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揩掉了眼角的淚水道：“不是好人便不是好人吧，早就知道你這人心眼壞了。”
南宮朗悅沉默不語，在她的心裡沒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她只是覺得自己就該一輩子對眼前這人忠誠。就算是他脾氣壞，心眼壞，整個人都爛透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他。
楚星河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然後拿了水囊裡的水漱口，滿嘴的鹹腥味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連續吞吐了好幾次水，楚星河才把嘴裡的那股腥味給壓下去。
“我也沒多少天可以活了，反而覺得這輩子做了那麼多壞事，幫幫他們也挺不錯的。”楚星河道，“你們倆看着做吧。”
紅鸞和南宮朗悅看着楚星河眼中的釋然，都覺得不可思議。
爲什麼他在發現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的時候，反而這般淡定。
明明他之前是爲了研究出藥物，可以讓天雲國和厭火國開戰，看着人們一個個死去，拿那些人來做實驗的人。如今他的身體情況不好，之前研究出來的藥物自然是出了差錯，沒有用了。
紅鸞和南宮朗悅本以爲他此次來，又是因爲想要抓人來做實驗了。他們需要用來實驗的人數過多，在和平年代總是會引起注意，但是在發生戰亂的情況則不同。
都要天下大亂了，誰還會在乎有多少人失蹤，只會以爲那些人在逃難的過程中因爲種種原因死去罷了。
“不知道人有沒有下輩子，要是還有下輩子，我即便是再做惡人也無所謂。唔……可能我做了那麼多壞事，真有下輩子也沒有辦法做人了。”楚星河扯了扯脣角，不以爲意。
南宮朗悅和紅鸞一左一右，聽着他說話。
“我們百慈教，一直有做好事，你這輩子做的壞事多，好事也不少。要是有下輩子，肯定能夠做人，生活在一個平安富足的人家。”南宮朗悅說道。
紅鸞也點了點頭道：“今後主子一定可以託身在好人家。”
“哦。”楚星河看兩人如此在意，便點了點頭。
他都能夠感受到生命流逝而去的感覺，本就不是那麼在意下輩子的事情。
但是兩個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如此緊張他的下輩子，那他也只得點頭說自己下輩子肯定會好。
南宮朗悅遲疑了一下，又道：“你……不要和蘇靖竹道別嗎？什麼都不和她說嗎？”
“不說了，除了博取同情，也沒什麼別的什麼用了。”楚星河擺手，“我這麼務實的一個人，如果沒有什麼好處，就算是裝可憐都是懶得的。命都快沒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紅鸞便不再提了，只不過紅鸞和南宮朗悅看着楚星河一日比一日虛弱，卻還是謹記着他的話，此次要助天雲國打敗兀戎國。
以至於，援軍終於到了木城後，魏無憂與邢少銘對戰，除去蘇靖竹手中的那些敢死隊之外。紅鸞和南宮朗悅二人，也帶着人馬，哪裡有危險往哪裡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