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花聽了閨女的話,不由地微微一愣,後退了一步坐在了凳子上,她看着閨女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慢慢地低頭望着自己的手,逐漸地閉上了雙眼,她怎麼就下去手了呢莫離可是她親閨女。
莫離看着周翠花她剛被焐熱的心涼了,周翠花秉性如何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了,雖然她早已經原諒了她劃花她臉的事,兩人上次也交心地談了談但她知道,其實在周翠花的內心深處還是怨恨她的,不然這一巴掌她不會打的如果幹脆,這段時間安逸的日子,讓她心裡升起了其他的妄想,其實她早就該知道的會是這種結果。
“離兒,我知道剛纔是阿孃有些衝動了,但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在再惱也不應該毀人家的名聲不是。”周翠花擡起頭看着面無表情的閨女,她嚥了一口吐沫,聲音越來越低。
“阿孃還是願意相信外人都不願意相信閨女啊阿孃閨女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閨女的名聲已經毀了,我知道一個人的名聲有多重要,我又怎麼會再去毀別人的名聲。”
莫離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了周翠花的胸口,她不由地紅了眼眶,聲音嘶啞地說;“你還在怨阿孃是不是”
“阿孃又何嘗沒有怨閨女如果不是因爲阿孃心裡對閨女還有怨,剛纔那一巴掌你會下的去手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已經回不到以前了,阿孃對我回不到從前,我對阿孃也回不到從前了,阿孃覺得姚家母女可憐,閨女對她們就該忍讓,可阿孃想過沒有,我不是她家的下人,她們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對她們忍讓,憑什麼侍候她們。阿爹救了她們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所,這些日子我們吃什麼她們就吃什麼,我何曾虧待過她們
夏日炎炎閨女在竈房一忙就一個時辰,誰幫過我她們母女除了吃飯的點平日裡連頭都不伸,只知躲在後院享福,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阿奶都四十多歲了每天還忙活着餵雞味鴨,可你看看她們都作了什麼,剛開始那幾天,姚嬸子的確忙幫餵雞了,可結果呢,我即便是不說阿孃應該也知道吧我只想問一聲,阿孃,你閨女不是丫頭,我憑什麼要侍候她們她們是災民孤兒寡母的可憐,可村口比她們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就是養只母雞,母雞還能下蛋,可我侍候她們有什麼好處因爲一點吃食,姚語敢給我擺臉色,說我沒教養,難道還不能我反駁兩句阿孃你出去吧,閨女累了。”莫離轉身坐在了牀上疲憊地說。
周翠花看着閨女,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伸手使勁地錘錘了自己的胸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轉身走出屋,就見婆婆站在窗戶底下正埋怨地看着她,她不由地閉上了雙眼,回了西屋。
東屋內,莫離擦了擦臉上的淚,她知道也許這種結果正是姚語想看到的,也知道她不該給周翠花說那麼重的話,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又有誰知道,誰曾可憐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