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毀容
“新娘子進門了。”媒婆在外面大聲喊道,後面跟着一身紅衣的新娘子,頭上蓋着喜帕看不到模樣,李平也穿着一身新衣喜氣洋洋的扶着新娘子走進來。
林雪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擺好桌椅後又去給廚師打下手,洗菜切菜。
“三嫂,你快點外面的盤子都空了,你趕緊多拿幾盤送出去。”李月站在廚房門口,不耐煩的催促。
“小妹,你沒看我忙不過來嗎,菜就在桌子上,你端過去就行了。”林雪眼皮都沒擡,繼續給盤子裝菜。
李月沉了臉,一甩帕子,“我又不是丫鬟,怎麼能幹這種事。”
林雪擡起頭,冷冷的看過去,“小妹,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幾個嫂子都是丫鬟,活該伺候你這個千金小姐。”
廚房裡幹活的張氏和趙氏也臉色不善的看過去,這李月的話殺傷力太強了。
李月別過臉,後推兩步,“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娘還有事找我呢,先走了。”那腳步跑的飛快,唰的一下就溜進了上房。
張氏啪的扔掉抹布,“我不幹了,累死累活還被人說成丫鬟,這李月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老太太寵她,我非大耳巴子抽過去。”
林雪非常認同張氏的說法,這李月確實沒腦子,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惜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她要還是這樣下去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趙氏走過去撿起抹布,塞回張氏手裡,“大嫂,你跟她計較什麼,以後有她哭的時候,咱們還是趕緊幹活,今天可是大事耽擱不得。”
張氏聽了進去,拿起抹布繼續洗盤子。
“我沒偷,你們冤枉人。”上房,響起來了李月尖利的喊叫聲。
“沒偷,那這是什麼,這墜子剛剛還在我腰上掛着,一轉眼就跑到了你懷裡,不是你偷的還能有誰。”另一個女聲響起,聽起來年紀也不大。
林雪一看出了事,和張氏趙氏急忙趕到上房,屋外圍了一大羣人都在看熱鬧,林雪從人羣裡擠進去,李月滿臉通紅的和另一個姑娘吵架,那姑娘是今天新娘子的妹妹白芳,過來送親的。
“這,這墜子本來就是我的,當然在我懷裡。”李月一把搶過墜子,攥在手心。
“你放屁,那明明是我的。”白芳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你有什麼證據說這墜子是你的,要是沒有那就是你冤枉我。”李月外強內幹,眼神不斷的躲閃。
林雪一看就知道這李月又在撒謊,真是沒腦子偷東西都偷到親家身上了,也不怕李平找她算賬。
白芳得意一笑,拉過旁邊的中年女人白氏,“我娘就能給我作證,那墜子是我姥姥送給我的,上面還刻着我的名字,你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李月把手背在身後,不肯拿出來,“女孩子的東西怎麼能給外人看,太丟臉了。”
“我看你是心虛吧,小偷。”白芳挑釁道。
“芳兒別惹事,今天可是你姐姐的好日子,”白氏說了女兒一句,又對李月笑笑道,“你是月兒吧,我是你四嫂她娘,這墜子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是芳兒不會說話,自家人看上了拿走就行,什麼偷不偷的。”
“我纔沒拿,這本來就是我的。”李月跑到王氏身邊,“娘,你要給我做主,她們都欺負我。”
白芳追過去,從李月手裡搶回墜子,高高的舉起,“大家看這墜子上刻着白芳二字,擺明就是她偷我的。”
人羣裡有人識字,拿過墜子看了看,“沒錯,這墜子確實是白家姑娘的。”
“不得了,這偷東西都偷到親家頭上了。”
“李家不講究啊,姑娘家家的都做賊,以後可難嫁嘍。”
“大叔,不是難嫁是根本嫁不出去,誰會娶個賊做老婆啊,不怕將來偷人,給自己帶綠帽子。”
議論聲做來越大,老爺子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事情的經過已經有人給他說了。
“月兒,過來跪下,給白姑娘磕頭認錯。”老爺子嚴厲的說道。
李月的身子往後縮,手抓住王氏不放,“爹,我沒偷東西是她們冤枉我,娘,你幫我說句話啊,我真的沒偷。”
“老頭子……”王氏掀了掀嘴皮。
老爺子瞪過去,“你給我閉嘴,慈母多敗兒,你看看把女兒教成什麼了。”又看向李月,“還不過來跪下,不然我打斷你的手。”老爺子舉起手上的煙桿。
李月顫巍巍的走上前,站到白芳面前,“是你冤枉我,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老爺子氣急,一腳踹過去,李月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左臉擦過一塊尖利的石頭,血立刻涌了出來,李月嚎叫的哭着,左手捂着臉上的傷口很快血就從指縫滲了出來,“我的臉,娘,疼,好疼。”
屋裡所有人都嚇壞了,事情的變化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王氏慌張的走過來扶起李月,“還不快去請郎中,月兒的臉可不能毀了。”
白氏拉着白芳走上前,“親家母,這事我們也沒想到,要早知道會這樣墜子的事我們就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