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眼眶大睜，瞪着王怡，叫出一個“是”便聲音一咽喘不過氣來，胸口劇烈起伏着，翻起了眼白。
老婆婆的激動，太過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怡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在腦子裡搜索起老婆婆的記憶，然而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想不起來。
“……”如果是前主的記憶，王怡就更想不起來了。
“老婆子，你別嚇我，”老人一見老婆婆這樣，當下就慌了，抓着老婆婆的手，不停的呼喊着。
王怡衝到櫃檯處，拿起一張油紙，快速弄成一個四方的袋子，一頭套在老婆婆的嘴巴上，然後命令道：“吸氣、呼氣……吸……呼……”
老婆婆此時是靠着本能掙扎，面部痛苦的扭曲在一塊，聽到有聲音，立馬就照着做，而且有袋子在，也能讓她的呼吸更快的恢復平常。
老大夫眼睛睜大，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竟然油紙袋也能有大作用，於是他立馬舉一反三道：“是不是哮喘病人也可用此法？”
“如果你的目的是謀殺，大可試試，”王怡朝老大夫翻了個白眼，別看老大夫比林老大夫沉穩，可他對醫的執着，無疑也如一個孩子般。
老大夫一聽，眉頭就緊緊的鎖起來，他道：“爲什麼？”
王怡很清楚，自己回答一個，就會有下一個，然後接下來就是“十萬個爲什麼”，可偏偏她對這些也只是知一個皮毛，可不敢在真正的中醫大夫面前耍花架子，於是搖頭道：“以前見人這麼做過，最後害得哮喘病人死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扯吧，扯吧。
“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哮喘？”老大夫的問題又來了，這一問上，就沒完沒了。
“那根銀針之所以能讓老婆婆不知道疼痛，主要是因爲銀針扎入的深，壓住重要的傳達疼痛的筋脈，這才能達到止痛的效果，不過，這也不是完全能止痛，”人體全身上下，都散發着痛覺神經，她知道的也是從小林大夫給的鍼灸書上知道的，所以還是別指望她太多。
“你這銀針，只怕深可入骨了吧？”老大夫成功的被轉移話題，不過又出現新的問題。
王怡瞪大雙眼，不過怎麼繞，都在“十萬個爲什麼”裡面，這可不成。
“啊，趙捕頭，快好了沒，今天我們還能去得成嗎？”王怡乾脆轉頭看向趙傑。
老大夫不依不繞，道：“王夫人，爲什麼銀針入骨，卻沒事？”圍着王怡，喋喋不休。
趙傑看看躺在上面的老婆婆，道：“她即已經醒來，便暫時先這樣，另外，你們是哪裡人？”後面句話，是對兩位老人家。
老人道：“我是山裡屯的，就居住在入村口的茅草房裡。”
山裡屯？王怡皺眉，這兩個人是山裡屯的，難道要來個狗血的身世之迷什麼的了嗎？
眨眨眼，眨眨眼，再眨眨眼，身體裡彷彿“轟——”的一下炸開，引得血液都不聽話的裡亂躥起來。王怡腦子裡已經出現了無數狗血版本。雙眼放光，站在那兒，眼中的星光給她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趙傑去過一次山裡屯，那是一個地處偏僻的地方，進山的也只有一條可容下一輛馬車的道，要是兩輛一起，便會堵在路上，那裡居住的人，都是居住在木頭板塔起來的房子裡，房頂上，都是一層層年年換的稻草，身上的穿的衣服，更是補丁打着補丁。
仔細看來，面前這兩個老人粗麻衣服上，也有不顯眼的補丁痕跡，也多虧老婆婆手巧，這才能縫得幾乎看不出來，而且粗麻，其實比細棉還好修復。
“你們這裡來是做什麼的？”趙傑問。
老人答：“我與老伴存了兩藍子雞蛋，大概有五十個，今天遠遠的趕來，就是想掉雞蛋，買一些衣服面料的，這轉眼，就要入冬了，不準備冬衣，身上就會冷得不行。”
王怡經由老人一提，想起來了，自己冒似連中秋節也沒有過吧？那時候自己在幹麻來着……
家裡有王大文這個官差在，誰還有心情弄這些？李玉他們沒心情弄，王怡這個對節日沒啥觀念的人，就更不會去想，於是這樣重要的一個節日，就這樣擱淺了！
仔細說來……她這還真是……不懂生活。
趙傑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打量着兩位老人家，看這兩個人身上的衣服與他們的年紀，真的能憑着幾十文的棉衣熬過這個冬天嗎？
趙傑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碎銀角，道：“拿這些去買一些棉布與棉花。”
“這怎麼成，不能這樣，怎麼能這樣……”老人一見趙傑要接濟自己，當下急忙擺手拒絕，老人家眼神閃爍，不敢對上趙傑的眼睛。
王怡想到了山裡屯的秘密，當即道：“老人家，趙捕頭給你，你便拿着，在心裡念着他的好就是了。”
趙傑看向王怡，爲難王怡道：“能不能想辦法弄一些棉衣？”
王怡皺眉，棉衣？花白花花的銀子買唄，還能怎樣？
趙傑繃着的臉有些醬紫，別開臉，也不知道他是憋什麼，將臉都憋醬紫。
“這個目前沒有辦法，”王怡皺眉思索，其實這個時候的棉，還蠻值錢的，而且軟呼呼的，與絲有些相近，村子裡鮮活有人能穿得起棉，自然除了她與她居住的大院子外。
“目前沒辦法，不代表以後也沒辦法？”趙傑道。
“可能、也許吧？”王怡不確定，她的確是會種棉花不錯，而且因爲父親的關係，她也知道棉花這種植物的生長習性，可緊接着問題就來了，她只是簡略的看了如何用棉捻成絲，而且是機會的，她總不能將現代的機會搬到古代來用吧？更何況古代也沒有電啊！她對化工一竅不通！
這下，王怡是真的被爲難到了，她原本以爲有棉花植物就可以了，現在又一件頭痛的事情出現了。
榮拓道：“我們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了。”這時，伢行那邊要準備什麼，只怕也早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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