅掉元兵的十萬兵馬,戰神的名號再次得到老百姓們的狂熱崇拜,然而柳依依的酒仙子之名,傳種出來的玉米,同樣在老百姓中留下感激之情。
如今,他們兩家人卻被抄家了,皇帝過河拆橋的做法立即引起公憤,討罵聲,指責聲,綿綿不斷,一波高過一波。
然而,另一位名人,宮丞相,老百姓心中的好官,又傳出他丟官離京獨自去救沈墨凌,更是將這次的熱浪推上高(合諧)潮。
他們的事情,當然是驚動不少人,特別是寧府和西平王府,還有朱府,他們三家人不約而同跑到丞相府找人來了。
由於丞相大人不在家,由冷老頭子作主,他們自然是能夠進來。
在客房裡的柳依依剛哄女兒睡着,便聽見小月兒的專話,小心翼翼地起牀,隨意梳洗一遍後,去大廳聽見客人。
剛進大廳,便見到一羣人坐在一起,眸光飛快地從衆人臉上掠過,當碰上西王平的視線,柳依依微怔住了。
“不知西平王和王妃駕臨,依依失禮了。”淡然地朝他們行禮。
西平王含笑地點頭,迴應:“玉和郡主不必客氣,是本王不請而來!”
“依依謝過王爺,王妃!”
向他們道謝之後,柳依依又朝寧府的寧子鋒和另一位朱家的朱大人,行禮:“依依見過伯父、伯母,見過失大人、朱夫人。”
“玉和郡主,不用客氣。”朱大人也不敢矯情,朝她拱手還理,畢竟算起來對方的郡主身份要畢他要高。
寧子鋒的表情凝重許着,他直接開口詢問:“依依,你別理這些虛禮了,快點坐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伯父,你不用擔心。”
柳依依柔柔一笑,走到他旁邊的一個空位坐下來。
他們一個個都露出擔憂表情,一道道目光凝視着眼前的她,等着她解釋,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寧家確實是與他們息息相關,豈有置之不理的事情。
迎上大家的目光,柳依依緩緩開口,淺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現在國庫空虛,皇帝正好要銀子,所以將我們兩家人抄家了,自然得到一大批銀子。”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們面面相視,似乎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西平王擰起眉頭,睨視着談笑風聲的人,似乎有些不解,問:“如果皇帝要銀子的話,不如你們兩家人捐出銀兩豈不是更好?皇帝不會擔負罵名又可以充實國庫,如今寧大將戰正是在打仗的時候,出現這種事情,似乎不在好,反而是要將燕國鬧得更亂,皇帝沒必要這樣做纔對。”
“呵呵…王爺不愧是王爺,真聰明,也將事情看得徹底。”
柳依依挺佩服他一下子就看透了這些事情,不愧是王爺呢!
衆人聽到她話,神色都不太好,特別是寧子鋒的老臉帶着着急,叫:“依依,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平王雖然沒有開口,烔然的目子定定地凝視着她,同樣是等候着她的解釋。
微蹙了一下眉頭,柳依依瞅他們衆人一眼,柔柔一笑,道:“其他也沒什麼大事,皇帝見我們兩家人用的銀子太多,怕我們全都用掉了,所以急得將我們的銀子沒收而已。”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你們用的銀子太多?皇上要沒收銀子?”
寧子鋒和朱大人都還沒有搞清楚這個意思,反而西平王沉下臉色,靜靜地思考柳依依看似簡單又含有深意的話。
一會兒後,西王平似乎想通了,讚許的眸光落在柳依依身上,他剛纔的擔憂不見了,反而是展顏一笑,道:“看來玉和郡主的聰慧果然是名不虛傳,可惜本王沒有這個實力,不如你們啊~”
“王爺,你開玩笑了。”柳依依衝着他嫣然一笑,心裡也對這位不顯山不顯水的西平王有好感。
盯視着她,西平王輕輕地搖了搖頭,起身而立,道:“玉和郡主要是有什麼事情,派人過來說一聲,本王會盡力,現在先辭退了。”
“謝王爺,王爺請慢走,王妃請慢走!”柳依依起身相送,剩下的其他人一一起身,畢竟西平王和王妃要尊貴。
一直沒有說聲說話的西平王妃朝着柳依依笑了笑,道:“郡主有空來王府玩,我們等着你。”
“是,依依謝過王妃,有隻的話,依依必會去王府拜見王爺和王妃。”
“你客氣了,我們先走了!”
“是,王爺和王妃請慢走!”
柳依依不敢怠慢,親自將他們送出丞相府。
目送他們上轎離開之後,柳依依才返回大廳,見到寧府和朱府的人仍然等候着她。
“依依,伯父什麼都不擔心,現在你們真的會沒事嗎?”寧子鋒的心中仍然是不安,也許是因爲二十年前的事情對他影響太大了,他現在想要得到柳依依的親口證實。
笑了笑,柳依依朝他點頭,輕聲道:“伯父,你放心,皇帝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相公還在戰場呢,他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不用怕他。”
“好,好,那就好,只要你們都平平安安,伯父也沒有什麼可擔心,你住在這裡,要不,跟伯父回寧府去吧,寧府也是你們的家。”說到最後,寧子鋒滿滿的期待,希望她搬進寧府去住。
柳依依搖了搖頭,婉轉地拒絕他:“不用了,伯父,等一會兒我們還要處理沈大家府上的那些下屬,可能要忙些日子,再穩定下來的時候,我也該離開京城了,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作用。”
“那你婆婆呢?你們抄家了,你婆婆怎麼辦?你們…”
這時候,朱夫人插嘴說出一句,竟然是真的擔心,還是作秀,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對於她的這個問題,柳依依一點不擔心,只是看她一眼,微笑道:“朱夫人請放心,這種事情還難不了我們。”
“那就好!”朱夫人尷尬地笑了笑,輕聲迴應。
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兩家人才一一起身辭退離去。
當聖旨上了四天後,終於傳到青石村,立即掀起軒然大波,特別是出去四個月,最後走路回到家裡的寧娘子,還沒有喘過氣來,又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暈到在地上。
至於寧府的下人,一個個鬧得人心慌慌,不知道會不會被抓走,只有知情的蘇老頭子淡定如常,一點也不在意這個消息。
當然,還有三個的反應也是與其他人不一樣,那就是三位管家,他們可是參於寧府的重大決策,他們僅僅是愕然,然後平靜下來。
V章:0108節:木屋聚集
更新時間:2013-4-14 8:47:23 本章字數:9726
寧府被抄家之事,在青石村惹起很大的爭論,雖然寧府所有東西被搬個精光,那怕是酒窯裡的幾千美酒也被一掃而空。
由蘇老頭子領着衆人,看着如狼似虎的官兵們將東西運走,一個個緊繃着臉孔,既沒有阻擋也沒有說話。
寧娘子早就哭得不成樣了,自得到消息之後,再至現在東西被全都搬走,寧府被封鎖,她已經是暈了好幾回了。
最後一步,只見一位御林軍欲想將寧府酒莊給封了,被蘇老頭子一掌拍飛,冷冷地看着被摔倒在地上的兩位士兵:“回去跟皇帝上,郡主傳過話,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只有寧家酒莊不許佔有,否決後果自負!”
“蘇太醫,這個…皇上沒傳這個話!”領頭的隊長走上前來,他的臉孔露出爲難之色,既不想得罪眼前的人,又怕皇帝到時候責怪。
蘇老頭老臉一沉,凌厲的眸光定定地盯着他,冷聲道“你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這種事情都想不透?你以爲真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吧?別忘記了,玉和郡主的封號還在,寧大將軍還在戰場,還真的以爲我們是軟柿子不成?”
“蘇太醫…”
“滾,老夫不說第二次廢話,滾得越遠越好!”
“是,是,蘇太醫息怒,息怒~小得告辭~”
什麼人好惹什麼人不好惹,身爲御林軍的人都是有些眼色,豈有不知道,更何況他們也知道蘇老頭說的是實情,現在雖然寧家和沈府都給倒了,但是,精明的人也發現得到其中的奧妙。
御林軍在蘇老頭的喝斥之下,乖乖地滾蛋,再也不敢動酒莊的主意。
看着近千人護送上百輛的馬車,浩浩蕩蕩離開了青石村。
柳依依不介意皇帝想要怎麼樣玩,只要他敢玩,自然是奉陪到底,然而,寧家酒莊是她的老底,想要建一個酒莊也容易,但是她不想要放棄自己的這個酒莊,因爲它也是所有寧府下人的精神寄託,不能放棄!
剛纔衆人的神色凝重,見到酒莊留下來,他們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視線都落在蘇老頭子身上,如今大家習慣聽他的安排,至於寧娘子,她在衆人的心目好像是客人。
蘇老頭緩和了臉色,掃眼前的衆人一眼,沉聲問:“寧府這次遇坎,暫時是會停下生意一段時間,但是,你們也是跟隨寧府的人,如果有人想要離開的話,現在提出來,當然,你們願意繼續守候着寧府,我們跟平常一樣,不會因爲這事情而虧待你們。”
蘇老頭的話一落下,站在他面前的幾百人,相視一眼,但是誰也沒有說什麼話,大部分的目光瞄了瞄寧府的三位管家,似乎也想知道他們有什麼決策。
左大石、左二狗、徐進忠,他們三張老臉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想要離開寧府的意思,而是在等候着其他人做出決定。
許久,誰也沒有說什麼話,更沒有人提出要走的意思。
一直在抹淚水的寧娘子看着他們,老淚縱橫,雙眼通紅的她帶着哭腔道:“你們要是想要離開的話,我們願意將合約還給你們,不要求你們留下來,我也希望你們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聽到她的話,衆人忍不住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要趕人走。
“你是想說什麼?希望他們離開嗎?”蘇老頭子緊緊皺着眉頭,繃着的老臉看不出什麼情緒,犀利的目光緊緊看着他。
迎上他的目光,寧娘子動了動嘴皮子,又瞄了瞄在場的衆人,頓了一下,才道:“乾爹,現在…現在我們吃飯都成爲問題,怎麼養他們…”
“哼,他們需要你來養?”
蘇老頭子不客氣地回她一句,無視她尷尬的表情,注視着眼前寧府的下人,沉聲道:“寧府留你們下來,自然有這個能力,當然,你們現在想要離的話,趁這個時候說出來,寧府絕對不會強留。”
“老爺子,你放心,我們不會走的,不管寧府怎麼樣,我們都等依依回來,如果她要解(顧)我們,我們無法可說,起碼現在我們不會這樣離開。”
“對,老爺子,我們願意留下來,不會走。”
“我們不走,老爺子,咱們相信依依會回來。”
“老爺子,咱們不會走!”
一個個紛紛表態,好歹也是在寧府有好幾年的老人了,更何況他們大部分都是本村或者是鄰村的人,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背叛良心的事情。
蘇老頭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衝着旁邊的左二狗:“二狗,你安排大家在酒莊住下,如果不夠地方住,現在叫大家上山砍木回來,在這周圍搭建木屋給大家住下。”
“老爺子放心,這事情我們處理好。”左二狗立即迴應。
“大石和進忠一起將大家安排好,然後再談今後的事情,時辰不早,你們快點去忙。”
“是!”他們異口同聲地迴應。
蘇老頭子朝他們揮了揮手,他老人家的身影一閃,消失在衆人面前!
“好了,大家真心願意陪依依渡過難關,我們也很高興,也許今後的日子不會大魚大肉,但也不會餓死大家,放心吧。”
徐進忠最爲年長,他衝着眼前的一羣熟悉的人喊話,真正肯與寧府一起面對這些事情,確實也不容易,同時也說明,這些人是真心對待寧府。
“進忠叔,咱們都是村裡人,當然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情,你放心吧,咱們就是種田也會養着咱們這羣人,我們大家相信依依。”
“就是,依依不會讓咱們失望,不就換個地方住,咱們又不是沒有住過木屋,怕什麼。”
“不錯,咱們現在馬上去砍木頭回來!”
“我們去打地樁,大石,你是大管家,快來告訴咱們,在什麼地方建房子。”
“……”
寧府的下人,自主自覺去解決是面臨的問題,大部份人走了之後,留下的也是女眷和丫頭們,在左二狗的帶領下進入酒莊。
吃過晚餐之後,蘇老頭子出現在小桃子和封浩的家裡,小廳裡坐着幾位主要人物,除了三位管家,還有封浩和小桃子。
提着一大包東西進來的蘇老頭子將包裹放在桌面上,坐下來,也吩咐他們一起坐下來。
蘇老頭子看着他們,表情十分認真,沉聲道:“這裡是老夫提出五萬銀子,給你們安排這段時間,我也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
“老爺子,依依會不會有事?”徐進忠看着他,詢問了一句。
雖然他們對柳依依有信心,但是,信心歸信心,仍然忍不住擔心,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
其他人沒有出言,不過目光都望着眼前的人,等着他解釋。
擰了擰眉梢,蘇老頭子掃他們一眼,開口:“依依丫頭不會有什麼事情,皇帝只是氣她轉移銀子,纔會一怒之下抄寧府和沈府,這個不是她早已經有防備的事情?有什麼可擔心?”
他們點了點頭,畢竟這些事情他們也知道,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小桃子擔心的可不是什麼銀子問題,憂心忡忡地問:“老爺子,少夫人和小小姐,會不會在京城出什麼狀況,她們什麼時候纔會回事?”
“依依丫頭有她自己的打算,你們只要幫她守住酒莊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們不必操心,放心吧!”
蘇老頭子安慰眼前的衆人,同時也明白他們是正真擔心柳依依母女。
小桃子想要再說什麼,封浩將她攬入懷裡,無聲地安慰她,他明白遠在京城的事情,現在就是擔心也沒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主子們。
再次無聲地點了點頭,他們心中清楚,許多事情他們想幫忙也幫不讓,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幫她守住酒莊,這纔是目前最重要的。
仍然擔心的小桃子靠在自家相公懷裡,也沒有再說什麼話,畢竟她剛生下兒子,什麼事情也幫不了忙。
“五萬兩,暫時大石保管一萬兩,二狗也保管一萬兩,封浩和小桃子也保管一萬兩,剩下的兩萬兩就給進忠保管。”
指着眼前的銀子,蘇老頭緊緊寧着眉頭,瞅他們有就是愕然,又道:“並非信不過你們住何人,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大量保管銀子怕出什麼問題,如果分開來的話,就算是一個出了什麼問題,起碼其他人手中還有銀子,你們不至於會陷入僵局,免得得到時候沒銀子花。”
“老爺子,你放心,咱們都明白,這樣分開來保管最好不過了。”徐進忠並沒有因爲他的做法而不開心,因爲確實這樣做比較保險。
“明白就好!”蘇老頭子點了點頭,繼續吩咐:“暫時寧家就交待你們照顧,其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等這段時間過去,很快可以恢復正常。”
“明白!”幾人異口同聲地迴應。
“封浩與依依丫頭有聯繫,以後這裡的事情你傳信給她就行了,記住,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告訴她。”
“老爺子,封浩知道,會與小姐保持聯繫。”封浩認真地迴應。
“呃~”
巡視眼前的他們,蘇老頭子想了一下,開口:“你們夫人,注意她的安全就行了,至於她說的什麼命令,你們看着來處理,不能由她胡鬧,你們要記住。”
“是!”
