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相互都平淡
白凝香靜默的用做早飯，直接回屋換身衣裳，準備去隔壁看看廠房的進度，順便跟李師傅打個招呼，結果一扭頭就看到雲霓略微不滿的神色。
“怎麼了？大清早的，沒吃飽？”比起丁陽的冷漠，雲霓就活潑了很多。
“怎麼可能，婢子喝了兩碗粥，兩個包子······”
雲霓說到這些，猛地住嘴，看着姑娘含笑的眉眼，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姑娘·······恕婢子多句嘴，您以前經常外出嗎？”
“偶爾爲之吧。”白凝香斂下眸中的情緒，淡然一笑。
“······婢子覺的夫人反應太過平淡，婢子有些不解，冒犯之處，請姑娘恕罪？”姑娘半夜未歸，作爲母親不是應該守着家門盼歸麼？
但是昨夜迎接她們的是什麼？除了兩個護院，就剩昏暗的燈光。
全睡了~
作爲正常的母女，女兒半夜未歸，不是應該惱怒訓斥，再不濟就是打一頓她們也能接受的。
爲什麼到夫人這裡，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擔心，早上見到姑娘出現時，還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
表面看着，整個院子一片平和，溫馨。但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女兒跟下人一樣的待遇，怎麼可能？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母親覺得她強悍，覺得她厲害，壓根不用操心。
從父親去世後，她一直頑強的掙扎着，一點一點把家撐起來，裡裡外外不讓她操一點心，只爲能平安生下星哥兒。
她知道，母親已經習慣了她的忙綠。
這種感覺很怪異。
雲霓看看姑娘淡漠的神色，抿了抿脣角，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夫人看着真的很溫柔，對待家裡的下人還很好，自從她來了之後，除了見她坐在窗臺下做繡活，就是逗弄兒子，好像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
知道今天早上，她才恍然明白，這種怪異出自哪裡。
這種態度，太反常了，也不想一個母親所爲。
夫人看着姑娘的眼神溫和，說話也很輕柔，但是卻少了親情，就像對待家裡的其他人一樣，公平無私。
剛開始母親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心疼，總抱怨蒼天不公，覺得自己太受累，之後那種心疼的表情就慢慢的少了。
她發現，夫人跟姑娘之間，明明相處溫馨，有說有笑，但是兩人的感情都很淡漠。
“或許在母親眼裡，我這個女兒很厲害呢。”
作爲婢子，她想不通，天下間哪有母親對女兒如此放心的？
聽着雲霓的疑惑，白凝香眨了眨眼睛，是呢，母親的態度確實很平淡，連旁人都感覺到了，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想到這點，雲霓看着姑娘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憐憫，她作爲婢子，能看清這些，姑娘是夫人的女兒，自然比她看的更明白。
“姑娘，對不住。”說到底，是她逾越了，戳了姑娘的心窩子。
“無妨，母親性子如此，我不強求。”
白凝香整理下衣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眉眼淡漠，脣角恰到好處的彎起一抹弧度，同樣給人一種平靜乖巧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