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氏看着不知所謂的趙氏，深深的吸口氣，冷聲道：“誰慣的她？你要真的爲她好，擔心這個女兒，就該護着她，而不是怒斥她，”
趙氏驚愕，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柯氏還護着她。
“再說了，她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爲了她大姑，也是經得我的同意了，你要覺得她惹禍壞了唐家的名聲，那也是在責怪我，是嗎？”最後兩個字，是帶着深意的質問。
“娘不是一向最重唐家的名聲嘛，”趙氏訕訕的解釋了一句，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惱火。
她覺得柯氏就是故意跟她過不去，看她不順眼的。
這注重唐家名聲的是她，壞唐家名聲的也是她，自己則說什麼都是錯的。
對於趙氏的鬧騰，唐家人已經不想去解釋什麼了。
解釋的再多，趙氏聽不進去，又有什麼用呢。
小嫵躺在牀上，雙眼望着灰撲撲的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唐青蔓進來看到，有點擔憂。
“阿嫵，娘一向都這樣，你不要亂想，”
轉頭望着二姐，小嫵一臉疑惑，“我沒有亂想，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唐青蔓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就那麼希望我們不好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她生的，她怎麼就忍心呢？”她始終不明白。
“就算我們不是小子，以後等她老了，病了，總要伺候照顧她的，她難道就真的把希望押在別人的身上，不要我們照顧一點了嗎？”但凡有點顧忌的，她就不會那麼絕情了。
唐青蔓伸手摟住她，知道她最終還是割捨不下母女情分，所以纔會那麼傷心的。
可是，她們的娘真的有跟沒有一樣，還比一般人更狠。
她是真的會狠心的往她們心窩上戳的，一點都不管她們姐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她們幾個，是真的對她死心了，所以從不抱任何的希望，也就不會傷心了。
“阿嫵，”她把頭靠在小嫵的頭髮上，輕輕的說道：“你那會兒年紀小，大概不知道她說過什麼，但我跟大姐都記得清清楚楚……，”語氣飄渺而輕靈，好像說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但她說出的話，卻讓小嫵震驚。
事情要從幾年前說起，那是趙氏唯有一次帶着五個女兒一起回孃家的，她們幾個姐妹還是很高興的。
那會兒小嫵還只有三四歲，可愛的很，嘴巴也甜，只要看了的人，總會誇讚幾句的。
但是，趙氏從未對小嫵笑過，把小嫵當成了敵人一樣。
可以說，小嫵是唐玉蘿跟唐青蔓帶大的，她們對小嫵更用心，也更在乎。
在去趙家的時候，她們受到趙家人的輕蔑，甚至連上桌吃飯的機會都沒有，而趙氏也不管不幫，反倒當着趙家人說她自己命不好，生的幾個賠錢貨，要不是家裡老婆子管家，她早就把幾個賠錢貨給賣掉了，免得看着心煩。
而這些話，她完全沒有避開唐家姐妹，所以她跟大姐都清楚記得那個時候的趙氏是什麼眼神，什麼表情。
那表情裡的不屑跟眼神裡的厭惡，她跟大姐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