“老夫明天一早就走,先去將沈小子找回來,亂,天下真的亂了…”
青石村的事情安排好之後,蘇老頭子也就離開了,在京城的柳依依接到傳信,知道處理得怎麼樣,也算是最理想的結果。
至於沈府的那些人,柳依依好歹也是掛着主子的身份,花了近十天才按排好所有下屬。
在這十來天的時間,柳依依什麼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人便是失蹤的沈墨凌,不知道是什麼人捉住了他。
除了他之外,銀狐也少見他傳信回來,應該還是在追查沈墨凌的下落,不知道他與宮承巖會合了沒有,除了他們之外,蘇老頭子也跟着跑去救人,希望有他們給力一點,快點將人給救出來。
京城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柳依依終於打算離開,她的離開並非是回青石村,而是去黃秦嶺,不管怎麼樣,她都想去見自家相公。
與冷老頭子商量之後,他到沒有阻攔她,反而是宮夫人反應比較激烈,她怎麼也不同意柳依依母女兩人在這個時候跑去邊關。
當然,她雖然不同意,見到柳依依堅持要去找人,也只好待她要注意安全,更何況,宮夫人也明白,有自家公公陪着她們母女兩人去,怎麼樣也可以保護她們的安全。
柳依依第二天帶着女兒回一趟寧府,與大伯寧子鋒聊了一會兒,告訴他自己離開京城罷了。
此時,皇帝已經收到她要趕去邊關的消息了,在御書房裡的他大發雷霆,將龍桌上的奏摺全都掃在地上,然後甩掉所有人,一頭衝進蕊芯殿,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
皇帝進到蕊芯,也將蕊芯殿的宮女太監全都打發出去,若大的宮殿只有他一個人,他直接進入柳依依母女住過的寢室。
打擾着眼前的擺調,皇帝冷如寒冰似的臉孔終於柔和下來,走到牀榻前,他不禁想起小朵朵睡在牀上那一幕,心裡又有了變化。
脫掉鞋子,皇帝外袍都沒有脫,直接躺在牀榻上,拉過疊好的被子蓋在身上,輕輕地閉上眼睛,喃暱:“柳依依,你真是叫人愛恨不能…你這個壞女人…依依…”
躺在牀上,皇帝被子下的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牀單,好像是強忍着心中早已經打算好的想法和升起來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仍然閉着眼睛的他幽幽地嘆了嘆氣,鬆開雙手,緊繃着的身軀也放柔下來,這些天一直沒有睡好覺的他不知不覺安穩地睡着了。
離開前,柳依依派人給西平王送信,告訴他已經離開京城了。
除了冷老頭子陪同她們,還有寧府和沈府的侍衛,加起來近三百位侍衛,一起保護她們去黃秦嶺。
如今的世道比較凌亂,對於柳依依的這隊人馬,自然沒有什麼人敢打她的主意,所以從京城出來,走了四五天,都是安安靜靜,沒有發生什麼情事。
一路而行,小朵朵乖巧極了,並沒有鬧什麼小脾氣,所以也讓柳依依十分安心。
本來她們要是出門在外的話,一般都會去迎賓客棧住宿,由於迎賓客棧全都被封鎖了,一行人只有到其他客棧去住宿,讓侍衛們心中很不是滋味,畢竟沈家的一切,在他們心中留下不可滅的印象,迎賓客棧也等他們在外頭的家一樣。
幸好,他們早已經受過囑咐,亦知道一些真相,心態也很容易調整,他們也不會去鬧一些事情出來。
再往黃秦嶺趕路的時候,路上出現一些小毛賊,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經過十多天的路程,他們趕出現在黃秦嶺,得到消息的玄天很快來接他們。
並沒有在市集住下,柳依依母女最先被接到以前住的小木屋,秋霜已經早就小木屋整理好,很方便住了下來。
剩下的侍衛們也很快被移到樹林裡,保護小木屋的安全,雖然有陣法,畢竟邊關比較亂,一切以柳依依母女的安全爲重。
身邊除了會武功的冬雪和秋霜之外,剩下的小月兒也是保護的對象,幸好就玄天,他只要有機會就不會放過與小月兒相處,時常還着她往森林裡跑。
似乎,小月兒經過這些時間的接觸,她也沒有那麼抗拒玄天,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玄天的真心對待,她當然也能感受到。
對於兩人的進展,柳依依看在眼裡,心裡面也爲他們感到高興,希望兩人幸福地過日子。
至於,劉子墨來到邊關之後,他已經被接入軍營裡去了,因爲他知道,做生意不僅僅是要會做生意,更重要的是需要後臺和地位,然而,現在正是有機會在他的面前,自然不會錯過。
三天後!
柳依依帶着女兒睡中午覺。
母女兩人靜靜地躺在牀上,不知何時,房門被輕輕推開,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人,他輕步而入,似乎木板上聽不見任何腳步聲,反而是窗外傳來一陣陣鳥兒歡快的唱歌。
進來的人眸光緊緊凝視着牀上的畫面,一大一小的玉顏是他做夢也想要見到的人兒,心裡一陣激動,寧鈺軒的眼底泛起一層波光。
走到牀邊,寧鈺軒彎下腰,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寶貝女兒的小臉蛋,那光滑如玉的觸感再次讓他心裡激動得手都抖起來。
睡着的小人兒似乎感到臉上有什麼,微微地側開小腦袋瓜子,紅彤彤的小嘴微微噘起,好像是無聲地抗議。
閃亮的眸子注視着她的反應,寧鈺軒再也壓不住情緒,輕輕地開口:“朵朵,我的女兒~”
“偏心,你只要女兒,不要我~”嬌媚又抱怨的聲音響起。
寧鈺軒的視線移動,立即見到睜開眼睛的人,俊臉露出幸福的笑容,雙手捧着自家娘子的臉蛋,俯上身子就吻上她那微啓的紅脣,封住了她的話兒。
分開快一年了,滿腔的思念發泄在這個吻上,寧鈺軒霸道在他的領地橫掃,將牀上的娘子緊緊的抱在懷裡。
睡熟悉的女兒不知何時被他送到牀角內,眼裡心裡只剩下他的娘子。
雙眼迷離,臉頰羞紅,急喘着氣的柳依依緊緊抱住自家相公,昂着頭問:“你現在有空了?”
“當然有空,就算是沒有空,我抽出空來。”
在自家娘子臉上偷個吻,寧鈺軒輕聲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他的大掌卻一直在忙碌,柳依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微瞪着作怪的人:“你…你幹嘛,女兒還在睡覺。”
不安扭着身子,柳依依的臉蛋越來越燙,如似被火烤着一樣,讓她心裡又癢癢的。
“娘子放心,咱們輕一點,不會吵醒女兒。”化身爲大灰狼的人豈願意錯過機會,他變得更加勤快。
被誘拐的人無法拒絕,或者她也不想拒絕,淋漓())的動運過後,兩人都是滿足的表情。
寶貝女兒仍然睡得香香的,經過運動的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寧鈺軒凝視着懷裡的人,輕聲問:“娘子,辛苦你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現在怎麼也找不到沈大哥的下落,都過去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被人帶到什麼地方去,希望…希望他沒事…”
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柳依依的眼睛微紅,雙眼泛起淚光,在外面的堅強全都不見了。
“娘子,你放心,沈大哥一定不會有事,他還沒有見過小朵朵,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對不對!”
聽到自家娘子帶着鼻音,寧鈺軒也明白她心中的擔憂,不禁將她抱得更緊,接着又問:“皇帝這次…到底搞什麼鬼?爲什麼要這樣做?”
想到上個月聽到的消息,寧鈺軒的俊臉冷了幾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在在這個時候動手,如果不是接到冷老頭子的信,他真的想要揮軍進京,問一問皇帝是什麼意思。
“算了,相公不必生氣,引發點就是我和大哥移走近兩億的銀子,雖然他不知道明確的數目,但是大約也猜得出來,心中對我們有所顧忌,最重要的是你又手握兵權,害怕大家擁你當皇帝,在他看來,咱們有銀子有兵權,不是皇家最忌憚的事情嗎?”
“所以他就…”
“不錯,他爲了自己的江山,自然不會給機會我們,那怕是現要非要背上罪名,他也要這樣做,我們只不過是爲了以後有所保障罷了,畢竟不能讓皇帝對我們捏圓搓扁,否則,咱們遲早會被他找藉口給滅了。”
“哼,他也太忘恩負義,這種皇帝,能夠當個好皇帝嗎?”寧鈺軒緊緊鎖着劍眉,眼中的光芒閃爍。
微昂頭,柳依依伸手扯了扯他的臉,輕聲道:“如果皇帝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那麼,他以後又怎麼去守候天下?或者現在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對峙的,但是觀整個局面的話,皇帝的做法也是正確的,除非,相公真的想要當皇帝。”
“當皇帝?太累了,既然冷爺爺挑他爲皇帝,要扶持,那麼咱們也就盡責吧,以後我陪你回家釀酒去,什麼皇帝,什麼江山,與咱們無關。”
“呵呵…正是我想要的,當皇帝太累了,我可不想你天在抱着奏摺過日子。”
“嗯,我娘子是希望我天天抱着你過日,這也是爲夫想要的日子。”
說着話,寧鈺軒下腰一沉,再次狠狠地將自家娘子壓住,開始他的戰略,不知疲倦的他,瘋狂地攻城奪池。
一家三口,直到傍晚才起牀。
睡醒後的小朵朵爬到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爹身上,揪着他的長髮,不停地玩弄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寧鈺軒睜開眼前,便見到坐在旁邊的女兒,閃亮如星的眸子瞅着自己,不禁給寶貝女兒露出柔和的笑容:“朵朵,快叫爹爹。”
同樣醒過來的柳依依捶打着快要斷的腰,看他們父女一眼,沒好氣地迴應:“還要過三天小朵朵纔是五個月,怎麼可能會叫你爹爹了。”
小朵朵聽到孃親的聲音,衝着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接着,又伸出小手,玩着父親的鼻子,笑得更加開心了。
瞧着女兒開心的笑容,寧鈺軒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伸手撫摸她的腦袋瓜子,寵愛地道:“小朵朵真調皮,來,爹爹教你說話,叫爹~”
“你想得美,小朵朵應該先叫我娘,你這個爹排在第二位。”
寧鈺軒側目斜視着正在穿衣服的人,歡笑地道:“娘子,不一定,也許咱們的寶貝女兒先叫我爹爹。”
“不可能,我天天帶着她,肯定是先叫我娘!”回過頭了,柳依依衝着他撇了撇嘴,自信十足地道。
“呵呵…”
寧鈺軒並沒有反駁自家娘了的話,俊臉洋溢着璀璨的笑容,繼續逗自己的女兒玩。
在他的心裡,女兒先叫誰又怎麼樣,只要是自己的女兒乖乖的,平安長大,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幸福。
晚上,一大家人坐在飯桌上,小朵朵雖然還沒有長小牙齒,不過她卻想要吃桌上的菜,抓筷子往菜盤挑菜。
“小朵朵,乖一點,你又吃不下!”抱着女兒的柳依依十分無奈,躲閃着女兒手中的武器,又將她按在懷裡。
冷老頭子瞄小娃娃一眼,微笑道:“朵朵的身體素質不錯,你們可以弄小小塊又容易消化的菜給她嘗一嘗。”
“爺爺,她現在就是吃習慣有鹽味的食物,現在不肯吃白粥了。”柳依依嘴裡說着抱怨的話,用筷子黏一點菜湯往她的小嘴點了一下。
吃到有味道,小朵朵又不肯坐在自家孃親的懷裡,蹭着身子又要爬起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小手拿着的筷子指着菜盤子。
“嘻嘻…看看…看見沒有,咱們的小朵朵又是一隻貪吃貓,現在的牙齒還沒有長出來,已經開如想要吃東西。”玄天看着爬上爬下的小朵朵,發出嘖嘖的聲音。
寧鈺軒掃他一眼,給寶貝女兒夾了一點點菜葉子,放到她的小嘴裡,道:“放心,以後你的女兒,會更貪吃。”
小嘴裡有東西吃了,小朵朵飛舞着手中的一隻筷子,衝着自家親爹無聲地笑了笑,那可愛的樣子讓寧鈺軒恨不能將全都好吃的菜都給她吃。
盯着他父女兩人,玄天嫉妒的很,吃着飯還不忘頂嘴:“老大,你怎麼知道是女兒,難道你就不准我的第一個是兒子?”
“我的兒子都還沒有出世,你們自然是應該生女兒!”寧鈺軒看也不看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迴應。
“開什麼玩笑,我馬上和小月兒去生兒子,哼!”不忿的玄天頓時怪叫起來,接着回頭,討好地對着羞得不敢見的小月兒道:“小娘子,今晚咱們洞房,定要生出個兒子給老大瞧瞧。”
“不正經…”滿臉通紅的小月兒氣惱地瞪他一眼,害羞的她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衝着她眨了眨眼睛,玄天故意壓低聲:“小娘子,現在老大還沒生兒子,等咱們的兒子生出來,就會當老大兒子的兄長,那該有多威風,你想想,他只不過是比較我大三個月,就當我的老大,哎,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小娘子,咱們得要爲咱們的兒子打算是不是?他的老子我都成爲小弟,總不能又讓咱們的兒子又成爲老大的小弟,是不是?”
“你瞎說什麼…”小月兒氣得想要跑人。
旁邊的冬雪和秋霜好笑地瞄了瞄小月兒的反應,眼裡卻閃過羨慕的光芒。
正在給自家女兒餵食物的寧鈺軒依舊不看他,自信十足地叫:“你又遲了,本將軍相信下個月,我家娘子會懷上我的兒子,你的兒子?怎麼也要遲一些。”
“閉嘴!”柳依依臉色微紅,氣惱地瞪他一眼,這傢伙的臉皮還真厚。
“真的?”
玄天的眼珠子不停地在兩人身上轉悠,不高興地叫:“老大,你憋一會兒不行嗎?你好歹也得給兄弟先洞房,太不厚道了。”
“玄天,你是不是不想要小月兒了?你再說一句,我叫小月兒不理你三個月,看你怎麼生兒子。”柳依依忍住對這個罪魁禍首發出警告。
接着又衝着自己旁邊的人:“不說話不會死人。”
微笑相迎,寧鈺軒甩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看得柳依依又好笑又好氣。
“小嫂子真狠,爲了你的兒子…唉,可憐的我,怎麼樣要進洞房那麼難呢?我的兒子在哪兒…哎呀~小娘子,你下手輕一點~”
被人狠狠掐一把的玄天只好求饒,可憐兮兮地看着旁邊的人。
“你,不理你~”小月兒實在是受不住他,放下筷子就準備起身走人。
疾手拽住想要跑的人,玄天知道不能再玩鬧下去,趕緊道:“娘子,吃飯,吃飯~”
走不了的小月兒只好又坐下來,生氣的不理人。
衆人看着他們小兩口子的互動,不禁莞爾一笑。
V章:0109節:行刺計劃
更新時間:2013-4-15 22:47:03 本章字數:6080
V章:0109節:行刺計劃
小月兒和玄天,大家都希望他們也能夠早日成親,只是現在的戰狀混亂,而且身爲大哥的沈墨凌失蹤一個月,大家心裡都擔憂着,如今誰也沒心思爲他們辦婚事。
寧鈺軒也只不過在小木屋陪妻女二天,在第三天的下午便返回軍營中,畢竟重要的事情太得重,不能置之不理。
元漢軍營裡,身穿墨色玄袍的高博文沉着俊臉,目無表情的他看起來清瘦了不少,眉宇之間含着暗晦之色,自他損失十萬士兵之後,這張俊臉再也沒有笑過,因爲對於身爲一國太子來說,大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的手中拿着一封書信,他想起剛纔見到的內容,心裡掀起了一些波瀾,薄脣微微抿着,眼底泛起一絲絲寒意。
“柳依依,沒想到你的膽子如此之大,敢跑到這裡來…你說是不是天意呢?老天爺將你送到我的眼前來,豈能錯過你?”
扯了扯嘴角,高博文的脣邊逸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眸光變得更家深幽,繼續自言自語地道:“怪事,楚宸爲什麼沒有將你納入後宮,你應該是後宮的女人才對…”
似乎有些想不透,高博文又皺起了眉頭,他最爲糾結的問題就是寧鈺軒和柳依依爲什麼不惜餘力相助禁宸,如今,沈墨凌失蹤,楚宸下令抄沈府和寧府的家,應該是能觸怒於他們纔對。
可是,近一個月,寧鈺軒和柳依依的反應太讓他摸不着頭腦,並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或者是有什麼打算。
沉思了半天,高博文的神情並沒有放鬆,仍然是緊緊鎖住眉頭,眸光忽然冷冽了幾分:“柳依依,本太子讓你明白,誰纔是真正的天下霸主,只要本太子除掉寧鈺軒,你乖乖站在本太子身邊,許你太子妃之位又如何?”
“太子~~”
帳篷外響起喊叫聲,接着一道人影出現!
高博文冷冷的掃他一眼,並沒有說任何的話,而出現的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太子,沈墨凌已經奄奄一息了,現在是不是派個大夫幫他診治一下?”
“奄奄一息?”
聽到個詞,高博文的表情終於又有了變化,冷冷地注視着眼前的人,問:“你們又私下動手了?”
“太子,沈墨凌不老實,兄弟們也是生氣他殺死…”
“夠了!”沉聲吐出這兩個字,高博文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忍不住閉上眼睛,一會兒後,又睜開雙眼,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吩咐:“立即帶軍醫去!”
“是,下屬告退!”黑衣人立即消失在帳篷裡。
高博文垂眸看了看手中的信息,擰着眉頭喃暱:“沈墨凌雖然該死,不過…依依,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他一條狗命!”
