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去了嗎?”柳喬喬以爲春月可能是路上將東西弄灑了,所以又拿着帕子折返回來了。
沒想到春月點點頭,說道:“送去了,花姨當場把帕子打開,將那塊桂花茶拿了出來,又把帕子塞給了我。什麼都沒說,便讓我回來了。她的眼神有些嚇人,我——”
很顯然,春月之前被花琪柔弱的外表給矇住了。所以突然看見花琪冷峻的眼神,一時間還是有些害怕的,便帶着帕子回來了。
“沒事,交給我吧。”柳喬喬接過春月手裡的帕子,二話不說便走到店鋪裡去了。
“花琪。”
這個時間段正是客流量最高的時候,花琪正在給客人稱重。柳喬喬走到花琪的面前,直接將手帕放在了花琪稱重的桌子上面,說了一句,你的東西掉了。便轉身走了。
花琪想要說什麼,可店裡人多,又不好直接說,只得收下帕子。
哼!明明就是綠茶一瓶,非要將自己裝作白蓮花的樣子。柔弱給誰看呀!
如今這樣的世道,哪個女子能夠憑着自己真正柔弱的身體生存下去的!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明明什麼都可以自己幹,卻硬是要在男人們面前假裝連水瓶都擰不開的綠茶表。
回到宅子裡,許懷璟換完衣服出來,問柳喬喬,帕子有沒有幫他還給花琪。
柳喬喬點頭,“還給她了。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我做了吧。”
“怎麼了?”
於是柳喬喬便將退還帕子的過程描述給許懷璟聽了一遍。許懷璟聽了之後,唏噓花琪的心計夠重。
“若是依着我的火爆脾氣,定是要將那帕子扔到她的臉上。要不然就直接當着她的面扔到垃圾箱裡去。”其實柳喬喬說的是違心的話。
不管她多麼生氣,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傷害了別人的自尊不說,也會影響自己的形象。
許懷璟笑着搖頭道,“不會的,我媳婦不是這樣的人。”
“少給我戴高帽子。日後你自己的桃花債,煩請你自己解決!”
花琪沒有想到自己用心繡了幾日的手帕,好不容易避過柳喬喬和張友芳的視線,送給了許懷璟。沒想到沒過半日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許懷璟先是隨便找了個家裡買來的小丫鬟打發她。被她打發走了之後。又讓柳喬喬親自將手帕當着衆人的面扔了回來。
當時買東西的客人看見柳喬喬仍在桌上的手帕明顯就是男人的帕子。柳喬喬又說是她掉了的東西。那幾個客人便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這不是故意要毀了她的名節嘛!
好在那幾個客人不認識她,否則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一個寡婦,居然藏着男人的帕子,還在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來。這叫什麼事呀!
現下,花琪對柳喬喬的憎恨又更加深了。
依着她對許懷璟的瞭解,這不可能是他會做的事情,若許懷璟不想要,一定當場就拒絕了,或者之後找個沒人的時候,再還給她。
對,一定是柳喬喬發現了之後,從許懷璟手裡搶過來的。
這一舉動成功的勾起了花琪的勝負欲。越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就越是要想盡辦法的去得到手。
若是說一味的防着花琪,不讓她與許懷璟見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午餐大家都是要坐在一起用餐的。
忙碌了一上午,終於到了用餐的時間了。
翠兒回到後宅,幫着春月一起端菜,擺碗筷。
許懷璟想要躲避,畢竟自己也不想看着柳喬喬的眼色,這頓飯一定吃的不消化,可若是不去,又顯得太過刻意。
柳喬喬其實也不想下樓吃飯,不想看着許懷璟和花琪兩人對視的眼神,可若是不去,弄得她倒像是怕花琪一樣。
一大堆人坐在一起吃飯,花琪偷偷的看了許懷璟好幾眼,但是沒有一次能與許懷璟的眼神遇上的。
許懷璟吃飯的時候就在認真的吃飯。低着頭,看着桌上的菜,認真並快速的吃着碗裡的飯菜。
期間,柳喬喬也瞥了他好幾眼,看他認真吃飯不敢說話不敢擡頭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瞬間,柳喬喬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有點可愛。
吃完午飯後,大家又快速的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花琪慢吞吞的走在後面,像是有話要對許懷璟和柳喬喬說。
許懷璟看明白了,便想要立馬上樓去。卻被花琪叫住了。
“懷璟,喬喬。我有話想要對你們說。”花琪說着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嬉鬧着的孩子們。
柳喬喬便示意她到院子裡去說。
於是三人便走到了院子裡。
花琪低下頭,隔了半晌,從袖口拿出方纔送給許懷璟的那塊手帕,說道:“我想爲這塊帕子解釋一下。因爲上午喬喬氣洶洶的將手帕拿來給我,當時人多,我也不好多言語。可方纔用飯的時候,我感覺氣氛不大對勁。所以想解釋一下。怕你們誤會。”
柳喬喬以爲花琪會就此不再提這件事情,沒想到她居然自己主動提及。也不知道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你說吧。”
“若是因爲這塊帕子,而讓你們就此發生齟齬,產生嫌隙,那我的罪過可就深了。”花琪說着,眼眶又再次溼.潤起來,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很是心疼。
“不會,花琪,想必是你有所誤會了。我與喬喬夫妻多年,不會輕易爲了些小事而產生隔閡。”
“那便好。那便好。”花琪沒有想到許懷璟居然會如此說,一時間有些不適。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又說道:“這塊帕子其實是我的亡夫留給我的。我原本是想要感謝懷璟幫我,所以昨晚做了些綠豆糕,可早上走的急,實在沒有找到東西可以裝綠豆糕,情急之下便拿了這塊乾淨的帕子替代。後來,想着,這塊帕子上的雄鷹展翅圖案寓意很好,便想轉送給懷璟。實在沒有想到那麼多。這畢竟是死人用過的東西,我怎麼能用來送人呢。”
“可我也確實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花琪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