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恭擡頭正要訓斥敢對他動手的人,就看見趙志春眼神冷沉的看着他,他驚愕的不行,頓時嚇的臉色刷的就白了。不過最讓他驚嚇的還不是趙志春,而是踢了他一腳,眸光犀利的看他一眼,急忙去扶蔡花起來的宇文睿。
趙志春他認識,那是衡州知府,他的頂頭上峰!宇文睿他雖然只見過一面,卻記憶深刻的。那是大齊國唯一的王爺,當今皇上的胞弟!
楊小花也猛的停了下來。宇文睿她沒有見過,趙志春遠遠的看過,記不太清楚,不過看張恭驚恐的眼神,她就知道來人身份必定要比張恭高!頓時嚇的臉色發白,兩條腿發軟了。
“冰清!你咋樣了!?”宇文睿見蔡花皺着小臉,滿頭大汗,摔那一腳又摔的狠,忙伸手把她扶起來。
“多謝王爺!”蔡花是自己倒下去的,不過還是摔了個結結實實,全身的肉都疼的。不過大街上,讓宇文睿扶她就不好看了,見他伸了胳膊要摟她,忙退了兩步給他道謝。心裡卻暗罵楚熙一聲。直說趙志春會過來,咋宇文睿也跟着過來了!?
宇文睿見她剛站起來,立馬就推開了他,皺了眉毛。不過這會不是說話的時候,還有張恭的事兒要解決!
“都住手!”趙志春見衝出來的顧氏幾個還沒有停手,當下臉色更沉了,高聲喝斥。
顧氏幾個是都見過趙志春的,頓時嚇的不敢動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趙志春。
完蛋了!全完蛋了!她們都要跟着一塊完蛋了!楊小花心裡不停的念着完蛋了,全身冰涼冰涼的。竟然是王爺!?這回她們怕是都要搭進去了!
孫氏急忙跑上來抱着蔡花,眼淚還沒有停。
蔡東林和鄭墨辰幾個見宇文睿竟然來了,忙跪下給宇文睿見禮,給趙志春見禮,
“求王爺,知府大人爲草民家做主啊!”
看熱鬧的衆人一聽是王爺,知府大人,頓時嚇的急忙也都跪下磕頭,給倆人見禮。
顧氏眼前一黑,全身一軟,癱倒在地上。蔡玉芝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爺!?”趙志春請示宇文睿,看該咋辦!?
宇文睿看了他一眼,見蔡花翻過來的手上被擦破了皮,浸了血出來,擰了下眉毛,冷眼看着張恭和顧氏幾個人,冷哼一聲,
“本王剛過來,兆安縣縣令就給本王上演了一出大戲啊!強佔百姓家產,當街強搶民女!”
“王爺!微臣冤枉啊!微臣和蔡花有婚約,不是強搶民女!”張恭全身冒冷汗,見宇文睿眼神犀利冷凜,慌忙喊冤。
“你胡說!我們家從來沒有寫過婚約!”孫氏猩紅着眼瞪着張恭。
“王爺!蔡花的婚書是她爺奶做主定下來,也是作數的!”張恭死咬着和蔡花有婚約。
“我們家是獨戶,又哪裡來的爺奶!?哪裡隨便的啥人都能爲我的婚事做主!?”蔡花嘲諷的看着張恭,不屑的撇了眼顧氏幾個。
“官府備案你們家就是老蔡家的人!爹孃都有權利做主蔡花的婚事!”楊小花聽着張恭說的話,忙幫着說話。現在只有咬死了蔡花和張恭有婚約,把張恭脫罪出來,她們自然也就沒有啥事兒了!
一聽楊小花這話,蔡花勾起嘴角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楊小花有些懵,搞不懂蔡花的意思。
張恭看着蔡花的表情,看向趙志春,腦子裡閃過啥,頓時全身抖動了起來,臉色也煞白了起來。
“我們家開獨戶證明的時候,可不光在村子裡和縣衙開了證明!知府大人那裡有備案,村長那裡有備案,就只有縣衙那裡改了一筆就是真的了!?還有,那婚書上的八字和名字可要看清楚,到底是誰!”蔡花說着扔出來一個大紅婚書砸到張恭的臉上。
張恭拾起來打開,上面是他的名字和八字,還有蔡花的名字和八字,不錯。
“我們丫丫的八字從落地那會就沒有報對的時辰出來!而且官府和村子裡備案的名字也不是蔡花!”孫氏冷眼盯着顧氏幾個。當時顧氏走親戚,她幹活的時候肚子疼了起來,等顧氏回來孩子就落地了。聽是閨女,顧氏臉色很是不好。報八字的時候花娘就報了個接近的時辰,卻不是她閨女的八字!