輕輕運功,高博文手中的紙條成爲了紙沫,被他甩在地上。
一刻鐘之後,高博文的身影閃出元漢國的軍營往遠方的一片連綿不斷的山嶺之中而去。
一柱香的時間,他出現在大山之中的一座山洞裡,正好遇見出來的軍醫。
“微老臣見過太子殿下!”老軍醫見到他的出現,趕緊拱手行禮。
停下步伐的高博文瞅着他,微擰着眉頭,問:“犯人怎麼樣?”
“回太子殿下,犯人保住了性命,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不過,最後不要再對犯人動刑,要不然,他隨時能夠丟掉性命。”
老軍醫存有善心,儘量將事實說了出來。
微微含首,高博文朝他揮揮手:“行了,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揹着醫箱子,老軍醫被旁邊的一位黑衣人領了下去。
高博文邁步進入洞內,洞裡的幾位黑衣人見到主子的出現,立即跪下行禮:“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冷漠地掃跪着的幾人一眼,高博文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進入洞內,走了幾百米內,前面石牀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人。
如果不是能發覺他微弱的氣息,高博文都以爲他已經嚥氣了,踏前幾步,眸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人,死氣沉沉的他再也看不見以前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前後差距變化還真的是夠大。
非人般的折磨下,還能留下一條命,也算是他意志夠堅定,否則早該見閻王爺。
之前他沒有死,如今更不能死,高博文明白眼前人在柳依依心中的地位,他現在成爲一顆好的棋子。
他的袖子一甩,正面躺着的人立即翻身側躺,猶似木偶人,高博文踱步上前,伸手抵在他的心後,將自己的真氣徐徐輸入他的體內,助他精力養傷。
一會兒後,高博文收回手,躺在牀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旁邊站着的人,沈墨凌明白剛纔是他輸內功給自己。
“高博文,你有本事殺了我,我是不會感激你!”沈墨凌的聲音雖弱,說話的語氣十分流暢。
微抿着嘴脣,高博文定定地注視着眼前氣色轉好的人,表情冷冷淡淡,也沒有因爲對方的話而生氣。
見他不說話,臉色蒼白的沈墨凌閉上眼睛,也不想與眼前的人再說什麼話。
“沈墨凌,難道你真的想死?”
盯視着他,高博文緊抿的脣薄成一條線,悠然地開口:“本太子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成全人家,竟然你想找死,本太子偏偏不會讓你死,會讓你好好的活着。”
“哼~~”輕哼了一聲,沈墨凌仍然閉着眼前,卻仍然讓人感受到他傳達出不屑之意。
看他一眼,高博文微微聳起眉梢,淡淡地道:“看在曾經與你相識一場,本太子告訴你兩個好消息,第一個就是你失蹤後,楚宸將你的沈府和寧府抄家了,第二個消息就是柳依依母女來到黃秦嶺了。”
“……”閉着眼前的沈墨凌一言不發,似乎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高博文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似乎對於他的反應覺得有些意外,揚了揚眉頭,道:“本太子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應該是很寂寞,不如本太子派人去將她們母女接過來,這樣的話,你也就有伴了。”
“高博文,不許對她動手!”沈墨凌猛然睜開眼睛,沙啞的聲音衝着眼前的人喊叫。
“不許對她動手?”
扯了扯嘴角,高博文露出優雅的笑容,冷冰冰的眸光注視着眼前情緒起伏的人,冷笑道:“沈墨凌,剛纔本太子的話似乎你沒有聽見,你越不想本太子做的事情,本太子越有興趣做好它。”
“高博文,你要是敢傷她們一根寒毛,我做鬼不會放過你,咳咳……”說話的語氣太急,喉嚨乾燥的沈墨凌咳嗽起來,後面的話也沒有再說下去。
“咳咳…咳咳…”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咳得滿臉通紅,高博文緊繃着的俊臉沒有半點表情,整個洞府內迴盪着他咳嗽聲。
直見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來,有些不耐煩的高博文伸手在他的身上連點了幾下,難聽咳嗽聲嘎然而止,躺在石牀上的沈墨凌雙眼直直瞪前方,嘴巴微微張開急喘着氣。
“沈墨凌,現在是本太子主宰你,難道本太子還會怕你嗎?荒謬!”
清幽的眸子凝視着狡猾的他,高博文勾脣一笑,轉身邁着大步離開,往外而去。
待高博文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保持剛纔的動作,一動也不動。
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們,高博文冷聲吩咐:“沈墨凌要是死了,你們全部陪葬,之前你們私下有動手的人,自動去領十大板。”
“是,太子殿下!”跪着的幾人終於明白,主子爲什麼生氣了!
“注意安全,不要人任何人發現這裡,要是沈墨凌丟了,你們也不用活。”
“是,太子殿下!”
幾位黑衣人恭敬地迴應,不敢有半點的抱怨和不滿。
時間過得飛快,柳依依已經來到黃秦嶺大半個月了,每天除了陪半女兒在小木屋之外,並沒出去外面遊逛,隨着時間的過去,她的心裡也越來越不安,因爲至於還沒有找到沈墨凌的下落。
沈墨凌的失蹤,表情看來她是淡然接受,而內心卻十分着急和不安,常常在半夜驚醒,再也無法入眠。
她們母女剛到來的十天,寧鈺軒會陪幾天抽時間來陪她們,近來幾天他便沒有空再來,聽說元漢軍營近來大批調動,不知道高博文在玩什麼把戲。
又過三天,終於收到蘇老頭子的傳信,他們已經查到,抓走沈墨凌的人應該是以前的牡丹會成員,他們已經往黃秦嶺趕來了,說穿了,抓走沈墨凌的人,有可能就是高博文。
得到這個消息,柳依依大怒,心中燃燒起濃濃的怒火,高博文已經踩到她的底線了。
坐在房裡整整幾個鍾,柳依依決定用手段徹底搗廢元漢國,一定要讓高博文嘗一嘗激怒她的後果。
晚上,冷老頭子,柳依依和玄天,三人坐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人,柳依依狠狠地吐出一口氣,開口詢問:“玄天,你在元漢國的人馬有多少人?”
“不多,但是都是精英,小嫂子,你是想幹嘛?”
“幹嘛?”柳依依嫣然一笑,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繼續道:“當然是幹好事。”
“哦,好,本少爺我最喜歡做好事!”玄天並沒有錯過她的眼神,歡天喜地迴應。
冷老頭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嘗他手中的好茶。
“玄天,你的人和我的人,一起刺殺三品以上的官員,不管是什麼人物,只要能殺掉的人,一律不放過,沈大哥下面的人,我會調出二千萬銀兩,不管用什麼價格將元漢國的糧食買下來,然後尋找地方給隱藏存放。”
“小嫂子,你下狠手了?”
玄天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頓了一下,雙眼洋溢着笑意,點頭道:“這樣玩,本少爺喜歡,反正高博文早就用這個手段了,那麼,咱們就以毒攻毒,以牙還牙,看看是他的牡丹會厲害,還是咱們的人厲害。”
“好,這個月將任何分配下去,下個月開始實行,咱們要用半年的時間,平定天下!”柳依依本來不想插更多的事情,如今她卻準備插手到底。
想了一下,柳依依衝着一言不發的冷老頭子,輕聲道:“爺爺,你給楚宸寫信,他叫調周大將軍的一半兵力過來,還有,也跟他說一聲,真狼族的兄弟們也會出現。”
“嗯,你放心佈置,這些事情交待給就成了。”冷老頭子點了點頭,對於她的安排毫無意見,全力支持。
興高采烈的玄天兩眼發光,開心地叫:“太好了,終於可以見到老大的真狼族兄弟,這次我要與卓凡奪取老二的名號。”
“咳咳…”剛喝了一口茶的柳依依差點被嗆倒,放下手中的杯子,露出無言的表情:“玄天,我相信老二肯定是你的,因爲,你確實是挺‘二’的。”
“哈哈…那自然,我老二的位置無人動搖,那怕是卓凡也不行,他頂多是老三!”不明‘二’的意思,玄天少爺不怒反而喜。
微眯着雙眼,柳依依側目斜視神采飛揚的玄天,搖了搖頭:“二貨,你抽空去找你家老大去,告訴他咱們的計劃。”
“沒問題,本少爺馬上去!”丟下話兒,玄天少爺馬上閃身離去,那速度,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留下祖孫兩人,柳依依提起茶壺,給他倒上一杯熱茶,開言:“爺爺,如果沈大哥真的是被高博文抓去的話,恐怕…”語氣帶着哽咽,再也沒有說下去。
冷老頭子看着她淚花閃閃,心中不禁嘆了嘆氣:“你放心,他雖然有這個大難,暫時還不至於送命,你放心吧。”
“唔~”壓下自己的情緒,柳依依相信他的話,只要人沒有生命危險,又有什麼可怕。
四天後,三位熟悉的身影出同在小木屋。
柳依依見到憔悴得不成人樣的銀狐,一直壓抑着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的她忍不住抱住人。
風塵僕僕的銀狐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待遇,當她撲進自己的懷裡時,才感受到心好像又開始跳動了。
二個月的時間,不休不眠地追尋沈墨凌的下落,隨着時間的流逝,銀狐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竟然還有沒有活着,因爲他對什麼都沒有任何感覺,似乎心都不會跳動了。
他從來不知道沈墨凌在他的心有究竟有多重要,他對他懷着是怎麼樣的感情,二個月以前,他只想要確定一個事實,他在不在人間,如果不在的話,他不介意毀掉所有一切,包括他自己。
如果,懷裡人又給他另一種震憾,他也從不知道她會哭,特別是抱住他哭,已經死掉的心,莫名又顫動起來。
眼底瞬間迷茫,銀狐差點找不到自己,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地抱住懷裡的人:“不哭,他還有我們,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然後…將高博文碎屍萬斷。”聲音不大,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他斬釘截鐵的決心,誰也不會懷疑他能否做到。
“好,咱們用最快的速度,毀滅元漢國!”擡起頭,柳依依微紅的眸子流露出堅定的光芒,一定要將自己人救出來。
旁邊的宮承巖蹙了一下眉梢,伸手過人家懷裡的柳依依,冷冷地道:“你近來沒有休息好,現在不能再傷心,否則會拖誇你的身體。”
“好,我不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柳依依神態有些窘迫,當着衆人的面前哭起來,心裡覺得有些難堪。
一行人全都坐下來,冬雪和秋霜給大家上茶,偷偷地看了看憔悴不堪的銀狐,她們眼底閃過心痛,很快又隱藏起來。
蘇老頭子二話不說,抓住柳依依的手腕,立即給她把脈,一會兒後,板着老臉,不悅地道:“丫頭,你急有什麼用?不是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嗎?”
“爺爺,我沒事!”笑了笑,柳依依柔聲迴應。
“沒事?”蘇老頭子狠狠地白她一眼,語氣帶着濃濃的冷意:“是,你現在是沒事,不過,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你就不用起牀了,以後躺在牀上過日子得了。”
“爺爺,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柳依依不禁苦笑,她知道太醫都是很厲害。
“是,不嚴重,只是晚上瞪着眼睛等着天亮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蘇老頭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裡已經含着怒氣。
衆人聽見蘇老頭的話,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射在柳依依身上,等於是無聲地責怪她。
“我也不想,每天晚上醒過來後,我就再也睡不着,不是我不想睡。”柳依依無奈撇了撇小嘴,給他們解釋。
“給你開藥,明天開始要喝藥調理!”蘇老頭子懶得跟她說廢話。
“是,爺爺!”
聽到她乖乖答應下來,大家也收回了目光,銀狐鎖着眉宇,想了一下,詢問:“依依,你說的行刺計劃,能不能說明一點,我們行動起來比較方便。”
V章:0120節:憤怒
更新時間:2013-4-16 22:47:33 本章字數:7341
V章:0120節:憤怒
幾人在一起聊了一個晚上,全都是有關於在元漢國的計劃,在柳依依原來的計謀上,他們再加一些補充,讓這次的計謀更加完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二天,除了蘇老頭留下來之後,銀狐和宮承巖都離開了,他們秘密潛入元漢國,爲這次的事情指揮作戰。
兩位老頭也常出去跑忙碌,如今沈墨凌依舊下落不明,大家身上又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必然是要查出來他被關在什麼地方。
各有各的忙碌,柳依依帶着女兒在小木屋裡,每天都接收大量信息,從而知道外面的事情。
時間一天一天過,她們母女又來到邊關一個月的時間,小朵朵也已經是是六個月的小娃娃,她現在越來越可愛,總會玩一些小東西,小月兒天天抱着她在屋前屋後轉悠。
有一天,柳依依心血來潮,帶着寶貝女兒來三位丫環,再加六位侍衛,一行人從小木屋跑出來,她們又出現在黃秦嶺的市集上。
需要買的東西也不多,不過柳依依只是抱着女兒閒逛,真正去買東西的人是小月兒和冬雪,秋霜盡責的守在她們母女旁邊。
跟着出來的幾位侍衛們隱藏在暗處,並非是緊跟而後,所以這次她們出來逛街,不知情的人以爲就是她們一羣女子,但是仍然有人發現守護的人。
站在遠處的幾人注意着她們的一注一動,一直無人敢上前打擾,因爲他們知道這羣女人動不得。
“你確實是柳依依?”
高博文定定盯視着眼前的下屬,只見他緊緊擰着眉頭,似乎有點不太信相這個消息。
“回太子殿下,下屬保證說的是事話,我們確實是在黃秦嶺見到柳依依了,她帶着三位丫環和她的女兒,絕對沒有看錯人。”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嚴謹地迴應。
站在窗前的高博文沉默不言,似乎在判斷這件事情,一會兒後,斜視着地上的人,吩咐:“你們在黃秦嶺注意着柳依依的一舉一動,看來她沒有離開,你們定要查找到她住在什麼地方。”
“是,下屬會時刻監視着柳依依,只是這次她們的人太多,我們無法蹤到她們的下落,不過應該她好像不在市集裡住。”
“在沒有實據面前,不可妄意推斷,本太子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必須儘快找到她的下落,下去吧!”
“是,下屬告退!”黑衣人立即起身,馬上消失在帳篷裡。
高博文依舊站在窗口,他的視線凝視着外面的環境,精美的劍眉越擰越緊,最後成爲一條直線,可見其心事重多。
神情剎時一轉,高博文眺望遠着燕國方向,自言自語地道:“柳依依,這次不管付出怎麼樣的代價,本太子爲了得到你,一切都值得,你就給本太子等着瞧。”
第一次出去逛街之後,柳依依又出去了好幾回,每次都是帶着人出街道閒逛了一個時辰之後,再回家裡。
她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摸不着頭腦,最後大家都歸於她是太無聊,太寂寞了,纔會想着出外面逛街。
如今的時節已經踏入秋天,在這裡關外的天氣已經是早晚清涼需要穿上厚衣服,剛踏入月初,整個天下好像也隨着氣候有所改變。
兩國的戰役又打響了,剛開始的時候兩軍對戰,雙方都有死傷,卻誰也壓不下誰,似乎戰役又處在僵局。
燕國內的大亂在皇帝和賢王的鎮壓下,漸漸恢復平靜,然而,元漢國內似乎開始有新的變化,在他們的主要省府都有人大量收購糧食。
如今正是戰亂之際,有人購買糧食也算是正常之事,暫時並沒引起什麼問題。
最讓人震驚的是一個晚上,京城的十位大臣,全都在自己的府內被人刺殺,成爲驚世之案,究竟是誰幹的事情,天下之人,憑着想象力紛紛猜測出各種各樣事故和樣版。
元漢國還沒從這場的刺殺案回神,接二連三從他們全國各地傳來刺殺案件,巡撫以上的官員,再次被人刺殺幾十人。
兩件案子,僅僅是相隔三天的時間,頓時讓元漢國失去近百位官員,一時之間,整個元漢國人心惶惶,他們的朝庭上下亂成一片,許多官員因借病而不敢上朝,躲在自以爲最安全的地方。
元漢國派出許多人追查刺殺案,欲想要將這場瘋狂殘殺壓制下來。
他們派人在全國各增追查兇手,誰知道三天後,他們的漢京城,又有十位官員被刺殺,徹底讓元漢國的官員陷入自危之中,不少怕死的官員直接辭職逃離漢京城,希望可以保命。
如此大規模的追殺,差不多讓整個元漢國陷入癱瘓,不但元漢國的人震驚,而是讓整個天下之人震驚,他們還沒有見過如此慘滅的刺殺行動。
衆人雖然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似乎不約而同想到燕國,除了燕國之外,誰也不可能對元漢國下如此瘋狂的毒手。
刺殺之人全都是官員,並沒有對老百姓們下毒手,老百姓們心中雖然也會感嘆燕國的手面強蠻,但也不至於落下千夫所指。
然而,元漢軍營裡的高博文除了驚怒還是驚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還手如此之強悍和毒辣。
雖然如此,高博文仍然不想放棄他的計劃,因爲他必須成功。
半個月後!
