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喬喬打了幾桶水到院子中央,先是將這些歌冬瓜一個個的清洗乾淨。而後,又拿起菜刀切冬瓜。
切冬瓜雖簡單,卻也累人。要將十幾斤的大冬瓜切成片糖一般的大小,這活計且是累人。兩個人切上一整天怕也完不成十分之一。
切了一上午,柳喬喬累的夠嗆。
直呼自己夠笨。收購冬瓜的時候,爲何不乾脆讓王嫂子將冬瓜切成片糖大小再拿給自己。這樣也省了 一道工序,要節省不少時間呢。
於是,柳喬喬便放下手裡的菜刀,趕緊安排起來,讓許懷璟去騎馬去鎮上買上二十斤白糖回來。自己則跑去村尾,邀上十來個婦人,付她們工錢,讓他們幫忙切冬瓜。
所有的冬瓜都被切成了片糖塊的大小,隔日,柳喬喬將冬瓜放在太陽下暴曬了兩個時辰,將冬瓜表皮的水分曬乾。然後又放在屋內的陰涼處風乾。待天黑之後,便開始動手做起了冬瓜糖。
待到了市面上,冬瓜糖很受歡迎。不到一個上午,兩大框子的冬瓜糖便一售而空。柳喬喬趁勢又大賺了一筆。
家裡留了一小籃子給兩個孩子當零食吃。其餘的全部賣完。
晚上回到家裡,柳喬喬數了數掙來的錢。除去收購冬瓜的錢和付出去的人員工資,這趟掙得錢比賣躍龍門要多,製作一次冬瓜糖需要耗費三天,但效益確實比其他幾種小吃要高出很多來。
柳喬喬準備藉着勢頭再掙它一筆。於是便通知到全村,讓全村的人將冬瓜切成她需要的大小,她全部收購。
當然,村民們自是樂意的。這總比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收成爛在地裡好吧。何況,柳喬喬給出的價格遠遠高於了市場價。不過就是人累點,但在這個靠勞力過活的時代,大傢伙怕窮怕吃不上,最不怕的就是累。
很快,柳喬喬收購冬瓜的消息便傳遍了附近的幾個村子。自然也傳到的老宅那邊。
劉氏聽說老.二家又在鎮上賣新的小吃,想嘗一嘗,有礙於面子,怕被老三家的媳婦給懟回來。於是便鼓動李月梅去老三家要些回來。
李月梅又怎麼會輕易做這種跌份的事情,在許懷宇面前說了許多老三家的事情。
許懷宇也是劉氏的兒子,許家排行老四。因是劉氏的小兒子,從小便被劉氏嬌生慣養,落得比老.二許懷朝還要好吃懶做的個身子,一聽說他三哥家如今有錢了,便想去撈點好處。
沒成想卻撲了個空,白日裡去花屋村,許懷璟夫婦倆帶着孩子早就去了鎮上擺攤了。家門緊閉。
許懷宇本想撬了鎖進去“拿點”零花錢。無奈碰上村裡人送冬瓜來。便沒了下手的機會。只得沮喪的回了老宅。
晚上用完晚飯,許懷宇又去了花屋村。碰巧許懷璟駕着馬車剛到家。
“三哥。”
許懷宇一聲三哥叫的自己都心虛。
許懷璟退役返鄉已有數月。他這個做弟弟的從未來看望拜訪。聽說家裡有錢了,這才登門,豈能不心虛。
無事不登三寶殿!
見許懷宇的第一眼,柳喬喬大腦中便蹦出這個詞來。
得感謝腦子裡還保存着原主的記憶 ,否則,許懷宇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柳喬喬不一定能識別出對方是好是壞。
“喲,三嫂,許久不見,你像是瘦了許多呀!”
許懷宇過去半年多一直跟在鎮上一個貴公子後面吃吃喝喝,很少回村。自然也有半年多未見到柳喬喬。不過這句話倒是道出了大家都沒有在意的事情。
柳喬喬確實瘦了,經常在一起,每天看着倒是發覺不出來。畢竟兩百多斤的肉, 少個二三十斤也不算多。
“小叔平日裡鮮少等我們家的門,怎麼今日不用陪着哪家公子游玩,卻跑來我們這寒門窮戶的地方,怕是有什麼事情吧?”
開門見山,對待他這樣嫌貧愛富的勢利眼,就得直截了當。
“瞧咱三嫂說的,好歹咱們也是一家人,我來看看小侄子小侄女不行嗎?”
“哦,原來小叔是來看瑞瑞和萌萌的呀。那既是看望侄子侄女,爲何雙手空着而來呢?也不想着給侄子侄女買些吃食玩具。你這個叔叔當的可真不像樣子。”
許懷宇整天跟在達官貴人後面做跟班,靠的不就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皮子嘛。
可如今到了柳喬喬這裡,嘴皮子再也好使不起來了。
比吃,比懟人,柳喬喬可從未怕過誰。
許懷宇也不甘示弱,說道:“三嫂嫂可真是會說笑,你們家日日做了小吃在鎮上售賣,還需要我送吃食給侄子侄女?我聽說鎮上那家最豪華的酒樓裡賣的躍龍門就是三嫂的手藝呢。”
“行了,別廢話了。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說事!”許懷璟對自己這個兄弟的性情自然是瞭解的,若不是有事求他,許懷宇怎麼可能放着那些個貴公子不去巴結。跑到他這個最窮的三哥家來。
“三哥,你看你誤會我了不是,我聽說三哥你近日忙着收購冬瓜,怕你人手不夠,推了城裡幾個公子哥的宴席,特意過來給你幫忙的。”
許懷宇哪裡是給人幫忙幹活的人。連掃帚都沒碰過,別說幫忙擡冬瓜了。
許懷璟第一反應肯定是拒絕。剛要說話,卻被柳喬喬攔在前面說了。
“小叔要幫忙自然是好呀。那就幫我們把院子裡那些個冬瓜都擡到屋裡來吧。”
“這,這麼大的冬瓜怕是一個要幾十斤吧?”
“嗯。”
許懷宇上前試了試,費了好大勁纔將地上的冬瓜稍微挪動了點位置,還要把這麼些全都搬進屋裡,豈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二哥,這,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體虛,這麼多這麼重的——,我可搬不動。”
柳喬喬突然拿起把菜刀衝到許懷宇面前。
把許懷璟和許懷宇都嚇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那就幫忙切吧。這活很輕鬆,總能幹好吧?”
“我這手,可是讀書寫字的手,切菜切出老繭,日後可怎麼寫出好看的子呢?”
許懷宇又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