顧氏氣的臉色發紫,陰狠的瞪孫氏。這個賤人竟然還留了一手!矇騙了她這麼多年!
王寶官和村子裡的幾個人也不知道從哪過來的,拿着村子裡的備案說是證據,請宇文睿和趙志春驗看。
趙志春見宇文睿點頭,這事是他的管轄地出的,自然得他負責。抹了把汗,擺手吩咐身後的侍衛,
“把這些謀奪財產,強搶民女的全部帶走!本官親自審問!絕不姑息!”
“冤枉!冤枉啊大人!是張恭逼着我們這麼幹的!都不管我們的事兒啊!”楊小花掙扎着不讓抓她,把啥事兒都往張恭身上推。
“果然最毒婦人心!楊小花!本官逃不掉,你們也休想逃掉!”張恭一聽,頓時氣的上不來氣,陰冷的看着楊小花。
“張恭!是你自己看蔡花長的好看,有對大齊有功勞,認識王爺和太后,像借蔡花往上爬纔想的點子!都是你自己壞心的算計我們,跟我們都沒有關係!求知府大人明鑑!求王爺明鑑啊!”楊小花掙扎着給趙志春和宇文睿磕頭,喊冤。
顧氏和蔡玉芝也反應了過來,一塊磕頭喊冤,把啥事兒都往張恭身上推。
“通通帶走!”趙志春冷眼掃了顧氏和楊小花幾個,擺手讓都帶走。
蔡花和孫氏也攙着,讓鎖了大門,跟着往縣衙去。
張恭和楊小花,顧氏,蔡玉芝幾個人被帶到公堂上。宇文睿直接把蔡花往後堂帶,
“先去梳洗一下,手上的傷上了藥再說別的。”
蔡花道了謝,和孫氏到後堂梳洗了下出來,宇文睿已經拿了藥和紗布等着,要給蔡花上藥。
“沒那麼嚴重,讓我娘來就行了!不麻煩王爺了!”蔡花看着沒有上前。宇文睿的玉佩還在她這沒有還掉,她更不能和宇文睿太多接觸了!
“多謝王爺!還是讓民婦來吧!”孫氏上前接了藥和紗布過來,給蔡花手上抹好,包起來。
宇文睿眉毛一直沒有鬆開過,蔡花對他客氣的態度,明明白白的再說不想和他有啥接觸。更別提親近!
趙志春過來請宇文睿上公堂聽證,見蔡花也包好了,就都到公堂上去。
證據確鑿!張恭再說啥,都脫不了罪!而且還不止這一條。
楚熙也過來了,還帶了兩個人來。
張老夫人急慌慌趕過來,哭喊着冤枉,見到被楚熙帶來的倆人,頓時驚的一身冷汗。
“謀殺妻兒,謀奪百姓家產,強搶民女!張恭萬死難辭其咎!責令戴枷示衆,十天後菜市口輪斬不饒!”
“張氏謀害兒媳,子孫,謀算他人財產,戴枷示衆十天,十天後流放匈奴邊境!”
“顧氏,楊小花,蔡玉芝等人謀奪他人財產,戴枷示衆十天,重打五十大板!罰銀三百兩賠償蔡冰清!”
結果出來,張老夫人當下就昏死了過去。楊小花和顧氏幾個死命喊着冤枉,不過心裡卻慶幸蔡花沒有找了蔡小曼當面對質,不然她們就得蹲大牢裡了!