正在小木屋內的柳依依抱着寶貝女兒正在玩樂,忽然見到玄天急切闖回來,衝着眼前的人叫:“出事了。”
“什麼事?”柳依依擡起頭,不解地看着神色凝重的人。
立即將女兒交給旁邊的小月兒,柳依依的心情微微往下沉。
“小嫂子,一天前,元兵與我們對戰,雙方人死傷幾萬人,今天高博文發瘋似的對我們進行強硬的攻擊,咱們的戰馬忽然全都死掉,本該大勝的我們變成慘敗,再次讓我們損失幾萬人。”
玄天微喘着氣,從柳依依手中接過一杯茶,一口氣喝下去,接着又道:“我們還來不及整理,意外見到沈墨凌,老大爲了將沈墨凌救下來,又領着另一隊五後備精兵追了過去。”
“結果呢?”柳依依的心吊了起來。
“結果就是老大事着五萬精兵,全都失蹤了,咱們找不到他們。”玄天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緊緊握住拳着的他看起來殺氣騰騰。
柳依依看他一眼,放開手中的茶壺,側目斜視着旁邊的人:“冬雪,秋霜,小月兒,你們留在小木屋裡,什麼地方都不許去,你們一定要給我保護好小朵朵,我陪玄天出去救人。” www● Tтkan● ¢ O
“少夫人!”
“小姐!”
她們驚叫了一聲,怎麼也不相信她竟然想要去戰場,那種地方從來沒有女人出現過,如今她…
看到她們眼底的擔憂,柳依依沉聲道:“我的決定,你們不必否決,只要做好我交待你們的事情就行了。”
“是,小姐(少夫人)!”三位丫頭異口同聲地迴應。
玄天轉身見到抱着小朵朵的小月兒,安慰道:“月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小嫂子有事,但是現在兵營裡除了守營的三萬士兵之外,剩下的七八萬的士兵都是傷兵,無法作戰,我們必須要小嫂子幫忙想法子找到老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小心一點!”小月兒點了點頭,輕聲地問應他。
柳依依睨視眼前的幾人一眼,最後望着玄天,問:“軍營裡還有黑丸子嗎?”
“黑丸子?好像沒有了,我記得上去運出去的全都用得七七八八。”玄天想了一下,立即回答。
“咱們現在的人有多少?玄天,你馬上去將洞府的黑丸子帶出一部分,沒有它們,咱們不好救人。”
柳依依沉着臉色,表情十分冷漠,秀眉微蹙着。
“好,我會去弄出幾百袋出來。”玄天丟下話,已經閃出去了。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柳依依並沒有多說什麼,衝着冬雪吩咐:“冬雪,你現在馬上幫我收拾一套換的衣物,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帶。”
“是,小姐!”
冬雪看了看她,立即轉身離去。
一刻鐘後,木屋裡出現一隊野獸,它們身上馱着一袋東西,玄天見到她的出現大叫起來:“小嫂子,帶出來了,現在咱們怎麼樣弄過去?”
“這件事情,交待你來辦,想法子將它馱出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現在我先帶着人去尋找相公他們的下落。”
柳依依掃他一眼,對於這種事情相信以天玄的能力是可以解決。
瞄了瞄眼前的一堆東西,玄天點了點頭,他知道不容易,但也要將任務給完成了。
揹着一個小小的包裹,柳依依回頭看寶貝女兒一眼,瞧她興致勃勃地望着眼前的一陣山野猛獸,扯了扯嘴角,逸出淡淡的笑容。
俯身在寶貝女兒的小臉上輕吻了一下,柳依依再深深地看寶貝女兒一眼,呼叫張侍衛一聲,帶着一百位侍衛離開木屋。
柳依依一走,小朵朵似乎發現了什麼,找不到孃親的身影,立刻扁着小嘴哭了起來。
她一哭,小月兒她們只好哄着她玩,玄天交待剩下的二百侍衛,要好好保護她們的安全,然後也領着他的奇兵異獸離開。
某處燕元兩國的交待森林裡,高無博文冷冷地盯視着困枯山谷內三天三夜的兩國士兵。
下面的山谷之中,不但困住燕國的五萬精兵,同樣困住他們的過八萬精兵,兩人的人馬從第一天的拼殺之外,三天下剩下,兩國的士兵都死傷近二萬多的人,如今仍然在峙立。
站在最高點處的高博文,對於下面的戰場一點都不擔心,自將下面的人困住之外,他並沒有下令攻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高博文確實是在等什麼,今天是第四天了,他相信自己等着人快要出現,忽然遠往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來,轉眼之間,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跪在他的面前,拱手道:“太子,柳依依帶着人過來了。”
“有多少人?”高博文不緊不慢地詢問了一句,眼底精光閃閃。
“回太子,好像就是一百人!”
“一百人?”
旁邊站着的一位將領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他忍不住大叫起來。
剩下的另兩位將領,雖然沒有失態叫起來,不過他們的表情亦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帶着一百人來救人,他們覺得簡直就是在開玩笑,怎麼可能救人,恐怕是來送死還要容易。
他們露出異常,只有高博文的臉上沒有半點輕視之意,反正很用心猜測柳依依這次是有什麼打算。
微擡起眼眸,盯視眼前的人,問:“柳依依帶的人有沒有提東西過來?他們的身後有沒有發現人的跟蹤?”
“太子殿下,是不是柳依依還有炸人的東西?”
“上次寧鈺軒帶着五千親兵來救人,就是用這種東西,難道柳依依這次又是帶着這種東西而來?”
旁邊的兩位領將同時出言,他們最怕的東西便是燕國手中那種會炸人的東西,他們知道燕國叫它爲黑丸子,但是真正能見到黑丸子的人並不多。
只要提起那種會炸人的玩意兒,旁邊的三位將領臉色微微泛白,畢竟他閃對這種東西十分忌憚。
高博文聽到黑丸子,他的眉頭不禁跳動了幾個,他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恐怕,誰都會害怕那種能將人炸得血肉橫飛的東西。
他至於也沒有搞清楚,寧鈺軒的黑丸子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它的殺傷力如此強悍,不管會不會武功,只要碰到它就沒有逃生的機會,武功再高強也抵不過他的爆炸力量。
這次,柳依依會帶着這種東西來嗎?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聽到主子的問題,馬上回應:“回太子殿下,下屬並沒有發生他們帶有其他東西,他們身後也沒有見到燕兵跟過來。”
三位將領聽到他話,他們的表現顯然放鬆了不少,最爲害怕的東西沒有出現,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怕,柳依依帶來的一百位高手,也許不夠他們塞牙縫,隨意就能將一百人抹殺掉。
此時,經過二天的追尋,柳依依終於在山谷之外,聽到雜鬧的聲音和血腥味,同時也明白終於被她找到失蹤的人。
在張侍衛的帶令下,柳依依竟然是暢通無阻地出現在另一處高山之上,盯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除了分白色和黑色的身影之後,下面的人物,根本無法看清楚。
爲什麼會如此順利出現,她現在沒有心思去分析,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下面的人。
至於自己的相公在不在?柳依依無法確實。
“小姐,現在怎麼辦?”張侍衛看着下面的人,也不禁擔憂起來。
柳依依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直直地望着白色身影多,黑色身影后的場面,輕聲道:“現在咱們做不了什麼,看他們現在的模樣,似乎是被困住了,該怎麼樣將人救出來,恐怕真的不容易。”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處周圍看一看?”張侍衛說出自己的建議。
搖了搖頭,柳依依輕瞥他一眼,放眼打量着四面的環境,良久,開口:“能將相公他們困在這裡,我看高博文可能不在下面,那麼…”
剎時,柳依依的神色更加凝重,眺望着四面環繞的大山,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們要小心。”
“小姐,你的意思是…”張侍衛也隨之四處打量着眼前的山嶺,霎時,指着前方最爲高尖的山頂:“小姐,那邊應該有人。”
“果然不出所料,看來,咱們出現在這裡人家早就知道了。”柳依依吐出一口悶氣,如今只能希望玄天能夠快點趕過來。
“小姐,高博文會不會馬上動手?咱們該怎麼阻攔他們?”
“阻攔?只要玄天在這個時候趕不到,那麼,咱們都會面臨被滅。”柳依依恢復淡然,看對面的山嶺一眼,再望着山下面。
這個場面是那麼熟悉,一年前自己同樣經歷了一樣的畫面,當時潛在山嶺之中的人是自己相公,最後被困住的人是高博文,但是這次呢?
上次自己有把握,然而這次都沒有半點的把握。
柳依依想了一下,開口吩咐:“張侍衛,你現在派一位輕功最好的侍衛,小心去圍看一看情狀,一定要小心不能驚動對方,咱們想法子拖延時間就好。”
“是,小姐!”張侍衛轉身走到旁邊不遠處的侍衛們隱藏的地方。
雖然說要想法子挻對方,但是柳依依心裡卻並沒有計謀,畢竟對方現在對自己瞭如指掌,想要拖延時間談何容易?
吩咐下去的張侍衛很快返回,站在柳依依的旁邊,等候着她的指示。
另一邊的人,高博文遙望着對面的山嶺,嘴脣邊逸出淺淺的笑意,只要她出現就好,他的計劃也就能夠全部實施。
爲了這個計劃,爲了得到她這個人,高博文拿自己的幾十萬大軍在賭,不惜一切代價,爲了引誘狡猾的寧鈺軒入谷,爲了徹底除掉他,他拿自己的士兵作爲誘餌。
如今馬上就要成功了,他用十二萬士兵的生命作爲賭注,只剩下最後一步,他的計劃就完完全全實現了。
掛在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濃,高博文開口詢問旁邊的人:“準備好了嗎?”
“回太子殿下,全都準備好了!”三位神色激動的將領朝他拱手迴應。
“給柳依依看一場好戲!”
聲音不大不小,高博文盯視着對面,繼續下令:“傳下去,馬上動手,將所有準備好的東西乃下去。”
“遵令!”三位將領同時開口,立即轉身離去。
柳依依依舊站在山頂上,這次她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碰!碰!”忽然,山間響起撞激的聲音。
霎時,柳依依見到幾處山頂滾下巨大的石頭,猶似猛水般衝下去。
“嗤!嗤!”大石頭髮出連綿不斷的滾落聲。
“啊~快跑啊~”
“救命啊~”
“石頭,好多石頭砸下來啊~”
瞬間,山谷裡響起驚呼聲和慘叫聲,然而山上的人並沒有因爲下面的叫聲而停止,不但各形狀的大石頭,還有大大小小的樹樁也滾下去。
柳依依死死地盯視着下面亂衝亂撞的士兵們,貝齒緊緊咬住紅脣,緊成拳着的玉手指甲狠狠地插入手掌心也沒發覺痛意。
“小姐…”
身爲侍衛,早已經出生入死許多回的張侍衛見到下面悲慘的場面,他喊出來的聲音也帶着顫抖。
柳依依沒有迴應他的話,視線仍然注視着下面拼命求生的士兵們,不但有燕兵,還有他們的元兵,一個也不準備放過。
手段真狠!
“小姐,玄天少爺往這邊來了。”身後傳來一位侍衛的稟報聲。
猛然回頭,柳依依望着樹林深處,等着人出現。
一會兒後,身穿白衣袍的玄天出現在她的面前。
心知他趕過來也不容易,柳依依並有責怪之意,吐出一口氣,立即下令:“玄天,快將黑丸子給侍衛們。”
“好!”早已經聽見下面的慘叫聲,玄天氣得臉色發白,二話不說,吹了一個口哨,他帶來的傢伙全都出現了。
侍衛們也不敢怠慢,一個個接過帶來的黑丸子,柳依依衝着他們吩咐:“你們馬上去炸人,只要是高博文的人,都給我狠狠地炸。”
“是!”回了一句,一百位侍衛提着黑丸子離開。
柳依依拿出一個小袋子,裝了一些小號丸子,衝着玄天道:“玄天,你現在馬上找出高博文隱藏在暗處的兵馬,讓你的奇兵神獸來招呼他們。”
“好,我馬上去,小嫂子小心點!”玄天打了一聲招呼,立即離開。
旁邊只剩下張侍衛一人,他只保護眼前的柳依依,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轟~轟!~”
V章:0121節:他吃錯藥
更新時間:2013-4-17 23:06:54 本章字數:6470
V章:0121節:他吃錯藥
“轟~轟~”
四面八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轟炸聲,除了慘叫聲之外,被炸山嶺再也沒有東西乃下去。
依舊站着的柳依依繃着小臉蛋,沒有半點表情,視線仍然注視着下面的人。
白色的身影仍然是比黑色的多,從人影中看得出來又死傷了不少人,剛纔被山上的石頭和樹樁猛烈襲擊下,傷亡是必然的事情。
山嶺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下面的人,本以爲山谷中的人會趁機逃出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白色的影子忽然整頓起來,他們對着黑色影子進行攻擊,看來他們是想將對方給殲滅。
對於下面的舉動,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從嘴邊逸出,心裡也支持他們。
既然對方的主子都沒打算要人,自然是沒必要留下他們,在這場的遊戲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下面的人亂,山頂上也亂,各種聲音迴盪在山谷之中。
此時,山頂的另一頭,高博文怔住了,眼底閃過難於察覺的懼意,那種毀滅性的東西又出現了,是不是代表着他又在關鍵時刻要失敗了呢?
“太子殿下~”身後的一位將領微顫着嗓子,朝眼前的人喊叫了一聲。
其中一位忍住恐惶,忍不住叫:“太子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先別急,你們馬上去調人過來支援!”緩了一口氣,高博文的眼中閃着堅定之色,這次不管是什麼阻攔,他都要實現。
“是!”三位將領立即令命而去。
高博文沒有理會身後人的動靜,視線投向對面的上頂上,雙眼泛起寒意,開口:“來人!”
“太子!”一位黑衣人應聲而出。
“那邊怎麼樣?”
“回太子,並沒發現其他燕軍,一百位侍衛正在襲擊咱們的人。”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認真地迴應。
“只有一百人?”
高博文雖然有些不信,但是他也顧不得太多,既然她身邊的人都閃過來,那麼…
想到這裡,高博文的身影一閃,丟下話:“你們跟本太子來。”
“是!”他們一起消失在山頂上。
柳依依盯視山谷下面的黑影被白影殲滅的一個不剩,勝利的人已經找路出谷了。
“誰~”旁邊的張侍衛忽然吼叫一聲。
淡然回首,柳依依的視線盯着身後的樹林裡,幾秒鐘後,一道熟悉的墨衣男人閃出來。
“高博文!”微微啓脣,柳依依吐出三個字。
張侍衛聽到這個名字,立即擋在柳依依的面前,警惕地盯視着忽然出現的人。
高博文凝望着一身淺紫衣裙的女子,二年內,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玉顏嬌美動人,經過二年在她的身上憑空添加了一股屬於女人的嫵媚,看起來更加迷人。
“柳依依,別來無恙?”優雅地開口,猶似見到了好友打招呼。
微微挑眉頭,柳依依扯出一抹冷笑,瞅着他道:“高博文,不必做出假腥腥的樣子,否則叫人想吐。”
“好歹也是相識一場,柳依依你可記得本太子送給你的琉璃珠?”高博文不怒而笑,仍然踏着步伐往她走過來。
“站住!”張侍衛拔劍相迎。
高博文的眸光仍然盯着他身後的柳依依,淡然地下令;“來人,給本太少滅了他。”
“是!”樹林裡又竄出六位黑衣人,他們一起撲向柳依依面前的張侍衛。
早有準備的柳依依眼中閃過殺意,手中的黑丸子毫不猶豫向他們投過去。
“快閃~”不知是誰喊叫了一聲,他們齊齊閃開。
“轟~”
黑丸子在樹林裡炸了起來,然而張侍衛已經與六位黑衣人打起來。
“小姐,你小心,最好往樹林裡撤!”
