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一場火,他們每個站在院子裡的人都感受到了大火的熱烈,那些不斷燃燒垮塌的房樑,那些被大火迫成氣浪的水,那件丟進大火隨即燒成粉末的衣服。
以及燃盡後的殘垣斷壁……每個人都看見了。
那麼大一場火,那樣巨大的熱,他站在院子裡,離火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都能感覺到皮膚被火焰烘烤後的焦灼、的疼痛,沒理由和火焰僅一線之隔的小草沒任何影響。
別說被烘烤成灰燼,就連一點枯萎、卷邊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夏木徹和他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在這裡布了個幻陣。
人有眼睛,看見起火的幻陣,五感隨之被調動;小草沒有眼睛,看不見幻陣,自然也就無法調動小草內部各種感覺,什麼熱啊,氣浪啊的,在小草身上半分沒影響到,
“幻陣……本尊竟從來不知道,你堂堂夏國九殿下,居然會學如此烏七八糟的東西!”
蕭慕笑,他看着這一大片的殘垣斷壁,大喊:“夏木徹,我知道你聽得見!在裡面做縮頭烏龜的感覺如何?”
“你不是本尊對手!你叔醒了也不是本尊對手!你們倆沒聯手的機會!你們只要踏出幻陣一步,我一樣甕中捉鱉!”
“我娘這別院雖好,可沒有什麼儲藏食物的習慣!你們能吃的……大概只有老鼠啊,蛇啊!祝你們好運,能多抓幾隻!”
“哈哈哈哈哈……”
蕭慕心情很好,走出院落後,他朝守在門口的教衆吩咐:“給本尊準備洗澡水,本尊要洗澡!另外,派100個人,給本尊把這裡裡三層外三層圍起來!一旦有人出來,立即捕殺。”
“是!”那教衆答。
聲音很洪亮,內心很茫然,這裡都燒成焦炭了,哪裡還有什麼人……教主該不會瘋了吧?
聽說,太厲害的人,因爲找不到能與之匹敵的對手,體會到的就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很多高手就瘋了……
想到這裡,教衆覺得好悲涼……老教主沒了,殿下沒了,新教主成這樣了……這是要滅教的節奏啊!
也好,早滅早離開,省得等皇上派大兵圍剿,到時候連逃都逃不掉。
與此同時,蕭慕暗戳戳的嫉妒:孃的,你這麼厲害,你家秦暖暖知道嗎?這種旁門左道,你家小仙女肯定反對!
想到小仙女,他忍不住拿出一塊巴掌大的小銅鏡,照了照眉毛。
很好,有眉毛的感覺真好,再也不是無眉星人了。
那日,從小孩變大人時,他最緊張的便是眉毛,畢竟,小仙女說了,人的眉骨會變,天知道他多害怕眉毛變成歪歪扭扭的蚯蚓。
好在小仙女保佑,他的眉毛只中間有一點斷裂,稍用眉筆補一下就好……
想到小仙女,蕭慕忍不住又想,若夏木徹死了,他就可以乘虛而入,成爲小仙女的戀人,以後和小仙女出雙入對……哈哈哈,真是想想就讓人開心!
“來人,叫廚房中午做小龍蝦!蒜蓉的,十三香的各來一盆!”
“是。”
新教主口味好特別。
那日回來,就鬧着要吃小龍蝦,連續吃了幾天了。
講真,他們偷嘗過新教主的小龍蝦,一點都不好吃……
再說夏木徹。
夏木徹死了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蕭慕對他那一番喊話,他聽見了嗎?答案當然也是沒有!
在火光燃起後不久,他和他的人就竄進入教主夫人的房間,打開教主夫人牀側牆壁上的暗道,然後……光明正大的走了。
所以,很不幸,蕭慕又白喊了。
“哇喔,主子,您不但帥,還好厲害!”暗衛A開啓抱腿模式。
“本王什麼時候不厲害了?你就說本王什麼時候最帥就可以了。”夏木徹笑,今日是他第一次用幻陣,這還是袁師父在守墓一族那裡受到啓發,發明出來的。
那日,他專門叫衆人跟着一起聽了,就一個陣法,衆人雖不知原理,但什麼地方擺什麼卻是記得清楚,防的就是萬一,在被人逼到絕境時,爲己方爭取一點時間。
他襲擊蕭慕的方向與速度是算過的,蕭慕最可能出手的招式和方向也是算過的,當他打回人羣,第一件事就是擺放陣眼。
“主子最帥的時候就是叫我們散退,說我們不是禽獸慕的對手!”暗衛A說得特別正氣凜然,像主子這種有危險自己衝到前面,叫侍衛退後的人不多了,“我們應該好好珍惜主子,以後要跟着主子,一輩子!”
歡喜佛:殿下究竟是怎麼馭下的?這種貪生怕死的話,屬下居然也敢明目張膽說出來?!
夏木徹:“……你說這種話時,良心不會痛嗎?”
杜仲:“主子,良心這種東西……他有嗎?”
歡喜佛:我一定是跟了個假殿下……
“主子,這條路真的對嗎?感覺忒破爛,蜘蛛網忒多,還忒髒!”神農一路皺着眉,身爲美食愛好家,又是大夫,有輕微潔癖忒正常。
“當然是真的,你這是不信任我嗎?不行你可以問問歡喜佛。”夏木徹用慣有的嫌棄語氣說。
“歡左使,這條路,您知道是通往哪裡嗎?”神農絲毫不給自家主子面子。
歡喜佛迷之尷尬:“這條路,老佛我還真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這個院子裡有暗道。”好吧,殿下是真的,連他老佛都不知道的暗道,假殿下怎麼可能知道?
衆人放心了,歡喜佛作爲魔教左使,又是蕭逸心腹,若他都不知道,那魔教其他人,更沒有知道的可能,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追來。
“主子,您的傷怎麼樣?”神農問。
“無妨,一點內傷,待會兒運行個大周天就好。”夏木徹並不十分在意。
“殿下,蕭慕的武功……”歡喜佛一直心有疑惑,“據我所知,他的武功沒高到那個程度……”就蕭慕和夏木徹的最後一擊,蕭慕絕對已達到頂尖高手行列。
“他吸了叔的內力。”夏木徹平靜的說,“叔的經脈和丹田空蕩蕩的。”
“也就是說……”好幾個聲音驚惑開口。
“對,我打不過他。”夏木徹卻是笑,“你們以爲我想鑽這個破破爛爛的地道啊?叔至少三五年沒進來走走了!”
又髒又破,我也有潔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