蔡花看着楊小花眼裡一閃而過的慶幸,心裡冷哼,眼裡幽光閃過。楊小花,顧氏,蔡小曼幾個,她會親自收拾!讓你們多蹦躂幾天!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宇文睿想說就住在蔡花家裡了,他還沒張嘴,楚熙就說請宇文睿和趙志春到楚府歇息。蔡花沒有一點讓他過去住的意思,只好抿了嘴,應了楚熙。
衙門口顧氏幾個殺豬一樣的叫喊聲傳了老遠,蔡花一家出來走出去好遠還能聽見。顧氏罵着蔡東林不孝,算計親孃受罪自己享福啥啥的。蔡東林陰沉着臉不說話。只讓打了板子,戴枷示衆十天,丫丫啥話都沒有說,已經算是輕的了!想想那些算計一條條的接着來,蔡東林心裡的怒火還沒有平息下去呢!
當晚一家人都沒有咋吃飯,洗漱了就早早睡下了。不過卻都沒有睡着。
“當家的……”孫氏見蔡東林睜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頂,叫他一聲,顧氏幾個被打的背後屁股冒血,怕他心裡不好受。
蔡東林知道孫氏想的啥,伸手過來握着她的手,
“丫丫娘!是我沒本事,讓你們娘幾個跟着我吃苦受罪了!”
孫氏搖搖頭,朝蔡東林靠過去。
蔡花也躺在炕上,雖然閉着眼,卻也沒有睡着。賠償三百兩銀子,顧氏手裡絕對沒有!大院以後就再不是顧氏家的,看她再咋鬧!
鄭墨辰則是在想着要混個權位在手裡,這樣最起碼的家裡人不會再受欺負!有啥事兒只要一句話就能辦好!也沒人敢再打她們的主意!
第二天起來,吃了早飯,鄭墨辰就說出門去看張恭幾個戴枷示衆的,卻是去見了宇文睿,求兆安縣縣令的位子!
“兆安縣縣令!?你知道從來沒那規矩!”宇文睿眸光幽深的看着一臉堅毅的鄭墨辰,沒說不幫,卻說沒用那規矩。向來爲官從來不會在老家上任,即使連任也不過兩屆,加一塊才六年。
鄭墨辰知道有規矩,他是兆安縣的人,不能在詔安縣任職,就算有宇文睿的關係,最多也只能連任六年!只是六年已經夠用了!六年,蔡花就能掃清一切障礙,得到幸福了吧!
“如果你坐了兆安縣的縣令,她家裡以後會更加難過!”宇文睿見他堅持,提醒了他一句。現在蔡花家只是普通人家,就算有啥事兒有官府出面處理!要是鄭墨辰真的當兆安縣縣令,那蔡花家就和官府脫不了關係,到時候就不只是被村子裡那些眼紅的人算計了!
鄭墨辰眸光一怔,抿緊了嘴,咬咬牙,給宇文睿行禮道謝,轉身又回去了。
不過鄭墨辰前腳走,宇文睿後腳就跟了過去,
“工程出了問題,米壽霖也沒辦法,我就過來接你去看看!”
蔡花聽着皺了皺眉毛,出沒出問題不好說,只是馬上要入伏了,家裡的這一堆事兒還要解決!她還要治病!
“王爺!民女伏天還要治病,不能耽誤了!而且家裡也不安寧……”
“不着急!你治病重要!正好本王也在這避避暑,等過了伏天再趕路不遲!”宇文睿就知道蔡花會拒絕,話都想好了在這等着蔡花。
蔡花看着就知道推不掉,只能應下來了。不過想到治病,鄭墨辰說的是要那個,讓楚熙給她治病,那倆人就得同房那個!?想到這,蔡花耳朵有些發熱了。
宇文睿見蔡花低着頭不知道想啥,耳朵卻慢慢的紅了起來,眸光一動,抿嘴笑起來。
這時候常大夫找上門了,說需要用的草藥都已經準備好了,讓蔡花做準備治病。
孫氏忙把家裡的屋子拾掇出來,讓常大夫住家裡,也就近看着蔡花的病情變換。
“不用拾掇屋子了!還是回村裡更安靜,更適合!需要用的藥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大後天就入伏了,還是儘早做準備,別到時候耽誤了事兒!”常大夫囑咐了一通,就回去拾掇自己的東西了。
“好好好!”孫氏急忙應着,當下就拾掇東西,讓蔡東林買上要用的,趕緊的回家去準備着。
“正好本王也沒事兒,也跟着過去看看!”宇文睿見孫氏忙活起來,就說跟着過去。
這時候楚熙也正在家裡拾掇了包袱,說要去山上住一個月避暑。
她們今年春上的時候過來,家裡每年都要到南海起冰回來,今年就沒有冰使。不過楚熙本身就陰涼,根本不怕啥暑氣,楚夫人臉色難看的看着清晨拾掇了兩個包袱拿出來,
“熙兒!你老實說,是不是要去那個蔡花家裡!?”這纔多久,就扯拉出這麼多事兒,看楚熙還真的上心了,她心裡對蔡花更是不喜了!