知曉自己不是六人的對手,心中急切的張侍衛只好叫自家小姐往樹林裡撤退,方能有一絲生機。
此時,高博文緊緊盯視着柳依依的一舉一動,他知道眼前的人手中還有黑丸子,所以不敢輕易上去抓人。
柳依依聽到張侍衛的話,緊緊蹙着眉頭,並沒有往樹林裡跑,眸光注視着他與六人混戰。
手中仍然扣着兩顆小小的黑丸子,想要救人她也有心無力,因爲他們的身子移動太快,柳依依不想黑丸子將自己人給炸死。
“小姐,快跑~”
“認真對敵!”柳依依冷聲斥責。
“柳依依,你若是跟本太子走的話,本太子可以饒他不死。”
露出微笑,高博文邊說着話邁着步伐往向她走來。
柳依依雖然注視着張侍衛的打鬥,也留意旁邊的高博文,他往自己而來,她更往左邊樹林閃,與他保持距離。
“殺!”高博文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得到命令的六名黑衣人瘋狂攻擊張侍衛,身上同時中三掌的張侍衛整個人被拍得飛起來,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狠狠地砸往樹林裡。
就是這一刻,一直注視他們的柳依依再次將手中的黑丸子投向他們之中去。
“小…”
“轟~”
“啊~我的手…”
“我的腿…我的腿…”
旁邊的高博文清楚地看見她丟出四顆黑色的丸子,他也不想錯機會,沒有顧及炸傷的下屬們,他整個人朝柳依依撲過來。
誰知,他還沒有撲到人,他見到柳依依的另一隻手往自己甩過來,一顆黑色的丸子迎面而來。
俊臉微變,剎那間,高博文想都沒有想立即傾斜往地上一撲,黑丸子與他的臉只差一點點的距離就撞到。
“轟~”
黑丸子將他身後不遠處的一顆樹炸斷,回頭而望的高博文嚇得直冒冷汗,幸好他的反應敏捷,險險地躲過近距離的轟炸。
“太子~”
其中兩位被炸得頭暈眼花的黑衣人趕緊將他給扶起來。高博文站了起來,才發現柳依依帶着受傷的侍衛不見了。
然而,他自己的人,兩死的下屬已經炸得屍骨無存了,兩傷的下屬,一人斷手,一人斷腿,只剩下旁邊的兩人算是正常。
視線掃過他們,高博文沒有理會受傷的下屬,眸光盯視着柳依依離去的方向,吩咐:“追!”
一馬當先,他縱身而起,剩下的兩位黑衣人立即跟上他們的主子。
柳依依用黑丸子阻擋高博文和他下屬,扶起摔在地上的張侍衛急忙閃進樹林裡。
第一次扶着重傷的男人,柳依依走得十分辛苦,大個子的張侍衛如似一座上壓得她走不動,仍然咬着牙齒往前走。
“小姐,你…你不用管我…”雙眼露出感激,張侍衛開口說着話,鮮血從嘴邊流出,滴滴往下掉染紅了柳依依的衣裳。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爲主子的小姐會爲了自己而不逃走,在最後時刻,還用黑丸子將自己救出來,如今身受重上的他明白自己的時辰不多了。
“小…姐,你不用管我…我的時辰不多…小。小姐你快逃…”
從喉嚨涌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張侍衛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模糊,身上也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吃力地扶着他,滿頭大汗的柳依依繼往山下走,她已經沒有力氣迴應他的話,只想着快點離開。
穿過一片片樹林,柳依依覺得自己的雙腿打顫,每邁出一步,好像都快要站不穩,身上的人越來越重,更讓她覺得寸步難行。
“柳依依,你給本太子站住!”熟悉的聲音傳來,柳依依停下了步伐,渾身沒有半點力氣的她鬆開雙手,‘撲通’一聲,扶着的人倒在地上。
看了看前方的山下,柳依依抿了抿脣,擡起腳,狠狠地踹地上的人一腳,看着他翻滾着下山,能不能活下來,也只能靠他的運氣,看他的命夠不夠硬。
剛回頭,柳依依便見到高博文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將剩下的最後一顆黑丸子握在手裡。
兩人的目光相遇,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似乎都在等候着對方的動靜。
許久,高博文緩緩開口:“柳依依,你最好別逼本太子出手,否則你就是自討苦吃。”
“高博文,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儘可上前來。”神情未變,柳依依淡然地瞅着他,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
柳依依很清楚如今的情勢,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能夠落在他的手中,要不然會出更大的亂子。
“你能有多少炸人的東西?柳依依,你第一次沒有將本太子炸死,那麼,你體想再有機會炸死本太子,你若是識趣,跟本太子走…”
高博文正說着話,卻見到柳依依朝自己衝過來,他怔愣了一下,霎時,又見到黑丸子衝着自己甩過來。
見到黑色的東西,他本能反應,整個人仰面往下倒,黑丸子差點就碰到他的鼻尖,又一次讓他躲過去。
柳依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也沒有將他給炸死。
“轟~”
轟炸聲又響起,柳依依來不及懊惱失策,剎時,她後背被一股力量撞得她飛了起來,身上的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覺。
失敗了!
失去清明的那一刻,柳依依腦海中出現三個字。
山谷之戰,再次驚動世人,燕國慘勝,元漢國慘敗,因爲兩國的兵力損傷不少。
特別是元漢國在這次的戰役之中,二十萬大將全都被滅,太子高博文的六十萬大軍,已經滅掉三十萬的士兵,剩餘的士兵還不足十二萬。
燕國的三十萬大軍,也只剩下十萬大軍,皇帝楚宸已經派周謹風調二十萬大軍支援寧鈺軒。
這次的戰役,雖然是殲滅對方的二十萬大軍,寧鈺軒的俊臉黑如鍋底,整個主帥的帳篷猶似冰窖,冷得人全身發寒。
玄天的臉色更難看,他現在很自責,恨不能拍死自己,他們救回一批人又失去最爲重要的人。
坐在主帥帳篷裡的幾位臉色都是難看極了,心情也十分惡劣。
忽然主帥帳篷的簾子被掀開,兩道身影閃了直來,只見蘇老頭一巴掌朝玄天拍過去。
“啪~”
主帥帳篷響起清脆的巴掌聲,衆人一望,玄天的俊臉呈現出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接着,蘇老頭子身影在他們的目光之中,再次一閃,又傳來巴掌聲:“啪~啪~”
坐在主帥椅子上的人,被甩了二個大耳光,左右臉頰掛着更明顯的巴掌印,衆位坐着的人卻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捱打的兄弟兩人並沒有發飆,他們緊緊繃着臉孔,一言不發!
“你們給老夫聽着,不將依依丫頭找回來,老夫見一次你們,就甩一次耳光!”
氣急敗壞的蘇老頭子狠狠地擱下話,轉眼之間,又甩身離開主帥帳篷裡,來去如風,別人都還沒有看清楚如此大膽的人是何方人物。
他離去,跟着來的冷老頭子並沒有動手打人,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他老人家瞅着自責的他們,開口道:“你們不用多想什麼,依依丫頭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們現在主要作好防備工作。依依丫頭的事情,交給我們可以了。”
“……”
沒有人迴應,王紫燁擡頭瞄了瞄冷着俊臉的主帥,心中幽幽地嘆了嘆氣,這次事情本來就是意外,只是後果叫人難於接受罷了。
“你們自責也沒有用,相信依依丫頭的能力…”
“依依…依依…你醒醒…依依…”
一聲聲呼叫,昏迷之中的柳依依覺得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吵鬧不止,她雖然不知道是誰,心裡都知道好像是熟悉的人。
努力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剌眼的白光,不禁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再次張開眼皮,看眼前的環境。
“依依…依依你醒了?依依…”
熟悉的叫聲,接着,眼前出現熟悉的俊臉,柳依依脫口喊叫:“大哥!”
“依依,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沈墨凌高興地笑了笑,將躺在石牀上的人扶了起來。
果然是他,柳依依忍不住伸手摸了他的臉孔,喃暱:“大哥,我不是做夢吧?”
“不是做夢!”沈墨凌由她捏自己有臉頰,嘴邊掛着苦澀的笑意,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幽幽地道:“依依,你怎麼也被他給抓住了?”
坐起來,柳依依沒有回他的問題,認真地打量着他,問:“大哥,你沒事吧?”
“我還好!”清瘦的沈墨凌安慰着她,被軟禁近半年的時間,他怎麼可能會好,剛開始被虐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他雖然不用再受皮肉之苦,過着不見天日,怎麼也闖不出這個地方,心裡也不好過。
柳依依撇了撇嘴,也不揭他的謊話,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旁邊,眸光睨視着眼前寬大的洞府,嘰咕:“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洞府的存在?”
“這裡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我跟你一樣,也是被人弄昏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沈墨凌看着眼前的人,接着又問:“依依,你在什麼地方被高博文抓住?”
“兩國正在打仗,自然是在黃秦嶺關門。”柳依依隨口迴應。
沈墨凌愕然地問:“依依,你來到黃秦嶺了?”
點了點頭,柳依依沒有說話,她也來了快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依依,你不該來,現在危險了。”沈墨凌緊緊擰着眉頭,拉過她的手,認真的道:“依依,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
“大哥,你不用急,咱們會決定這個問題的。”
柳依依看他一眼,靜靜地想了一下:“大哥,你在這裡常見到高博文嗎?”
“我在這裡,見了他五次。”沈墨凌不明她爲什麼問這個問題,還是回答了,接着又問:“依依,怎麼了?”
“五次?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微挑秀眉的柳依依自言自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裡應該在黃秦嶺的某處村林裡。”
“依依,你猜得應該不錯,我在這裡見過他們的軍醫,除非離軍營很近,否則怎麼可能見到軍醫。”
“應該是!”柳依依也相信這個答案了,嘆了嘆氣,瞅着旁邊的人:“大哥,咱們的人四處查尋你的下落,怎麼也沒有想到高博文將你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不錯,錯實是如此!”洞門口處傳來聲音。
兄妹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射過去,只見高博文出現在眼前。
柳依依朝他翻了個白眼,將頭扭到一邊,再也沒有看他。沈墨凌冷冷地瞥他一眼,也沒開口說話。
對於他們的反應,彷彿早就在高博文的意外之中,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走上前,高博文坐在柳依依的旁邊,無視沈墨凌的眸光,道:“柳依依,以後你留在本太子身邊,許你本太子的太子妃之位。”
“什麼?”
本來不想理會他的柳依依聽見他的話,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她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什麼問題了。
同樣,墨沈凌也怔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盯着旁邊的人,他覺得這個人是吃錯藥了。
見到他們的反應,高博文笑了笑,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輕聲道:“你沒有聽錯,本太子要娶你爲太子妃,以後你就是元漢國的太子妃。”
“高博文,你沒有發燒吧?”
甩了甩頭,柳依依揚了揚精美的眉,詫異地瞅着他,又道:“難道是你的腦袋被驢踢了不成?”
V章:0122節:等待契機
更新時間:2013-4-18 23:22:23 本章字數:6245
V章:0122節:等待契機
“柳依依,你別不識好歹,本太子說的是真心話,只要你跟着本太子自然不會虧待你,要不然…”
高博文臉色陰沉了幾分,陰森森的眸光射向他們兩人,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
柳依依不怒而笑,側目斜視着眼前的男人,自大又猖獗,輕輕地搖了搖頭:“高博文,你將自己當成蒜,可惜本姑奶奶可沒將你當是蔥。”
“你…什麼意思?”看着她,高博文眯縫着雙眼注視着眼前的女人,雖然不知道話中之意,但也能夠猜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話。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冷笑:“就是話裡的意思。”
“哼~”冷聲了一聲,高博文站了起來,睨視着她道:“柳依依,給你三天考慮時間,要是你不答應的話,那麼…”
視線一轉,落在沈墨凌身上,眼眸中寒光四射,接着道:“本太子養他那麼久,恐怕再也沒什麼作用。”
“高博文,你丫的真是個小人!”柳依依怎麼會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深深地看她一眼,高博文沒有回話,邁着步伐就離開洞府。
盯視着他離開的背影,柳依依再次翻了個白眼,實在是佩服這個傢伙的腦袋,竟然又是打這種主意。
沈墨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沈墨凌的凝視着旁邊的人,擔憂地道:“依依,高博文恐怕也想要你的黑丸子,要不,他不會打這個主意。”
微微含首,柳依依自然明白,否則他怎麼會打這主意思,抿了抿嘴脣:“大哥,外面有多少人?”
“依依,高博文用多少人守着咱們,還真不好說,因爲我每次想衝出去的時候,都會有幾十位黑衣人的出現,如今,會不會更多,這個我也說不準。”
神色黯然的沈墨凌擰着眉頭,看了看外面的洞口,將知道的情況說出來。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並不是喜歡坐以待斃的人,拉起坐着的人,立即往外走。
“依依?”喊了一聲,沈墨凌瞅着她的側臉,搞不清楚她此時的想法。
“大哥,他沒有說咱們不許出去,正好出來逛一逛放鬆一下自己。”
拉着人邊往外走,柳依依邊解釋,坐在洞裡憑着想象去猜測,還不如讓自己去實踐一回,外面究竟會有多少人不就知道了。
沈墨凌也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他瞬間變得不一樣,他雙眼閃爍着精銳的光芒,整個人精神集中,似乎進入防憊狀態。
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情況,不知不覺將旁邊的人護着懷裡,兩人一起走出洞門口。
果然是樹林!
柳依依看着眼前的一片樹林,再眺望着四周圍連綿不斷的山嶺,嘖嘖稱奇:“真會藏人,在這種的大山脈之中,想要將人找出來,可真不容易,大哥,怪不得你就在這裡,咱們也找不到。”
“我知道是在樹林裡,但卻不知道是在黃秦嶺邊關的樹林裡。”沈墨凌也看着外面的山樹,語氣之中帶着壓抑。
一望無際的山嶺,柳依依倒也明白:“如果我跟你一樣,在燕國內再被人弄到這裡來,恐怕也猜不出來在這裡,不過,再在咱們知道是什麼地方,也就不足爲懼。”
“依依?”有些不明白,沈墨凌疑惑地看着她。
衝着他笑了笑,柳依依並沒有解釋什麼,拽着他的手,準備往樹林裡而去。
“站住!”
剛走出洞門口不遠,兩人還沒有踏進樹林裡,已經被四位黑衣人給擋住了去路,不讓他們進樹林。
瞅着目無表情的他們,柳依依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轉着望着旁邊的人:“大哥,你的武功恢復幾成?能收拾他們幾個人?”
“只有五成,想要對付他們,最多隻能四個!”沈墨凌瞅着眼前的四位黑衣人,輕聲地迴應。
“拼老命才能對付四個,看來他們真的不錯。”柳依依打量看起爲並不強壯的他們。
黑衣人聽兩人毫無顧忌的討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掉着閃進樹林裡,不再理會他們。
柳依依沒有想到四人說走就走,不禁嘰咕:“真是沒有禮貌,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沈墨凌笑了笑:“有人擋路,看來咱們不好處去。”
正方向不能走,柳依依拽着人又往另一邊而去,走出十幾米遠,又閃出四位黑衣人,擋住路不讓走進樹林。
柳依依認真地看着他們,開口詢問:“喂,你們怎麼不說話?你們怎麼跟剛纔的四個有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八胞胎?”
“……”四位不約而同地甩她一個白眼。
“可憐,八胞胎本來就件好事,你們的娘也沒有想到生下來四個是啞巴,不過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歹也有四個是正常的。”柳依依不顧人家的臉色有多麼難看,仍然站在他們面前自說自話。
見到四位被調侃的黑衣人已經露出怒意,沈墨凌不動聲色靠近她的身邊,時刻做好準備保護她。
“其實你們也不用難過,雖然是個啞巴,幸好也沒有缺手缺腳,要是你們不但是啞巴,而且還是缺手缺腳,這樣纔可憐,別人不知道的還會當你們是怪物。”
“滾,你纔是啞巴。”其中一位忍無可忍,衝着柳依依吼叫起來。
“咦,原來你不是個啞巴!”
露出驚奇的樣子,柳依依望着他們,忽然又繃起小臉,教訓眼前的四位:“你們也太沒有禮貌了,見了人也不說話,哼,哼,難道你們不知道好狗不擋路這句話?”
“你…”
其中一位神色大變,剛開口被人斥住:“十六,閃!”
