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喬哼了一聲：“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說誰是賊呢！”秦昭的眼睛一瞪。
聶遠喬目光銳利的瞪了回去。
“你們在那做什麼呢？”張秀娥的聲音緩緩傳來。
聶遠喬聽到張秀娥的聲音之後就笑了起來：“沒什麼，是秦昭來了，我正在和他敘舊。”
秦昭聽到這，也笑眯眯的說道：“秀娥，我來看看你！”
兩個人說着竟然有一種哥倆好的感覺了，仿若剛剛從來都沒有劍拔弩張過。
不過秦昭現在也就是挑釁挑釁聶遠喬，在面對張秀娥的時候還是十分收斂的。
他最終還是死皮賴臉的蹭了個義父當。
對於這件事，聶遠喬磨牙霍霍，但是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只能任由秦昭一口一個乾兒子的喊着。
反正媳婦和兒子，秦昭一個都拐不走！他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等着秦昭離開之前，和聶遠喬單獨的談了談。
當然不是和張秀娥有關的事，現在秦昭也算是坦然了，在一直求不得的情況下，他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接受現實了，他現在要談的是關於秦家的事情。
林玉琅差點沒害死張秀娥的事情，秦昭今日也知道了，這讓秦昭覺得，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與其等着聶遠喬和楚四翻盤，還不如他直接就加入這個陣營！
在利益和感情兩種原因的驅使下，兩人算是達成了同盟。
轉眼間就過了年節。
這個年節過的不怎麼熱鬧。
雖然說現如今府上人不少，京都也顯得格外的繁華，但是對於張秀娥來說，就是總感覺少了幾分年味。
在村子裡面過年節兒的時候，孩子們拿着得之不易的飴糖，穿着往常沒有的新衣服，臉上帶着歡快的笑容，還有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忙忙碌碌的做年飯的感覺，是京都裡面沒有的。
多了幾分繁華，也多了幾分空浮。
張秀娥還真是懷念山村的質樸還有不沾染一點雜質的快樂了。
“咯咯咯……”窩窩頭，哦不，是聶雲的笑聲把張秀娥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着這小小的軟糯糯的一團，張秀娥的心都跟着化了。
孩子還小，不過還是能看出來，孩子像極了聶遠喬。
張秀娥把孩子抱了起來，她的身體好了之後，她就喜歡親力親爲的抱着孩子，不願意撒手。
年飯是張春桃做的，不過等着到了晚上吃餃子的時候，張秀娥就把孩子給了連翹，一家人都在暖閣裡面包着餃子。
聶遠喬和鐵玄兩個人滿手是面。
這兩個拿慣了刀劍的男人，並不習慣拿擀麪杖。
鐵玄和一個小麪糰奮戰了好一會兒，最終成功的擀出來個圓不圓方不方的麪皮，就在他一臉得意的想把這麪皮拿起來的時候……悲催的發現，粘在木板上了。
好不容易掀起來，可是上面已經出現了兩個洞，這麪皮是不能用了。
那邊的聶遠喬顯得要好上一些，不過看起來還是有點慘不忍睹的意思。
張秀娥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兩貨在這折騰，但是看着他們興致勃勃的樣子，張秀娥也不好出聲阻止。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黑衣的楚四，從圍牆翻了進來，被暗衛捉了個正着。
暗衛自然是認識楚四的，只好又恭恭敬敬的把楚四請了進來。
瞧見那一身冷氣的楚四，張春桃一下子就着急了，指着門口的火爐道：“在那烤烤在過來。”
楚四的臉上滿是笑容：“春桃，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張春桃瞪了楚四一眼，涼涼的說道：“我是擔心你身上的涼氣的驚到小云兒。”
楚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後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姐夫和我說過，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說着他還擺出一臉我懂，我理解的神色。
張秀娥疑惑的問了一句：“姐夫？”
楚四哪裡來的姐夫？難道是哪位駙馬爺？
就在這個時候，楚四指了指聶遠喬道：“這不是姐夫麼？”
聶遠喬的臉色一黑，頓時有一種世風日下，好不容易拉扯大的狼崽子，變成了白眼狼的感覺。
他可是楚四貨真價實的表兄，就這樣成了姐夫！楚四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張秀娥今日心情不錯，看着楚四也沒那麼不順眼，到是默認了楚四這個稱呼，而是問了一句：“你這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麼？”
楚四低聲道：“今日在宮中吃了晚宴，被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所以沒吃飽。”
張秀娥笑了起來，對着楚四道：“所以，你是來……蹭飯的？”
“秀娥姐姐！還是你最懂我！”楚四笑了起來。
餃子包的是豬肉芹菜餡兒的。
芹菜現在有兩種，一種是秋天的時候存下來的，一種是暖棚裡面種的，現在京都有不少人這樣種植蔬菜賣，不過很貴就是了。
暖棚種的要新鮮一些。
這要是放在之前，張秀娥肯定是捨不得買的，但是現在麼……別說是芹菜了，就算是金子鑄的芹菜，張秀娥也能買回來。
吃芹菜有來年勤快的意思。
這就是一種很美好的寓意，雖然說在場的衆位，也不需要多做什麼事情，更是不用去耕地，但是張秀娥還是按照習俗做了芹菜餡兒的肉餃子。
楚四在旁邊看着，一時間有些插不上手，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道：“我能不幫忙麼？”
張春桃看了看楚四，直接就找了一小盆蒜，讓楚四剝了，等着一會兒做蒜泥。
楚四往常的時候哪裡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被張春桃使喚着，到是甘之若飴。
餃子包好了就去煮。
下人們在竈間也包了不少，張秀娥就讓大家都分了，連帶着暗衛也吃上了熱騰騰的餃子。
守歲的時候張秀娥有點熬不住，就先回去睡了。
聶遠喬也跟了回去，目光幽深的看着張秀娥：“秀娥？”
張秀娥看了看聶遠喬道：“嗯？”
“快了，下一個年，我一定帶着你離開這裡。”聶遠喬鄭重的承諾着。
他怎麼會不知道，張秀娥不喜歡這裡的環境？
他怎麼會不知道，張秀娥都是因爲他，才努力的習慣和適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