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金掌櫃連忙笑道。
“行了，別油嘴滑舌的了，這一套對我不管用，帶我去秀坊看看吧。”心禾一邊走一邊道。
金掌櫃反而笑的更燦爛了：“跟了您這樣的東家，我們下面辦事兒的人都輕鬆吶，也不用討好上頭的人，反正只要辦好事兒就有獎賞，連油嘴滑舌都給省了，可不是給我省事兒嘛！”
心禾笑着搖了搖頭，倒是沒話說了。
書蘭跟在後面，忍不住對着小玉悄悄的道：“這金掌櫃也真是個厲害的呀，這馬屁拍的又響亮，還偏生讓人無法反駁。”
一邊說着，還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小玉輕瞪了她一眼：“別亂說話。”
書蘭嘟囔着道：“我也跟你說說嘛。”
小玉看了一眼跟在季心禾身邊滔滔不絕的金掌櫃，低聲道：“你以爲人家這就是拍幾句馬屁的事兒，卻不知道這樣的人肚裡多少彎彎繞繞，不然你以爲夫人是隨便找了個人來當這綰綰閣的掌櫃的？”
書蘭倒是也跟着點了點頭：“說的也是，能把馬屁都拍的如此的清新脫俗，也的確是一種本事，這商人吶，都一個比一個賊精。”
小玉道：“咱夫人也是。”
書蘭倒是十分神氣的揚了揚頭：“咱夫人那叫聰明！”
小玉看了她一眼，懶得理她了，快步跟上了前面季心禾和金掌櫃的步伐。
季心禾去綰綰閣的秀坊轉了一圈兒，指出了一些問題，之後瞧着時間差不多了，這纔回府去。
書蘭都忍不住道：“咱夫人怕是最操心的孕婦了。”
若是爺知道了，只怕又要生氣了。
心禾摸了摸肚子，無奈的道：“能有什麼辦法？多事之秋，只能委屈我們阿乖了。”
她低下頭，眸光柔和的看着圓滾滾的肚子，輕聲道：“孃親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阿乖日後平安順遂的長大，阿乖不會怪孃親的對不對？”
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肚皮似乎動了一下。
心禾幾乎都要以爲是幻覺了，愣了一愣，隨即驚喜的對着書蘭小玉道：“阿乖剛纔是不是動了一下！？”
書蘭揉了揉眼睛：“好像是的！”
“我的阿乖是不是聽到孃親說話了？”心禾滿心的歡喜。
小玉笑道：“這肚裡的孩子大了，聽說會在肚裡搗亂呢，時常踹踹肚皮，翻翻跟頭什麼的，這說明咱們小主子活潑健康呢。”
這是季心禾第一次感受到胎動，還真是讓她高興了一下，一路上都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了好些話。
也不管這小寶寶現在聽不聽得懂。
心禾自從懷上孩子這麼久，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後來的隱隱期待，直到現在這一刻，卻纔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存在。
這樣的感知讓她覺得興奮，也讓她歡喜。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脣角的笑意都忍不住越來越濃，阿乖，孃親會好好疼你的。
——
回到府沒多久，便見小柴火跑的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身上還掛着書包。
書蘭像是看到稀奇一般的道：“你跑這麼快乾嘛？”
小柴火喘了口氣：“夫人走了麼？”
書蘭笑了笑：“還沒呢，擔心什麼？”
“噢！”小柴火又喘了口氣，總算緩過來了，這纔打了簾子進去。
書蘭忍不住嘖嘖道：“到底是個小孩子，當初還以爲只有小北少爺那樣孩子氣的男孩子纔會跑跑跳跳的，這小柴火原來也喜歡跑跑跳跳的。”
小玉：“你管好你自己吧。”
“下學了？”心禾笑道：“小北呢？”
小柴火大概是跑的太快了，這會兒臉上還有點兒紅撲撲的：“他被先生留下了，我不放心，就先回來了。”
心禾這纔想起來，昨兒她答應了小柴火，今日去清水寺會把他帶上的，便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先去洗把臉吧，瞧你這一腦門子的汗，估摸着一會兒纔出門呢。”
小柴火一路跑回來，就怕錯過了，這會兒瞧着季心禾還沒走，自然也就放心了，重重的點頭：“好！”
隨即飛快的跑了。
心禾笑着搖了搖頭。
緊接着，便見書蘭進來道：“夫人，藝靈來了。”
心禾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笑意也淡了幾分：“請進來吧。”
“是。”
藝靈一進來便笑着道：“真是不湊巧，本打算早早的來找東家的，但是誰知臨要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家裡出了點小事兒，我又沒辦法，只好拖延了一下子，沒想到這一拖延就到了現在，東家等急了吧？”
心禾笑了笑：“沒有。”
“那咱們現在就走吧，所幸這清水寺就在連安鎮上，也走不了多少路，能在天黑之前回來的。”藝靈一臉抱歉的道。
“嗯，也好，我換身衣裳就出門。”心禾道。
“嗯。”
心禾換了身簡單的衣裙，這才隨着藝靈出門去，而此時小柴火也早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她們一出門他便十分乖巧的跟上，也不說話，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
藝靈笑道：“與我乘一輛馬車吧，左右我一個人坐着也無聊。”
心禾知道藝靈這是慣用的攀交情的伎倆，便直接點了點頭，反正她的馬車還有別的用處。
藝靈先上了馬車，季心禾隨後跟上的時候，便壓低了聲音對小柴火道：“你把馬車趕出去，到銅鑼大街的街拐角處，想辦法讓孫耀文坐我的馬車出門。”
小柴火先是一愣，隨即迅速的點頭。
心禾笑了一聲，聲音也放大了幾分：“去糕點鋪子買好了綠豆糕和蟹黃酥，再到清水寺來找我。”
“是。”小柴火道。
心禾這才轉身上了馬車，現在她大着肚子，身子笨重了不少，但是上個馬車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沒多難，畢竟還是會功夫的。
小玉跟着心禾上了馬車，書蘭就跟在馬車旁邊走，因爲這馬車是在要鬧市裡走的，速度不會快，跟着走也完全跟的上，原本也可以讓書蘭幾個丫鬟再坐一輛小馬車的，但是書蘭不放心，就想跟着馬車走。