三位神色難看的黑衣人瞅柳依依一眼,立即轉身閃進樹林裡,剩下剛想要發飆的黑衣人,只見他狠狠地瞪了瞪她,掉頭飛躍進樹林。
他們又閃走了,柳依依無趣地撇了撇小嘴,拉着沈墨凌又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整整一天,柳依依不停地折騰守在外面的黑衣人,當到傍晚的時候,基本給她摸清楚外面的情況。
晚上吃過黑衣人送來的物食,柳依依便開始與沈墨凌咬起耳朵來,兩人差不多都是貼着耳邊說話,外面的人就是有心想要偷聽也不可能。
聊到困了的時候,兄妹兩人各佔一邊的石牀,合衣而寢,柳依依雖然是困了,因爲心中掛着寶貝女兒,也無法入眠,不知過多久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兄妹兩人還是用各種法子在騷擾外面的黑衣人,氣得一羣黑衣人想要掐死柳依依的衝動。
只是他們沒有這個權利,更不能得罪於眼前的女人,因爲他們清楚地聽見太子殿下想要娶她爲太子妃,任柳依依怎麼折騰,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越是不敢發飆,柳依依鬧得更歡,僅僅是二天的時間,鬧得雞飛狗跳,許多黑衣人見到她的身影就躲,只要她不跑過,他們絕對不會過問她的行蹤。
柳依依想要的結果有了,她將洞府四周的樹林裡佔爲據有,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黑頭黑臉的黑衣人也不再跳出來鬧事。
她在樹林裡玩得歡脫,小朵朵在小木屋鬧得驚天動地,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自己的孃親了,一直喝奶的小朵朵哭鬧不止。
從軍營裡跑回來的寧鈺軒見到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極了,抱着她不停要哄她,逗她玩。
雖然不太會帶孩子,寧鈺軒並沒有將女兒交給小月兒帶,抱着寶貝女兒離開小木屋,來到某處的山頂上。
高大的身影,直立而站,身穿白色錦袍的寧鈺軒懷裡抱着奶娃娃,眼底幽光流動,視線眺望着元漢國內連綿不斷的樹林。
“娘子,你真的能夠找到機會嗎?”輕聲喃暱,寧鈺軒語氣中帶着一絲懊惱。
“老大,你放心,小嫂子一定行。”
玄天的身影閃出,接過寧鈺軒的話,視線落在他懷裡的小朵朵粉嫩嫩的小臉,還能見到她的眼角處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兒。
沒有孃親的陪伴,小朵朵彪悍的脾氣讓所有人無奈,只有她睡着的時候纔會安靜下來。
“發現什麼了嗎?”寧鈺軒的視線仍然望着遠方。
順勢而望,玄天神色微沉,這幾天,他一直注視着元漢國內的山嶺,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迴應,寧鈺軒也明白答案是什麼,眉宇之間的着急越來越明顯,但是他想要行動也無法。
“老大,咱們相信小嫂子會有法子,她是那麼聰慧的人,怎麼也會想法子告訴咱們。”
玄天想起她的計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誰也不支持她的打算,因爲救人,意外成了她的另一個計劃,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寧鈺軒沒有說話,神色冷硬的他猶似一座石雕,眸光癡癡地望着元漢國,好像能夠看見想念的人出現。
玄天亦沒再開口說什麼,兄弟兩人站在山頂上,一動不動。
許久,玄天似乎想到什麼,眸光斜視着旁邊的人,問:“老大,周將軍派出來的二十萬大軍快到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到!”薄脣微啓,寧鈺軒吐出三個字。
“老大,真狼族的人也快趕來了,是吧!”
舒展開緊蹙的眉頭,寧鈺軒的氣息微微起了變化,聲音柔和了不少:“快了!”
“咱們的人來齊,一定要將元漢國給滅了。”玄天眼中爆射出璀璨的光芒,俊臉流露出濃濃的殺意。
“嗯!”寧鈺軒輕哼了一聲。
短暫的對話之後,他們之間又陷入寧靜,沒有再說話,兩人的視線仍舊在遠方,仍然在等候着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但是他們等待着的異常並沒有出現。
直到天色越來越暗,趴在親爹懷裡睡着的小朵朵已經醒了過來,睜開黑亮如墨的眸子,見到是熟悉的臉孔,小朵朵扁了扁小嘴,又是一副準備哭泣的樣子。
寶貝女兒一動,寧鈺軒已經知道她醒過來了,瞄見女兒的嬌憨的模樣,低聲哄她:“朵朵乖,不能再哭了知不知道,你孃親很快就回來,咱們乖乖等她回來,要聽話,知道嗎?”
迎上親爹柔和的眸光,小朵朵終於收起她淚攻的態度,伸出小指頭放進嘴巴吮着,似乎是餓肚子了。
寧鈺軒已經帶她二天一夜,對於寶貝女兒的一些小動作也熟悉,多少猜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寧鈺軒準備帶她回小木屋,擡目瞄旁邊的人一眼,吩咐:“你看着,我帶小朵朵回去吃飯。”
看着威風凌凌的大將軍化身爲奶爹,玄天想笑卻笑不出來,看着他們父女兩,點了點頭。
再次放眼瞭望前方,剎時,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失聲大叫:“老大,老大~”
剛想縱身離開,聽見喊叫聲的寧鈺軒停下動作,轉身而望立即見到某處的深山裡,出現一道濃濃的煙。
“老大,一定是小嫂子,一定是她給咱們報信了。”
玄天高興極了,俊臉露出狂喜,他恨不能跳起來翻幾個跟斗。
寧鈺軒終於鬆了一口氣,注視着前方升起的黑煙,立即下令:“玄天,你先朝這個地方去找人,你最好不要靠得太遠,你利用動物給娘子送信,執行娘子裡應外合的計劃,這次將高博文一舉殲滅。”
“是,老大!”神采飛揚的玄天猶似換了一個人,又恢復他以前不羈的樣子。
“你一個人的行動比較方便,不過,要是你有什麼危險的話,只能靠你自己,暫時我們無法支援你。”
睨視着眼前的兄弟,神色嚴謹的寧鈺軒沉聲吩咐,畢竟軍營裡的士兵能戰鬥力的只剩下十萬,而且他們的組建的兄弟們全都潛入元漢國執行命令,這次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老大,你放心,我的神獸奇兵,足夠了,只要沒有碰上高博文的二十萬大軍,我是絕對有自保能力。”
玄天信心十足,他說的是實話,憑着他對動物的召喚能力,可以當幾萬士兵的能力,想要保命是絕對可以的。
寧鈺軒知道這個實情,纔會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
兄弟兩人又商量一些細節和需要注意方面,玄天趁傍晚時刻,準備潛進元漢國去與柳依依會合。
寧鈺軒帶着寶貝女兒回小木屋。
第二天,寧鈺軒給寶貝女兒餵了一碗瘦肉粥,然後將她交到小月兒手上。
誰知,與親爹相處三天的小朵朵死活不肯離開他,小手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襟,哭得驚天動地,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不管寧鈺軒怎麼哄她,小朵朵都不肯放心,哭得她小小的身子抽搐不止,心疼寶貝女兒的人也捨不得她。
最後,要趕回軍營的寧鈺軒吩咐三位丫頭換回男裝,帶着她們和寶貝女兒,一起回軍營。
雖然軍營不許有家眷出現,不過寧鈺軒可不管這些破事,他只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好好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回到軍營裡,叫親兵給三位丫頭扎帳篷,他抱着女兒回到主帳篷內。
一堆的將領,見到主帥抱奶娃娃出現,一個個瞪着大眼,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他們的失態,寧鈺軒無視到底,抱着寶貝女兒坐在主帥位置上,犀利的眸光掃過眼前的幾位將領:“有意見?”
“末將不敢!”五六位將領不約而同起身,拱手迴應。
沒看他們一眼,寧鈺軒見到女兒好奇地望着新環境,輕輕動了動嘴角,冷硬的臉孔頓時柔和下來。
從位將領認真地打量着可愛的小娃娃,他們見到她清澈閃亮的眸子,心裡升起奇妙的感覺,他們並不反感她的出現。
王紫燁和劉子墨同樣是第一次見到小朵朵,他們不禁對着小朵朵露出溫和的笑容,小朵朵的目光正好上他們的笑臉,她的小嘴裂開,給大家露出燦爛又可愛的的笑臉。
寶貝女兒乖巧,寧鈺軒也安心下來,擡目見到他們嚴肅的臉孔露出柔軟,開口問:
“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事情?”
“回主帥,這兩天都沒有什麼事情,不過聽說高博文二十萬的支援士兵也快要到了。”王紫燁拱手迴應。
輕輕點頭,寧鈺軒微沉下眉頭,想了一下,緩緩開口:“周將軍派來的士兵在今天趕到,趙將軍,你帶五千士兵去迎接他們過來。”
“是,末領尊令!”接到命令的趙將軍!
趙將軍離去之後,寧鈺軒並沒有讓其他人離去,只見他精利的眸光掃過衆人:“大家對高博文的二十萬支持,有什麼看法?”
“……”幾人相視一眼,並沒有人接過話題。
看着他們,寧鈺軒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滿意了。
王紫燁看衆位將領一眼,眼珠子一轉,拱手道:“主帥,咱們要不要給他們送個大禮?表示迎接一下,應該無妨。”
“嗯,不錯!這次大禮交給王副將去處理,一定要讓元兵收到驚喜。”寧鈺軒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如今的王紫燁能夠獨立擔當一面。
“是,末將絕不讓主帥失望!”
“給你五萬的士兵,去做好準備!”
V章:0123節:人狼之戰
更新時間:2013-4-19 23:21:36 本章字數:5283
V章:0123節:人狼之戰
“怎麼回事!”
急速趕來的高博文臉色鐵青,死死盯着眼前被燒得黑漆漆的樹林,他已經是在暴怒邊緣了。
一羣黑衣人跪在他的面前,他們誰也不敢說明情況。
“說!”冷冷的一個字,叫跪着的幾十人心底發寒,其中一位忍住懼意,拱手道:“回太子,是柳依依在燒烤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到樹林着火了。”
“胡說!”
嬌斥聲響起,柳依依拽着沈墨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不屑的眸光掃過幾十人,輕蔑地叫:“想要我來負責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切是你們的人搞鬼。”
“柳依依,你究竟想要玩什麼?”
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那張小臉上,高博文的臉色再冷幾分,定定地直視着她。
迎上他的眼神,柳依依扯脣揚起一抹笑意,開口:“高博文,我什麼都不想玩,也不會玩,我和大哥只是想烤只野雞吃罷了,誰知道你的人給我使壞,那可不能怪我拿着柴火劈他們,誰叫他們閃得快,燃燒着的木柴掉進樹林裡他們又不撿起來,現在弄成這樣,與我何關?”
瞧她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高博文有話說不出來,冷冽的眸光巡視着他的下屬,冷聲問:“是不是這樣?”
“……”一羣人,一個個低着頭,誰也不敢迴應。
高博文的俊臉陰沉得可怕,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明顯,冷喝:“給本太子自己出來!”
終於,三位黑衣人站起來,目無表情的他們踏前一步,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拖下去,殺~”
隨着高博文的一聲令下,三位黑衣人的腦袋瓜子被搬家了。
面對他們狗咬狗的舉動,柳依依沒有半點感覺,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轉身回洞裡去了,有些事情見好就收,要不然就壞事了。
沈墨凌看幾十位黑衣人一眼,微微聳了聳眉宇,掉頭跟着一起進洞內。
高博文冷冷地盯視着他們的背影,劍眉緊緊地擰着,似乎遇見什麼特別困惑的事情,一會兒後,他收回自己的視線,衝着跪在地上的下屬:“起來!”
“謝太子殿下!”異口同聲地迴應一句。
沒有理會他們,高博文的視線投向眼前被燒過的樹林,幸好將火勢及時撲滅,否則引起大火災的話,會將這一大片的樹林燒燬,這纔是最大的失損。
“太子~”
從樹林裡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一位黑衣人立即跪在他的面前:“參見太子殿下!”
“什麼事?”注視着他,高博文冷聲迴應。
“太子,張將軍領來的二十萬大軍遇燕軍的襲擊,正在關口處激戰,請太子支援!”
“什麼?”
俊臉變了變,高博文直瞪着眼前的人:“說清楚怎麼回事?”
“回太子殿下,張將軍他們剛進入關口處,立即遇燕軍襲擊,現在已經受傷不少士兵了。”
“飯桶,二十萬大軍也拿十萬燕軍沒法子。”
高博文有色氣得不輕,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離開,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問:“如果燕軍在這個時候襲擊我們的支援,那麼他們的老巢豈不是沒有兵力?”
想到這種可能性,高博文神色暖和了不少,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光芒,眸光一轉,沉聲吩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再出什麼狀況的話,你們全部以死謝罪!”
“是,太子殿下!”一羣黑衣人恭敬地迴應!
“哼!”冷哼了一聲,高博文剛想離開,剎時,他臉色又凝重起來:“燕軍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回太子殿下,好像也是在今天。”
“今天?”高博文眉頭緊緊蹙起,心中隱隱不安,什麼話也沒有說,立即縱身離去。
他一走,其他的黑衣人鬆了一口氣,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射向洞口,充滿恨意的目光那麼明顯。
確實,他們幾十人被柳依依玩得轉轉團,這次還丟掉三位兄弟的性命,豈有不恨之理。
不管他們的心中有多大的怨恨,身爲下屬的他們都沒有資格向她動手,最後,他們一個個閃進樹林裡。
站在洞門口的柳依衣將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黑衣人憤恨的眼神。
恨?
本來立場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道理誰都清楚和明白,柳依依又怎麼會放過機會整治他們,更何況,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依依,這些人,留不得!”沈墨凌望着他們消失的身影,淡然地說了一句。
柳依依輕輕地點了點頭,柔柔一笑,道:“放心,他們恨咱們入骨,自然是留不得,那怕咱們這次真的不管他們,只要他們還有一條命在,都會找咱們來拼命,所以留着他們是禍害!”
“是的,他們留不得!”
“呵呵…大哥,沒事!”
柳依依信心十足,真的要滅掉他們,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放火燒樹林已經快一天的時間了,如果自己人收到信息的話,那麼也差不多趕到了。
眼珠子一轉,柳依依衝着旁邊的人嫣然一笑:“大哥,走,咱們去走一走。”
“好,我陪你逛逛!”
兄妹兩人心不照宣地笑了笑,又邁出洞府,往周圍的樹林裡轉悠。
守候他們的黑衣人只是遠遠的監視着他們,只要在他們監視的範圍內,不會主動去招惹兩個魔頭。
這幾天惹事生非的柳依依徹底被黑衣人冠上魔女的稱號,在他們的心裡,她簡直就是該下十八層地獄。
攜手而行,兄妹兩人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花園裡逛,一點都沒有被人軟禁的樣子,有時候沈墨凌都覺得好笑,爲什麼他剛開始會如此之慘。
走着,忽然不知何處竄出一隻小白兔出來,更奇異的是小白兔直衝着柳依依而來,似乎是認識她一樣。
沈墨凌微怔,似乎也沒有想到小白兔會朝人跑過來。
然而,柳依依去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什麼,高興地拍手叫:“小白兔,你真乖,快過來。”
柳依依說着話,蹲下身子,伸手雙手,將跑來的小白兔抱在懷裡。
她輕而易舉將小白兔給逮住了,不對,是她輕易將小白兔給抱住了,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沈墨凌也不例外,臉上露出驚訝表情,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抱着小白兔的柳依依衝着他眨了眨眼前,歡喜地叫:“大哥,我厲害吧,小兔子都會喜歡我。”
“是,你厲害!”看着她懷裡的小白兔,沈墨凌笑着迴應,他總覺得好像有點懸乎,卻想不透怎麼回事。
柳依依沒有管他的心思,淡然地抱着小白兔繼續逛蕩,誰也不知,她早已經將小兔子尾巴上的小小紙條放入自己的袖裡。
逛了一會兒,兄妹兩人返回洞裡,不久,黑衣人也給他們送來食物,再也沒有人管兩人。
小白兔乖乖地呆在一邊,它既不走,也不動,似乎是在等候柳依依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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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餐之後,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洞裡面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柳依依纔將隱藏在袖子裡的紙條拿出來。
沈墨凌見到她變出一張紙條出來,俊臉再次露出愕然,看了看她手中的東西,又瞅了瞅蹲着的小白兔,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這隻小白兔會找人。
出現在山林,有小動物的出現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誰也想不到,有人會利用小白兔來送信。
柳依依看完紙條,又交到沈墨凌手上,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是準備理應外合,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遊戲。
輕輕地點了點頭,沈墨凌自然支持,畢竟現兩國都經過非凡的手段去破壞,如果不盡快結束這場爭天下的遊戲,吃虧的必須是兩國的老百姓,再說,長期爭戰之下,難保出現有心之人加入這場遊戲,到時候會引出更大的麻煩。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又過去五天的時間。
坐在洞裡石牀上的柳依依整與小白兔玩耍,經過幾天的相處,小白兔偶爾出去一趟,很快又回到她的身邊。
黑着臉孔的黑衣人進來後,見到的場面就是他眼中的女魔頭正在與小白兔玩耍,那嬌俏的樣子,一點都不想是成爲母親的人,活似是一位少女。
“柳依依,我們太子請你過去。”站在不遠處,黑衣人冷漠地吐出一句話。
擡頭而望,柳依依看着眼前的人,微擰着秀眉,問道:“你的意思是高博文找我?去哪兒?”
