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一聽,臉當即紅的不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裴寧軒衝她邪魅一笑,隨意翻開一本,指着上邊,“現在我們可以試試這個。”
初夏掃了一眼,那紙上的姿勢……
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某種姿勢,她一字一頓的吼起來,“裴寧軒……”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的原因,初夏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狠狠抽了一下,接着身下有股熱流涌出。
她嚇了一跳,生怕自己太過激動,給嚇着孩子了,僵着臉,半天不敢再動。
裴寧軒見她突然捂着肚子不動,嚇的臉都變色了,一臉着急的問道,“怎麼了?”
纔想將她抱在自己身上坐着,才發現她身下一片潮溼。
這陣子,裴寧軒問了南宮冷月許多關於生孩子的常識,當時就反應過來,初夏這是要生了,已經破了羊水。
之前,一想起初夏生孩子的時候要遭遇到的風險,裴寧軒甚至有些不敢面對,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刻,他卻是冷靜下來了。
他一把打橫抱起初夏,走出院子,先將人放入早就準備好的產房,然後衝外邊的院子裡的人喊了起來,“南宮冷月,初兒要生了,你和青宇去準備。”
“玉荷,你去將請回來的穩婆喊來產房。”
“桔兒,吩咐府裡的丫頭去燒水,快。”
正在院子裡的衆人聽到裴寧軒則一連串的吩咐,一個個都慌了神。
除了南宮冷月和青宇飛快的去自己院裡拿需要用到的器具,其他人都急的團團轉,不知道到底先做哪一樣。
沒一會,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初夏要生了的消息,一個個都圍在初夏的院子外邊,着急的等着。
這時候的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死裡逃生,而初夏還一次懷了兩個,不得不讓人緊張。
等穩婆和南宮冷月他們都換了衣服要進產房的時候,裴寧軒也換了身南宮冷月特別製作的一身消毒好的衣服要推門進產房。
但纔要推門進去,卻是被裡邊的周嬤嬤給擋住,“王爺,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去,你和我們一起在外邊等着就好,裡邊晦氣。”
管家福伯在外面也
立即走來勸着裴寧軒,“是呀,王爺,有南宮大夫在,王妃不會有事情,一定會順順利利的將兩個小主子生下來的。”
“沒錯,九弟,在宮裡也是這個規矩,男人不得入產房。”裴辰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他也出聲勸着裴寧軒。
其實裴辰逸此時心裡有些嫉妒裴寧軒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擔心初夏,他不想裴寧軒進去,覺得他進去就能幫初夏分擔痛苦,兩個人經歷了這一事情後,也許感情會更好。
那樣,他也許徹底沒了希望,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景。
裴寧軒看着他們,眉頭微蹙,“什麼狗屁規矩,我的女人在裡邊受罪,你們以爲我能安心在外邊等着?”
掃了衆人一眼,裴寧軒又冷冷的道,“別說晦氣,就是要我的命,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裴寧軒說完話,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堅持進了產房。
想起裴寧軒剛纔說的話和看到他義無反顧進了產房的身影,裴辰逸好似突然間明白了,爲何初夏眼中永遠只看到裴寧軒,別的男人根本就進不了她的眼裡。
同樣的,裴寧軒對於初夏的感情,他也極爲動容。
他一直覺得自己愛初夏,是那種一見鍾情,而且愛上了就永遠不會放棄。
他覺得自己將能夠給的所有的男女之情都放在了初夏身上,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認爲這個世上他是最愛初夏的,連裴寧軒都不及他。
但是方纔見到的那些情景以及最近一陣子在王府裡他所看到的點點滴滴,他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他覺得他對於初夏的感情,真的就只是嘴上說說,他沒有付出過任何東西。
儘管,有很多事情他也可以爲初夏做,但是他到底沒做。
而裴寧軒對初夏,是實實在在的愛。
在生活上,無微不至,在他心裡,沒有什麼能比得過初夏,包括他的金錢,他的地位,他的權勢,裴辰逸敢肯定,爲了初夏,裴寧軒可以放棄一切。
相反的,若是他,他覺得自己未必能做到,或許說是根本做不到。
就是最簡單的,若是現在將初夏和皇位兩樣東西擺在他面前,若說只能
選一樣,他甚至都不能肯定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初夏。
所以,在這一刻,裴辰逸有些想放棄了。
但是心中總是想起見到初夏的第一眼,又久久不能忘懷。
產房裡,裴寧軒進去之後,除了穩婆,所有人都未覺得驚訝。
產房是早就準備好,有兩間屋子,初夏在裡邊,穩婆和玉荷在裡邊陪着。
暫時還用不到南宮冷月和青宇,兩人便在外間站着。
初夏因爲前世職業的原因,比尋常人能忍痛。
要是尋常夫人,在這個時候怕是已經疼的喊的聲嘶力竭。
但初夏只是在極其疼痛的時候稍稍哼了幾聲。
因爲她明白,現在還只是剛開始,她要保存實力,儘量將兩個小傢伙順產下來。
剖腹產雖說在前世來說,比順產方便。
但是在這世,卻未必好。
首先,順產對孩子好。
再便是,順產之後,母親的身子容易恢復。
如非必要,她不想剖腹產。
裴寧軒走進裡屋來的時候,便看到穩婆在給初夏檢查,說還要等一段時間。
穩婆見裴寧軒進來了,嚇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被裴寧軒喊了聲,纔開始兢兢戰戰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玉荷在初夏邊上陪着,急的滿頭是汗。
相反,只有初夏在三個人中還算安靜。
就這樣看着,好似生孩子的是玉荷,而不是初夏。
裴寧軒看着初夏咬着嘴脣忍疼的樣子,心疼極了,他走上前,握着她的手,脣輕輕吻住了她的脣,覺察到初夏輕鬆下來之後,他才離開她的脣,雙眸深深的看着她,“我陪着你,若是受不了,你咬我,好不好。”
說着,他還將嘴脣初夏脣邊湊了湊,其實是在試圖分散初夏的注意力,給她減輕一點疼痛。
初夏雖然身下疼的不行,但看着這男人心疼的好似比她的陣痛還要疼上幾分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摸着他的臉,“傻子,我咬你,我還不是照樣疼。”
裴寧軒握着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柔聲道,“至少可以發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