“娘以爲宇文睿過來幹啥!?”楚熙放下手裡的醫書,讓清晨也收起來,淡淡的問楚夫人。
楚夫人眼神一愣,眸光就幽深起來,
“那你也不用跟着過去吧!”還是有些不相信楚熙。
“常大夫這兩年一直在鑽研新的鍼灸法子,我也想去試試。不能光靠武功撐着!”楚熙說着,把書架上的幾本醫書都拿下來,裝進箱籠裡帶上。
楚夫人呼吸一滯,看着楚熙蒼白的臉色,嘴脣反着紫色,又是心疼的不行。想着也就一個月,就沒有再勢必的攔着,
“讓雲霞跟着過去照顧你吧!我不放心!”卻讓雲霞跟過去。
“我是去治病,不是去受氣!”楚熙直接拒絕。
一旁站着的雲霞垂了頭,眼裡閃過幽光。
“你…那讓喜樂跟過去伺候着!”楚夫人不想跟楚熙置氣,不讓雲霞去,就安排了丫鬟喜樂跟着。
旁邊的喜樂一聽,臉色頓時閃過喜色,忙要給楚夫人行禮,楚熙卻把話接了過去,
“娘知道爲啥我一回府就病情加重嗎!?”
楚夫人看着楚熙清淡的身影出了門,愣在了那。
清晨忙叫了院子裡的兩個小廝把楚熙的箱籠搬上馬車,給楚夫人行禮,轉身跟上楚熙出來。
沒有跟蔡花一路,直接讓清晨趕着馬車,主僕倆往蔡家莊趕去。
見路上沒人,清晨就提醒楚熙,
“公子!您越是因爲蔡花小姐跟夫人對着說話,夫人就越是不喜歡蔡花小姐,咱們還是想點別的辦法吧!”
“私奔!?”楚熙打開車簾子,坐到馬車門口,幽幽的問清晨。
清晨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噎死,忙拉了繮繩,停下馬車,扭過頭睜大眼看着楚熙,
“公子…別說老爺夫人不同意,到時候蔡花小姐指定又對你下手!”私奔!?虧公子會想得出來!公子真要是跟蔡花小姐說了這話,他能打保證,蔡花小姐會一腳把公子踢回來的!
楚熙皺皺眉毛,他也就是想想。要是真私奔,別人咋說他都沒事兒,但罵清兒難聽!而且太不負責!沒有擔當了!
蔡花一家也拾掇好,第二天一早出發回蔡家莊,帶着常大夫一塊。
宇文睿卻沒能跟着當下就走,被趙志春攔下來了。張恭的事兒還沒有解決完,他一個知府也不能不坐在府城,一直留在兆安縣裡。就這等他回去,都不知道要擠壓多少事兒了!新縣令上任,處置張恭,這些事兒都要宇文睿坐鎮才更好辦!
送了蔡花的馬車出城,宇文睿臉色有些不好,見趙志春還一臉嚴肅的等着他處理張恭的事兒,沉着臉回了縣衙。
走一路,蔡花都疑惑沒有看見楚熙。那個混蛋說要給她治病,難不成還沒有出門!?
疑惑了一路,回到家就見清晨端了一盆衣裳出來洗,楚熙坐在院子里正問蔡結實和王栓子的學問。她嘴角抽了下,暗罵楚熙是流氓。竟然已經早早的就過來等着了!