“你去了就知道。”黑衣人驕傲地擡起頭,一點都不想回應她的話。
揚了揚眉頭,柳依依淡淡地一笑,她隨手拿起石桌上的杯子,將杯子裡的水,全都倒在小白兔身上,然後將它放在地上。
渾身溼透,小白兔立即衝出洞內,轉眼之間就消失了。
黑衣人看着她的舉動,對柳依依的行爲更爲恥,鄙視着眼前的女人,叫:“快點跟我走。”
“我大哥呢!”柳依依並沒有馬上跟着他走,淡然地坐在石凳上,給自己倒滿一杯水,悠閒自在的喝起來。
“你…”
黑衣人被她氣得不輕,但是卻拿她沒有法子,狠狠地瞪着她,開口道:“他也一起去見太子,快走!”
“你說走就走?本姑奶奶豈不是沒面子?”
輕瞥他一眼,柳依依可以給任何人面子,就是沒打算給這羣黑衣人面子,只要逮到機會就會將他們氣得半死。
“你想怎麼樣,太子殿下還在等着你!”黑衣人氣得火冒三丈,卻拿她沒法子。
衝着他笑了笑,柳依依繼續喝自己的水,無視對方的怒火。
這時候,出去外面的沈墨凌被其他黑衣人找回來,他剛進洞門口,又見到熟悉的場面,只要隔那麼一二天的時間,就能夠見到氣得發飆的黑衣人。
眼角處掠過幸災樂禍,沈墨凌走進來,坐要石凳上。
柳依依給他倒上一杯水,柔聲輕笑:“大哥,你剛纔酙滿的水被我倒在小兔子身上了。”
“沒事,不是還有水!”沈墨凌露出瞭然的笑容,拿起杯子慢悠悠地喝水。
站在不遠處的黑衣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雙手緊緊握成拳着,強忍着將這對兄妹拍死的衝動。
想歸想,但是他還沒有這個膽子動手,一直站着等候他們動身。
水喝得差不多了,時間過去一柱香,兄妹兩人相視一眼,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一起站起來。
“走吧,見你家主子去!”
柳依依丟下一句話,立即領頭離開,準備去見高博文。
跟着黑衣人,他們一起往山下而去。
幾十位黑衣人左右護着他們,走在中間的兩人一直都十分聽話,沒有半點的動作。
剛走出一片樹林,黑衣人立即停下了步伐,驚懼地盯着前方擋道的野獸,他們怎麼不知道這片樹林會出現如此之多的猛獸。
十幾只羣狼,七八頭野豬,五六頭大熊,還有三隻蹲坐着的花豹子,它們兇狠的眸光緊緊鎖住眼前出現的幾十人。
雖在早知道是自己人弄出來的傢伙,當見到如此多兇殘之物,柳依依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伸手拽住旁邊的人。
沈墨凌不禁覺得好笑,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視線掃着旁這幾十位高手,嘴角微勾,露出冷冷的笑意。
不管他們的武功有多高,必然會身葬之處。
“小五、小八,你們護送他們到旁邊去!”其他一位黑衣人很快回過神來,他吩咐着自己的兄弟們行動。
點出名號的兩人位黑衣人,二話不說,示意傻呆着的兩人離開。
爲了配合他們,沈墨凌拉着旁邊的柳依依,跟着閃到一邊去。
剩下的黑人衣,死死地盯着靠近來的幾十只狼,其中一位喊叫:“兄弟們,結陣!”
“是!”
迴應一聲,黑衣人拔出自己的配劍,各自守候一方。
“嗷~”
狼王一聲吼叫,亮響的狼叫聲迴盪在整片山林裡。
“殺~”
“嗷~”
人狼大戰,立即展開,異常的戰鬥場面,柳依依看得心驚肉跳,最後,還是閉上眼睛,沒有看下場去。
“嗷~”
“嗷~”
狼叫聲不停地在耳邊響起,柳依依緊緊拽着旁邊的人,明知道那些聽從指揮的野獸不會攻擊自己,聽到這種叫聲,身子還是忍不住哆嗦。
她不敢看,沈墨凌卻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看到一個個黑衣人被咬斷脖子,他的嘴邊掛着冷冷的笑意。
V章:大結局
更新時間:2013-4-21 0:01:35 本章字數:12175
柳依依一直緊閉着雙眼,她不敢看眼前的場面,各種慘叫聲連綿不斷地傳來,不管怎麼樣,她是來自現代的女子,如此腥血的場面還沒有膽量直視。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傳來沈墨凌的低沉的聲意:“看來他們不敵這羣野獸,咱們走!”
“呃~”柳依依猛然擡起頭,入眼的正是沈墨凌的那張俊臉,一雙燦爛的眸子含着笑意。
來不及看後面的場景,柳依依已經被他拉着往另一個方向跑。
兩位黑衣人一直關注前方殘酷的人狼戰,待他們回過頭來,守候着的兩人快要消失在樹林裡了。
心中一驚,他們立即縱身追過來,丟掉自己的命也不敢丟掉主子的人,否則,下場不僅僅是一個死字。
他們離開後,一直在觀戲的其他野獸瞬間猶似得到什麼命令,一起攻擊黑衣人。
在一羣兇猛的野獸攻擊之下,任黑衣人武功高強,也只有葬身獸腹。
兩人剛跑出一片樹,柳依依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而且又是在半山逃跑,她無法跟上沈墨凌的步伐。
“大…大哥…”拖後腿的柳依依急喘着氣,扯着喉嚨也說不出話來。
“站住~”喝斥聲傳來,兩人也只好停下了步伐,反正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跑什麼,跟我們回去見太子殿下。”兩人的臉孔與他們的衣服一樣,黑如鍋底,殺氣騰騰地盯着跑路的人,他們心中最恨的就是眼前的兩人。
無視對方的話,柳依依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一會兒後才喘過氣來,拉着身邊的人:“大哥,這兩人也不要留下。”
“呃!”沉下有孔的沈墨凌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兩人,否則怎麼會那麼快上他們追上來。
聽到他們的對話,兩位黑衣人的臉色大變,其中一人憤怒吼:“找死,我成全你!”想都沒有想,立即動手朝沈墨凌拍來。
左右兩掌夾攻而來,沈墨凌立即往後退,兩位黑衣人緊追不放。
站在樹下的柳依依邊扯着袖子抹額頭上的汗水,眸光注視他們三人身影。
沈墨凌的武功不錯,雖然沒有百分之百恢復功力,想要滅掉兩位黑衣人應該不是問題。
“碰~”
“碰~”
僅僅用了十幾招,沈墨凌連續拍出凌厲的兩掌,兩位黑衣人如似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中狠狠地砸在地上。
摔下來的兩人已經不會彈動了,柳依依打量着他們,出言詢問走來的人:“大哥,他們死了沒有。”
“拍碎他們的心臟,現在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們。”氣息平穩的沈墨凌凝望着地上的人,輕描淡寫地迴應。
“你的膽子不小,敢殺太子殿下的人!”
一句雄厚的聲音從另一端的樹林裡傳出,接着一羣身穿鎧鉀的人物出現。
從他們的打扮,柳依依便知道是高博文派來的人,瞅着領頭身穿將領鎧鉀,大約四十來歲左右,陰沉着老臉孔,目光落在兩位黑衣人身上。
淡淡一笑,輕聲迴應:“殺了就殺了,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我們就乖乖的站着給他們殺不成。”
“你是柳依依?”將領擡頭而望,他銳利的目光射在柳依依的身上,語氣之中帶着狐疑。
柳依依揚了揚頭,淡然地掃他們一眼:“不是我的話,你們怎麼可能出現,高博文不是要見我們嗎?走吧!”
說完後,看也不看他們,拽着自己旁邊的人,往他們來的方向而去。
見到她反客爲主的舉動,前來接人的將領心中更不爽,想到他們太子交待,只好忍了下來:“其他人呢?”
“其他人?”步伐停頓下來的柳依依側目瞄他一眼,展顏輕笑:“不知道呢,山嶺之中野獸比較多,剛纔他們好像是被一羣狼給包圍住,能不能殺死那些狼,我們就不知道了。”
“有野狼?”將領半信半疑,他們是見到求救信號趕過來,只是沒有想到會先遇見眼前的人。
看得出柳依依不想是在說謊話,露出嚴肅的表情,轉頭吩咐旁邊的人:“朱孝東,你帶一百士兵去支援自己的人。”
“是!”
得到命令的朱孝東帶着人離開,消失在樹林裡,然而,柳依依跟着姓唐的元漢將軍往他們的軍營裡而來。
來到軍營裡,沈墨凌立即被他們給軟禁起來,柳依依卻被帶入主帥帳篷。
踏入主帳篷,柳依依一眼見到黑頭黑臉的高博文,活似有人欠他幾百萬沒有還。
“高博文,把我弄到你的軍營裡來又怎麼樣?”不客氣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來,已經口渴的柳依依給自己倒水喝。
站在窗口處的高博文冷冷地看着自由自在的女人,有時候他真的想,是不是對這個女人太放縱,所以纔會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偏偏她灑脫和不羈的作風和氣度,叫人欣賞和喜歡,眯縫着雙眼想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柳依依,早已經過了三天之期了,你倒別讓本太子失望。”
“哦,你的意思要我改嫁給你的這件事情?”柳依依放下杯子,眼底依稀掠過了一抹晦暗,涼薄的笑意綻放在脣角,瞅着他認真地詢問。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高博文覺得她的話有些刺耳,但又是事實,不禁點了點頭。
靜靜地看着他,柳依依的眼珠子轉動了幾圈,啓脣道:“行,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有能力有法子說服我的話,也許會考慮一下。”
“說服你?”高博文反問一句,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提起茶壺,柳依依邊給自己倒茶邊迴應:“不錯,看你用什麼藉口說服我。”
“柳依依,你是不是天真過頭了?”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逼視的目光含了一絲凜然,高博文盯視着她,冷笑道:“柳依依,難道你以爲在我的地方,還由你自己說得算?”
“哦,那你準備怎麼樣?”聳了聳肩,柳依依黑寶石般的雙眸直直地逼視了過去,眸光與他相撞,淡然地問了一句。
“本太子命令你做出黑丸子,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要是不做出來的話,拖一天,本太子叫人砍沈墨凌的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腳,拖過四天他的四肢就會被砍玩,最後只能砍他的腦袋,柳依依,不是把他當你的大哥嗎?現在他的拿就捏在你的手裡,看你究竟要不要救他。”
俊臉露出濃濃的笑意,高博文看着她的臉色一點點變,不禁用輕蔑的眼神掃她一眼。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的肋骨就沈墨凌,只要抓住這一點,她就會乖乖就範。
“高博文,用小人來形容你,還污辱了小人這個詞,你連個小人都不配當!”
柳依依不怒不急,只是冷言冷語譏諷他一番,見到他露出怒容,不屑地撇了撇嘴:“三天時間,你以爲黑丸子是泥巴做的不成,你有幾十種的東相,你以爲哪麼容易做出來?笑話!”
“你需要什麼東西?”壓下心頭的怒火,高博文努力用最平淡的語氣而問。
瞄了瞄他,柳依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行,告訴你也無妨,是沙琪瑪,虎鞭草,果凍,麥當勞,漢堡,木屑…”
想到什麼,嘴裡就吐出什麼句堂,以前記得吃的用的玩的,不客氣地說出一大堆人家聽都沒有聽過的玩意兒。
柳依依正在逗着人玩,離她幾千米遠處的燕軍的軍營裡,坐在一起的衆位將嶺正在談論着他們的戰役。
剛剛被他們吵醒的小朵朵坐在親爹的懷裡,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好奇的看着眼前熟悉和陌生的人。
卓凡坐在旁邊,他對戰役完全交給自家老大去處理,他並不思考用兵的計謀,而是興趣勃勃地看着小朵朵。
他昨天趕來的時候,已經聽說小朵朵在軍營裡,只是當時她睡着沒見到人,如今就在眼前,自然是好好打量她。
小朵朵已經習慣各種各樣的美男,不過卓凡穿着外族衣物,對於她來說絕對是新奇,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瞅卓凡。
一大一小正在玩鬥眼,旁邊的王紫燁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裡不禁覺得好笑,似乎每個人見到小朵朵,都會忍不住喜歡這個粉嫩的小傢伙。
他們剛商量完畢,寧鈺軒也發現他們的舉動,板着的俊臉柔和了不少,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寶貝女兒的小鼻子:“朵朵,他是卓叔叔,你要記下他。”
“少主!”卓凡不好意地喊了一句。
寧鈺軒輕瞥他一眼,問:“你還沒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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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準備找個女人!”卓凡的表情更加窘迫了,似乎有點不太習慣說自己的事情。
衆人見到他堂堂真狼族族長,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一個個臉露出笑意,主帥帳篷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輕鬆起來。
“老大~”簾子被人掀開,熟悉的喊叫聲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衝了起來。
趕回來的玄天剛進來便見到一堆的人,特別是見到小朵朵,眼珠子一瞪,立即驚叫起來:“天啊,小朵朵~”
怔了一下,玄天馬上又回過神來,伸出雙手,邊喊叫着邊衝過來:“小朵朵,想叔叔沒有,快給叔叔抱一抱!”
“滾開!”寧鈺軒抱着自己的寶貝女兒一閃,嫌棄的眼神瞄着幾天沒有出現的人:“一身髒兮兮的,你也好意思抱小朵朵。”
“老大,你太傷我的心了,本少爺身上一點都不髒!”
氣得拉着俊臉,玄天少爺狠狠地鄙視眼前視女如命的傢伙,眸光一轉,落在眼前外族人打扮的傢伙身上:“你就是卓凡?”
他,剛毅的臉型有着深邃的輪廓,下巴厚實但又菱角分明,一雙劍眉些微斜挑,不怒自威。
“我是卓凡!”深幽的眸光迎上玄天打量的眼神,卓凡認真地迴應。
“好小子,玄天少爺我早就聽說你大名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咱們有空劃個道來,看看誰纔是老二。”
雙手抱在懷裡,玄天少爺與人見面前,便急得下挑戰書了,可見老二的位置在他的心目中很重要。
“沒問題!”卓凡同樣聽說過玄天的事情,聽到他提出來的建議,一點都不意外,淡然地接受。
在坐的其他人,只是聽着他們的對話,不少人的眼底閃過羨慕的光芒,畢竟有這種生死相交的兄弟誰都想擁有,只是這種兄弟情並非是想要就可以擁有。
幾位將領對寧鈺軒的人,除了真狼族的卓凡聽說過他的名字之外,對於玄天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的出現,讓他們有小小的驚訝,隱約覺得眼前白衣年輕男子便是可以指揮兇猛野獸作戰人物。
山谷之戰,神獸奇兵已經出現在世人的眼前了,身爲燕軍將領的他們卻並沒有見過這支隊伍神奇人物,如今出現了,眸光流露出熾熱的光芒。
更何況神獸奇兵在前幾天幫助襲擊元兵的支援,叫他們損失三四萬的士兵,又是一件激動人心的好事。
面對他們的無聊,寧鈺軒皺了皺眉頭,板着俊臉盯着神采奕奕的傢伙:“事情辦得怎麼樣?你怎麼跑回來了?”
“喲,老大,你放心,軟禁沈墨凌和小嫂子的黑衣人全都餵我的寶貝去了,現在他們被帶回元兵的軍營裡。”
“去他們的軍營裡了?”神色凝重的寧鈺軒沉思想了一下,又擡目望着眼前的衆位將領:“作好準備,隨時開戰!”
“是,將軍!”九位戰將同時起身,衝着主帥座位上的人拱手迴應。
寧鈺軒點了點頭,一雙深邃陰測的眼睛,狹長好看的眼睛有着微微上挑,魅惑又顯得凌厲,繼續吩咐:“記住剛纔商量的事情,下去吧!”
