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安聽出她平靜之下隱藏的冷意,再看到她那猶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頓時連坐都坐不住了,身子猶如一團爛泥癱在了地上。
喬小麥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不敢吃?那四叔說的是真的咯,當日是你弄斷了瓦片害我爹摔斷了腿。”
喬長安臉上滿是驚慌,身子癱瘓在地,不言不語。
他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當日喬小麥砍她自己的那一刀。
爲了和孫氏斷親,連命都敢不要。
這會兒要是得知了他的所作所爲,會怎麼整他?
孫氏是她祖母,有孝壓着,她不敢怎樣。
可他沒有孝這個護身符啊!
怎麼辦?
她是真的想要弄死他吧?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絕望。
真的絕望!
喬小麥望着猶如爛泥一般的喬長安,翻了個白眼,“敢做不敢當啊?”
喬長安嘴脣顫抖着,卻發不出一個字。
恐懼、絕望這兩種情緒已經徹底把他給包圍籠罩,他能說點什麼?
否認?
有那個神藥在,他的否認有用嗎?
“你不說就當你默認了。不過這麼多鄉親看着,你還是親口說出來纔好根據《大齊律》判刑。馬老,神藥給我,我餵給三叔吃。”喬小麥說着,朝着馬東樹伸出了右手。
喬長安聽到這話,心中的恐懼更甚。
喬小麥會不會趁着喂藥的機會狠狠的捅他一刀?
八成會的吧,畢竟她連她自己都砍。
這麼一想,他癱軟在地上的身子頓時顫了起來。
馬東樹看着喬小麥伸到跟前的手,一臉嚴肅的搖頭,“我來餵給他吃。”
他說着又倒出一粒丹綠色藥丸,緊走幾步,在喬長安身邊蹲下,雙手去捏他的嘴巴,想要強行喂進去。
與此同時他口裡絮絮叨叨的道,“主動說出來,有可能會減刑,這樣死犟着不僅無用,還要受罪,你這個人還真是傻。”
此言一出,減刑,這兩個字猶如一根救命稻草掛在了身心都絕望的喬長安跟前。
他渾身好似又有了力氣,大吼一聲,“我說!”
“嗯?要主動說了?”馬東樹驚訝道。
“當真可以減刑?”他雙手緊緊抓着馬東樹的手臂,鼻青臉腫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臉上滿是焦慮,語氣急迫。
“那是自然。”馬東樹點頭。
“我說!”喬長安語氣更強烈。
“那你說吧,大家夥兒都聽着呢。”馬東樹將藥丸塞回懷裡,而後站了起來。
“我、我我……是我故意弄鬆了瓦片,害二哥掉下去摔斷了腿。”喬長安看他似乎要走,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口中急急道,“麥子也是我燒的!”
“我說完了,馬老,您說過要給我減刑的!”
“你爲什麼害你二哥摔斷腿?又爲什麼燒你二哥家的麥子?”馬東樹又問道。
“他白撿了五十兩銀子,我嫉妒!”既然開頭已經說了,接下來也沒什麼好隱瞞了。
“他由最窮一下子變成最富,我也嫉妒!”
是的,他做這些事,全是出於嫉妒。
憑什麼喬長順能白得五十兩銀子還能抱得美人歸?
憑什麼喬長順一家眼瞅着要散了卻突然逆襲成爲安平村首富?
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