顧氏家的下場已經傳到村子裡來了,蔡花和孫氏回來,王寶官和一衆人都等在村頭,衆人唏噓又痛快的說着顧氏和楊小花,蔡玉芝一家的下場。
韓氏和孫念也都過來了。之前蔡花壓着消息不讓告訴韓氏,也不讓孫念她們過來,這會事兒都定下來了,孫念也就等不及的過來了。
一家人坐在一塊,韓氏抓着蔡花的手不鬆,眼眶模糊,嘴裡罵着顧氏騷老婆子,遭報應是活該啥啥的!
孫念雖然沒有再罵,不過說的話也不好聽,
“…有這樣當爹孃的,真是遭了八輩子的孽!”
韓氏和孫念說啥,蔡東林都點頭聽着。
大力娘在一旁應合着韓氏的話,說顧氏幾個都該遭報應啥的。見家裡一時半會兒安靜不了,就給蔡花使眼色。蔡花要問的事兒,她還得找個時間告訴蔡花呢!
蔡花微微點了下頭,表示知道。只不過今兒個是說不上話了,家裡這麼多人在,咋着都安生不下來的。
蔡小曼躲在一旁聽着,心裡砰砰跳個不停。楊小花竟然沒有把她招出來!不過想到蔡花運氣好的竟然碰上宇文睿和趙志春一塊過來,她眼裡就閃過一抹恨意。都到這時候了竟然還讓她躲過去了!出了這種事兒,蔡花名聲多少也損了,楚熙家怕是也不會接受蔡花了!以鄭墨辰對蔡花的心思,蔡花啥樣他都不會往外推,還高興的很呢!而且蔡花已經懷疑賣身契和開戶證明是她偷的,這回來說不準也該對她下手了!
蔡小曼心裡一邊恨着,一邊有不安糾結着,惶惶不安的。
蔡花出來接茶的時候撇見蔡小曼的身影慌忙的躲開,眸光幽冷了下,笑着讓周嬸子幾個準備做飯。
吃了晌午飯,還有不少人地裡沒活計,就坐在蔡花家裡問公堂上都咋說的!?
蔡花一家都不是話把子,也就大概的說了下,反過來複過去就那幾句,那些人還是聽的漸漸有味。更甚至有人找楚熙搭話。
楚熙當下給蔡花使了眼色,就和常大夫拾掇了東西到山上去了。
家裡天天不斷人,人來人往的,根本沒法安生的給蔡花治病。山上清淨,採藥啥的也方便,就把地方安排在了山上的木屋。
最主要的屋子少,只能住幾個人,就住不下別的人了!
晚上一家人就商量着明兒個送蔡花上山去。孫氏也要跟着一塊去,方便照顧蔡花!
“家裡還有一堆事兒,姥也在家裡,娘還是留在家裡好了!有芳紅和綠兒跟着,還有鄭墨辰,沒事兒的!”蔡花還不知道具體咋個治法,就勸孫氏留家裡。過幾天顧氏她們回來,指定還要鬧的!
“那我送你們上去看看再下來!”孫氏實在不放心。
“好!”不讓孫氏看看不行,蔡花也沒打算攔着,天明早早的就吃了飯,帶着米糧菜啥的,一家人就送蔡花上山去了。
清晨已經做好了飯,等幾個人上來,倒了涼茶喝,看了屋子,歇會正好吃飯。
吃飯的時候常大夫被了一筐草藥回來,
“這個地方選的好!有哪一樣藥缺了,能立馬就採新鮮的!”
“採藥的事兒就交給我吧!”鄭墨辰心裡苦澀,他現在也就只能幫着採藥了!
孫氏見廚房,洗澡的,地方雖然小,卻都齊全的很,又有芳紅和綠兒在,鄭墨辰也在,下晌的時候和蔡東林,蔡結實幾個才下山去。
送了孫氏幾個下山,綠兒就和芳紅挎着竹籃子,拿着鏟子去挖野菜了。
楚熙拿着一本醫書在看,半點沒有要跟蔡花說咋治病的事兒,蔡花就忍不住了,常大夫去採藥了,沒法問,鄭墨辰也被常大夫叫走了,清晨那是沒有楚熙的吩咐不會告訴她,只能過來問楚熙了。
“那個…到底咋治的!?”不會真的要那個吧!?