“是,將軍!”異口同聲地迴應後,他們陸續離開主帥的帳篷。
傍晚,蘇老頭和冷老頭不知道從何處跑回來,兩人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從遠處趕回來。
蘇老頭子進來後,沒有再甩人家耳光,而是將小朵朵抱在懷裡,逗着小傢伙玩。
冷老頭子巡視眼前坐着的幾位小子們,緩緩開口:“你們準備好了吧!”
“冷爺爺,我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等娘子的信號,只要有動靜,我們立即攻過去。”
神色嚴肅的寧鈺軒尊敬地迴應。
微微含首,冷老頭子表示滿意,伸手撫摸着鬍子,道:“此次必羸不可,一戰平天下!”
坐着的人都明白,這次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而且必在此戰中將高博文擊殺,不能留他活路。
蘇老頭子擡頭掃他們一眼,老臉露出一絲笑意:“元漢國已經沒有能力再支撐和做後備之事,他們的文武百官已經殺得差不多,而且糧食也被我們收購一空,他們無法抵抗了。”
“不錯,依依丫頭說過用最快的法子處理掉這場戰役,雖然只有兩年的時間,不過,我們已經作好準備,將老百姓的損失減最底,也許,這步棋走得最妙。”
“依依丫頭將元漢國鬧騰得不成樣子,也拖下去對咱們也沒有好處,對老百性更沒有好處,所以必要快點結束兩國之戰。”
“小嫂子的手段就是精準,如果不是高博文激怒她走這一步棋,也許咱們得在戰場上再磨蹭二三年呢。”
玄天少爺笑眯眯地接下話題,他的內心亦是對柳依依十分敬佩,似乎她出的點子,全都是起到畫龍點睛的妙處。
給自己人永遠是驚喜,給敵人永遠都是血的教訓,正如高博文的牡丹會,可以說全都滅在她的手中。
一年前爲了搶糧草,已經滅掉近一半的牡丹會成員,然而這次在樹林裡,又將剩下的牡丹會成員給滅個精光,高博文卻仍然做着他的美夢,卻不知道早在她的算計之中。
“你們隨時做好準備,依依丫頭應該在這二三天內就可以搞定。”冷老頭子眼底睿智的光芒閃爍,再次囑咐眼前的人。
“爺爺,我們知道!”寧鈺軒重重地點頭,眼中精芒四射,心裡滿滿的期待。
燕軍已經準備好一切,然而,元軍的軍營裡卻是一片死氣沉沉,上至將領,下至士兵們,一個個都是黑頭黑臉,猶似死了爹孃的孩子。
主帥帳篷裡,高博文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手中緊緊握住各地傳的消息,雙手緊握成拳頭,似是強忍着心中的怒氣。
站在他面前的六七位將領,他們垂着頭大氣也不敢喘,害怕自己成爲太子的出氣筒。
許久,高博文才壓下心中的情緒,注視着眼前的將領,直接點句:“謝將軍,你有什麼看法!”
“回太子殿下,老臣是粗人只懂得打仗,如果是老臣的看法,那就是燕軍那些狗孃養的傢伙弄出來的事情,太子殿下,咱們一定不要放過燕軍,老臣拼老命也要將他們碎屍萬斷。”
謝將軍扭曲着老臉,眼底射出濃濃的殺意,他對燕軍恨之入骨,誰叫他的兒子和孫子都被刺殺而亡,當然是將所有的錯算在燕軍身上。
另一位,唐將軍亦是滿臉怒容,只見他大步上前,恨恨地叫:“太子殿下,咱們馬上攻殺燕軍,我們的兵力比他們還要多,這次我們一定要爲家人雪恨!”
“太子殿下,我們出兵,爲我們的慘死的家人報仇!”
“太子殿下,末將請求太子殿下出兵!”
“……”
頓時,主帥帳篷裡成爲鬧市,六七位將領們紛紛開口請戰,誰叫他們的家人都被人殺掉,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泄。
陰沉着俊臉的高博文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將領的熾熱心情而感到高興,反而是怒火越來越濃。
“啪~”
一掌拍在桌面前,發出響亮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將領立即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一句話。
“我們元兵的將軍的控制能力就是這樣?”
冷如冰霜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裡,六七將領的身子微顫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不敢反駁。
怒極的高博文定定地盯着他們,繼續開口:“以你們現在的樣子,也能將燕軍打敗?本太子看你們去送死還差不多,沒有一顆腦袋是冷靜的,不如自己砍下來算了。”
“……”
一羣人,被罵得沉默以待,表情沒有半點反應,心裡是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瞧見他們這個樣子,高博文越看越氣,冷聲吩咐:“滾,全都給本太子滾回帳篷去思過。”
“是,末將告退!”
訓得不敢出言的他們拱了拱手,一個個離開主帥帳篷裡,張張臉孔仍然是憤怒難耐。
下面的人出去了,高博文沉着眉頭又思索了一會兒:“來人!”
“到!”一位士兵應聲而入!
淡淡地看他一眼,高博文冷聲下令:“給本太子找柳依依過來!”
“是!”收到命令,士兵立即轉身離開。
垂眸盯着眼前的一堆寫滿各種信息的紙條,高博文的心裡又氣又恨,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狠,不顧天下老百姓的罵名,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搗毀自己的元漢國。
他們的手段,比自己的要強幾百倍,似乎不給自己留半點的希望,如今只能靠柳依依的東西來扭轉乾坤。
只要柳依依將東西做出來,自己就有法子滅到燕軍,或者是整個燕國,那怕是再也沒有後備力量支援自己,一樣可以奪取燕國。
眸底露出堅定的眸光,高博文很情楚,只要自己掌控住柳依依,一切都可以挽回。
“太子,燕國的錢良求見!”一位黑衣人出現在主帥帳篷裡,單膝跪在地上回稟。
高博文深深地看他一眼,終於想起名字錢良的人,下令:“傳!”
“是!”黑衣人一閃而出。
當簾子再被掀起的時候,進來一位身穿淺藍色袍子的男子,只見他跪在地上,尊敬地叫:“小人錢良見過太子殿下。”
“有事?”冷漠在注視着他,高博文並沒有讓他起來。
“回太子殿下,小人調集三百萬兩支持太子殿下。”說話的語氣微微顫抖,可見錢良的心情相當激動。
“三百萬?”皺了皺眉頭,高博文並沒有將對方的三百萬銀子看在眼底,對於他來說,三百萬確實是小數目,還不夠他塞牙縫。
不知情的錢良以爲自己馬上立功,語氣更加興奮:“是的,太子殿下,三百萬兩銀子,小人已經帶到黃秦嶺附近,可以很快就運過來。”
“起來吧,你現在回去將銀子運過來,必要小心!”
高博文不喜不怒,雖然銀兩的數目小,但是對於元兵來說是雪中送炭,正是需要的時候。
錢良歡歡喜喜地爬起來,衝着主位上的人拱手道謝:“謝太子殿下!”
“呃,下去吧!”心情不好,高博文可沒心機會理他這種小人物。
誰知,站着的錢良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偷偷地瞄了瞄眼前的元漢國太子,微動了動嘴脣,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擰了擰眉頭,高博文冷瞥他一眼,問:“還有什麼事?”
“太子殿下…是…是這樣的,小人想太子殿下扶助小人…”
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錢良越說越小聲,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到最後,他整個人都抖擻不止。
“什麼事?”
“太子殿下,是小人想徹底剷除寧家和沈家,希望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成全。”
“什麼?”
門口響起一聲怒叫,接着柳依依踏步而望,錢良見到她的出現,頓時傻眼了。
高博文見到她進來,僅僅是蹙了一下眉,抿着嘴脣沒有開言。
柳依依瞅着傻呆着的人,挑了挑眉頭,想起幾個月前在京城遇見的事情,勾脣一笑:“錢少爺,沒想到是你啊,太有緣分,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滿頭大汗的錢良憋紅了臉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要對付的人竟然出現在這裡。
眸光不由自主往高博文求助,如今除了他能夠救自己之外,恐怕…小命難保了。
順着他的視線,柳依依的目光也落在高博文身上,牽脣一笑,直接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高博文盯着眼前這張笑面如花的臉蛋,許久纔開口:“你想怎麼?”
“噗~”忍不住,柳依依失笑了,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高博文,你是不是在說反話,應該我問你纔對。”
“……”沉着臉色,高博文雙眼寒光閃閃,袖子下的雙手早已握成拳頭了。
掃他一眼,柳依依玉容上的笑容更濃了,神情剎那間一轉,戲謔的笑意涌現在眼底,衝着呆滯中的人,冷酷地道:“本姑奶奶不喜歡留着時刻想要算計我的人,高博文,你看着辦吧!”
“來人!”高博文立即衝着門口喊了一聲。
“報!”
守在門外的士兵應聲而入。
高博文的眸光掃過呆若木雞的人,冷冰冰地下令:“將他拉出去砍了!”
“是!”
回過神來的錢良露出驚恐之色,失態地大喊大叫起來:“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救命,太子殿下…”
“拉下去~”
“慢!”柳依依出言阻擋住被拖着離開的人。
沒想到她會開口,高博文不解地看着她。
柳依依揚脣一笑,盯視着面如土色的人,淡淡地道:“在這裡殺了他。”
“……”
靜了幾秒鐘,在場的人似乎都忘記了呼吸,怔怔地看着淺笑盈盈的女人。
良久,高博文再次下令:“殺!”
“太子…”剛喊了一句話,錢良的胸膛已經被一劍穿過,他不敢相信地低下了頭,看着自己胸口的劍,鮮血緩緩流出。
“碰~”他的身軀直直倒在地上,再也不會動一下。
錢良本來想用三百萬兩收買高博文,從而向柳依依報仇,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丟掉命性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三天後,柳依依給高博文送來一袋黑丸子。
拿到黑丸子的高博文喜若狂潮,他隨手拿出一個黑丸子丟出,立即將他主帥帳篷的桌子炸成粉碎,高興得他差點跳起來。
趁他高興,柳依依早已經閃出來,直往軟禁沈墨凌的地方而去。
高博文拿到黑丸子,興奮的勁頭還沒有過,立即收到燕軍攻打他們的消息。
手中已經有底牌了,高博文聽到燕軍來襲,他不怒而喜,直接給他的將領們迎敵。
他們整頓士兵迎敵,然而,柳依依與沈墨凌殺了守衛的士兵,換上他們的鎧鉀趁亂準備開溜。
經過集合準備出兵的元兵們,在主帥的命令下開始迎接對面衝來的燕軍。
剛衝出幾百米遠後,他們整齊的伍隊如似被人用一道牆堵住似的,不管用什麼法子也衝不出來。
衝鋒隊伍的情況,立即讓元漢國的將領們呆住了,他們面面相視,誰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太子~”其中一人回過頭來,朝着發怔的主帥喊了一聲。
此時,高博文也真的愣住了,騎在馬背上的他看着幾萬如似無頭蒼蠅似的士兵們,心裡隱隱覺得不安,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自己也還沒有搞清楚。
“太子,寧鈺軒他們來了!”一位將領老臉發白,只見他伸手指着衝過來的人,語氣中帶着微微顫抖。
看着越衝越近的燕軍,特別是看清楚充滿殺氣的寧鈺軒,高博文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好像是哪兒出問題了。
腦袋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的高博文不禁怒吼:“柳依依~”
“太子殿下,柳依依…”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如此生氣,幾位在高博文身邊的將領們弄得滿頭霧水。
“來人!”高博文氣得臉色發紫。
“在!”幾位親兵出現。
如似怒獅的高博文咬牙切齒地叫:“去將柳依依給我抓出來,沈墨凌給本太子殺了他!”
“是!”親兵帶着一陣人馬,立即近回自己的營地,準備將人給抓住出。
“殺~衝啊~”
“轟~轟~”
“啊~”
“轟~轟~”
燕軍趕到,被困在陣法之中的士兵們如似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對方的黑丸子滿天鋪地而來,炸得血肉橫飛。
前方兩軍激戰,本來想要黑丸子炸人的高博文才發現,只有十來顆能炸響,而且威力很小,最大的威力也僅是將人炸傷,根本炸不死人。
而對方的黑丸子一出,必是炸得人仰馬翻,威力驚人,被騙了,被那個女人給騙得徹底了。
高博文看着自己的士兵倒下一片又一片,氣得雙眼通紅的他只好下令:“退,往後退!”
爲了保存兵力,高博文決定撤離,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柳依依抓住,然後將她挫骨揚炭。
“太子,你看~”又一位將領指着出現的外族勇士,他們再次吃驚了。
“真狼族!”吐出三個字,高博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知道,這次自己徹底被人算計了,從頭到尾,一步步被人計得他無路可退。
然而,這個人便是柳依依,是他自己一心想要掌控的女人,誰知道被人將計就計,反而被她算計了幾十萬大軍。
“柳依依,你的心狠得真可怕!”
想通了一切,高博文喃喃自言,對她已經分不清是敬佩,還是怨恨。
身穿黑色鎧鉀的柳依依和沈墨凌早就混進元兵的後勤兵裡,前去抓他們的士兵根本找不到人。
這場之戰,整整打了一天,直到下午,傳來高博文被寧鈺軒斬殺的消息。
滅了,元漢國瓦解了!
兩人從隱藏之處,偷偷摸摸往燕軍追過去。
見到熟悉的身影,柳依依似乎忘記眼前地獄般的場面,開心地將頭上的盔甲取下來,衝着馬背上的人喊叫:“相公~”
正在準備往前方去找人的寧鈺軒聽到柔和的喊叫聲,猛然回頭。
正好見到俘軍處射出一支箭,朝她射過來。
驚恐萬分的寧鈺軒眼睛睜得大大,從馬背上衝過來叫:“小心~”
“小心~”
“沈墨凌~”
“轟~”
同一秒鐘,響起各種聲音,來不及反應的柳依依整個人迎面撲在地上,身背還有人壓着自己。
“娘子~”
“小嫂子~”
“少夫人~”
“依依丫頭~”
一羣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全都喊着被壓在最下面的人。
柳依依被人扶起來後,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當見到銀狐胸前插着箭裡,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是怎麼回到燕軍主帥帳篷都不知道!
心臟被箭貫穿的銀狐經過蘇老頭的三天搶救,最後他還是含笑離開了。
大家心中都記得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只要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一定要好好活着!”
柳依依幾天後才明白,沈墨凌爲了救自己以身擋箭,銀狐爲了救沈墨凌而以身擋箭,他救下了兩人。
三個月後!
所有人班師回朝,寧鈺軒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元漢國的所有勢力的平,高氏皇家讓出江山,從此再也無元漢國的存在。
燕國皇帝楚宸爲了迎接回朝的寧鈺軒,御駕千里之外來迎接,表示他的龍恩浩蕩。
回到京城,沈府和寧府恢復一切,戰神寧鈺軒當朝封爲異姓王,號字:清。
其他將領一一加封官爵,一戰平天下,燕國成爲大羸家。
寧鈺軒成爲最年輕的異姓王,他並沒有在朝堂立足,而是辭職離京,帶着妻女返回清石村。
寧娘子見到兒子和兒媳婦孫女回家,已經經過大起大落的她終於知道,親人最纔是重要,沒有再介意以前在乎的東西,每天都帶着孫女玩樂,她享受兒孫之福。
一年後,玄天與小月兒成親!
凌芳菲意外救駕,特意返回西京國,然而取得柳依依的原諒,兩人再次交友。
五年後!
“孃親,大事情,大事情……發生大事情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眨眼間一抹淺粉色的身影出現了,她的身後還跟着冬雪。
“朵朵,怎麼你爹的又做壞事了?”她打開房門抱起自家閨女,柳依依揚了揚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孃親,孃親,你怎麼都不着急呢,爹爹將你的貢酒偷偷地送到西涼國,好像是給什麼公主呢。”
偷聽到消息的朵朵賭氣可愛的小嘴,不滿意孃親的表現,繼續道:“孃親,你和太爺爺的酒快要被偷光了。”。
“哼,膽子不小,敢私下動手!”脣邊閃過一抹清冷邪魅的笑意,柳依依知道這人又欠收拾了!
瞧着自家孃親的表情,小朵朵笑得如似一隻狐狸:“孃親,朵朵想到懲罰爹爹的法子了!”
“哦,朵朵有什麼法子?”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笑的開心的丫頭,有點好奇,也有點期待。
“孃親,咱們罰爹爹給我生個弟弟,好不好?”
“……”
一年後,小朵朵的心願終於實現了,清王世子出世。
清王爺寧鈺軒少入朝堂,只要他出言提出來的建議,皇帝仍然是無條件實現。
《完結》
m 踩 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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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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