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孫俊彥孫氏喬美盼三人的相處情形,喬清和來不來都一樣,孫氏和喬美盼已經給了孫俊彥足夠的祝福和關切,這祝福和關切甚至多到了孫俊彥黑臉的程度。
嘮嘮叨叨的跟蒼蠅似的在耳邊響個不停,太吵了!
孫氏見孫俊彥黑臉,擡手給他整了整有些發皺的衣角,不吭聲了。
喬美盼也不吭聲了,母女兩個人看着孫俊彥排隊,進了縣衙後院。
看不見人了,母女兩人也沒走,想要直接站在縣衙門口等。
不過學生們要在大堂之上考試,因此縣衙外面要淨街,等所有書生進去了之後,衙役們開始趕人,怕這些家眷影響到書生們的發揮。
孫氏和喬美盼兩人只能離開,然後和坐在牛車上的喬小麥撞了個正着。
喬小麥把牛車趕到了一顆槐樹下,此時拿着一把蒲扇慢悠悠的扇着,她一身白色的對襟襦裙,裙襬帶着金黃色的麥穗繡花,料子是光滑的絲絹,又漂亮質地又好。
配上她簡單挽起來的烏黑長髮,還有那張漂亮的小臉,在人羣中很是顯眼。
簡陋的敞篷牛車,大蒲扇這些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好,她只是隨意的坐着,便是一副好看的畫。
不過,這畫對別人來說是賞心悅目,對這母女倆是刺眼。
孫氏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這仇還沒報,喬美盼則是被喬小麥的臉刺瞎眼,多日沒見,喬小麥又漂亮了!
“整天披麻戴孝的,這是誰又死了!”孫氏說着,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晦氣!”
喬美盼不甘示弱的接口,“就是,想賣俏回家賣去,成了親的人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騷成這樣,你這得給童三郎戴多少綠帽子!”
喬小麥“……”
她搖晃蒲扇的手頓了頓,這倆神經病真是……
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冷笑來,看向了孫氏,“還能是給誰披麻戴孝,你唄。雖說已經斷親了,但血緣關係還在,你死了,我還是願意披麻戴孝去笑一笑的。”
這話說完,她視線轉移到了喬美盼身上,見喬美盼如今也是一身綢布,頭上插着銀釵,手中拿着團扇,小臉上的笑意不由擴大,“喲,這是誰家的敢當着衆位鄉親的面扒男人褲子的黃花大閨女啊?倒貼都沒人要的大閨女,其實你心裡想要我這張臉想瘋了吧?”
“你!”
喬小麥一張口便把這母女倆全氣得臉色鐵青。
特別是喬美盼,都十六歲了還沒定親,這是她平日裡最愁的事,這會兒被喬小麥戳中痛腳,恨不能撲上來撓花喬小麥的臉。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除了勾男人你還會什麼!”
“總比你年紀一大把一個男人都沒勾到強。”喬小麥笑吟吟的反駁,語氣輕鬆而愉悅。
年紀一大把,一個男人都沒勾到。
喬小麥短短一句話點出了兩個事實,個個都是喬美盼的傷疤。
喬美盼鐵青的臉色轉爲了煞白,她想也不想的攥緊了手中的團扇,猛的朝着喬小麥撲了過去,“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