“你不是都知道了!?”楚熙挑了挑眉毛,看着她抿嘴笑。
蔡花臉色就難看起來,看着楚熙笑的樣子帶着奸詐,翻他一眼轉身回屋睡覺。
楚熙伸手把人撈進懷裡,讓她坐到腿上。
“楚混蛋!你…”蔡花一驚,忙伸手摟了他的脖子,忙看看外面有人沒人。
“這裡不會有人的!反正早晚都是要的,明兒個晌午和現在也沒差,咱們今兒個就先把事兒辦了吧!?省的明兒個太疼,耽誤事兒!”楚熙扔了醫書,摟着她笑。明知道聽鄭墨辰說的那話,以爲給她治病就得行房,還是過來了,楚熙心裡美的冒泡的。
蔡花只是懷疑,如果真的要行房,那練不練啥純陽功又有啥用!?現在看楚熙這樣,心裡就確定了。不是她先前想的那樣!小臉也跟這兒紅了起來。前面聽要治病,她竟然就瞎胡想要行房才能治病!想通就倆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流氓!”
“你謀殺親夫。”蔡花根本沒咋使勁兒,楚熙當下就皺了眉毛,眼神幽怨的看着蔡花。
“我回屋睡覺去了!”蔡花黑着小臉,鬆開手,掙扎着要起來。
“就在這屋裡睡吧!正好我也困了!”楚熙點頭應好。
“你要再無恥我就不治了!”蔡花磨牙,瞪着他。
“不準說不治的話!”楚熙皺着眉毛,見她瞪着眼一點不退縮,無奈的嘆口氣,抱着她起來,把她送回自己屋裡。蔡花的病必須得治!就算不計較每次葵水受的罪,就算懷上了,難產的機率九成九,他就算廢了武功也是要蔡花治好的!
“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比誰都無恥!”蔡花見他非得抱着她回屋,親了下才放她下來,啐他一口。
“你要是心裡不平衡,也可以對我無恥!我絕對沒有意見!”楚熙笑的得意。
蔡花哼一聲,翻身朝裡,閉上眼睡覺。
楚熙伸手把她頭上的簪子拔掉,拿了單子給她蓋在身上,這纔出去,關上門讓她睡。
晚上吃了飯,常大夫就拿了一套銀針出來,進了楚熙屋裡,教他扎針。
楚熙之前也扎過針,不過這回是往蔡花身上扎,他就怕到時候一個失手,蔡花受疼!
“最好找個人試針!”常大夫見楚熙的樣子,就提議找個人試針。
“我來試針吧!”鄭墨辰知道把蔡花治好不容易,看楚熙和常大夫準備的那些,他就心裡知道了。
“讓奴婢試針吧!奴婢是小姐的丫鬟,卑賤之身,全是小姐不嫌棄,奴婢纔沒有被賣到腌臢的地方去!”芳紅聽要試針,當下就站出來說要幫蔡花試針。
楚熙眸光幽閃,抿了嘴沒有看她。
“你不懂別攙和!白臉狐狸,就我來試針吧!”鄭墨辰擺擺手,讓芳紅下去,他替蔡花試針。
“我不會失手!”楚熙看了他一眼,把銀針收了起來。
“那你最好!要是蔡花有個啥事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鄭墨辰冷哼一聲,轉身把燉好的燕窩端了給蔡花,讓她吃了早點睡。楚熙怕失手,那幾個穴位扎針指定會疼!
“鄭墨辰!謝謝你!”蔡花一開始沒有想不覺得,現在是由衷的感謝鄭墨辰。
“要謝我那嫁給我好了!”鄭墨辰笑着調侃她。
蔡花臉色僵了下,嘴角就抽了起來。
“趕緊吃了早點睡!”鄭墨辰就咧嘴呵呵笑,催她快點吃。
等她吃完,端了碗出來,鄭墨辰臉上的笑就收了起來。拾掇了回屋,卻咋着都睡不着的。前面他天天晚上都有大半的時間要練武的,現在蔡花不需要他了!翻個身想起來繼續練,就聽到外面有動靜。他穿了衣裳出來,就見清晨端了水進屋送給楚熙,皺皺眉毛,也跟着過去了。
“公子強行提升功力,經脈逆行!”清晨只看他一眼,沒有攔着,服侍楚熙洗漱了,倒了茶給他。
“白臉狐狸!你要是不行就換我上!別半路害了蔡花!”鄭墨辰見他又吐血,臉色白的嚇人,擰了眉毛。他功力微博,至少不會中間出現經脈逆行的事兒!不然到時候害的不僅是楚熙,還有蔡花!
