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沒想到，苻瑤天竟然會問了他這麼一句。
自從羽芊雀那日墮崖，苻瑤天找尋三天未果後，他都未曾再提起過她。
許是因爲突然，藍煙先是一怔，隨後如實回答：
“......想！”
苻瑤天笑了，因爲醉酒，他的笑意更添迷醉，他的腳步亦有些錯亂，唯有心是清醒的，因爲他知道，如果心也亂了，就不能再用來想念羽芊雀了！
......
“煙，你倒真是誠實！”
他迷離的聲音夾雜着空氣中的清涼，在深夜聽來，別有一絲韻味。
“皇上不想她嗎？”
藍煙不僅誠實，也大膽，像這樣的話，並不是誰都敢問苻瑤天的！
他之所以問，也是想知道羽芊雀在苻瑤天心中的分量！
他不想羽芊雀死得那麼不值得，不僅沒有名分和追號，還揹負了那麼多罵名！
......
“想！”
苻瑤天黑眸定定，肯定地回答了一個字。
“皇上不誠實！”藍煙果斷言。
苻瑤天驚訝，“爲什麼？”
“皇上既然想念羽芊雀，爲什麼還要讓楊忠之女楊韻婉入宮？”
......
月色下，藍煙的臉就像鍍了一層銀霜，唯有冷涼纔是他唯一的表情！
其實，這纔是他藍煙的本色！
不僞裝、不裝腔作勢、也從不怕得罪誰，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苻瑤天笑笑，並不多做解釋，“朕讓楊韻婉入宮，自有朕的理由！”
“皇上不解釋，就不怕大家誤會您嗎？”
“不怕！”
苻瑤天止住腳步，嘆了口氣，這是藍煙第一次聽到苻瑤天嘆氣，他一直以爲，苻瑤天是個運籌帷幄的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根本不會遇到什麼值得嘆氣的事情。
“當初朕誤會了羽芊雀，朕沒有聽到她的解釋，現在，朕做事，只靠原則，至於誤會，朕還希望你們都誤會朕，也讓朕也體會到當時羽芊雀的感受......”
苻瑤天的右眼梢有一顆剔透而晶瑩的淚珠，如寶石上的光澤，他忍住，沒有讓那滴淚落下來。
“恐怕，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愛了！煙，還有沒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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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醉半醒，是最爲痛苦的，何不來個一醉方休！
苻瑤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他甚至都沒有注意那暖融融的房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他只想快點兒找一張牀躺下。
當他摸索到榻上的時候，意外拽住了一個手腕。
這手腕何其熟悉，尤其是腕子上那溫涼的龍血手鐲，簡直就是對他的一個提醒——
“雀兒——雀兒——”
苻瑤天欣喜地撲到牀上，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令他整個人都變得興奮和沉淪。
“我不是在做夢吧，雀兒——”
羽芊雀囈語一聲，她睡得不沉，但醉得不清。
夢裡出現苻瑤天是常事，而且總是他們之前相聚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當苻瑤天拉着她的手，摸着她手腕上的龍血手鐲，一聲一聲叫着“雀兒”的時候，她不但沒有拒絕，還熱烈得迴應了他。
羽芊雀回到房間就解開了束在心口的胸帶，怕別人發現她的身份，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把燈火都熄滅。
儘管周圍一絲光線都沒有，但兩個人因爲對彼此身體的熟悉，也很快步入了正軌。
好久都沒有甘霖的滋潤，羽芊雀如小貓一樣，朝苻瑤天的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