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的話,真的是太令人不舒服了。兩人正說着話,門外突然過來了一個小夥計,小夥計似乎很是猶豫,裝模作樣地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次,可是一次都不敢敲門,隱約還能聽到這小夥計無助的嘆息聲。夏徵耳朵尖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對於小夥計過來打擾他們兩人親熱十分不滿。本想着這傢伙會識趣地自己走掉,卻不想竟然在門口蹲了下來。這可把夏徵給氣壞了,兩人在屋裡卿卿我我,外邊還有個聽牆腳的,想想都覺得膈應。“臭小子!沒事別在這兒晃悠,別地兒偷懶去!”夏徵突然一聲大喝,驚得林媛身子忍不住一顫,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怎麼了?”門外的小夥計也被夏徵給嚇到了,咕嚕咕嚕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好聽到林媛問了一句怎麼了,還以爲是在問他,就趕緊穩了穩情緒說道:“東,東家,掌櫃的出去了,臨走的時候,讓,讓我一個時辰以後來叫您,我……”“哎呀!”小夥計尚未說完,就聽到房間裡突然傳出東家失聲尖叫的聲音,小夥計一愣,隨即臉一紅,逃也似的跑走了。哎呀呀,剛纔那個叫聲,實在是太銷魂了!不僅是小夥計,就連林媛自己也被自己的叫聲給雷到了,明明是震驚的情緒,爲什麼一脫口就變了味兒?好像是被人碰到了哪裡發出的聲音。低頭看了一眼被夏徵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壓着的屁股,林媛一拳砸到了他的腿上:“還不趕緊起開!”夏徵嘿嘿一笑,耳根子泛起可疑的紅色,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十分不情願地將腿從林媛的屁股上挪開,但是也只是微微挪開了一點點而已,膝蓋還依然戀戀不捨地搭在她的大腿上。“我這不是,這不是怕你走嗎?”林媛皺了皺鼻子,翻了個白眼兒:“你睡覺吧,我得出去一趟。”說着,林媛便已經親自踹開夏徵的腿,坐了起來,準備越過這傢伙的身子下牀去了。只是擡起來的那條腿剛落到牀邊,夏徵便一把將她按到了自己的身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姿勢,林媛的臉蛋兒、脖子、耳垂兒,甚至連整個身子都快要燒起來了。羞死人了!“快放開!”如雨一般的拳頭砸到夏徵的胸口,夏徵猝不及防,滿口叫着求饒的話,將她的腰給鬆開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只是個意外,意外!待林媛氣急敗壞地跳下了牀來,一張臉早已燙的能夠煎雞蛋了。再看夏徵,渾身都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蜷縮到一起,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地不行。“我走了,你睡覺吧!”林媛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隨意扔下一句話就準備走了,那急切的語氣,也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被羞得。“別走別走,你到底去哪兒啊!我也去!”夏徵喊了一嗓子,可是依舊不見林媛停下。夏徵一急,立即掀翻了被子跳下牀來,三兩步拉住了林媛的小手。“你去哪兒?”林媛的手是熱的,夏徵的手也是熱的,兩人甚至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更正常。“我約了人,有些事要談一下。”夏徵的性子林媛最是清楚,若是不跟他說清楚,他一定不會讓她走的。“跟誰?什麼事?”果然,林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老老實實道:“跟嚴如春,談合作開鋪子的事,成衣鋪子。”防止夏徵再問,林媛索性將什麼鋪子也主動說了出來。兩個女人聚在一起聊開鋪子的事,他一個大男人在旁邊確實不合適。“哦,這樣啊,那你去……”夏徵剛鬆開林媛的手,突然就反應了過來,手也緊緊地牽住了她的:“不對,雖然我知道你不討厭嚴如春,但是跟她合作開鋪子還是有點不對勁。你們到底怎麼了?我不在的這幾個月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以前在林家坳的時候,林媛若是有什麼事都會有林毅悄悄通風報信兒,所以就算夏徵不在駐馬鎮也十分熟悉林媛的事情。只是現在不同了,林毅這傢伙真的是吃誰像誰,他離開了京城近三個月,這傢伙居然就只給他去了兩封飛鴿傳書,而且還都只有寥寥數語,什麼“一切安好”啊,什麼“吃喝正常”啊。可惡,他想知道林媛具體的情況啊,這麼幾個字能看出什麼來?等他傳信兒回來要求林毅多寫一些的時候,他倒好,居然一個字都沒有了。這可把夏徵給氣壞了,天天扒着窗口往天上看,只要有鳥飛過去,他就恨不得撲過去抓來看看有沒有紙條。整個夏家軍都知道他們軍營裡有個饞肉饞的快要魔怔了的二公子,大家每次見到他都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同情眼神。甚至還有一次居然在自己的碗裡發現了一塊兒味道有些古怪吃起來很是乾硬的肉塊兒。夏徵納悶,去問了伙頭兵才知道,原來是有個小兵子偶然捉了一隻老鼠,想到夏徵要吃肉,伙頭兵便把這老鼠給他燉了。最終的結果是夏徵抱着被他吃了一口的老鼠肉哇啦哇啦吐了一天一夜,這下好了,別說肉了,就是乾糧也吃不進去了。從此以後他就有教訓了,再也不對着天看鳥了,生怕哪天他的碗裡又出現了什麼老鼠啊蟑螂啊之類的“野味兒”。見林媛還是不肯說實話,夏徵將她的身子板了過來,正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要談的真是開鋪子的事?”
知道夏徵不會輕易上當了,林媛微微抿了抿脣,便用最簡潔的話將洞天出現了五石散的事跟他說了。當然,還有嚴如春向她來說明嚴向開沒有僱人下毒的事也說了。
夏徵對於嚴向開有沒有被人誣陷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林媛的安危,幸好當初走之前特意拜訪了一下京兆尹大人,不然的話,以那一根筋的性子肯定是要把林媛帶去衙門裡過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