“等我真不行的時候你再說這話吧!”楚熙吃了藥,喝了半杯茶,這才慢慢的緩解過來。他也是怕到時候會出啥差錯,想再提升功力!
“你要不行,我一定不會客氣!”鄭墨辰冷眼看他,轉身回自己屋。
“那純陽功就接着練吧!”楚熙挑了下眉毛。
等天明蔡花起來,就見楚熙臉色有些不好,比昨兒個蒼白了不少,皺了皺眉毛,眼裡就帶了擔心。
“放心!我要是真不行了,一定不會讓你當了寡婦,會帶着你一塊下去的!”楚熙端了燕窩給她。
“閻王爺都不敢收我!”蔡花白他一眼,接了燕窩過來吃。
楚熙看着她笑,自己也吃了一碗的燕窩,比平時也多吃了不少。
吃完飯,常大夫已經在配藥了,讓芳紅和綠兒燒了幾大鍋的熱水,算着時辰,讓蔡花準備藥浴。
蔡花本來體寒,熱天也不會感到多熱,往往熱的中暑,身上卻不覺得,剛下到水裡,就燙的咬了牙。
“每天都要泡至少一個時辰!這個時候最難熬,要堅持住!”常大夫在門外囑咐。
“嗯!”蔡花點頭應聲,咬牙忍着。
等水差不多快涼下來,芳紅和綠兒又擡了一桶熱水倒進來,連泡帶熱的,蔡花頭已經開始暈了。
等到了時辰,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倒在浴桶裡。
楚熙直接上去把她撈出來,看她燙的小臉,脖子都紅紅的,身上指定也都被燙紅了,心疼也沒辦法,讓她脫了衣裳。
“脫衣裳!?不是隻扎針嗎!?”蔡花忙抓緊了身上溼噠噠的衣裳。
“要扎百匯,命門,陰交,曲骨四個穴位!”楚熙說着拿了銀針來,要伸手給她脫衣裳。
“陰交!?曲骨!?”百匯和命門她知道,在頭上和後腰,陰交和曲骨這倆卻是不知道,心裡已經不安了起來。
“陰交在肚臍眼下面,曲骨在下身上面!”楚熙話音落,蔡花當下就抓緊了衣裳,要往後退。肚臍眼下面還好,咋還下身那裡!?
“這是除了行房之外唯一的法子了!你要是不願意……”楚熙皺着眉毛,沉吟,
“那咱們還是用最簡單的法子吧!”
“你…那你閉上眼不許看!”蔡花知道不治是肯定不行的,就妥協了,不讓他睜開眼看。
“睜着眼我還怕把穴位扎錯了!會疼的很!”楚熙是真的怕自己萬一失手。銀針入體五分,不是誰都能忍得了的。
蔡花見他眼裡帶了慎重,擰着眉毛,磨蹭着把衣裳脫了,肚兜和褻褲卻不肯脫了,拿剪子把肚兜下面的一半減掉。
楚熙看着直接蔡花摟進懷裡,低頭親了上去,勾着她的小舌就是一陣翻攪。
蔡花被親的腦子發暈,全身更是提不上力氣,軟軟的靠在楚熙懷裡,回過神,身上的褻褲已經扯掉了。
“乖乖的!要是疼就儘量把氣往丹田沉,全身放鬆。”讓她盤腿坐好,輕聲哄她。
蔡花點點頭,小臉發燒,不敢看他。
楚熙看着運氣緩解體內蠢蠢欲動的慾火,集中精力拿了銀針從百匯開始扎針。
“嗯……”銀針入體,隨着一點點的紮下來,越來越疼,蔡花立馬就咬了牙,忍着不讓自己吭聲,影響楚熙。
一針一針扎過去,全是楚熙用內力帶動銀針活動,既要控制好分度,又要運氣隨銀針打入穴道,才能驅除寒邪。
幾個人焦急緊張的在外面等着,這半個時辰過的比幾天都長。
等時間過去,楚熙喊清晨進去,蔡花已經被擦拭乾淨,換上了乾爽衣裳,躺在牀上睡着了。
“公子!?”清晨見楚熙臉色蒼白,知道勸他停下是不可能,只心裡擔心的不行。但願蔡花小姐能明白公子下了多少苦心,付出了多少,以後能對公子全心意的好!也不枉費公子犧牲那麼多!
“你們先吃飯,我調息一下!”楚熙搖搖頭,喝了杯茶,看看蔡花,讓幾個人自己去忙,他打坐調息。
鄭墨辰想抱蔡花回她自己屋睡,聽楚熙說這話,皺了下眉毛,沒有說啥,轉身到廚房裡準備吃的。
頭一天很是順利,沒有出啥差錯,楚熙看着蔡花熟睡的小臉,還皺着眉毛沒有鬆開,鬆了口氣,抿嘴笑。
蔡花醒來就見楚熙睡在牀外面,俊美的臉色嘴角微微翹着,臉色卻是比昨天更是蒼白,心裡緊了下,伸手撫上他的臉。
“是不是覺得好看!看不夠的!?”楚熙忽然睜開眼,抓了她的手。
蔡花偷摸被發現,一臉的不自在,
“啥好看了!?我是要下牀,不小心碰到了!”
“以後天天給你看!”楚熙見她臉色慢慢的有泛紅了,抿嘴笑看着她。
“誰要看你!我餓了,要起來吃飯!”蔡花瞪他一眼,抽回手,要起來。
楚熙睡下前也沒有吃東西,還是蔡花葯浴之前吃了碗肉湯。
砂鍋裡燉的花旗參烏雞湯都燉了一晌午了。
吃了飯,活動了下,蔡花才覺得身上的力氣回來了。這才一天!雖然是她治病,不過見楚熙幾個下的功夫,就算再難忍,她也得咬牙忍着。
頭一天能撐過去,到第二天第三天的時候就明顯好了不少。
孫氏在家裡擔心,想上山去看,又怕打擾了常大夫,耽誤了蔡花的病情。天天在家裡吃不好,睡不着的。
韓氏也沒有走,天天都要問上幾遍蔡花啥時候能治好。
村子裡的人都以爲蔡花到縣裡去了。畢竟顧氏和楊小花,蔡玉芝幾個還天天戴着枷板在縣裡示衆,時間也快到了。罰的三百兩銀子賠償還沒有拿到手,大院也沒有啥銀子能賠,也就只能拿大院的宅院和家裡的地賠上了。
算着顧氏幾個時間要到了,張恭要斬首,張老夫人要流放走,孫氏和蔡東林幾個頭一天坐車去了縣裡看。
張恭過來上任到現在也才一年時間,不僅啥好沒有撈到,還落得斬頭的下場,心裡又悔又恨。後悔不該聽楊小花和顧氏慫恿鼓動,就對蔡花動了歪邪的念頭,得不到就不擇手段!恨蔡花竟然一直都在算計他,還暗中查了當年的事兒出來,害的他丟了官兒,還送了命!
大伏天裡,張老夫人就算身子再硬朗,沒有打板子,可戴枷示衆十天,她就已經受不了了,更別說流放走了,那是指定半路就能被折磨死的!
倒是楊小花慶幸的很,慶幸沒有給她們下獄啥的。
顧氏卻沒有楊小花那慶幸的想法,她現在被打個半死不活,滿心的都是對蔡花一家的恨。以前還只恨不得抓着蔡花和孫氏狠狠的拾掇一頓!現在她心裡更多的是對蔡東林的恨意!蔡東林是她生的,竟然看着她受刑,和蔡花那個小賤人一塊算計她!害的她半條命都沒有了!想到這,顧氏眼裡閃過一抹陰狠。
而那邊,午時三刻到,張恭被押上邢臺,趙志春一聲行刑,儈子手手起刀落,血濺三尺,張恭的人頭滾了下來。
“啊……”顧氏幾個就讓在邊兒上看着,離的還近,看着張恭的人頭滾到跟前來,睜大的倆眼瞪着她,驚叫一聲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